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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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分隶尤为不允。《忠节传》列逊国诸臣至盈四卷,而梁良玉、雪菴和尚、补锅匠乃别入《隐逸传》中。如曰以死不死为别,则《忠节传》中之程济、叶希贤、杨应能固未尝死,《隐逸传》中之东湖樵夫又未尝不死,是何例也?刘基不入《勋臣》,宋濂不入《文学》,以尝仕元,均与危素等入之《杂传》是也。纳哈出元色目人,何以又入《勋臣传》乎?张玉、谭渊以其为靖难佐命,入之《乱贼传》,与唐赛儿联名,已不伦矣。朱能、邱福,事同一例,何以又入《武臣传》中。姚广孝首倡逆谋,尤为乱首,何以又入《异教传》中乎。《儒林传》中列邱濬,《名臣传》中列严震直、胡广、徐有贞、李东阳、吕本、成基命,其於儒林名臣居何等也。严嵩入《权臣传》,与张居正并列。温体仁、周延儒、薛国观并泯其姓名。而刘吉、万安、尹旻、焦芳则入《奸回传》。嵩等罪乃减於四人耶。
石亨、石彪,实有战功,但跋扈耳。仇鸾交结严嵩,冒功纵恶,亦未尝得幸世宗,与马昂、钱宁同入佞倖则非其罪。陆炳有保全善类之事,乃入之《残酷》,而许显纯、田尔耕竟不著名。此亦未足服炳也。盖一代之史,记载浩繁,非综括始终,不能得其条理。而维鳞节节叶叶,凑合成编,动辄矛盾,固亦势使之然矣。
△《廿二史纪事提要》·八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吴绥撰。绥字韩章,无锡人。是书成於顺治中。於诸史中择其大事为纲,而隐括原文以为之目。起自太古,迄於明末,故以《廿二史》为名。然实取之坊刻《纲鉴》,非采诸全史也。
△《春秋纪传》·五十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凤雏撰。凤雏字梧冈,东阳人,康熙中由拔贡生官曲江县知县。是书变编年之体,从史迁之例。以周为《本纪》,列国及孔子为《世家》,卿大夫为《列传》。又为周、鲁《列国世系图》。其徵引以《左传》、《国语》为主,辅之以《公》、《穀》、《檀弓》、《国策》、《家语》等书。搜罗考核,颇为详备。惟采摭繁富,而皆不著其出典,是其所短。其《列国世系图》全取马骕《绎史》,亦嫌讳所自来也。
△《读史津逮》·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潘永圜撰。永圜字大生,金坛人。是书成於康熙丙午。自三皇五帝迄於有明。属正统者标曰《世纪》,属偏霸者标曰《世次》,僣伪叛乱及藩镇标曰《本末》。皆详其世系,略标事实。冠以甲子编年及年号考同。末附《传国玺考》、《古今都会考》。
△《季汉五志》·十二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复礼撰。复礼有《家礼辨定》,已著录。是编以陈寿《三国志》昭烈止於作传,诸葛、关、张、赵云等传亦失之简略。他如王隐《蜀记》诸书,荒谬尤多。乃参考群籍,重为纂述。首《昭烈本纪》,次《诸葛》以下四《传》,前冠以《总记》,中附杂事杂文。将以补《陈志》之阙。独是陈寿之失,儒者类能言之,无烦辨驳。昭烈君臣,名悬日月,亦不待表章。至於《三国演义》乃坊肆不经之书,何烦置辨。而谆复不休,适伤大雅,亦可已而不已矣。
