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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占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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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不敢奉诏!”
  朝堂上黑压压跪了一片,站着的居然没有几个。
  皇帝拂袖而去,百官鱼贯而出。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圣上要调武啸星的大军进京,或许他要杀的不止李哲存。我从小听的说书,看的戏文,都说皇帝是老天的儿子所以叫天子,是代天行道的,有无上权威。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皇帝还是怕臣子的。
  “明可名,你可看到了他们是如何欺负我这个少帝的?”皇上手持利剑,发疯一般的拿半人高的花树泄愤。朝堂之上受了如此屈辱,会气成这样也可想而知。可惜他是天子,不能像泼皮无赖一般。
  “陛下圣明,臣尝闻: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住口!你还要朕做这个傀儡天子不成!”
  “陛下少安毋躁,风平浪静方可再挽狂澜,海阔天空方能大展拳脚。”我躬身道。皇帝停了手中的剑,呆呆看着我道:“照你说来,似乎有平朝之计?”我淡然笑道:“圣上,李哲存乃太祖皇帝嫡子,苦心经营,岂是圣上一朝一夕能铲除的?国老昔日遣四方之兵,大概也是怕人心难测,免得勤王之兵倒成了逼宫之军。”
  皇上放了剑,来回走了两步,道:“明可名,朕给你兵权,你可能忠心于朕?”我心中一笑,圣上真能给我兵权?“圣上若是有兵权在手,怎容得他们如此无礼?臣以为,朝中结党,并非坏事,坏就坏在朝中只有一党!陛下之兵不在郊野,实在是朝中少兵啊。”
  皇上突然笑道:“他们都有门生故吏,莫非朕就不能主考?日后科举之中加一殿试,由皇帝主考,凡是考中的,都是天子门生,朕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拉帮结派!”科举之制乃是前吴文帝所创,在此之前乃是九品中正之制,由地方官府推荐贤才。师父曾说科举乃是千百年一大伟创,却也断言必成千古毒瘤。“吾皇圣明。”我客套一句。
  “明卿,”皇帝心情大好,“你如实说来,你可真有领兵之才?”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皇上,愣住无语。“朕并非怀疑虚师高足,只是朝中皆言你此番能获胜实在是巧合迭起,并非兵战之功。左金吾卫大将军陈裕上了万言书,尽道西域之战军事之非,让朕心中疑窦丛生。”
  我尴尬一笑,道:“兵法有云:善于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于守者,藏于九地之下。西域小丑,可有需要王师动于九天之上者?”
  皇帝也是一笑,道:“朕虽自命兵书读了不少,却自知无统兵之才。山南行宫之中,全军将佐皆为明卿求请,朕是感怀颇深啊。朕誓愿成千古明君,明卿可愿做朕之国老?”我抿嘴笑道:“臣非国老之才,不过陛下实在有千古明君之质。”
  圣上龙袖一甩,愤然道:“朕最恨阿谀奉承之人!若你真有天大本事,即便是十恶不赦朕也饶过你。但你若再这般口吐庸人之言,朕就将你五马分尸!”我慌忙行礼,道:“昨日圣上让微臣得罪了虢国公主,使微臣不得不永求圣上庇护,此等权术不可不谓明君之质。领兵者,有领五人之才可任伍长,有将万人之才可做校尉,量才任用而已。天子统领天下,真能敌天下亿万人?只要掌握权术,自可成就三皇五帝之名。”
  皇上看了我半晌,道:“朕当再清寰宇,明卿当为我先锋。”
  “为百姓社稷,明可名在所不辞。”我躬身朗朗道。
  第七章 蛮使
  我出钱把韦白住的谪仙胡同买下大半,置了房产在他家对门。整修好了两处宅子之后还剩下百余两银子,又添了些家具,雇了个厨子。说起来生平还没有如此用过钱,顿时觉得花钱如流水。
  韦白借我升官的因头大大敲了我一记竹杠,他选了京师最好的望月楼,连吃带拿,从虢国公主那里敲来的最后一块元宝也变成了碎银。
  时光如飞矢一般转眼就夺走了人的生命。我得知在吏部可以请假之后就少有上朝的日子,或是在家看书,或是去西市找人下棋。自从和姬远玄下过之后,我一直努力将战阵与象棋融合起来,可惜没有碰到高手,无法试验。
  皇上的庆功宴还是开了,只是并没有听说有人回家之后身体不适。我知道他已经开始向明君迈进,因为忍耐是明君的根本,圣人也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像他之前那般急躁进取,恐怕我大越也就成了韦家夫人做的菜肴。
  “明日有藩使觐见,陛下传令五品以上官员都要去礼明殿。”韦白回来很兴奋,“陛下又特别点了我的卯,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我从棋盘上收回目光,疑道:“五品以上,我是从五品下,也算吗?”
