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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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落水一事已经过了半个月,韩清澜从几天以前开始频繁地做恶梦,并且时常莫名地心悸。前世,她出现这些症状时,大家都以为是落水导致的惊吓过度,而今生的韩清澜虽然也落水了,却是有备而为,根本不存在受惊吓。
韩清澜将这些日子的衣食住行同落水之前细细对比,很快用排除法得出结论——她喝的治风寒的药有问题。然而她用银簪子试过药汤,也叫碧月偷偷拿药渣出府去找大夫验过,都看不出端倪。
只得一面装作和前世一样心悸,一面偷偷把药倒掉。
正想着,曹妈妈打了帘子进屋,“小姐,喝药了。”后头跟着的二等丫头兰儿端着托盘,上面一大碗褐色汤汁,苦涩味儿直冲鼻端,韩清澜看一眼就皱了眉。曹妈妈柔声哄劝:“我的小姐,吃了药才好的快。”
兰儿惯会做人,道:“小姐,这药是曹妈妈亲自守着炉子熬的,奴婢们要帮忙,曹妈妈还怕奴婢们太粗疏,非要自个儿不错眼地盯着才放心。”
这话本是为曹妈妈表功,韩清澜听得心头一跳,面上却对笑道:“曹妈妈有心了,还有些烫,先放这儿,我一会儿喝。”
曹妈妈笑看兰儿一眼,自谦道:“为小姐尽心是奴婢的本分。”说完却立着不走。
韩清澜是决计不肯再喝这药的。
前世,她的心悸和恶梦症状日趋严重,以至于后来夜里必须灯火长明才敢睡,在这一年四月二十六的晚上,原身卧房中的油灯点燃了蚊帐,虽然火势很快被扑灭,但原身在逃离时受伤,并且右额留下了寸长的疤痕。
伤疤尚且能用额发遮掩,最倒霉的是,养伤期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伤好之后原本蜜桃般的脸颊变成了枯槁蜡黄之色。
这一连串的事件环环相扣,韩清澜相信就连失火也不是意外。
今日已是四月二十,离起火的那天晚上只有六天,但现在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韩清澜见曹妈妈等在一旁,便想找理由支开她,瞥见药碗旁边的一摞账本,随手捡起一本,翻了几页就不耐烦甩到桌上,道:“妈妈拿回去吧,看得我脑仁疼。”
陈氏到成都府后用嫁妆银子买了两个铺子,她去世以后,韩怀远不通俗务,原身年纪又小,实际上账本是由曹妈妈管着。
韩清澜苦于无钱无人手,事事被动,病中便想着从铺子入手,原以为曹妈妈必然不肯轻易交出账本,没想到曹妈妈竟然答应得很爽快。
等韩清澜一拿到账本,就看出不对了——母亲陈氏在世的时候曾说过这两个铺子每年能挣起码三千两银子,等她出嫁时要拿来当她的嫁妆。但是曹妈妈交过来的账本所显示的却是,一个店亏损,一个店持平,偏偏账面上还是持平的。
既然其中有鬼,主子不闻不问当然才是最好。
果然,曹妈妈闻言露出个笑脸,道:“奴婢早就说过,您的身份何等清贵,何必沾染这些俗务,白白失了体面。”
韩清澜眉间愈见不耐,是从前将发脾气的样子,“赶紧拿出去,以后再也不想看了。”
曹妈妈一听“以后都不看”简直眉花眼笑,当即抱着账本出去了。
韩清澜赶紧趁这个时机,含一口药在嘴里漱口,其余的都倒进净房的马桶里。
曹妈妈回来时见药碗已经空了,靠近韩清澜时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对自己能拿捏小主子越发得意。
韩清澜并不擅长经营一道,账面上做平了,她就看不出哪里有问题,索性决定采取一个简单直接的办法——去店里看看。
*
翌日一早,韩清澜以心神不宁,要去庙里上香为由,带着碧月出了韩府。
那两家店的选址很好,门面是挨着的,在内城一处繁华的路口,一家卖头面的七宝阁,一家卖衣裙的云裳馆。韩清澜的马车在离店门口十丈远的地方就被迫停了下来,因为前头停着的女眷马车太多,过不去了。
韩清澜下车步行,刚走到七宝阁门口,便见里头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瘦削的是蜀地提刑按察使的女儿李玉,对一旁的姑娘道:“小姝,你最近见到韩清澜了吗?好久没碰到她了。”
“怎么连你也来问我?”被唤作小姝的是布政使家的曹静姝,闻言十分不满,抱怨道:“我哥也是,明知道我最讨厌她,还天天来问我。”
“真的吗?”李玉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明显透着紧张。
门外的韩清澜见是她从前的两个对头,想起她们不久之后的遭遇,丝毫生不出斗志,转身进了旁边的云裳馆。
云裳馆里的伙计态度只能算礼貌,远不如别家热情,却几乎每个柜台前都站着顾客,韩清澜一眼便知,这家店生意很好,绝非账簿所显示的亏损。
“那套取下来给我试试。”韩清澜到底是个姑娘,原本只是来看一下店里的经营情况,却又被墙上挂着的齐胸襦裙所吸引。
掌柜的自然无有不应,取下来由碧月捧着,试穿的房间本来在一楼,但眼前的是小东家,便让她们去了二楼,掌柜还殷勤地亲自守在楼梯口。
二楼是兼做库房的,房间里头有屏风桌椅,也有满壁顶天立地的大衣柜。
韩清澜穿好齐胸长裙,套上广袖上衣,左看右看觉得不搭,对屏风外头的碧月道:“碧月,去拿方才挨着挂着的小袖半臂来。”
碧月应声出去,片刻之后就推门回来。
韩清澜注意到脚步声有些沉,不由笑道:“碧月,你最近是不是长肉了?”说着探身出来拿衣裳,却猝不及防被人捂住了嘴!
