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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占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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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放假,酉时归营,明日卯时拔营。”
  史君毅领命而去。我看着放大了的高济郡县图,不由心头一阵猛火。
  大军行了三日,前方探马报道若是再直行,两日后将与汉平城逃出来的王室相遇。我懒得和那些人应酬,下令转而东向,避过逃难的人群,从敌侧出击,怕只怕倭奴占了汉平,攻起来不便。
  “带五日干粮,轻车快进。”我传令道,同时命刘钦的辎重营尽快赶上。
  高济地广人稀,城小郡多,小小三千里便分了十九郡。我军快行之后往往一日可过两郡,说是自带干粮,却也不委屈,总是能随手补给。想来高济王已经下令各郡县,华军所需补给皆要努力提供,我倒也方便了不少。
  三月十八,我军三营到了汉平城东十里,捷报频传:倭兵出了忠州便遭陈裕部伏击,晚了些日子。汉平虽说是弃守,尚有百姓五十余万没有撤走,是那高济王逃得太急,没有安排。我传令急行军,抢占汉平城。
  不过等我到了汉平城下我便知道错了,此城号称“小京师”,居然没有水源!居民用水皆要到城外搬运。难怪要弃守,若是给人围了城,不是三日便破吗?高济王居然会立都于此,让我感叹良久。
  “你是汉平城最大的官?”我进了城,问那个官名叫做郁折的。
  “外臣朴舜臣,正是汉平城守。”那人行礼用汉语答道。我见他汉语流利,心中倒也尊敬了几分,道:“倭兵不日将至,我看这汉平城是守不住了。贵官是否有权征集战队?”朴舜臣道:“不知大夫要多少人?”
  “十三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悉数招来。”我并非信口雌黄,历朝皆是以十三岁为成丁之年,只有我朝太祖定了天下之后将成丁之龄推后两年。
  “此违人和太甚,恕难从命。”他居然一口回绝!
  我有些不悦,道:“我朝大军来救尔国,莫非尔国便不出一兵!”
  “出兵可以,如此出兵不可。”朴舜臣一步不退,盯着我道。“好,你能出兵几多?”我到底无权干预他国政事,放了软档。
  “三万。”朴舜臣道。
  “三万?你可知倭奴出兵多少?”
  “不是两万吗?”朴舜臣听出我言语中的不屑,惊讶道。
  我冷笑一声,道:“两万之后还是二十万呢,贵官受命守城,莫非连这都不知道?”
  朴舜臣听说罢,一交跌倒,坐在地上,喃喃不知说些什么。我虽然开口吓他,不过三万对十万与三万对二十万也并无太大区别。
  “你胡说!”朴舜臣突然嚷道,“你只是想骗我征兵!”
  “何必骗你?想那倭兵不敢将我华军如何,若是我军不敌大可回朝,尔国自然归属倭奴之下,到那时,哼,或许倭奴会夸赞阁下保民之举。”我虽这么说,却也深知唇亡齿寒之理,高济不保,整日和那倭奴为邻,实在太过危险。
  “送客!我三万雄兵必能守住汉平!”朴舜臣下了逐客令。
  我实在气不过,一甩袖子让戚肩推我回营。
  等史君毅等五位将军到了,我将今日受朴舜臣之辱的事说了,道:“诸位将军,我只想问诸位,是王命重,抑或百姓重?是我大越天子圣命重,抑或他国黔首性命重?”
  若是师父在,师父定会告诉我说武为止戈,当以王命为重,辅佐明主方能安民,得真太平。若是姬远玄,或许他会说百姓重于王命,若是王命与百姓相触,当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是外族百姓呢?他们一般有父母妻儿……我实在无能,要我以三万之众抗击十万倭兵绝对难以办到,唯一想出的计略却又不能不牺牲汉平城。
  只好看这些将军的了。
  史君毅身为副将,第一个道:“圣上之命一样是为了安民,末将不知大夫为何有此一问。”
  我道了汉平的情形,又道:“在下无能,实在想不出两全之策。若是朴舜臣能征集人丁,遣散老弱妇孺,也就不必如此了。”
  郑欢上前道:“大夫,原来就为这点小事?末将有一两全之策!”
  我眼睛一亮,郑欢为人机灵,难保有什么妙计,“快快道来。”我说。
  “大夫,不若由我带兵入城,扣了那朴舜臣,以他之名号令汉平城,如此不是全都解决了吗?”郑欢笑道。
  我苦笑:“若是我如此做了,不知日后会有多大的麻烦。他乃是高济的二品大员,我本是来救他们的,现在反而成了逼宫,这如何说的?”
  “大夫,”成敏抱拳道,“大夫若是不忍心看着汉平城百姓尽遭倭奴蹂躏,只有此法了。末将听史将军道,倭奴每下一城便要屠城,惨无人道,大夫就真的忍心吗?”
