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妻手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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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起睡前小姐曾说了自己吹烛,看来是忘记了。然而走进去一瞧,那特意请工匠加宽了尺寸的雕花大床却仍旧整整齐齐,哪里有人睡过的样子。柳初心下一慌,猛地抬头视线划过另一边,看到书桌前端坐着的娇小身影才松了口气。
这张书案看来有些奇特,模样十分圆润。桌面也不是京城里常见的各式木料,却是一整面内外明澈的琉璃。底下拇指粗的彩色小道蜿蜒曲折,或是三两互通,或是忽而断了出口,竟像是个迷宫。此刻内中有一粒漆黑发亮的圆玉,乔瑷右手平放在右上角,偶尔按一下,圆玉便滴溜溜地转起来。
顾夫人娘家与当今高皇后有些亲戚干系,高皇后顾念旧情,几乎每年都要招小姐入宫一两趟。因着这点殊荣,小姐虽然在府中不得重视,但却没人敢真正欺负了她去。
而这个琉璃书案不知是哪个藩国进贡来的,听说当时几个公主都争相想要。那年正是风调雨顺,陛下龙心大悦亲自提议在元宵作诗猜谜,请了王公侯各家小姐,又另外找了几样物件一并作为彩头。
柳初当日只在宫外候着,事情经过并不太清楚。后来才得知小姐本意不愿相争,只取了个不上不下的名次。谁知陛下原先写下的纸条里,琉璃书案也并不是头等的奖赏,却正好落在了小姐手上。
这个东西确实有趣,但乔瑷并不常赏玩,因为往往玩起来都难以罢手。看来今晚竟是玩得入了迷,忘记时辰了。
“小姐?”柳初怕惊着她,咳嗽了一声才走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嗯。”乔瑷应了一声,却没有抬起头。静默片刻见柳初尚站在原地,又道:“你自去歇着,不用理我。”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咬字清晰,听起来毫无异常。然而柳初比她年长许多,更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一个细微的表情也能觉察出不同来。
但她看着乔瑷眼底隐隐的泪光,半晌也只能嘱咐道:“明日还要早起去平永寺的法事会,小姐睡晚了可起不来。”
顾夫人早逝,外祖返乡丁忧一去不回,如今小姐的嫁娶大事上还有谁说得上话?今日上午着了杏初去院外打听,费了好大功夫才得知小姐的亲事怕是有了眉目,对象却是不甚如人意。
难怪二小姐笑得那般得意。
府里至今没有知会小姐,怕是先与国公爷商议的,也不知道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老太太又让人来说三日后要在府里设宴请少爷小姐们尽去,难免让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柳初回了外间和衣躺下,不一会儿屋内的烛火也灭了。只是这一夜辗转反侧,哪里又能睡好了。
自大乾王朝建立迁都定城至今已经有两百多载,平永寺的年代却远不止于此。它矗立在平永山腰上,因殿中和尚解签十分灵验,远近闻名。乔瑷年幼时住的别院就在平永山脚下,她时常散心时就到平永山上来,因而对平永寺亦是十分熟悉。
此时平永寺内檀香缭绕,诵经声层层回荡,乔瑷跪在蒲团上,忽然想到昨日的流言。既然拿到前厅里议论,这个流言怕至少也有七八分真实性了。如此机缘巧合,她坚持请人给母亲做了十年法事,难道今年竟成了最后一次?
她自知生为女儿身就免不了有这一遭,只是身边没有一个偏帮自己的人,乍然听到消息不免惶恐。昨日辗转难免也是想起母亲,也不强求那个良人不论出身高低贵贱,只盼能够珍视自己才好。
乔家祖坟并祠堂呈列的牌位每年都由老太太在清明前请人择了日子祭扫,因此生母忌日向来便是乔瑷自己主持的。年幼时继母赵氏也曾提过要安排人帮她,只是后来见凉国公都不曾记得这日子,那句话终究便成了客套话而已。
法事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乔瑷跪得双膝发麻,又将往日抄写的经书放在殿内供奉,添上三千两香油钱。
带头做法事的大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道:“生死业缘,果报自受。令慈亦有贤善成就,无须受苦海之灾,已去往极乐之土。女施主也该忘却前尘了。”
乔瑷以前来寺里烧香都只见过大殿里的小和尚,他们只当是个虔诚的香客,素来很少搭话。今日做法事换了个大和尚,原先也没有太在意,忽然听得他这么说才微微一怔。抬头望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并非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母亲去世时她不过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儿,任是天资再聪颖也记不得什么。只是她自幼与父亲疏离,继母刻意将她拘在小院子里放养,更没有半分情分。既没有宠爱她的长辈,也没有交心的密友,惟有将所有的孺慕之情投射在早逝的母亲身上。
当年她将小女儿取名为“瑷”,想必是视若珍宝的吧!