  “陛下知道你我住得近,特意关照要你‘病愈’。陛下还说,若是你的‘病’再不愈,日后也不必愈了。”韦白笑道。
  我无奈,从箱底抽出吏部制发的礼服,差点不知如何穿着,多亏韦白会,不至于闹出什么笑话。
  辰时时分,我和韦白入了宫,随众官前往礼明殿。
  此次乃是圣上登基之后第一次接受外藩朝拜,是以格外隆重,礼明殿上下焕然一新。原本来朝拜的外藩不过十国,因为年内平西凯旋,圣上册封了西域三十二国,一下子变得分外热闹。即便是京师的寻常百姓也一定会觉得近来奇怪:为何鸿胪寺大门前的街道近日来总被络绎的车马堵塞?
  说是今日接见外藩使节,其实并非一概而同的。有些藩国是国君领队,自然先见,其次是见那些重臣领队的,最后才是一般使节。前吴曾号称万邦朝圣,其实不过也就二十余国,我看得出圣上难得这么高兴。
  只是今次国君亲来的只有西域诸国,感怀圣化的美言没有少说,真的贡品却没有多少,反倒不如圣上赏赐的回礼来得值钱。北疆也有几国国君亲来,却都满面愁容,纷纷哭诉匈厥古国对其侵略屠杀。想我大越尚不能解决匈厥古之患,他们也只能任人鱼肉了。
  高济国在我大越东北,盛产大米人参和貂皮,服色尚白,从有唐一代便是我华夏的属国,皇族之中皆学习我华夏语言文字,算是最开化的藩国了。此番他们派出一位宰相,两个仆射,五位将军,领三千兵,贡了五百车貂皮,三千担上好人参来贺新皇登基。圣上大喜,特命封高济王为“七国节度使统领高济王”,将北疆七国归入其统辖,又赐下茶叶五百担,丝绸千匹。
  “外臣恳请陛下,留我王之长子在京师学习。”他们的大对庐,也就是宰相,用几乎难以明白的汉语道。
  宗主国皇帝一般不会拒绝藩国皇子为人质,反正消耗并不算多,最麻烦的不过是将来有保证此子登基王位的义务。高济国很少战乱,近百年来让王长子当人质还是第一次。圣上欣然接受,又顺便封了这位大对庐为新县男,让他们欢欢喜喜退了下去。
  南疆现在正在打仗,来朝拜的藩国不多,当下御史中丞余之宁出班,参劾林南、元毒、叶门,勃坭不朝不贡,请圣上出兵讨伐。军国大事当然不会在外使前讨论,余之宁这么说也只是吓吓南蛮,圣上接口训了几句。
  原本愉快的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圣上已经赐了来者夜宴,当然不会一起吃,是各自带回去享用,可是礼部主客员外郎又启奏圣上,报说匈厥古和尼番的使节到了。我听了也不禁恼怒,迟到得太过离谱。
  圣上眉头紧蹙,道:“今日晚了,明年再来!”
