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往事:我和三里屯的男人们-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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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个脑子一根筋的人,凡事都认死理,亲戚邻里谁对他不错他都铭记在心,只要人家开口他能帮的就帮,连说谎都不会说。
母亲和牛爱花的关系向来不好,但是她从来不敢在父亲面前说,只要提一句父亲就会认为她是家长里短说人家闲话的婆娘,所以母亲有气也只得忍着。父亲丝毫想不到,马爱国本身并不缺钱,纺织厂开工后他们一家又能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他将钱借给了马爱国,便打破了他们一家的平静,若是没那一千块钱,牛爱花就不会带着小五回娘家。
在三里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的,除了赵富贵,也就只有我父亲江正阳了。
但是赵富贵是个聪明人,对于借钱的事情向来谨慎,而且他借别人钱都写欠条收利息的,父亲向来想不到这一层。
那些天里我每天都很觉得少了很多乐趣,上课时会时不时地瞧向江生所在的位置,下课也不想跟女孩子们一起玩跳皮筋。
以前放学我们四个一路上蹦蹦跳跳,而今江生在梨园,小五住在镇上和我们不同路,只有我和赵大海时常采采野花,偶尔追逐玩闹。
王伟有两次也来问我江生为什么不来上课,我两次都说一样的话:“给你臭走的,受不了你身上的味儿。”
这话倒是很管用,王伟第二天就会将头发洗得干净利落。
班上虽然还时有打架的情况,秦飞依然屡教不改,整天跟人打架斗殴,不过他见到小五就老老实实地躲到一旁,包括曾经自认为有人罩着的不可一世的李铁蛋。
李铁蛋是彻彻底底给小五打怕了,他和他四年级的哥哥李铁牛就算走在一起看见小五迎面走来腿都发抖。学校整天有各种小团伙打架,却没有人敢惹小五,一些高年级的学生有时看见小五还会抽一根烟给他。
至于小五的同桌王虎,不少人都知道小五之所以打李铁牛和李铁蛋兄弟俩就是为了王虎。
王虎性子虽懦弱不敢担事儿,好在是改掉了爱哭的毛病,以前被人抢走橡皮都哭个不停,被先生用戒尺打手背更是面红耳赤羞得趴在座位上哭,如今再被先生打手背,除了打得疼了,坐下来就嬉皮笑脸,还恬不知耻地管小五叫哥哥。
眼下王虎一连几日见小五闷闷不乐,就问他怎么了,小五说:“江生到戏园子里学戏去了,我想去找他耍耍,可太远了,我跑到梨园子再回家就晚上了,而且我妈整天把我堵在家里写字。”
王虎捏着下巴说道:“我家里有一张黄包车的车票,我爸上回在黄包车租赁公司买的,我中午回家吃饭拿给你,你放学的时候坐车去就行了。”
“真的?”小五没想到一向对别人小家子气的王虎会主动拿出来黄包车票,那时候北平城有一些富户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较远,又不会骑大梁车,便花钱坐黄包车,每天用钱又不好找零,只得到黄包车租赁公司办理套票。
“那你多拿几张,我把江绒和赵大海也带去,正好你也去吧,两人坐一辆车,反正一样钱。”
“我回家晚了我妈会骂的。”王虎犹豫了一下,见小五脸色略有扫兴,接着说道:“好吧,那放学后咱们快点。”
王虎中午回到学校果真塞了一打黄包车票在小五手里,他神神秘秘地说道:“别让人看见了。”
小五数着手里的车票,每一张都是黄草纸上盖着黄包车租赁公司的章,那时候没个人坐过黄包车,更别提是小孩子,小五也没问那么多车票多少钱,拍着王虎的肩膀说道:“真是好兄弟,以后到哪也省得我跑了。”
王虎有些自豪,问道:“王伟和江生关系也不错,要不要把他也带上去看江生?”
“不带!”小五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身上太臭了,谁也不想跟他坐一起,再说江绒也讨厌他。”
“哦。”王虎应了一声。
下课后小五就把我和赵大海喊到一旁,说王虎给他了车票,放学后一起去梨园镇,看完江生再回家。
我和赵大海自然乐意,我从小五手里要来车票,兴奋地上课也没心情上,只盼着快点放学。
放学后我们四人立马冲出学校,冲到通往东直门的胡同大街,在街道两旁许多光着膀子的男人或坐或卧,一名青年见我将手里的车票递给他时略有疑惑地检查了一遍车票的正反面,问道:“这车票是你们的吗?”
小五挑着眉头说道:“你要是不拉就拉倒,没见着这么多人等着?”
