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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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著书之意可知矣。
△《读大学中庸日录》·二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康吕赐撰。吕赐字复斋,别号一峰,又自称南阿山人,武功人。是书《读大学日录》一卷、《读中庸日录》一卷。其言王文成以格物致良知,此功夫知行兼到,自是切实精详。又云:“《中庸》揭出慎独,即孔子修己以敬血脉,王文成更提掇明快。”二《录》大旨,已尽於此。书首载自作《墓志》一篇,述其讲学宗旨最详,亦自称为姚江之支派云。
△《江汉书院讲义》·十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功述其父心敬之论也。心敬有《丰川易说》,已著录。此其在湖北江汉书院时与诸生讲论《四书》之说,功录而存之,故每条称“家君曰”。以附刻文集之中,故标目为《丰川全集》,而以《存省稿》为子目云。
△《四书说注卮词》·十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胡在甪撰。在甪,永年人。乾隆丙辰进士,官湖北松滋县知县。是编虽以“说注”为名,然颇因以讲学,尚不似乡塾讲章全为时文而作,然亦未全脱坊刻之窠臼。盖其用力之始,从讲章入也。
△《四书顺义解》·十九卷(御史戈岱家藏本)
国朝刘琴撰。琴字松雪,任邱人。乾隆丙辰举人,官顺义县教谕。是编皆先标章次,而后循文以衍其意。每节之末,又杂引旧说以析之。以成於官顺义时,因以为名。前有同邑边连宝《序》,称其自雍正丁未至乾隆壬午,三十年而后脱稿。临没,犹斟酌改窜。又称其一以紫阳为主,不敢稍背云。
△《四书就正录》·十九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陈鋐撰。鋐字宏猷,嘉定人。是书杂采坊本讲章而敷衍之,多沿陆陇其、汪份两家重订《四书大全》之说。
△《四书晰疑》(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陈鋐撰。是书成於乾隆辛酉。前有《例言》,谓“《四书》疑义虽多,其间或有一说之确当於经义者,概不敢赘,特辑朱《注》以来诸说之所未备而或未定者,故《论》、《孟》皆少,而《学》、《庸》多”云云。今核其见解,仍不出所著《就正录》也。
△《虹舟讲义》·二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祖惠撰。祖惠本姓沈,字屺圣,嘉兴人。乾隆壬申进士,官高安县知县。是编大抵涵泳《章句集注》之文,一字一句,推求语意。其体会颇费苦心,在时文家亦可云操觚之指南矣。
△《四书句读释义》·十九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范凝鼎撰。凝鼎字庸斋,自号磨镜居士,洪洞人。选拔贡生。是编成於乾隆癸酉。《四书》次第用朱子原本,皆先明句读,次诠文义。先列《集注》,次录《或问语类》。其馀诸儒议论与朱注相发明者,乃采录之。稍有同异,则斥不载焉。
△《四书讲义尊闻录》·二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戴鋐撰。鋐字景亭,长洲人。以《四书大全》诸说纷错,无所适从,因以己意点次之。每章列《总旨》於前。每节列《本义》及《附解》於下。《总旨》、《附解》皆本《大全》所录诸儒之语,而附益以元明以来诸说。《本义》则顺文诠释,略如直讲之体。盖亦科举之学也。
