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的纠缠:蛇女-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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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叫我争气,我当然得争气。
我从容吐掉了已经没味儿的枣核,说,哦,我会争气的。实则,我第一次被浓墨寄予厚望,还是蛮激动和紧张的。我拼命压抑内心的真实情感,又吃了一颗枣来掩饰我颤抖的嘴唇。
顶层很稀奇地出现了一个游泳池一般的池子,大约有半人高,其他摆设已经全都不见了,这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不仅顶楼是这样,下面一层也是,再向下一层都是。
也就是说,在这古老的蛇宫胜白楼,在最上面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个池子,池壁透明一般的闪着光,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
这都是为水幺准备的,水幺本就是天水,他的属性是水,必须地靠水的引导,才能安全分离。我想,这还好不是我,若是分离这样的我,因为我是天墨,那得要多少墨汁才行。
“鸣生子前辈,这水,你带来了吗?”我们负责场地,浓墨说,这水就得鸣生子提供了,因为水幺的灵气散在她住的山上,用那山上的泉水才最好。
鸣生子的头微仰,目不斜视地朝下挥了挥手,那水池里就充满了水,风一吹,水波也跟着荡漾。“都是那儿的水,我仔细寻找过了,纤尘不染,只有它才能与水幺相配。”她说话时,眼角微挑,挺胸抬头,带着十分的高冷和不可侵犯,比我第一次见到她更加不可接触,我隐隐觉得,她是故意做身份。
鸣生子这副身躯和面孔,就算没有故作姿态,也是高冷范十足的,她偏要再加了一层这种表面功夫,过犹不及,我越发觉得她奇怪了,她何必在我们面前摆这种谱,好像是在故意强调自己的身份一般,甚至可疑。
打住,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眼下分离水幺和舅舅才是正事,管她呢,只要舅舅平安归来,她再有问题也与我无关。
我们又来到了下一层,也就是三层水池的中央一层,这是主阵地。水池中央有一个藤条座椅,舅舅就被安置在上面,他吃了药,现在似乎是熟睡的。
鸣生子就在池子旁边打坐,美丽的脸庞隐忍着激动,死死用高冷来掩饰,她何必这么做,以前也当着我的面哭过,表露过脆弱,怎么现在越发想掩藏起来。她刚刚还失控过呢,怎么就又变了,是不是什么东西刺激了她?
“阿璇。”浓墨轻轻在我耳边喊道,“别胡思乱想。”他发现我又在盯着鸣生子了。
被抓了个正着,鸣生子也闻声向我看过来,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压下心中隐隐的痛感,“我,我上去了。”连看都不看浓墨一眼,便要跑。
浓墨一把抓住我的手,控住我不让我转移,“我有话叮嘱你。”说完,他大步带着我走向楼梯,木地板被我们踩得咯吱响,节奏越来越快,直到楼梯的拐角点,戛然而止。
“浓……”柔软又强硬的吻映在我的唇瓣上,带着火热,将我化在浓墨的怀抱中,我识趣地闭嘴,任由他发作。
他没几下就找到我的舌头,将它吮了出去,和他的纠缠在一起,空气是冷冽的,一会儿就被我们融化成了水,他的舌头将我口腔里的气息搜刮地差不多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笨蛋。”他的头抵着我的额头,轻笑道,“皮肤呼吸忘了?”我懊恼,还真忘了。
我红着脸问,“快叮嘱我啊,你又在浪费时间了。”
“我已经叮嘱完了。”他满意地将我放开,“危险的时候,喊我的名字,我就在这里。”这句话和前面的吻比起来,轻飘飘的没有力度,却让我胆寒。
我想再说什么,他已经转角下楼了。
危险的时候,他也处于危险中,我喊他,他喊谁?
