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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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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密《癸辛杂识》载有叔方二事,称其字曰节齐。宋无名氏《诗家鼎脔》载有节斋陈昉叔方宫词一首,在赵葵之后,王迈之前,《宋诗纪事》亦称陈昉字叔方,号节斋,温州齐阳人,以父任入官,累除吏除尚书、端明殿学士,卒谥清惠。此一陈叔方也。又倪瓒《清閟阁集》有与陈叔方书二首,郑元祐《侨吴集》有元故慎独处士陈君墓志铭一首,称吴有隐君子曰陈君叔方,其名曰植,为宋遗民宁极先生陈深之子。此又一陈叔方也。是书无一字及元事,其宋之陈昉所撰欤?其考究典籍异同,朝廷掌故,酷似洪迈《容斋随笔》。其论文多辨别经史句法,又颇似陈骙《文则》。其中疏舛之处,如谓履端为闰月之名,则未考《左传疏》、《史记注》。谓叵罗不知何器,则未考《北史》祖珽傅及李白、岑参诗。谓只字《毛诗》以外别无所出,则未考《楚词》大招。谓钅宅尾讹为獭尾,由黄幡绰,则未考王建诗及王得臣《麈史》。谓林逋诗郭索钩辀用《本草》语,则未考扬子《法言》及李群玉诗。较之王观国《学林》、王应麟《困学纪闻》,皆为少逊。
  然大致考据详核,如辨女娲补天非炼石,则取张湛之说。辨同姓不必同氏,则从许慎之论。以及名称字义沿讹袭谬而不知者,皆一一订证,尤足以砭流俗之非。
  较之志俳谐,述神怪者,有益多矣。裒而录之,亦考证家之所取裁也。叔方旧本,卷帙无徵,今即《永乐大典》所存者,略以类从,编为二卷。
  △《宾退录》·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宋赵与旹撰。与旹字行之。(案:宝祐五年陈崇礼作是书序,称其字曰德行,与墓志铭不同,或有两字,亦未可知,谨附识於此。)以《宋史·宗室世系》考之,盖太祖七世孙也。《宋史》无传,《志乘》亦不载其名。惟赵孟坚《彝斋文编》有从伯故丽水丞赵公墓铭曰,有宋通直赵君行之之墓,在安吉州归安县乡山之原。君以敏悟之资,秀出璇源。方弱冠,已荐取应举。宁考登宝位,补官右选,调埂庵危舵摹㈧短╈夺檎呷S旨嘤熬魉拘性诓萘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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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告谢,寻通直命下,弗之觌也云云。其叙与时生平最详。惟墓志铭之首称其子孟珤乞铭於某,以丙戌进士同登,则与旹当为理宗宝庆二年进士。而乃称其春闱不偶,殆与孟珤同登进士欤?(案:孟珤亦非丙戌进士,此文下注代作二字,当为所代之人也。)是书前后皆有与旹题识。前题不署年月,称平生闻见所及,喜为客诵之,宾退或笔於牍,故命以《宾退录》。后题称阏逢涒滩,盖成於嘉定十七年甲申也。陈崇礼序称其从慈湖先生问学,盖杨简之门人。