△《四书穷钞》·十六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国瑚撰。国瑚字夏器,号珍吾,临县人。是书卷首郭九有《序》称为《四书主意》,而标题又称为《四书穷钞六补定本》。疑其书非一稿,故命名亦随时而异欤?其解颇与朱子立异,然仅钻研於字句之间,无以相胜也。
△《古本大学解》·二卷(湖北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醇骥撰。醇骥字千里,号廓菴,广济人。是书遵用古本《大学》,不分《经》、《传》。首《大学考》。次《戴记中古本》。又次为《大学解》,力辨二程子、朱子及董槐、王柏诸人改本之非。夫窜易古经以就己意,其事原不可训,然姚江之徒所以必复古本者,实欲引托始知本,不言格物之义以阴助良知,非尽为尊经也。
△《杂说》·八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不著撰人名氏,亦无序跋。相其纸墨圈点,不过数十年中物,殆近人作也。
其书凡《读论语注疏》一卷、《读大学注疏》一卷、《读中庸注疏》一卷、《读孟子注疏》五卷。皆标举旧文,辨其得失,大抵以意断制之。其《读大学注疏》以今本纠古本,颇为枘凿。今本以格物为先,自有今本之义。古本以诚意为始,亦自有古本之义。既不从古本,则竟置注疏不用可矣。必强合之,则不揣其本而齐其末也。
──右“四书类”一百一部,一千三百四十一卷,内十四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案:古书存佚,大抵有数可稽。惟坊刻《四书》讲章,则旋生旋灭,有若浮沤,旋灭旋生,又几如扫叶,虽隶首不能算其数。盖讲章之作,沽名者十不及一,射利者十恒逾九。一变其面貌,则必一获其赢馀;一改其姓名,则必一趋其新异。
故事同幻化,百出不穷。取其书而观之,实不过陈因旧本,增损数条,即别标一书目,别题一撰人而已。如斯之类,其存不足取,其亡不足惜,其剽窃重复不足考辨,其庸陋鄙俚亦不足纠弹。今但据所见,姑存其目。所未见者,置之不问可矣。)
卷三十八 经部三十八
○乐类
沈约称《乐经》亡於秦。考诸古籍,惟《礼记经解》有“《乐》教”之文。
伏生《尚书大传》引“辟雝舟张”四语,亦谓之《乐》。然他书均不云有《乐经》(隋志《乐经》四卷,盖王莽元始三年所立,贾公彦《考工记·磬氏疏》所称“《乐》曰”,当即莽书,非古《乐经》也)。大抵《乐》之纲目具於《礼》,其歌词具於《诗》,其铿锵鼓舞则传在伶官。汉初制氏所记,盖其遗谱,非别有一经为圣人手定也。特以宣豫导和,感神人而通天地,厥用至大,厥义至精,故尊其教得配于经。而后代钟律之书亦遂得著录於《经部》,不与《艺术》同科。
顾自汉氏以来,兼陈雅俗,艳歌侧调,并隶云韶。於是诸史所登,虽细至筝琶,亦附於经末。循是以往,将小说稗官未尝不记言记事,亦附之《书》与《春秋》乎?悖理伤教,於斯为甚。今区别诸书,惟以辨律吕、明雅乐者仍列於经,其讴歌末技,弦管繁声,均退列《杂艺》、《词曲》两类中。用以见大乐元音,道侔天地,非郑声所得而奸也。
△《皇祐新乐图记》·三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宋阮逸、胡瑗奉敕撰。仁宗景祐三年二月,以李照乐穿凿,特诏较定钟律,依《周礼》及历代史志立议范金。至皇祐五年,乐成奏上,此其图记也。旧本从明文渊阁录出,后有宋陈振孙嘉定己亥《跋》云:“借虎邱寺本录。”盖当时所赐、藏之名山者。又有元天历二年吴寿民《跋》、明万历三十九年赵开美《跋》,叙此书原委颇详。考初置局时,逸、瑗与房庶等皆驿召预议。诏命诸家各作钟律以献,而持论互异。司马光主逸、瑗之说,范镇主房庶之说,往反争议,卒不能以相一。其往返书牍,具光《传家集》中。而镇所作《东斋记事》,亦略存其概。
