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岛群-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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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休息,喝酒,奥劫莱恩尽其所能,让突击队员们奢侈了一通。
晚上,突击队员们进入阵地。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各种炸药帆布包、手雷、手核弹和上着刺刀的汤姆枪,很象登山队的脚夫。
任何炮也没打。休伊的连队就摸上了安波茶高地。估计人们都潜伏到目标附近以后,休伊打了一发信号弹。
日军阵地上响起了连续的爆破声和火光。日军守兵还没摸清是怎么回事就被炸死了。首里纵深的日军远程炮群开始轰击“巧克力高地”,但美军突击队己深入地下,在 迷津般的地道网和屯兵坑道中作战。连续而准确的爆破使守军晕头转向,地道中钻进来的恶魔把他们打得如惊弓之鸟,动辄就开火自相残杀。
折腾了大半夜后,大部分日军的反击兵力就封死在屯兵坑道里,火力点几乎全部被打哑。活跃的安波茶高地被摘除了心脏,堵塞了血管,刽断了神经,整个儿瘫痪了下来。在这个讨出了极高代价并且失败过的地方,几乎没费多大气力就成功了。
休伊爆破了一个地堡以后,钻入了黑暗的地道中。他没有点亮手电,完全凭中村的路线图摸索着前进。日军少尉的草图画得还真准,他又成功地炸毁了一个地堡。一切都象在贝蒂欧一样,他甚至有点儿担心,会不会再重演二次脑损伤。
现 在,要办的事是炸毁日军屯集反击兵力的主坑道。它的位置在“巧克力高地”反斜面上,美军的炮火很难击中。休伊和泰勒边走边打,熟得如同在自己家门口。不 久,泰勒负了伤。休伊把他安顿了一下自己继续前进。在接近主坑道的路口,地道分了叉。休伊记得一条通一个较大的地堡,另一条通主坑道。他放弃了地堡,闪入 主坑道。地道渐渐宽起来,来往的日军也越来越多。休伊我了一个凹墙隐蔽起来,一边把剩下的炸药都捆扎在一起。他估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断然拉开了导火索。
他大喝一声,接着发出象印第安好战部落的那种呼哨,他平端着汤姆枪,打光了所有的子弹,然后丢了枪,趁敌人混乱的一刹那间,抱起炸药包用百米速度冲向大坑道口。他甚至没觉察出右肩上挨了一枪。
他丢下炸药,往回跑了几步,被一具尸体绊倒了。他连滚带爬,尽可能远离危险区。大地颠动,气浪一下子把他击昏过去,屯兵坑道被封死了。
休 伊醒来,感到有双手在他脸上模。当模到他的鼻子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说了一声日语。他一下子滚出去,滚倒了一个敌兵,但另一个敌兵已经扑到他身上,死死抱住 他的后腰。敌人没能抱住他的手臂,真是活该倒霉。他就势从鞋中抓出匕首,往敌兵手腕上狠狠一划。只听一声惨叫,肯定是割断了敌兵的几条筋腱。敌兵松手以 后,他翻过身来,回手一刀刺入敌兵的腹部。
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右肩受了伤。匕首插得不够深,往上挑的力度也不足,敌兵忍着巨大的痛苦死死抓住他的手和匕首柄。也许,日本军人的切腹自杀习惯是由于他们能忍受腹部的剧疼。
一定是他身后还有个敌人,也许就是他滚倒的那一个,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项。休伊感到了脑后的风声,拼命躲闪,但手还被死死扯住,枪托落到受伤的右肩上,他感到那条右臂几呼要断裂下来。
他象杀猪似地嚎叫起来,正面的敌人终于因为疼痛松了手。休伊的左掌被打坏了,无法使用武器,他一头撞在袭击他的敌兵胸上,把他几乎撞倒,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身子。第三个敌人冲上来,平端着刺刀,黑暗中带着一般死亡的旋风。休伊闪过了刺刀。终于抽出手枪,夜战中配带手枪还是“海魔”的老传统。