  李哲存拖着一把老骨头,出班奏说恐不利邦交,且也刚好可以就东海、北疆之事加以诘问。圣上的额头转瞬便松开了,深以为然,传了两国使臣上殿。我不由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以弹丸之地令我大越谈之色变。
  尼番受我华夏教化始于有唐一朝,其国贤者仿华夏文字立了尼番文,《唐书》有云:“(尼番)使曰:‘不敢全仿上国文字,请以偏旁部首为字,永伺天国’。”不过虽然其使节号称守礼,华夏史家却都直言“其国民开化不善,资质也差,闻十不知一也”。我看到尼番使节之时,顿时信了这桩公案。其人果然猥琐卑鄙,毫无气质,身材矮小姑且不提,目过于顶便已是无礼至极。
  匈厥古的使节也并不怎么有礼,不过和尼番使站在一处,顿时显得更近华夏王统。都说匈厥古蛮荒更似野人,看其着装倒也知礼。我看到匈厥古使的左衽着装,不禁又看了看尼番使节,他们居然衣衽不交,露着中衣。
  “外臣启奏华夏皇帝陛下,我尼番立国较之高济也强,披甲之士千万,领有东海,今国泰民安,恳请皇帝陛下册封我王‘统领高济、特列、蛰霸三国尼番王。’若是皇帝陛下不封,我王将自封‘天皇’号,以追念千古圣帝。”尼番使的一席话被随行的翻译译了出来,满朝惊呼。
  李哲存抢在圣上大怒之前喝了声:“大胆!”属国国主居然讨封!而且我大越皇帝尚未敢自称“天皇”,一个小小尼番王居然敢如此无礼!
  坐我下首的韦白突然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恳请以尼番夷语痛斥来使。”韦白品低,斥责蛮使倒是合适人选,若又能以夷语痛斥对方,更显我天朝威仪,人才济济。“准奏。”皇上咬着牙道。
  “尼番小国,华夏有唐之时,颁金印,册封尔王倭奴王。有宋一朝,尔蛮少有进贡,丧属国应进之礼。当今圣天子宣化王统,尔蛮居然以下犯上,朝而不贡!私改国名,无礼至极,本当征讨,我大越天子体谅尔蛮民众,不忍轻动兵戈,尔蛮居然不知感恩,却谈僭越!”礼部本官待韦白骂完一通,译了出来。
  那使节也算胆大,居然厚颜问道:“此人身居何官?本使乃是千石大将,非小官所能言语。”
  当廷更有大臣出班喝骂,并启奏圣上出兵讨伐。
  圣上看了我一眼,出奇地沉得住气,道:“朕仿唐制,封尼番王为倭奴王。退。”
  手持金戈的殿上武士将此无礼之徒赶出了礼明殿。
  匈厥古的使节原本也算无礼,和那个矮子一比倒显得文质彬彬了。虽然也是朝而不贡,却没人说他什么不是,圣上责成其汗自守领土,莫犯他国之边,他也点头称是,合礼而退。好好一场盛会,只因为尼番使不欢而散。
  众臣最后谢了赐宴之恩,散朝回家。
  第八章 从戎
  倭奴使节的无礼诚如枯井中的落石,没有多少日子便不了了之。我也并不以此小国为意,只是打听其国近况,原来年前有一将军平定诸国,拥护其主消弭了国内争战便盲目自大起来,居然还想和我大越分庭抗礼。韦白告诉我说那将军唤作“丰臣信长”,官号“大关白”,我知道蛮夷姓名古怪,没有宗嗣,也没吃惊。
  年节将至,圣上传下诏谕,于新年改元“元平”。经曰:大哉乾元。想来圣上已经不只求“天平”而是真要再整乾坤了。
  除夕过得热闹,和韦白两人喝酒喝到天明,还有幸听得韦夫人的琵琶绝技,却在醉中被韦白推醒。正惊讶间,看到韦白身后的内侍,明白是自己不愿雇佣仆从,内侍叫不开门才去找了韦白。
  “圣上口谕,着朝散大夫明可名即刻入宫,于清心殿候驾。”内侍传了圣旨。