大抵逸、瑗以为黄钟之管积八百一十分,容一千二百黍。又以《九章》圜田算法计之,黄钟管每长一分,积九分,容十三黍三分黍之一,空径三分四釐六毫,围十分三釐八毫。围径用径三围九古率,而改围九分为九方分,别迁就之术也。司马光曰:“古律已亡,非黍无以见度,非度无以见律。律不生於度与黍,将何从生?非谓太古以来律必生於度也。特以近世古律不存,故返从度法求之耳。”其论最明。范镇讥其以度起律,诚为过当。然镇以秬、黍、律、尺、龠、鬴、斛、算数、权衡、钟声十者必相合而不相戾然后为得,亦不为无见也。以律起度,与以度起律,源流本无异同,而二家算术不精。逸、瑗等得之於横黍,而失之於围径,又以大黍累尺,小黍实管,自相乖反。房庶以千二百黍实之管中,随其长短,断之以为九寸之管,取三分以度空径,则空径不生於黍,而别有一物为度以起分,竟不必实黍於管。亦未见其为通论也。是书上卷具载律吕、黍尺、四量、权衡之法,皆以横黍起度,故乐声失之於高。中、下二卷考定钟磬、晋鼓及三牲鼎、鸾刀制度,则精核可取云。
△《乐书》·二百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宋陈旸撰。旸字晋之,闽清人。绍圣中登制科,官礼部侍郎。事迹具《宋史》本传。此书乃建中靖国间旸为秘书省正字时所进。自第一卷至九十五卷,引三《礼》、《诗》、《书》、《春秋》、《周易》、《孝经》、《论语》、《孟子》之言,各为之训义。其第九十六卷至二百卷,则专论律吕本义、乐器、乐章及五礼之用乐者,为《乐图论》。引据浩博,辨论亦极精审。视其兄祥道《礼书》,殆相伯仲。第《礼书》所载,只详於三代器数,是书则又推及律吕本原及后世雅俗诸部。故陈振孙《书录解题》谓《乐书》博则博矣,未能免於芜秽也。然旸书包括历代,总述前闻,既欲备悉源流,自不得不兼陈正变。使振孙操笔而修史,将举古来秕政乱法一切删之不载乎?此南宋人迂谬之见,不足据也。其中惟辨“二变”、“四清”二条,实为纰缪。自古论“四清”者,以民臣相避以为尊卑立说,本属附会。旸则曰:“黄钟至夹钟四清声,以附正声之次。”其意盖谓夷则至应钟四宫而设。既谓黄钟至夹钟为清,又谓为夷则至应钟而设,是两“四清”
也。不知每一均必具五声,夷则一均以夷、南、无、应为次,而阙角声,必须黄钟清为角。南吕一均以南、无、应为次,而阙羽、角二声,必须黄清为羽、大清为角。以调而论,则谓夷、南、无、应四律,以声而言,则为黄、大、太、夹四清,非有二也。其不用正声而用清声者,乐之高下以渐,无骤高骤下之理。以夷则一均言之,如用夷、南、无、应四正律,则其声以次而高。而忽用黄钟正律,虽同在一均,而高下不协,故必以黄清协之也。旸引李照十二钟之说,殊为舛误。
又论“二变”曰:“五声者,乐之拇指也。二变者,五声之骈枝也。五声可益为七音,则五星、五行、五常亦可益而七之乎?二变之说始於尚书,而蔓衍於《左传》、《国语》、《书传》、《汉志》。是不知《书》之‘在治忽’,有‘五声’
而无‘七始’。《国语》之‘七同’,有四宫而无徵也。《左氏》为七音之说,盖八音耳。八音以土为主,而七音非土不和。故《书》之《益稷》、《礼》之《乐记》,其言八者皆虚其一,犹大衍虚其一也”云云。不知“二变”之生,由於高下之次。蔡元定相去二律则音节远之说最有根据。若不究其理之所由然,而但以数相较,则七较之五而多其二者,将十二较之五而亦多其七,是音不得有其七,而律亦不得有其十二乎?且“五声”、“二变”,有管律弦度之不同。半太蔟与正黄钟应,半夹钟与正大吕应。此理尤为旸所不知也。至以七音为八音虚土而言,尤为牵强矣。又其释《周官》三宫之乐,以圜、黄、太、姑为宫之旋而在天者,故其合别而为四。函、太、姑、南为宫之旋而在地者,故其合降而为三。
黄、大、太、应为宫之旋而在人者,故其合降而为二。若然,则天宫用八律,地宫用六律,人宫用四律,以多少为差别也。而圜丘乐六变,方丘乐八变,宗庙乐九变,又何以解耶?凡此之类,皆不可据为典要。然唐以来乐书无传,北宋乐书惟《皇祐新乐图记》及此书存耳。遗文绪论,条理可徵,又安可以一眚废耶?
