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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北平往事:我和三里屯的男人们-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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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良并不在意小五的讽刺,说道:“那天在东单公园发生的事情被你瞧见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倒没看出你哪点不好意思的。”小五说道。

    陈良将凳子向小五移近一些,说道:“人生在世,匆匆几十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何不及时行乐,落个自在逍遥,即便是死后下了阿鼻地狱,也不枉人间走一遭。”

    “那是你为富不仁闲散惯了,有多人遭受战乱,忍饥挨饿,而你却尽想些骄奢淫逸的事情。”小五说道。

    “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难道我就要跟别人一样忍饥挨饿么?”陈良说道:“我的一切都是我脚踏实地靠本事赚来的,若要人前显贵,必要人后受罪,我寒冬酷暑苦练十年不辍才能成为今天的角儿,谁能在我面前提闲散二字?”

    “你的私事我不想管,但是你伤到娘的心了,她久病在床,说什么你也该去看一看她。”小五说道。

    陈良笑了笑,嘴里发出一声轻嗤,说道:“我出生的时候就没见过她,虽和哥哥一母同胞,但是哥哥却受到最好的教育,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而我却被送进孤儿院抚养,连个养母都没,后来父亲死了,都没人告诉我一声,家产更是没我半分,你说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倒宁愿自己是个不知身世自悠悠的孤儿。如今我来北平,就是看一眼生我的人是什么样,可她却得了肺痨,你是想让冒着被感染的危险抱着她哭诉,来个母子相认?我从小就看别人的眼色长大,你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瞧得出什么意思,那个女人很讨厌我,只是因为我和哥哥长得很像才心中有愧,就像你一样,明明很厌恶我,却因为我的长相像你印象中美好的人儿,所以就有了一丝容忍。”

    见小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陈良继续说道:“你们见着我的时候,肯定是在想,如此美好的皮囊里,为什么藏着一个如此肮脏不堪的灵魂。”

    陈良说这些话的时候都神情淡然,小五想不明白,也不理解一母同胞的人为什么他的生长轨迹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但是我和哥哥一样,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他好,我自然心里也感激。”陈良说着,手指放在小五的腿上。“那天在喜儿楼看见你的身手了得,我觉得你不该安于现状,凭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拥有荣华富贵的生活,就算是给秦三爷当保镖,好歹也有个不错的前程,要是你愿意,帮我打个下手也好,我每个月的钱都给你,一分也不要,就算你吸食福寿膏我也供得起,我都不知道赚钱是为什么做什么。”

    陈良说着,手搭在小五凸起的地方,目光略有羞涩。

    小五并未有任何动作,而是说道:“你的钱我不想要,我只想知道江生是否还活着,他人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打完仗这么多年了他还不回来?”

    陈良见小五竟然没有抗拒,手指抚动,小五这才挡开陈良的手,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口中说道:“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你哥要是知道你对我这样,定然会对你失望透顶。”

    “你回来。”陈良喊道,可小五已经将房门打开,一只脚迈出了门。“他还活着!”

    小五停下脚步,并未转身,陈良说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走,我知道你和我哥一母同胞的妹妹江绒订了亲,说什么我也算你半个亲人。”

    陈良说着从小五的身后抱住他,如兔子一般蹭在小五的背脊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觉得无依无靠,过得特别没有意思,无论是受人白眼还是被人欺负,我都忍了,我也是满怀期待来见你们的,可当我看见你们这些人见我的眼神时,我突然彻底解脱了,心中不再有半分念想。你能不能明白一个人活在世上,丝毫安全感都没有是多么孤独。”

    陈良这些话就松开了手,小五没有转身,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本来陈良还想说小五就是个让他感觉特别有安全感的人,可小五的身体僵硬,一直在忍而不发,他也就觉得没必要了。

    后来小五每次想起陈良的眼神和最后的一句话时,心中就一阵梗塞。

    也许那时候,如果小五能稍微回头看他一眼,陈良也就不会在悲伤的情绪中坐在秦淮楼整整一夜。

    然后在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升起时,吞福寿膏自尽了。

第099章 钱() 
一九五五年的秋天。

    那时小五正在东直门大街上蹬脚力车,陈良的死讯突如其来。

    小五听到陈良的死讯时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悲伤难以抑制。

    他的心里极度讨厌陈良,因为在他心中的期许,陈良和江生差了十倍百倍,一万倍。

    可不知为什么,小五突然眼眶通红,眼泪就像拧断的水阀,汹涌决堤。

    又是前一天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后一天说没就没了。

    这样的事情小五不止经历一次,刻陈良对于他来讲,还是个陌生人。

    小五心中却隐隐作痛,许是陈良昨天表现出的对他的某种依赖,许是陈良有着和江生一样的面孔,是江生在人世间留下给关心他的人的唯一念想。

    那天正是上海梅派京剧团要离开北平的时候,而陈良作为京剧团的花旦,在京剧团里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他死之后,尸体是要运回上海交给师傅的。

