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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占戈-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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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末将刚从锦州回来,突然见到大人的军旗,又是单车,是以带人上来问问。大夫要去哪里?”萧百兵问我。
  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百兵从锦州回来,跑了几日?”
  “末将受史将军军令回调,不敢有差,日行百里,跑了两日。”萧百兵精神抖擞,不见疲惫之色。
  我笑笑,道:“两日,恐怕不够。现在日头还早,百兵再随我去跑一跑。”我说着,点了点侯田,示意他疾行。
  萧百兵也不多话,当即道了声领命,一跃而起,上了马背。众骑兵跟着我的战车跑了起来,扬起老大的蹄尘。
  直直跑出十数里,众人才慢了下来。
  “大夫啊,见大夫今日更甚往昔小将实在心中安慰。”萧百兵微微气喘,“只是担心大夫日后亲临战阵,若是如今日一般勇猛,岂不危险?”
  我知道大军主帅不能轻动的道理,大帅当年的教训足以警示三代了。当下错过萧百兵的话头,道:“百兵可知史将军为何快马调将军来云州?”
  “末将不知。”
  “百兵可还记得当日我在高济给你的十六个字?”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萧百兵朗声道,“大夫的话,末将不敢忘记,以将此列为我游击营的营训。”
  我点了点头,道:“此番召你回来,便是要你与石载将军统建一直新的游击军。百兵如何看我大越与匈厥古的对决?”
  “大夫定然已经成竹在胸了,末将献丑不若藏拙。”
  “我让你说便说嘛!”
  “大夫,茫茫草原不比高济。高济地形各异,是以打起来可以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末将觉得,这草原之上,谁的马快,谁便能攻其不备。所谓设伏,也绝非以一日路程两日路程计算。”
  “是呀,”我点头应道,“大军设伏,不再是藏起来便算陷阱了。日后我要设下伏兵,当于三百里,甚至五百里之外布置大军,关键便是马匹,以及军令的传播。”
  “不过大夫经略北疆两年来,已经颇多改善了。现在我军战马比之当日武啸星将军时,翻了一番。若是战时再从民间征集,想来足够十万大军用的了。”
  “但是民马到底不同军马啊。”我叹了口气,“两军相遇强者胜,比的便是人强马强。我亲眼见过匈厥古的骏马,不是一般驽马能比的。”
  萧百兵停了停,道:“难怪大人高价收购匈厥古的种马,原来是要改善马种。”
  “不错,只是现在只有马驹,等第一代的战马成型,恐怕还要五年之后了。不过马可以慢慢等,人却等不得。史将军召你来,便是要将游击战法结合骑兵,谋划草原战法。”
  “末将领命。”
  当日回城之后被章仪一顿好训,全然不知夫为妻纲的道理。不过即便贤惠如芸儿,当日也跟我耍小性儿,埋怨我不知轻重,若是碰上强人便连累了一路百姓。我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傻笑,权当修身养性,略过不表。
  自此日之后,我日日要侯田驾车出去疾驰一番,当然也不全是为了自家过过瘾头,带着一群十来岁的孩子荒野跑马也别有风情。
  第七章 元平六年
  转眼间,新年就到了。
  这个新年是我过得最热闹的一次了。十六岁前,家里贫困,看着人家的孩子穿新衣,放炮仗,我或是趴在窗口呆呆看,或是早早上榻,听娘给我讲故事。十六岁后,我和虎哥虎嫂一家吃顿团圆饭,然后便进牢里陪师父,尽力不遇着什么人。出征西域那年,大帅倒是给了我喜钱,也算难得的收获。不料明年此日,大帅已经与我阴阳永隔。
  多少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有了新年的喜悦?但是我已经不再少年……一念及此,我摸了摸鬓角。
  “夫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呢?陪我们姐妹出去放爆竹吧。”章仪上来拖我。我笑道:“总要慢些,天寒地冻的,再加件衣服吧。”
  芸儿穿了许多,却没有掩住她娇美的身材,手里捧着一件貂皮大衣,道:“仪妹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贪玩,夫君去么?”我笑道:“芸儿连衣服都给为夫的准备好了,怎能不去?一起去看看吧。”