  然书中惟论诗多涉迂谬,於吟咏之事茫然未解。至於考证经史,辨析典故,则精核者十之六七,可为《梦溪笔谈》及《容斋随笔》之续。观其於王建及花蕊夫人宫词前后再见,并自纠初考之未详,知其刻意参稽,与年俱进。前乎是者,有郑康成之注《礼》注《诗》,后说不迁就前说。后乎是者,有阎若璩之《尚书古文疏证》,后说能订正前说。得失并存,愈见其所学之加密。盖惟不自是,所以能归於是也。视宋人之务自回护,违心而争胜负者,其识趣相去远矣。
  △《学斋佔毕》·四卷(通行本)
  宋史绳祖撰。绳祖字庆长,眉山人。受业於魏了翁之门。了翁《鹤山集》中有题史绳祖《孝经》一篇,即其人也。其仕履始末不甚可考。惟阳昉《字溪集》末有其挽诗,结衔称朝请大夫直焕章阁,主管成都府玉局观,齐郡史绳祖,盖奉祠时作。所谓齐郡,其郡望也。是书皆考证经史疑义。其中如君子怀刑训刑为型,子罕言利与命与仁训与为许,以凡事物之九数皆为乾元之九,以禹於周易直鼎卦,以至解黄庭坚诗讥苏轼之类,皆失之穿凿。又如讥杜预注《左传》误称逸书,而不知古文之晚出;谓市井字出后汉《循吏传》,而不知本出《国语》;谓双声诗始姚合,而不知先有齐王融之类,皆疏於考据。然其他援据辨论,精确者为多,亦孙奕《示儿编》之亚也。
  △《鼠璞》·一卷(内府藏本)
  宋戴埴撰。埴字仲培,桃源人。仕履无考。书中楮券源流一条,历陈庆元,开禧、嘉定之弊,知为南宋末人。故《书录解题》著录,而《读书志》不著录也。
  是书皆考证经史疑义,及名物典故之异同,持论多为精审。其论麟趾为衰世之语,过泥序文;论性恶曲解荀子,以为与孟子同功;论崖蜜字承惠洪之误,不知《鬼谷子》实无此文,虽不免小疵,然如论彭祖房中、太公阴谋、苏轼非武王,立说皆正大。其他辨正,如谓《诗序》丝衣篇引高子灵星之言,知有讲师附益之类,率皆确实有据,足裨后学。其曰《鼠璞》者,盖取周人、宋人同名异物之义。
  《文献通考》列之小说家,失其伦矣。
  △《朝野类要》·五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宋赵昇撰。昇字向晨,自署曰文昌。未详何地,其始末亦不可考。是书作於理宗端平三年,徵引当时朝廷故事,以类相从。一班朝,二典礼,三故事,四称谓,五举业,六医卜,七入仕,八职任,九法令,十政事,十一帅幕,十二降免,十三忧难,十四馀纪,逐事又各标小目,而一一详诠其说,体例近蔡邕《独断》。
  宋至今五六百年,其一时吏牍之文,与缙绅沿习之语,多与今殊,如朝仪有把见、科举有混试之类,骤读其文,殆不可晓。是书逐条解释,开卷厘然,诚为有功於考证。较之小说家流资嘲戏,侈神怪者,固迥殊矣。
  △《困学纪闻》·二十卷(通行本)
  宋王应麟撰。应麟有《周易郑康成注》,已著录。是编乃其劄记考证之文。
  凡说经八卷,天道、地理、诸子二卷,考史六卷,评诗文三卷,杂识一卷。卷首有自叙云,幼承义方,晚遇艰屯炳烛之明,用志不分云云。盖亦成於入元之后也。
  应麟博洽多闻,在宋代罕其伦比。虽渊源亦出朱子,然书中辨正朱子语误数条,如《论语注》不舍昼夜舍字之音,《孟子注》曹交曹君之弟及谓《大戴礼》为郑康成注之类,皆考证是非,不相阿附,不肯如元胡炳文诸人坚持门户,亦不至如明杨慎、陈耀文、国朝毛奇龄诸人肆相攻击。盖学问既深,意气自平,能知汉、唐诸儒本本原原,具有根柢,未可妄诋以空言,又能知洛、闽诸儒亦非全无心得,未可概视为弇陋。故能兼收并取,绝无党同伐异之私。所考率切实可据,良有由也。元时尝有刻本,牟应龙、袁桷各为之序。卷端题语,尚钩摹应麟手书。藏弆之家,以为珍笈。此本乃国朝阎若璩何焯所校,各有评注,多足与应麟之说相发明。今仍从刊本,附於各条之下,以相参证。若璩考证之功十倍於焯,然若璩不薄视应麟,焯则动以词科之学轻相诟厉。考应麟博极群书,著述至六百馀卷,焯所闻见,恐未能望其津涯,未免轻於立论,是即不及若璩之一徵。以其拾遗补罅,一知半解,亦或可采,故仍并存之,不加芟薙焉。