掌心粗粝,宛如铁箍,显然是男人的手。
韩清澜一惊,本能地挣扎,然而对方稍一使力便将她捞到怀里,牢牢箍住了她的上半身,她心知只要发出动静楼下定然会上来查看,于是朝后伸腿想要蹬倒屏风。哪知对方像看穿了她似的,她的腿刚伸出,人就被对方抱到了墙边。
背靠墙,面朝他,男人一手握住韩清澜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韩清澜双脚无法落地,只好踮足踩在男人的鞋面上,嘴仍旧被捂着。
韩清澜扭动了几下,发现双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便理智回笼,不做无用的挣扎。
她静下来一看,竟然是个熟人。
眼前的男子长眉如剑,微抿薄唇,尽管和记忆中相比,身形有些异样的瘦,但是韩清澜还是很快认出了他,眼前这恶人便是梦中的恶人——三皇子秦湛。
秦湛在发现韩清澜迅速冷静下来时,那双寒潭深渊般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惊讶。
——这姑娘生得这般美,难得竟还是个有脑子的,不像京城那些贵女,见了他不是掉手绢就是掉香囊。
恰此时,碧月在外头扣门,问道:“小姐,你怎么把门拴上了?”
“嘘——”秦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样俊美无俦的一张脸露出些求助的神色,让人着实难以招架。
女子爱俊秀少年,便如男子爱如玉的姑娘。
韩清澜心头不免犹豫了一瞬,但脑子里很快闪过秦湛杀人、虐母的画面,甚至前世连韩文宣都可能是秦湛杀的,心肠迅速冷下来,深吸一口气,准备用鼻子发声——
秦湛盯着她神色变化,料定先机,韩清澜不及发声,突然听到“嗤——”地一声裂帛声。
定睛一看,秦湛撕烂了她的上衣,露出了半边肩背和前胸。
配合()
秦湛其人;是颇得圣眷的三皇子;在朝有手握兵权的舅舅平西侯鼎力相助;在后宫有荣宠多年的许贵妃作实力后盾;他自身文武兼修;朝中那些老大人提起秦湛;常常要赞一声“才质高妙”。
当今天子还未立储君;秦湛是众人眼中最可能的一个。不仅如此,秦湛还生得俊眉朗目,高大挺拔;清朗爽举似一丛青竹。
这样的秦湛,京中一半的贵女将他当成“春闺梦里人”,另外一半的贵女则直接上手;胆小的选择讨好许贵妃;不怕死的就在秦湛面前掉手帕、掉香囊,掉各种物件儿。
——以上;是韩清澜前世听别人说的。
而且还听说;秦湛是不近女色的;据说连宫里专门教授人事的欢喜殿都不愿意踏入;对此;以前也听贵女们聊到过。
一次是韩老夫人寿宴;贵女们凑一处聊秦湛,忽然降低声音说什么什么“袖子断了”,韩清澜当时听着像是衣服坏了;还有一次是韩清茹生日宴;隐约听到在说“举不起来”;韩清澜身觉得大概是秦湛手有问题。
只怪她前世毁容之后性情孤僻,和京中贵女们几乎没有交流,并不能理解这和女色有什么关系,也不明白为什么贵女们对这两个猜测表现出一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的模样,但是韩清澜后来魂魄漂泊,也是见识过春宫图的人了。
她后来懂了,并且深以为然。
所以此时此地,秦湛撕了她的衣服,韩清澜格外震惊,她本能地想张嘴尖叫,却忘了嘴巴被秦湛捂着,嘴一张没有发出声音,舌尖反而舔到了他的手心。
怀中姑娘生得很好看,浓眉大眼,鹅蛋脸,桃花腮,但最不寻常的是那一双明澈的眼,里面有两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洞明和练达,见多了环肥燕瘦,秦湛第一次觉得有姑娘让人一眼难忘。
秦湛从来不是心软之人,那件事后更添了几分狠辣,即便觉得眼前姑娘特别,他仍是毫不犹豫撕开了她的衣服。一瞬间,手心感受到那一触即收的柔软湿润,像有人拿羽毛在心上刮过,秦湛的手不可抑制地微微颤了一瞬。
韩清澜看到秦湛的反应,竟然觉得很尴尬,甚至忘了要求救。
碧月还在外面扣门:“小姐,小姐,你开门呐,奴婢把那件细袖子的半臂拿上来了。”
方才还是一副聪明样,这会儿却脸红到耳根,秦湛别有兴味地欣赏怀中的姑娘,将自己和她贴得更紧,以使她不往下掉,然后用握她腰的那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耳语道:“知道我为什么撕你的衣服吗?”
