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明-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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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所有人都傻了眼,任他们怎么猜也猜不到唐枫会突然来这么一手顺水推舟的,那些供状上可是检举了不少魏忠贤所做的不义之事,这可是更改不了的。有的人急着张嘴道:“唐大人,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但说到这里,也有些语塞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中有那头脑清明的人在一阵慌乱之后终于有些醒悟了过来,看着唐枫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好。
这时唐枫又继续道:“本官也只是看着那些供状才得出的结论,既然各位大人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要检举魏忠贤,那你们写的这些又有什么用意呢?莫非你们以为扯上了魏忠贤,就能洗脱你们身上的罪责吗?”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这个直接的问题更是问得下面的官员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个唐枫一直张口闭口地直呼魏忠贤的名讳,莫非真想要与之为敌吗?可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呢?还是他为了对付我们这些人有意作假,到时好借九千岁的手来置我们于死地啊?”其中一些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盘算,但是想了半晌也没能得出一个结论。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了:“唐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等已经成了你锦衣卫的阶下囚,您大可不必用这些手段。”
这一句话一出,使得那些很是不安的的官员们也壮起了胆子,纷纷看向唐枫问道:“不错,唐大人,你究竟是要我们做什么!”
看到这些人已经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唐枫知道时机已到,便站起了身来:“我的想法很简单,要让各位同我一起为国除奸,上章弹劾魏忠贤!”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都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这个魏公公驾前的红人,如今锦衣卫的掌权者唐枫的口。但是看他一派严肃的模样,却又不似作伪。
“唐大人你何出此言哪,我大明有九千岁在一直是国泰民安……”一人的话才刚出口,就被唐枫一抖手给打断了:“这些话便是三岁的小儿都不可能信,何况是你我呢?魏阉一党自掌权以来,祸害忠良、聚敛钱财等事情已经多得不胜枚举,你们自己都在供状里写了许多,难道还能昧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如今我大明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了,难道各位大人真的忍心看着天下苍生受这些贪官污吏的不断盘剥吗?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不是激起民变,而是有人要揭竿而起,造我大明朝廷的反了!”
从魏忠贤到称呼其为更不堪的魏阉,这让众人完全能肯定唐枫所说的话确是出自本心的,但他们却依旧不敢答应他的话,魏忠贤如今在朝中已经不能叫一人之下了,就连皇帝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自己与之为敌不是自寻死路吗?还有,之前的东林党,以及之后陆续的那些与魏阉一党作对的人那凄惨的下场也是前车之鉴,他们怎都鼓不起勇气来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的。当然,其中也有人想到了先虚应其事,答应了唐枫保命再说,但一想到锦衣卫的厉害之处,这些人又不敢这么做了。
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才有一人代表了众言官开了口,他正是这些言官里年纪最长的人,名叫谷应嘉:“唐大人,非是我等不肯为国锄奸,实在是奸党的势力太大,非我这些小人物所能够撼动的。还求大人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是啊,唐大人,还请放过了我们吧!”其他人也都齐齐跪了下来说道。
唐枫冷笑了一声:“这些人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一心只想着自身的安危,却不想想百姓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大明朝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就会灭亡了!”心中顿生的鄙夷之情,使得唐枫的心变得极硬:“既然几位大人不肯做这与国与民皆有大利的事情,我也不会勉强各位。”这些官员一听他这话,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却高兴得太早了,因为唐枫的话还没说完:“不过这样一来,你们与我之间也就全不相干了,之前你们所写的供状我自会拿与魏公公看个清楚,到时候只怕你们……”
“唐大人你……”众人都用愤恨的目光瞪向了唐枫,若是目光有杀伤力,唐枫已经被刺得体无完肤了。他坦然面对着大家的目光:“这可怪不得我唐枫,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走错了一步,现在除了跟着我一起对付魏忠贤,你们已经没了其他路可走了。”
众人的面上一阵阴晴难定,终于有人开口道:“唐大人果然是好手段,让我等佩服。现在我们似乎的确只有这一条路了。不过还请大人你告诉我们一个问题,若是你能完满地解开了我们的这个疑问,我想大家还是肯与你合作的。”
第404章 说服
“请问。”唐枫面带笑容地坐回到了座位之上,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已经被自己说动了。确实,比起就此被自己坑害比起来,他们还是宁可拼上一拼的。
“唐大人,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如今魏公公在朝中的势力的,你以为只凭我们几个小小的言官就能将之告倒吗?若你不能拿出更多的实力,我们宁可被你将那供状送到魏公公的面前被他怪责,也不敢如此得罪他的。”这话一说出口,很快就争取到了在场的这些官员们的一致赞同,所有人都拿眼看向了唐枫,等着他的回答。
唐枫明白他们的意思,若是就这样光着脚地和魏阉一党正面冲突,这些人是根本没有这个胆量的。所以他便露出了一个让人镇定的笑容:“你们想的不错,除了找你们之外,我还准备了多种后手,务求在此一击中至魏阉于绝地。不过因为兹事体大,为防被人察觉了,所以在动手之前我是不会将事情说与他人知晓的。你们只要知道一点,除了你们这些人外,朝中我尚有其他的臂助便可了。”
大家对唐枫的这个说法显然不是很满意,全都皱起了眉来:“唐大人,您这可是要拉着我们上战场啊,怎么能一点部署都不透露呢?这如何能让我们能全心帮你呢?”
