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黑化日常-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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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妆奁上的铜镜,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响,她又尖叫着跳在铜镜上踩了几脚。
杏儿听见隔壁房里的尖叫声,脸色发白,这位大奶奶每日都会这样,偶尔还会阴测测的盯着她的脸蛋瞧着,她实在怕这位大奶奶。
过了半晌,那边安静下来,杏儿悄悄过去,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余光瞧见大奶奶已经合衣躺在床榻上,缩成一团,模样有些可怜。
杏儿叹口气,悄声退下。
天儿越来越冷,有着地龙的屋子更显暖和,姜婳真是恨不得连屋门都不出,幸好何氏好相处,不用她日日去请安。
这几日燕屼出门办案,需要三日,姜婳就躲在榻上做女红,或者看看医书。
燕屼出门第二日,晌午姜婳用过饭食正打算靠在榻上歇会儿,珍珠慌张的从外头跨进屋里,带来阵阵寒气,脸色肃然,姜婳诧异道:“这是怎么了?”珍珠平日最稳妥,这样冷的天儿进来伺候她时都会在隔间暖和一会儿才近她的身,并不会裹着一身寒气接近她的。
第134章()
第134章
珍珠神情严肃;坐在绣墩上的翡翠见她急匆匆的;也不由问道:“珍珠姐姐;出了什么事儿?”
“出事了;大奶奶。”珍珠并不答翡翠的话;微微俯身凑在姜婳耳边低声说道:“方才有个叫杏儿的丫鬟神色慌张来送信;她似乎吓的不轻;脸色发白,说是”珍珠忍不住停顿了下,“说是她家大奶奶上吊了。”
“谁家大奶奶?”姜婳一时未回神;“这杏儿是哪家的丫头?”
珍珠肃然道:“是谢氏身边的丫头,沈家大奶奶。”
砰的一声,翡翠手中的绣绷子掉落在地;她张大嘴巴惊道:“谢氏上吊死了?”
谢妙玉竟然死了。
姜婳问道:“她不是在荆州吗?跟着姜映秋那人去寻什么郎中来着;怎么回京城了?”她的声音很是冷静。
“奴婢未问,那小丫鬟吓得不轻;说话结结巴巴;哭的凄惨。”珍珠也是听闻谢妙玉死了立刻进来通报的。
姜婳垂眸;又问:“她既然死了;找到我们府中作甚?难道不是姜映秋为她收尸吗?”
“奴婢也没问。”珍珠赧色道。她实在太震惊;听那小丫鬟说过后就立刻进来通报了。
姜婳靠在铺着刺绣绒毯的榻上,她有一瞬的茫然;她不算意外。谢妙玉极在乎她这张脸,她前前后后找过许多郎中瞧过;那身脓疤肌肤绝无治好的可能;既去荆州,肯定会见到沈知言,沈知言那种虚伪小人,谢的容貌清丽时他都憎恶谢,如今谢妙玉还是这番光景,他就算把人请回府里,也是漠不关心。
谢妙玉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迟早会寻死的。就如同当年的她,如若不是惦记小姜妤,她怕也早早的准备一根白绫吊死了。
“去把那小丫鬟喊进来问话吧。”姜婳低声道。
珍珠很快把杏儿请来里屋,小丫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清秀瘦弱,眼睛红肿,瑟瑟发抖,进来跪在地上,姜婳问她:“你们府里的大奶奶既吊死,为何不找姑爷,或是她的母亲,来寻我作甚?”
