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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御剑成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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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法子办到的,多得是别人能办到。

    王家的院墙很高,左恒根本翻不过去,好在院墙外面种着几棵大树,小半树冠长到了墙里面。

    她麻利地爬上了树,不一会儿就站到了院墙上。

    墙很高,落地声响太大容易引来人,好在那小半的树冠中有几根枝干格外粗壮,她双手抓牢了其中的一根,两臂悬空,晃了几下才往下跳,动静比直接跳小了很多。

    旁边有树的那段院墙在西边,小妾住在东边,她得穿过一整个大堂,哪怕夜已经很深,所有人几乎都在睡梦中也必须谨慎。

    这种人家半夜肯定是要有仆人巡逻的。

    让左恒有些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宅子居然一个仆人也没有,她本以为要四处躲来闪去避人耳目,没想到只要动静轻些就行。

    她猫着腰经过大堂的时候,大堂还亮着,被烛光熏黄的雕花窗户上映出数道人影,隐约还有男女的争吵声。

    心中一紧,左恒没敢逗留,步子又加快了几分只想着赶紧离开,自然也忽略了不小心灌入耳内的一些内容。

    好像是什么算卦和山上?

    门是在外面就锁上的,也就是说屋子里头也没有人。左恒想了想,觉得这个传闻中的小妾应该也在大堂那里,也不知这家人深夜不睡觉是要干些什么。

    绕着屋子检查了一周,窗户没关好,左恒便从窗户里面爬了进去,免去了撬锁的时间。就着窗外的朦胧月色,她朝着微微反光铜镜的方向摸了过去。镜子旁大小好几个匣子,都没上锁。

    这应该就是富贵人家梳妆的地方了。

    左恒打开了最大的那个,胡乱朝怀里塞了件还挺有分量的东西后,悄悄地从窗子里面又翻了回去,没忘记把窗子合回原样。

    折返回程的时候,她又经过了王家的大堂。那里烛火依旧亮着,争论也没有停歇。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

    ……

    回到穷巷,左恒将从王家摸出来的首饰丢在了马老大院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听着屋内震天的鼾声,她的嘴角罕见勾起了些。

    一天好月凉如水,女童的心也静得像水。

第3章 你不读书很可惜啊() 
第二天左恒起了个大早。

    东边太阳还没出来,天际的混沌才开始泛白,可是她还是很开心,尤其是走过马老大屋前低矮的院墙的时候,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往常她只是在半山腰那块地方采年份不高的新药,今天她准备再往上爬高些,采年份更高的草药去。

    山里头都是寻常草药,只有药的年份高了,孙大夫才会多算些钱。

    算算也到了该努力攒钱给自家也建个又高又气派的院墙的时候了。

    女童背着和她人差不多的药篓走进了山里,娴熟地穿梭在葱茏的林木之中,灵巧如山中居住已久的猿猴。

    左恒今天心情格外地不错,干劲也足,采了满满一筐药材才下了山。

    山在歧县的南面,穷巷靠西南,集市在县东。

    往常左恒一般会先回家,把药篓和药铲子先放好,再拿绳子把药材捆起来拎到铺子上去,算是减轻肩上的负担。

    今天左恒打算直接把药篓子背到集市上去,刚好买些米拿篓子背回来。

    之前家里不大敢放米,生怕被掀翻倒地上白白浪费。

    从今以后估计就不用担心了。

    毕竟那帮子混混里,左恒只打不过马老大一个,因为马老大练过一些武。

    没了马老大,那些人再闯进她的家里就要再掂量掂量了。

    ……

    ……

    青衫先生背着行囊,身后牵着一匹不知道哪儿买来的毛驴站在进山的路口那边,手中还握着一卷书。

    正是歧县唯一的教书先生李修宜。

    就在昨天下午,他给学堂的孩子们讲了最后一堂课,不但归还了他们教的束脩,还每个人都送了一本《论语》。

    对着闻讯前来挽留的那些家中长辈,年轻的先生十分平静,只说该回去考功名了。

    于是孩子们的父母亲才想起来这个好脾气、懂风流的先生并不是当地人士,只是在县上住得久了些。纵使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碍着人家前程,只能说些“高中”之类的体面话告了别。