浓墨,我看得见你就行。
奇怪的是,以前发生危险的时候,我最开始喊的是家奶,后来变成了浓墨。他们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反而喊得多。这回浓墨就在我身边,我却没办法叫他了。
现在我真的,能看见他就行。好在,我是蛇妖,我居然庆幸自己是蛇妖,他在这里,我就能看见。
我望着顶楼的屋顶,尖尖的屋顶向下延伸,最终成为了四角八方,我的手在水池里一划,尾巴已经瞬时蹦出并且高高的捅破了屋顶,将一整块碎片弹了出去。
现在,我一眼就能望见天空,那里一会儿将会有令人烦忧的东西出现,我得时刻盯着。
尾巴向上一勾,我已经上了胜白楼的顶端屋顶。
舅舅,璇子在这里守护你,你一定会平安的。
舌头尽可能长的伸出来,蛇坠也跟在舌尖后面飞舞,享受着这最后平静的欢愉。
浓墨和鸣生子在底下护着舅舅的身体,浓墨在做法,鸣生子则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她是水幺的爱人,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引导吧。
天空是平静的,空气也是安静的,唯有我们的内心是波动的。
浓墨站在池子旁边,忽然间,他的亮点旁边出现了像波纹一般的东西,不只是浓墨身边,鸣生子和舅舅的身体旁边也是如此。
看起来像是一股能量,那颜色和亮点还是有区别的,可是被我看见的,却不是舌头接收过来的反馈亮点,那是什么?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能量,天哪,这能量居然是能被我的舌头看见的!水波纹?对,那是透明的,神奇,太神奇了,一时间,三层有水池的楼层都被这样的透明水波侵占了。
那水波溢满了三个楼层之后,居然又开始向下渗透,下一层,下下一层,每一层的能量虽然在递减,却仍然不少。
不好,水波已经将我包围了!这是……水幺妖变的能量!妖变!
这样下去,他的出现马上就会被天界知道!
该我了!我怎么这么后知后觉,这就是妖变的力量啊!只是我没想到,我居然能看见。
天空似乎有微动,我闭上眼睛,周身变得更为紧张起来。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变得更加有力量,好快,居然这么快!
不出一分钟,我的身体已经轻到感觉不到自己了,只剩下周身的力量,我,飘了起来。
舌尖圈住屋顶边缘的凸出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可奇怪的是,我居然看不到自己妖变的力量,虽然能感受到那股强大,却没办法看到。
水幺的我可以看到,我自己的却不可以,是他的本来就能看到,还是因为浓墨的做法?
很快的,漫上来的水幺妖变的水波就被我压住了,不是被我稀释了,而是被我的力量压下去了,我很明显地看到它们慢慢下去了。怎么回事?我原本只是想趁着天界分辨不出来妖变的区别时,用我自己的来混淆水幺的,可我这直接能将他的给压住,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每一个楼层上贴着的符纸纷纷掉落,不好,水幺的力量将它们击垮的!这样它们就会从这个楼泄露出去,然后被发现!
我松开舌头,用尾巴勾住屋顶,猛然下翻,面对着地面,张开手臂。身体像知道该怎么做似的,下压到了屋顶的洞口,脑海中又来了一串词。口未念,心已动,纷纷扬扬的符纸忽而又纷纷上升,杂乱无序的符纸围着胜白楼的楼体顺时针快速旋转着,将散出的力量困住。
舌头伸长再伸长,抓到一张,点一下,抓到一张,再黏一张。
下面旋转的符纸像听到命令一般,也跟着一张张一层层贴了下去,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将它们把住,不许逃跑。
终是全部贴好,暂时没有水幺的力量泄露,可我不敢松懈,继续盯着已经充满了整个胜白楼的力量,浓墨他们三个人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显然,浓墨确实相信了我。
第八百五十六章:水幺出来了()
危机暂时解除,然而并不能懈怠。妖变的未知数何其多,一个就够麻烦的了,一下子来了俩,总是一件可怕的事。
万一我们都失控了,别说这蛇宫可能保不住,水幺带我随时冲上天风骚一场都有可能,这是万万不能够的。
水幺身上的罪名未洗脱,我也是天界重点观察的重症妖魔,再不能犯让天界抓住把柄的错。
我在楼顶上再次站稳,不放过四周的任何一点异动。
楼内的水幺之力从无序地运行渐渐变成有条不紊地升降起转,可以看得见的水波像和煦的阳光透过水面照射到水下那般一层一层地荡漾着,恍若浓墨他们和我身下的整座楼全都泡在水里。
约莫半个时辰的心惊,我一直在上面压着水幺的力量,使得它不得窜出,如果是平时的这么长时间的紧张兮兮,我的身体一定是有些累的。
今天全然不,依稀记得我主动调出气力时,身体和精神的兴奋感,那股亢奋一直持续到现在。如果不结束,我恐怕还可以长长久久坚持下去,如此想来,主动承认和接纳它,妖变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这也就不难解释,水幺死后遗留的力量依然可以使整座山灵气十足,确实厉害。
只可惜,用的得当也好,被妖变控制也罢,天界都不会正视它。
浓墨围着池子转了一圈,两只手上举给我打了个手势,我意识到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拖着尾巴下去,浓墨正和鸣生子说着什么,鸣生子表情悲凄,见我下来了,便过身去,企图藏起情绪。
“可是有变?”我心中大惊,慌忙扑到水池旁,舅舅的额头上不知是汗还是水,细细密密覆着一层,看着叫人压抑无方。
“阿璇,你和她换个位置。”浓墨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鸣生子,他就这般叫我下来,也并不告诉我理由。