杏儿哭道:“奴婢同大奶奶不在沈府住着,自从荆州回来,大奶奶凭租个小院子住进去,整日发呆。前几日太太去雍州找神医,留下奴婢照顾大奶奶,哪里想到今儿早上起来,奴婢煮好饭食进屋喊大奶奶起床,就,就看见”她说着开始发抖,“就看见大奶奶吊死在房梁下。”
这丫鬟的确吓的不轻,她做好早饭喊谢妙玉用饭,敲了半晌们没人应声,轻轻一推,房门打开。
正好撞见谢妙玉身体僵硬的吊在房梁下,脚上绣鞋掉落地上,惨白的快要透明的一双脚,舌头吐得长长,裹在头上的绸缎也松散落在地上,露出满是疤痕和流脓的面庞,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杏儿吓的尖叫起来,惊到周围邻居,有人过来,也给吓着,见她一个小姑娘,怕她处理不好,喊来周围邻居的男人们,男人们就算胆子大,上前把人放下时也有些吓着,嘴唇发颤,有心肠好些的婶子问道:“小姑娘,这是你家人?你家里可还有大人?快赶紧把人喊回来呀?”又扭头对周围邻里道:“可有帮着去喊郎中的,快请郎中来,看看人还有救没。”
正好有个老郎中,应声上前帮着把脉,半晌才叹息道:“人已经死透了。”
杏儿茫然大哭,婶子又劝:“小姑娘,快赶紧喊人去呀。”
杏儿是知道姑爷远在荆州,太太亦不在,沈府里都是下人,她也知道燕家大奶奶跟主子是表姐妹关系,爬了半天才起来,脚软的跑来燕府,她对京城不熟悉,问过许多人才摸到燕府大门前,哭着敲门。
姜婳听小丫鬟断断续续说完,叹息一声,“罢了,到底表姐妹一场,她母亲不在,我便带人去帮她收尸吧。”
“大奶奶”珍珠轻声道:“到底是不吉利的事儿,您可不能去啊。”
“带上府中护卫吧。”姜婳淡声道:“再让护卫去买口棺材,直接送去那边吧,如今她母亲不在,我肯定要去瞧瞧的,珍珠,你去老爷太太那边递个信,看看她们过不过去。”她说的是姜清禄和许氏。
珍珠叹息,应声退下。
姜婳领着阿大和府中护卫先过去,杏儿也上了马车,阿大见她可怜,递给她帕子,“快擦擦脸吧,别哭了。”
杏儿接过,茫然道谢。当初家里闹饥荒她被卖掉,被卖时才五六岁的模样,转手好几道,根本不记得家乡在哪,家人在何处,直到被谢氏买回去,这两位不是什么好主人,常常打骂她发泄脾气,如今谢氏上吊,太太回来怕是要打死她吧。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那座小院子前,姜婳下来马车,寒风如刀般刮在脸上,她裹紧身上斗篷,随护卫进到院子里。院子里还站着不少人,应该是周围的邻里,最中央的地面搁在一块门板,谢妙玉的尸体就躺在上面,还有好心人给她寻了块白布遮盖住她的尸首。姜婳就这样站在谢妙玉尸首前,沉默不语。
旁边还有人拉着小丫鬟问话,“这就是你家亲戚?”瞧着穿戴挺富贵的,怎么会让家人住在这样的院子?
杏儿茫然道:“是,这是我家大奶奶的表妹燕大奶奶。”
“燕大奶奶?”那人立刻追问,“是燕屼大人家里的娘子?”
杏儿点头不语。
人群立刻噤声,她们都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当年燕大奶奶跟表姐姑母的恩怨,她们都是一清二楚的,怎么都没想到今日死的就是谢氏,这位燕大奶奶竟还肯来帮着收尸。
珍珠去姜府时,姜清禄跟许氏和几个闺女正打算用午饭的,听闻珍珠来,把人请来,许氏忙问道:“珍珠怎么这时候回来的,可是婳婳那边有什么事儿?”
“老爷太太。”珍珠没敢瞒着,“谢氏上吊了,大奶奶如今正领着府里护卫过去给人收尸。”
姜清禄呆怔,“你说谁?谢氏?可是谢妙玉?”