“你们不是帮我,而是自救和救国!你们想过没有,若是魏阉能因我们而除,无论是当今的朝野还是青史之上,将会有多少人歌颂我们的功绩?我也不是在求你们帮我,而只是让你们做一个选择,要么是答应与我合作一起对付魏阉,要么就是被抄家问罪!”唐枫又是引诱又是威胁,脸上依旧是那一片淡然。
众人这才确定唐枫的心思,自己等人在他面前是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如果自己等人不答应他的意思,说不定明天一早自己就会被定下罪来了,而定自己罪的还是现在唐枫口中说要除去的魏忠贤。即便自己能见到魏公公,将唐枫的预谋说出来,空口白牙地恐怕也难让人信,而唐枫的手上却是有着实际证据的。大家的心里顿时就恨死了唐枫,但现在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
现在想起来,这些官员们真是悔不当初,自己怎么就会轻易地信了现在想来完全是陷阱的那一番话呢?可这时候后悔却已经晚了,而转念一想,唐枫在想利用自己等人时都是费尽了心机,那他想要对付魏忠贤会是一时的想法吗?再联想到他的身份,这些人就更能相信唐枫所说有后着的话是真的了,不然只靠自己这些言官能济得什么事?
心中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转过,那些官员们都从同僚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无奈而决绝的神情。终于有人开口道:“既然事已至此,我等只有听唐大人你的意思行事了!不过这弹劾魏忠贤乃是大事,可不能随便就做,必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找一个恰当的时候才能上书。不知唐大人可有了计划了吗?”
唐枫一见众人都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心里便是一宽,最难为的事情总算是做成了。若是这些人真的畏魏阉如虎,宁可被朝廷责罚而不敢弹劾他的话,自己即便真把他们办了也是与事无补的。好在这些人都是以自身为重的人,有时候这些人为了保命还是豁得出去的,这让他很是欣慰。所以在笑了一声之后,唐枫便道:“你们说的是,阉党势大,非我们轻易就能对付的,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只要到时候你们能将弹章准备好,就一定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阉党这些日子来鲜有人敢招惹,早已经失去了警惕之心,现在正是重创他们的最好时机!等到时间一到,我自会给各位消息的。”
众人见唐枫并不是现在就动手,心里也稍稍一宽,更有人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在出了这里之后就想办法托病辞去了现在的官职?可唐枫接下来说的话却又使得他们打消了这个怯懦的念头:“我知道大家都担心事情若是拖得久了会有人因为心生惧意而跑去魏阉那告密,或是逃出京城。为了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想各位还是再留下一点保证的好。”说着他大声吩咐道:“来人!”
