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枪老太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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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可是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我问怎么样了?
陈仁勇笑笑,说:“行了,他升天了,到菩萨那里去悔过去了。”
我说:“是你们俩干的?”
陈仁勇说:“这号东西,造了那么多的孽,还用得着我们动手?他身后的那些佃户们,谁都恨他恨得咬牙,见他在索桥上走得战战兢兢的样子,干脆在后面一扬巴掌,把他打了下去。唉,也好也好,免得在这大斋大忌的日子里脏了我们的手,菩萨怪我们心不诚呢。”
这一下,满山上进香的人都轰动了,都说是华蓥山上的菩萨显灵了!如今这世界上,作恶的人太多,通通要现世现报,菩萨决不会饶恕他们的!这话在山上山下的香客中越传越神,恰好杨森的太太姨太太们叫人抬着富丽堂皇的九品大香来朝山,刚走到山口,就被香客们拦住,半是劝阻半是威胁地说了一大通,吓得太太小姐们面无人色,硬是连山都没进就回去了。
我们听说了这事,暗暗高兴了好几天。
又过了两天,都半下午了,趁着香客稀少了些,我和夏林在寺庙里走走,忽然听见后面的藏经楼有吵闹的声音。这藏经楼,修在宝顶寺大殿后面的一个避风处,里面藏着古寺历代方丈收集流传下来的经书,寺中僧侣们一直视为珍宝,平时也不准闲人进去,每逢香会和大型佛事,都要派人把守。我们转过回廊,赶到藏经楼前,只见守楼的法智正和四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再看那四个人,说是进香的又没有拿香,说是抬滑竿的又不像是下力人,流里流气的只是往经楼上闯,慌得法智把住大门,直是说:“施主,楼上装的是经书,没有看头,真的没有看头。”
有一个人说:“没有看头?偏要看看。”
“这上面不能进去。”
“为啥不能进去?里面安的巧机关?藏了‘共老二’?”“施主,不能乱说啊!我们佛门之地,向来清清静静的。”夏林一看,连忙带了两个人上去劝架:“老兄,算了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跟和尚都吵得架啊?走,吃酒去,我招待。知道吗,重庆上来的素席,办得好呢。”
几个人被半拖半劝的,到了殿前的饭馆里。夏林大手大脚地要了些素鸡素鸭,和他们大吃了一顿,天就黑了。宝顶寺不留宿,夏林带着那几个人,要到猫儿寺去住。我喊过唐老六说:“你跟着。”
天刚亮,唐老六回来了,说那些人带着枪。
“几支?”
“不清楚。夏林昨天晚上故意少租了一床被子,就自己出了租金,和其中的一个搭铺合睡在一个被窝里,夜里故意把脚往那人的腰间一伸,就碰到了他腰间的短枪。”我又问:“夏林有什么打算?”
唐老六在我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阵,我想了想,说:“四个人太麻烦,要是拿不下来,就会把事情闹大,你去跟夏林说,只留住一个,留住那个带枪的就行了。”
唐老六答应了一声,走了。我连忙喊上金积成,再带上几个人,赶到花园洞的一个岩洞子里等着。
都半下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金积成耐不住了,正想出去看动静,却一下子缩回头来,悄悄说了声:“来了。”
我连忙挤到洞口,看见夏林正和那人站在索桥边。那人不肯走,夏林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伸出手去,牵着他,一步一晃地过了索桥,然后朝着我们的岩洞走来。走到离洞口两三丈远的地方,那人站住了,说不对吧,这里好像不是大路。话还没落音,金积成早像一只豹子样蹿了出去,把他拖进洞来。
一审,他们果然是杨森的师长夏炯派来打探消息的,还不止这四个,前后一共十六个呢。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天黑,把他押到山下唐二嫂家,交给玉璧好好审一审。谁知这家伙一出洞口,拔腿就跑,金积成赶上去一个绊脚,那家伙一个踉跄,就栽下了万丈深渊。
唐老六看了,半开玩笑地说:“老金啊,你敢在菩萨面前杀生?回去好生给法慧说点好话,让他给你念本经,烧炷香,在菩萨面前好生悔过,要不然啊……”
金积成嘿嘿一笑,:“我哪里动了手啊?不是他自己栽下去的吗?再说我这是替天行道,菩萨只有嘉奖我,悔什么过啊!”