自打得知姜映秋是给老爷下毒之人,两家彻底闹翻,府中下人都是直接称呼那对母女的名讳。
珍珠点头,“上午时候谢氏身边的小丫鬟过来府里寻大奶奶,才得知此事,如今大奶奶已带着府中护卫过去那边,特意嘱咐奴婢过来同老爷太太说声的,还问老爷跟太太可要过去。”
“姜映秋人了?”姜清禄皱眉道:“没给她闺女收尸?”
珍珠道:“听闻是去雍州寻神医给谢氏治病的。”
姜清禄叹气道:“自然要去的,你先回府吧,我过去一趟。”
等珍珠离开,姜清禄嘱咐呆掉的许氏留在家里照顾女儿们,他乘马车过去时已到晌午,那边似乎忙碌的差不过,他进到院子里,见院里摆放着一口黑漆棺材,婳婳正茫然的站在屋檐下,周围有护卫和丫鬟们守着,他过去道:“你怎么亲自跑过来,回去同我说声,我来就成,可有吓着?”
姜婳抬头,见到姜清禄,心里安定些,她微微叹气道:“到底表姐妹一场,也是没料到她会寻死,这才过来见见她,说起来还要多谢周围的邻居们,没有她们我还不知忙活到何时。”
有人道:“燕大奶奶是个好心肠,我们自然也要帮着些。”作恶之人到底身死,他们也不好说死人坏话。
姜请禄作揖道:“姜某多谢诸位,一会儿我让人送些饭食过来,你们先用过,这里剩余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这种肯定还要请衙门的官差来验尸的。
周围人群道谢,都渐渐散开。
姜清禄拍拍姜婳肩膀,“这儿到底是晦气的,你先回府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姜婳轻轻摇头,“爹爹,不必,我在这儿陪着您吧,我不怕的。”
倔不过姜婳,姜清禄叹口气,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他吩咐人去衙门报官,人不管怎么死的,都要请官差验尸的。姜婳站在房檐下,看着爹爹忙乎起来,很快有衙门的人过来,验过尸体,的确是上吊身亡,开过文书,官差离开,姜清禄让人把棺木合上,这才过来跟姜婳道:“成了,这儿没我们什么事情了,我们做到这样已仁至义尽,等回去我立刻派人快马加鞭给姜映秋和沈知言送信,至于她的尸首,先送回沈府吧,等到那两人回来,怎么祭拜下葬就是她们的事情了。”
姜婳轻轻嗯了声,“爹爹,我们回吧。”
姜婳先跟着姜清禄去的姜宅,许氏听闻,立刻出来迎接两人,见两人没甚大碍,神色正常,她也算松口气,“那边的事情可都处理好了?”她其实对谢妙玉的死没太大的想法,反倒觉得是有些活该,谁让她当初如此欺负婳婳的,如今担心的还是怕婳婳被吓着。
第135章()
第135章
众人进到正厅坐下;丫鬟们奉上茶水;姜清禄叹息一声;“已经处理的差不过;把她尸首送回沈府;我待会儿让人去荆州和雍州送信;剩余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他说罢见姜婳捧着热茶沉默不语;说道:“婳婳可是吓着了?让丫鬟去煮些安神汤喝,这种地方你个姑娘家的就不该去,万一冲撞上什么就不好的。”
姜婳搁下茶盏;轻笑道:“爹爹,我无碍。”
火中重生回来,历经三年半;她终于弄死了谢妙玉;因果循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哪怕这一切都是她亲手促成的。她哪里会好心到给谢妙玉收尸;不过是希望姜映秋回来见见这具尸首;让她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她要姜映秋张大眼睛瞧清楚了,看清楚这一切;看清楚谢氏的尸首。
她要姜映秋尝尝她当年的痛苦!