△《半窗史略》·四十二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龙体刚撰。体刚号铁芝,永新人。是编辑历朝史事,各撰为歌,每歌缀以略言。其三十八卷以前,则起上古以讫於明。其三十九卷至四十二卷,则分《乾象》、《坤舆》、《官制》、《经史》等七类,而撮其要以隶之。亦课蒙之本,无关考据也。
△《晋记》·六十八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郭伦撰。伦字凝初,号酉山,萧山人,乾隆丙子举人。是书前有伦《自序》,称读《晋书·荀勖传》,至“高贵乡公欲为变”一语,以为大悖於理。又如宣、景、文,及身不帝,而列诸《本纪》。孙旂、牵秀,助乱之徒,乃与缪播、阎鼎同列。《贾充姚苌传》述鬼神事,竟如优俳。诸国《载记》,不年不月,复杂而无章。谯登、许肃之忠义,阙而不载。潘岳诸人之文,无关治乱,乃皆胪之本传。其间谋臣硕士,如张华、羊祐、杜预、王濬、刘琨、祖逖、陶侃、王导、温峤、谢安之谟猷,以及刘、石诸人之雄武,而本传芜冗,曾不足发其不可磨灭之概。至清言娓娓,乃司马氏所以乱亡,而缕述不衰。皆取舍失衷,是非瞀乱。
因重为刊定,勒成此编。其中唯诸《志》稍有可观,悉仍旧贯,其馀皆删其冗琐,更易旧文。为《世系》一、《本纪》三、《内纪》一、《志》八、《列传》四十一、《十六国录》十四,积十五年乃成。较原本颇明简。然亦有体例未善者。如司马懿父子改为《世系》是已。至於《吕后本纪》见於《史记》,实以临朝。范史沿流,已失编年之本义。伦改《传》为《纪》,於例殊乖。《平吴功臣》,别立名目,史家亦无此法。推其根据,盖袭《史记·高祖功臣》。然彼自《表》例,非《传》例也。《五行志》散入《本纪》,固足破附会之论。若删除《列女》,使因事附见於诸传。设如陶婴之类,黄鹄不双,既与时事无关,又无族属可系者,将竟遗之乎。阮籍虽未仕晋,然劝进一笺,本集具载。此其意存党篡,百喙无词。
自当以徐昂发《畏垒笔记》所论为是,载之《晋史》,所以诛心。乃附之《阮咸传》中,俾与陶潜称晋为一例,非至公也。桓温虽未亲篡,而跋扈不臣,至擅废立。其先导桓玄,何啻曹操之开曹丕。律以无将之义,书叛何词。伦故未减之,亦为好持异论。他如史家之难,莫过《表》、《志》。《晋书》既不立《表》,自宜补作。诸《志》漏略颇多,《地理》尤无端绪,亦急宜掇拾放逸,为之葺完,乃惮於改作,竟仍其旧,是亦未免因陋就简者矣。
△《辽大臣年表》·一卷、《金大臣年表》·一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前列诸帝统系图,后为辽、金二表。俱系年於上,而以诸臣名爵纬列其下。大抵据二史《本纪》所载命官年月,编次成书。但取便检寻,无所考订。
──右“别史类”三十六部、一千三百六卷,内三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案:晋、宋及明,皆帝王之正传。其郭伦《晋记》,柯维骐《宋史新编》,邓元锡、傅维鳞《明书》,亦均一代之纪传。今并存目於《别史》者,或私撰之本,或斥汰不用之书也。《旧唐书》、《旧五代史》之类,虽本列正史者,已废之后,有朝廷之功令乃得复之。则其馀可知矣。)