“水幺不肯出来?”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是分离行动迟迟不能成功的绊脚石?池子里的水已经消耗地快要见底了,水幺还在舅舅体内,我不禁怀疑就是水幺自己不肯出来。
我站起来,手在飘在四周的水波中捞了一把,只觉有些话已经到喉咙处了,“他为什么不肯出来,为什么把我换过来?”再然后,那些话鸣生子怕是比我清楚。
“阿璇……”浓墨试图阻止我。
“我知道!”我的声音大概是尖锐到刺耳的,天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也许正是画舫在我体内,我才能有这么大的触动吧。
我深吸了好几口,这场分离如果中途失败,水幺和舅舅都有危险,我不能任性妄为。我告诉自己不是救世主,不是谁有委屈我都能替着伸冤的,画舫自己都不在乎,她自己都想藏起来,我又何必帮他们找不痛快。
尽快使自己平静下来,实在耽搁不得,我忍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感,对鸣生子道:“你上去可以吗?”现在换我来担心她能不能守护好这里了。
鸣生子转过身来,用清冷的眼神看着我,说话时,清冷里带着坚定和刚强,“为了水幺,我什么都可以。”
她对水幺的心,我不会质疑。但有心是一回事,能力是另一回事。水幺的力量,光靠她是难以压制的。我压制不了,还有后路,可以用自己的混淆,鸣生子就没这项能力了,她的其他能力再强也不行。
“浓墨,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我的尾巴一顺,就地坐了下来,浓墨已经在我的心口连点了三下,我捂着胸脯的灼热感,再回首,鸣生子已经不见了。
“阿璇。”浓墨双手扶着我的脑袋,用力扣着我的太阳穴,他镇定地看着我的眼睛。
浓墨的脸离我的脸如此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湿润的呼吸喷薄在我的鼻尖,莹莹的水波像是流动在他的脸上,直到我的太阳穴发麻发憷,他也没放开手。
“怎么了?”这时已经不光是我的胸口灼热了,我的脑袋也依稀在发热,肯定与浓墨有关,“你在对我做什么?”我猜浓墨是在召唤画舫出来。
“别动。”浓墨按住我的头不让我挪动,却放轻了压住我太阳穴的手,他说完这句话,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不对,他不是在看我,他是在看我身体里的画舫!他在试图和画舫联系!
“生子,生子。”微弱又亢奋的声音从舅舅那里传递过来,隔着水波听起来让我有些恍惚,像是拍打着水层激起的纹路所酝酿出来的声音,遥远又悠扬。
第一句“生子”还带着舅舅浑厚的声音,第二句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婉转撞击世界上最悦耳的风铃的声音,那是水幺的!
水幺他真的是被我体内的画舫吸引出来的,他明明是对……可为什么嘴里喊着的却真真切切的是鸣生子呢?真相与传说中究竟又出了怎样的岔子呢?
这三角恋,似乎不是很阳光。
“生子。”这一声比一声来的情真意切,水幺和鸣生子,他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好像没有画舫什么事。
浓墨终于放开了我,我也得以解脱。他完全没有时间和我做过多解释,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就沉到了池底。
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不应该出现的画面和声音,画舫的彷徨和她那惊恐的声音纠缠着我,使我不得不想着逃离现场,再继续下去,我怕我会坏事。
“我上去了。”既然水幺已经召唤出来了,“画舫”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鸣生子困不住水幺的力量的,我也有必要上去。
“等等,阿璇,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浓墨的又取了一个杯子沉下去,池子里的水好像更少了。
我重新坐了下去,不是我的任务没完成,是画舫的。
舅舅的身体和脸都没有变,只是眼睛紧紧闭着,双唇不停地颤抖,似是很痛苦,他脖子的青筋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实在不忍心,我低着头,开始扩散我的蛇气。
水幺一声声的喊着鸣生子的名字,像困兽出来前的宣誓,像对彼此最深刻的留恋,直喊的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奇怪,上一次,我在水幺面前可是差点失控,今天莫不是浓墨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奏效了,我居然没有跳过去抱着水幺哭。
说是蛇气,蛇气在我这边就是妖变力量的体现,它直接作用于蛇气上,所以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蛇坠更加有力量了。
“生子!”突然这一声吓得我的魂都快逃窜出来了,那悲凄的声线撞得我的心都快出现了一个窟窿。我猛然抬起头,舅舅脸上的幻影已经变得如此真切,舅舅依然闭着眼睛,那个幻影清澈的眼睛却在看着我。
水幺的那张脸,我仅仅见过一次,只一次,就惊艳得不得了,可也没有此时此刻这样强烈的感觉。我居然理所当然地认为水幺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秒人,这只有一种可能,他本就美,但是在画舫眼里,情人眼里出西施!
