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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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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朝倪ё-'字鲁玉,钱塘人。康熙乙酉举人。官内阁中书舍人。是编以吴兆宜所笺《庾开府集》合众手以成之,颇伤漏略。乃详考诸史,作年谱冠於集首。又旁采博蒐,重为注释。其中如《小园赋》前一段本属散文,而б晕霉旁希疵馐е┰洹!逗菏椤ひ瘴闹尽贰侗痂蜓舾场肺迤允侨诵彰拧栋Ы细场纺嗽啤拌蜓敉び欣氡鹬场薄!短粕椒蛉税彩婪恐懈琛贰肮鸹倍郑允羝胺敕胍硪恚刑熘颉倍洌讼抡轮祝拧痘频墼泼盼韪琛纺嗽啤扒逡肮鸱敕搿薄=韵匀烩段蟆-'依违其词,不加驳正,亦失之附会。
  然比核史传,实较吴本为详。《哀江南赋》一篇,引据时事,尤为典核。集末《彭城公夫人尔朱氏墓志铭》、《伯母东平郡夫人李氏墓志铭》并考核年月,证以《文苑英华》,知为杨炯之文误入信集。辨证亦颇精审,不以稍伤芜冗为嫌也。
  △《徐孝穆集笺注》·六卷(内府藏本)
  陈徐陵撰,国朝吴兆宜注。《隋书·经籍志》载陵集本三十卷,久佚不传。
  此本乃后人从《艺文类聚》、《文苑英华》诸书内采掇而成。陵文章绮丽,与庾信齐名,世号徐庾体。陈书本传称其缉裁巧密,多有新意。自有陈创业,文檄军书及禅授诏策,皆陵所制,为一代文宗。其集旧无注释。兆宜既笺《庾信集》,因并陵集笺之。未及卒业,其同里徐文炳续为补缉,以成是编。其中可与史事相证者,如《资治通鉴·梁武帝太清二年》“遣建康令谢挺、散骑常侍徐陵等聘於东魏”。胡三省注谓“建康令秩千石,散骑常侍秩二千石,谢挺不当在徐陵之上。
  盖陵将命而使,挺特辅行耳。”今案集中《在北齐与杨仆射书》有云:“谢常侍今年五十有一,吾今年四十有四。介已知命,宾又杖乡”云云。是谢挺实为正使,盖假散骑常侍以行。特《通鉴》但书其本官,并非舛错。胡三省未考陵书,未免曲为之说。参诸此集,可正其讹。而兆宜所笺,略不言及。盖主於捃拾字句,不甚考订史传也。然笺释词藻,亦颇足备稽考,故至今与所笺庾集并传焉。
  
  卷一百四十九 集部二
  ○别集类二
  △《东皋子集》·三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唐王绩撰。绩字无功,太原祁人。隋大业中授秘书省正字。出为六合丞。归隐北山东皋,自号东皋子。唐初以前官待诏门下,复求为太乐丞。后乃解官归里。
  是身事两朝,皆以仕途不达,乃退而放浪於山林。《新唐书》列之《隐逸传》,所未喻也。然绩为王通之弟,而志趣高雅,不随通聚徒讲学,献策干进,其人品亦不可及矣。史称其简放嗜酒,尝作《醉乡记》、《五斗先生传》、《无心子传》。
  其《醉乡记》为苏轼所称。然他文亦疏野有致。其诗惟《野望》一首为世传诵。
  然如《石竹咏》,意境高古。《薛记室收过庄见寻诗》二十四韵,气格遒健。皆能涤初唐俳偶板滞之习,置之开元、天宝间,弗能别也。《唐书·艺文志》载绩集五卷,陈振孙《书录解题》亦云“其友吕才鸠访遗文,编成五卷,为之序”。