  △《识遗》·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宋罗璧撰。璧字子苍,自号默耕,新安人。《宋史》无传,不知其时代。据书中前定一条,引陈抟寒在五更头之识,称第五庚申后又十五年而祚移,则其成书在宋亡以后矣。观其谓宋代文章多粹,自伊、洛发明孔、孟,便觉欧、苏气象不长。又谓夫子之道至晦翁集大成,诸家经解自晦翁断定,然后一出於正云云,盖传朱子之学者也。其论养老之制,谓《礼记》袒而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酳数语为委巷之谈,排诋经文,殊无忌惮。谓公羊高、穀梁俶皆姓姜,亦属杜撰。
  谓班史原於刘歆,引葛洪《西京杂记》后序为证,不知洪序谓刘子骏有《汉书》一百卷者,自汉、魏以来绝无是说,乃轻信伪书,尤为疏舛。然其他爬梳钩索,徵据旧文,尚颇可采,不独钱曾《读书敏求记》所举孔子生卒年月一条为足资考证也。在讲学之家,犹可称言有根柢矣。
  △《坦斋通编》·一卷(永乐大典本)
  不著撰人名氏。《说郛》题曰宋邢凯撰,亦不详其爵里时代。所纪有淳熙中见冷世光论姓氏事,在孝宗时,又有庆元间高秉文命题京钅堂攻中官王德谦二事,及近见杨诚斋《易传》语,则是书成於宁宗以后。又纪乾道辛卯王宁为武宁宰,其家充里正,则武宁人也。其书多考证经史,略如程大昌《演繁露》、洪迈《容斋随笔》之体。如引思齐之诗,辨文母太任非太姒,引《说苑》证春秋矢鱼,引《世说》辨元龙百尺楼,引《汉书》证伏波之号,不可单称,引《国语》证《列子》西方圣人不指佛,引《明堂位郑注》证《汉书》秃翁字,引朱买臣《张汤传》谓《汉书》自相矛盾,引《李吉甫传》谓《唐书》前后舛异,引《前汉书》证豺狼当道二语不始张纲埋轮,引邹阳书证鸷鸟累百二语不始孔融荐祢衡,考订皆为精核。他如论术家择日及五音配姓之非,论姚察置人事而委天数,论救荒当知戢奸,论罗浮山飞来峰之妄,论汉高祖同罪异罚,论求长生,论毁淫祠,论公仪休怒织帛不可训,持论皆为正大。至所论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不应坐颜回、曾参於殿上,而列其父於庑下,宜别立一堂之说。后世建启圣祠,竟从其议,尤可谓知礼意矣。是书《宋志》及诸家书目皆不著录。其原本卷帙不可考。今据散见《永乐大典》者,逐韵掇拾,编为一卷。虽所存仅数十条,而可取者特多焉。
  △《爱日斋丛抄》·五卷(永乐大典本)
  案《爱日斋丛抄》散见《永乐大典》者共一百四十三条,俱不题撰人姓氏。
  考诸家书目亦多未著录,惟陶宗仪《说郛》第十七卷内载有此书二十二条,题为宋叶某所撰,而不著其名。以《永乐大典》本参校,相合者十二条,其《说郛》有而《永乐大典》脱去者十条。取以参补,实得一百五十三条。虽原书卷目已佚,而裒辑排订,尚可考见大略。观其论先儒从祀一条,有咸淳年号,知为宋末人所作也。书中大旨,主於辨析名物,稽考典故。凡前人说部如赵德麟、王直方、蔡绦、朱翌、洪迈、叶梦得、陆游、周必大、龚颐正、何薳、赵彦卫诸家之书,无不博引繁称,证核同异。其体例与张淏《云谷杂记》、叶大庆《考古质疑》仿佛相近,特其文笔拖沓,颇伤冗蔓,又援引多而断制少,往往惝怳无归,不能尽出於精粹。然徵据既富,中间订讹正舛,可采者亦多。如辨印书之起於唐末,{准十}书作准之不始於宋,铜人之有四铸,罘罳之有二义,妇人拜跪之变礼,百官乘轿之初制,以至两黄裳、三白石之类,於考证经史,颇有裨益。其论诗诸条,尤抉摘深微,时能得古人之意,与胡仔魏庆之诸说足以互相发明,固有未可尽废者。谨掇拾编次,厘为五卷,间有节录故事而不及论断者,盖《永乐大典》原本脱佚,今无可参考,亦姑仍其旧录之焉。
  