    青衫的先生——现在是书生了,在等人。

    他等的那个人背着个药篓,还在山脚就已经着朝县上一路小跑。

    书生在低头看书,书里有乾坤。

    低着头的书生也不抬头,只算了算时间,直接伸手朝路边一拦。

    ——采药回来的女童被拦了个正着。

    “……”被拦住的左恒下意识跳开一步,满脸戒备地看向来人,才发现是县上的教书先生。

    她的态度稍微软了点,仍是不肯放松,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先生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山,好好的干嘛又拦住她。

    看他的打扮,像是要去什么地方,可去别的地方应该从北边的大门走,山的后面不还是山?再说,骑着个驴走什么山路。

    拦住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昨天趁着马大能喝了个烂醉,割了一小片他的衣服,又去了王家,偷了他们家小妾的簪子,把那片布丢在了地上,对不对?”青衫的书生笑眯眯开口,一开口就是道朝着左恒劈下的晴空霹雳。

    左恒下意识看了看路旁,还好,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看向这个叫李修宜的教书先生,突然有些不理解,他是从哪儿知道的呢?

    昨天她分明确认过后边没有跟着人的。

    左恒不动声色地提高了戒备,准备一有不对就回头往山上跑。

    书生摸了摸鼻子:“……我就这么像是那种会揭发别人的恶人吗?”

    左恒想了想,觉得要是他揭发了自己,也不会特地跑到自己跟前来说,就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找我有事?”

    看她这个反应,李修宜笑了,“要是我没事怎么会特地拦着你?”

    左恒“哦”了一声,盯着他示意他有话快说。

    “我问你,以前经常路过学堂停几步又继续走,接着又停下来的人的是你吗?”

    左恒点了点头,她之前想念书的时候确实这样干过。

    李修宜不解:“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拒绝?”

    看他不像是要来怪罪的样子,左恒也乐意和这位县上风评一直很好的先生搭上两句,“去了不能赚钱。”

    “还要花钱买书。”

    这位从小到大从未短缺过财物的青衫读书人一时愕然,随即哈哈大笑。

    左恒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觉得无聊,认真道:“没其它要说的我就走了。”

    “我找你真的是有事。”李修宜也正了正神色,“但我先要问你一些问题才行。”

    背着一筐子药的女童抬头看了眼天色,并不想再理人了。

    她还得去米行买米呢。

    “能不问吗?”她问道,“我还有事。”

    “无论什么事,也不会有我和你说的事情重要。”李修宜说,“马大能已经被乱杖打死了,你愧疚吗?”

    马大能是马老大的名字。

    愧疚吗?左恒不知道,于是她开始思考,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我不应该偷东西的,那样不对。”

    “还有,我没有去和爹娘商量就干了坏事,应该去和他们道歉。”

    女童的眼睛黑白分明,语气更是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她承认自己做错了事,却不是因为借他人之手杀了人。

    因为一码归一码,别人以怨待我,我以直报怨,但偷东西却是没有因由的。

    短短的时间内,牵着驴的青年愕然了第二次。

    “那要是马大能是好人呢?你会不安吗?”他问道。

    “他又不是好人。”左恒想也没想,“好人不会到处抢东西的。”

    听了她的答案之后,读书人笑得无比酣畅,又感慨似的对她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不读书很可惜啊。”

    “你要跟着我去读书吗?”不等左恒拒绝,他接着问道,“不是在歧县,也不是在都城洛邑,更不是在大隋或者山下的任何一个国家。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带你去山上面读书,那可是全天下书生都向往的地方。”

    对于自己的来历,李修宜还是十分骄傲的,儒家圣人的光辉透过漫长的岁月亦垂落到了他的身上,使他与有荣焉。

    他压根没有想过把一切说清楚之后左恒会拒绝。

    “当然,你也不需要花钱。”读书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甚至可能还会有人给你送很值钱的东西,你要去吗?”

