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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首辅夫人黑化日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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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婳轻声问,“她们到了何处?”

    阿大道,“快到谨兰院了。”

    姜婳推门出去,又轻轻合上房门,在廊庑下站定,瞭望垂花门,“那我在这儿等着她们吧。”

    ————

    接连几日得不到大房内宅的消息,姜映秋心急如焚,犹如坐在针毡上,她担心大弟已过世,不然如何要封着宅子不许人进出,过继的事情没有解决,二弟不会站她这边,苏州的老狐狸多得是,多少人盯着大房这块肥肉,她筹划这般久,要的无非就是姜家财产,万万不可这时出了差错。

    况且,服下胭脂红也的确就两个月的寿命,时间正好。她只是没料到,软弱可欺的许氏这段日子怎么就成了难啃的骨头,愣是不肯点头答应过继的事情。

    这日实在坐不住,喊来二弟三弟一同去长房,为避免闭门羹,姜映秋带了谢家好几个身强体壮的奴仆来,看门老叟开门,依旧不许她们进入,只说太太吩咐过,让姑太太老爷们莫要为难他一个奴才,姜映秋直接把人绑了,直闯进去。

    顺着抄手走廊过去谨兰院时,姜映秋猜测大弟怕是已经不在,府上瞒的这般严实,只怕许氏有甚别的主意,想吞家产,大房无子,财产自然不会留给家中妻女,她们只算是外人。

    心中思绪杂乱,她的脸上却没露半端倪,很快到谨兰院的垂花门,二弟三弟和谢家奴仆随她入内,到正房门前,才见姜婳立在廊庑下,眼眶有些红,她心中咯噔一下,越发肯定心中猜测。

    “婳婳,你爹了!”姜映秋疾步到廊庑下,皱眉问道。

    姜婳显得很诧异,“姑母,您怎么过来了?”鼻音严重,嘟嘟囔囔,仿佛哭过。

    姜映秋严厉道,“婳婳,我在问你话,你爹在何处?还有你娘去了哪儿?这几日为何不允许我们来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婳眼神躲闪,“姑母,爹爹自然还在房中,爹爹会好起来的。”

    见她神色不自然,姜映秋心漏半拍,“婳婳,你爹是不是出事了。”

    “姑母,你瞎说什么!”姜婳有些恼怒。

    房里的姜清禄睡的并不沉,外头传来的争吵声将他吵醒,他听见婳婳软糯的声音,“姑母,你瞎说什么!”还带着恼怒,他了解女儿,知晓她性子娴静,就算心中有气,话语还是绵软。

    “你爹是不是出事了?他在哪儿?你跟你娘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姜映秋恼的不行,“婳婳,你都这般大了,怎么还不懂事,随着你娘瞎闹。”

    姜婳莫名,“姑母,您在说些什么,爹爹已经好了,只是在房里休息,您说的这些话我都不懂,我娘怎么瞎闹了?”

    姜映秋却肯定心中猜测,胭脂红的毒性无人可解,或许张神医有这个本事,可当初是许氏亲口所言,张神医看过大弟之后恼怒离去,怕也无能无力。那大弟这会儿应该是死的透透的。

    “婳婳,开门让我们进去,莫要闹了,等安葬了你爹,我你二叔三叔会照”

    “姑母!”姜婳带了哭腔,“您太过分,为何如此诅咒我爹”话还未完,姜映秋已让身后强壮的奴仆扯开姜婳,阿大护主,见状嗷的一声扑过来扯住姜映秋的发髻,姜映秋尖叫,“来人,把快这贱婢给我弄开。”

    阿大也喊,“你们放开我家姑娘!”