    小五心里想着,这样也好,那就不通知张秀梅了,省得她再伤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张秀梅还是知道了陈良的死讯。

    张秀梅像是疯了一样在大街上拦住了京剧团的车,任谁拖拽都拖拽不走,她爬到车上要带走陈良的尸体,凶狠地指着拦住她的人说道:“那是我生的儿子,我的儿子!”

    京剧团里的人从未听说陈良还有家人的,都以为是个疯婆子,便准备武力驱逐张秀梅。

    张秀梅大喊大叫,被人拖在地上,她喊道:“我有病,我有肺痨,只要靠近我就会传染的,你们谁拦我我就咬死谁!”

    张秀梅这么一说,京剧团里的人还真不敢拦了,那时小五听到动静才刚刚赶到,他看见张秀梅爬到车上将陈良的遗体往下拖,可是她的力气太小,口中嘶喊,像个疯婆子一样抱住陈良一点点挪动,脸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

    “儿子,小五,小五你在哪,麻烦你们谁通知一下我儿子小五,他就在离这不远的老黄包车租赁公司。”张秀梅求着周围路人道。

    “娘。”小五从人群中钻出来喊道。

    张秀梅见到小五,连忙说道:“快,把你哥背回家!”

    于是小五背起陈良,在人们的注视中,将陈良背回了三里屯。

    在三里屯,没结婚的年轻人夭折当天就可以下葬,可是陈良的遗体被背回家后,张秀梅让小五将陈良放在堂屋的炕上,然后就跪在床前一直守着。

    这么多年以来,张秀梅在三里屯村民们的心中是个少言寡语的女人,旁人家的鸡若是丢了,那家的妇人必定会围着屯子骂三圈。

    张秀梅从不在三里屯大喊大叫,除了当年和牛爱花吵过架,张秀梅平常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

    可陈良的遗体被运回之后,张秀梅整夜整夜地哭喊,嗓子都喊哑了,最后发不出声音还依旧在哭。

    无论是小五还是沈阿娘都劝不得,张秀梅会把他们赶出房门,说她有两个儿子,不能全没了。

    “娘,你还有我呢,我是小五,咱不下葬陈良了,你都三天没吃饭了,先吃点饭,还得把药喝了。”小五在堂屋门口说道。

    晚上的时候张秀梅累得筋疲力尽,趴在陈良的遗体旁睡着了。

    小五小心翼翼地抱起张秀梅放在自己的床上,等半夜张秀梅半夜醒来的时候喂张秀梅喝了一些粥。

    张秀梅喝了几口又回到堂屋守在陈良的遗体旁,嘴里一直念叨着两个名字,有时叫陈良,有时叫江生。

    张秀梅就这样整整守了陈良的遗体七天,七天之后三里屯的村长也坐不住了,上门劝张秀梅,可张秀梅不听,不同意陈良下葬,说陈良一定会活过来的,她以前给自己的儿子算过命,多灾多难,但要不了命。

    村长说道:“今儿是头七,我不跟你犟,头七一过,孩子必须要下葬,你自己闻闻这屋里的味,人都快发臭了!”

    村长说完就走出院子,然后招呼小五一块出去,村长看着小五憔悴的模样,说道:“你娘现在脑子魔怔了,你也跟着一块疯?”