    “远吗?”左恒问。

    “很远很远,而且你可能要先去另一个地方呆段时间,我才能来接你。”李修宜如实相告,“但是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真的只是很短很短的一段时间。”

    女童神情严肃,思索良久,就在李修宜以为她要松口答应的时候,她依旧摇了摇头。

    “不行,我还得给孙大夫采药,不能跟你走这么远。”

    她最开始上山采药的时候,什么也不会,许多药材都是丢了有药效的部分留了无用的部分,根本不能入药,可孙大夫还是照单全收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就连当时收药材的钱,孙大夫也付得比正常价格高出一倍。

    这份恩情被左恒一直记在心里。

    所以她没有去各种人家干杂活,也没去当别人固定的帮工,只是在山上和歧县之间反复来回,一趟一趟采着药材铺需要的药材。

    孙大夫上了年纪,腿脚不灵便,早就不能上山。而且她的草药价钱也一直都比别人便宜。

    被拒绝两次的李修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更想把女童带回去了。

    在他的眼中,左恒的性格是一块未经雕琢便已展现出光泽的璞玉,哪怕她的资质不是很好,性格上的优势也足以弥补。

    做学问嘛,天资固然是一方面,但归根究底,讲求的还是稳重二字。

    “我说的山上,是真正的山上。”他说,“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神仙府邸。”

    “你跟着我走,既是念书做学问,也是修行。”

    “你昨天去王家应该也听见了,哪怕留了一晚上的人,他们家的王泽今早还是和某个牛鼻子走了。”

    “长生谁都想要,你不跟着我走的话,可是就错过这个机会了啊。”李修宜循循善诱,“我走了之后,这里还会来许多和我一样的人,但是都不如我,而且也未必能看上你了。”

    “你的天赋有点差,但我觉得不要紧。”

    他这一番话让左恒在恍然大悟之后接着就是满头雾水,“什么……为什么要来歧县?”

    歧县是个顶偏僻的小地方,南边是山,离其它县也远。据说这儿的县令老爷最期盼的就是能天降一纸调令把他调走,再也不用在这个地方受罪。

    现在听教书先生的意思,居然还要来很多人?而且还是山上的神仙?

    女童有些怀疑,但李修宜的话又无端让人信服。

    李修宜说:“你和我上山读书,过很多年你就有资格知道了。”

    “毕竟,这关系到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

    “多大?”左恒伸手朝他比划,“比县上牛婆卖的饼还大吗?”

    牛婆是县上众多的饼贩里面最实惠的一家,摊的饼分量很足,也比其它家大上不少。

    读书人想了想,回答道:“很大,比你们整个大隋都要大上多少倍不止。”

    “那可真是天大的事情了。”左恒总结道。

    于是青衫的书生又笑了,“是啊,可不就是天大的事情吗。”

    “在我说了这么多之后,你是不和我走吗?”他问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事不过三。”

    “……去了就没人给我爹娘上坟了。”左恒的声音有些闷。

    她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的,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符合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稚气。

    但是她还是觉得歧县更安全一点,她在歧县活得挺好,能够谋生。

    外面可不一样。

    “我现在不去,以后能来山上听你教书吗?像我之前那样的。”虽然她没有离开歧县的打算,但还是问了一下。

    万一这个先生哪天就回歧县了?而且哪天她要是不得不去外面,比如说灾荒什么的……有认识的人能活下去的几率也大。

    不过这个先生走了,歧县的下个先生可能讲课就没有他那么好了。。

    年轻的书生骑上了他的驴,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笑着把他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就知道,你不读书,真的很可惜啊。”

    他将手上捧着的那本书塞到了女童手里,拍了拍她的头:“收好咯,以后说不定还能见到。”

    ……

    ……

    年轻人骑着驴,晃悠悠走进了山里。

    只留下一个原地发愣的女童,茫然地盯着手上的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远处,有算卦的中年道士领着个少年在赶路。道士无端冷哼了一声,身旁起了一阵风。

    停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奇异鸟儿在风中展开翅膀,直直冲向云霄。

第4章 送书给个小姑娘() 
在有那么一小会的无所适从之后,左恒将书收丢进了身后的药篓子里,一路小跑回了县上。

    年轻教书先生说的那么多话里面,真正被她放在心上的还是山上和神仙两个词。

    原来山上真的住着神仙,李先生就是山上的神仙。

    不过神仙好像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了。但是孙大夫他们可能想知道。

    左恒头一次跑的这么快。

    她心跳的也快,砰咚砰咚的似乎都能在耳边清晰地听见。她跑过巷口血迹未干的穷巷,钻入人群又窜出人群,像是离弦的箭簇,直到药材铺的门口才逐渐放缓了步子。

    她大口喘着气,推开了药材铺的大门,铺面而来的是一股药味,并不好闻,但她早已经习惯,只是因为用力过猛吸了太多空气,咳了两声。

    近几年药材铺的光景也不是很好,县后面就是山,许多人家都略微识得一点草药,小病小灾的自己采些益气止咳的草回来,煮了熬水喝,多挺几天也就好了,实在迫不得已才会去铺子上买药。