  卷一百十九 子部二十九
  ○杂家类三
  △《日损斋笔记》·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元黄溍撰。溍字晋卿,金华人。延祐二年赐同进士出身。历官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诘,同修国史,同知经筵事。谥文献。事迹具《元史·本传》。是书《续通考》作一卷,危素《行状》亦称一卷,与今本合。书中皆考证经、史、子、集异同得失。其辨史十六则,尤精於辨经。如引《史记》沛公左司马得泗州守壮杀之之文,证颜师古《汉书注》之误。又引宋《实录》李继迁赐姓名不在真宗时,证僧文莹《湘山野录》之误。引据尤极明确,非束书不观而空谈臆断者也。此本首有至正甲午宋濂序,末有危素所作《行状》及诏令、移文、博士傅泰谥议,而末附以刘刚序。盖附录三篇,即刚所编入也。惟卷首、卷末均标云大明庚辰天顺四年十三世孙叔善重刊。今考行状,溍以至正十七年卒,其时但有孙四人,下距天顺四年止一百三年,不得遂有十三世孙,然其子孙之词,世系又不应谬误,是则不可理解之事矣。
  △《丹铅馀录》·十七卷、《续录》·十二卷、《摘录》·十三卷、《总录》·二十七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杨慎撰。慎有《檀弓丛训》,已著录。慎博览群书,喜为杂著。计其平生所叙录,不下二百馀种。其考证诸书异同者,则皆以丹铅为名。顾其《志揽茝微言》曰:古之罪人,以丹书其籍。《魏志》缘坐配没为工乐杂户者,用赤纸为籍,其卷以铅为轴。升庵名在尺籍,故寄意於此也。凡《馀录》,十七卷,《续录》十二卷,《闰录》九卷。慎又自为删薙,名曰《摘录》,刻於嘉靖丁未。后其门人梁佐裒合诸录为一编,删除重复,定为二十八类,名曰《总录》,刻之上杭。
  是编出而诸录遂微。然书帕之本,校雠草率,讹字如林。又守土者多印以充馈遗,纸墨装潢,皆取给於民。民以为困,乃檄毁之。今所行者皆未毁前所印也。又万历中四川巡抚张士佩重刊慎集,以诸录及《谈苑醍醐》等书删并为四十一卷,附於集后,今亦与《总录》并行。此本惟有《馀录》、《续录》、《摘录》而阙《闰录》,然有梁佐之《总录》,则《闰录》亦在其中。四本相辅而行,以《总录》补三录之遗,以三录正《总录》之误,仍然慎之完书也。慎以博洽冠一时。
  使其覃精研思,网罗百代,竭平生之力以成一书,虽未必追踪马、郑,亦未必遽在王应麟、马端临下。而取名太急,稍成卷帙,即付枣梨,饾只为编,铮稍友А
  王世贞谓其工於证经而疏於解经,详於稗史而忽於正史,详於诗事而略於诗旨,求之宇宙之外而失之耳目之内,亦确论也。又好伪撰古书以证成己说,睥睨一世,谓无足以发其覆,而不知陈耀文《正杨》之作,已随其后。虽有意求瑕,诋諆太过,毋亦木腐虫生,有所以召之之道欤!然渔猎既富,根柢终深。故疏舛虽多,而精华亦复不少,求之於古,可以位置郑樵、罗泌之间。其在有明,固铁中铮铮者矣。
  △《谭苑醍醐》·九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杨慎撰。其书亦皆考证之语,与《丹铅录》大致相出入,而亦颇有异同。