    阿大力气再大,到底只有一人,很快被几名奴仆拉开,姜映秋气的直抖,发髻已乱,衣裳也被这贱婢扯开,实在狼狈,她剐了阿大一眼,推开房门,匆匆进去。

    身后的姜二老爷,姜三老爷面面相觑,也跟着一块进房。

    姜婳红着眼睛,跟随其后,阿大使劲挣脱,也跟了进去,怕主子被欺负。

    进到房中,姜映秋绕过屏风,一眼就望见靠在迎枕上半盖着锦衾的姜清禄,姜映秋魂飞魄散,心跳险些骤停。

第13章() 
第13章

    进到房中,姜映秋绕过屏风,一眼就望见靠在迎枕上半盖着锦衾的姜清禄,姜映秋魂飞魄散,心跳险些骤停。

    她猛然回神,眼泪啪嗒落下,几乎是踉跄的扑到姜清禄榻前,哽咽难鸣,“大弟,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病倒,差点吓死大姐,幸好,幸好醒来。”

    姜清禄神色不明,有些阴沉沉。

    姜清嵘姜清严后脚跟着进,见到榻上的大哥,瞠目结舌,面上又是一喜,他们兄弟没甚本事,如今的家业都是大哥置办的,真把大哥家业分给他们,他们也是没辙。这次大哥病倒,急的满嘴燎泡,请过不少名医来医治,所有名医看过之后都是摇头,只说药石无医。

    大哥昏睡一月,身形消瘦,名医断定救不回,大房家中只有妻女,儿子都无,苏州不少人盯着,没子嗣,只怕大哥一去,这家业就要被吞。

    正好此时,大姐来寻他们拿主意,姐弟三人仔细商讨,当务之急是先给大房过继个儿子,挑来挑去就挑中姜清嵘家中的晔书,大嫂看样子原本是要答应下来,后来婳婳突然出事,事情耽搁下来。

    再商讨过继的事儿,大嫂三缄其口。直至前几日长房突然封了门,两人心慌意乱,寻长姐,长姐怀疑兄长已过世,大嫂被外人哄骗这才封门隐瞒兄长死讯。遂三番两次上门,都被拦在门外,大姐就道先闯进去。

    兄弟两人亦同意,却也有些小心思,一定要长姐劝说大嫂同意过继,这样就算兄长真出事,家产也不会落在外人手中。

    大姐一个外嫁女,想要过问大弟家中的事儿,自然需要两位兄长帮衬才行。

    哪里能想到,兄长转醒,这于他们来说是大喜事儿,有兄长在,他们一辈子都能生活无忧,真要他们守着长房那些东西,也不定能守的住,两人也还有点自知之明。

    姜婳进房,望着泣不成声的姜映秋,心下漠然。又瞥一眼二叔三叔,这两位倒是真心希望爹活着,可是啊,那又如何,财帛动人心,当年爹爹过世,这两位争起家产来,可没手软,无非是觉得,姜家的东西只姓姜,她们女子,都是外人。

    可惜当年他们没姜映秋道行深,就算把晔书过继,也没斗得过姜映秋。

    当年十载,足够姜婳看清人心,看透所有的事情。她知爹爹的死与两位叔叔无关,他们有兄弟情,那亦如何,她记着上辈子的仇。

    “大哥,你真的好了?真是太好了。”兄弟两人真心的道贺。

    姜映秋还在呜咽哭着,极尽伤怀,姜清禄抬头望见女儿,见她衣裳有些凌乱,眼睛通红,暴跳如雷,指着姜映秋问,“方才在外头是谁扯婳婳来着?”

    “大,大弟?”姜映秋的哭声戈然而止,有些委屈,“我方才只是太担心,大弟是不知,这七日,我同二弟三弟得不到你的消息,心急火燎,你昏迷这些日子,请来多少名医瞧过,全都摇头叹息,我们挂记你,常来府中探望,弟妹却突然封了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去,我寝食难安,整整七日,实在受不住才带奴仆闯进来,冒犯了婳婳,可我只是太过担心。”

    姜婳情绪转换的极快,眼底发红,伤心道,“我不怪姑母让奴仆伤我,可姑母为何就那般肯定爹爹已经任由我如何辩解,姑母都不听,姑母不知,这样才最伤人。”

