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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振大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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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的那些大人们可是瞪着眼看着呢,那些败在他们手上的人势必不会甘心。这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那些御史言官们这段时日里也无事可做,正好借着这事情闹上一闹。所以这事情已经不是我徽州府,甚至不是南直隶一省的事情了。”王章河紧皱着眉头说道;“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却很是为难,若是不做,言官们会弹劾我们没有作为,上官也会指摘我们的不是,但做了谁都知道事情的道理并不在他汪家那边。哎……”
  刘三全也不禁跟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命真苦。好不容易混了这么一个肥差,却居然就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的心里对唐枫也有了深深的恨意。
  就在两个人相对而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下人突然进来道:“大人,外面有一个人说要见你。”
  “是什么人哪?可递了名刺了吗?”王章河只当是哪里来打秋风的人,浑不以为意。那下人道:“他只说自己是从南京来的,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请大人帮忙。”
  “南京来的?”王章河心下一惊,连忙起身道;“待我去见见此人。”既然人是南京来的,他当然不敢怠慢了。边走,他心下边在猜测这是哪一边的人。其实哪边的人他一个知府都是得罪不起的,他只希望快些将人打发了便好。
  那人穿着一身的粗布衣服,看着倒和一般的走商之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从他身上透露出来的肃杀之气,却还是让王章河心中暗自吃惊。在将来人迎进了后堂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阁下在哪里高就啊?来我徽州府衙所为何事?”
  那人淡淡一笑,从怀里取出了一块腰牌递了过去:“王知府看了就知道了。但是却不得将我的身份透露了出去,不然我可就难办了。”
  打开帖子看了一眼后,王知府的脸色就变了,好一会才想到将帖子还给他,然后道:“既然上差是为了那事而来,却为何不直接去那歙县?却要到下官处来?”看到他一脸的诚惶诚恐,坐在下首的刘三全大为不解,但却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
  那人收了腰牌道:“虽然歙县也有我们的人,但是这事情却还是知府大人你知道得清楚,我此来的目的就是想从你的口中听一下你是怎么看这事的。这唐枫真的要与那汪家的人为敌吗?”说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王章河。
  王章河被他看得冷汗直流,好半天才说道:“回上差的话,下官所知的此事也多是那唐枫呈送上来的奏报。依他所说,的确是那汪家太不将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所以他才会将人给捉拿起来的。”
  听出了他话中的推委之意,那人眼中露出了嘲弄之色:“那依王知府看来,这事情可是真的?还有,那汪家闯县衙的事情是否是对我大明朝廷的大不敬呢?”
  看来对方是要自己表态了,王章河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考虑了半天之后,才斟酌着道:“请上差恕罪,对此事下官真的无法定论。但是想来唐知县如此行事必有他的道理,说不定真是那汪家有错在先。至于他所言到的谋逆,下官以为却是应该没有此事的。他汪家再有势也不敢与朝廷为敌啊。”
  那人戏谑地看了这个圆滑的知府一眼,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便道:“既然王知府无法得知此事的真伪,那就只好由我带人去歙县查上一查了。但是你可要记住一件事情,我们来到徽州的行踪不可让第二人知道,不然的话……”话没有说尽,这人便起身离开了。从他进来到出去,只是问了一些问题,却连茶也没有喝上一杯。
  待他离开之后好久,王章河才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伸手取过茶杯一口气就将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下去。那刘三全已经猜到了几分那人的身份,但是听着他最后带着警告的话,刘通判还是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为好。