  首有嘉靖壬寅自序。其名醍醐者,谓从乳出酪,从酪出酥,从生酥出熟酥,从熟酥出醍醐,犹之精义入神,非一蹴之力也。所称周八士为南宫氏,引《逸周书》南宫忽迁鹿台之财,南宫百达迁九鼎语,谓南宫忽即仲忽,南宫百达即伯达。
  《尚书》所云南宫适即伯适,引据极为确凿。又谓《先天图》始於希夷,《后天图》续於康节。盖希夷以授穆伯长。穆伯长以授李挺之,挺之之学则授之康节。
  其作《后天图》,见於邵伯温之序。朱子所以不明言者,非为康节,直以希夷,恐后人议其流於神仙也。其辨析亦最详明。又从毛传解鄂不恚|云,鄂,华苞也。
  今文作萼不,华蒂也。今文作跗,谓华下有萼,萼下有跗,华萼相覆而光明,犹兄弟相顺而荣显,可以辨集传鄂然外见,岂不恚|之误?又据汉刘湛所书吕梁碑,碑中序虞舜之世,称舜祖幕,幕生穷蝉,穷蝉生敬康,敬康生乔牛,乔牛生瞽瞍,质之《史记》盖同,而不言出自黄帝,此可洗二女同姓,尊卑为婚之疑。又他碑所载后稷生台玺,台玺生叔均,叔均而下数世,始至不窋,不窋下传季历犹十七世,而司马迁作《周纪》拘於十五王之说,合二人为一人,又删缩数人以合其数,不知《国语》之言十五王,皆指其贤而有闻者,非谓后稷至武王千馀年而止十五世也。又引《水经注》载诸葛亮表云,臣遣虎步监孟琬据武功水东,司马懿因渭水涨,攻琬营,臣作桥越水射之。桥成,遂驰去。此诸葛遗事,本传不载者。又辨李白为蜀之彰明人,历引其《上裴长史书》与《悲清秋赋》及诸诗句,以证《唐书》称白为陇西人及唐宗室之非,如此之类,考订辨论,亦多获新解。虽腹笥所陈,或有误记,不免为后人所摭拾。要其大体,终非俭腹所能办也。
  △《正杨》·四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明陈耀文撰。耀文有《经典稽疑》,已著录。是书凡一百五十条,皆纠杨慎之讹。成於隆庆己巳。前有李蓘序及耀文自序。慎於正德、嘉靖之间,以博学称,而所作《丹铅录》诸书,不免瑕瑜并见,真伪互陈。又晚谪永昌,无书可检,惟凭记忆,未免多疏。耀文考正其非,不使转滋疑误,於学者不为无功。然衅起争名,语多攻讦,丑词恶谑,无所不加,虽古人挟怨构争如吴缜之纠《新唐书》者,亦不至是,殊乖著作之体。又书成之后,王世贞颇有违言。耀文复增益之,反唇辨难,喧同诟詈,愤若寇雠。观是书者取其博赡,亦不可不戒其浮嚣也。
  朱国桢《涌幢小品》曰:自有《丹铅录》诸书,便有《正杨》,又有《正正杨》。
  古人、古事、古字,此书如彼,彼书如此,散见杂出,各不相同。见其一,不见其二,椋痪啦担幻馕叭怂ΑJ且嗌旗督夥字怠H徊┍嬲吖探溆未剩苏咧展槎邸9逯∈鞘椋褂倏贾ざ现蛴纸猛鞴印
  △《疑耀》·七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旧本题明李贽撰。贽有《九正易因》,已著录。是编前有张萱序,称负笈数千里,修谒其门。乃裒一编见示,属以订正。戊申岁,以地官郎分务吴会,登梓以传云云,案贽恃才妄诞,敢以邪说诬民。所作《藏书》,至谓毋以孔夫子之是非是非我。其他著作,无一非狂悖之词。而是编考证故实,循循有法,虽间倡儒佛归一之说,其言谨而不归。至云儒不必援佛,佛不必援儒,又云,经典出六朝人润色,非其本真,且与贽论相反,断乎不出其手。王士祯《古夫于亭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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