  芸儿显然很高兴,帮我穿了大衣,仔细地帮我围了脚。章仪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还没待芸儿站开便推动了轮椅,差点把芸儿撞入我怀里。
  芸儿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章仪乖得多了。现在见到年节的街面上如此喜庆热闹,居然有些害怕,直往我身上躲。章仪却是显然常常偷出去玩耍,一句“不如京师热闹”便露了馅,被我和芸儿抓住把柄大大说笑了一番,气得发誓不再说话了。
  不过没走两步,章仪又被各色爆竹烟花逗得兴起,缠着我要人帮她找来。
  “元平六年了,十六年的今天,但愿也是如此情形。”回到府邸,我看着两女脸上红彤彤的,心中暗暗祷告上苍。
  上苍也铁定不让我过个安稳年,大年初一,文武属官来给我拜年,茶筵尚未散去,圣上的特急邸报倒是来了。邸报中,宣告了匈厥古从今往后不是我大越属国,而是兄弟之邦。匈厥古的直郅单于从此是“兄汗”,我大越皇帝反倒成了“弟皇帝”。
  此外,日后每年大越要给匈厥古进攻岁币十万两黄金,稻谷五万斛,丝绸十万匹,茶叶三千石,盐、铁各万斤。圣上甚至还把自己的姐姐送去和亲,成了单于的夫人,他们叫佛伦。
  此外还有发国书通告列国之语……
  我放下邸报。环视在座官员,沉声道:“匈厥古退兵了。”
  众人从我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悦,知道其中另有深意。待传阅了邸报,武将无一不握拳竖眉,义愤填膺。
  “耻辱啊,大越之耻,大越天子之耻啊。”我叹道。
  “大夫,知耻后勇,我大越必有洗耻之日。”孙士谦道,“今日圣上身受欺辱,必定倾举国之力来支援北疆,力图雪耻,大夫的抱负可望早日完成。”
  “早也早不到哪里去,总不能让孩子骑着马驹去打仗。”我苦笑道,“还是那句话,三年自保,五年不贡。只要给我十年……我就挥军打到天阴山!”
  “大夫威武!末将等虽万死不辞!”
  年初二,我写了新年贺表送回京师,又草拟了告辽东百姓令,命人抄写,张贴各县。如此便耗去一日,待放下笔才觉得有些安静得反常,一问差役,原来两位夫人一早就出去了。虽然知道她们不会有事,却忍不住担心起来。尤其是芸儿,必定被章仪那妮子怂恿的,居然不告而出。
  日落时分,两人回来了,还蹑手蹑脚想逃回房间,却被我叫住。
  “你们上哪去了?让我担心一天。”我没好气道。
  “夫君,奴家错了。”芸儿低头垂眉,弄得我倒没了脾气。
  章仪上前搂住我的脖子,晃动道:“别生气嘛,我们今日可是做了一件大公德呢。”
  我望向芸儿,问道:“什么公德,忙一整天?”
  章仪双手板过我的头,对着她,道:“你还记得李家妹妹么?”
  “哪个李家妹妹?”我微微皱眉,一时想不起什么妹妹来。
  “就是李大夫的妹子嘛,忘记了么?”
  “哦哦,李健李叔安的妹妹,想起来了。”我恍然大悟,又疑道,“李大夫也来北疆了么?”
  “瞧你,人家也算救过你的命,薄情寡意!”章仪生手在我额头一点,倒是一旁的芸儿帮我打了她的手,惹得章仪又嘟起了樱桃小嘴。
  “李大夫当日随军来了,见辽东苦寒之地,医道衰落,也便没回中原,留在燕州悬壶济世,已成名医了。”芸儿微笑道,“他妹妹今年十八,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这次李健带了妹妹来云州,说是给孙大人拜年,其实也想给妹妹找个好归宿。”
  我看两人笑得诡异,大骇道:“不会是……”
  两女笑弯了腰。章仪又在我额头点了点,道:“美得你!天下就没好男子了么?孙大人想说给萧统领,但萧统领诸多推搪。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记得夫君说过路先生的徒儿,便带着李小妹去打了一副耳环。”
  我也笑道:“这是喜事,孟览也是忠厚之人,又生得魁梧,怎样?李家妹妹怎么说?”
  “姑娘家能说什么,自然是长兄为父,听凭哥哥安排咯。”章仪笑道。
  “哦,姑娘家能说什么?姑娘家能说什么?”我轻轻重复了两遍,芸儿一脸飞起一片红霞,章仪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捶打我的肩膀。
  不过,萧百兵也该成家了。
  大年初四,我和史君毅石载一行三人找到了萧百兵的住所。
  我开门见山,道:“百兵,手下也有万余之众了吧。弓马还算勤奋么?”萧百兵一躬身,道:“末将不敢松懈,只是年关才放了三日的假。”我点点头,又问道:“兵士还听从号令么?”萧百兵一怔,道:“大夫缘何有此一问?”