老和尚双目平和地看着她,乔瑷别过眼,又见香客络绎不绝,索性与主持作别。
平永山极高,清晨过来时还带着山间特有的寒意。从寺门往下遥望,近处是重峦叠嶂有姹紫嫣红点缀在一片翠绿间,令人心旷神怡。远处可见城中一角,也是红墙绿瓦高低起伏,观之荡气回肠。不过如今日头高照,露水也全然蒸干了,倒是一声声蝉鸣虫响把人拉回盛夏的现实。
山路狭窄,家里的马车停在山脚下。乔瑷不愿坐在轿子里,与杏初搀扶着一步步由石阶走下去,待两人再坐上马车已经是香汗淋漓。
似乎这样疲累,才能令她将老和尚的话抛之脑后。乔瑷缓了口气,掀了帘子一角道:“今儿先往城南去。”
如今她心绪不宁,并不想太快回去。
赶车的是凉国公府里专门驱车养马的粗使下人,一个五十多岁的黝黑汉子。他抓着缰绳正欲赶路,闻言眉头一皱道:“如今府里事儿多,夫人特意吩咐要早些请小姐回去的……”
虽见不着外边那人的表情,但单从他的回话中便可窥见不满。
平永寺在外城西北方,有两条道可通往城内,只是一东一南相距颇远。凉国公府在偏东边,向来是走往东边的道,若是往城南去却要绕许多路了。
乔瑷神情淡淡的尚未出声,杏初却眉头一挑,甩开马车前边的帘子怒瞪了他一眼,硬邦邦道:“往南边儿去,再多说一句仔细你的舌头!”
莫说只是府中一个车夫,就是顶有脸面的管事也没有这样在小姐面前驳嘴的。乔瑷向来不太计较这些事,但这马车后还跟着好几个护卫和家丁。要是这事儿传出去,府内府外更是都认定小姐是个好拿捏的主子了。
车外的汉子一愣,张嘴无声的骂了一句,却不敢再说什么,扬鞭赶着马车往前走了。
乔瑷身边只得两个柳初和杏初两个贴身使唤的丫鬟,虽然看起来稍显寒碜,但平时院子内外的粗活另外有人做了,也足够料理她身边的事务。更重要的是三人都乐在其中,乔瑷不喜随意添人进来,柳初和杏初也从不因为大丫鬟的身份想要清闲,事事亲力亲为。
乔瑷原先更倚重柳初照顾,但一眨眼柳初今年已经过了双十,年初更是赏了钱让她成婚,只是她苦求着不肯走才仍旧留在身边。不过想着她日后迟早要生娃操持小家,乔瑷渐渐便更多使唤杏初。如今瞧她年纪虽小,对外人脾性却比柳初还硬气,心中也甚感安慰。索性靠在车壁合上眼,任由她看顾去了。
因为昨夜睡得晚起得早,此时在马车缓和的颠簸中竟然也生出一丝睡意来。杏初望着窗外许久,见马车确实往城南的道上走才将帘子拉好,又往乔瑷后脑勺垫了个软枕。
马车内没有一丝风,热得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马车哒哒摇晃着往前走了许久,乔瑷在一次大晃动中撞上车壁清醒过来。感觉到脸上额头满是汗,她才直起身子道:“给我拧个帕子……”
“大胆,这是凉国公府的车驾,你们是什么人!”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外边乍然响起的质问和马儿尖锐的嘶鸣声掩盖,原本尚算平稳的马车骤然狂奔起来。两人相看一眼,还来不及稳住身体询问情况,便听见重物轰然落地声。马车随即失去平衡,倒转着继续往前冲,人也不由自主往前坠去。
乔瑷蓦然睁大了眼,然而任凭脑子转得再快,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口中逸出难以抑制的尖叫,只急促喊了一声护住头,准备迎接落地的痛楚。
第4章 零三()
然而意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发生。翻转的马车突然缓下了速度,片刻后晃了晃彻底停了下来。乔瑷被甩得跌落在角落里,杏初随即扑过来与她抱成一团。
沉闷的短兵交接声传来,报了名号尚且动起手来,显然对方即便不是冲着凉国公府来的也不是什么善茬了。乔瑷神经尚未松懈下来又提起了心,她定了定神,正想往外看看怎么回事,才发现杏初死死捂着她的耳朵将她按在怀中。
“小姐,还是莫看了……”马车虽然几经周折终于稳住,帘子却依然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外头的形势。越是看不见,狭小的空间里越是盈满紧张感,隐隐地仿佛还能闻见血腥味。
两人如今都在靠近马车前门的右侧角落里,帘布有一边被压在车下,乔瑷手颤抖了下,费了好大力气也没有拉开缝儿。她给杏初使了个眼色,杏初却是猛地摇头劝她。
乔瑷抿了抿唇,固执地要从帘布下边掀起一角来。杏初正要再劝,又想起如今外头虽然见了血,不过隔得远了模模糊糊的应该也不至于太过吓人,这才改了主意与她一起将被压住的帘子掀起一边来。
