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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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蒋家驹撰。家驹有《尚书义疏》,已著录。是书以胡《传》为蓝本,而稍以己意更正之,然终不出胡《传》苛刻之习。或自出新意,又往往未安。如谓孝公、惠公贤未著,隐为贤君,是以托始。且称隐亲亲而尊王,睦邻而守礼。夫让桓,可谓亲亲。若平王葬而不会,凡伯聘而不报,可谓尊王乎?无骇入极,翚伐郑,伐邾,败宋,可谓睦邻乎?易祊於郑,矢鱼于棠,可谓知礼乎?后文每事示讥,而开卷极词称善,是自相矛盾也。宰咺归仲子之赗。《左氏》但云子氏未薨耳。家驹谓以仲子为夫人,惠公宜死,仲子亦宜死,故天王并赗以示意。
是以车马之锡为灰钉之赐,讽使仲子自裁也。有是情事耶?
△《春秋指掌》·三十卷、《前事》·一卷、《后事》·一卷(内府藏本)
国朝储欣、蒋景祁同撰。欣字同人,康熙庚午举人。景祁字京少。皆宜兴人。
是书於三《传》及胡氏《传》外多取冯梦龙《春秋指月》、《春秋衡库》二书,盖科举之学也。末附《春秋前事》一卷,皆《国语》之文;《后事》一卷,备录《左传》小邾射来奔以下诸事:亦用冯氏之例。
△《春秋详说》(无卷数,河南巡抚采进本)
国朝冉觐祖撰。觐祖有《易经详说》,已著录。是书大旨,事迹多取《左传》,而论断则多主胡《传》。间有与胡《传》异同者。如胡《传》以惠公欲立桓为邪心,隐公探其邪心而成之。觐祖则谓父之令可行於子,子之孝不当拒乎父,依泰伯、伯夷之事观之,不可以为逆探其邪心。使桓不弑而隐终让,可不谓之贤君?
其论颇为平允。又如於孔父之死,则驳杜、孔从君於非之说;於滕子来朝,则从杜、孔时王所黜之说:亦时时自出己意。然徵引诸家,颇伤芜漫。又略於考证,而详於议论。如夏正、周正,累牍连篇,卒不得一言之要领。而《庄公元年》“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传》,则又谓圣人笔削,宁为深求,不可泛视。存此意以说《春秋》,宜失之穿凿者多矣。
△《宋元春秋解提要》(无卷数,左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国朝黄叔琳编。叔琳有《研北易抄》,已著录。是篇杂采宋元诸家之说,而不加论断。前有《总论》、《凡例》,亦皆采集旧文。卷首有自注脱落未写者四十二条,书中亦多空白。盖与其《宋元易解提要》均未竟之稿也。
△《或庵评春秋三传》(无卷数,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源撰。源字昆绳,号或庵,大兴人。康熙癸酉举人。是书本名《文章练要》,分六宗、百家。六宗以《左传》为首,百家以《公羊传》、《穀梁传》为首。然六宗仅《左传》有评本,百家亦惟评《公羊》、《穀梁》二传而已。经义、文章,虽非两事,三《传》要以《经》义传,不仅以文章传也。置《经》义而论文章,末矣。以文章之法点论而去取之,抑又末矣。真德秀《文章正宗》始录《左传》,古无是例,源乃复沿其波乎?据其全书之例,当归《总集》。以其仅成三《传》,难以集名,姑仍附之《春秋》类焉。