  而今本实止三卷。又晁公武《读书志》引吕才序,称绩年十五,谒杨素,占对英辨。薛道衡见其《登龙门忆禹赋》,叹为今之庾信。且载其卜筮之验者数事。今本吕才序尚存,而晁公武所引之文则无之。又序称“鸠访未毕,缉为三卷”,与《书录解题》不合。其《登龙门》一赋亦不载集中。或宋末本集已佚,后人从《文苑英华》、《文粹》诸书中采绩诗文,汇为此编,而伪托才序以冠之,未可知也。此本为明崇祯中刊本。卷首尚有陆淳序一首,晁、陈二家目中皆未言及。
  其真伪亦在两可间矣。
  △《寒山子诗集》·一卷、附《丰干拾得诗》·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案寒山子,贞观中天台广兴县僧。居於寒岩,时还往国清寺。丰干、拾得则皆国清寺僧也。世传台州刺史闾邱允遇三僧事,踪迹甚怪。盖莫得而考证也。其诗相传即允令寺僧道翘寻寒山平日於竹木石壁上及人家厅壁所书,得三百馀首。
  又取拾得土地堂壁上所书偈言,并纂集成卷。丰干则仅存房中壁上诗二首。允自为之序。宋时又名《三隐集》,见淳熙十六年沙门道南所作记中。《唐书·艺文志》载寒山诗入释家类,作七卷。今本并为一卷,以拾得、丰干诗别为一卷附之,则明新安吴明春所校刻也。王士祯《居易录》云:寒山诗,诗家每称其“鹦鹉花间弄,琵琶月下弹。长歌三月响,短舞万人看”,谓其有唐调。(案此明江盈科雪涛评语,士祯引之。寒山子即唐人,盈科以为有唐调,盖偶未考其时代。谨附订於此。)其诗有工语,有率语,有庄语,有谐语。至云“不烦郑氏笺,岂待毛公解”,又似儒生语。大抵佛语、菩萨语也。今观所作,皆信手拈弄,全作禅门偈语,不可复以诗格绳之。而机趣横溢,多足以资劝戒。且专集传自唐时,行世已久。今仍著之於录,以备释氏文字之一种焉。又案《太平广记》引《仙传拾遗》曰:“寒山子者,不知其名氏。大历中隐居天台翠屏山。其山深邃,当暑有雪,亦名寒岩,因自号寒山子。好为诗,每得一篇一句,辄题於树间石上。有好事者随而录之,凡三百馀首。多述山林幽隐之兴,或讥讽时态,能警励流俗。桐柏徵君徐灵府序而集之,分为三卷,行於人间”云云。则寒山子又为中唐仙人,与闾邱允事又异。无从深考,姑就文论文可矣。
  △《王子安集》·十六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唐王勃撰。《唐书·文苑传》称其文集三十卷。而《杨炯集序》则谓分为二十卷,具诸篇目。洪迈《容斋随笔》亦称今存者二十卷,盖犹旧本。明以来其集已佚,原目遂不可考。世所传《初唐十二家集》,仅载勃诗赋二卷,阙略殊甚。
  故皇甫汸作《杨炯集序》,称王诗赋之馀,未睹他制。此本乃明崇祯中闽人张燮搜辑《文苑英华》诸书,编为一十六卷。虽非唐、宋之旧,而以视别本,则较为完善矣。勃文为四杰之冠,儒者颇病其浮艳。案段成式《酉阳杂俎》曰:“张燕公尝读勃《夫子学堂碑颂》‘帝车南指,遁七曜於中阶。华盖西临,高五云於太甲’四句,悉不解。访之一公。(案一公谓僧一行也。)一公言:‘北斗建午,七曜在南方,有是之祥,无位圣人当出。’”“华盖”以下卒不可悉。洪迈《容斋随笔》亦曰:“王勃等四子之文,皆精切有本原。其用骈俪作记序碑碣,盖一时体格如此,而后来颇议之。杜诗云:‘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正谓此耳。‘身名俱灭’以责轻薄子,‘江河万古’指四子也。”韩公《滕王阁记》云:“江南多游观之美,而滕王阁独为第一。及得三王为序、赋、记等,壮其文词。”注谓王勃作《游阁序》。又云中丞命为记,窃喜载名其上,词列三王之次,有荣耀焉。则韩之所以推勃,亦为不浅矣。夫一行、段成式博洽冠绝古今,杜甫、韩愈诗文亦冠绝古今,而其推勃如是。枵腹白战之徒,掇拾语录之糟粕,乃沾沾焉而动其喙,殆所谓蚍蜉撼树者欤。今录勃集并录成式及迈之所记,庶耳食者无轻诋焉。