青年被小五说得脸红,连忙将擦了把汗,将汗巾挂在脖子,把黄包车的车棚和脚垫放下来,做出请的动作:“几位爷上车,车小只能坐两个人嘞。”
小五让我和赵大海先上车,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递给另一名车夫说道:“到梨园镇的戏园子,腿脚麻溜点。”
第038章 喜儿()
梨园大门外是一条宽敞的街道,周围的房子老旧,青砖碧瓦,打扫得倒还明堂。
梨园大院内,长凳铺开,正有一群孩子趴在长凳上,裤子褪到膝盖,龙师傅手里拿着竹竿,正狠狠地抽着一名皮肤黝黑的少年。
啪的一声抽打,少年的屁股上立马出现红印,少年大喊一声:“打得好!”
龙师傅说道:“最先抽你就因为你是大师兄,管教自己师弟不严,正训练时间都能躲起来偷奸耍滑,当真是猪油蒙了心!”
龙师傅抽完少年,少年立马爬起来,拎着裤子站在旁边一脸笑嘻嘻的,似乎根本不把刚才的打放在心上。
啪啪啪啪,一连几声脆响,屁股开了花儿,龙师傅手下没留劲,拴在精瘦孩童的屁股上,看得一旁的少年都不禁皱着眉头。
精瘦孩童一时间疼得背过气,半天才哭喊着说道:“打得好!”
“那打得是当真好!”龙师傅哼了一声说道。“练功的时候不好好练,我让你躲,你叫皮猴我就是如来佛,天下不过巴掌大,你能躲到哪里去?”
“师傅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精瘦孩童说道,脑门上冷汗涔涔。
“知错了也得挨这一顿打,今儿这整个班因你一个人打通堂,不多打你几下,旁人心里自然不痛快!”龙师傅说着又朝精瘦孩童屁股上抽了两下,抽得他眼泪哗哗还不得不叫好。
龙师傅一一打过趴在板凳上的孩童,趴在门缝上看着的我们都被吓得不敢敲门,赵大海说道:“快看看哪个屁股是江生的,打到江生咱们就喊他出来。”
“你别挠我呀,我哪认识江生的屁股。”小五说道。
眼看着龙师傅又一一抽过几个人,我狠狠地捶在门上,大声喊道:“不要打我哥哥,江生,我要找江生!”
院内的众人听到喊声都转头看向大门,我猛地推开门,小五三人立马一头栽了进去。
“女的?”一群孩子看见我连忙站起来提起裤子,面色害羞。
“谁让你们站起来的?!”龙师傅瞪着眼睛呵斥道。
一群孩子立马又趴在板凳上,将裤子褪下来,撅着屁股对着门外。
“都出去!”龙师傅动了怒,瞅着我们吼道,然后又侧目喊道:“江生,听不着有人喊你吗,再不出去莫不把我小院给砸喽!”
龙师傅身后,江生从地上站起来,两腿上绑着沙袋,一瘸一拐地走向我们。
“江绒,小五,你们怎么来了?”江生脸色苍白地问道。
“都多少天没见着你人了,想你自然就来看你了。”小五说道。
“哥哥,他们是不是打你了?”我眼睛通红地问道。
“没有。”江生说道。“你瞧,所有人都被打了只有我没被打,我刚刚正在拉韧劲,这腿酸得很,龙师傅不打我的。”
“这老头怎么打人打得这么狠哪?”赵大海问道。
江生擦着脸上的汗珠说道:“这就是戏班子的规矩吧,不打不成材,有的人会偷懒,不打的话练功没长进。”
小五说道:“不是说你随时能走得的吗,我看还是别练了,练这玩意有啥用,反正练出来也打不过我。”
“我这才来几天,倒是还撑得住,你看我现在都能把腿掰到头顶了。”江生说着就抬脚搭在门上,接着将脚尖挨在自己头顶。
“哇!”王虎看得惊奇。“我也想练。”
“你这身板就算了吧。”赵大海笑道。
江生将腿放下来,一脸生疼,吁了口气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等我,还有几分钟今天的功课就结束了,梨园子里不让外人进来,我坏了规矩总是不好的。”
“那我们在外面等你,你待会儿快点出来。”赵大海说道。
江生点了点头,返回院内,不一会儿龙师傅通堂打完,又教训了众人几句这才遣散众人。
皮猴被两个孩子扶起来,一边朝弟子房走一边看向江生,神情中满是不解和嫉妒。
江生走出梨园大院,小五和赵大海立马上前扶着他,江生说道:“不用扶,我走得开,带你们去吃这梨园大街的北平臭豆腐,可好吃了。”
“臭豆腐?”小五听到江生说臭豆腐兴奋得不得了。“我早就听我妈说咱北平的臭豆腐是一绝,是到现在也没尝过味儿。”
“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我倒是偶尔能在胡同口吃上几块。”王虎说道。
“冰糖葫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满满一稻草扎的冰糖葫芦招摇过市。
江生见我咽口水,嘻嘻笑了一声,连忙叫住小贩,他向小贩要了六串糖葫芦,分别给小五、赵大海、王虎一串,自己留了一串,剩下两串都留给我。
我们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走向炸臭豆腐的小摊,我和小五吃东西向来都是狼吞虎咽,没走几步就将冰糖葫芦吃了个干净,小五还抢走了我的两颗糖球。
那天我和小五都是第一次吃到臭豆腐,吃得满嘴流油,肚皮鼓鼓,小五还要,江生说道:“已经吃太多了,这东西吃多了会拉肚子。”
这时王虎指着前面说道:“那里还有一个卖冰棍儿的!”