卷五十一 史部七
○杂史类
《杂史》之目,肇於《隋书》。盖载籍既繁,难於条析。义取乎兼包众体,宏括殊名。故王嘉《拾遗记》、《汲冢琐语》得与《魏尚书》、《梁实录》并列,不为嫌也。然既系史名,事殊小说。著书有体,焉可无分。今仍用旧文,立此一类。凡所著录,则务示别裁。大抵取其事系庙堂,语关军国。或但具一事之始末,非一代之全编;或但述一时之见闻,只一家之私记。要期遗文旧事,足以存掌故,资考证,备读史者之参稽云尔。若夫语神怪,供诙啁,里巷琐言,稗官所述,则别有杂家、小说家存焉。
△《国语》·二十一卷(户部员外郎章铨家藏本)
吴韦昭注。昭字弘嗣,云阳人,官至中书仆射,《三国志》作韦曜。《裴松之注》谓为司马昭讳也。《国语》出自何人,说者不一。然终以汉人所说为近古。
所记之事,与《左传》俱迄智伯之亡,时代亦复相合。中有与《左传》未符者,犹《新序》、《说苑》同出刘向,而时复牴牾。盖古人著书,各据所见之旧文,疑以存疑,不似后人轻改也。《汉志》作二十一篇。其诸家所注,《隋志》虞翻、唐固本皆二十一卷,王肃本二十二卷,贾逵本二十卷,互有增减。盖偶然分并,非有异同。惟昭所注本,《隋志》作二十二卷,《唐志》作二十卷。而此本首尾完具,实二十一卷。诸家所传南北宋版,无不相同。知《隋志》误一字,《唐志》脱一字也。前有昭《自序》,称兼采郑众、贾逵、虞翻、唐固之注。今考所引郑说、虞说寥廖数条,惟贾、唐二家援据驳正为多。《序》又称凡所发正三百七事。
今考注文之中,昭自立义者:《周语》凡服数一条、国子一条、虢文公一条、常棣一条、郑武庄一条、仲任一条、叔妘一条、郑伯南也一条、请隧一条、渎姓一条、楚子入陈一条、晋成公一条、共工一条、大钱一条、无射一条。《鲁语》朝聘一条、刻桷一条、命祀一条、郊禘一条、祖文宗武一条、官寮一条。《齐语》凡二十一乡一条、士乡十五一条、良人一条、使海於有蔽一条、八百乘一条、反胙一条、大路龙旂一条。《晋语》凡伯氏一条、不惧不得一条、聚居异情一条、贞之无报一条、辕田一条、二十五宗一条、少典一条、十月一条、嬴氏一条、观状一条、三德一条、上军一条、蒲城伯一条、三军一条、錞于一条、吕锜佐上军一条、新军一条、韩无忌一条、女乐一条、张老一条。《郑语》凡十数一条、亿事一条、秦景襄一条。《楚语》声子一条、懿戒一条、武丁作书一条、屏摄一条。《吴语》官帅一条、錞于一条、自亚刂一条、王总百执事一条、兄弟之国一条、来告一条、向檐一条。《越语》乘车一条、宰一条、德虐一条、解骨一条、重禄一条。不过六十七事。合以所正讹字、衍文、错简,亦不足三百七事之数。
其传写有误,以六十为三百欤。《崇文总目》作三百十事,又“七”字转讹也。
钱曾《读书敏求记》,谓《周语》“昔我先世后稷”句,天圣本“先”下有“王”
字;“左右免胄而下”句,天圣本“下”下有“拜”字,今本皆脱去。然所引注曰云云,与此本绝不相同,又不知何说也。此本为衍圣公孔传铎所刊。如《鲁语·公父文伯饮酒》一章,注中“此堵父词”四字,当在“将使鳖长”句下,而误入“遂出”二字下。小小舛讹,亦所不免。然较诸坊本则颇为精善。自郑众《解诂》以下,诸书并亡。《国语注》存於今者,惟昭为最古。黄震《日钞》尝称其简洁,而先儒旧训亦往往散见其中。如朱子注《论语》“无所取材”,毛奇龄诋其训“材”为“裁”,不见经传,改从郑康成“桴材”之说。而不知《郑语》“计亿事,材兆物”句,昭注曰:“计,算也。材,裁也。”已有此训。然则奇龄失之眉睫间矣。此亦见其多资考证也。(案:《国语》二十一篇,《汉志》虽载《春秋》后,然无《春秋外传》之名也。《汉书·律历志》始称《春秋外传》。