  我领了旨,翻出朝服,韦白帮我一起穿好,道:“子阳,你不喜上朝,近日圣上脾气不好,小心应对。”韦白斥责倭奴使节之后不久便授了崇文馆编修,升了一品,月俸也加了十两,手头显是宽裕许多。
  我点头称是,和内侍一起入宫。
  内侍入内回了圣命,传下要我觐见的旨意。我进来清心殿,看到一地的茶碗碎片,知道皇上刚刚发过脾气。
  “明可名,你可知朕为何要发雷霆之怒?”圣上问我。皇上易怒我是早就领教了,谁知道这次又受了谁的窝囊气,我坦言道:“微臣不知。”圣上扔给我一本杏黄奏折,道:“你自己看吧。”
  莫非又有御史弹劾我?我满心疑惑地翻开,吃了一惊!原来小小的倭奴国居然出兵高济,已经占了高济临江道。“明可名,这是高济地图,临江道便是这里,现在尽数被倭奴占去。”圣上的书桌上摊着一张地图,临江道陷落,高济国一下子小了三分之一。
  我掐指算了算,道:“陛下,折子上说上月倭奴占了临江道,那岂不是在朝贡之时便已经开始整军发兵?为何高济使臣不奏?”圣上怒色又起,道:“倭奴胆大妄为早在朝贡之前就以发兵,高济使已经将到京师,并不知晓。不过高济也太不济了,居然让倭兵如入无人之地!枉朕还将北疆七国着其王统领。”
  我模糊记得倭奴在先朝之时便有过悖逆之举,想来其秉性如此。“陛下,那是否命武啸星将军奔驰高济救援?”我问。
  圣上摇了摇头,道:“朕原有此意,只是担心匈厥古啊,其国主直郅单于,是匈厥古百年来少有的英主,难以对付。朕想从内地派军,驰援高济。”我看着地图,沉吟半晌,道:“陛下,倭奴远攻高济,其辎重补给从何而来?只要我大越水师截了他的后路,高济国坚壁清野,其兵不攻自溃。”
  圣上点了点头,道:“依明卿所言,我王师用大船运过去,截其后路,不是更好?”我思索一下,答道:“若是如此,朝廷先要有能承载数千人的大船,且海波难测,万一有个闪失,恐怕得不偿失。不过若从陆路驰援高济,难免会成疲兵。”
  皇上突然笑了:“明卿有所不知,朕做皇子之时曾受命督建先皇龙舟。其船高十五丈,长三十丈,宽十八丈,上可跑马列阵,可容五千人数,且不惧风浪。先皇本是打算建成之后出海祭天的,却一直没有成行。”
  我心如擂鼓,高十五丈!岂不是比天下大多半的城墙都要高?如此巨大的海船,不会沉了吗?当即问道:“陛下,此船不会沉吗?”圣上大笑,道:“此船乃是前朝鲁王旺设计而成,下水也有几年了,并无沉船之虞。”
  “陛下,那我朝能造多少如此巨船?一船耗费几多?”我问。皇上神色一黯,道:“朕是十六岁那年接手督建的,直到先皇驾崩之前两年方才完工,加上之前已经修了两三年,恐怕要近十年,动用民役万人。”
  果然是帝王手笔!
  “陛下,此船即便能运万人,恐怕还是不够,倭兵攻入高济的兵力可有十万之众。”我道。皇上眉头一皱,道:“说来说去还是那高济太过不济,居然倾全国之力还挡不住倭兵十万!”
  “圣上息怒,依微臣之见,高济太平日久,不曾听闻其国有变乱兵燹。反观倭奴,连年征战,兵士将佐皆是九死之余。臣在西域也深感久战之师与太平之军大有差别,不能光说高济不济。”
  “也罢,朕就出五万王师,平了倭奴之乱。明日早朝明卿递个章程,也让群臣议议。朕还要召见那个高济的大对庐,你先去吧。”
  “臣告退。”
  我刚回到家里韦白便过来了。我把觐见之事说了,韦白叹了口气,道:“子阳是兵阵的行家,愚兄说不得什么,只是兵者非君子之器,子阳就不曾劝圣上下诏责令倭奴退兵?愚兄也知道,不战而屈人兵,善之善者也。子阳为何不试试?”