△《春秋钞》·十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朱轼撰。轼有《周易传义合订》,已著录。是编不全载《经》文,但有所论说者标《经》文为题,而注某年於其下。其《叙》虽称“惟恪守胡《传》,间有词旨未畅及意有所未安者,始妄陈管窥之见”,然驳胡《传》者不一而足。
如“春王正月”即驳夏时之说,“伯姬归于纪”即驳诸侯亲迎之说,“州吁弑其君完”即驳不称公子为责君之说,桓公、宜公书“有年”即驳变异之说,“诸侯盟于幽”即驳首叛盟之说,“楚宜申来献捷”即驳当力拒楚使上告天王之说,“齐人侵西鄙,公追齐师”即驳书人见示弱、书师见伏众之说,“阳处父救江”
即驳责晋不合诸侯之说,“齐人弑其君商人”即驳归罪国人之说,“楚子围郑”
即驳嘉楚讨贼之说,“新宫灾”即驳神主未入哭为非礼之说,“甯喜弑其君剽”
即驳废立之说,“叔孙豹会虢”即驳尚信之说,“公如晋,至河乃复”即驳从权适变之说,“暨齐平”即驳暨为不得已之说,“季孙意如会厥憽奔床盗Σ荒芗又担暗辽蔽篮钪拄辍奔床倒橛诼持担按屿胂裙奔床党鲇谘艋⒅怠
如斯之类,不可殚数。所谓恪守胡《传》,盖逊词耳。至於攻击《左传》,则颇伤臆断。如以郑叔段“餬口四方”为诡词,谓段果出奔,郑庄岂置之不问?以“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为凡伯忍辱而自归,非戎挟之以去;以“楚执蔡世子有用之”为犹后世执盖行酒之类,断无杀而用祭之理;以《哀公八年》“宋执曹伯阳”为未尝灭曹:揆之古书,皆无佐证;核以事理,亦未尽安。他如“以成宋乱”
之说,从刘敞而驳杜预。然圣《经》之意,正以始於义而终於利,两节相形,其事婉而章耳。如直书先公之助乱,暴扬国恶,《春秋》无此法也。“许叔入许”,责其不告於王,不知乘隙复国,机在呼吸,往反告王,不衣冠而救焚溺乎?召陵之役,不声楚僣王之罪,自以王樵之说为定,而必谓苟以去王号责楚,迫於大义,当无不从,似非当日之事势。至首止之会,责王世子不能为伯夷、泰伯,抑又强天下以所难矣。其持论大旨,往往类此。虽驳胡《传》,实仍在胡《传》门径之中,不及所作《周易传义合订》远矣。
△《春秋比事目录》·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方苞撰。苞有《周官集注》,已著录。苞既作《春秋通论》,恐学者三《传》未熟,不能骤寻其端绪。乃取其事同而书法互异者,分类汇录,凡八十有五类。然宋沈棐、元赵汸皆已先有此著。沈书仅有钞本,赵书亦近日始刊行。
苞在康熙中,二书未出,故不知而为此屋下之屋。犹之顾栋高未见程公说书,乃作《春秋大事表》也。
△《春秋三传纂凡表》·四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国朝卢轩撰。轩字六以,海宁人。康熙己丑进士,官翰林院编修。其书以三《传》所言书法之例,汇而为表。《经》文直书为经,《传》文横书为纬。凡分三格,以《左氏》居上格,《公羊》居中格,《穀梁》居下格。皆但列旧文,而於其同异是非不加考证。盖轩欲作《三传择善》一书,故先纂此表,以便检阅,尚未及订正其得失也。
△《左传拾遗》·二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朱元英撰。元英字师晦,上元人。康熙己丑进士。是书摘取《左传》一百一十事,为文一百一十有一,盖仿《东菜博议》之体。惟《博议》多阐《经》义,此则颇订《传》文耳。然好出新意,亦往往失之过苛。如《桓公十七年》:“冬十月朔,日有食之。”《传》曰:“不书日,官失之也。”元英则以不日为特笔,讥《左氏》不知圣人之意。《襄公二十九年》吴季札请观周乐,歌《小雅》,有“周德之衰”一语,元英以为训诂之失,而引《九章算法》,谓差分为衰分。