  我头脑一阵疼痛,取出如意贴在脑门,下了决心,问孙士谦道:“仲进如何看法?”
  “大夫定不会为了虚名而丧无辜百姓的性命。”孙士谦看着我笑。
  我只怕这不是虚名,实在是可以杀头的大罪,不过也未必是绝地,不妨搏上一搏。
  我取出一支令箭,道:“正威营统领郑欢。”
  “末将在!”
  “着尔率兵擒朴舜臣至帐下,缴其官印文书等,不得有误。”
  “呃,大夫,就在光天化日之下?”郑欢大概是想晚上去。
  我正色道:“夜间擒人,岂是光明正大之举?本官受命平倭,朴舜臣通敌谋叛,本官以军令杀之又何需回避众人耳目?速去速回,有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末将得令!”郑欢一甩斗篷,接过令箭而出。
  众将看着我,像是第一日见我一般。我也猛然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暴戾了,避开众人的眼神,右手手持翠绿如意,敲击着左手掌心。
  第十四章 陷阱
  朴舜臣捧着官印文书跪在我面前,表示谢罪,且愿听我调遣。我知道他是怕了我的大军,心中犹豫是否杀他。此人胆怯懦弱,见风使舵,可说是小人,杀他固然绝了日后之患,怕就怕原本可以揭开的梁子成了死疙瘩。若是不杀他,日后告状告到京师去也诚然给我添麻烦。
  “本官远来高济,本就是为了解救高济之苦,何以大人不肯信任?”我让他站起来,低声问他。“外臣一时糊涂,有扰尊驾,还请见谅。”他的声音发颤,没有站起来。
  我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汉平城统御由本官负责,贵官可有异意?”
  “外臣不敢,一切听大人吩咐。”
  我看到一旁的郑欢不停地冷笑,道:“召开军议,卫尉以上尽数赶来大营。飞马报后军龙门营阮睦,着其轻车快进,火速赶来汉平。”
  郑欢躬身出帐。我又叫朴舜臣起身,他才战战兢兢地起来。
  三十余人聚在大帐内,毫无声响。
  我清了清喉咙大声道:“诸位官长以为这汉平城守得住吗?”
  众人没有答复,我原本也不求他们答复,当下道:“本官以为,这汉平,正是倭奴的葬身之所!朴舜臣。”朴舜臣上前一步,道:“外臣听令。”
  “本官要你迅速召急民役,十三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皆要为国效力,连同高济军,于东、西、北三门瓮城挖坑。”
  “挖坑?”朴舜臣问了一句。
  “对,贴着城墙留出一尺宽,挖一个一丈五尺深的方坑,所挖出的泥土石块,堆在城里,本官另有用处。你可听明白了?”
  我想我没有让高济军去当马前卒他便该感激不尽了,这点劳役算得什么?朴舜臣连声应是。“再有,八岁以上十三岁以下的男童,以及五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老丈,命其于城外伐薪,不拘数目,多多益善。孕妇、不过三岁之孩童以及七十岁以上老者,疏散出城,其他妇女,集中于城内酒楼,造饭打水,供应劳役!”
  “外臣明白。”朴舜臣转身要走,被我叫住。“亲卫队统领石载,”我道,“率我亲卫,巡游全城,有趁火打劫者,杀!有隐匿不出者,杀!有抗拒不从者,杀!有惊惶逃乱者,杀!有消极怠工者,杀!”
  “末将领命!”石载接了令箭,见朴舜臣愣在那里,轻轻拍了一下。
  “宣猛营统领成敏,树功营统领沐英杰,上前。”我让两人走到我的案几前,转过地形图册,道,“倭兵分东、西、南三路近逼汉平,总数在十万余,我军若是苦守汉平必定为敌所灭。故,本官想让两位将军,主动出击!”
  “但听大夫吩咐。”两人异口同声道。
  “有道是伤其十指莫若断其一指,倭兵中路军人数在五万上下,突进最快,想是精锐……”
  “大夫放心,末将等必不辱命!”
  “慢着,我是要两位将军避开,怎能往人刀口上撞?”我有些不满,“东、西两路兵员数少,各两万五千余人,且长途行军,两位将军可见机行事,统合两营二万雄兵,一举歼灭其中一路。史君毅。”“末将在。”“调拨一班探马给他们,时刻掌握先机,切莫与强敌硬冲。”
  “末将等明白。”
  “还有,灭敌之后不必回救汉平,紧跟倭奴大军之后,保持一日路程,待其从汉平溃退之时,杀!”我的翠绿如意凭空一挥,就像挥动了一把战刀,落地的不知有多少人头。
  “正威营统领郑欢。”
  “末将在。”
  “听闻将军道:阳关血战之时,正威营以万人挡高建成部十万人,三天四夜,死伤十之八九不曾退后一步,可是属实?”