  我也有些后悔,当时圣上一问没有想起来,又好脸面,强道:“太白兄也不是没有看到倭奴使节的无礼,显然不把我大越放在眼里,何必自讨没趣?那种奴人,就当好好教训一通,下次也就不敢了。”
  韦白没说什么,让我晚上过去吃饭,回去了。
  我铺纸研墨,先勾勒高济地理海图,舔笔长考攻略之策。
  等我想好,墨汁已经干了。
  太阳还没露脸,金殿上灯火辉煌,朝臣们议论纷纷,不知今日为何圣上这么早就宣旨要大家上朝,除我之外恐怕只有几个重臣知道倭奴起兵一事。待圣上坐了朝,我递了《平高济倭乱策》。内侍当庭读了,许多朝臣转头看我,看我这个庙堂新贵。
  我向皇上进言,派兵走陆路,过绿鸭江入高济,只要高济都城汉平能撑住一个月,我大越王师便可保其社稷。我舍弃敌后登陆也是为了诱敌深入,使其后继不接,方便切断倭兵粮道。众臣都是文官,说了些仁义王道之类的废话之后没有为难我,赞同出兵替高济抗倭。
  只是出兵数量和领兵将领成了大问题,朝廷上争论不绝,谁都不肯松口。在他们看来,五万王师出击十万倭兵实在是杀鸡用牛刀,而且必胜之仗,都想让这个好机会落在亲近的人头上。
  “众卿家!依朕之意,明可名平西之役有目共睹,计略超人,朕以为,此番平倭,还是派明卿领兵。明卿可愿转为武职?”圣上此言一出,满朝寂静,都看着我。我不喜欢钩心斗角的朝堂,也不愿意奔波沙场,对我而言最好的选择该是领一份朝散大夫的薪俸,想起来了便上朝看人欺负皇上,平日在家看看书,和韦白喝喝酒。再不成,反正现在已经有一座宅子在手,辞官在家也算有福了。
  “明卿家!”圣上高声叫道。
  “臣明可名启奏陛下,臣以为,平倭并非易事。兵法有云:五则攻之,十则围之。以半数对敌,恐有疏忽。”我回避了让我领兵的话题,也看出圣上的目光充满责备。这不能怪我,昨日是圣上自己说出兵五万的,只要不是我领兵,随便他出多少我都无所谓,只是现在我有出征之虞,话就要说明白些了。
  “大胆明可名,你上的折子是五万人,要你领兵了则恐有疏忽,你敢以死生之事为儿戏!”皇上大怒。其实我也有些惭愧,只是昨日不敢顶撞皇上才认了五万,当下道:“臣知罪,只是有下情启禀。”
  “奏。”皇上忍住气。
  “臣启陛下,微臣奏折中所言五万,乃是临阵对敌之数。适才听诸位大人一说方才知道其中有些误会。”我飞快整了整思路,“若是论出征的总兵数,非十万不可。另外五万,乃是随军工匠、医士、以及其他辎重。陛下明察,臣不敢以万人性命儿戏,只是《平倭策》中实在漏算了这五万人。”
  皇上拿起奏折又看了看,知道我玩弄文字,又不能当庭说穿。正气恼时,吏部尚书朱子卯出班,奏道:“臣朱子卯启奏陛下,臣知一人,年轻有为,自幼熟读兵书,尝与本朝名将王致繁将军论战,王将军夸其有孙宜子之才。若是此番出征交付此人,想来无忧。”
  我以为王致繁只是庸将,更不知这位有“孙宜子之才”的将军是何许人物,侧耳倾听。圣上显然也不知道他所指何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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