这次香火会,整整闹了一个多月,香客们口口相传,都说山上既热闹又太平,还说菩萨如何灵验。后面来进香的人就越来越多,各个庙里共收了九千多元香火钱,将近一万斤菜油,还不算我们摆小摊唱木偶戏赚的钱。我们利用各地的会首名册,初步掌握了恶霸地主们的情况,也找到了一些基本群众。香会过后,我们就和徐老和尚商量,除了一些老弱和思想还不开通的和尚留在庙里之外,其余的都分散下山,到各乡各县去化缘念经,既可增加收入,又可探听敌情,还可以适当做些宣传工作。
法慧探营
进香会刚过,我们就把各个山口封锁起来,召开了华蓥地区整编会议。这是第一次起义失败后,各路“诸侯”的首次聚会,大竹、邻水、武胜、岳池、广安及附近各县的领导人都来了。会议地点设在华蓥山顶的宝顶寺,我带着四十多人组成的双枪队,负责从山脚到山顶沿途的警戒和会场保卫工作。
上级组织派了老袁同志专门从重庆赶来主持了这次会议。自从“三·三一”惨案玉璧受伤回来,就忙着队伍上的事情,好久没去重庆了,和老袁大哥见了面,自然很亲热,也介绍我认识了。罗平精和罗方域从太平场赶来,两个人在平坝上住惯了,走不惯山路,偏偏又刚下过雨,爬上来竟滚得泥菩萨一般。连好几年没露面的屈元亮,也和徐清浦一起来了,大家见了面都跟他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跟范傻儿范绍增打了“脱离”。来开会的许多人,我早就熟悉,像金华新、王道纯、唐虚谷①等等,都是自己的同志;另外一些人,虽然只是些绿林首领,但长期跟我们协同作战,有的还直接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像刁仁义、刘昆仑、陈伯斋、姚生荣等等。
趁各县的代表还没完全到齐,我们党内的核心成员开了个小会。会议由老袁大哥主持,他说现在日本人占领了东北,全国人民都在呼吁莫打内战,一致对外抗日,可是蒋介石不去打日本人,反而集合了六十三万大军来“围剿”中央苏区,看来也只好打下去了。现在我们在江西的中央红军已经打败了敌人的三次大“围剿”,红四方面军也在鄂豫皖打得轰轰烈烈。上面说了,我们四川也要动起来,准备成立红军,这次整编会议就是要把川北地区的地下武装都团拢来。
大家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议论纷纷。刘铁挥挥手说:“大家静一静,听我来说几句。这次整编的队伍,除了我们手中的一支外,其余的大都是绿林袍哥武装,前一段时间我们对这些队伍的首领做了大量的工作,但目前许多人只是出于对我们个人的钦佩前来投奔,要把他们改造成识大体、顾大局的革命武装,还要做许多工作。我们初步研究了一下,总队要成立特别支部,十个支队的领导中都要有党员。陈亮佐、罗方域分别到刁仁义、罗平精队伍中任支部书记,王道纯作为支部书记要下去。”
刘铁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说:“陈玉屏带着夏林、金积成、唐俊清等人,成立一个特别小分队,平时负责军需运输,打起仗来就作机动队伍。总队成立之后,仍以华蓥山为根据地,广安、岳池、武胜、铜梁、合川、顺庆等县为活动地盘;邻水、大竹、梁平县为后备潜伏地区,中心任务仍然是打军阀杨森。”
大家议论了一下,表示没有意见。刘铁又说:“我们还有件事情和大家商量一下,眼下杨森见我们岳池、武胜、广安三县的队伍都在联合行动,力量很大了,感到自己实力不足,也在想办法,打算采用三县联防的办法,先把岳(池)武(胜)广(安)三个县的地主民团武装联合组织起来,对付我们,我们现在得想个对策。”
徐清浦说:“我摸了一下情况,敌人要组织三县的民团武装搞联防,可是现在没有人取出来领头。一来是没有当年陈徙南的魄力和威望,团不拢;二来也不愿夹在我们和杨森中间受气,弄得现在杨森的师长夏炯很为难,他负责这件事情,不好向杨森交差。这事我倒有个想法:他们不干,我们来干。”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我们来干?像夏炯这样的人,肯让我们来干?
徐清浦说:“那有什么稀奇的?当年我们老廖,不就身兼二职,又是团总又是大队长,管了渠河两岸资马十二场一千多条人和枪吗?”