纵然浓墨对我做了诸多预防,在水幺醒来的这一刻,我依然能深刻地感觉到,完了。
破口而出的水幺加之飞流直下的眼泪,还有浓墨那冒着火的眼神,让我恨不得咬舌自尽。
完了完了,这不是我自己要说的啊!喂,画舫你别害我啊,你不是都看淡了吗?别害我啊!不能因为我没站在你这边就这么害我啊,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对不,你快睡觉去吧,我保证翘辫子的时候把你放出来,到时候你和水幺鸣生子之间的事你们自己玩,别,别拉我啊,我是无辜的路人。
我赶紧捂住嘴巴,挤挤眼睛,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生子,生子是你吗?”水幺的声音在我听来愈发婉转动听,他的脸蛋似乎也在我的脑海里成了形,真真变成了最好看的男人。
“水幺。”该死的我又脱口而出了,我不能在待在这里,我得上去!
该死的,我的尾巴也定住了!完了完了,我已经可以预见可怕的后果了……我想去偷偷看浓墨,实现却定格在水幺那堪称绝色的脸上,无法移开。
甚至,我都已经……尾巴一甩,下水了……
“水幺。”我连气息都变了,浓墨估计是没预料到这个情况,一个符朝我的头拍过来,我就动弹不得了。
“水幺!”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还不死心地叫着水幺的名字,简称找抽。画舫,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可算是把我害惨了。我郁闷地想着,嘴里又深情地来了一句,“水幺。”就跟一对苦命鸳鸯被浓墨给生生分开了似的。
我看着水幺的幻影渐渐从头部变成了一整个,然后脱离舅舅的身体,正向我走来,“生子,你来了。”他的眼睛氤氲着水汽,像最澄澈的天湖,又像最明亮的镜子,饱满的嘴唇轻启,像水蜜桃一般快要将我融化,“生子,你终于来了。”
我的妈,我不是鸣生子啊,她也不是,她是画舫!水幺这是睡糊涂了。
一股不属于我的情感将我包围,“水幺,让我再看看你。”
第八百五十七章:来者不善()
“水幺。”这声泣血般的呼喊,将我的心搅碎,碾落成泥。我知道,画舫借着我的身体出来了。
我试图锁住她,但是无法阻止那强大的信念,她想见他,就看看。
水幺的幻影渐渐清晰起来,天人般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他的肌肤透明如水,澄澈的眼睛哪里看得出来存有妖气,那是天地间最纯净的气息。
他的唇色透明而饱满,一点也没有沉睡多年的沧桑,好似看见了面前的这个人,一切都恢复如常。
“生子。”他的眼睛只看着我,周身的气息也跟着波动起来,像直射进来的阳光也出现了散射,形成了一丝丝亮晶晶的纹路,纹路旁还萦绕着散射出来的小颗粒。它们一路包围着他前进,水幺宛若出水芙蓉般,可谓倾国倾城,这居然是对一个男子的形容。
我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再被他这么一喊,我的灵魂都要被画舫挤得快飞出去了,可想而知她有多激动。
“画舫,你别这样。”嘴巴不受控,我只能在心里向画舫传递我的意愿。
她如果真想见水幺,完全有机会,不是借用我的身体,也不是在现在这错一步就满盘兜不住的时候。
画舫一看见水幺的面容,一听见水幺的动容呼唤,哪里能留意到我,我就是她主导的一个傀儡了。
“阿璇,稳住。”浓墨也跟着我一起下水了,只有他能阻止我。
浓墨的声音随我跟前的水波荡漾入一丝进入我的耳朵,剩下的被水幺身边的波纹给抽丝剥茧地弹开了。好像声音在水幺发出的能量里都能具象化,我能听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