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吻谁-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久潮水般的人又抛弃了长长的走道。并没有李玉。
雷米多心里一沉，立即想到李玉跟他开玩笑。这玩笑开过火了。雷米多扫兴地跳下花坛，向车站广站边上的吉普跑。
上了吉普，那个挂着一杠一花的小司机冷冷地冲雷米多瞥了一眼，很明显这个小司机对空手而返的雷米多感到不解，并且他最讨厌的一件事可能是没事瞎折腾。
小司机伸手拿了盒磁带，“劈”地往卡带里一塞，梁朝伟和刘德华就在哪里忧忧郁郁地对唱起《无间道》：
谁能改变人生的长度
谁知道永恒有多么恐怖
谁了解生存往往比命运还残酷
只是没有人愿意认输
雷米多说换个轻松点的歌吧，这歌听得糁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司机把脸一扭，不搭理他这茬儿。
雷米多对这个旅级机关司机们的认识，所谓的部队司机，就是见了首长就发颠见了无职无权的非首长就牛皮哄哄的一堆货色，大体如此。你是军官我是小兵仔子又怎么了？老子就是不尿你。操！算他牛逼。
雷米多被这鸟司机搞得没脾气，正想不跟他一般见识地和他没话找话地废那么几句话，然后开道走人，口袋里那只借来的手机叮里当郎叫唤起来了。
李玉打来的！
看到你了！李玉说。
雷米多作势欲吼，声音临出嗓子眼，换成了一种没精打彩的语音语调：
骗人很过瘾吧？还以为你真来了。
没骗你。我来啦。只不过刚才一出站看到你站在那儿之后，我就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先找个地方洗一洗，化个妆，再见你。坐了一天一夜的车，都没人样了。可以吗？你等我一下。
雷米多捂着手机跑到车外，心想：嗯？这姑娘突然又要洗漱又要化妆的，那说明什么问题呢？难道是本人给她的印象比较有高度，叫她不自信了？
这么一想雷米多快活起来，用十分绅士的语气说：
当然可以，那么请问小姐，你什么时候可以隆重出场呢？
边说边四下打量广场上有无形迹可疑的姑娘。
李玉说，我在看着你呢。你别找了！你看不到我的。四十分钟怎么样？四十分钟后我打电话给你，告诉你到哪里找我。
十分钟还差几分钟，雷米多等不及了，拨响李玉的电话
李玉告诉雷米多，她现在正坐在车站宾馆418房间的一张很软的凳子上静候雷米多的到来，并告知雷米多从火车站广场如何到达车站宾馆。其实就是在广场的西侧。雷米多一眼就看到了。
雷米多请超级牛逼的这个司机把车开到车站宾馆门口，下车往里走去。
敲开418的门，雷米多看到了李玉。
雷米多并不觉得李玉与照片有太大的不同，因此对于这个久闻其声今日终见其面的女孩子，他的心情并无太大的波动。
但情况很快发生质的变化。
出418房门的时候，因为初次见面尚较生疏的缘故，俩人为谁先出门一个劲地客气，不想最后俩人一齐迈步撞到了一起。雷米多感觉自己仿佛突然撞破了一个气球，“噗”地一声，全世界都是水果的味道。雷米多的身体像被烧着的火柴棍捅了一下。
雷米多气息虚弱，脚步沉重，心事重重，和李玉并排走过车站宾馆的走廊、楼梯、金色大门，走向马路。
雷米多老远看到门外马路边吉普里的司机在向这里探看。紧接着，一个惊心动魂的事件发生了：
只见小司机飞快地从车上跳下，冲过来，嘴里大声吆喝：嫂子！这个小包包我来给你拎！
他不说小包，而说小包包。雷米多惊异地望着这个突然可爱起来的小司机，弄不懂是什么原因使这伙计放弃了他的牛逼。车子开起来的时候，雷米多忍不住多次侧目察看身旁的李玉，答案出现了：
要么是李玉长得有点出众；要么是小司机犯起了多数兵仔爱犯的小毛病：见了姑娘就觉得漂亮。
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要让一个过份牛逼的小兵郎子犯贱那需要较大的动力。
卡座里的梁朝伟开始和张曼玉唱起了《花样年华》。雷米多心情好，跟着这一对荧幕情侣哼唱起来。
（梁朝伟）渴望一个笑容
期待一阵春风
你就刚好经过
突然眼神交错
目光炽热闪烁
狂风越难掌握
（张曼玉）我像是着了魔
你欣然承受
别奢望闪躲
怕是谁的背影叫人难受
吉普从q城的马路上飞速驶过。变成小可爱的小司机不停回头“嫂子”长“嫂子”地跟李玉扯话。李玉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称谓显然不解加羞涩，不时转头向雷米多投来探询一笑。雷米多觉得身边那些从前常叫他不安的异乡的马路都亲切起来。
3