罗方域不耐烦了,说:“徐老兄,智多星,莫这样拐弯抹角的了,到底哪个去合适,你明说嘛。”
徐清浦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说就让屈元亮去。他和夏炯早年是同学,私交不错,虽然参加了上次起义,但毕竟只是和罗泽洲之间的冲突,再说失败后他就投奔了范绍增范傻儿,至今没有扯红。夏炯倒是知道他和老廖关系好,还想用他来套老廖,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反过去套夏炯。”陈亮佐说:“这个计,好是好,只是听说夏炯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可不得了。”
罗方域也觉得太冒险,再说成天在敌人鼻子低下小心翼翼的,也憋气。我们现在各地都有自己的队伍,怕他几个团丁做啥子,若是谁敢来承这个三县联防的头,就干脆先打了他,杀鸡给猴子看看。
屈元亮见大家争执不下,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就站起来说:“大家倒不必过于为我担心,变了牛就不怕拉犁头,变了泥鳅就不怕泥糊眼,只要是对我们组织有利的事情,我赴汤蹈火也要完成。夏炯这家伙是毒辣,疑心重,动不动就要杀人,不过他不像向廷瑞向屠户那样莽撞,还是有心计,晓得厉害的。我倒有心跟他智斗几个回合,他那把马刀,倒不见得能砍动我这铁脑壳呢!”
大家议论了一阵,刘铁说:“我同意这个办法,不过元亮一个人去,的确令人不放心。这样吧,我们最近听说岳池县的团练局长罗洪明,因为贪污糖款引起了公愤,又有人告他通共通匪,挑起他与夏炯不和,现在准备要撤换。我们不如参加竞选,把团练局长也抓过来。”
“人选呢?”
“人选倒是现成的,清浦就挺合适。他是留日学生,在岳池县里还有些声望,又进过杨森办的军事学校,与现任岳池县长严定礼又是世交,只要我们去活动,保证十拿九稳。”大家争着发表自己的意见,都觉得这两件事情若办成了,许多事情会顺利得多。老袁大哥叫大家静一静,说:“今天的事情,关系到我们整个部署的成败,就在座的几个人晓得,泄露了要受纪律处分的。”接着,他又决定屈元亮和徐清浦莫再抛头露面,立即从小路下山。
第二天,各路首领都到齐了,三十多个人的会议,就在宝顶寺的玉皇殿里举行,由玉璧和刘铁主持。刘铁一挥手,一个闹哄哄的大殿,立即静了下来,只听他提高声音说:“诸位弟兄,自从上次我们联合打罗泽洲以来,又有好几年没见面了。现在罗泽洲倒是跑了,可是杨森更不是个好东西,看来我们对这些军阀只有一个办法:打。不打他他就不肯让步,以为老百姓太好欺侮。杨森的力量,当然比罗泽洲大多了,这更需要我们大家联合起来。我们今天这个大会,惊动大家天远地远地赶来,就是要商量怎样联合,再推选出承头的人,大家好一致行动。”
会上的几十位代表,顿时闹哄哄的。刘昆仑首先站起来说:“老刘大哥,我想问一句,这回我们该不会像上回那样,只打军阀不打地主吧?我们早就听说人家江西那边,打土豪分田地,热火朝天的,农民的劲头大得很呢。依我看哪,先打他妈十多二十个作恶多端的大土豪,粮也有了,钱也有了,气也出了,仇也报了,再拿着这些粮钱枪支去打军阀,那才叫一举多得。”
刘铁说:“怎么能像上次那样。上次是认枪不认人,只要有枪就入伙。现在我们在座诸位都是和军阀恶霸有深仇大恨的人,队伍里也多是苦大仇深的农民兄弟。只是现在军阀的势力还很强大,我们如果先打地主,他们就会倒向军阀,给我们添麻烦,到时候分了田农民也不敢要。等我们的力量强大了,就不像现在这样打土豪了,要像江西一样吼开打,发动大家来打土豪分田地,到那时候,我们也要成立红军。”一听说要成立红军,大家都兴奋起来。陈伯斋一拍巴掌:“到那时,先打下岳池,再打下广安,看他杨森往哪里跑!”罗平精扯着他那大喉咙,大声武气地说:“打哪里我都没意见,只是这次上山来,看见廖大哥和弟兄们太苦了,没吃没穿的,把身体搞坏了,这仗怎么打?干脆,把总机关设在我的太平场,我把房子都捐出来,我们都到坝子上去扯伸了打,也图个痛快。”
大家都笑了,陈亮佐说:“罗大哥,干我们这一行,不能光图痛快哟,还是得有个吃苦的思想准备。杨森又不是十天半月就垮了台的,目前敌人的势力这么大,全扯到平坝上去要吃亏的。”
金积成说:“是要有个吃苦的准备,大手大脚要不得。现在我们都要联合起来,成一家人了,我还是要给罗大哥提点意见。昨天他在山上打猎,不用火药枪用步枪,现在我们搞点子弹多艰难,这样浪费不应该。”
大家趁着话头,又给罗平精、罗方域提了不少意见,说他们身为领导人,这两天不该带着人随随便便到坝上去逛,万一被敌人发现了,不但个人危险,也会暴露这次大会。罗平精先还满不在乎,后来见大家都认真了,自己也认真起来,表示以后一定要改。现在参加革命了嘛,不能再像从前只是在家里操袍哥,还是要像个革命的样子。