许氏担心婳婳,嘱咐丫鬟们去煮安神汤;姜婳无奈;喝过一碗后,姜清禄亲自送她回去燕府。
回到燕府,姜婳有些不踏实的心终于落地,她让珍珠泡一壶浓浓的茶,靠在榻上慢慢喝起来,身上慢慢暖和起来,到燕屼回来时,她已经喝掉好几盏茶水,听见燕屼的声音,怕他已知晓谢妙玉寻死的事情,担心他多问,她起身过去净房如厕,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出来见他已换上常服,柔声问道:“夫君回来了,那我让丫鬟们摆膳吧,晚上有你爱吃的糟肉。”
屋里没有丫鬟,应该是他屏退的。
“先不急。”燕屼过去把人拉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问道:“我听小厮说你今日去帮谢妙玉收尸了?”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姜婳其实有些怕他的,她沉默下道:“毕竟表姐妹一场,她家人不在身旁,帮她收尸也是应该的,人都死了,我与她今生恩怨已了。”至于其他人,那可还没了结。
燕屼叹口气,握着她的手道:“我只是怕你吓着,你无恙就好。”他知道谢妙玉身上的怪病是婳婳弄的,如今人已死,也不好多说,既婳婳说恩怨已结,盼着日后她莫要在心怀仇恨才是。
事情就此了结也是好事。
见她还是垂眸不语,燕屼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可有吓着?要不让丫鬟去煮些安神汤。”
姜婳摇摇头,“不用,我在爹娘那边喝过的。夫君,我无碍,我们用膳吧。”
用过晚膳,两人早早歇下,姜婳辗转难眠,裹在衾被里动来动去,身边的人跟个火炉一样,她朝着他依偎过去。昏暗的光线中,燕屼低沉的声音响起,“原本今夜还想让你好好歇息的”他说着俯在他身上,燥热的吻密密麻麻落下
姜清禄很快让人把谢妙玉寻死的消息送到荆州和雍州,都是快马加鞭赶过去递的消息,不过两天两夜就送到,沈知言看完手中的书信,一时怔住,想要找人问清,那送信的人已经骑马离开,他拿着书信慢慢坐会太师椅上,仿佛有些不敢相信,闭目叹息,好久才睁开双目,大步出去,他要寻知州大人,告假几日回去帮着谢氏处理后事。
荆州知州是魏长青,他听闻立刻允了,当天下衙回去用膳时他同妻子周玉珠说了此事。玉珠很是惊讶,问道:“谢氏竟然死了?”
魏长青道:“应该错了不,他告假回去便是为谢氏处理后事的。”
当年周玉珠能嫁给魏长青还是姜婳出的主意,燕屼又是她的师兄,她与姜婳情同姐妹,随着魏长青来到荆州后,她回过两次娘家的,回京城时也会跟姜婳聚聚,京城里姜婳与谢氏的恩怨,或者说是谢氏跟大姜氏的歹毒,想要陷害毁掉嫂子的事情她都是清楚的,如今听闻谢氏身世,她竟觉活该。
只不过到底身死之人,不好多加妄言,她只能叹息一声,“实在没料到谢氏最后会是这样的下场。”说罢又忽然道:“夫君,再有一月就是年关,今年我们回京城吗?”