  △《盈川集》·十卷、《附录》·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唐杨炯撰。《唐书·文苑传》称其文集本三十卷。晁公武《读书志》仅著录二十卷,云今多亡逸。是宋代已非完本。然其本今亦不传。此乃明万历中龙游童佩从诸书裒集,诠次成编。并以本传及赠答之文、评论之语,别为附录一卷。皇甫汸为之序。凡赋八首、诗三十四首、杂文三十九首。《文苑英华》载其《彭城公夫人尔朱氏墓志铭》一首、《伯母东平郡夫人李氏墓志铭》一首,列庾信文后,明人因误编入信集中。此本收《尔朱氏志》一篇,而《李氏志》仍不载,则蒐罗尚有所遗也。《旧唐书》本传最称其《盂兰盆赋》。然炯之丽制,不止此篇。
  刘昫殆以为奏御之作,故特加纪录欤?传又载其《驳太常博士苏知几冕服议》一篇,引援经义,排斥游谈,炯文之最有根柢者。知其词章瑰丽,由於贯穿典籍,不止涉猎浮华。而《新唐书》本传删之不载,盖犹本纪不载诏令之意。是宋祁之偏见,非定评也。又新旧《唐书》并称炯为政严酷,则非循吏可概见。童佩序称盈川废县在瀫水北,其地隶龙邱,去郡四十馀里,今址岿然独存。炯令盈川,无何卒,县寻罢。民尸祝其地,至今春秋不辍。是则因其文艺而更粉饰其治绩,亦非公论矣。
  △《卢昇之集》·七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唐卢照邻撰。《唐书·文苑传》称照邻初为邓王府典签,调新都尉,以病去官。后手足挛废,竟自沉颍水而死。考集中《相里夫人檀龛序》,称“乾封纪岁”
  当为“乾封”元年丙寅。《对蜀父老问》称“龙集荒落”,当为总章二年己巳。
  皆在益州时所作,《病梨树赋序》称“癸酉之岁,卧病长安”。则其罢官当在咸亨四年以前。计其羁栖一尉。仅五六年。又《穷鱼赋序》称“曾以横事被拘,将致之深议”。则中间又遭非罪。其病废以后,与洛阳名流朝士乞药借书,至每人求乞钱二千,其贫亦可想见。盖文士之极坎坷者。故平生所作,大抵欢寡愁殷,有骚人之遗响,亦遭遇使之然也。史又称王、杨、卢、骆以文章齐名,杨炯尝谓“愧在卢前,耻居王后”。张说则曰:“盈川文如悬河,酌之不竭,优於卢而不减王。耻居后,信然;愧在前,谦也。”今观照邻之文,似不及王、杨、骆三家之宏放,疑说之论为然。然所传篇什独少,未可以一斑概全豹。杜甫均以江河万古许之,似难执残编断简以强定低昂。况张冻百菰亍芬嗉鞘怯铮髡樟谖健跋簿油鹾螅茉诼媲啊薄N娜似纺浚嘁皇毙说街裕任纯删菸垡病
  其集晁氏、陈氏书目俱作十卷。此本仅七卷,则其散佚者已多。又《穷鱼赋序》称“尝思报德,故冠之篇首”。则照邻自编之集,当以是赋为第一。而此本列《秋霖》、《驯鸢》二赋后。其《与在朝诸贤书》亦非完本。知由后人掇拾而成,非其旧帙矣。
  △《骆丞集》·四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唐骆宾王撰。《唐书·文苑传》称:“中宗时诏求其文,得百馀篇,命郗云卿编次之。”《书录解题》引云卿旧序,称“光宅中广陵乱,伏诛”。盖据李孝逸奏捷之语。孟棨《本事诗》则云:“宾王落发,遍游名山。宋之问游灵隐寺作诗,尝为续‘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之句。今观集中,与之问踪迹甚密,在江南则有投赠之作,在兖州则有饯别之章。宜非不相识者,何至觌面失之。