    好在县上也不乏肯在病时大肆购入药材补品的富人,药材铺子里也就只有孙大夫祖孙两个人,收支抵消之下也还算凑合,至少养活了半个左恒。

    之所以说是半个,一是左恒平常只收几文钱当作酬劳,只有在挖到年份足够长的山参的时候,才会在孙大夫卖了山参之后收取一些提成。

    她这些年赚的钱,按照正常的柴米油盐开支来算,根本养自己不活。可是左恒偏偏活得挺好,大米和盐是花钱买,柴火则是秋天的时候一次性上山拾掉一年的份。

    就连油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能赤着脚在冰凉刺骨的小溪里呆上半个时辰捕鱼;也面不改色踩在高且纤细的树枝上掏掉半窝鸟蛋;甚至还做过陷阱,捕杀过野兔。

    也正是因为这样想尽了方法活,左恒虽然看起来比同龄人瘦弱,体力和反应却比他们好上太多。

    她在诸如猴子一类的山林动物身上学到的觅食动作与对危机的反应足以让她撂倒大多数普通的成年人,在穷巷里头是出了名的怪异和凶悍,除了马老大自恃学过武艺之外,其它人轻易不敢招惹。

    店铺内半阖着眼的打盹老大夫闻声瞧向门前,看到门口的左恒之后顿时来了些精神,问道:“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挖到好东西了?”

    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老大夫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和眼角的皱纹会有特别明显的堆起,一层一层的,无端有些恐怖,至少寻常小童绝对不会喜欢。

    但是左恒不这么觉得,在左恒眼里,老大夫孙行是县上数一数二的好人。她对着来了精神的老人也挤出一个笑,“挖了满筐年份高的药材,好卖。”

    满了?老大夫慌不迭走出柜台,伸手准备帮忙卸下她背后的药篓,“太重了,太重了,背着对身子骨不好。”

    “娃儿你慢着些,下次不要挖这么多,为了这把老骨头累着自己不值。”

    在他的手伸过来之前,左恒就已经从善如流地卸下了背后的药篓,于是老者只能硬生生将动作改为抚上自己参差不齐的长须,叹了一口气:“今天我再给你加几文?”

    他要是多给太多,眼前的女童是断然不会接受的。经营了一辈子药材铺的老人自诩什么县上的风浪没见过,唯独没见过左恒这么个报恩法。

    别说是他经营药材铺子收药材了,就是他不收药材,左恒估计也时不时采上一堆放在他家门口。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认死理。

    在他抚须长叹的时间里,左恒已经把药材从药篓子里面一株株掏了出来,按照种类分别堆到了角落里。

    最后她捡起了被她放在一下子就空荡起来的药篓中的那本书,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沾染了灰尘的封面,又捏住书脊抖了两下,才歪头看向老人的长须。

    “小泉从从私塾回来了,我之前看见李先生出县城,李先生他……”她说,还没说完就被孙行打断了。

    “可不是回来了,刚给我好不容易养好的胡须一顿折腾,现在这会子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呢。”老大夫有些心疼的上下捋动自己的长须,同时朝屋内喊了一声,让他的小孙女出来。

    老人孙行的小孙女叫孙泉。六岁,父母早丧,也不知怎么就养出一副顽皮捣蛋的性格,对能上山下水的左恒崇拜得紧,恨不得跟个小跟屁虫似的成天跟在她后面,平时左恒来的时候,总是第一个窜出来问这问那,半点没有学堂学生该有的样子。

    往常她早就该从屋里跑出来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连孙行的话也不理。

    将那堆药材交给了老人处理后,左恒掀开缝着棉絮的厚帘子进了屋。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好在摆设简单,她轻易就看见了那团不断抖动的被子。

    不懂婉转为何物的左恒直接上前掀开了被子。缩在被子中的小姑娘整个人脸带都埋在床上,有细微的啜泣声传来,她肩膀一颤一颤的,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左恒拍了拍她的背,小姑娘这才回过头,哽咽还是止不住,往日里一双明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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