王充《论衡》云:“《国语》,《左氏》之《外传》也。《左氏》传经,词语尚略,故复选录《国语》之词以实之。”刘熙《释名》亦云:“《国语》亦曰《外传》。《春秋》以鲁为内,以诸国为外,外国所传之事也。”考《国语》上包周穆王,下暨鲁悼公,与《春秋》时代首尾皆不相应,其事亦多与《春秋》无关。
系之《春秋》,殊为不类。至书中明有《鲁语》,而刘熙以为外国所传,尤为舛迕。附之於经,於义未允。《史通》六家,《国语》居一,实古左史之遗。今改隶之《杂史类》焉。)
△《国语补音》·三卷(衍圣公孔昭焕家藏本)
唐人旧本,宋宋庠补葺。庠字公序,安陆人,徙居雍邱,天圣二年进士第一,历官检校太尉、平章事、枢密使,封莒国公,以司空致仕,谥文宪,事迹具《宋史》本传。自汉以来注《国语》者,凡贾逵、王肃、虞翻、唐固、韦昭、孔晁六家,然皆无音。宋时相传有《音》一卷,不著名氏。庠以其中鄯州字推之,知出唐人,然简略殊甚,乃采《经典释文》及《说文》、《集韵》等书,补成此编。
观《目录》前列二十一篇之名,详注诸本标题之异同。后列《补音》三卷,夹注其下曰:庠自撰附於末。知其初本附《韦昭注》后。后人以《昭注》世多传本,遂抄出别行。明人刊本,又散附各句之下,间多脱误,盖非其旧。此本犹从宋本录出。其例,存唐人《旧音》於前。《旧音》所遗及但用直音而阙反切者,随字增入,皆以“补注”二字别之。其释正文者,大书其字,夹注其音。其释《韦昭注》者,亦大书其字,而冠以“注”字为别。较陆德明《经典释文》以朱墨分别经注,辗转传写,遂至混合为一者,颇便省览。《自记》称旧本参差不一,最后得其同年宋缄本,大体为详。因取公私书十五六本,与参互考正,以定是编。其辨证最为详核。惜其前二十一卷全佚,仅存此音也。又庠此《音》实全收唐人旧本,而附益其说,故谓之《补》。诸家著录,惟署庠名,殊为失考。今仍标唐人於前,以存其实焉。
△《战国策注》·三十三卷(衍圣公孔昭焕家藏本)
旧本题汉高诱注。今考其书,实宋姚宏校本也。《文献通考》引《崇文总目》曰:《战国策》篇卷亡阙,第二至第十、第三十一至第三十三阙。又有后汉高诱注本二十卷,今阙第一、第五、第十一至二十,止存八卷。曾巩《校定序》曰:此书有《高诱注》者二十一篇,或曰三十二篇。《崇文总目》存者八篇,今存者十篇。此为毛晋汲古阁影宋钞本。虽三十三卷皆题曰高诱注,而有《诱注》者仅二卷至四卷、六卷至十卷,与《崇文总目》八篇数合。又最末三十二、三十三两卷,合前八卷,与《曾巩序》十篇数合。而其馀二十三卷则但有考异而无注。其有注者多冠以“续”字。其偶遗“续”字者,如《赵策一》《郗疵注》、《雒阳注》,皆引唐林宝《元和姓纂》。《赵策二瓯越注》,引魏孔衍《春秋后语》。
《魏策三芒卯注》,引《淮南子注》。衍与宝在诱后,而《淮南子注》即诱所自作。其非诱注,可无庸置辨。盖巩校书之时,官本所少之十二篇,诱书适有其十,惟阙第五、第三十一。诱书所阙,则官书悉有之,亦惟阙第五、第三十一。意必以诱书足官书,而又於他家书内摭二卷补之。此官书、诱书合为一本之由。然巩不言校《诱注》,则所取惟正文也。迨姚宏重校之时,乃并所存《诱注》入之。