刘铁和玉璧见他们已经表了态,就顺着说:“我们现在整军,不只是要联合起来,扩大力量,还要整顿组织纪律,首先是领导人自己要做好,再是要管好下面的弟兄们。要是真心来打恶霸打军阀求翻身,就要守法纪,听指挥,更不能骚扰老百姓。实在不听的就请他们出去,免得一颗螺蛳打坏一锅汤……”
会议开了一整天,最后作出了决定,宣布原华蓥山农民自卫军经过扩充整编,正式更名为华蓥农民自卫总队,以廖玉璧任大队长,刁仁义、罗平精、姚生荣、刘昆仑、蒋老六、陈伯斋、秦熬、吴绍先、谭之中等十个人分任支队长。刘铁任书记的事情没有公开,但是下去的各支部书记的工作范围是明确了的。吃晚饭的时候,刁仁义站起来,端了只大酒碗高声说:“诸位弟兄,我还有几句话要说。我是个粗人,没读过书,和在座的有几位老弟一样,也不在党。这些年来,我带领弟兄们,冒着十恶九险闯荡江湖,也打了些劣绅,打了些军阀,但终究没闯出个名堂来。现在承蒙共产党看得起我们这些绿林江湖中人,邀约我们一起来干,还望廖大哥、刘大哥和在座诸位多多赐教。我不懂共产党的规矩,只晓得这次大会很重要,我们是不是也要赌个咒发个誓,有个具结?”罗平精听了,大声说:“对对对,提公鸡来,我们要喝血酒!”正说着,夏林不晓得从哪里捉了只大红公鸡,一刀抹了,往每个酒碗里滴了鸡血。罗平精端起碗来,说:“我若是暴露了组织,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一口干了。刘昆仑也站起来,说:“我若是泄露了秘密,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说完也一口干了。刁仁义把酒碗捧在手上,说:“莫说那么多,谁暴露了打死谁!”说罢也一口干了。其他代表都站起来,重复刁仁义最后一句话,干了酒。
老袁、唐虚谷他们在一旁笑着只是摇头,玉璧说:“没办法,我们这里的人都这样,就算旧罐子里装新酒吧。”说罢也举起酒碗大声说:“刁大哥的话说得对,凡叛逆者,不管在党不在党的,都要按纪律,严格处分!”说罢捧起酒碗,也一口干了。
这天晚上,酒席一直吃到深夜才散。
华蓥会议之后,我们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不出半个月,徐清浦就当上了岳池县的团练局长,屈元亮当了岳、武、广三县联防司令。各支队的负责人回去之后,都磨拳擦掌,遍地开花地打了起来。杨森恼火了,将他的部队分布到各县,形成一个大包围圈,企图切断我们各个支队的联系,然后分而治之,再集中“围剿”我们驻在华蓥山上的总部。我们研究了形势,决定选择桂花场为突破点,先打通到渠县和大竹后山的通道。
晚上,夏林把法慧叫到我们的房间里,玉璧对他说:“要给你派任务了,到桂花场去侦察一下,敢不敢?”法慧一下子站起来说:“大哥,入党宣誓那天我就说过的,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
玉璧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说:“不怕死当然好,可是还要有智有谋,圆满完成任务回来才是目的。这次所以要你去,是因为你具备这个条件。桂花场,是杨森第六混成旅罗润德的驻地,现在由一个叫林向侯的团长在那里驻守;他是梁山人,信佛。你先到你师父那里去,将梁山的双桂党的情况摸仔细打听好,然后就装成双桂堂的和尚,去桂花场化缘,把那里敌人的布防情况和地形摸清楚。记住,这是我们打破杨森包围的第一个缺口,又是你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千万大意不得。”
法慧脸上泛起红光,很兴奋地使劲点着头,拉着夏林去商量具体细节去了。我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孩子似的,心里总不大踏实。
玉璧说:“让他试一试吧,我们的人,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第二天清早,法慧身披袈裟,斜挂一个化缘用的劳什子口袋,手中敲着木鱼,念念有词地走到我跟前,很认真地说:“大姐,你看我像不像?”
我说:“像什么?”
他说:“和尚呀。”
我听了忍不住笑了:“本来就是个和尚嘛,咋不像?快去吧,快去快回,一路要小心。”我一边说,一边送他出了山门,直到他的影子消失在密林中,我才回来三天过去了,法慧没有消息,我由担心变得有些焦躁,连夏林和玉璧都到山门外望了好几次。晚上。门外落着倾盆大雨,玉璧和夏林、陈仁勇他们伏在一张军用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