王虎说着就跑过去,给我们每人都买了一根冰棍儿,小五听到冰棍儿哪里还顾不顾得拉肚子,那个年代,吃过冰棍的人整个三里屯也找不出几个。
梨园大街还没走到头,除了江生还算克制,我们其余四人都吃得肚皮滚圆,待我们回家之后,没多久就果真如江生说的那样,一遍遍地跑进厕所。
小五临走的时候塞了几张黄包车的车票给江生,让江生要是有时间就去学校找我们玩。
江生回到梨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师兄弟们也才刚吃过饭赶回弟子房。
皮猴捂着腚看向回来的江生,恨恨地说道:“凭什么你就可以随意出去还不挨打,就连吃饭都不回来?”
江生没有理会,从弟子房门口的阶梯上了楼,他轻轻地推门进去,正看见胡小猛在喂一个孩童喝药。
孩童生得倒是乖巧喜人,只是脸色发白,看起来很是虚弱,他看见江生进来,立马将嘴里的药喝下去道:“江生哥哥。”
孩童吐着舌头一脸苦相,嘴里一直喊着苦,江生连忙从背后将冰糖葫芦拿出来递给孩童。
“你吃一颗糖球就喝一口药,这样就不苦了。”江生说道。
孩童就是梨园众弟子口中常说的喜儿。
喜儿今年八岁,不仅长得玲珑乖巧,还天生的一副好嗓子,被梨园的长辈们当成戏骨培养,深得师兄弟们的喜爱,只是他素来体弱多病,经不得风霜雨雪,前些时日北平突然降温,才半日喜儿就病得发高烧,已经躺在床上多少天了依旧是浑身乏力。
喜儿喝了不少退烧的药,退烧之后又吃了些增益体能的补药,这两天转醒过来,站在阁楼上见下方练功的师兄弟们,尤其见到江生,甚是欢喜,非要江生上楼和他玩耍。
所以江生这几日有时间就到楼上和喜儿玩闹,两人差不多大,倒也能玩到一起去。
喜儿所在的房间就是大师兄胡小猛所住的房间,房间宽敞,一张占了房间四分之一的竹床,上面铺着草席,喜儿的身下则垫着毯子,像是生怕竹子内敛的凉气钻进喜儿体内。
喜儿原本也是住在弟子房,生了病需要静养才搬到楼上,正好有胡小猛照顾,不过喜儿每次喝药时都会吐出一半,江生就偷偷跑出去买了冰糖回来喂他吃药,喜儿便没再吐过。
眼下江生买了冰糖葫芦,喜儿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喝药,哪还叫的出苦。
第039章 喜儿2()
江生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喜儿,另一串递给胡小猛,说道:“师兄,你也吃吧。”
“不了,你吃吧。”胡小猛连忙摆手说道。
江生看见胡小猛的喉结的蠕动,说到底胡小猛也才十三四岁,只是长得高又黑了些,江生将冰糖葫芦塞在胡小猛的手中,说道:“我在外面吃过了,吃不下了。”
“那我就吃了啊。”胡小猛面色赧然地说了声,咬了一颗上面裹着糖的糖球,眼睛放光。“真甜。”
“师兄你没吃过?”江生问道。,
胡小猛说道:“我哪里吃过这东西,小时候家里穷差点吃树皮,有白米饭就知足了,我娘把我送到梨园后三年都没来看我一次,如今年纪小也没法上台赚钱,只求着快点长大,能存点自己的钱。”
江生没想到胡小猛竟说了自己过往的事情,正当他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时,喜儿抬头说道:“喜儿也没爹娘,怎么来这里的都忘了。”
“对了江生,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胡小猛摸着喜儿的头问道。
江生说道:“倒也没多少,今天和小五和妹妹出去买了些吃食还剩下几块钱,师兄要是有的用就都给你了。”
“不不不,这使不得,梨园弟子是不能存私钱的,不然要被师傅打死。”胡小猛说道。“好在你在梨园只待三个月,师傅似乎也不打你,多少师兄弟都羡慕你。”
“师兄,我想尿尿。”喜儿说道。
于是胡小猛背着喜儿下路,江生跟在身后扶着,待喜儿方便,江生说道:“师兄,我就直接回屋去了。”
胡小猛点头,背着喜儿说道:“你先回去吧,洗洗睡觉明儿个赶早还要晨练,待会我还得下楼瞧瞧。”
江生见喜儿朝他眨眼,就挥了挥手,径自回了弟子房。
