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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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得一事,旋贮箧笥。撮而直书,总成一卷”。案书中有咸通年号,当作於懿宗以后。序末所题壬戌岁,盖昭宗天复二年也。《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皆不著录。郑樵《通志·艺文略》始载有此名,与此本卷数相合。惟冲昭作仲昭,或传刻误欤?书中先列五峰、三涧,次叙宫观、祠庙、坛院之属,而以历代得道飞昇之迹附之。虽黄冠自张其教,不无夸诞之辞。而唐世名山洞府之书,如卢鸿一《嵩山记》、张密《庐山杂记》、令狐见尧《玉笥山记》、杜光庭《武夷山记》,今并无存。此独以旧本流传,胜境灵踪,足资掌故,是亦考图经者所宜徵据矣。此本为明蔡汝楠守衡州时所刻,前有小引,亦谓“所载事迹,名物悉与今本不同”云。
△《庐山记》·三卷、附《庐山纪略》·一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
宋陈舜俞撰。舜俞字令举,乌程人。所居曰白牛村,因自号“白牛居士”。
庆历六年进士,嘉祐四年又中制科第一,历官都官员外郎。熙宁中出知山阴县,以不奉行青苗法,谪南康监税。事迹具《宋史》本传。舜俞谪官时,与致仕刘涣游览庐山,尝以六十日之力,尽南北山水之胜。每恨慧远、周景武辈作山记疏略,而涣旧尝杂录闻见,未暇诠次。舜俞因采其说,参以记载耆旧所传,昼则山行,夜则发书考证。泓泉块石,具载不遗,折衷是非,必可传而后已。又作俯仰之图、寻山先后之次以冠之,人服其勤。自记云:“余始游庐山,问山中塔庙兴废及水石之名,无能为予言者。虽言之,往往袭谬失实。因取九江图经、前人杂录,稽之本史,或亲至其处考验铭志,参订耆老,作《庐山记》。其湮泐芜没,不可复知者,则阙疑焉。凡唐以前碑记,因其有岁月甲子爵里之详,故并录之,庶或有补史氏”云云。其目有《总叙山篇第一》,《叙北山篇第二》,《叙南山篇第三》,而无第四、五篇。图亦不存。勘验《永乐大典》,所阙亦同。然北宋地志,传世者稀。此书考据精核,尤非后来《庐山纪胜》诸书所及。虽经残阙,犹可宝贵,故特录而存之。释惠远《庐山纪略》一卷,旧载此本之末,不知何人所附入。今亦并录存之,备参考焉。
△《赤松山志》·一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宋道士倪守约撰。守约,未详何许人。书前自序,称舍家辞父母,来投师资。
又自署松山羽士,知为黄冠。书中称真庙、神庙、孝庙、宁庙,知为宋人。人物之末称咸淳年号,知作於度宗时矣。其书首序皇初起、皇初平兄弟仙迹,以著是山灵异,为全书纲领。次丹类,次洞穴类,次山类,次水类,次宫宇类,次人物类,次制诰类,次碑籍类。书末又有正统四年明英宗御制数行,非诗非文,似乎联额,与此书篇页不相属,盖后人所附入。明代刊本,喜於窜乱古书,往往如是。
今删汰不录,以存守约之旧焉。
△《西湖游览志》·二十四卷、《志馀》·二十六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田汝成撰。汝成有《炎徼纪闻》,已著录。是书虽以游览为名,多记湖山之胜,实则关於宋史者为多。故於高宗而后,偏安逸豫,每一篇之中三致意焉。