  “有了这些人出手,只怕这次的事情真要闹大了。”王章河不无担心地想着,同时也在庆幸着自己还没有插足下去,不然可就难办了。看了若有所思的刘三全一眼后,他说道:“好了,现在事情与我们已经全然无关了,刘通判,我们便在这里看着吧。”
  与知府衙门的紧张不同,唐枫的知县衙门却看着很是轻松。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有了决定,而现在的一切又都已经随着他们的意思在动了,所以唐枫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反而很是悠闲地在衙门里看着书,习着武,等着事情最终结局的到来。
  那日见了解惑快如闪电的出手后,唐枫便也要他教自己与人相斗的武艺,这几日他就一直在与解惑于后院中苦练。虽然他知道有解惑在旁根本无须自己出手,但他却觉得还是学点武艺傍身比较好。
  一拳击在空处,自己的颈下出现了解惑的手掌,唐枫只得苦笑一声收了手:“看来在你的面前我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啊。”解惑只在一边呵呵一笑,他自然知道这是因为唐枫习武的年龄太大而且又才练了没几日的缘故,可他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就在主仆二人练得正欢的时候,一个仆从过来报道:“大人,衙门外面有几个人求见。他们说他们是从府里来的。”
  唐枫一皱眉道:“难道知府还想派人来劝说我吗?”虽然不奈和他们相见,唐枫却还是得出去见他们,看他们会说些什么。来到二堂让那几人进来之后,唐枫就觉出了这几人与前面来的人的不同了。虽然他们身上穿的是普通的衣物,但是却透出了一股以前的人所没有的肃杀之气。在见了礼后,唐枫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们是知府衙门的公差吗?”在他的想法里这样的气息只有经常打人的差役才有。
  那几人全都相视一笑,看了堂中没有其他人后,其中一人才取出了一块腰牌递了过去:“唐知县看了此物便知道我们的来历了。”
  奇怪地接过那块木制的腰牌,唐枫仔细看时,却只见上面刻着“南镇抚司”几字,他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他一脸惊讶地看着那几个人,心中大声道:“我靠,居然碰上大名鼎鼎的锦衣卫的人了!”
  第39章  南京来人(2)
  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是锦衣卫之后,唐枫的脑海中就闪过了那些电视和电影中的情节,锦衣卫突然杀进某位高官的家中将他的子女亲戚全部捉拿,又或是和某几个太监密谋对付朝廷中的忠臣。虽然唐枫知道这些并不是历史的真相,但他却还是不会将这些锦衣卫的人当作的好人来看待的。既然对方不是好人,那么他们自然就有可能是来替那汪家说话的,所以唐枫的面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几位大人怎么称呼,不知几位大人突然到我县中所为何事?下官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说话间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几个人,生怕从他们的口中说出让自己将汪家一案交给他们处理的话来。
  “我姓刑行七,你可以叫我七爷。”那当头的人淡淡地说道,对唐枫怀着戒惧之意的神情只当是没有看到:“此来的目的想必唐县令你也因为是心知肚明的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唐枫面色不变,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原来几位大人也是为了那汪家而来,想不到我一个小小的歙县的一件小案子居然不但让上面的衙门上心,连几位大人都给请动了。”唐枫却还是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想要将主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小案子?唐县令可真会说笑啊,这案子依你所判可是谋逆大案,怎么还能说是小案呢?”刑七面带笑容地说道,“现在这事连京城中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难道唐县令还不知道吗?”唐枫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想不到事情连京城都知道了,喜的却是自己想将事情闹大,现在果然已经闹得很大了。只要事情真的可以闹大了,即便是锦衣卫也无法替那汪家的人遮掩了。所以唐枫又说道:“虽然下官是这么断的案子,可实际上此案却还有颇多的难点,根本无法结案。还有,这几日间,上官衙门曾派了不少的官员下来,也是对下官的判定多有不满的,下官也正为此大伤脑筋呢,不知几位大人又有什么好的见解?”