其说皆不能确也。
△《春秋说》·十二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田嘉穀撰。嘉穀有《易说》,已著录。是书以胡《传》为主,三《传》有为胡《传》所采者,亦附录之。胡《传》所引事实,则依《春秋大全》小注录之。卷首兼论作文之法。盖其书专为举业而设。至於遣调练词,皆入《凡例》,与说经之体远矣。
△《春秋义》·十五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孙嘉淦撰。嘉淦字锡公,兴县人。康熙癸巳进士,官至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谥文定,嘉淦以《春秋》一书比事属辞,《经》本甚明,无藉於《传》,乃尽去各《传》,反覆《经》文,就事之前后比而属之,寻其起止,通其脉络。
其事俱存,义亦可见。至日月、名氏、爵谥之间,则不复为之穿凿。然大抵以《公羊》常事不书之说为根本,於《春秋》本旨未能尽惬。后自觉其失,旋毁其版。此犹其初刊时所印行云(语详杨方达《春秋义补注》条下)。
△《春秋集传》·十卷(湖南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文炤撰。文炤有《周易本义拾遗》,已著录。是书大旨宗胡《传》而稍采诸说,变其面貌,往往蔓延於《经》义之外。如解元年而牵及改元,已为旁文,又因改元而深誉前明十三帝之不改元,不更蛇足乎?卫桓书葬,是为据事而笔诸册,乃牵及卫侯不当谥桓,谓以著卫人之私。然则凡葬必书谥,以何者别其非讥耶?许世子不尝药,引张氏之说,谓其必用砒霜锻之不熟,已属臆揣,又责以不能穷理居敬,去本事不太远乎?是但知拾五子之绪言,而未尝知三《传》之古义者耳。
△《左传杜注补义》·一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苏本洁撰。本洁字幼清,常熟人。康熙癸巳举人,官兴化府知府。是编因顾炎武《左传杜解补正》有所未尽,乃作此以补之。多推求文句,体味语意,而罕所引据考证,故名曰《补义》。前有康熙庚子陶贞一《序》,称本洁原本兼补林尧叟注义,贞一为删之。知所据者坊刻杜、林合注之本,非注疏本也。
△《左传姓名考》·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高士奇撰。士奇有《左传地名考》,已著录。是编盖与《地名考》相辅而行,然体例庞杂,如出二手。如不论嫡妾皆谓之夫人,已於篇首发例,而於齐乃别出“悼公妾季姬”一条。有世系者从其世系不论岁月,亦於篇首发例,而晋丕郑父丕豹、巫臣、邢伯皆不相随,楚伯州犁、吴伯嚭仍系之晋、楚,管修仍系之齐,而巫臣之子乃不系之楚。鲁妇人戴己、楚妇人斗伯比妻、齐妇人棠姜、陈妇人夏姬、宋妇人荡伯姬之类,各出一条,而他国皆不载。“僖负羁”下旁注一“妻”字,尤不画一。鲁君女纪伯姬、楚君女江羋之类,亦各出一条,而他国不载。秦女简璧、卫孔伯姬并列之夫人条中,尤为舛谬。周石速以膳夫列之大夫,晋优施、寺人披、竖头须并以贱役列之士。许叔名见於《传》,削之不载。滕、薛、杞、莒皆自为篇,而虢公、虞公、纪侯、随侯皆俨然躬桓之班,乃与潞子婴儿、介葛卢等并为一篇。其他颠倒杂乱、自相矛盾者,几於展卷皆然,不能备数。
其委诸门客之手,士奇未一寓目乎?