宋乾道间,周淙撰《临安志》十五卷。咸淳间,潜说友又续成一百卷。湖山特其中之一目,例不当详。吴自牧作《梦粱录》,周密作《武林旧事》,於岁时、风俗特详,而山川、古迹又在所略。惟汝成此书,因名胜而附以事迹,鸿纤钜细,一一兼该。非惟可广见闻,并可以考文献。其体在地志、杂史之间,与明人游记徒以觞咏登临、流连光景者不侔。其《志馀》二十六卷,则摭拾南宋轶闻,分门胪载。大都杭州之事居多,不尽有关於西湖,故别为一编,例同附录。盖有此馀文,以消纳其冗碎,而后本书不病於芜杂,此其义例之善也。惟所徵故实,悉不列其书名,遂使出典无徵,莫能考证其真伪。是则明人之通弊,汝成亦未能免俗者矣。
△《桂胜》·十六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附《桂故》·八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明张鸣凤撰。鸣凤有《西迁注》,已著录。是二书并成於万历癸丑。《桂胜》序题五月六日,《桂故》序题七月朔,刘继文序称,前十六卷为《桂胜》,志桂概也。后八卷为《桂故》,志故实也。鸣凤《桂胜》自序,亦称外《桂故》八卷,用辅以行。《桂故》自序称,“余志《桂胜》,窃迹前事”云云。则二书相因而作,实一书也。《桂胜》以山水标目,各引证诸书,叙述於前,即以历代诗文附本条下。而於石刻题名之类,搜采尤详。又随事附以考证,多所订正。董斯张《吴兴备志》、朱彝尊《日下旧闻》即全仿其体例,於地志之中最为典雅。《桂故》分郡国、官名、先政、先献、游寓、杂志六门。郡国,考历代沿革,详列史志,辨今之桂林非古之桂林。官名,则胪举历代之制。盖疆域明则先献有所断限,职制明则先政有所徵验。乃不至如他志书,人物、名宦附会牵合,故以冠於首也。
其先政、先献,人各为传。大抵镕铸旧文,剪裁蔓语,务取其有关是土,而不滥涉其生平。又多采金石之文,不尽取诸史籍。故其辞简而不支,博而有据。其游寓、杂志,亦多据题名碑碣,姓名年月,历历可稽。在明代舆记之中,於康海《武功志》、韩邦靖《朝邑志》外,自为别调。可以鼎立而三,他家莫之逮也。
二书所载,皆止於南宋,盖年远者易湮,时近者易滥,详人所略,略人所详,其书乃博赡而有体。是又鸣凤创例之微意欤?
△《钦定盘山志》·二十一卷国朝大学士蒋溥等奉敕撰。盘山在蓟州城北二十五里,为汉末田畴隐居之地。
五峰三盘,林壑幽邃。单椒秀泽,雄甲畿东。自圣祖仁皇帝四度临幸,宸章题咏,照灿岩阿。然旧无山志,青沟释智朴,始草创成编,词旨冗蔓,体例尚多未备。
我皇上宸游莅止,灵境日开。乾隆九年始命发内帑,建静寄山庄於山之阳。天辟名区,全揽胜概。岁春秋有事於祖陵,每驻跸行宫。几馀静憩,智仁乐趣,畅洽宸襟。山水效灵,益增神秀。乾隆十九年二月,因行幸山庄,爰命蒋溥、汪由敦、董邦达纂修新志。溥等承诏属稿,详加裒辑,分《图考》、《名胜》、《寺宇》、《流寓》、《方外》、《艺文》、《物产》、《杂缀》八门,厘为十六卷。首冠以巡典、天章五卷。至十二月,书成,奉表恭进焉。臣等敬绎睿制,旁考旧闻。
惟兹山之靓润深奥,足与岳镇竞秀,而其名不大显於前世。以是知天地清淑之气,扶舆磅礴,固必待时而出,以奉大圣人泮奂之娱。而天笔昭回,镂岩耀谷,品题甲乙,荣幸无涯,尤自古所未有。敬录斯编,亦以庆兹山之遭也。
△《西湖志纂》·十二卷(内府藏本)