门外一直肩负着看守的几名唐枫的亲信在听到招呼之后便走了进来,他们的手上有个托盘,上面盛着纸笔。现在一看到这些东西,这些大人们都是由心里觉得不舒服,自己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而被逼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了推卸的可能,就都老老实实地从那里取出了纸笔,然后看向了唐枫,看他有什么吩咐。
唐枫笑着道:“我这里有一篇檄文,还请各位在我读出来时写在纸上。”说着便清咳了一声,念道:“我大明自高祖武皇帝以来,已有二百年矣。从不曾闻有一阉宦如魏忠贤者。其人虽名为忠贤,实则不忠不贤……”一篇由田镜所写的讨阉檄文被唐枫慢慢地读了出来,几乎每一句话都是指着魏忠贤的鼻子痛骂的,若是真被他看到并读懂的话,只怕这个胖胖的老太监会因为愤怒而爆了血管。
下面的那些官员虽然也曾想到过唐枫必然会有手段来迫使自己不能反悔,却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厉害的一招,一时间众人在写下那些话的时候脸色都有些变了。好不容易,唐枫终于将一道数百字的檄文给念完了,然后让他们各自在其上签名画押,然后命人收了上来。当看到这些签着各自大名的“檄文”之后,唐枫的脸色已经亲和了许多:“各位大人,如今我们已经一荣俱荣,还望大家同心协力,一起为国锄奸!”
“是,我等一定以唐大人您马首是瞻!”众人无奈地应了一声,但听来并没有多少的气势。对此唐枫并没有任何的不快,继续道:“如此还请各位大人再委屈一晚,明日一早,本官就会陆续将各位送出诏狱。这些日子太也委屈大家了,待到除奸事成之后,本官一定会重重地相谢。”那些官员苦笑了一声,心说现在自己等人已经是九死一生了,还谈什么事成之后呢?但还是谢过了唐枫,然后在人的带领下回了下面的牢房。
官员们离开之后,吕岸和骆养性二人便走了进来,一看到唐枫的神情他们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就同时笑道:“大人果然了得,只是略施小计,就拉来了这么多的帮手。”
唐枫闻言却敛去了原来的笃定的笑容,而是叹了一口气道:“吕岸,养性,你们说我这么冒险可值得吗?若是这次事情不能成的话,恐怕连你们二人也会受到牵连啊。”
“大人怎的说出如此丧气的话了?当日在辽东,我们只得两万人马就敢和金军十多万相抗,那时都能取得胜利了,何况是现在?我坚信大人这次也能一举而胜,将阉党荡涤干净!”吕岸当先说道。
骆养性也道:“大人这么做乃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一定不会不成的!先父虽然说是因病而殁,其实究根结底却是阉党迫害所致,我身为人子早就想为父报仇了,现在跟着大人干也是应该的。即便真的事败,我死了也不会埋怨大人。说句实话,当初我几次都曾有过刺杀魏阉的念头,只因为知道他身边有着不少的好手,才忍了下来。如今阉党势已至此,再不想法铲除,就真的尾大不掉了!”
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两名干将,唐枫心里的豪气也是顿生:“不错,阉党恶贯满盈,是该盛极而衰了!既然天下人人都不敢与之为敌,就让我们这几人来开这个头吧!即便我们真的成不了事,有我等在前,也必能激起更多的志士仁人!”
在说了一番豪言之后,唐枫又想到了正事:“怎么样,那些盯着阉党官员的兄弟们可曾有什么收获?他们为恶的真凭实据可也是打击阉党的重要手段啊。”
“大人放心,已经有不少人传回了一些情况,阉党中人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们的耳目。他们收受的每一笔贿银,陷害的每一个人,到时候都会成为攻击他们的利箭。”吕岸说道。
骆养性看了唐枫一眼,欲言又止。他总觉着只是这几手还是无法真正对付得了阉党,所以他一直想弄清楚唐枫之前所说的后手是什么。唐枫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你放心,这最后的一手,是魏阉一党做梦都想不到的。”
“大人却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发起进攻呢?如今我们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急,我在等一个消息,辽东的消息。如果京城一旦起了这大争端,辽东一定会知道。所以我想在袁元素稳固了自身的地位,辽东一地能安定下来之后再动不迟。我想,再过上几日,那边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第405章 示好
辽东,宁远城。孙承宗的书信已经被袁崇焕下面的亲信将领们传阅了一遍,那些不识字的大老粗也在同袍的叙述下知道了信里的意思,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古怪,一个个的不知道都在想着些什么。在沉默了有近两刻钟之后,袁崇焕才问道:“各位以为我该怎么办?”