△《春秋测微》·十三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朱奇龄撰。奇龄字与三,号拙斋,海宁人。康熙中贡生。是书前冠以《王朝列国世次族系》一卷,《经》文则一公为一卷。其说多主胡《传》,而稍纠其刻酷过当之论。然胡《传》之所未及,而奇龄从而锻炼者亦复不少。大旨以意揣量,据理断制,而不信《左氏》之事实,故往往不考典制,不近情理。如《左氏》称声子为继室,此娣侄之名。而奇龄见今人继妻称继室,遂谓声子为嫡妻,而隐公为嫡子,称其当立。胡《传》指灭项为季氏,已为不考,然尚无主名。
奇龄遂归狱於行父,以执政在文公之世者,移之僖公之世。如斯之类,皆失之不考。至於“葬卫桓公”一条,谓桓之为谥,不宜加於卫完,闵其未有失德,不忍加以恶谥,故《春秋》因之。然则倘有失德,孔子当为改恶谥乎?“戎伐凡伯”
一条,本在卫地,乃责鲁失於防送,以境外之事责之主人。然则凡有使臣,皆当大具甲卒,卫入本国而后返乎?以此说《经》,恐非笔削之旨也。其所自信,在於以《经》解《经》。然说“刺公子买”一条,言鲁无杀大夫者,惟此一事,则未检《成公十六年》又刺公子偃也。其说“刺公子偃”一条,谓“刺”者非明正其罪而隐杀之之谓,则又未检“刺买”一条《经》书“不卒戍,刺之”,《传》亦称“以不卒戍说於楚”,固明正其罪也。是亦难言以《经》说《经》矣。
△《春秋三传同异考》·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吴陈琬撰。琬字宝崖,钱塘人。其书取三《传》人名、地名相异及事之不同者,各著於篇。又辨别三《传》义例得失,而断以己意。
△《春秋左传事类年表》·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国朝顾宗玮撰。宗玮字廷敬,吴江人。其书每一年为半页,横分十格:一曰周,二曰鲁,三曰列国,四曰灾异,五曰郊祀,六曰朝聘,七曰会盟,八曰征伐,九曰城筑,十曰土田。各以《经》文散书其内,而《传》文为《经》所不载者亦附见焉。据其《凡例》,尚有《三传异同》一卷,《春秋通例》一卷,《春秋稽疑》一卷,《春秋参同》一卷,《春秋提要发明》一卷,《春秋图谱》一卷,《春秋笺释》一卷,《春秋馀论》一卷。今皆未见,盖非完书也。
△《左绣》·三十卷(通行本)
国朝冯李骅、陆浩同编。李骅字天闲,钱塘人。浩字大瀛,定海人。是篇首载《读左卮言》、《十二公时事图说》、《春秋三变说》、《列国盛衰说》、《周十四王说》。书中分上、下二格,下格列杜预《经传集解》及林尧叟《左传解》。杜《解》悉依原文,林《解》则时多删节。又摘取孔氏《正义》及国朝顾炎武《左传补正》二书与杜氏有异同者,附於其后。别无新义。上格皆载李骅与浩评语,则竟以时文之法商榷经传矣。
△《春秋剩义》·二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应麟撰。麟有《易经粹言》,已著录。是编亦摘《经》文标题而各为之说。其论“春王正月”,以为夫子行夏之时,改周正朔,大端已失。其他亦皆陈因之论。
△《春秋义存录》·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陆奎勋撰。奎勋有《陆堂易学》,已著录。是编力破《春秋》一字褒贬之说,颇能扫《公》、《穀》拘例之失与宋儒深刻严酷之论,而矫枉过直,谓孔子全因旧史之文,然则所谓笔削者安在?所谓其义窃取者又安在?况《公羊》著不修《春秋》之文,《左氏》记河阳书狩之语,去圣未远,必有所受。举一二节可例其馀。乃谓除此数条之外,悉因鲁国之成书。然则必如倪思之《班马异同》字字著原本、改本,郭茂倩之《乐府诗集》篇篇分本词入乐,而后信为孔子有所修改耶?其疑胡《传》而信《左氏》,亦足破以《经》解《经》之空谈。