    “我劝她她不听。”小五说道。

    “那就只能强来了,头七一过,明天早上就下葬,你娘这病也没人敢到你家,提前跟你招呼一声,到时候你自己来吧,咱三里屯不能出现这样的事儿,传出去还不把人吓死?”村长说道。

    小五点了点头,只能同意。

    等到第二天早上时,三里屯的村民们都围在了张秀梅家门口,王木匠收了小五的钱也将棺材拖了来,小五走进堂屋,趁张秀梅还在睡觉,就将陈良的遗体抱起来,走出院子。

    张秀梅听到门外动静醒了过来,急忙追出院子,见小五正把陈良的遗体放进棺材,大喊大叫着扑过来。

    小五拦住张秀梅,让村民们抬着陈良的尸体走,张秀梅跌坐地上声嘶力竭地哭着,眼泪已经流干,又哭不出声音,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等张秀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小五的眼泡浮肿,已经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张秀梅抻着双手想要起来,小五下意识地抓住张秀梅的手腕,张秀梅说道:“我想喝水。”

    于是小五起身给张秀梅倒了点水,吹得差不多了才喂给张秀梅喝,张秀梅的气色好了一些,说道:“小五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了?”小五问道。

    “我梦见江生有个弟弟,叫陈良,可是他又没了。”张秀梅说着就笑了起来。“许是我想江生想疯了。”

    小五看着张秀梅脸色苍白的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让张秀梅躺在床上不要乱想,下午的时候接她出院。

    那时镇上的医院才刚办两年,公办的,卫生条件和医疗条件比一般的卫生所和药堂都好不少,但是费用也贵了不少,张秀梅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两天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

    为了给张秀梅治病,小五将原本攒下来盖房子的钱都拿了出来。

    那时一名工友得知小五花了那么多钱之后,便在小五面前言语几句,说张秀梅毕竟不是他亲妈,这样的病本来就治不好,除非家里有一个会医术的老中医采药延命,不然这样多少钱都不够花的,还不如放弃算了。

    小五眼神愤怒,指着那名工友说道:“这是我娘,养了我那么多年了,多少钱这病都得治,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工友愤而离开之后,小五也发起愁来,如今已经是淡季,不像夏天的时候生意好,一个月赚的钱根本不够补贴医药费和住院费的,而且张秀梅的情绪波动太大,肺部感染又恶化了。

    小五记得自己刚入行的时候老桥头告诉他,有一个来钱快的门路,就是去北平城打地下黑拳。

    抗战时期,中华武术风靡,见国之后洪门得到更大发展,尤其是广东佛山和香港都成为尚武之地。

    天津那时因为出了个霍元甲,因此当地也是武馆林立,各大武术世家广纳门徒,传授武艺。

    那个年代信息通讯不发达,白话文流行开后,不少文人开始写武侠,大家都是从小听说书先生讲武侠世界,心中向往着仗剑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生活。

    因此一些老兵器铺和小作坊都开始制作长枪大刀,匕首,铁鞭,梅花镖和飞针暗器什么的卖。

    北平虽然不是尚武之地,但是洪门也是在北平扎稳脚跟的宗派,和秦三爷,小贝勒等京城名流看中商机,暗地里便开了地下黑市。

    任何一个年代都不会缺有权势有财富的人,而那些富人除了要大把大把的女人之外,最喜欢干的便是看这充满厮杀的江湖,他们渴望着看见有人能够徒手打猛虎,以一敌十。

    老桥头找小五的时候小五并不答应,因为他一直记着当年牛爱花的话,记着张先生说他有牢狱之灾是个要被杀头的命,所以他拒绝了老桥头,说他娘不给他打架。

    更何况,当年师傅教他武艺时间并不长,不止一次地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认为自己也就是力气大而已,对上武林宗师肯定不敌。

    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今天又想起了这件事情。

    小五决定去找老桥头,打黑拳。

第100章 名() 
将近一年的时间,老桥头不止一次看见小五展现出的异于常人的本事。

    租赁公司的一群人本身就是身体素质强过常人的,有的人跑十几里路都大气不喘,有些人力气大得惊人,就算别人两只手一起发力和他掰手腕都不敌。还有的人天生灵活,是打架的好手。

    但是这些人碰到小五,都只有服服帖帖的份,那个手腕比别人大腿还粗的大力士在和小五比试掰手腕之后,输到怀疑人生。

    小五没有跟别人讲起过自己的师傅是谁,只说自己有个对他极好的师兄,但是现在不在北平了。

    那个消失多年的吴青云已经成为北平老百姓口中的神仙人物,早已驾鹤飞升不在人间久留,谁能想到一个拉车的车夫,会是那样一个老神仙的徒弟?

