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荡漾-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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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眼眶红肿,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裙摆上的暗纹,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救大兄的,她不信萧玲珑当真能只手遮天!
婵衣怔怔坐了许久,用帕子擦了擦通红的眼角,唤来红裳为她洗漱。她要去孟府,去见见孟扶风,大兄是他的嫡长子,他不会不救的!
可,若不是孟扶风这些年来的纵容,他们兄妹至于十二年来都住在庄子上?
在红裳的服侍下,婵衣换了一身青色裙子,将双丫髻放下来,梳了一个简单的少女发髻,择了一个坠着黑色珍珠的额坠戴上,发髻上便简单的用和衣裙同色的发带固定住,白净脸上那一双闪着怒火的漆黑眼眸最为明显。
从宅子里出来,婵衣登上了青布帘子的小马车。马车一摇一摆的,车轱辘在青石板上发出轱辘的声音,哒哒地向孟宅驶去。
当杨柳胡同再次安静下来时,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低调的停在了巷尾。
进了宅子,黑衣男子告诉她,萧泽在上次的地方等她,她自己过去便可。
萧泽还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大刀阔斧的坐在树下,端方高华,建稳如山。婵衣走进时,下意识的放缓脚步,唯恐扰了他的清静。
“来了。”萧泽将手里的书放下,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嗯。”婵衣小心翼翼的点点头,忽然有些无措,手里提着的糕点也不敢拿出来,总感觉自己会亵渎这少年。
“拿的什么?”萧泽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又问到。
婵衣犹豫的看了一下手里的食盒,低着头走上前,将食盒放到石桌上,轻声到:“这是小女今日做的点心,专门答谢公子对小女大兄的救命之恩,希望公子不嫌弃。”
萧泽垂下眼眸,看着那食盒,和食盒旁搅在一起的手指,白嫩嫩的格外夺人眼球,他不由蹙眉移开目光。
婵衣一直在看他的脸色,见他蹙眉,心里一下十分忐忑,想着难不成他觉得自己太过孟浪了?于是连忙补充到:“小女没有别的意思,公子不要误会。”
萧泽目光在她身上又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那日的两只小黄鸭。嗯,和今日的她还真有些相似。
萧泽觉得,他有必要提点一下这个女童。小娘子情窦初开,一直生在乡下,没有见过像自己一样优秀的男人,难免见到自己会情愫暗生。而自己于女色并不上心,感觉和女人周旋,还不如多批改基本奏折,多读一些书,或者练武狩猎。
总之,女人是最难缠的,也是最无趣的。
还是劝她早早收起对自己的心思,免得日后伤心。
于是,他轻抿一口茶,见婵衣还站在那里,一双圆溜溜的杏眸眼里充斥着忐忑不安,仿佛面对的是心目中极为重要的人。
不对,她的确面对的是她心目中极为重要的人。
“心意我收下,东西带回去。”
婵衣面色一僵,有些尴尬。
萧泽见女童脸色僵硬,许是被自己的拒绝伤到了。他觉得这样也好,省得给她念想。等他身上的毒解了,他们就再不相见。
思及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萧泽顿了顿说:“坐下说话。”
婵衣闻言像是得到了赦令,飞快地坐到萧泽对面,抱着自己送不出去的食盒。可是很快她又后悔了,这个位置完全是直面少年的冷气!
很快,她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这时萧泽忽然开口:“孟小娘子,你昨日的话可算数?”
“啊?”婵衣抬头。
“怎么,你想反悔?”萧泽蹙眉。
“您先说是什么事情,小女愚钝,并不记得了。”婵衣摇摇头说。
萧泽模样清冷:“你说,针灸之事,亲力亲为,随传随到。”
“嗯”婵衣没想到是这事,想想点下头说:“小女确实说了此事。”
“那便由你为我针灸结束。”
婵衣抿着唇惊讶到:“一个月?您不打算找别的大夫来换小女了?小女这医术,您信得过?”
“有何问题?”
婵衣小声到:“我以为您只要小女这几日来为您针灸,这次还想和您提找大夫的事儿。小女想着,在给大夫教会之前,先继续给您针灸,谁知道您的意思是一个月”
“小女在长安留不长的,很快便要回城外庄子上去,公子可否找旁人学学这针灸手法,也省得公子经常往这跑。”
第92章 092()
天空一片暗沉,电闪雷鸣。雨滴砸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屋檐下的水渠的水溢出来;在院子里渐渐汇聚成河。
屋子里有些暗沉,时不时响起一道惊雷。婵衣睡的并不安稳;偶尔梦呓几声。
“砰砰砰!”雨声哗啦中,院子门忽然被敲响;婵衣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喊到:“阿娘!阿娘!有人在敲门!”
