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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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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檀将军来历不明,且嗜杀成性,当初带兵攻打东明,差点将东明倾覆,后又带人攻下西罗磬城,若真的为南楚之主,将来这天下怕要大乱。

    ——却又有人说,这位檀将军是真正的皇族血脉,战神在世,若有他登基称帝,南楚必定将凌驾于三国之上。

    众说纷纭,人心浮动。

    但相对于民间的趣闻传说叠出,群臣却更如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安。

    国不可一日无君,倘若没有圣上遗诏,以目前朝中势力划分,少王雅风可谓是当一不二的太子之选。

    但如今,皇后自缢于深宫,皇后一族死的死逃的逃,爱芝公主身亡,驸马一族被累,而少王生死未卜,承俊王忧心如焚亦病,御皇子更是传出不好的消息幸好上天留一线生机,送楚帝的“沧海遗珠”到众人面前,又有先帝遗诏,于是大家蒙面一家亲,只欢喜地送人上皇位便是了。

    但不管是谁都想不到,这位异族的皇子,竟当着百官的面说道:“我从来也不稀罕这个皇位,谁喜欢让谁去坐罢了。”

    在群臣们正在震惊无措之时,此人拂袖,施施然离去,等群臣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围住楚帝的近侍,却又被无奈告知,这位异族皇子,早就出宫去了,——楚帝虽驾崩,但皇子一夜也未曾在皇宫中停留。

    原本炙手可热的皇位,如今竟成了烫手山芋,无人接管。

    昔日的将军府,房门紧闭,门口上车水马龙,朝臣均都是整齐的朝服,苦苦等候在外,有家丁出来道:“列为大人请回罢,将军不在府内。”众人只是不信,仍旧苦等不散,有人便高声叫道:“我们要见皇子殿下!”有人忧心忡忡,道:“西罗女君已经在调兵,恐怕不日就要犯我南楚,还要请皇子殿下尽快登基,安抚人心!”

    将军府中,兰容嫣听得外面鼓噪,便问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与此同时,在檀九重收养小天真的别院之中,“主公,”离火躬身,低声道,“那些人已经在将军府外等了两个时辰”

    檀九重淡淡道:“关我何事,他们爱等便让他们等去。”

    离火道:“主公,听说西罗女君有意起兵,不及早防范的话,怕要生灵涂炭”

    檀九重丝毫不惊,冷冷一笑,道:“生灵涂炭跟我有何干系?哼,那老东西以为把南楚扔给我就行了?他打得好如意算盘,我却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起身往外径直而去,离火无奈目送檀九重离开,想了想,便往前院。

    檀九重转到后面院落,却见秉娴坐在屋檐下,旁边小天真趴在脚边儿上,好一副安稳宁静场景。

    雨过天晴的日头色射落过来,小天真黄色的毛变得亮闪闪地,懒洋洋地闭着眼,一动不动,秉娴的手搭在他的颈间,时而无意识地抚摸一下,微风缓缓过,院落中的树叶簌簌抖动,流淌着无限安宁和暖。

    檀九重站在门边上,看得呆了,一直到小天真懒懒地转过头来,低低呜了一声,秉娴才发现他竟也在,一时之间,先前面上那副惘然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地是无限憎厌表情。

    檀九重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有一丝痛缓缓荡开。

    他迈步走过来,道:“小娴儿,在看什么?”躬身下来,脸靠得秉娴的脸极近。

    秉娴猝不及防,呆了一呆后身子往后仰去,檀九重却偏一笑,复逼近过来。

    秉娴将要倒在地上,迫不得已伸手向后撑去,檀九重却一脚踏上台阶,再度俯身,秉娴不愿碰到他的身子,心头一晃,便真个向后倒下,檀九重才一笑,不紧不慢地贴身上来,手抄在秉娴腰间,笑道:“这么怕我么?”

第84章 点绛唇:夜寒江静山衔斗() 
旁边的小天真“唔”了声,懒懒扭头来看,亮亮地眸子里头,映出来两人靠在一起的姿态,如画般地场景,似写着无限郎情妾意、岁月静好,细看,才见男子笑得俊美自在,而女子却是一脸防备警惕神色。

    檀九重将秉娴抱着,笑吟吟地望着她,那双天生冷而无情的蓝眸,在暖洋洋地阳光底下,竟另有一种不同意味,暧暧地流光影动。

    “放手。”秉娴伸手推在他胸口,将人往外一推。

    檀九重顺势站起身子,却将秉娴抱得离自己也越近了些,“方才在想什么?”凑过来,越发低声地问。

    秉娴横他一眼,本能地便想说句“跟你无关”,话到唇边又停下,略一思忖,问道:“阿离怎样了?”