而乃别出新奇,欲以孔子之言解《春秋》。凡一切子书、纬书所引,不问真伪,一概阑入,已为芜杂。至於其文与《春秋》无关,如《庄公八年》“齐无知”一条引《坊记》曰:“子云:君不与同姓共车”一节,又引《文言传》“积善之家”一节,注曰“按前条之义为齐僖言也,后条之义为齐襄言也”,似乎孔子一生无一语不因《春秋》而发者,有是理耶?至于《僖公二十年》“杞子卒”一条引《论语》“子曰:夏礼吾能言之”一节,以合于《左传》夷礼之说,而又注“案杞称子《左传》以为《经》夷之,不若《谷》注时王所黜之说为善”,是并驳孔义矣。
全书大抵类是。是皆务高求胜之过也。
△《春秋笔削微旨》·二十六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绍攽撰。绍攽有《周易详说》,已著录。是编采《公》、《穀》二传附会之说,与孙、胡诸家臆断之论汇为一书,而更以己意穿凿之。大旨惟以名字、月日为褒贬,而掊击《左传》尤力。其说谓《左氏》不过叙事,於《经》义毫无发明,不知有事迹而后有是非,有是非而后有褒贬。但据书字为褒矣,其所以褒之故,绍攽能研求其字而知之乎?但据书人为贬矣,其所以贬之故,绍攽能研求一人字而知之乎?如宰咺赗惠公仲子为贬,设无《左传》,何由知仲子为妾而贬之?齐高子来为褒,设无《左传》,何由知为高徯存鲁而褒之?幸藉《传》而知其事,又讳所自来,以《传》为不足据,是何异迷途之人藉人为导,得途之后鞭其人而逐之乎?
△《春秋通论》·五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绍攽撰。是书与所著《笔削微旨》相为经纬,而往往循文敷衍,罕所发明。如《桓三年》“日有食之既”一条云:“《春秋》日食三十六。隐之食者一,桓、文、成食者各二,僖、宣、定食者各三,庄之食者四,襄之食者九,昭之食者七。其中食既者三,此及《宣八年》七月、《襄二十四年》七月,皆变之甚者。”又《庄十五年》“郑人侵宋”一条云:“外书侵五十有七,始於此,终《哀十三》晋魏曼多侵卫。书伐二百一十三,始《隐二年》郑人伐卫,终《哀十三》公子申伐陈。天下之无道甚矣。”《僖十九年》“邾人执鄫子,用之”一条云:“用人者二。此年用鄫子,《昭十一年》‘楚执蔡世子有,用之’。其虐为已甚矣。”夫日食之为灾,侵伐之为无道,杀人以祭之为虐,亦何待赘言乎?
△《空山堂春秋传》·十二卷(通行本)
国朝牛运震撰。运震有《空山堂易传》,已著录。是编说《经》,不信三《传》,动相驳难,盖宋刘敞、孙复之流。由其记诵淹通,足以济其博辨,故异论往往而生也。
△《春秋管见》(无卷数,奉天府尹采进本)
国朝魏枢撰。枢有《东易问》,已著录。是书杂采《春秋》三《传》及胡《传》之文,亦以己意附注於后。然大抵用意苛深,不出胡氏之门径。其自出新意者,尤往往乖舛。如《春秋》鲁史,以鲁纪年,故正月书王以明有统。枢乃擅改《经》文,以周纪年,以鲁附注。是但知窃袭《通鉴纲目》之例,而不知以周纪年则正月书王为复。与伪本元《经》既书“某帝某年”,又书“帝正月者”同一失矣。《哀公十四年》“春,西狩获麟”,自当以获麟为重,枢乃谓:“冬猎曰狩,《经》虽绝笔於十四年之春,而实则十有三年之冬。不没其春者,所以奉正朔而大一统之尊。必终於冬者,所以明天道而顺四时之序。盖隐寓行夏时之意。”
是又节外生枝,屈孔子以就己说矣。如斯之类,比比而然,皆不足为训也。
△《春秋义补注》·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杨方达撰。方达有《易学图说会通》,已著录。初,孙嘉淦作《春秋义》,大旨祖胡安国之说。后渐悟其非,旋自毁版(案嘉淦自毁其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