秦湛的声音低沉磁性,刻意压低了说话更是带着魅惑的力量,韩清澜踮在秦湛的脚背上,仍旧没他高,被迫扬起下巴,心中不停骂他,却只能点头:“知道。”
当然知道,韩大小姐这样的身份,若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和男子独处一事,那么不用韩清茹出手,这一辈子就毁了。秦湛这样做,是要她配合。
韩清澜转动脑子,她上二楼试衣服是偶然,秦湛不可能为她而来,必然是秦湛要在这里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而且秦湛威胁她却不杀她,可见对她并无杀心。这样想来,与其身败名裂不如选择配合,只是
韩清澜很清楚自己的长相,秦湛会不会见色起意?
“你放心。”秦湛似乎知她所想,目光微微一扫,“没兴趣。”
韩清澜顺着秦湛的目光看向自己脖下三寸,那里有她用襦裙丝带系的一个蝴蝶结,除此以外空无一物,空无一物她一时忘了,这具身体脸长得好看,却还未开始发育。
你言我的大小,我谓你的长短,是自古以来男女聊天中最易伤人的话题。
韩清澜心情复杂,但安了心,便又点了点头,以示愿意配合。
这是个有脑子的,秦湛很满意,低声道:“那我要松手了。”
松了捂嘴的那只手,仍箍住她的手脚,韩清澜平了呼吸,朝门外道:“碧月,我不想换衣服了,我累了先休息一阵,你去稻香楼给我买一笼——”
韩清澜是想说买一笼包子,但是秦湛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小声道:“玲珑牡丹盏。”
玲珑牡丹盏是一种半透明的糕点,用料多,工艺繁,制作起来颇费时间,韩清澜犹豫了一瞬,想起在她前世去世之后,秦湛曾独自前往墓前祭拜,还是选择了配合,扬声道:“买一盒玲珑牡丹盏回来。”
碧月有些疑惑,但想到掌柜的一直在楼梯口守着又放了心,自家小姐的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应了声就往楼下去了。
秦湛竖耳听到外面那丫头下到楼下的声音,转头对韩清澜无声做口型:“我要非礼你。”说着用左手把她环在怀里捂住嘴,另一只手却抽出长剑,往衣柜那边走。
韩清澜有些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秦湛又对她做口型:“挣扎。”
韩清澜见他神情戒备,目光锐利如刀地盯着那一面高大的衣柜,心头若有所悟。未知而即将到来的总比已知的更可怕些,韩清澜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两只手不自觉地抱住了秦湛环她的那只胳膊,手中传来的触感温润而结实,她心中安定不少,嘴上咿咿呀呀叫起来,就像被捂住嘴的人想要发声一样。
秦湛并没有韩清澜想的那么紧张,分神歪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瞪大两只眼抱着他手臂,就像蜀地的黑白熊憨兮兮地抱树干一样,莫名觉得好笑。
“你老实点,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秦湛并没有耽误要做的事,一边往柜子那边走,一边用流氓语气说道:“要不是爷办事路过,你这辈子都见不着爷这样的人物。”
越靠越近,待离柜子只有两尺远时,秦湛突然松开韩清澜,扯开旁边一匹布料遮住她头脸和上半身,将她推至一旁。
这一连串动作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韩清澜反应过来时只听到刀兵相接的声音,她怕误伤到自己,偷偷将布料扯开一条缝隙,往外偷看。
只见其中一扇柜门大开,几匹布横七竖八地掉在地上,屋子里多了一个中年男子,那人发髻凌乱,衣衫脏污,形容十分落魄,但一双眼却精明犀利,充满了紧张和戒备,手里握着一柄匕首正和秦湛对峙着。
秦湛则长身玉立,手中长剑松松垮垮提在手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是在打架而是在赏月的从容,他语气闲闲地开口:“沈平,按约定的那样,把东西给我,我保你小儿子一条命。”
沈平神情犹豫了一瞬,空着的那只手往怀里摸什么,忽然红了眼,恨声道:“我凭什么信你!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随时都会反悔,我就是太天真,才害死了家中老小!”