    “大姐,我也想听听你的理由,为何就这么肯定我已经不在了。”姜清禄盯着姜映秋,他比女儿多活十几载,走南闯北到处跑,见识多,方才搁外头那些话他可是听的清楚,大姐几乎是肯定他已不在人世,这事儿透着反常。

    姜映秋望着姜清禄,泣不成声,哽咽许久才说,“大弟竟这般想我的?也觉是我诅咒你?你可知那些名医如何说的,都说你药石无医,我去找神医,去找郭太医,没人愿意来医治你,我求神拜佛,只为你早些醒来。可是再来姜宅探你,弟妹让人封了宅子,这好好的,连声招呼都不同我们说,大弟,我们是你的亲人啊,她就是这样待我们?”

    房中只闻她的哭泣声,“你知弟妹的性子,我也是担心,怕她被人哄骗,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赚下的家业,我是想着,你若是去了,不管如何,我和二弟三弟都要死守着大宅,甚至同弟妹商讨过继事宜,你若有了儿子,就算真去了,弟妹,婳婳,小姜妤她们都能有个依靠,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啊,我所担心不过如此。大弟难道会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你们长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长房,都是为了你,你却是如此想我。”

    姜映秋哭的伤心,死死的攥拳,这次是她太着急了,真是不该。这许氏,竟摆了她一道!这比账日后在同她算。

    姜清禄依旧打量姜映秋,半晌才抬了下眼皮子,“这段时间有劳大姐了,佟兰也是担心我,这几日正在治疗中,她也是担心出什么差错,大姐可知我得了什么病?”

    佟兰是许氏的名字。

    姜映秋望着他苦笑,“我前前后后请来少几个名医帮你医治,全都诊不出病况,大弟却来问我,我如何能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啊,到底还是不好糊弄。姜映秋明白,大弟已起防备之心,这次以后,想再出手怕是就难了。

    两位老爷却好奇起来,“大哥,你这到底得了什么病?躺了都快两月,可是吓着我们了。不怪乎大姐以为你不在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那啥了。”

    姜清禄瞪了兄弟二人一眼,又转头去望姜映秋,半晌后才淡声道,“婳婳去青城山跪了十日,终求得神医下山为我医治,神医说我是中毒,胭脂红,关外的,奇毒无比,幸好是碰见神医,否则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了。”

    “这”二位老爷瞪大眼,一脸震惊,“怎会是中毒?”

    姜映秋也瞠目结舌,“大弟这是结了仇人?”

    姜清禄不耐烦的挥挥手,“成了,没你们什么事儿了,我要歇了,你们先回去吧,这几日不必上门探访,待我歇息几日再说。”

    “那大弟好好歇着吧。”姜映秋抹掉眼泪,“你能醒来那是再好不过,有些事情等大弟好起来我再来同你说吧。”说罢,招呼二弟三弟出去,忽闻大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对了,大姐,方才那几个动婳婳的人,你把身契给我送来,不愿意被发卖的话,自个去领五十大板,这事儿就算揭过。”

    姜映秋怔住,回头伤心道,“大弟,这事不是算了吗?方才我只是太急,这才让他们”

    姜清禄皱眉不耐烦起来,满脸凶相,靠在大迎枕上厌恶道,“就算我真死了,我姜清禄的闺女也不是他们这群下人能碰的,没得剁了他们的手!还是在大姐眼里头,我家婳婳连他们几个下人都不如?”