脚步声响起,陈氏掀开帘子进来:“刘妈妈已经去看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是谁?可是梦魇了?瞧你满头大汗,你快擦擦汗;小心着凉。”
婵衣这才注意到自己满身的汗;她擦擦额头上黏腻的汗;笑得勉强:“阿娘;我梦见大兄了”
“夫人!夫人!”她的话被打断;院子外面有人喊陈氏。
“是时风!”婵衣愣住,抓过衣服准备穿上处出去。陈氏却按住她;说:“你歇着;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怎么下大雨的时候跑回来,怕是都淋透了;也不知道你大兄回来没有!”陈氏撑伞去了外面。
婵衣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白白净净的手;脑海里却回想起另外一幅画面。她温润如玉的大兄;满脸是血躺在血泊中。自己就站在一旁;如何也触摸不到。
那梦太过真实,真实到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婵衣安慰自己那只是场梦,然后穿上衣服下床,撑伞往外走去。她要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阿娘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却不见回来。
“夫人!”时风忽然又喊了一声。
婵衣不知为何,心里漏了一拍。
抬头的瞬间,她看见陈氏瘫软在刘妈妈身上。“阿娘!”婵衣踏着水潭,不顾鞋袜已经湿透,向陈氏的方向跑了过去。
山色葱绿,瓢泼大雨中,一辆青布帘子的马车独自在雨中前行。
梦魇似乎成真了。
婵衣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张望。得知大兄出事的噩耗,阿娘气血上涌晕厥了过去。她急匆匆的号了脉,让刘妈妈照顾阿娘,便带时风往长安城赶去。
“今日一早公子上课,书舍里忽然涌进一群衙役,将公子带走了。国子监里的学子们都在议论,说公子与人在一处酒肆与人争辩,气不过失手杀了人”
“小人一直跟在公子身边,昨日公子虽然在酒肆与人起了争论,但却早早回了书舍,根本不可能shārén”
“娘子快想想办法罢,完了公子怕是要受大罪”
时风的话在婵衣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她的心掉在半空。时下律法严苛,进了狱里不管承不承认罪行,都要打上二十板子再论罪。若是没人疏通,严重了的是能去掉半条命的。
忽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婵衣眉头一皱。她身边伺候的婢女红裳便立即掀开帘子,扬声问:“时风,怎么不走了?”
“红裳,车轮陷进泥水里去了,走不了了!”时风的话夹杂在雨声里,送进婵衣的耳中。
婵衣撑了伞下车,绕到马车后面发现车轮陷的很深,以他们三人根本不可能弄出来。冷风吹过,婵衣的裙摆湿了大半。红裳抱了披风下来,一手撑着伞一手艰难的想要给婵衣披上。一望无际的官道上,就只有他们孤零零的马车,就连鸟雀都躲在巢穴里,不肯出来。
明明长安郊外的官道是专门垒了地基,填土夯实的,平日下雨也不会影响到赶路,谁想到今日会发生这等意外。
“小娘子,咱们不如先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进城去?”时风带着斗笠,在雨中喊到。
婵衣回望雾气蒙蒙的官道,知晓不可能有人经过帮助他们,就听了时风的建议,带着红裳转身准备进马车避避。
“哒哒哒”这时,官道上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婵衣与红裳对视一眼,便见红裳兴奋道:“小娘子,有人来了。”
婵衣颔首,看到倾盆大雨中,一群带着斗笠的黑衣男子,正飞速向她们接近。
看起来,似乎是长安哪家世家带的护卫。
眨眼间,那群人已经来到婵衣眼前。因为是在长安城脚下的缘故,这官道修的十分宽阔,所以婵衣的马车虽然停在路中央过不去,但是却没有挡道,那群黑衣人停也未停,气势汹汹看起来十分焦急,飞快地从婵衣主仆三人旁边纵马过去,四溅的泥点差点溅到婵衣身上,还是她反应快迅速后退了一步,才幸免于难。
红裳拉着婵衣,颇为气恼道:“什么人呐,看到我们被困住不帮忙就算了,还不注意一点,差点都将泥浆溅到小娘子您身上去了。”
婵衣蹙眉,心里有些不喜红裳的话,她扭头道:“那群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不是好惹的,若是没有求助成功,反而惹恼了他们可不好,你这话可别让人听见。”
“是,娘子。”红裳不情不愿的应下。
“好了,进马车里去避避雨,再这么下去,都该湿透了。”
红裳和时风应下,扶着婵衣上了马车,主仆三人坐在马车上,看着这没有停下来意思的大雨,心里都忍不住焦虑。
雨,越来越大。
忽然,马蹄声又响起,婵衣掀了一角车帘,就见刚才那群黑衣人又回来了五个。婵衣没有多想,以为这黑衣人是回去办什么事情,就又放下了车帘,在座位上坐好闭眼小憩。
“你们中,可是有人是大夫?”忽然,马车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婵衣睁开眼睛,有些意外。
她示意红裳和时风坐好不必管,然后到马车门口掀开帘子,撑了一把油纸伞问到:“几位壮士是在问小女等人吗?”