秦湛见难以说服,脚下往前逼了两步,沈平立马挥舞匕首,状若癫狂:“你不要过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蓝皮无字的册子。
韩清澜觑见秦湛立时止住了脚步,盯住了那本册子,心里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平也是个人物,秦湛不过被册子吸引了一瞬的心神,他竟趁此机会打开火折子点燃其中一角,嘴里喊着“反正都是死,我让你们都得不到!”
那册子怕是浸了桐油,一点即燃,沈平将册子一甩,秦湛立时去接,他方转身就暗道不好,沈平却也功夫了得,已借着这瞬时的空子往窗户一跳,逃离了房间。
韩清澜见性命无虞,赶紧用鞋踩灭那册子的火。秦湛却只站在窗户边往外看,眼见沈平越走越远也不去追,反而掏出一张丝帕仔细地擦拭手中的剑,就像韩清澜所梦到的一样。
回转头来见到韩清澜的举动,慢声道:“不必了,是假的。”
要是真的,韩清澜还不一定敢看,怕被灭口,既然是假的,便将剩下的小半本捡起来翻开,果真,里面竟是三字经的内容。她略一想也明白了,看今日情形,真正的册子是沈平的保命符,沈平既然逃跑便不是要寻死,那保命符自然不会轻易舍弃。
秦湛见眼前这姑娘不过一瞬就露出了了然的眼神,倒越发觉得她顺眼,顺手取下她头上金簪,好确认身份以作防备,竟意外看到金簪内侧刻着内造的标记。
韩清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心道糟了,果然听秦湛道:“你是福安大长公主家的姑娘。”说罢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一瞬笑意,可是嘴里的话却是威胁:“今日所见如果你吐露半个字,我一定会去府上拜访。”
脸上清隽秀雅,嘴上话语涂毒,韩清澜心道秦湛不愧是一出现在她梦里,就必然是恶梦的人物,连生母都敢虐打的人,她丝毫不怀疑秦湛的话,于是倍加温顺地点头。
“等等。”
等韩清澜走到门口了,秦湛却又叫住了她。
野望()
“等等。”秦湛抱剑靠在已经关好的窗户旁;面无表情;但也没有平日里的冷厉。
他叫住韩清澜;用下巴指向屏风:“换衣服。”
韩清澜一心想离这个人远点;都忘了自个儿衣裳被撕坏了;胸和肩膀还露了一半在外头;闻言立即扯住吊着的前襟;堪堪遮住胸前,然后三步并做两步躲到屏风后头,她出门时穿的衣衫还放在那儿;这会儿正好穿回家。
秦湛瞥见她防备的动作,不由勾起了一边唇角。
她三四岁时像一颗圆滚滚的汤圆,他拿几颗御膳房新出的糖球就能捏到她的脸;她吃糖吃得开心时;说长大了要嫁给他,这样就可以天天吃。
说这话时;她的门牙缺了一颗;一张嘴就会露出黑豁豁的牙洞。
韩清澜一边换衣裳一边道:“你不许偷看!”她没有看到秦湛听到这句话时脸上那一抹揶揄的笑意;只听到他用清冷的嗓音说:“看什么?”
听起来是个问句;但是不知怎么的;韩清澜完全肯定秦湛是在嘲讽她;她低头看一眼自己——当真一马平川,几乎咬碎后槽牙,迅速穿好了衣裳往门口走。
“等等。”秦湛再次出言相唤。
韩清澜黑着脸转头;看到秦湛已经将地上的布匹收进衣柜;把弄乱的摆设恢复原位,正蹲在地上用丝帕擦拭一点血迹,不得不说,好看的男人认真做事时当真是赏心悦目。
或许还要叮嘱什么,韩清澜脸色缓了些,“怎么了?”
那赏心悦目的男人头也没抬,说起话来漫不经心:“我小姑母说过,姑娘家要多喝豆浆,多吃花生。”
秦湛话里那位小姑母是长公主赵画,年纪也不过双十上下,即便前世孤僻如韩清澜,也对这位长公主的放诞不羁有所耳闻,比如她曾放言终身不嫁,也曾宣称男人女人应该平等总之,是个奇女子。
不过韩清澜不明白这和花生豆浆有什么关系,秦湛知她必然不解,淡淡地解释:“可以使胸怀宽广。”
韩清澜呼吸一窒,她原以为重生之后自己的气性已经被磨平,但此时想对秦湛动手的冲动告诉她,并没有。她强忍着怒气,几乎是肢体僵硬地走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门。
随着房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