回城南的路比城东的宽敞许多,但乔瑷出入惯了,一眼就看出此时马车刚刚驶入背靠着惠通河的小树林里。
惠通河乃是大乾高祖刚入京时修建的,由昌平白浮引水而来,至文明门外向东。每年秋天行船漕运至此,百船千帆聚泊,好不热闹。因此惠通河向来备受帝君重视,日常巡察维护必不可少。这个小树林虽然僻静,却也不是荒无人烟之地,今日竟有歹徒在此地伏击,不得不说对方实在胆大包天。
林中路旁一处空旷之地俨然成了较量场,乔瑷眯起眼竭尽所能看去,只见到三个黑布蒙脸的男子正与乔府护卫及另外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战成一团。
拉车的马已经倒毙在一旁,车夫也伏在地上面无人色,但看他犹自不时挣扎应当是暂时性命无碍。再看场上打斗的形势,虽是乔府这边人手更多,且有人侠义助拳,但那几个蒙脸男子显然训练有素,身手凌厉,以少对多竟然不显下风。
再仔细看去,陌生男子竟是独自缠住了两位蒙脸人交手。蒙脸人用的武器是一模一样的长刀,那陌生男子却是赤手空拳。差了这么一着,他虽左腾右挪不曾受伤却也难以反击对方。但只这么一看便知,他的身手是几人当中最好的。
再看乔府的几个护卫家丁,被蒙脸人一把长刀追得四处逃窜,左支右绌,差点就往马车这边跑来。这时候又是那陌生男子腾出手来挡一挡,并不让人过来。
乔瑷只稍看了会儿就挪回角落,若有所思。自从老凉国公辞世,凉国公府的地位在勋贵之家中确实大不如前。如今的凉国公虽然承袭了国公之位,却已有十几年未在朝上谋过实职。然而她虽不问家事,却也隐约知道这些年凉国公府在赵氏的操持下十分风光,无论是府中各种用度还是对外见礼都丝毫不见手紧。
府中少爷小姐们出行,向来都有府里养着的护卫随行。何况两年前陛下开恩给京中各王公赐下护卫队,凉国公府也得了八个。
要不是这一番意外,乔瑷倒也没想到府里的“护卫”竟是这样的草包。
“小姐,要不咱们先从后头走去报官?”杏初也看清了当下形势,悄悄在她耳边问道。看来拦截她们的匪徒一共有三人,此时都被缠住了没空理会她们。
“别急,先在这儿等一等。”乔瑷也轻声道,只是神情没有之前的慌张。她伸出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髻,又把刚才翻滚间褶皱的衣摆抚平了,再看不出方才的狼狈。
杏初狐疑地看着她,但知道小姐向来思虑周全,因此毫不怀疑她的决断,只依然张开手臂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倚在她前面。
乔瑷说的“很快”果然没有耽搁太久。等了大约半刻钟,就听到整齐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儿就把小树林包围了起来。有人在高声呼喊喝令,还有比刚才更激烈的刀剑撞击声。不过因为乔瑷刻意放空思绪,这一切也只是隐隐约约没有意义的声响。
“小乔妹妹。”直到一个清晰的声音在马车前响起,乔瑷才应了一声,下意识搭着杏初的手坐直身子。
“马车已经毁坏了,你能自行下来吗?”外面的声音温和而不急不缓,又饱含关切,如暖风沐浴人心。
马车前框磕在了地上,却是比正常的马车低了许多。站在马车前方的男子正要挥手让身后的内侍上前检查,便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钻了出来,然后一手揭起车帘,一手伸进去让人把靠着走了下来。
乔瑷甫一落地就行了个大礼,垂首恭声道:“见过大殿下。”
方才的一场刀戎相见似乎只是错觉,大皇子杨熙背手站在马车前不过丈余的地方,身后跟着面色肃然地侍卫。他身穿一件牙白色蜀锦上衣,腰间绑着墨色蝠纹锦带,虽是一身常服,自小在皇宫里浸淫出来的清贵隽永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过此时神色却见有些紧张,双目紧紧锁在她身上,似乎终于看她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双腿打着抖儿站在一旁,领着二三十个着装整齐的士兵伫立原地。由此可见大皇子并非只有谦和之名,在属下面前却是颇有威严。
不过在乔瑷面前,他总是温柔随和的,见她拘谨行礼面上也略带几分无奈:“小乔妹妹,你太见外了,快些起来!”