  刑七却也只是一笑:“不知唐县令可否将那案子的卷宗交与我等一看。”
  唐枫有些为难地道:“这案子尚未完全审结,只怕这卷宗还不能从衙门取出去啊,还请几位大人见谅。”说着唐枫微一拱手。刑七也不以为忤,依旧保持着微笑道:“那好办,我等只在这里看就是了,这样卷宗就不是离开衙门了吧?”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唐枫自然就不好拒绝了,而且他也知道如果那锦衣卫真要插手这事情,自己也是阻止不了的,所以便站起身来到了自己向来办公的桌案旁边,拿起了放在那里的卷宗交到了刑七手上:“几位大人,这就是本案的过程以及供词了。另外还有一些人证的证言,足够证明那汪家所犯之罪不容置疑。”
  接过卷宗,那刑七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几份东西分给了其他几人一同翻看,一时间,二堂之中便静了下来,只有他们几人翻书时的沙沙之声。
  汪家大院之中,汪文成看着手中的书信,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而汪德功则在一边担心地看着。当看到汪文成将信放下抬起头来时,才忙问道:“二叔,这从京城来的信里怎么说?三叔是否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汪文成一阵苦笑:“你三叔确是在想办法,但此次的事情德豪他太不象话,也太过胆大,居然打破了县衙的大门,就连你三叔对此也感到有些棘手啊。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脚,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说南直隶了,就连京城之中都已经有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尤其为难的就是这事让那锦衣围和东厂的人知道了此事,若他们想借此为难你三叔的话,只怕就没有这么容易对付了。”
  汪德功面色立刻紧张了起来:“难道以三叔在朝中的影响力连这么一件事情都解决不了?二叔,爹他已经被那唐枫逼死了,难道你还要看着二弟和三弟也……还有,若依着这唐枫如此定案的话,只怕我们汪家的事情还不会完,就连身在京城的三叔怕也会受到牵连啊。”
  汪文成看着因为紧张而不顾长幼身份的侄子,直到他将话说完了才道:“这还不是你们做下的好事?你二弟原本就很是冲动,你这个做大哥的怎么也应该劝着他些。你倒好,不但不拉着他,还将家里的家丁都给了他让他打上县衙去,现在出了事情却能怨谁?还有,一直以来我就在说,我汪家在这里不要太古哦张扬,你们总是不听,居然做出了劫亲杀人的举动,就算这姓唐的县令不故意针对你们,只怕事情也没有这么容易解决!”
  听到汪文成如此厉声的呵斥,汪德功的脸上现出了惭愧之色。这一切都是在他的主导之下才发生的,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父亲不让自己打理家中的事务是对的,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多的纰漏了。可是现在他也知道这事实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二叔知道,不然自己可就完了。所以在汪文成说了他半晌之后,他忙道:“二叔训得是,但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还请二叔想个办法吧。如今我汪家的兴衰都在你一言之间了。”
  汪文成论治理家事不如自己的大哥,论出谋划策、结交权贵不如自己的三弟,但他却还是有自己的优点的,那就是处变不惊。虽然现在的情况对汪家很是不利,他也并没有慌乱。之所以适才呵斥自己的侄子,更多的只是想让他知道今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现在看汪德功软了下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在思忖了一下后道:“虽然文言他已经向内阁的各位大人求了情,希望他们可以给南直隶的各属官员以压力,将事情给遮掩了过去,但是现在的主动权却还是在那唐县令的手上。若他真的不顾上级的压力而强自将案子审下去的话,就是内阁也无法阻止了。还有,现在东厂的人也蠢蠢欲动,若让他们先说服了那个唐枫,那就不单是我们这些人的事情了,甚至会累得你三叔都自身难保。不过此事倒也没有这么容易就会发生,我那三弟在朝中也是广交朋友,他一个县令想要将我们治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多是事终归不如少一事。若真将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不利,所以我以为我们还是先将他稳住,让他不要一味死缠滥打比较好,这就需要我们去县衙求一求他了。想必这个县令这么做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当不会真想与我汪家拼个鱼死网破的。”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在权衡利弊之下,汪文成还是选了一个最佳的方案出来。
  “什么?二叔是说让我们登门去求情?我们汪家便连知府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居然去求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这可是有损我汪家的声誉啊。”汪德功闻言急道,他毕竟年轻,又是刚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不肯向一个小小的县令服软的了。
  “哼!若不去求他,他说不定真会不将上面官员的话放在心上,到时候不光是声誉和面子的问题了,我汪家就此没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说这两者间孰轻孰重啊?”汪文成哼了声后说道。见汪德功被自己的话说得无言以对,他才继续道:“这歙县怎么说也是我汪家植根之地,既然我们上门道歉了,我想他唐县令也不好再为难我们了。到时我们不过是丢了些颜面,却无损大局。而且今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来对付他,以报你爹暴病而亡和我汪家遭此大辱之仇。”
  汪德功只得应了一声,虽然他的心里很是不情愿去求唐枫这么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
  汪文成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便又说道:“看来你是忍不下这一口气了,哎,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连这种小小的气都受不了,那我们这些老人去了之后,你如何做这一家之主啊?”
