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妻手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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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凉国公瞪了她一眼,怒道:“瑷儿的事情,哪轮得到你嚼舌根?”
赵氏讪笑着闭了嘴。自打顾家人出现,凉国公的脾性也大了起来。尤其是跟顾子桓或者乔瑷有关的事,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得的。如此几次下来,心中难免又添新恨。
“阿南,这几日你先去舅老爷身边。”凉国公思考了一下,对乔南道:“大小姐既然住在那边,你多看看可有什么短缺的。舅老爷如果要修缮顾府,就多点些人手过去。”
乔南领命离去,还将被留在云歇的柳初、杏初和双福都带了过去。凉国公想得倒也不差,顾子桓先将乔瑷带到烟波楼,立即就去街头找了一家工匠准备开始清理修缮顾府。
乔瑷自十岁后就不曾这样自由过,在外心情颇佳,看什么都饶有兴致。
“来,试一试这些菜色。”顾子桓也是一身轻松,脸上带着宠溺的笑,与之前一身清冷疏离的气质截然不同。
“谢谢小舅舅。”乔瑷护着快要被堆成小山的碗,挑了一筷子鱼羹放入口中,细细咽下顿时眼前一亮:“好吃!”
“咱们老家宅子前面就有水塘,父亲每隔几日就要钓些肥鱼上来,专门让人做成鱼羹。”顾子桓搁下筷子,笑道:“虽然这些菜色都传到京里来了,但想到你常在内宅,恐怕也未必都尝过。”
乔瑷摇摇头,却是对他口中的老宅和水塘比较有兴趣。
“你啊,真是似极了你母亲。”顾子桓挑了些趣事说给她听,停下来时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句。
他自幼识记能力出众,吟读诗文数遍成诵,几年不忘。至于曾在生活中出现过的人和事更甚,外人只道他少小离京,却不知他连京中许多铺子做些什么营生都记得清楚。
姐姐也总是这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不同的是姐姐在千万娇宠中长大,想去的地方想要的东西无有不能达成的。而这个孩子……在凉国公府被磨去了脾性,习惯了隐藏。
“顾少爷,乔小姐。”见她疑惑地眨着眼,顾子桓正欲解释,忽然从屏风外转出一位中年男子,躬身就对他们行礼。
顾子桓慢慢抬头看去,这人约莫四十出头,身穿灰白色雨丝绸缎衫,腰间系着靛蓝色兽纹锦带,看装扮应该是权贵府里的管家。虽说是行礼却只略微低着头,腰背挺直,显然是不太情愿做出这样的动作。
乔瑷也被他突兀的出现吓了一跳,略扫一眼发现是个生面孔,忙低下头去任由小舅舅处理。
顾子桓推了碗盏,冲了茶给两人的杯子满上,眼看乔瑷也吃得差不多了,才道:“你是什么人?”
“小人名叫高田,是高府的管事。”高田身为管事,在外早已是方府的半个主子,只站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全身不自在。但想到家主的吩咐,仍旧堆着笑脸道:“高大人听闻堂少爷回了京,立即命小人来请少爷入府。”
他话虽说得漂亮,但眼神不经意间还是透着轻慢。如今高家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京城里姓高的但凡心思活络,都能攀上些好处。而所谓的顾家少爷不过是孤身上京求前程的酸文士,要说与高家的亲缘,也早已经是高家曾祖的脸面了。
“高府?”顾子桓似笑非笑,也真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高家:“小生当不起贵府‘少爷’二字,你找错人了。”
“公子未免太狂妄!”高田在高府做了十几年管事,除非进了皇宫,极少有人敢让他站着回话。今日得了家主的吩咐,亲自来请已是屈尊下顾,哪里想到竟被一口回绝。他沉下脸,教训道:“顾老夫人与高大人乃是一门同宗,公子莫非连母亲的姓氏都记不得了?”
顾子桓蓦地捏紧了茶杯,俊脸上布满寒霜,看着他仿佛是在看死人:“你也配教训我?”