  我和史君毅对望一眼,史君毅笑道:“大夫的意思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是不是歪了。”
  萧百兵是个聪明人,当即联想到前几日我的两位夫人和孙士谦的说媒。当下躬身道:“百兵知道大夫深意,只是百兵立誓,惟待马放南山之后才娶妻成家。愿大夫成全。”
  “兵法有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百兵所谓的马放南山,不会有的。”我摇了摇头,“但是我要大军在这里扎根却是眼前的事,你也要成全我,是不是这个理?”
  “大夫,这一时三刻……你让我哪里去找这女子成亲?”萧百兵有些着急。
  “前几日内子帮你说的李家小妹不是很好的人选么?现在自然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我笑道。
  萧百兵呆坐着没说话。
  一时冷场,石载忍不住道:“我听说萧将军在出征高济之前,在京师有个心仪的女子,不若接来北疆,虽是苦寒之地,却也不会委屈了她。”
  我笑道:“百兵不老实啊,心有所属直说便是了,我们还会做棒打鸳鸯的事么?”史君毅也笑道:“大夫说的是啊,隆裕公主丰庆郡主金枝玉叶都随大夫前来北疆,你相中的是哪家姑娘?”
  “这……人家未必肯。”萧百兵扭捏道。
  “你也是一军之将,即便侯门女儿也不能轻视,莫非也是天皇贵胄?”
  “不,她只是市井女子,只是……郎有情,妾未必有意啊。”萧百兵叹了口气。
  “我是过来人,有一言相告。”我道,“男女情爱之事,诚如军战,两军相遇勇者胜,一鼓作气,彩礼先送去再说!”我敲打着如意。
  “你张口闭口大夫长大夫短的,为何就不学学大夫家中双娇?姑且不论其他,此等勇气便是名将之为!”石载或许没有损我的意思,但是我自家心虚,抿嘴笑笑没有答话。
  “大夫莫若放百兵回家看看,顺便把此事定下来,若是不能带着弟妹回来,那你也不必回来了。我帐下的蔡涛眼热你的游击营许久了。”史君毅半真半假笑着说道。
  “百兵,你明日动身,快马回去,还能在家过上元宵呢。至于你是否元宵之前成婚,大夫也不计较了,只要到时别一个人回来便好。”石载接过史君毅的话头,说得萧百兵居然脸红耳赤。
  萧百兵自然拗不过军令,不情愿道:“大夫,那若是人家不肯……”
  “那就把她抢来,我给你做主。”我大袖一甩。
  “那不成了强人抢压寨夫人么?”
  “未尝不可。”史君毅道。
  萧百兵无言半晌,终于道:“末将尽力而为。”
  大功告成,萧百兵让人端上酒菜,我也刚刚上榻坐定,正要行酒令戏耍一阵,突然有人急报,京师来人,要我即刻返回公署。我看传令者的神气有异,又问了几句,那人道:“大夫,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那些兵役是带着囚车来的……”
  我吃了一惊,带着囚车来宣召,莫非我又做错什么事了?正百思不得其解,孙士谦慌慌张张来了,报道:“大夫还有闲情喝酒么?公主和郡主都急坏了。”
  “仲进,坐,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强作镇定地喝了杯中的酒。
  “大夫,这批人一路上都没有惊动地方官府,突然地里冒出来一般。”孙士谦显然也急了,吞了口酒,“说是兵部派的人,持的是大理寺、御使台、都察院的制令,要彻查大夫斩杀甄国栋一事。”
  “仲进,我也是封疆大吏,三部的制令就能调我回去么?何况我手里有御赐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这些人到底靠了哪棵大树?”我皱眉问道。
  “大夫,这些人靠的是国法,照前朝制度,大理寺有权召调全国各地大小官员,至于我朝,虽不曾有过先例,但是太祖皇帝倒也立过这个规矩。”
  “太祖皇帝还说过,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呢。”
  “君令可以不受,国法却不能违。大夫想不予理睬恐怕是不成的了。”孙士谦低头沉吟起来。
  “报!大夫,兵部巡检司的人往这里来了,还有都察院的一个郎官。”门外有人报道。
  “大夫,如何是好?”萧百兵问道。
  我不是不敢回京说清楚,只是他们带了囚车,这一路上我能顺利回京么?
  “来人!给我从军中调五百人来!我倒不信……”萧百兵跃起,喊道。
  “慢!你游击营怎能随意入城?来人,给我调辽东指挥使司的卫队过来。”史君毅拦住萧百兵,调了自己的亲卫。
  “仲进,莫若我们先稳住这些人,再上奏朝廷,看看圣上的意思,如何?”我问道。
  “大夫所言不差,只是如何稳住他们?莫非软禁?”