△《律吕新书》·二卷(编修李潢家藏本)
宋蔡元定撰。元定字季通,建阳人。庆元中坐党禁,流道州卒。事迹具《宋史·道学传》。朱子称其律书法度甚精,近世诸儒皆莫能及。又云:“季通理会乐律,大段有心力,看得许多书。”及为是书作《序》,又曰:“黄钟围径之数,则汉斛之积分可考。寸以九分为法,则《淮南》、太史、小司马之说可推。五声二变之数,变律半声之例,则杜氏之《通典》具焉。变宫、变徵之不得为调,则孔氏之《礼疏》固亦可见。至於先求声气之元,而因律以生尺,则尤所谓卓然者。
而亦班班杂见於两汉之制、蔡邕之说与夫国朝《会要》以及程子、张子之言。”
盖是书实朱蔡师弟子相与共成之者,故独见许如此。书分二卷。一为《律吕本原》,凡十三篇:《黄钟》第一、《黄钟之实》第二、《黄钟生十一律》第三、《十二律之实》第四、《变律》第五、《律生五声图》第六、《变声》第七、《八十四声图》第八、《六十调图》第九、《候气》第十、《审度》第十一、《嘉量》第十二、《谨权衡》第十三。其一卷为《律吕证辨》,凡十篇:《造律》第一、《律长短围径之数》第二、《黄钟之实》第三、《三分损益上下相生》第四、《和声》第五、《五声大小之次》第六、《变宫变徵》第七、《六十调》第八、《候气》第九、《度量权衡》第十。今考元定之说,多截竹以拟黄钟之管,皆即以其长权为九寸,而度其围径如黄钟之法。更迭以吹,则中声可得。浅深以列,则中气可验。是截管之法必本之候气也,而候气之说最为荒渺。《后汉、晋、隋志》所载,又各异同。既云“以木为案,加律其上”,又云“埋之土与地平”,又云“置於案上而以土埋之,上平於地。”此置律有浅深高下之不一也。既云“以葭莩灰抑其内端,气至者灰去”,又云“以竹灰莩实律,以罗縠覆律口,气至吹灰动縠,有小动、大动、不动三说”,又云“灰飞动素,散出於外,而气应有早晚,灰飞有多少。”其说又不一也。然则候气既不足凭,人声又无左验。是蔡氏所谓声气之元者,亦徒为美听而已,非能见之实事也。刘歆铜斛,具详《汉志》。而《隋志》又详载其铭曰:“律嘉量斛,方尺而圆,其外庣旁,九釐五毫,幂百六十二寸,深尺,积一千六百二十寸,容十斗。”祖冲之所讥以为汉世斛铭、刘歆诡谬其数为算氏之剧疵者是也。元定乃并《汉志》取之,以定黄钟积实为八百一十分,何也?荀勖之尺,《隋志》所谓晋前尺也。当晋之时,阮咸已讥其高。
而元定以为此尺出於汲冢之律,与刘歆之斛最为近古,乐声高急,不知当时之围径果为何如?夫古人所云径三分围九分者,言圆径三分而周九分也。空围即圆周也。胡瑗疑其管狭,不足容千二百黍,遂大其空径四釐六毫,而周为十分三釐八毫。是亦径三围九之率也。因以空围为管内之面,幂为容九方分矣。元定从之,而以圆田术起算黄钟积实,又失之太大,则不精算术之误也。至谓黄钟六变律不与本均之声相应,而不知当用清声。又谓“二变”不可以为调,而不知“二变”
之调具足五音。若以“二变”音为每调之七音,则反为出调。凡此皆元定之所未及详者,故特著之,以纠其失焉。