他当然记得,母亲一心扶持的族人不过都是些心胸狭窄、背信弃义、骄奢淫逸的小人。为此父亲远离了朝堂,姐姐所嫁非人。温柔的母亲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自觉无颜面对丈夫儿子;小小的外甥女失去长辈扶持,在京城艰难长大。
他回来这里,就是为了将他们踩在脚下。
高田被他猛然拔高的声音吓得肩膀抖了抖,再抬头只听得“哐啷”一声,一只白底青釉缠枝杯被掷得粉碎。而那看起来还稚嫩得敛不住气盛的年轻人离了座,领着乔大小姐离开了。
高田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沉吟了会,心里思索着所谓的顾家人也不过尔尔。倒是如果能劝服原先就请入了府的阚公子,阚家的名声却是现成的助力。
且不说这些人家各自的谋划,杜家还在按部就班准备的亲事,却因陛下传来的话全然被打乱了。原先还在犹豫将日子定在年底或者明年开春,一下子就跳到拟帖考虑宴席了。杜老爷子急忙通知儿孙提前告假,杨氏也忙得慌了神,请了妯娌两个来帮忙。
不过这些内宅事务,多半也落不到杜季延身上。除了被拉扯着去量身做鞋袜喜袍,将亲手制好的家具摆在院子里晾一晾,想一想即将要去西南州,最后免不了又想到心心念念的小人儿身上。
成了亲再走,他心里是千百个愿意的。要是带着她走,别说千里迢迢赶路的艰辛,就是到了西南州恐怕也不容易。可要不带着她走,新婚两三日就要分别,不说他心里舍不得,又要牵挂她在京中吃了什么委屈。
以前那个杀伐果断铁石心肠的人似乎全然不是他了。杜季延一个跃身轻巧从树上跳下来,摸了摸一直藏在怀里的东西,握了握拳大步出了院子,往凉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瑷儿,他们可曾找过你?”烟波楼里也是一房难求,顾子桓让乔瑷住在他名下的房间,自己则搬到了隔壁原先准备给阚德泽的屋子。虽是遇见的人让他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回到房中时顾子桓在乔瑷面前还是缓和了情绪。
其实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大半也是故意让高府的人看一看。仇恨在他心底累积了那么多年,早就轻易不能影响他。
“没有。”乔瑷自从见到他就是眉眼带笑的样子,也对他刚才忽如其来的怒意有些意外,回答过后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补充道:“高府的人没有找过我,但是以前皇后娘娘曾召我进宫说话。”
她说得轻描淡写,也是不想让小舅舅知道那些不太愉快的往事。顾子桓自是知道她曾入宫的,至于高皇后能与她说些什么,他和父亲都能仿出几个本子的对话来。
顾子桓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顶,正要说些什么宽慰她,就听见外头响起一阵突兀的敲门声。
杜季延去凉国公府扑了个空,倒是在路上听到许多人议论纷纷顾府重修的消息。他悄悄过去就看到常年跟在乔瑷身边的柳初和杏初也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人,灵机一动就往烟波楼来了。
如今穆王出了京,大掌柜见到他更是亲切。何况那日正是他为顾子桓订的房间,也无需伙计领路就找了上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房门刚打开,不但见到了意料中黑着脸的小舅舅,还望见了日思夜想的女子。
顾子桓站在门边挡住他炙热的视线,冷脸看着她。
“小舅舅。”伸手不打笑脸人,杜季延露出最诚恳的笑,弯腰对他亲热地喊道。
顾子桓面无表情地将门掩回去。
“等等。”杜季延有些懵,但记起穆王说过顾家人是极护短的,再联想到他刚入京就把小瑷儿从凉国公府接了出来,也难怪对着自己没有好脸色。他想通之后心里还挺高兴,也不愿意错失了这个机会,一只手用力贴在门上阻止它完全关紧。
顾子桓动作虽快,常年执笔的手却远不如武将孔武有力,那门边便留了个缝儿。
“顾舅舅,小子是诚心上门拜访的,请您容我说几句话。”杜季延当然也不敢使太大的劲儿,低声恳求道。他原先是想悄悄去凉国公府看一眼小瑷儿,但既然来烟波楼便不太可能了。这一路上他都在打腹稿,该怎么与小舅舅说话。也是没想到敲开这间屋子,却正好是顾子桓让给乔瑷住的。
顾子桓略顿了顿,闪身出来,“砰”地一声又把后面的房门关紧。
第34章 三三()
乔瑷只模糊听到小舅舅与人交谈,语气似乎还不太友善。她心中不由担心,小舅舅刚回来就有这么多人找上来,忍不住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眼。谁知小舅舅正好挡得严严实实的,脖子都仰酸了也没有看见对方身影。
等小舅舅再回来时,虽然依旧眉宇紧锁脸色不快,但周身的气势却放松了许多。乔瑷一个人在屋里无聊,正倚在窗前往下看车水马龙的街道。
“小舅舅。”她听见开门声,望见顾子桓后又眯着眼喊人。她就像一只乖巧黏人的小猫咪,总是不吝于表现自己的依赖。但若是受了伤害,恐怕就会亮出锋利的小爪子,或者躲得远远的让人无处可寻。
顾子桓想到这里,仍旧在原来的茶案旁坐下,示意她过来。
乔瑷走到他身边,不解其意:“小舅舅?”