随杨熙前来的官员乃京中军巡判官刘大人,听得大皇子这般称呼对方,额上的汗更是流水般滴下来,甚至不敢抬手擦一擦。不过仔细想来,两人关系如此亲近也该是情理之中。如今母仪天下的高皇后正是顾子菡的表姐,算起来乔大小姐就该称呼为表姨母。
二十年前高家远不及如今风光,高皇后十余岁就被姨母顾夫人接入顾府照看。她与后来嫁入凉国公府的顾夫人姐妹情深,并称京城双姝。而大皇子虽是前皇后所出,但前皇后殡天时其尚年幼,后来也是在高皇后殿中抚养的。
满京城都知道自从顾家失了势,乔大小姐是个不受宠的。但她既得大皇子看顾,凉国公府又怎敢怠慢?刘大人百思不得其解,再悄悄看去,只觉得这位大小姐无论容貌规矩都是无可挑剔的,又哪有传说中貌丑又跋扈的样子?
大皇子叫的亲切,但谁也不知道乔瑷心中是极不喜这个称呼的。
乔瑷听得大皇子开了口才抬起头来,眼神似乎失了准头,落在他身上却始终没有眼神交汇。今日既是为了祭拜亡母,去的又是清静之地,她并未让杏初多作打扮。一袭简洁的鸦青色直裾稍显暗沉,冷静的样子也让她少了在云歇玩闹时的稚气。
只是这样的鸦青色却衬得人更显娇柔,束腰带虚勒着的细腰不盈一握,加之因为惊吓而苍白的脸色,让人恨不得揉入怀中好生抚慰。
她任由杏初扶着,脸上浮现感激的笑:“礼不可废。何况今日情况凶险,还要谢过大殿下的救命之恩……”
“我正巧与刘大人在城中商议,听到此地异动才赶来。先前却是这位……”杨熙并不居功,眼神稍稍从她身上转开落在先前与蒙脸人过招的男子身上,道:“杜公子出手相助,才为你们拖延了时间。”
乔瑷先前便是知晓此地距离内城很近才放下心来。如今陛下治安严谨,最多一刻钟肯定有援手赶来,只是她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大皇子。听他这么说,又随他的指引微微躬身道:“谢谢杜公子出手相救。”
“乔小姐多礼了。”低沉浑厚的声音随风飘过来,声线不似寻常男子的清朗,却意外的让乔瑷觉得听得耳尖都酥麻起来。只是对方站得不够近,她抬首时眼光掠过也只远远看到一片水绿色的衣角。
杨熙始终带着浅笑,唯有从乔瑷口中喊出“杜公子”三字时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不过瞬息间又恢复如常。
一场法事差点又惹出祸事,马车彻底毁坏了,幸好最终是有惊无险。然而大皇子亲自带兵围敌却让人趁乱跑了,未免面上无光。乔瑷一介弱女子,虽是当场要求刘大人彻查,最后还是先乘了大皇子请人安排的软轿回来。
凉国公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消息,刚进了门就有赵夫人亲自带人在门外迎着,远远见着轿子就围拢过来。
这番形势,往常只有每年从宫中回来才能看到。
第5章 零四()
“夫人。”乔瑷索性下了轿,那头有眼尖的管家拿着红封上前领轿夫出去,赵氏拭着泪把她搂入怀中。
府里少爷们都在学院里上课,她身后跟着乔珂、乔瑛等人,又有各自带着的丫鬟嬷嬷,连带原本在外院伺候的下人,总数怕有四五十人。
这么黑压压一群人,要说是给她做面子也太过了。
乔瑷与她向来不曾这么亲密,举着手微微挣开。赵氏改作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回来了就好!都怪我不曾与你同去……”
乔珂闻言眼神如刀般刮过来,但或许是早就得了提醒,竟然紧紧抿着嘴什么也没说。乔瑷只当看不见她的眼神,漠然地任由她们在面前扮演着相亲相爱的家人。
那头乔瑛却走到赵氏身边,柔柔地说:“夫人不必自责,今日老太太可是亲口嘱咐了你看顾宴席里要准备的东西,想必大姐能理解的。大姐虽受了一番惊吓,但能得贵人相助,也无碍清白……”
“住口!”赵氏先前听着她的宽慰就趁机收了泪势,但听到“清白”两字眼皮直跳,怒喝一声打断了乔瑛的话,勉强露出笑容道:“虽瞧着你还好好的,却不知内里有没有受伤?我已经着人去喊了路大夫……”
“夫人。”乔瑷身子忽然软了许多,半个人靠在杏初肩上,咳了几声朝乔瑛道:“这个妹妹是哪个姨娘名下的?我瞧着眼生得很。如今我身子不适,改日要是无法到祖母面前请安,还请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