李午见到李玉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为李玉的这次来队定一定性。李午说：
小玉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生气。你来q城也不跟我说一声，不找我，单找雷米多。q城和你和血缘关系的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是？雷米多是你什么人？你找他，不找我，我生气了。
雷米多、贾科、李玉、陆梅芊四人面面相觑。李午拉着个脸，瞧着他好像真的生气了。谁都没想到他会来这招。
贾科作的东，他以雷米多兄长的身份为李玉接风洗尘。现在大家坐在院子外面相对最高级的皇珠饭店里。
李玉不安地说，堂哥！我……
坐在李午身边的陆梅芊在底下偷偷戳了李午两下。李午转头盯着陆梅芊说：
干什么？你戳我干什么？不叫我说？我不说我多难受啊？小玉！你低着个头干什么？你把头抬起来，听我把话说完。
呶！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雷米多的，那么我丑话说在前头：虽然你这次千里迢迢来到q城，但我和陆梅芊绝对不会接待你，我们也不会陪你在q城走一步路。你这次来q城的行为与我们无关，毫无瓜葛。话是要讲清楚的，对不对？我的意思呢，小玉，我是觉得有必要给你这次来q城这件事定一定性。定个性！就是：李玉来q城看望他的男朋友雷米多。李玉来队期间的一切事宜，由雷米多全权负责。
雷米多，现在我把话绕到你这里来，我告诉你噢！李玉是我堂妹，你要是接待不好，哼！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午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敢情这家伙是装生气。他在替雷米多抬轿子呢。他是要李玉不要因为亲情的关系把一些时间浪费到他一家子那里。他要把李玉的时间全部留给雷米多。他要这两个人不分神，全力以赴。他在极力撮合李玉和雷米多。
雷米多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不但从贾科身上，更从李午身上发现了让他感动的哥儿们义气。
不过，雷米多也深觉好笑。他发现，在他与李玉的关系进程上，贾科、李午这帮哥儿们都比他还来劲，比他还急，而他自己心里面却好像是蛮平静的。
饭吃到中途，李午要求李玉现场为大家唱一段戏。李玉不好意思。
李午拍桌子，耍赖说：你现在有了男朋友不听堂哥的啦？你必须唱。
李午这么一说，座上众人都鼓起掌来。
李玉拗不过大家，便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唱什么呢？《红楼梦》、《碧玉簪》大家肯定都熟，唱个大家不太熟的吧！唱个《倩女离魂》怎么样？我就不一定唱青衣了，随便唱几句。
说着站起来，两只手看似随意地展动了一下，传说中的水袖就无形胜有形地舞动在大家的目光中。
先一段念白：
妾生倩女，自从见了王生，神魂弛荡。谁想俺母亲悔了这门亲事，着我拜他做哥哥，不知主何意思。当此秋景，是好伤人也呵！
众人喝彩：好！
贾科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大声提问：怎么是王生，不是雷生？
大家都笑了。
李玉在笑声中接着唱了起来。不过她只是象征性地唱了两句：
捱彻凉宵，飒然惊觉，纱窗晓。
落叶萧萧，满地无人扫。
李玉唱着的时候，李午大老远从桌那边把头伸到雷米多这里，冲雷米多耳语道，不错吧。
雷米多想，这家伙今天完全是站到他这边了。
这顿饭吃得热闹，干了几个小时。
出了皇珠饭店，外面很黑，已经九点多钟了。贾科叫来吉普。一群人首先坐到招待所。下车前贾科告诉雷米多，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是招待所用来接待莅临检查的上级机关领导的高级套间。
雷米多一惊，问平时这个归地方老板经营的招待所连普通八人合住的房间都要收费的，这次是怎么搞定的。
李午说，你还说呢，为了你贾科这次难得耍了一次滑头，骗招待所说是接待上级机关客人，招待所要首长签字，贾科又厚着脸皮找首长去签了字。
贾科说，贵客来了，当然要用最高的规格接待。
雷米多又感激又紧张地想，看来这次事情弄大了，在他和李玉的关系上，很多人都纷纷跑出来踊跃充当幕后黑手。
正想着，吉普里伸出贾科和李午四只手，合力把他和李玉一并推下车。
贾科从车窗伸出头来说，雷米多就看你的了。
吉普扬长而去。