    檀九重听他问将离,面上的温情洋溢便收敛许多,淡淡说道:“我答应你的事,自会做到,他如今好好地只要他休要再来惹我,我便不会动他。”

    秉娴听着这样傲慢狂纵的口吻,心中越烦,皱着眉头看他一眼:“你还真是无所不能。”

    檀九重见她又说起自己,才又带了笑,得意洋洋道:“是啊,你终于知道了么?”

    秉娴作势欲呕,道:“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上下打量他,又问道,“你前些日,不是被伤到了么?就是那晚上那红叶夫人出现之时。”

    檀九重定定看她,道:“小娴儿,你是在关心我么?”

    秉娴道:“你到底说不说正经话?”

    檀九重道:“你既然问了,我自然要说,只是我一时”微微一笑,道,“是啊,那夜我被红叶派来的杀手伤了。”他说到“杀手”两字之时,语气淡淡地,一副漫不经心口吻。

    秉娴道:“以你的武功,居然还有人伤到你?当时我看你似伤的不轻”将那一句“还以为你死了呢”生生咽回去,免得又被横加曲解。

    檀九重眼皮一垂,才又笑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何况那人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这其中其实也自有我诱敌之意。”他话锋一转,不露痕迹地又转回自己身上。

    秉娴一惊,问道:“诱敌?你是说”

    檀九重道:“不做做样子,又怎会让那女人以为我真的没了反抗之力了呢她可是出了名的狡诈阴狠。”

    秉娴道:“能让你说一声狡诈阴狠,想必真的了不得”忽然想到那晚上檀九重跟红叶夫人的对话,一时有些不自在,便又淡淡哼了一声。

    秉娴并未再说什么,谁知檀九重却已经猜到,望着她的神色,道:“小娴儿是在怪那晚上我跟她虚与委蛇么?”

    秉娴一愕,极快道:“你说什么?跟我有何干系!”将身子一转,看向别处。

    檀九重却狡黠一笑,道:“那女人武功高强,若非我早一步练了失传百年玉匣遗书里的武功,那晚上便真是有死无生了,就算如此,我仍得加倍留神。”

    秉娴转头道:“阿离也说过,那玉匣书是什么?”

    檀九重道:“没什么,是百年前的前辈留下来的,里头有本了不得的秘籍,还有一颗据说能令人起死回生的丹药。”

    这玉匣书之事,是四国皇室之中才知道的绝密,有得玉匣书便得天下只说,因此数十年来有四国皇室之人暗中搜寻此物,暗潮汹涌,凶险可怖,如今檀九重却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宛如一件寻常物件般。

    秉娴自不知道此事。兰修虽是南楚丞相,最接近皇族中人,但他纵然听闻一二,却也绝对不会跟家人透露分毫,因此秉娴才是第一次听说,看檀九重一脸平淡之色,心中半信半疑。

    檀九重看她呆呆出神之态,回身坐在台阶上,探手将秉娴抱入怀中,道:“又在想什么呢?”

    他如此一抱,身上那清冷独特的气息甚是鲜明,秉娴怔了怔,道:“别靠我这么近!”檀九重却不放手:“你说过要从了我的”秉娴冷道:“我只说要留下。”

    檀九重叹了口气,将人松开,秉娴向着旁边挪开,才又问道:“那你的伤都好了?”

    檀九重“嗯”了声,秉娴踌躇片刻,才道:“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务必好生回答我”

    檀九重望着她的眸子,道:“你想问雅风如何?”

    秉娴受惊地抬眸看向他:“你”他竟然猜到她心中在担忧雅风?

    檀九重道:“他还在昏迷之中。”声音冷冷淡淡地。

    秉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想了想,道:“我想去见一见雅风,可以么?”

    檀九重道:“见他做什么?”

    秉娴道:“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檀九重望着她,双眸之色渐渐见了冷意,秉娴起初还望着他,后来不知为何竟有些无法面对,便垂了眸子。

    半晌,只听檀九重道:“那若是我说不许呢?”一瞬间,连日影都似变得冷了几分。

    檀九重说罢之后,竟不再说什么,自顾自起身离去,小天真追了两步,又退回来回到秉娴身边。

    秉娴将小天真拥入怀中,坐在台阶上发呆。

    一直到檀九重离开后一刻钟,才有另一人的影子出现,并不上前,隔着七八步远,静静唤道:“蓝大人。”

    秉娴出神之时未曾察觉,闻言便抬头去看,望着那人容貌,认得是檀九重随身的一个侍卫。

    秉娴见他站着不动,便问道:“何事?”