为首的黑衣人看起来有三十来岁,见只有婵衣一个小娘子出来,皱了一下眉头,说:“不是你们还有谁?”
婵衣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看到马车门口的医箱。她微顿,歉意的说:“车上并无人懂医术,此乃小女闲来无事学医用的医箱。”
后面一个黑衣人巡视了她一番,没有理她而是问同伴:“这般小,靠得住吗?”婵衣虽然已经十二,但是身量还很小,看起来不似十二岁的少女,反倒是像个女童。
“不管了救主子要紧!”为首的黑衣男子一甩马鞭,将婵衣从马车里卷出来放到自己身后,驾马向来时的方向冲了过去。一切发生的太快,婵衣尚未反应过来,便眼前一花就在狂奔的马背上了。
“小娘子!”红裳回神叫起来,想要去拦住他们,却见剩余的四人已经反应过来,同样用马鞭一卷,拿了马车门口的药箱便飞快地跟了上去。
“回去再说。”婵衣闭上眼睛,靠在马车车壁上,有些心烦意乱。
实际上,今日走这一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渣爹一看就是个脑袋糊涂的,只要舞阳郡主一皱眉落泪,别说是一个嫡长子,怕是就连他们兄妹等人都能全部打杀了去。
婵衣心中惶惶,红裳坐在一旁,也不敢轻易出言打扰,只是动作轻巧的倒了杯凉茶奉给婵衣。
等到回到康乐坊时,婵衣心中也没有一个好决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明日再去见见孟朗的同窗,大理寺少卿家的秦五公子。
马车轱辘声在寂静的小巷中由为明显,外面不见半点声响,只能听到临街小贩的叫卖声。越往里走,小巷便越发安静。一排排青瓦房从马车旁划过,偶尔有几枝杨柳探出墙头,在空中柔柔招摇。
故而,福成的声音格外明显。
“孟小娘子,请留步。”当马车转过巷尾,即将进入孟宅时,婵衣等人忽然被叫住。时风下意识停了马车,听着马车里的动静,等候婵衣下达命令。
婵衣闻言掀开眼帘,动了动手。她不想下去,今日思绪太过纷飞,她乏极了,脑袋也胀的疼,恨不得回去倒头就睡。
她很想拒绝,可是却不得不顾及那少年的身份,和他手下那无处不在的暗卫。她尤记得,他说那句杀无赦时的冷漠。
她,得罪不起。
不光是这少年,只要是这长安城里的人家,她得罪的起谁呢?孟府靠不上,舞阳郡主发句话,她大兄或许就要付出生命。
婵衣摇摇疲惫的脑袋,掀开车帘下了车。
“孟小娘子,可算是等到你了。”福成见到婵衣,笑了起来。
“福大人,可是来寻小女为你家公子解毒的?”婵衣缓步走进,青色的裙摆被风吹起,令福成惊觉她竟然有了少女的身形。
“孟小娘子所料不错,公子他不想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太多,意思是小娘子您既然已经治了,那边索性治到公子余毒清了。”福成笑着的说。
婵衣揉揉额头,问:“你家公子现在在何处?”