封演为天宝中人,去宾王时甚近,所作《闻见记》中载之问此诗,证月中桂子之事,并不云出宾王。知当时尚无是说。又朱国桢《涌幢小品》载:“正德九年,有曹某者,凿靛池於海门城东黄泥口,得古冢题石,曰骆宾王之墓”云云,亦足证亡命为僧之说不确。盖武后改唐为周,人心共愤。敬业、宾王之败,世颇怜之,故造是语。孟棨不考而误载也。其集新、旧《唐书》皆作十卷。宋《艺文志》载有《百道判》三卷,今并散佚。此本四卷,盖后人所裒辑。其注则明给事中颜文选所作。援引疏舛,殆无可取。以《文选》之外别无注本,而其中亦尚有一二可采者,故姑并录之,以备参考焉。
  △《陈拾遗集》·十卷(内府藏本)
  唐陈子昂撰。子昂事迹具《唐书》本传及卢藏用所为别传。唐初文章,不脱陈、隋旧习。子昂始奋发自为,追古作者。韩愈诗云:“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柳宗元亦谓“张说工著述,张九龄善比兴,兼备者子昂而已”。马端临《文献通考》乃谓子昂“惟诗语高妙,其他文则不脱偶俪卑弱之体”。韩、柳之论不专称其诗,皆所未喻。今观其集,惟诸表序犹沿排俪之习,若论事书疏之类,实疏朴近古,韩、柳之论未为非也。子昂尝上书武后,请兴明堂太学。宋祁《新唐书》传赞以为“荐圭璧於房闼,以脂泽汙漫之”。其文今载集中。王士祯《香祖笔记》又举其《大周受命颂》四章、《进表》一篇、《请追上太原王帝号表》一篇,以为视《剧泰美新》殆又过之。其下笔时不复知世有节义廉耻事。今亦载集中。然则是集之传,特以词采见珍。譬诸荡姬佚女,以色艺冠一世,而不可以礼法绳之者也。此本传写多讹脱,第七卷阙两叶。据目录寻之,《礻马牙文》、《禜海文》在《文苑英华》九百九十五卷,《吊塞上翁文》在九百九十九卷,《祭孙府君文》在九百七十九卷。又《送崔融等序》之后,据目录尚有《饯陈少府序》一篇,此本亦佚,《英华》七百十九卷有此文。今并葺补,俾成完本。
  《英华》八百二十二卷收子昂《大崇福观记》一篇,称武士彟为“太祖孝明皇帝”。
  此集不载其目,殆偶佚脱。今并补入,俾操觚挥翰之士知立身一败,遗诟万年,有求其不传而不能者焉。
  △《张燕公集》·二十五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唐张说撰。说事迹具《唐书》本传。其文章典丽宏赡,当时与苏颋并称。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号曰燕许。《唐书·艺文志》载其集三十卷,今所传本止二十五卷。然自宋以后,诸家著录并同,则其五卷之佚久矣。集中《元处士碣铭》称,序为处士子将作少监行冲撰,而《唐书·行冲传》乃不载其为此官。《为留守奏庆山醴泉表》称,万年县令郑国忠状,六月十四日县界霸陵乡有庆山,见醴泉出。而《唐书·武后传》载此事乃作新丰县。皆与史传颇有异同。然说在当时,必无讹误,知《唐书》之疏舛多矣。此书所以贵旧本也。集首《永乐七年伍德记》一篇,称兵燹之后,散佚仅存,录而藏之。至嘉靖间,其子孙始为梓行,而讹舛特甚。又参考本传及《文粹》、《文苑英华》诸书,其文不载於集者尚多。今旁加搜辑,於集外得颂一首、箴一首、表十八首、疏二首、状六首、策三首、批答一首、序十一首、启一首、书二首、露布一首、碑四首、墓志九首、行状一首,凡六十一首。皆依类补入。而原集目次错互者,亦诠次更定。仍厘为二十五卷,庶几复成完本焉。
  △《曲江集》·二十卷(广东巡抚采进本)
  唐张九龄撰。九龄事迹具《唐书》本传。徐浩作九龄墓碑,称其学究精义,文参微旨,而不及其文集卷数。唐、宋二史《艺文志》俱载有九龄文集二十卷。