    “自然不是这样的。”姜映秋叹气道,“那我一会儿让他们领了罚再回去。”那几个都是谢府壮劳力,也是对她比较忠心的仆人,自然是不愿舍弃。

    等到人都离去,姜婳让阿大去外头守着,红着眼眶坐去爹爹身边,细细软软的说,“爹爹,幸好有你护着婳婳。”

    爹爹虽脾气不好,却也只是对着外人,最疼爱的就是娘和她们姐妹。

    姜清禄叹口气,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抚了抚女儿的脑袋,“都是爹爹不好,让婳婳吃这种苦头,婳婳放心吧,有爹爹在,以后再也无人敢欺负你的。”

    “嗯。”姜婳软软的道。

    姜清禄的确乏了,他身子骨还未好,又同这些人争辩这么久,有些扛不住,靠着迎枕睡去。

    姜婳静坐在床尾不动。

    一步步,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朝前探着,终于有了些许进展,她无意去和姜映秋打嘴仗,姜映秋不是个傻子,不会那么容易露馅。可爹爹亦不傻,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小心提防,总有一日,能够扯开姜映秋的真面容。

    且下毒的事情需要证据,她会去找寻的,不过身边的人始终不够用,只有一个阿大有些子力气,护主,可在外头跑腿的事儿,也总不能让她去做,还要去找几个靠得住忠仆。

    忠仆难寻,凡事都要徐徐图之。

    姜婳在房中守到月明星稀,晚膳都没用,姜清禄睡得熟,她也没敢把人吵醒。等回来许氏,许氏拎着小篮子回来,里头搁着几包药,见女儿疲惫靠在床柱子那儿,心疼坏了,把东西搁下才道,“今日去药房抓了药,我又想着曾在菩萨面前许愿,若是你爹能够醒来,定要第一时间去还愿,总不能失信于菩萨,这才回来晚了,婳婳怕是还没吃吧?”

    姜婳柔声道,“娘别担心,我不饿,不过时候不早了,我先回皎月院在用晚膳。爹爹也一直没吃,怕是待会儿就要醒的,我让小厨房专门照着神医给的药食单子熬了汤,等爹爹醒来,娘记得照顾爹爹把汤喝了。”

    许氏忙道,“娘省得,你也快些回去吃吧。”

第14章() 
第14章

    皎月当空,淡雾笼纱,姜婳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到抄手游廊上,阿大跟随她身侧,静悄悄的,有些壮实的影子衬的她的身影娇小纤细。

    “阿大,你饿吗?”姜婳问,阿大在谨兰院一直陪她,不曾用晚食,她从房中出来时,阿大可怜兮兮缩在廊庑下,没她的吩咐,阿大不敢乱动半分。

    珍珠翡翠和皎月院另外几个丫鬟都有别的事情,姜婳让她们对着库房单子把库房整理好,这两天都只余阿大跟着她。

    阿大犹豫道,“奴婢不饿。”

    姜婳闻言轻笑,“一会儿回去皎月院就有得吃了,想吃多少都成。”

    “谢谢姑娘。”阿大喜滋滋,她最怕就是饿肚子,只要有的吃,什么都肯做,当初还在陈牙婆手手里,陈牙婆嫌她吃的多,从不给她吃饱饭,别个又嫌她生的高壮,没人肯买她,唯有主子买了她,还让她吃饱喝好。

    姜婳说道,“午后那事情还要多谢阿大,若不是有阿大护着我,姑母不知要怎样欺负我。”

    阿大激动起来,“奴婢自然要护着姑娘,谁动姑娘都不成,姑娘放心,以后有奴婢护着您。”姑娘那般好,生的还美貌,她看着都心软,娇娇弱弱的,阿大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护好姑娘。

    多单纯的姑娘,姜婳心底微笑。

    回到皎月院,奴婢伺候姜婳用膳盥洗睡下,姜婳让人给阿大单独弄了个小食案,摆的满满当当的,都给吃光了。

    翌日一早,姜婳梳洗穿衣,用过早食,过去谨兰院看望爹爹,他精神还好,许氏同她说,爹爹昨儿吃了不少。姜婳把许氏拉到偏厅嘱咐几句,“娘,我一会儿要去青城山拿些东西,您在家照顾好爹爹,这几日不用封门,却也不见客,一切以爹爹为重,前几日封门,姑母怕是会怨上,您也小心些。”