魏长青是梁州人,他是周长林的弟子,亦是妻子师兄,两人成亲后,玉珠随他来到荆州,后待在梁州老家的爹娘也过来,爹娘都是和善之人,待玉珠也极好,他道:“那待大年初二,我们再回京城。”
玉珠柔声道:“那好,待会儿用过饭食我们过去陪陪爹娘。”正说着,她闻见丫鬟端上来的鱼片粥,似有浓浓的腥味,忍不住用帕子捂嘴干呕两声。魏长青起身过去,担忧道:“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待会请郎中过来瞧瞧。”
玉珠蹙眉道:“这鱼片粥好大的腥味,闻着不太舒服。”
魏长青尝了口鱼片粥,却无腥味,以为是她不舒服,让丫鬟请来郎中。
丫鬟应偌退下,魏长青哄着玉珠吃些别的,但她胃口不太好,用了两三口还是想吐,勉强吃了些,胃也不舒服。她吃不好,魏长青也吃不下,让丫鬟们把饭菜撤下,郎中很快过来,给玉珠把脉,半晌后抚着胡须笑道:“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应当是两月有余,往后要注意些,不可做重活,不可长途跋涉,要注意休息。”
两人怔住。
半晌,魏长青反应过来,欢喜的递上诊金,又问过别的注意事项,郎中一一回答,最后才被魏长青送了出去,等他回来见着媳妇还在发呆,他把人抱在怀中,笑道:“玉珠,我们要有孩子了。”
十二月底,玉珠有了身孕,年关想要回京城自然不太可能,她有些惋惜,不过还是给远在京城的爹娘以及姜婳写了书信回去,告知她们这件喜事儿。
姜映秋接到姜清禄送来的书信时,正还四处求人打探那位神医的下落,这些日子,她走遍雍州的每个角落,无非是想治好阿玉的怪病,可是,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书信上那简单的几行字句,上面说阿玉寻了死?人已经收尸,送回沈府,让她尽快归。
怎么可能,阿玉不可能寻死的。
姜映秋浑身颤抖,最后疯了一般撕了书信嚎啕大哭,惹的集市上的人频频望向她。她到底不敢耽误下去,她祈求老天爷,只盼这是个玩笑。
寻了匹马,姜映秋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她连骑两天两夜,路上还换过一匹,寒风冷冽,回到京城她已被冻得毫无知觉,大腿内侧疼痛难忍,想来是骑马伤了腿,她不敢停歇,赶回那小院子面前,推开院门,里面静悄悄的,房门紧闭,她颤抖着走进去,推开房门,见门口绣墩上坐着个小身影。
呆呆的模样,是家里的小丫鬟杏儿。
姜映秋哑声问道:“杏儿,大奶奶在哪?”
杏儿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猛地听见姜映秋声音,吓着一跳,战战兢兢起身道:“太太,您,您回来了。”
姜映秋猛地推开她,进屋找人,里里外外找遍,没有瞧见阿玉,她回到杏儿面前厉声道:“我问你,大奶奶再何处?我的阿玉在何处?”
杏儿边抖边哭,“太太,大奶奶没了,您走了没几日,大奶奶就,就寻死了。”
姜映秋一巴掌挥在杏儿脸上,面容扭曲,“你说谎,你竟然敢咒我的阿玉!”
杏儿被她一巴掌挥到在地,嘴巴流出殷红血迹,瑟瑟发抖道:“太太,奴奴婢没有骗您,大奶奶一根白绫把自己吊死,是,是奴婢去找燕家大奶奶帮着处理的后事,大奶奶人也已经送到沈府去”
姜映秋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水,身子抖如筛糠,她猛地冲出屋子朝着沈府奔去。
到了沈府,姜映秋用拳头使劲砸门,门房开门,她把人推开,踉跄着朝着里头跑去,层层的抄手走廊,身后门房的叫喊声,她全都听不见,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冲到正院里,里面无人守着,正院中央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让整个庭院显得有几分阴森。她哭着冲进去,推开棺材盖,露出里头面容丑陋的尸身。
她啊的尖叫起来,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门房已经喊来奴仆,众人跟着冲过正院,认出这位是大奶奶的母亲,一时无言,又默默退下去。
“全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不肯救我家阿玉,你们这些遭天谴的人啊。”尖厉的声音响彻庭院,震耳欲聋,她似有些癫狂的样子,声音里充满绝望和恨意,
吓着外面守着的奴仆们脸色发寒。
姜映秋就这样守在谢妙玉的棺木前不吃不喝好几日,等到沈知言回见她这幅苍老憔悴的模样也忍不住皱眉,半晌他收敛表情,淡声道:“逝者已逝,还请岳母节哀,阿玉这样我也很难受,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日子还长久,岳母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姜映秋听见这声音,慢慢回头,她面容干枯,嘴角发裂,她回头见着沈知言,双目突然崩出浓烈的恨意,她起身想要扑过去,却瘫软在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