  “丝毫不差。”
  “我命正威营于汉平伏击倭兵,恐怕死伤非小,将军可敢领命?”
  “我正威营愿与汉平共存亡!”郑欢,以及正威营下众卫尉,斩钉截铁道。
  我心头一热,将令箭交给郑欢,道:“全军进城,大帐便立在汉平南门的箭楼。”
  当夜,我临着女墙,看着城外黑压压的平原,天空中的星星都似乎和我在大越所见不同。玉如意静静地躺在我大腿上,它代表着的是一个鲜为人知却常常推动天下轮轨的门派。我为此自豪,也因本门就我和师父两人而有些落寞。
  “来人!”我心中烦乱,“怎么工程停了!”
  戚肩大概从未见我发这么大的火,忙叫了传令兵去查问。不一会,石载站在了我身后。“石将军,怎么停了?”我问。石载无奈道:“是朴舜臣说太晚了,让民役回去休息。末将正要请示大夫,如何处置。”
  “休息?再过三日倭奴就要来了,到时候大家倒真的可以休息了。把朴舜臣给我带来!”我怒道。
  石载去了。
  我在箭楼里见到了朴舜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懒懒道:“朴舜臣,本官不忍心看你高济人枉死才费力让尔等布置陷阱,你却屡屡与本官作对,是何道理?”
  “外臣不敢,只是天色已晚,大家干了一天……”
  我拍案而起,喝道:“莫非就不能分成两班?倭奴三日后兵临汉平,若是无法完工,本官就拿你去挡他们的长刀!石将军!”
  “末将在!”
  “去,哪怕放火也把人给我叫起来!日夜开工,人可以轮班休息,铁镐却不能停,谁再妄言乱我号令,杀无赦!”我心血翻滚,从未有过的气闷。
  没多久,汉平城又响起人声,颇多哀怨。
  我平了平气,随手翻看起师父传下的法本宗谱。宗谱只是人名,没什么看头,自齐以降,本门绝大数是一脉单传,只有区区三五代例外,从宗谱上看,没多久也都断了法嗣。法本传说是当年天道修行的决谱,只有三五页,满是隐语暗号,难怪失传之后再难补上。我只是盯着那些符号,让头脑进入一片空明之中。
  第二天天明,我看到挖出的土石已经不少,遂令闲着的人把土石延街垒成墙,若是挖出的土石不够,便将简易的房子拆掉,总是要有一道一丈高的坚墙。汉平城的高官显贵早就逃了,剩下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物,我也不去顾忌。照我的排法,能被疏散的人并不多,统共不过万余人,四十多万人一起动手,看似浩荡的工程也成了儿戏。
  日沉日升,照探马营的回报,倭奴该于明日抵达汉平城下。我不知道自己决定留在城里是否太过冒险,不过城内工事尚未完全合我心意,我这一走恐怕会凉了民心。
  我在城头吹了一天的风,虽然高济的三月春风没有暖意,却也没有让我头疼。看着底下劳碌的民夫,我第一次感觉到待敌的痛苦,师父当日讲过的围城惨事一股脑涌现在心头。想想当日珐楼城,徐梓合被我的假军鼓逼迫不得不半夜出击,现在我也尝到了这个味道。
  我拿着如意,玩弄韦夫人替我求来的如意结,但愿它们真能让我万事如意。
  一夜无眠,闭上眼睛就像看到了倭兵兵甲鲜明地站在城门口。看看窗口有了光亮,我叫醒戚肩,让他推我出去看看。还好,倭兵并没有来的迹象,城里的百姓多是面带疲累。石载看来也是通宵未睡,骑在马上从西走来。
  “石将军!”我叫了一声。石载朝我挥挥手,夹了夹马肚。不一会,红着眼睛的石载站在我面前。
  “石将军辛苦了。”我由衷道了声。石载疲累的脸上勉强笑了笑,道:“大夫,坑是挖好了,只是那墙不是很牢,若是敌人反复冲撞,恐怕会坍塌。”我也知道,匆匆而起的墙是顶不住训练有素的兵士的,不过聊胜于无。现在最好的消息是倭寇还没有来,最坏的消息是我的后军也没到。
  “石将军去休息一下吧,今日恐怕还有场血战。”我说。
  石载行了礼,退了下去。
  我一直盯着城南,粒米未进,只等着敌人的出现。
  “恭喜大夫!”史君毅从我身后叫道。我心中一喜,忙问:“是阮睦来了?”史君毅笑道:“阮睦明日可到。”见我脸色一黯,马上接着道:“昨日丑时,成敏沐英杰部与西路倭兵相交,辰时,于安太道口伏击成功,斩首二万余,我军共伤亡五千余。成、沐部从先生安排,转向跟踪敌军大队,为倭奴发现,调头攻击,成、沐部撤兵避敌锋芒。”
  “太好了,”我拍着如意,“如此一来,敌军进攻汉平之日又要拖延几日了。传令下去,三门的坑穴加深五尺,加固城内矮墙。”