    依她对姜映秋的了解,以为封门的事情是娘亲做的,觉得娘亲摆了她一道,定会找事儿给娘亲添堵。

    “婳婳放心,娘都知道。”

    自打女儿病倒,大姑姐整日惦记过继的事儿,再有表姑娘那事儿一出,许氏对她们真没什么好感,女儿不说,她也会提防着。

    姜婳带翡翠和阿大去青城山,阿大不知自家姑娘去青城山是做什么,一路上兀自开心着。

    翡翠却是知道的,满面愁容。

    马车停在山脚下,步行上山,到半山腰张神医的小院落前,有几人跪在门前求神医下山,神医房门紧闭,姜婳上前推开栅栏门,携两丫鬟进去,到茅屋前敲门。

    张神医开了门,姜婳问了安好,张景林冷哼了声,侧身让三人进,“等着吧。”说罢,转身离开去了隔壁。

    姜婳坐在竹榻上,四下打量,这房中四周搁置几个书架,上面摆的满满当当,她无事可做,起身过去抽出一本书籍翻看起来,待瞧清里头的内容,眼皮子一跳,这不是一本医书,而是张神医的手札,记载下来的毒,药方子,详细列着各样药草的药性,毒性,用法用量

    非礼勿视,姜婳亦知这是张神医的心血,岂能随意翻看,忙合上打算放回原处,就看张神医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望着她手中的书籍,有些面无表情,姜婳同他对视,柔声道歉,“神医,是我不好,不该随意翻看您的东西。”

    张景林望她半晌,才哑着声音说,“你既是来帮我试药的,多看看这些也无妨,这书架上的书你随意翻看吧,不过那边木盒子里的别动,那些都是我收集来的孤本。”

    孤本保存不易,太过珍贵,怕她翻开的多,书籍容易散烂。

    “多谢神医。”姜婳道谢。

    张景林道,“先把药喝了吧。”

    姜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翡翠在旁边眼睛急的发红,阿大有些没回神,神医方才说试药?难不成她们姑娘并不是来拿东西,而是来试药的?阿大急了,正想阻止,见姑娘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看过来,她竟看懂了姑娘的意思,是让她莫要插手。

    喝了药,张景林端着空药碗离开,姜婳抱着那本手札坐回竹榻上看着。

    这一看,就入了神,两个丫鬟不便打扰,直至午时,翡翠从随身带的小包袱里取了些干粮出来,小声问,“姑娘,可要吃些干粮在看?”

    姜婳接过肉饼,“剩余的你们分了吧。”

    这是许氏知女儿要去青城山,怕她路上饿着,特意嘱咐厨房做的,莫要小看这肉饼,白面儿擀成簿如蝉翼的面皮儿,鲜虾仁,剁的细碎的肉馅,鸡蛋,青瓜,木耳碎,香油搅拌成的馅儿,薄薄一层抹上去,再覆上一层面皮儿,九层面皮儿,八层馅儿,却不过一横指的厚度,放在锅中用小火煎熟,吃起来香酥可口,肉鲜细嫩。

    姜婳用了小块,剩余的让两个丫鬟分食,翡翠食量也不大,其余都是阿大吃掉的。

    直到日落西山,张景林才出现,给姜婳把脉,见她无大碍,才道,“你可以走了。”又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自个,手中还捧着那本手札,到底有些心软,“罢了,既你喜欢这些,挑两本回去看也成,下次来时记得还我。只是我不建议你从这本手札看起,先去挑两本简单些的,百草集,黄帝内经这些都成。”

    “多谢神医。”姜婳欢喜道谢,她捧着手札,又去书架前乖乖挑了百草集和黄帝内经,又见一本名为古方的手札,也给挑了出来,张景林未多说,挥挥手让人离开。

    回到苏州内城,暮色渐深。

    不过苏州夜市极为热闹,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吆喝叫卖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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