现在，只剩下雷米多和李玉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招待所里走，往楼上走，往那个原本用于接待将军级人物的高级套间走。服务员打开房间，他们进了屋。李玉惊叫：哇！这么漂亮的房间。李玉一步步往里走，雷米多一步步跟着进去。李玉坐下。雷米多坐下。他们打开电视，双双对坐。很奇怪，原来他们在电话里什么玩笑都开得出来，但今天见面之后到现在，彼此却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坐。怪紧张怪奇怪的气氛。电视声被李玉开得越来越大。后来李玉说，我困了。
雷米多说，那你休息吧，明早几点起床？我陪你出去逛逛。
李玉说，七点半。
雷米多说，旅途劳顿，今天你一定很累，早点休息，明早我再过来。
说着快步离开这个突然让他感到危险的房间。
4
晚上雷米多都在想，这次我应该在李玉面前好好表现，还是表现一般呢？雷米多直到现在仍没想清楚李玉是不是他所要找的那个姑娘，那么，在李玉面前如何表现是个应该考虑的问题。
雷米多最后还是决定好好表现——不管未来怎么样，他首先要给对方留有好印象，这样至少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雷米多简单做了一点构思。决定先带李玉去见识一下q城这个城市的美好之处。第二天一早，雷米多就领着李玉出去了。雷米多先携李玉来到标志这个城市独特气韵的栈桥。
这座殖民时期修建的当时的军用码头如今已经成为一方世人瞩目的旅游景点。现在它长长地横亘在海湾与q城繁华的老商业街之间，既让人一眼可以望到浮荡在空气里的历史尘埃，其本身又不失性感绝丽之处。雷米多引着李玉往栈桥深处走。李玉眼神渐渐迷蒙，越来越不爱说话，显然进入了一种沉醉其间的状态。
他们在栈桥溜哒了一个小时之后，又沿着铺着红色琉璃砖的频海人街道往前走。走了一会儿，雷米多建议坐双层巴士去城市东部的雕塑园。上了巴士。窗外沿海滨而建的独特建筑与蓝色海面纷纷闪逝，李玉的目光基本上都定格在窗外，脸露迷醉之色。
不久到了雕塑园。这是这个城市几大旅游景点中的后起之秀，近年才崛起的新景观，风格完全与世界接轨，瞧着非常令人惊艳。雕塑园临海而建，李玉不停下到满是砾石的海边去，脱了鞋，将鞋提在手里，赤足去踩水。李玉说她是第一次见到海，她很喜欢海。
雷米多说不如我们去石老人海水浴场吧。
李玉说，浴场？那一定更有意思�
�
于是再次坐上双层巴士。在去往石老人浴场的巴士上，李玉开始赞叹q城的美不胜收，目露向往之色。后来雷米多神思恍惚起来，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些事情。
多少年了，他一直迷恋着这个城市。很久以前，他作为一个应征入伍的新兵第一次到达异乡的这个q城时，他们首先经过了q城城区。然而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不过对它惊鸿一瞥之后，运载他们的闷罐车就一路往黑灯瞎火的乡野开去。他最终被送到了远离q城一百多里的一个山里。这之后，q城成为他挥之不去的一个梦，而他自己后来的军旅生涯，几乎可以说是为了这个梦一路攀爬的历程。他一步一步地向q城城区挺进，先是调到了离q城几十里地的一个农村部队，又调到了q城旁边的那个属于q城的小县城，再调到q城城乡接合部的一个团级单位，最后终于堂而皇之地走进了这个位于q城城区的旅级机关。每一步都不容易。
他终于置身于这个让他迷恋的q城了。但q城还是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为这城市站岗放哨的一个异乡客。
他不甘心做个城中客。他现在的梦想是在这城市有自己的一个房子，有自己的一个家，成为名正言顺地成为这城市的一份子。
石老人浴场很大，沙滩很开阔，沙滩上的沙子很细，海水清澈明净。即便是初夏，这北方城市尚有凉意，但沙滩上已经有不少身着泳装的男女。这些生长于渤海腹地的年轻男女五官齐整，肤色白皙，体型健美，和整个海滩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他们到浴场边上买了泳衣，到洗浴房换上，再来到沙滩。李玉像个孩子似的坐在沙滩上玩起沙来。雷米多做了几分钟运动，蹦跳着下了海。
海水微凉。雷米多仰泳、蛙泳、蝶泳、自由泳。他知道自己泳技不错。一个人如果水性好到一定程度的话，就完全可以把游泳当成表演，完全可以借助于规范的动作展示自己的身体。当然，要身体有值得展示之处再去展示才比较有趣。