  我低头沉思片刻,道:“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便一口咬住我在下面的乡县,先把他们打入大牢,杀杀他们的威风。然后我再闻讯赶回来,是去是留先拖一段日子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乖乖跟他们走恐怕凶多吉少,起码要让圣上传大夫回去。”孙士谦抚须轻叹。
  史君毅高声道:“来人,将那些冒充京师来使的人都打入大牢,好生看管。”
  看着传令兵跑出的背影,我心头一寒,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回到官署的时候,门口还听着一辆囚车。周围似乎有很多人围观,见我的官驾来了才慢慢散开。
  “夫君!”我一进门,芸儿已经泣不成声,扑在我怀里。
  “夫君,怎么办?”章仪一身戎装,手里还提着剑。
  “你这是……”我一时语塞。
  “刚才那些人居然要入公署搜人,仪妹便身着甲胄提剑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芸儿抬头道。
  “三部的制令,按国法我是该回去的,但是他们一路悄无声息,我怕此行不怎么见得光。”我扶起芸儿,“所以我已经把他们关起来了,先上奏圣上,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圣上亲赐的尚方宝剑,莫非斩不得一个甄国栋?”
  “夫君,我姐妹一定要追随夫君,定不能叫夫君给奸人害了。”章仪气势汹汹道。
  “哪有那么多奸人,只不过几个无聊的文官闲得没事,拿领兵将领开开玩笑。”我叹了口气,安慰她们姐妹。
  章仪卸了甲胄,三人默默无语,一直到了晚饭时分家里还是一片暮气。我吃了一半,实在咽不下去了。再看看她们姐妹,碗里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不过是一纸文书,居然弄得如此压抑。
  “大人,门口有人求见,说是京城来的。”
  “又是京师?不见不见!”章仪已经拍案而起,大声吼道。
  “小人是韦大人家的下人,求见明大人!”门外那人等得急了,大声喊道。
  “太白兄的家人,让他进来吧。”我拉了拉章仪,示意她少安毋躁。
  那人大概星夜奔驰,已经十分疲累了。
  “大人,韦大人命我将此物亲手交到大人手里,还说圣上的恩旨也要来了。”那人递上一个包裹。
  我打开包裹一看,里面只有一个信封,开了火漆,里面居然是些陈年的茶叶。章仪凑过来闻了闻,不满道:“什么茶叶啊,一点都不香。”
  “贺弟妹身怀六甲之喜。愚兄白字。”我读着信封背后的题字,的确是韦白的手笔,几十年的功力在里面,旁人要伪造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哪里来的“身怀六甲之喜”?
  “韦大人没说别的么?”我问那人。
  “韦大人没说什么,只说要早些将贺礼交到大人手上。韦大人还说,和明大人兄弟一场,即便越制也要比宫里的恩旨快上一步。”那人喘息着笑道。
  “来人,带他下去休息。”我叫了一声,又对那人道,“明日去帐房支五两赏钱吧。”
  那人谢过,跟着差役走了。
  “夫君,这是什么意思?”芸儿也问我。
  我不知道如何与两位夫人直说,呆了半晌,道:“恐怕是京师有些讹传,说你们两位身怀六甲……不必管他们,今夜我还有公事,你们早些歇息吧。”
  二女没有说话,默默又坐了一会,退出饭厅休息去了。
  我让悄悄叫来孙士谦,给他看了韦白差人送来的物事。孙士谦半晌无语,道:“大夫已经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大夫怎么说?”
  我摇了摇头。
  “大夫莫非想弃官自保?”
  “五尺残躯何足道?只是不忍心内子……”我鼻头微微发酸。
  孙士谦也叹了口气,道:“唉,也是我大越之祸,当此国难之时,还是有小人要坏我大越栋梁。”
  “我明日早间走,仲进日后就独掌民政吧。辽东百姓苦得太久,十年休养生息总是要的。十年之后,兵强马壮,自然有将军们跃马沙场。明可名在此谢过了。”
  “大夫言重了……万事开头难,大夫已然开了头,属下等自然也好走了。下官以及北疆百姓,定然不会忘记大夫的恩情。”孙士谦话音里也带了哭腔。
  “相识一场,本想留些想头,却身无长物。”我苦笑道,“明日待我走后,仲进可去我的书房找《平倭战记》一书,左思右想拿不出手,既然要走了,带着也是累赘,里面有些用兵心得,也请众位将军去指点吧。”
  “下官……记得了……大人一路顺风……大人,安身之后能否想法见告?我等也好安心。”孙士谦道。
  我点了点头,听着窗外呼啸的冷风,物我两忘。
  孙士谦走后,我自己转动轮椅回到卧房,灯还亮着。章仪和芸儿正在收拾东西,见我来了也没说话,把最后两个包袱打了结放在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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