  听到汪文成无意中提到的将会让自己成为新的汪家之主,汪德功的心中不禁一喜,他这段日子如此行事就是为了成为汪家之主,现在终于得到了二叔的认可,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了。但他的面上却强自忍着不笑出来,只是一脸的恭敬地道:“二叔你说的是,我确是太过骄狂了,既然二叔认为如此方可救我汪家,那侄儿明天就去一趟县衙,向那唐县令当面请罪。”
  “不,还是由我去吧。”汪文成一摇头道,“你和他的矛盾已深,只怕你会忍不住气而再次得罪他。而由老夫前去一者可以见见这个让我汪家灰头土脸的县令,看看他的本事,二来也好让他知道我汪家对他的重视。对了,你去将那只红木的箱子取出来,我要将它当作见面礼送与这唐县令。”
  “什么?二叔要将那四件宝物都送给这个七品的小官?这可是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让三叔送给内阁高大人的呀。”汪德功一惊说道。
  “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你就听我的吩咐做吧。”汪文成说着站起了身来,“老夫要去好好休息一下,待明天亲自去会会这个唐县令。”
  第40章 决心已下
  堂上虽然有七八个人,但却很是寂静,这让坐在一边看着刑七等人翻看卷宗的唐枫心下感到一阵的紧张,在喝了一口热茶定了定心神之后,他便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唐枫,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们不过是身份有些特别而已,只要你坚持,他们也改变不了案情的局面。既然我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敢与县衙里的贪墨之徒作对,也敢和汪家的人斗上这么多次,那我就没理由会怕了他们,即便他们是锦衣卫。我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里的人,即便不能象那些小说中的穿越者一样事事顺利,也不会败在这几个锦衣卫的手里。”在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之后,唐枫紧张的心神才稍稍定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刑七等人已经看完了那些案卷,将目光移到了唐枫的身上:“唐县令果然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员啊,而且这断案也断得非常清楚,好!”
  想不到从他的口中会说出这话来,唐枫先是一怔,在心里还在寻思着他说的是不是反话,好一会儿才笑道:“七爷你过奖了,下官也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若是治下的百姓被这些人依仗着权势的人欺凌,我这个县令也太无能了。”
  “好!”其他几名锦衣卫也满意地称赞了一声,刑七则更是满脸的笑容:“唐县令你有这一分心,实在是歙县百姓之福,也是朝廷之福啊。我昂请问一件事情,此案如今已经闹得连京城的人都有所耳闻了,不知唐县令可有勇气在天下人的面前将事情说出来呢?”
  看他们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替自己撑腰的,这与刚才唐枫所担心的完全不同,使得他再次一愣,然后才道:“若真能还那些死伤的百姓一个公道,让那藐视朝廷的人得到应有的惩处,我唐枫有什么不敢为的。只是……”说到这里,唐枫的面上陡然露出了难色。
  “怎么?唐县令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刑七看着他问道。
  “是这样的,经下官所查,那日在城外劫杀众多百姓的汪家家丁其实并非汪家三子汪德道所遣,而是受命于那汪德功。若是将来有人以此为破绽来说的话,只怕下官也要得个断案不明的罪过了。下官这几日来本是想将事情澄清的,但是却接连有汪德豪闯衙和上司衙门的人到来,使得下官一时间忙于应付,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既然几位大人在此,那下官便先将事情转告几位,还请你们定夺。”唐枫将留在心里的最大的阻碍说了出来,一方面是想请锦衣卫的人出面,同时也是想看看他们对此案最终的看法。
  不想刑七却根本没将这事放在眼里:“唐县令你怎的还纠缠于这些细枝末节呢?如今本案的关键是在那汪德豪闯县衙的举动,至于他们在之前所伤的人命与这和谋逆相近的举动比起来已经不是一回事了。而且今后有我锦衣卫和东厂的魏公公在你身后撑着腰,那些地方上的衙门又能奈你何?你只要将他们的罪名定死了,就是为我们立下了大功。”
  突然听到“魏公公”三字,唐枫的心里就打了一个突,看向了刑七:“七爷你适才所说的魏公公是……”
  “当然是当今皇上最是信任,提督东厂的魏忠贤魏公公了。有他老人家在你身后作为靠山,你想扳倒一个区区的汪家必不是什么难事。”旁边一人替那刑七做了回答。
  确认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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