此趟非去不可,她便没有问太多,尽快针灸结束后,她还要继续为她大兄的事情烦忧。若是知晓今日这么麻烦,早知道当初她就当自己没有认出来那毒。也省得,如今被人缠上。
“小娘子请上马车,我家公子在等着您。”福成躬下腰,请婵衣上车。
“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回。”婵衣一脚已经踏上车缘,这才回头对红裳和时风等人说到。
第93章 093()
晚上回去;婵衣本在忧心孟朗的事情。
也不知道舞阳郡主,有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息事宁人。
婵衣就是一个纸老虎,除了shàngmén说一番威胁的话;还真不能将舞阳郡主;和怀王府如何。除非真的去告御状。
睡觉前,她想着这些事情;本以为会睡不着。哪知道很快她便熟睡;甚至还梦到了少年。
梦里,少年衣服松松垮垮挂着;躺在软榻上,眼眸柔情似水;似是在勾引她上前。
婵衣下意识抿了抿唇;痴痴的走上去,伸手去抚摸他的胸膛。
“呵。”他的笑声令人脸红,婵衣呆呆的看着他,便见她他的俊脸越放越大
忽然;她头一低,看到他胸前挂了两颗红艳艳的大樱桃!更让人血脉喷张的是;他竟然还温柔的问她吃不吃!
咚!婵衣从床上滚下来;摔的她闷哼一声。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梦?
那样羞耻;令人不敢回想的梦?
婵衣穿着白色中衣,白嫩嫩的脸蛋皱成一团,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天还没有亮,她准备上床再睡一会儿。
忽然,她动作一僵,感觉腿间有些湿润。
不是吧她,她竟然做mèng,然后可耻的有了反应?婵衣的手不停的颤抖,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怀着这样的忐忑罪恶,婵衣爬起来去了净房,准备换一套贴身小衣。当亵裤褪下来的那一刻,婵衣忽然看到了一抹红,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也快十三岁了,却个是个小矮子,脸又生的嫩,跟个小孩子一样。本以为如此月事来的也迟,谁知道年初月事便来了。
不过,既然来了月事,那个子和身形也会很快张开的。她前世便是如此,等来了月事大半年就疯长起来,显露出少女身形来。
也幸好是来了月事,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否则她便真的无言再见那少年了。
发现事情真相的婵衣,很快便平复下来,端着烛台回到内室,找出月事带回到净房绑上换了衣服,然后回屋继续躺下。
因为做梦梦到少年,她脑海又想起了白日他说的那句话。
既然不信我,便不要托我做事!
听这语气,他似乎对大兄之事胸有成竹,并不似自己担心的那样,碍于怀王权势而不敢帮她。
婵衣忽然就又有了希望,少年绝不可能是随意说这句话的,既然他说了,便说明他不惧怀王府!
怀着对少年给予的希望,她静静入眠,心里有了片刻的轻松。
然而,第二日却又再次心中抑郁起来,这次是更加的愤怒与无奈。
清早起来,国子监来了人,说是让婵衣去将孟朗的东西收拾带走。
“大人,小女大兄一案还未定下,可否等案情水落石出后,再说此事也不急?”婵衣明白,国子监的人,心里怕是笃定孟朗就是shārén凶手,所以不等京兆尹定罪,他们就先急不可耐要开除孟朗。
“孟朗shārén一案,国子监上下无人不知,孟朗如今还是学舍的一员已经引起其余学子的不满,故而祭酒下令,将孟朗逐出国子监。今日你若不去取回他的东西,学舍便会自行处置。”来人一脸鄙夷,看着婵衣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污之物。
shārén凶手的mèimèi,能是什么好东西?
婵衣拳头紧握,试图再与他商量:“可否宽限两日,我会尽快证明我大兄的清白的。”
“无需再等,孟朗shārén已是不争的事实,此等品德底下,污秽不堪的人,已经不配留在国子监!”
“你现在立即去将他的东西取走,否则便不要怪学舍不近人情了!”
婵衣的双手垂下,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一株杂草,低声说到:“小女知晓了。”
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了吗?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大兄是shārén凶手?
送走国子监的来人后,婵衣将今日欲要去酒肆的行程放下,让时风将马车驾出来,出发去了国子监。
此时,正值中午下学,国子监门前人来人往,不止是青衣男性学子,更有许多女子做同色衣服打扮,只不过与男子衣裳款式略有不同,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学舍的衣服。
婵衣知晓,这是国子监对面的女学里的人。
大梁风气开放,对于女子很是宽容,女子上女学,当街骑马出城游乐皆可,并不会遭人诟病,甚至一些女子还以此为荣。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睛,带着时风往国子监大门走去。
“时风,你还来国子监做什么,孟朗都已经被逐出国子监,你也不要再来此,我们不屑与尔等为伍!”忽然,国子监门口的台阶上,站着几个学子,其中一rénmiàn红耳赤,正大义凛然的对时风说。
“我家公子是冤枉的!”时风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