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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双枪老太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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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奇怪,说:“老江,你好好的,为啥又想要回武胜?”他很不高兴地说:“为啥子?我们干革命,就是要打土豪,打地主,打军阀,可是队伍开出来这么久了,我们一次也没打仗,成天在敌人鼻子底下磨皮擦痒的,憋得慌。”说完转身就走。
  江万顺的女人江胡氏自从跟我从监里出来之后,就一直跟着她男人,这回也跟着来了。我把江胡氏喊来,问她:“老江这几天发什么疯,怎么又要带队伍回武胜?”她说:“大姐呀,哪里是他要回去,他是为难。这几天杨云禄和苏连清他们过来,老跟他叽叽咕咕,要老江跟他们到邻水。老江说到邻水不如回武胜,冲着气就来找你了。”我说:“这老江也真是糊涂,这种事情怎么能冲气?队伍调动要等上面的命令才行,哪能随便乱动,否则要犯错误的。”
  江胡氏连忙说:“大姐你放心,我会挡他的。”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陈亮佐,亮佐说几个领导都不在这里,出了这么多事情,要赶快去汇报才行。我说你要在这里负责接待,就我去吧。
  我连夜赶回长生寨,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汇报了。刁大哥听说自己的部下要回武胜,很冒火:“这个江万顺,还了得,无组织无纪律!当初生怕不要他来,现在又要做过场。这杨云禄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到处戳烂事啊?上次在三块石我们要打叛徒,他来阻拦,这次正在关键时刻,他又来泼冷水。我要把江万顺弄回来对质,看他到底放了什么烂药。”老刘政委问:“江万顺过去表现怎么样?”
  刁仁义说:“表现一直不错嘛,是个贫农,打仗很勇敢,还在争取入党,他女人在余家场事变中和大姐一起被捕,坐了一年的牢,都没有影响情绪。”
  老刘政委说:“那就这样吧。江万顺,马上调回长生寨。杨云禄的情况,王老师你写个报告给组织上反映一下,要快,今晚上就写。”
  王道纯点头答应了。玉璧对我说:“你回去对他说,叫他放规矩点,不要乱跑,出了事情我们不负责。还要注意监视他的行动。”
  我笑笑说:“这事怕做不到。他现在架子大得很,要不是我忍性好,夏林、金积成早把他撵了。”
  果然,江万顺调回长生寨后,杨云禄就不住这边了,只是托人带了个信过来,说住苏连清那边,了解情况方便些。我想,苏连清现在是姚生荣二营的人,住在城边负责广安城内的治安,我管不了,就把陈亮佐叫来,把老刘政委和玉璧的话给他交代了。他在姚生荣那里当支部书记。
  第二天,陈伯斋来跟我说,他要请两天假,把留在代市场的一些后勤人员带过来,免得兄弟部队的人去了,磕磕碰碰的起摩擦。我叫他带两个人一道,路上要小心。谁知他刚出去了一会儿,就转来了,神情紧张地对我说:“大姐,出事了。”
  我问出了什么事。他说:“我刚走到河边上,就看见几个人在打架,把一个女人往河里拖。下去一问,才知是钱公武手下一个叫李芬的兄弟伙,女人被人拐走了,‘拐子’就是杨森手下一个局长何鲜的亲兄弟。这边李芬不肯罢休,钱公武就派人去办交涉,那边何鲜的兄弟不肯交人,两边就在河边打起来,钱公武的人要把那对男女掀下河去。我怕影响不好,就把人带回来了。这在我们的治安范围内,出了事情,我们要负责任的。”
  他停了停,又说:“钱公武是李荣华李大哥的部下,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也对李大哥不好。”
  陈亮佐说:“这事还是请钱公武来,我们商量一下再说。”
  等了一阵,钱公武来了,李芬的女人也被带了进来,后面跟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我把看热闹的人轰出去,关上门,这才发现,李芬的女人妖娆得很。
  钱公武见了我,一抱拳说:“大嫂,给您添麻烦了。这个女人,坏得很,看不起我们,想去当官太太。何鲜的兄弟仗势欺人,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你挡住,我的人早把他们掀下河了。”
  我走到那女人面前,说:“你到底愿意跟哪个?”她撇着嘴,说:“李芬又穷又歪,经常不落屋,还通共,我就是不跟他。”
  我瞪了她一眼,心想这种眼浅皮薄的东西,留下来一定是祸害,陈伯斋真不该管这个闲事,于是就对钱公武说:“钱大哥,对不起,因为这五十里之内,属我们的治安范围,所以把她挡回来了,现在人交给你,随你去处置。”
  第二天,陈亮佐来告诉我,钱公武把何鲜的兄弟捶了一顿,又叫他出了一百二十块钱,一对银戒指,写了张保状,把那女人领走了。
  我一听就说糟了,这事恐怕要扯大。
  果然,当天下午,何鲜的兄弟就去广安县衙门告状,说土匪把他女人抢了,敲了一百二十块钱和一对银戒才放出来,还告我们把土匪窝起来。县府就派了四个法警,指名来要钱公武和陈伯斋。
  我说我们这里没有这两个人。
  杨云禄说:“怎么没有?这关系到我们部队的荣誉,有没有都该让人家清嘛。”
  我气极了,在桌子上大拍一巴掌:“你说什么?让人家清?清谁?谁是土匪?没有我的命令,看谁敢进我的营门!”