故其《自序》称“不题校人并题续注者,皆余所益”。知为先载《诱注》,故以续为别。且凡有《诱注》复加校正者,并於夹行之中又为夹行,与无注之卷不同。
知校正之时,注已与正文并列矣。卷端曾巩、李格、王觉、孙朴诸序、跋,皆前列标题,各题其字。明《宏序》独空一行,列於末,前无标题,《序》中所言体例,又一一与书合,其为宏校本无疑。其卷卷题高诱名者,殆传写所增以赝古书耳。书中校正称曾者,曾巩本也;称钱者,钱藻本也;称刘者,刘敞本也;称集者,集贤院本也;无姓名者,即《宏序》所谓不题校人为所加入者也。其点勘颇为精密。吴师道作《战国策鲍注补正》,亦称为善本。是元时犹知注出於宏。不知毛氏宋本,何以全题高诱。考周密《癸辛杂识》,称贾似道尝刊是书。岂其门客廖莹中等皆媟亵下流,昧於检校,一时误题,毛氏适从其本影抄欤。近时扬州所刊,即从此本录出,而仍题诱名,殊为沿误。今於原有注之卷题“高诱注”,姚宏校正续注原注已佚之卷则惟题“姚宏校正续注”,而不列诱名。庶几各存其真。宏字令声,一曰伯声,剡川人。尝为删定官,以伉直忤秦桧,瘐死大理狱中。
盖亦志节之士,不但其书足重也。(案:《汉艺文志》,《战国策》与《史记》为一类。历代史志因之。晁公武《读书志》始改入《子部·纵横家》。《文献通考》因之。案:班固称司马迁作《史记》,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迄於天汉。则《战国策》当为史类,更无疑义。且子之为名,本以称人,因以称其所著。必为一家之言,乃当此目。
《战国策》乃刘向裒合诸记并为一编,作者既非一人,又均不得其主名,所谓子者安指乎?公武改隶《子部》,是以记事之书为立言之书,以杂编之书为一家之书,殊为未允。今仍归之《史部》中。)
△《鲍氏战国策注》·十卷(内府藏本)
宋鲍彪撰。案:黄鹤《杜诗补注》、郭知达《集注九家杜诗》引彪之语,皆称为“鲍文虎说”,则其字为文虎也。缙云人,官尚书郎。《战国策》一书,编自刘向,注自高诱。至宋而诱注残阙,曾巩始合诸家之本校之,而於注文无所增损。姚宏始稍补《诱注》之阙,而校正者多,训释者少。彪此《注》成於绍兴丁卯,其《序》中一字不及姚本。盖二人同时,宏又因忤秦桧死,其书尚未盛行於世,故彪未见也。彪书虽首载刘向、曾巩二《序》,而其篇次先后,则自以己意改移,非复向、巩之旧。是书窜乱古本,实自彪始。然《向序》称“中书馀卷,错乱相糅莒。(案:莒字未详,姑仍原本录之。)又有国别者八篇,少不足。臣向因国别者,略以时次之,分别不以序者以相补。除重复得三十三篇”。又称“中书本号,或曰《国策》,或曰《国事》,或曰《短长》,或曰《事语》,或曰《长书》,或曰《修书》”云云。则向编此书,本裒合诸国之记,删并重复,排比成帙。所谓三十三篇者,实非其本来次第。彪核其事迹年月而移之,尚与妄改古书者有间。其更定《东西二周》,自以为考据之特笔。元吴师道作《补正》,极议其误。考赵与崳А侗鐾寺肌吩唬骸啊墩焦摺肪纱陡哂兆ⅰ罚秀谑杪裕獠蛔愎邸Rα钔怼恫棺ⅰ罚ò浮恫棺ⅰ纺艘碇忠晁鳎俗饕恚馕螅鞲蕉╈洞耍辔粗芫 6犁圃票稀缎Wⅰ肺拧K浼溆行〈茫獠缓Υ筇濉N抖鞫堋芬唤冢溻睹钗笱д摺7床蝗舳现怠!笔窃蚰纤稳艘严妊灾印!妒Φ雷ⅰ分兴讲拐撸床贡胱ⅲ凰秸撸嗉凑胱ⅰ
其精核实胜於彪。然《彪注》疏通诠解,实亦殚一生之力。故其《自记》称:四易稿后,始悟《周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