顾子桓心情复杂,理了理要说的话才开口道:“你的婚期提前了,在下个月初二。”
乔瑷今日早早就被带出府门,凉国公府的人来传话时她也坐在轿子里,虽然知道他们之间起了争执,却并不知道事由。是以这半日她除了跟着小舅舅转悠,也真是没有听闻外头的消息。这时候听顾子桓突兀提起,不由怔了怔。
“怎么……这么快?”
原先杜家急着换帖下定,但彼此也略微说过择日大概在五六个月后。若是真的定在下个月初二,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来日,不管做些什么都仓促了。
“你高兴吗?”顾子桓观察她脸上的神情,忽然道:“如果你不满意,尽可以说出来,舅舅一定会帮你的。”
反正杜家小子只有一个月留在京城,只要拖过婚期,他去了西南州再回来早不知道哪轮猴年马月的事了。时间长了,一切都可能改变。而顾家如今虽然式微,但只拖了拖婚期却也不难办成。何况这般仓促的婚事完全是杜家理亏,于情于理都能作些文章。
他不在乎所谓的外甥女婿是怎样的人,只担心她不快乐,最后……落得像姐姐一样郁郁而终。
不满意?乔瑷在心中反复问着这三个字,心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她刚才脱口而出的疑问,也只是切切实实的讶异——毕竟没有听说过从提亲到婚期还不足两个月的。然而要说不愿意,她不知怎么地又想起那日在街头的偶遇。
看起来那般傻里傻气的男子……除了体形看着让人感觉难以消受,也找不出一丁点不愿意的缘由,她终是垂首摇了摇头。
顾子桓提着的心落下来,紧接着的失落又盈满心间。他想着方才杜季延的千百遍保证,决定剩下的这个月里要常常将他叫出来提点提点。
修缮顾府的工作虽然动工颇急,但顾子桓找好工匠交待过之后就不太理会了。多数时候都与乔瑷在烟波楼里喝茶说话,偶尔带着她四处转转,陆续还给她置办了不少嫁妆。
两个外貌如此出众的人,如何能不引人注意?于是原本只有消息灵通的才知道顾家人回来了,如今慢慢传得人尽皆知。还有那些不曾见识过顾家的年轻人,挤在烟波楼想要一睹顾小公子风采。
“他当真这么说?”高家主也即是高皇后的生父高烁华坐在黑木鹤纹太师椅上,右手手指曲起,慢慢敲了敲扶手,带出抑扬顿挫的节奏。乍一看便知高秀菁让人一言难尽的长相随了他。其实高家人长相都有几分相似,反而是高皇后不知是如何长得如此出挑的。
“是的。”高田低着头,愤愤道:“他说得还难听些,只是小人实在说不出口了。”
“如此作风,却是不像顾家人。”高烁华其实心中对顾家人也甚为介怀,只是想起母亲从宫中带出来的消息,又问道:“可曾听说京中有人传颂他的文章?”
“小人不曾听闻。”高田凑前去笑了笑,低声道:“他才来京中几日,除了去过凉国公府,日日吃住都是在烟波楼里。哦,还给乔大小姐买了些首饰……就是没有见过他作文章。”
高烁华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既然他不愿过来,就先由着他罢。但若是他上门求助,也须好生招待。”
当年顾老夫人离京前,还曾亲自到高府说过一些不中听的话,言下之意更是与高家划清界线。他倒还记挂着这件事,生怕顾清含怨而归。不过如今过去十几年,回来的又是顾子桓这样的黄口小儿,暂时还没什么值得忌惮的。
高田领命称是,心中得意对他不恭的人,岂能放入府中?