  李仲生把腰间的两支枪一下子扯出来,守卫的队员们哗地散开,在营门口站成一排,全都把枪举起来。杨云禄怔了怔,灰溜溜转身走了。那四个法警不敢造次,也走了。
  我松了口气,转身叫金积成赶快把陈伯斋找来,连夜送走。金积成找了一转,没找到,我正在着急,陈亮佐气喘喘跑来说:“大姐糟了,苏连清找了几个人,悄悄把陈伯斋绑了,听说已送过河,要送县衙门。”
  金积成一跌脚,说:“唉呀,送进城就麻烦了,大姐,赶快想办法。”
  我说:“老金,快追,不准他们过河边的卡子。”说罢就带了夏林和十几个人追去。谁知追到河边,才知道人已经过河了。金积成毛了,朝守卡子的队员大吼:“你他妈的饭桶!
  你不晓得那苏连清是坏人?咋让他把陈伯斋押过河?“那队员嚅嚅地说:”我们也看着不对头,可是一看杨……杨云禄也跟着,说他是领导,出了事他负责。他们又那么多人……“
  夏林一下子跌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摇着头说:“完了完了,陈伯斋完了!都怪大哥当时手软,在三块石没一起毙了苏连清这个混帐!”我说:“莫说泄气话,赶快设法救人。亮佐,叶济在没在城里?”
  亮佐想了想,说:“不在,好像连杨汉印都不在,只有他女人和老太太在家。何鲜的兄弟和衙门都勾结好了,陈伯斋这一去凶多吉少,说不定还要坏我们全局的大事。”
  我一听杨汉印的老岳母在家,突然想起李希白给我说过这老太太爱管事,就说:“这样吧,都过河去。亮佐你去叫姚生荣来,你们几个去挡住不准他们动手;夏林、老金跟我去找余老太太。唐俊清,你赶快到长生寨,把几位领导请来。”
  我带着三个人,直奔杨汉印的公馆。杨汉印的女人和余老太太正在床上吃鸦片,见我急冲冲的进来,忙起身迎住,问:“陈营长,你出了什么事吗?”
  我坐下来,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老太太,陈伯斋是我的参谋,我在这里用脑袋担保,他不会去抢人。老太太你是吃斋信佛的人,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杨旅长不在广安,我又是客位,奈何这县衙不得,不晓得他们会干出什么名堂,只有来求您了……”老太太从烟床上坐起来,说:“杨旅长不在,就无法无天了吗?这些畜生!难怪我昨晚上做了个梦,梦到糊墙壁,上面糊得光光生生的,就是下面糊不住,原来是他们在下面给我捣乱。”
  我说:“老太太,事情很紧急,麻烦您老人家这就走一趟,去晚了说不定我的人就没命了。他们会夹着仇气黑打了的。”说完和余太太就扶着老太太往外走。刚转过一条街,就听见前面乱哄哄的,过去一看,正是跟我进城门的几个队员拦住了苏连清和杨云禄,后面是押着陈伯斋的那四个法警。杨云禄一见我,就直往后面躲。苏连清躲不住了,索性一昂头,不理我。
  老太太问:“陈营长的参谋在哪里?”
  五花大绑的陈伯斋一下子站了出来。
  老太太一指那四个法警:“把人给我放了。”
  那四个人看看苏连清,不敢动手。苏连清不认识老太太,昂着头说:“人是我绑的,衙门里的传票来传的,人家有公文,哪能说放就放?”
  老太太走到苏连清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说:“你是什么人?”
  苏连清还是昂着头,说:“姚营长的人,专门负责这广安城内治安的。”
  老太太又说:“你们那个姚营长,归不归杨旅长管呢?”
  苏连清一听这话,噎住了,这才放下眼皮,好生看着眼前这位傲气十足的老太婆。余老太太盯住苏连清,慢慢地说:“你晓不晓得,杨旅长又属哪个管?”
  苏连清打了个愣:“杨……杨军长。”
  老太太又说:“还有哪个?”