国朝大学士梁诗正、礼部尚书衔沈德潜等同撰。初,雍正中,浙江总督李卫修《西湖志》,延原任编修傅王露总其事,而德潜以诸生为分修。凡成书四十八卷。虽叙次详明,而徵引浩繁,颇嫌冗蔓。至乾隆十六年,恭逢圣驾南巡,清跸所临,湖山生色。德潜因取旧志,复与王露重加纂录,芟繁就简,别为十卷。而梁诗正亦奏请重辑《西湖志》。会德潜书稿先成,缮录进御。蒙皇上优加锡赉,特制诗篇,以弁其首。并敕诗正,即以德潜此稿合成之。诗正复偕王露参考厘订为十二卷,於乾隆十八年十二月奏进。首名胜各图,次西湖水利,次孤山、南山、北山、吴山、西溪诸胜迹,而终以艺文。虽门目减於旧志,而大纲已包括无馀。
且仰荷宸翰亲题,荣光下烛,尤从来舆记所未有。固非田汝成辈区区记载所得并称矣。
──右“地理类”山川之属,七部,一百十三卷,皆文渊阁著录。
△《洛阳伽蓝记》·五卷(编修励守谦家藏本)
后魏杨衒之撰。刘知几《史通》作羊衒之,晁公武《读书志》亦同。然《隋志》亦作杨,与今本合,疑《史通》误也。其里贯未详。据书中所称,知尝官抚军司马耳。魏自太和十七年作都洛阳,一时笃崇佛法,刹庙甲於天下。及永熙之乱,城郭邱墟。武定五年,衒之行役洛阳,感念废兴,因捃拾旧闻,追叙故迹,以成是书。以城内及四门之外分叙五篇。叙次之后先,以东面三门、南面三门、北面三门各署其新旧之名,以提纲领。体例绝为明晰,其文秾丽秀逸,烦而不厌,可与郦道元《水经注》肩随。其兼叙尔朱荣等变乱之事,委曲详尽,多足与史传参证。其他古迹艺文,及外国土风道里,采摭繁富,亦足以广异闻。刘知几《史通》云:“秦人不死,验苻生之厚诬;蜀老犹存,知葛亮之多枉。”蜀老事见《魏书·毛修之传》,秦人事即用此书赵逸一条。知几引据最不苟,知其说非凿空也。他如解魏文之《苗茨碑》,纠戴延之之《西征记》,考据亦皆精审。惟以高阳王雍之楼为即古诗所谓“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者,则未免固於说诗,为是书之瑕类耳。据《史通·补注篇》称:“除烦则意有所恡,毕载则言有所妨。遂乃定彼榛楛,列为子注。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羊衒之《洛阳伽蓝记》是也。”则衒之此记,实有自注。世所行本皆无之,不知何时佚脱。然自宋以来,未闻有引用其注者,则其刊落已久,今不可复考矣。
△《吴地记》·一卷、附《后集》·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旧本题唐陆广微撰。《宋史·艺文志》作一卷,与今本合。书中称周敬王六年丁亥,至今唐乾符三年庚申,凡一千八百九十五年,则广微当为僖宗时人。然书中“虎疁”一条,称唐讳虎,钱氏讳镠,改为浒墅。考《五代史·吴越世家》,乾符二年,董昌始表钱镠为偏将。光启三年,始拜镠左卫大将军、杭州刺史。景福二年,始拜镠为镇海军节度使、润州刺史。乾宁元年,始加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二年始封镠为彭城郡王。天祐元年,封吴王。至朱温篡立,始封镠为吴越王。
安得於乾符三年以董昌一偏将能使人讳其嫌名?且乾符三年亦安得预称吴越?至钱俶於宋太平兴国三年始纳土入朝,当其有国之时,苏州正其所隶,岂敢斥之曰“钱氏”?尤显为宋人之辞。则此书不出广微,更无疑义。王士祯《香祖笔记》尝摘其语儿亭,冯驩宅,公孙挺、陈开疆、顾冶子墓三条,又摘其“琴高宅”一条。於地理事实,皆为舛缪。又案乾符三年岁在丙申,实非庚申。上距周敬王丁亥,仅一千三百九十年,实非一千八百九十五年,於年数亦复差误。观其卷末称“纂成图画,以俟后来者添修”。而此本无图,前列吴、长洲、嘉兴、昆山、常熟、华亭、海盐七县,而后列吴县、长洲县事为多。殆原书散佚,后人采掇成编,又窜入他说以足卷帙,故讹异若是耶!以今世所行别无善刻,故姑仍吴琯此本录之,以存梗概,而附订其牴牾如右。又《吴地记后集》一卷,盖续广微之书者,不著撰人名氏。前有题词,称“自唐王郢叛乱,市邑废毁,或传记无闻,或废兴不一。谨采摘县录,据图经,选其确实者列於卷后”。所记建置年号,止於祥符元年,疑北宋人作。旧本附录,今亦并存备考焉。