    离火行了个礼,说道:“主公他回将军府去了,若是蓝大人有何吩咐,尽管唤属下。”

    秉娴苦苦一笑,道:“多谢,我无事。”

    离火道:“另外这院子里安插了许多的暗桩,还请大人不要贸然行事。”

    秉娴点点头,有些疲倦,冷笑道:“我知道,不会不自量力。”

    离火见她如此,便不再说话,却仍旧不走。

    秉娴皱眉:“还有事么?”

    离火迟疑片刻,终于道:“大人在此处不曾出去,因此大概不知道,外面已经闹得翻天覆地,据说西罗女君要发兵南楚,很快便要起刀兵了。”

    秉娴很是意外,定定看了离火片刻,道:“原来出了这事,不过,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离火上前了几步,离秉娴近了些,才又低声说道:“主公不愿意登基为帝,如今南楚皇位悬空,西罗女君大概就是觑了南楚朝局有变,因此才想趁机行事的若是战事起了,吃苦的还是百姓。”

    秉娴越发皱眉:“你说的没错,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似是无用罢,你该跟你家主公说。”

    离火道:“惭愧,不瞒您说,这些话属下是不敢说的。”

    秉娴道:“为何?”

    离火说道:“主公是个任性之人,决定了的事,说一不二,若是他自己不改主意,便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意愿”

    秉娴渐渐有些明白:“你对我说这些,总不会以为我可以左右他罢?”

    离火缓缓抬头,对上秉娴双眸:“若说这天下能有人可以左右主公意愿,便是大人了。”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高空中有鸟儿飞过,留下扑棱棱地翅膀飞舞之声。

    秉娴不做声,只盯着离火,离火看了秉娴一眼,垂头道:“我叫离火,今日这些话,我是瞒着主公贸然说给大人听的,若是给主公知道此事,或许会立刻将我杀死,但我仍旧想说。”

    秉娴道:“我不明白。”

    离火说道:“蓝大人可知,为何我知道您是女子,却仍旧唤您大人?”

    秉娴不是笨人,心头一转,便有几分明白:“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不知如何称呼我,毕竟我是个身份尴尬之人,但既然方才你说了那番话,却叫我隐约有几分明白,——你是仍旧当我是朝臣,不是寻常女子?”

    离火微微一笑:“大人果然是极聪慧之人,离火正是这个意思。”

    秉娴转开头去,淡淡道:“你不必高兴,我虽然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却不想从你之意,你是想用朝臣的身份提醒我,让我尽朝臣之责任么?”

    离火道:“正是。”

    秉娴哼了声:“你未免想得太多了,第一,我是个自身难保之人;第二,你当他真的会听我的?”语气甚是讥讽,说罢之后,便站起身来欲走。

    离火却望着她,目光平正,说道:“大人且慢,只听我说完这番话,如何决定,还在大人。”

    秉娴站住脚。离火道:“据我所知,大人的父亲是兰修丞相。”

    秉娴听到“兰修”这名字,心中一阵刺痛,纵然报了仇又如何,去了之人,终究不可回。

    忍不住缓缓地红了眸子。

    离火道:“离火虽未亲眼见过相爷风姿,但也听闻兰相爷是个有名的忠君爱国之人,在朝为官,做了多少造福南楚百姓的好事,就算是相爷被诬谋逆,但南楚的百姓,却仍旧未曾忘却相爷的好,大人大概不知,我见过在许多偏僻的乡郊,仍旧有许多淳朴的乡民,供奉着兰相的牌位,颂扬他的功德。”

    秉娴身子一晃,肩头微微发抖,眼中的泪涌上来,却死死地忍着,瞬间痛伤交加,莫可名状。

    离火却静静地继续道:“若是兰相再世,他怎样也是无法坐视看南楚百姓陷于血火之中,不管皇族之争如何龌龊,百姓毕竟是无辜的。”

    秉娴咬着唇,双拳紧握。

    离火望着她的身影:“另外,大人知道少王至今仍昏迷不醒罢?”

    秉娴略觉意外,回头看向离火,眼中的泪在阳光下闪烁跳跃,秋水般慑人。

    离火叹了口气,垂头道:“属下本是不能妄议这些的,但属下以为,雅风君同兰相爷其实都是同样之人,想必大人心中也有数罢。少王此刻未曾苏醒,但他若有一分感知,便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南楚沦于西罗女君的手中,让百姓遭殃,说起来,这便是少王同我们主公的大不同之处,主公是个任性之人,他自有打算从不多想,不接手皇位,原本也无可厚非,但绝非是他不能,大人也该知道,只要是主公想做之事,从来未有不成的。少王此刻不能行事,唯一的依靠便是主公,而能说服主公之人,便只有大人。”

    他说完之后,深深躬身:“大人,请三思。”

    日影转动,微风吹拂,小天真也似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说话很是古怪,便只站在秉娴身边儿,良久,离火听得秉娴问道:“你凭什么以为,他会听我的话?”