△《瑟谱》·六卷(永乐大典本)
元熊朋来撰。朋来有《五经说》,已著录。是书大旨以为在礼堂上侑歌,惟瑟而已,他弦莫侑,为古人所最重。自瑟教废而歌《诗》者莫为之谱。既作《瑟赋》二篇,发明其理,复援据古义,参以新意,定为一编。首为《瑟弦律图》;次为《旋宫六十调图》;次为《雅律通俗谱例》;次为《指法》;次为《诗旧谱》,凡《鹿鸣》、《四牡》、《皇皇者华》、《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关雎》、《葛覃》、《卷耳》、《鹊巢》、《采蘩》、《采蘋》十二篇,即赵彦肃所传《开元十二诗谱》;次曰《诗新谱》,凡《驺虞》、《淇奥》、《考槃》、《黍离》、《缁衣》、《伐檀》、《蒹葭》、《衡门》、《七月》、《菁菁者莪》、《鹤鸣》、《白驹》、《文王》、《抑》、《崧高》、《烝民》、《駉》十七篇,皆朋来所补;次曰《乐章谱》,为学宫释奠乐章;终以《瑟谱后录》,则古来论瑟之语也。其《瑟弦律图》以中弦为极清之弦,虚而不用,驳姜氏《瑟图》二十五弦全用之非。案聂崇义《三礼图》,雅瑟二十三弦,其常用者十九弦,其馀四弦谓之番。番,赢也。颂瑟二十五弦尽用之。又《庄子》、《淮南子》均有“鼓之二十五弦皆动”之文,则姜氏之说於古义有徵,未可尽斥。其《旋宫图》内所列六十调,皆据蔡氏《律吕新书》所推。其十二宫则用《礼记正义》黄钟一、林钟二之次,与蔡氏黄钟一、大吕二之次不同。又改“二变”为“二少”,少与老相应,变与正不相应,实不如《律吕新书》之确。又黄钟一均,惟黄钟宫用七正律,无射商则一正一半五变半,夷则角则二正二半三变半。朋来列七正律於黄钟宫之前,而无射商以下不书正变及半律、变半律,亦为疏略。其《乐章谱》既用唐乐三和之法,注曰“如大吕为角,则於大吕均取中吕起调毕曲。太蔟为徵,则於太蔟均取南吕起调毕曲。应钟为羽,则於应钟均取夷则起调毕曲。”然於黄钟为宫无义,又曰“今释奠迎神或只用黄钟为宫一曲叠奏之”云云。案范镇《皇祐新乐图记》曰:“黄钟为角者,夷则为宫。黄钟之角者,姑洗为角。十二律之於五声,皆如此率。而世俗之说乃去之字,谓太蔟曰黄钟商、姑洗曰黄钟角、林钟曰黄钟徵、南吕曰黄钟羽。”其义至明。今因大吕为角而取中吕起调毕曲,太蔟为徵而取南吕起调毕曲,应钟为羽而取夷则起调毕曲,则是大吕之角、太蔟之徵、应钟之羽,而非大吕为角、太蔟为徵、应钟为羽矣。至於黄钟为宫,与黄钟之宫则同一黄钟,无以异也。朋来既用唐制,而又云只用黄钟为宫一曲叠奏,岂非於意亦有所未安,而为骑墙之论欤?他如《后录》中以尧作十五弦之瑟见於《吕览》者误为《乐记》,记忆偶疏,又其小疵矣。然乐律一门,诸家著录,琴谱为多。
瑟则东晋之初尚有桓伊歌曹植诗事,以后传者寥寥。钱起所云“二十五弦弹夜月”,李商隐所云“锦瑟无端五十弦”者,特诗人寄兴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