  苏连清不敢说了,后退一步,只摇头。余老太太逼住他说:“你咋连这点都不晓得?还有我嘛。杨旅长不在,他的一切事情都归我担代,你把人,给我放了。”
  苏连清还想说什么,只听得一阵跑步声,姚生荣来了,后面紧跟着陈亮佐。姚生荣推开众人,看见陈伯斋被五花大绑绑在那里,伸手一个耳光,把苏连清打得倒退了好几步:“你这个东西,尽瞒着我干这些事!来人,把老陈的绳子解下来,将就把他给我绑了!”说着转过身来,对老太太一抱拳说:“对不起,余老太太,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惊动了您老人家,还望您在旅长面前,替我美言。”
  余老太太一笑说:“哪里哪里,都是何鲜这个蠢东西,纵容他那二流子兄弟。等到旅长回来,会好好教训他的。”
  我们把老太太送回府上。我心里实在感激这位浑身鸦片烟味的老太婆,说了不少感谢的话。老太太接过女儿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说:“陈营长,我看出来了,他们准是欺侮你是女人家,才敢这么放肆。我们女人不帮着女人说话咋行?今天这事,莫说是你占到有理,就是没得理,我也要帮你扳过来。”
  我说:“依得老太太的威风,真好比佘太君再世,也只有您才镇得住今天这个堂子。”老太婆更得意了:“你这话说得没志气!我看你镇不住,就是煞气不够!拿出我们女人的威风来嘛,这世界上的哪个男人不是女人管住的?是不是余儿?”余儿掩住嘴,只是吃吃地笑。
  走出杨府来,夏林不服气地直哼哼:“什么女人管男人,分明是被我们大姐捏在手里耍弄了,还得意,这个鬼老太婆!”
  功败垂成
  第二天,老刘政委和玉璧都跟着唐俊清来了,一来就叫把苏连清叫来。一会儿,苏连清被五花大绑地推进来了,后面跟着姚生荣。
  老刘政委说:“把绳子给他解了,叫他说清楚。”苏连清昂着头,说:“解了?不说清楚就解了?怕没得那么撇脱。”
  金积成抽出把亮晃晃的刀,上去两下就把绳子割断,然后把苏连清按到板凳上坐下,说:“你莫不识抬举,大哥有话要问你,为啥把自己人绑去喂给敌人?”
  苏连清说:“什么敌人?我们现在是人家招募的新兵,要服人家管。陈伯斋和钱公武招惹了人家,弄得县衙里出了公文说我们窝藏土匪,这不是坏了我们的名声吗?不绑了他,事情还要闹大,我这是顾全大局。”
  老刘政委说:“照你的话看来,人家陈玉屏陈大姐还做错了,还是不顾全大局?”
  苏连清看了我一眼说:“她的错,还多得很。上回刘子雄跟人家打架,也是她包庇下来,背地里还表扬说是不向军阀的兵低头,这不是怂恿我们的人出去闹事吗?依我看,她才该受处分!她这个支队长的职务,早就该撤了,人家上面有规定,女的就是不能当领导。”
  老刘政委问:“女的不能当领导,这是哪个说的?”苏连清说:“是杨云禄说的!人家从上面来,晓得这些规定。只有我们才不晓得,把我们瞒到。”
  老刘政委又说:“把她撤了,你说这个支队长谁来当呢?”苏连清半天不开腔,突然一挺身站起来,说:“杨云禄说……”
  话还没完,陈亮佐跨了进来,说:“莫把你那个杨云禄挂在嘴巴上了,他实在不够义气,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偷偷跑了。这下子,你要拿话出来说了。”
  苏连清听说杨云禄跑了,眼睛就直了,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老刘政委一听,脸都气红了,说:“这还了得,戳了这么多烂事,一跑就完了吗?亮佐,夏林,还有你们,啊,马上分别去通知,开党员和干部大会!”
  吃过午饭,人都到齐了,黑压压坐了一屋,刁大哥也从城里赶回来了。老刘政委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当前形势很好,红军已经打到了川北,人人都身负重任。可是我们的队伍里却接二连三地出问题,刚才又报告杨云禄逃跑了。人跑了,可是事情要弄清楚。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请大家来,首先要辨明是非,都可以发言。苏连清你先说,你把你上午说的那些话,都向大家说出来。”
  苏连清听见喊他的名字,就发抖。同志们都吼了起来:“苏连清拿话来说!你要检举陈伯斋,你这不是给敌人当龟儿子?你要把我们的人往敌人那里送,你这不是出卖同志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苏连清见大家吼凶了,忙说:“不是我,不是我,是杨云禄喊我绑的。他说借这事把人心搞乱,然后把大姐撤下来,让我去当支队长。”
  范永安的哥哥范老大站出来说:“啥子杨云禄支使你,分明你们是一伙的。那天你和杨云禄来串我,说上面的规定,女的不能当领导,要想办法把大姐推翻,你当支队长;再把夏林拉下来,我来当中队长;还说老刘政委的官也当不长了,杨云禄要做政委,好多领导都要换下来。还说队伍到通南巴,有什么好,还不是跟人家当尾巴,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拉到邻水去,自己打天下。”
  苏连清更慌了,忙说:“范老大,你不要往我身上推,诬赖好人!”