  其后流播稍稀。惟明《文渊阁书目》有《曲江文集》一部四册,又一部五册。而外间多未之睹。成化间,邱濬始从内阁录出,韶州知府苏恚兄F渚砟坑搿短浦尽废嗪希怯趟我岳粗杀疽病>帕涫卣敌埃缘揽镥觯瓶拖唷
  而文章高雅,亦不在燕、许诸人下。《新唐书·文艺传》载徐坚之言,谓其文“如轻缣素练,实济时用,而窘边幅”。今观其《感遇》诸作,神味超轶,可与陈子昂方驾。文笔宏博典实,有垂绅正笏气象,亦具见大雅之遗。坚局於当时风气,以富艳求之,不足以为定论。至所撰制草,明白切当,多得王言之体。本传称为秘书少监时,会赐渤海诏,而书命无足为者,乃命九龄为之。被诏辄成,因迁工部侍郎知制诰。今检集中有《渤海王大武艺书》,当即其时所作。而其他诏命,亦多可与史传相参考。如集中有《敕奚都督府右金吾卫大将军归诚王李归国书》,而核之《唐书·外国传》所载奚事,自开元以后,仅有李大酺、鲁苏、李诗延、宠姿固诸酋长名,而不及归国。知记载有所脱漏,是尤可以补史之阙矣。
  △《李北海集》·六卷、《附录》·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唐李邕撰。邕事迹具《唐书》本传。邕文集本七十卷,《宋志》已不著录。
  此本为明无锡曹荃所刊。前有荃序,称绍和徵君刻唐人集,初得《北海集》,而余论之。不言为何人所编。大抵皆采摭《文苑英华》诸书,裒而成帙,非原本矣。
  史称邕长於碑颂,前后所制凡数百首。今惟赋五首,诗四首,表十四首,疏状各一首,碑文八首,铭、记各一首,神道碑五首,墓志铭一首。盖已十不存一。
  《旧唐书》称其《韩公行状》、《洪州放生池碑》、《批韦巨源谥议》为当时文士所重。李白《东海有勇妇》一篇称:“北海李使君,飞章奏天庭。”杜甫《八哀》诗称:“朗咏六公篇,忧来豁蒙蔽。”赵明诚《金石录》亦称:“唐六公咏,文词高古。”今皆不见此集中,殊可惜也。刘克庄《后村诗话》讥其为叶法善祖作碑,贻千载之笑。然唐时名儒硕士,为缁黄秉笔,不以为嫌,不似两宋诸儒视二教如敌国。此当尚论其世,固不容执后而议前。且克庄与真德秀游,德秀《西山集》中,琳宫梵刹之文,不可枚举,克庄曾无一词,而独刻责於邕。是尤门户之见,不足服邕之心矣。卷末附录,载新、旧《唐书》邕本传及赠送诸作,而别载《文苑英华》所录邕《贺赦表》六篇,题曰“纠缪”。谓考其事在代宗、德宗、宪宗时,邕不及见。其论次颇为精审。然考彭叔夏《文苑英华辨证》曰:“《贺赦表》六首,《类表》以为李吉甫作,而《文苑》以为李邕。按邕天宝初卒,而六表乃在代宗、德宗、宪宗时。况《文苑》於三百五十九卷重出一表,题曰李吉甫。又第二表末云‘谨遣衙前虞侯王国清奉表陈贺以闻’,正与吉甫《郴州谢上表》末语同,则非邕作也”云云。是宋人已经考证,编是集者用其说而讳所自来,亦可谓攘人之善矣。
  △《李太白集》·三十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唐李白撰。《旧唐书》白传称山东人,《新唐书》则作陇西成纪人。考杜甫作《崔端薛复筵醉歌》有“近来海内为长句,汝与山东李白好”句。杨慎《丹铅录》据魏颢《李翰林集序》有“世号为李东山之文,谓杜集传写误倒其字”。似乎有理。然元稹作杜甫墓志亦称“与山东人李白”,其文凿然。如倒之作东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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