直到高家的人放松了对烟波楼的盯梢,杨熙才终于让人乔扮了一番,亲自进了烟波楼。顾子桓似乎早有预感,将一直在顾府里等待的柳初和杏初传了过来与乔瑷作伴,独自去见大皇子。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带上我啊!”柳初与她向来形影不离,被晾了这么久心中早就忐忑不安了,见到乔瑷时忍不住抱怨道。
“现在可不是把你叫过来了?”乔瑷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扬着笑脸看她。小舅舅对她虽然也是无微不至,但毕竟男女有别,独自在屋里时偶尔也会觉得孤单。
柳初努了努嘴,发觉她连动作都轻盈起来,那一点抱怨顿时消失了。以前小姐只有在她和刘嬷嬷两三人面前才会显出些小女孩的娇俏天真,对大部分事情反应都太过冷淡,看着难免让人心疼。如今不过是离开凉国公府一两日,脸上却总是带着笑。
“好了,说得只你一人想着小姐似的。”杏初也挤上来,难得也跟柳初开句玩笑,接着又道:“小姐刚说了今日要去别院里看看,咱们得快一些,不然那日头就要晒着人了。”
平永山下的别院一直在乔瑷名下,她每年也要回去看一两回。只是里面的下人大部分都被遣散或者调配到别处了,却不太适合留宿。说起来那别院景致虽好,却略有些偏僻。杏初不敢再托大,除了十分稳固结实的马车,还另外点了凉国公府七八个侍卫。乔南既然被凉国公亲口发配到这边,眼看做不了舅老爷的使唤小厮,硬着头皮自己也要求充当侍卫跟了过去。
平永山是离京城最近的高山,因山上树木繁茂,又有传言灵验的佛寺高僧,许多人家都在附近买地置院。一来图风雅,二则也是夏日避暑好去处。
乔瑷住的别院正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一,但顾子菡出阁时别院刚落成,后来也不曾住过。因此里头虽然亭台楼阁设计精巧,花木相得映彰,院门上却自始至终没有题名。
院里余下的人将庭院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虽不曾提前来说,她住过的屋子却仍是纤尘不染。柳初与杏初又重新擦过一遍,将带来的部分东西归置在屋内。
“我出去走一走,你们不用跟来了。”乔瑷有些怀念以前在这里的日子,但她毕竟已经长大,不能像小时候无拘无束。何况时隔多年,那些老人也与她生疏了许多。
柳初应了一声,等她走出去才觉得不太放心,然而又不好违背她的话追上去,站在房外跺脚张望。
乔瑷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经顺着甬道走到了后院。这个别院原本就是顾相设计给女儿避暑小住的,偌大的面积只划作二进,前院门庭森严,就连围墙也比别家的高出两尺。相比起来房间不多,看得出来大部分心思都花在后院了。
进了后院,最吸引人的便是那两棵枫果树。当年乔瑷还曾试图要爬上去的树,如今以她的目视能力,仰望也只能瞧见白绿相隔的花叶。她又试着举起双手,衣袖滑落露出纤纤五指和一双白皙玉腕,不禁哑然失笑,有些傻气地摇了摇头,走到石桌旁坐下。
石桌所在的位置极好,抬头远眺就能看见平永山,近处则是院中花匠精心打理的花圃,红黄各色皆有。乍然望见此间风景,乔瑷右手托腮手肘靠在石桌上,慵懒地眯起了眼。
杜季延来到这里也是随兴而至。其实除了在外任职的三年,即使是在军营中的时候,他得了空也不时往这里来。虽然知道他想见的人已经不会在里头出现,但站在这个院子里,心里似乎就踏实一些。
他也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有人过来。他知道这个院子一直只有些奴仆在照看,来时自然也不可能与他们打招呼,都是悄悄地翻墙进来,站一会儿理清思绪或者在树上睡一觉,再悄悄地翻墙离开。
所以当他忽然被惊醒,看见底下那个悠然自在的人儿时,还以为自己在梦中。他一激动,就将藏在怀里许久没有送出的小东西摸了出来,正要仔细再看,手一晃却直直掉了下去。
第35章 三四()
乔瑷见到空中似乎有个东西落下来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然而仔仔细细看去,那东西在地上还滚了滚。她不由地循着掉落的方向看去,方才她未曾仔细看过的另一棵树上,赫然伏着一个黑影!
杜季延手一抖就有不祥预感,可惜他心中紧张,补救地捞了一下也没有接住。等他再心疼地反应过来,乔瑷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看她张嘴欲喊人,连忙从树上跳下来:“小……小瑷儿,是我。”
乔瑷听到这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称呼,赶紧捂住嘴巴。原先只怕是什么歹人藏在上头,谁知偏偏是杜家公子。万一引了人来,却见到是他们两人在此,说不得要被当成是故意私会呢!
“对不起。”杜季延高大的个子在她面前弯下腰,脸上也挂着可疑的红晕,懊恼自己在她面前出现得总是不太得体:“我……我就是经过这里,坐在树上歇了一会,并没有到前院去。”
他不知道乔瑷是否还记得那段十分久远的往事,更怕被当成了轻薄的登徒子或者梁上君子。见乔瑷垂首不语,又道:“真的,我以后再也不……”
“那是什么东西?”乔瑷低头却是一直看着刚才落下的东西,越看越觉得不解,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杜季延闻言,脸红得更是古铜色的皮肤都遮不住。他笨拙地弯腰拾起,手心起了一层薄汗,心跳得比当年站在武举场上还跳得厉害。
“这是我刻来消磨时间的,送给你。”明明二十多岁的人了,此时却像个毛头小子,只能靠说着蹩脚的谎言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