    离火深深垂头,脸上却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属下只是觉得,大人对于主公,是个极为特别之人。”

    秉娴道:“我不明白。”

    “大人该明白的,”离火道,“有些话说起来虽难听,却是实话,主公,他是个纵情任性之人,对女子从来都是视若草芥离火跟随他身边近十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唯有对小姐,主公是动了真心了。”

    一颗心怦怦乱跳,呼吸错乱到有些憋闷,秉娴手在胸口一压,冷冷地瞟了眼离火:“真心?你以为他还有心么?”

    夜深更漏,秉娴在榻上翻来覆去,脑中思绪繁杂,无休无止。

    时而梦见昔日相府完好,众人和乐之态,时而梦见抄家惨祸,无处可逃的痛楚,最后不知不觉,又是檀九重出现,他从悬崖上飞身而下,将她擒入怀中,他在崖下奋力杀蛇,月光下那邪魅影子,他戴着那古怪面具,独立一人面对冥狱中人后来,后来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逃不开,放不了,翻来覆去,只觉进退维谷,胸口似被大石压住,秉娴探手在胸口衣襟上用力一抓,扯开大半,整个人却仍旧憋得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一只手探过来,将她的手轻轻按住:“怎么了?”那人问道。

    秉娴大惊,睁开眼睛扭头看去,却见在静静夜色之中,那人剪影如同幻影,俯身望着她。

    “哥舒九?”秉娴涩声道。

    黑夜中,檀九重望着她,道,“嗯。”将人抱入怀中,秉娴想要挣脱,却听他轻声道,“我想过了,你想见少王的话,便见罢。”秉娴一怔,他的手在她的脑后轻轻按下,令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只要你高兴,什么都答应你。”

    他的下巴地在她的头顶,略微蹭了蹭,而后便低头下来,摸索着找到她的唇,极慢地吻上。

第85章 点绛唇:起来搔首() 
双唇相交瞬间,秉娴受惊,本能地缩起身子,檀九重却将她腰身环抱住,一手牢牢地按在她的脑后,不令她退后分毫。

    在秉娴的心中,檀九重此人生来是冷硬残忍,冷血无情的,他整个人静静站着,便都如一柄锐利嗜血的剑,散发着冷然地杀气,他的唇不该如此地软,人更不该有如此令人迷惑的能力。

    张口轻轻含着秉娴的唇,她的唇瓣在他的轻吮慢咂之中变得嫣红欲滴,而他全无餍足,只是投入十分地,舌尖探入其中。

    秉娴神智错乱,本欲躲避,却被他灵活地擭住了,不由分说,半带强硬地缠上。

    曾几何时。

    他的灵魂似是被地狱之火炙烤的龟裂的大地,向来是沧桑在内冷峻绝情而外,那样倔强至死、连眉睫都不会动一动地活着,却不知为何竟能遇到她,或许是冥冥之中,命运诸神开得极大玩笑,但他如此感激,因为忽然发现,只有得她唇上的甘露或她之爱,只有将人牢牢地抱在怀中,那被风吹得干裂透了的身心,才忽然有一种仿佛在活着的感觉。

    又是自何时起呢,从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从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动容,值得他为之停留,他只是在游戏,在玩乐,随心所欲地活着,一直到

    遇到了她。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对她留了心的呢?

    檀九重苦苦思索,当初那个躲在柜子暗道里的小女孩儿,被他一把拉出来之时浑身发抖,稚嫩地面孔,大眼睛里的泪从未停过。

    他将她压在桌上之时,她浑身僵硬的像是被摆上砧板的鱼。

    而他心底有浓浓地嘲笑跟悲哀。

    这样的场景,他见得何其多,灭族,杀戮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他从未对女人用过强,他从来不需要用强,只要他使个眼神,说几句动听言语,从不会有女人能够抗拒得了,飞蛾扑火,在所不计。

    但是这个

    原来他一早,就为她破了例。

    爱芝公主对兰修因爱成狂,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当着他的面儿让他好好地“招呼”兰秉娴,那个传说中天下无双地兰大小姐。

    他身边那个被安插着监视他一举一动的副将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提醒:“将军,那位兰大小姐是不是要让众兄弟”

    他懒懒地听着,面无表情地,却好像看到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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