  “末将得令。”史君毅兴冲冲走了。
  史君毅的背影隐于夕阳的血光之下,我心中一松,又是一个待敌之日过去了。
  第十五章 失败的空城计
  元平元年的三月二十三发生了许多事情,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便是我体会到了作为一个掌握万千人生死的人所应有的心境。阮睦的龙门营还是晚了,一直到二十三日的巳时方到,不过我没有怪他,只是让他伏于城西南十里,在成、沐部之前再设一道伏击。
  二十三日午时来的军报说倭奴第三批援兵二十万已于五日前在洛东江口登陆,攻占了昌元。我虽然心跳得快了,却努力不表现出来,只是命几个文吏草修奏折,让圣上决策。或许也正是倭奴援兵已到的消息,让那支攻略汉平的倭兵不得不放弃追赶成、沐部,调头朝汉平急进。
  二十三日申时,我终于亲眼见到了那支势如破竹的倭兵。
  倭兵没有将旗,他们的旗帜上绣着一朵红花,与铁与血的战阵可说格格不入。倭兵几乎都是步兵,只有前排的大将骑着马,阵列有些散乱,我若是那个将军,一定不会今日攻城。但我不是他们的将领,我劳民伤财做了这么多是为了杀死这些人。
  城头上除了我握着如意,只有戚肩挺着我的大旗——越大夫明,听说倭奴文字中也有些汉字,他若是读过书,该认识的。我轮椅之下的城门大开,整座汉平城也几乎没有声音,倭兵一定也在疑惑。
  “兀那倭奴,你可懂华夏言语?”我让戚肩朝他喊话。戚肩的声音有些抖,似乎在胆怯。其实刚才我也有些怕,不过我已经不怕了,反而洋溢着一种祥和平静的感觉。
  “你们是唐人军?”那人的汉语虽然不准,还是能听懂的。果然如韦白所言,我朝有唐一代,倭奴大派遣唐使,学习华夏文化,故倭奴不同他族称呼,他们唤我们作唐人。
  “大越平倭大将军,中散大夫明可名,来将通名。”戚肩的中气十足,比刚才也多了些气势。
  “尼番国足轻大将浅井雄二,见过上国将军。”那人还算知礼,在马上向我行礼。华夏向来礼尚往来,我当即道:“本官看你也算知礼,速速退兵,告知尔王,若要执迷不悟,我大越雄师定然不会让尔等好过。”
  那倭奴狂笑回我:“你们是些散兵不过,居然口气大。”
  我早知倭奴狂妄,两句话便原形毕露,淡淡让戚肩传话:“让其休息一夜,明日辰时对战。”
  那倭奴没有回话,手中的倭刀一番起落,似乎在传令。
  果然,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缓缓蠕动起来,朝两边分散,想是要把城围起来。戚肩一手搭在我的轮椅上,轻声道:“这么多人……”我笑了笑,转头对戚肩道:“是呀,这么多,又要让我背上那么重的杀孽。”
  太阳开始偏西,我估算着他是不是会夜里攻城。从城墙上看去,几匹马奔驰着传递消息,想是他的手下部将正告诉他四门皆是洞开,城内了无人气。
  “不敢进来就早日滚回去吧!”戚肩自作主张喊了一句,我连忙瞪了他一眼,示意莫要多话。那将军听了,居然抽出战刀,映着夕阳,喊了一句倭语。尘土滚滚,大军攻城了。
  他领着本队人马转眼就冲进了瓮城,朝里冲去,在我眼里,他们就像是甬道里的老鼠,退无可退,进又不知终点在何处。等他迟疑地停下马,已经入城很深了。
  翠绿如意一举,我轻声喝道:“杀。”
  随着军旗的挥动,我的伏兵从两旁的楼里射出火箭,扔出火把。远处也传来倭兵的惨叫,想来是他们落入了瓮城的“大瓮”中,两丈深的坑跌下去不一定会死,但里面若是插满了削尖的竹木,那就必死无疑了。
  甬道的地上我也命人铺了柴火,还有全城的硫磺等物,一经点火,那些倭兵就像是火炉里的烤鸭。更惨的是,倭兵居然有不少是穿着竹甲,烧得更热闹了。
  那倭将已经乱了分寸,本想号令退兵,可惜大火之中后面的人看不见军令,还是在往前涌。攻城时伴着火势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他们必定以为只要迈过一步便是清风朗月。可惜他们错了,我筑了一条火龙,他们正自己往龙腹内钻。
  “往前冲。”我听着下面的哀嚎,看着一个个火人跳出死亡之舞,忍不住轻声告诉那个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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