△《长安志》·二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宋宋敏求撰。敏求有《唐大诏令》,已著录。是编皆考订长安古迹,以唐韦述《西京记》疏略不备,因更博采群籍,参校成书。凡城郭、官府、山川、道里、津梁、邮驿、以至风俗、物产、宫室、寺院,纤悉毕具。其坊市曲折,及唐盛时士大夫第宅所在,皆一一能举其处,粲然如指诸掌。司马光常以为考之韦《记》,其详不啻十倍。今韦氏之书久已亡佚,而此《志》精博宏赡,旧都遗事,藉以获传,实非他地志所能及。程大昌《雍录》,称其“引类相从,最为明晰。然细细校之,亦不免时有驳复。如曲台既入未央,而又入之三雍,是分一为二矣。长门宫在都城之外长门亭畔,而列诸长信宫内,则失其位置矣。况宫殿园囿又多空存其名,不著事迹,则亦无可寻绎矣”云云。其说虽不为无见,实则凌云之材,不以寸折为病也。敏求尚有《河南志》,与此凡例稍异,而并称赡博,今已不存。
又杨慎《丹铅录》谓杜常《华清宫诗》见《长安志》,诗中“晓风”乃作“晓星”,检今本实无此诗。盖慎喜伪托古书,不足为据,非此《志》有所残阙。惟晁公武《读书志》载有赵彦若序,今本无之,则当属传写佚脱耳。
△《洛阳名园记》·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宋李格非撰。格非字文叔,济南人。元祐末为国子博士。绍圣初进礼部郎,提点京东刑狱,以党籍罢。是书记洛中园囿,自富弼以下凡十九所。格非自跋云:“天下之治乱,候於洛阳之盛衰;洛阳之盛衰,候於园囿之兴废。”盖追思当时贤佐名卿勋业盛隆,能享其乐,非徒夸台榭池馆之美也。《书录解题》、《郡斋读书志》俱载李格非撰。惟《津逮秘书》题曰华州李廌。考邵博《闻见后录》第十七卷,全载此书,不遗一字,题标格非之名。同时之人,不应有误。知毛晋之误题审矣。王士祯《居易录》记是书,前有绍兴中张琰德和序,首曰山东李文叔云云,此本亦佚之。殆又后人因标题姓名与序不符,而刊除其文欤?
△《雍录》·十卷(大学士于敏中采进本)
宋程大昌撰。大昌有《古周易占法》,已著录。是编考订关中古迹,以《三辅黄图》、《唐六典》、宋敏求《长安志》、吕大防《长安图记》及绍兴《秘书省图》(案书中称阁图者,即《秘书省图》)诸书,互相考证。於宫殿山水都邑,皆有图有说。谓《三辅黄图》由唐人增续,初非亲生汉时,目睹汉事,故随事立辨,不以其名古而不敢置议。《长安志》最为明析,然亦时有驳复。吕大防图凡唐世邑屋宫苑已自不存。特其山川地望,悉是亲见,今故本而言之。若与古记不合,亦复订正。其参校亦可谓勤矣。今考其书,如函谷关参都邑之中,太子宫序职官之次,地图之后忽列书目数条,都邑之前忽出山名一处,骤然寻之,不得端绪,体例稍为丛杂。又集古诸《录》所列碑刻,自《猎碣》以外,罕登记载。考古图有辇酌宫,亦不著其名。盖但凭图籍而未考金石之文,故未免於疏漏。然其蒐罗既富,辨证亦详,在舆记之中固为最善之本也。明代陕西诸志,皆号有法,其亦以是数书者在前欤?考大昌之时,关中已为金土,而隔越江表,为邻国著书,殊为无谓。盖孝宗锐意恢复,有志中原。大昌所作《北边备对》一书,即隐寓经略西北之意。此书犹此志焉耳。第五卷中特创“汉、唐用兵攻取守备要地”一图。