弟子房中师兄弟们并不像往常那样乱成一团,江生拉开自己的被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实的纸袋,纸袋里都是散装的糖球,只是少了一半。
“谁吃我的糖球了?”江生问道。
师兄弟们面面相觑,都摇头。
江生从梨园大街回来时特地买了一大包的糖球,趁师兄弟们都在吃饭时将糖球藏在被子底下,没想到这才一会儿不在就少了一半。
见众人都不敢承认,江生说道:“吃了就吃了,这些本就是买给你们吃的。”
江生说着就从土炕的一头发到另一头,每人一颗,小铲子接过糖球还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江生师哥。”
“哼,刚刚皮猴一个人就偷吃了三个。”皮猴旁边的一名孩童说道。
“我哪有吃那么多,你哪只眼看见我偷吃的。”皮猴狡辩道。
“你不仅偷吃了还说江生坏话,说他不会把糖球分给大家的!”另一个孩童说道。
“你找打是不是!”皮猴指着那名孩童吼道。
“好了好了,吃了就吃了,我没放在心上,你要是爱吃这还有两颗也给你吧。”江生说着把纸袋里最后的两颗放在皮猴床头,。
皮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天天针对江生,又偷吃江生的东西,江生不仅不怪他反倒是将剩下的两颗糖球都给了他。
师兄弟们先前偷吃江生的糖球时生怕被发现,还没怎么嚼就吞进了肚子里,眼下将江生分给自己的糖球放在嘴边舔了又舔,一个孩子当即就哭了出来。
“你哭啥?”一旁的孩子问道。
“太甜了。”那孩子说道。“这天底下除了闷豆子炒鸡蛋,就数这糖球最好吃。”
一群孩子哈哈大笑起来,江生也不禁笑了笑,脱了衣服拿着盆到院子里洗澡。
“哎”皮猴本想跟江生说话,见江生已经拿着盆出去也就没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胡小猛走进弟子房,和师弟们说了几句话,见江生所在的床位空着,转头看向院子里正在洗澡的江生。
胡小猛吹灭煤油灯,说道:“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晨练。”
胡小猛说完就关门上了楼,不一会儿江生洗完澡回来,胡小猛正好下楼,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汗巾递给江生道:“师弟,我新拿了条汗巾给你,刚洗完澡正好擦擦。”
江生说道:“我那有一条汗巾,刚来的时候发的。”
胡小猛说道:“没看你的都脏了,肯定是旁人乱用了你的。”
江生嗯了一声,接过汗巾,胡小猛说道:“早点上床睡觉吧。”
江生回了弟子房后,皮猴起身踢了一脚江生旁边的一名孩童,说道:“去去去,今晚跟我换窝睡。”
那名孩童不敢反驳皮猴,只得起身让开,待江生擦干身子上了床,皮猴突然想起白天龙师傅责罚他们时自己在旁边瞧见大师兄脱裤子的场景,便说道:“嗨嗨嗨,各位师弟,今儿个挨打时你们今天瞧见坛子的雀儿没有?”
“那有什么可瞧的,咱谁还没有?”一名孩童说道。
皮猴说道:“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他比我们大几岁,大一些也是正常。”
皮猴说道:“滴里嘟噜的,上面长着毛,要不是师傅要打我我都吓得叫出声儿来了。”
“长毛?”小铲子说道。“我以前看过爹爹的,好像男人长大了都会长毛。”
皮猴嗯了一声,说道:“怪不得这半年师兄都不跟我们一起洗澡了,原来是害臊,我估计这就是那个什么词儿来着,发育,对,就是发育!。”
江生听着众师兄弟们的讨论,眼皮子渐渐支撑不住。
到了后半夜,一阵阵轻哼声将江生吵醒,江生睁开眼睛看向皮猴,皮猴龇牙咧嘴地说道:“我屁股被打开了花,现在觉得跟火燎似的,疼死我了。”
江生皱着眉头,说道:“那我去厨房拎一壶水来,你自己用毛巾蘸着热水敷敷,这样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