下面的将领在相互看了几眼之后,终于有一人站出来说道:“大人,我以为此事断不可为。若是大人你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而折腰于阉党的话,只怕对我辽东上下将士们士气的打击很大,只怕到时会得不偿失啊。”
“我却不这么看。孙大帅的信中写得很是详细,袁大人之所以会有功也为朝廷中官员弹劾,就是因为如今当政的魏忠贤深忌于他,若是现在能与之虚与委蛇的话,就能争取到他们的信任,眼下的难题也就迎仁而解了。不然的话,只怕朝廷方面很快就会下令将大人调走,甚至是革去了大人的所有官职,那对我辽东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袁崇焕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此时征询众将士的意见只是为了不让下面的人误会。因为他知道自孙承宗一事之后,辽东的将士们对阉党很好似敌视,而自己若是突然转变了态度而不被他们知道其中的原由的话,他只怕自己到时候不能服众。现在见大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也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孙大人这么说也是为了我辽东着想。如今建奴虽然被打退了,但若是他们知道我辽东再换将领的话,说不定会卷土再来。当前的一切都该以守边为重,为了能守好这辽东,便是被人误会我是朝三暮四之人我也认了。不过我这么做却需要各位将军们的理解,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原来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将士们也就能接受这个变化了。开始他们所担心的正是怕因为袁崇焕示好阉党而使将士们心存他想,到时候弱了军心,但现在看来两者相比还是把袁崇焕留在辽东重要一些,所以便有不少人都倾向于依孙承宗的建议行事。当然这其中也有孙承宗个人威望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以孙大帅的为人是不可能欺骗他们的,所以便也就认可了这一点。
见将领们终于被自己说服了,袁崇焕也算是舒了一口气,然后他便提出了自己一直难以下决断的问题:“既然要交好魏阉一党,我该怎么做才好呢?有些人是以钱财孝敬魏忠贤,有的人是靠逢迎拍马,这两样我身在辽东却是全无办法啊。”的确,在辽东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总写什么肉麻的话来讨好魏忠贤,更不可能有什么钱财。
众人也都一个个皱起了眉来,要是问他们该如何带兵打仗,如何守城,他们一个个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让他们想怎么阿谀奉承,却不是这些大老粗们能想出来的了。如果他们真的擅长这些本事的话,也不会被朝廷派到这个苦寒而危机重重的地方来了。袁崇焕等了半晌,依旧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也知道这事情的确有些为难了这些将领们。这时,他的心里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人,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自己提出一个巧妙的方法的。当这个人的名字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时,袁崇焕便是一愣,而后又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莫非当日他们这么做也是被逼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啊。”
正当袁崇焕有些走神的时候,祖大寿突然开口了:“三桂,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原来为人粗鲁的祖大寿在随便想了一下没有结果之后就不再费这个脑筋了,而是看起了周围人的表情。在看了一圈之后,他才发现在自己身边的外甥吴三桂几次要张嘴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所以便问道。
吴三桂被自己的舅舅叫破了自己的心事,脸上不禁一红,随即才有些磕绊地道:“我……我的确是想到了有一个办法。不过……却怕各位大叔笑话,所以……”
“哦?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袁崇焕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无论你说对说错,这些叔叔大伯是不会取笑你的。”
受到袁崇焕的鼓励,吴三桂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是这样的,我记得在我过年时回家乡的时候,见到了县里正在造一座祠堂。后来我又听说周围的人都很不愿意造这个东西,可当地的县太爷却是硬逼着大家没日没夜地修建。原来这座祠堂是当朝九千岁魏公公的生祠,因为他不得民心,所以……虽然是这样,可是那县太爷还是勒令大家一定要赶在年前修筑好生祠,结果还真让他们给造成了。然后在过年的时候,那县太爷就写了一封贺表到了京城,说了此事。然后不久,朝廷就提拔了这个县太爷。
“我想,既然一个县令能因为给魏忠贤修筑了一座生祠而受到封赏,那袁大人要是这么做的话也必会讨得魏公公的欢心。而且宁远有这么多的军士,比普通的百姓可强多了,或许没几日工夫就能修成一座生祠了。不知道我的想法可不可行?”
堂上众人在听了吴三桂的这一席话后都是一阵愣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