其图说多举由蜀入秦之迹,与郭允蹈《蜀鉴》所谓由“汉中取关、陕者”,大旨相合。其微意固可见矣。
△《洞霄图志》·六卷(浙江孙仰曾家藏本)
宋邓牧撰。牧字牧心,钱塘人。宋亡后,隐居屏迹,惟与谢翱友善。翱临终时,牧适出游,翱绝笔诗所谓“九锁山人归不归”者,即为牧作,其志趣可以想见矣。洞霄宫在馀杭县大涤洞天,岩壑深秀,为七十二福地之一。宋世尝以旧宰执之奉祠者领提举事。政和中,唐子霞作《真境录》纪其胜,后不传。端平间有《续录》,今亦无考。牧於大德己亥入洞霄,止超然馆,住持沈多福为营白鹿山房居之。遂属牧偕本山道士孟宗宝搜讨旧籍,作为此《志》。凡六门,曰《宫观》,曰《山水》,曰《洞府》,曰《古迹》,附以异事,曰《人物》,分列仙高道二子目,曰《碑记》,门各一卷。前有元教嗣师吴全节及多福二序,后有钱塘叶林、台州李洧孙二跋。牧文章本高旷绝俗,故所录皆详略有法。惟不载宋提举官姓名,近时朱彝尊始作记以补之。然宋代奉祠,率皆遥领,与兹山古迹不甚相关。正如魏、晋以下之公侯,名系郡县,而事殊茅土。志乘之中,载之不为赘,削之亦不为阙也。牧成此书在大德乙巳,至明年丙午春而牧卒。此书第五卷后附住持、知宫等题名,有及丙午六月后事者,疑为道流所增入。又《人物门》有牧及叶林二传,前题“续编”二字,亦不知续之者为谁。旧本所有,姑并存之。又书称《图志》,而此本乃有志无图。当为传写所脱佚,无可校补,亦姑仍其阙焉。
△《长安志图》·三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元李好文撰。好文字惟中,东明人。至治元年进士,官至光禄大夫,河南行省平章政事,致仕,给翰林学士承旨一品禄终其身。事迹具《元史》本传。此书结衔称陕西行台御史。考本传称好文至正元年除国子祭酒,改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寻迁河东道廉访使,又称至正四年仍除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六年始除侍讲学士。此书盖再任陕西时作也。自序称图旧有碑刻,元丰三年吕大防为之跋,谓之《长安故图》。盖即陈振孙所称《长安图记》,大防知永兴军时所订者。好文因其旧本,芟除讹驳,更为补订。又以汉之三辅及元奉元所属者附入。凡汉、唐宫阙陵寝及渠泾沿革制度皆在焉。总为图二十有二,其中渠泾图说,详备明晰,尤有裨於民事。非但考古迹,资博闻也。本传载所著有《端本堂经训要义》十一卷,《历代帝王故事》一百六篇,又有《大宝录》、《大宝龟鉴》二书,而不及此《图》。《元史》疏漏此亦一端矣。此本乃明西安府知府李经所鋟,列於宋敏求《长安志》之首,合为一编。然好文是书,本不因敏求而作。强合为一,世次紊越。既乖编录之体,且图与志两不相应,尤失古人著书之意。今仍分为二书,各著於录。《千顷堂书目》载此编作《长安图记》,於本书为合。此本题曰《长安志图》,疑李经与《长安志》合刊,改题此名。然今未见好文原刻,而《千顷堂书目》传写多讹,不尽可据。故今仍以《长安志图》著录,而附载其异同於此,备考核焉。
△《汴京遗迹志》·二十四卷(河南巡抚采进本)
明李濂撰。濂有《祥符先贤传》,已著录。是书以历代都会皆有专志,独汴京无之,又宋孟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