现在雷米多就有一种表演欲望。他要表演和展示给李玉看了。他知道李玉会看的。他游得越来越起劲。翻、展、腾、跃，背阔肌在浪花间漾动、隐现，紧窄的臀肌凶猛地撞击海面，阳光射过来，使之涂上诱人的金色。
他游得越来越远，直游到防鲨网。后来他在防鲨网那边支住身，回过头，看到李玉从沙滩上站了起来。老远雷米多就可以感觉到她脸上惊讶的表情。后来，不会游泳的李玉一步一步向海这边走下来。走一步，便站一站，将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冲雷米多这里喊着什么。
很快雷米多看到李玉已经下了水。从他处于水平线的位置往李玉那里看，才往海里走出几步的李玉仿佛处于波峰浪谷之间。雷米多一惊，向回游去。
雷米多游了二十多分钟才游到浅水处。李玉已经下来二十多米。水虽然依旧很浅，但海浪的劲道却是很大的。李玉显然没料到这种状况，面无人色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被浪扯倒，跌卧下去。她惊叫不已，没有能力自己爬起来。
雷米多跳跑过去，一手揽住李玉的腰一手扯住李玉的胳膊，把李玉往沙滩走。
李玉的身体很凉，也很滑，像条鱼。雷米多瞎紧张的毛病轻微发作。
李玉脚步踉跄，在雷米多的掌护下她仍然被脚底的浪惊吓得东倒西歪，身体部分突出部位秋风扫落叶般不时与雷米多发生轻微碰撞。雷米多尽量避让，减少碰撞次数。上岸后李玉冲雷米多抱以羞涩一笑，说，你可真是个好人。
李玉的这个评价让雷米多觉得意味深长。
5
雷米多和李玉双双坐在招待所这个用于接待高级首长的房间里。像昨晚一样，两个人干坐着。一旦进了房间，他们就变得很尴尬。李玉把不停换着台，一会儿把声音开大，一会儿把声音开小。雷米多有点坐不住，想走，又舍不得。
雷米多现在发觉用这么好的房间接待李玉完全是个失误。这房间，尤其到了这么幽深的晚上，太有点那什么了。
白天在浴场晒狠了，李玉的脸红扑扑的，像高原红，让雷米多感觉一种热气逼近。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雷米多心里不停蹦出卿钦的话来，“来了就搞，搞爽”。这句话像个魔咒一样不时地跑到雷米多的耳朵里。雷米多感觉耳朵里电视的声音越来越不清晰，房间越来越暗，对面的李玉越来越像团火。
李玉始终端坐不动，似乎电视很令她着迷。雷米多神智有些不清地站起来，向窗户那边走，毫无意义地摸了摸窗帘，又回身，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到李玉的身边。李玉的坐姿和目光的方向都没有因雷米多的逼近而发生什么变化。“来了就搞，搞爽”！雷米多感到房间里的气氛已经危险到极点。
雷米多的目光一寸寸俯视过去，越过李玉的头顶、额头、眉骨、鼻梁，最终像只蝴蝶一样停落在李玉的嘴唇上。
李玉今天没用口红。在外面跑了一天的缘故，李玉的嘴唇鲜艳饱满充满力度。雷米多非常想立即把它咬住，用力地吸一吸。柔软的口感、温暖的舔舐、甜的汁液、红色血，大地起伏，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初生的婴儿大声啼叫，有点凉，很滑，像条鱼，“来了就搞，搞爽”，嗷！那岂不是非常过瘾？
雷米多血气方刚，现在他多么想碰碰这个送上门来的姑娘。
雷米多经历过两个女人。
不过那都是当兵以前的事，也就是说她们出现于他的少年时代。
第一个是个矮个子女人，皮肤很白，记忆中的女人从头到脚都是肉。那是高三。雷米多上学的那个县城毗邻浪漫诗人徐志摩的故乡，不知是不是受了诗人遗风熏陶，九十年代中期，这个小城已经开风气之先，十七岁以上的多数男性已经认为做一个处男是一件可耻之事。记得学校高中部曾经发生过一件事：一个满脸粉刺的男生把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干了，还弄大了肚子，该男生和该女生因此被学校开除，但是，这之后，这个从学校消失的男生却得以永生，成为每个男生宿舍里夜间“讨论会”上的口头偶像。
那女人是广播站的播音员，二十五岁左右，据说男人在外当兵（哦！当兵？）。引诱和被引诱的时间很长，超过一年，从雷米多高二上半学期到高三下学期。说不清到底谁引诱了谁。他们成功地睡了一觉是雷米多临毕业一个来月前的一个中午。过程很仓悴，谈不上美感。甚至有点不舒服。只记得他的膝盖不知什么时候给碰着了，使他一直疼到毕业。这个女人对雷米多来说最重要的意义是卸掉了童贞男这顶无用的破帽子，使他可以在宿舍夜间“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