    老桥头最近也听说了小五家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让小五打黑拳的事情他已经彻底绝了念头,小五不想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

    如今听到小五主动来找他说要打黑拳,老桥头还没反应过来。

    那时候的黑拳并没有所谓的公斤级,甚至连手套都没有,拳拳到肉,碰上个力气大的,一不小心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也许一个九十斤的瘦子会对上三百斤的胖子,也许一个训练有素的打手被一拳砸在太阳穴上就一命呜呼了。

    人们喜欢看到血腥残忍的一幕,渴望看到最原始、最暴戾的武林。

    在过去了几十年中,大刀王五,神力千斤王子平,燕子李三,佛山黄飞鸿,津门霍元甲,叶问等,都曾是以一敌十的武林高手,这些人都不是五大三粗的人,并且大多数看起来弱不禁风,在报纸和人们的口头相传中,十个人无法近身,块头堪比怪兽的外国大力士被他们徒手打死。

    但现实中人们看到的并不是这样,尤其是在地下黑拳市场,他们看到的有些武林宗师的弟子在上台比划的时候,大都是你推我搡的假把式,招式也没有说书先生口中说的那样行云流水,惊风动云。而那些市井出身的人反倒是打得真实一些,只是动作实在拙劣,动辄就打得头破血流,弄得擂台上一片斑驳。

    小五被领进场的时候,从铁栅栏中间的行人道穿过,看见擂台四周坐着这么多身穿上好布料的男人和女人,才知道原来北平有钱又无聊的人这么多。

    小五记得自己以前打架时的凶狠,而台上一名身材瘦弱的中年人被另一名中年人一拳打得鼻梁断裂,口鼻流血,摊倒在擂台边。

    地下黑拳市场还有个名字叫码头湾,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北平的人总要讲究个面子里子,地下黑拳市场太难听也太刺耳,更没有哪条江河湖海经过这里,但是这里就不知为何被称为码头湾,离钱塘镇足足有五十里远的距离,走路过去要大半天,就算骑车过去也得三个小时才能赶到。

    码头湾附近有个火车站,小五和老桥头去码头湾时是在火车东站买火车票过去的,一站过去充其量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

    老桥头领着小五到码头湾负责人那里报名领牌子,当负责人抬头看到小五的时候,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是个孩子?”

    小五今年十九岁,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负责人还是一眼就看出他脸上的稚气未脱,许是小时候受到江生的影响,小五多年以来都习惯每天早晨刷牙洗头,无论是多忙都不曾拉下。

    所以无论日子过得多艰苦,小五起码唇红齿白,身上干净,不像那个时代大多数普通百姓那样,黄牙满口,头发招虱子,指甲盖里全是灰。

    老桥头赔笑着说道:“十九岁了,长得嫩了些。”

    负责人又问道:“你确定他是来打拳的?”

    老桥头点头说道:“确定,他是我侄子,能打得很。”

    小五成功报名之后,随着领队到台下抽签决定上场顺序,之后便被告知一些擂台规则,不可以掏裆,不可以戳眼睛挖鼻孔,若是对方认输不可以继续追打。

    像小五这样从没打过擂的新人打一场赢了得五十,输了什么都得不到,医药费都要自己出,认输则双倍赔钱。

    小五抽签的第一个对手同样是个青年,身强体壮,双臂肌肉饱满,老桥头没想到第一个抽中的就是个硬茬子,虽然小五力气大的惊人,但是这场擂台怕是不好打,毕竟打架不是力气大就一定能胜的。

    喝了混沌酒,签了生死状,台上有个万一,生死无常,怪命不怪人。

    比武开始之后,裁判吹哨,双方抱拳,青年今天已经两战全胜,打赢小五就可以领了赏钱回家。

    青年眼神凶狠,一拳击向小五的面门,小五伸手格挡退到擂台边,青年趁势追击,打得极其凶狠,眼看着小五在台上只是一味闪躲,老桥头看得急了,喊道:“小五你在干什么?”

    小五平常打架时对自己就极其克制,他还没出生的时候爷爷就因为失手打死人蹲了监牢,若不是时局动荡这辈子也不可能出来,可也正是因为监牢里的几年烙下病根,出来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父亲马爱国的力气大得惊人,从来没人敢跟马爱国动手,四五个大汉才能抬得动的石磨盘,马爱国一个人就可以抱走。

    小五一时间心里很乱,好在当年跟师傅吴青云练了一段时间武,暂且招架得住。

    台上的观众出现质疑和谩骂声,老桥头趴在擂台下面说道:“小五,这不是平常打架,你打伤打死人没人找你,被打死也是一了百了,别忘了咱来是干嘛的,你要是不能打就认输,一百块钱我帮你赔。”

    那青年也急了,见久攻不下,口中轻吼,一脚踹向小五的头。

    小五一拳打在青年的脚髁上,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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