  江万顺站出来,指着他说:“你是好人?这些话我也听你和杨云禄说过,你还委了我官做,说这次整军主要是撤换那些不称职的领导。我说我们的领导都是对革命巴心巴肝的,与大家同甘苦共患难,没有私心。你说没有私心,为啥子叫陈玉屏做支队长?这不是廖玉璧的私心是什么?当时我就不同意,说陈大姐作战,有勇有谋,这是众所周知的。我的女人同她坐了一年的监,她吃了那么多苦都没向敌人屈服,她当领导是我们大家心服口服地推选的,也是上面委派的。他们见我不肯掺和,就想支我走。又来跟我说刁大哥当了团长,不打土豪,不革命了,也不要弟兄们了。又说队伍想到通南巴根本办不到,不如拖到邻水去,这里不自由又很苦,到了那边打游击,打土豪很痛快。这一点倒把我蒙住了。但是我不想到邻水,不想跟他们一伙,又怕介入是非,伤了两边和气,就向大姐提出要回武胜去。这是我的不对,我什么情况都晓得,就是没反映,我对不住大姐……”
  先前跟着打和声的几个小队长也站起来,说:“苏连清对我也是这样说的。”
  “苏连清还说不处分大姐,就要闹事。”
  “他还说不枪毙陈伯斋,就要把队伍扯出去干。”姚生荣对老刘政委和玉璧说:“几个大哥都在这里,请处分我,怪我用人不当,闹了一场风波。”
  刁仁义站起来:“要说责任,我们大家都有责任,尤其是我整天同杨汉印他们打交道,少管部队的事,幸亏玉屏和你们撑持。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还不晓得。”
  老刘政委说:“怎么样?苏连清,你还有什么说的?”苏连清低着头不开腔。老刘政委就叫范永安带了几个人,把苏连清押下去了。接着招呼大家静一静,现在把杨云禄的情况给大家说清楚。
  老刘政委说:“杨云禄这个人,原本就是想到红军里来当官的,没想到红军部队里又苦又累,又不大受重用,就要求下地方,被派到这里协助工作。他一来,就发现我们这里的同志们不听他的,硬是把苏同久和徐月路枪毙了,于是就想把领导权夺过去。他先收集我们几位领导同志的材料,向上面打报告说我们在三块石闹宗派,乱枪毙人。另外还附上苏连清写的一封控告信。后来组织上经过了解,觉得那次枪毙叛徒是对的,否则我们的队伍就有瓦解的危险。杨云禄见领导权夺不过去,就到这里来伙同苏连清捣鬼,想先把水搅浑,再把队伍拉到邻水去,占山为王……”
  下面哄地一声炸了堂,有人大声说:“那不是要拉我们去当土匪吗?枪毙他狗日的!”
  老刘政委挥挥手让大家静下来,说:“这件事情,请大家放心,等抓到杨云禄,一起再做处理。只是我们大家包括我自己,都要从这件事里汲取教训……”
  会又开了一阵,大家都发了言,几个领导都讲了话。最后由玉璧重申了整军的计划和纪律,并派范永安去接管苏连清的队伍。同志们个个都很高兴地离开了会场。
  这些天,营山传来消息,说李家钰、罗泽洲两支军阀队伍进犯仪陇、巴中,杨森耐不住了,又向红军发起进攻,在巴河的兰草渡被红军打得落花流水,一个团长一个营长当场被打死,四个混成旅官兵伤亡了一千多人。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跳起来,都说这下好了,一定要调我们上前线了,我们快和红军会师了。各支队伍的领导人,成天忙于开会,发军装,准备干粮,打草鞋。各个营房都严密封锁了营门,盘查进出人员,不准走漏风声,以免节外生枝。
  一天深夜,我突然被守卫在门外的李仲生叫醒,叫我赶快去团部开紧急会议。我穿上衣服赶到团部,见各路干部都神情紧张,互相打听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队伍要开拔了。过了一会儿,玉璧和老刘政委来了,玉璧往桌子旁一站,说:“现在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看守苏连清的卫兵也叛变了,已经在昨晚同苏连清一道投到杨汉印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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