休伊连放数枪,击毙了三个敌兵,他还来不及抚摸一下痛楚的右肩,就看到刺目的机枪火鞭沿着地道扫过来,他一下子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阴沉的天空泛出朱砂色的光带,不久,光带变成樱桃红和玫瑰红。休伊·莱顿睁开眼睛,转过头,看见几个人围在他的身边。泰勒二等兵见他动了一动,开口说:“连长,我把那个敌人机枪手干掉了。你的伤很重,要好好休养呢。”
“谢谢。”休伊有气无力地说。
他看到了在起伏的丘陵后面,有一度古城。古老的砖石城墙已经坍塌,弹痕斑斑的石牌坊还屹立着。一度天主教堂被炮火打得千疮百孔,顶上的十字架却一点儿也没 坏。所有的房屋,无论是中国古典式的瓦房,还是西洋式的校舍,全部化为废墟。一条小河静静地绕城而过,水面还有一片片浮萍。
泰勒看到了休伊的目光,大声说:
“那就是首里城。我军攻占安波茶以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它了。据说,敌三十二军司令部就在首里城内。”
休伊痛苦地合上眼,好一阵子才睁开。中村少尉跪在他身边哭泣,惊动了他。
他认出了中村,凄然一笑;
“谢谢你。中村。”休伊的话变得断断续续,他最后的气力已经用尽了。“如果有机会,你去美国,看望……看望一下……我的妻子巴巴拉……泰勒,你还骂我吗……我终于拿下了‘巧克力高地,……值啦……
他的头耷拉到一边去。
他在世界上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03)
19
东京已经被烧成了一大片焦黑的、狰狞的、丑陋的、恶臭的废墟。
公 元七世纪古代武藏国的风水宝地上,日本人进行了一千年的苦心经营。贞观时期,它已经颇具规模。江户时代,它变得非常豪华。德川家族模仿中国帝王的气派,把 它改造成一个政治经济和地理中心,定名为“江户城”。那时间,号称“天下第一城”的江户城中,旌幡招展,武士云集。八百另八町中,酒楼饭馆鳞次相比,很象 中国宋代的汴京。明治天皇改都“东京”后,它又经历了近八十年西洋式的发展,变成了一个生气勃勃、拥挤不堪的大杂烩:“官府的鞠町,书生的神田,华族的赤 板,小职员的四谷,学者的小石川,大学生的本乡。”它的历史、它的文明、它的皇后、它的新兴产业,它的学府和商埠,连同它的六百万人口,使它成为日本民族 的象征。那白雪皑皑的圆锥形富土山下,太阳女神庇护着她的臣民,就象希腊神话中的女神雅典娜保佑着古老繁荣的雅典城。
然而,这一切全让寇蒂斯·李梅这个坏小子给破坏了。千年之后,无数代的日本人将永远也找不到这个带有古典和现代韵味的天皇居住过的京城了。旧东京将象庞培城一样,只留在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们的记忆里。
三月份的燃烧弹无限制空袭以后,大盐平的生活也遭到了波及。菊町一带建筑密集,尽管开辟了防火墙和防火沟,仍有大片大片的房于被烧毁了。仅仅靠五十岚和赖子的奋力抢救,大盐平伯爵的豪华府邸才保存下三分之一。大家就住在烧剩的房子里,熬着凄风苦雨的日子。
赖 子比任何时候更关心大盐平内弘。女人一旦真正钟情于一个男人,她焕发出来的献身精神和对男人的精细照料,连石头人也会为之感动。老伯爵大盐平康成在东南海 地震中因心脏病暴发去世了。伯爵家只剩下内弘一人。内弘、赖子和五十岚老人相依为命,如果谁一阵子不见了,另外两个人就会担心地到处去找。每当燃烧弹的“ 咝——咝—-”声响起来,他们总是先让别人钻防空洞,自己最后才进。灾难倒焕发出人们的一股悲壮气概来了。
春 回大地,花园里的樱花怒放了。虽然挖防空洞的时候刨掉了一些,剩下的八重樱和大山樱仍开得非常绚烂。赖子让大盐平坐在烂漫的樱花树下的一张藤椅上,姣妍的 染井吉野樱、薄墨樱、寒绯樱和杨贵妃那重重叠叠、纷纷扬扬的花辨和花蕊之中,露出赖子皎好的脸庞。大盐平觉得花如人,人似花。
“赖子,你象樱花一样美呀!”
赖子把报纸和杂志送给大盐平,轻轻地依在他身边,弄得大盐平心醉神摇。
“快看报吧,看看报上都说些什么了呀?”
报纸的开版只有战前的一半,杂志薄得只剩下几张纸。所有的印制品都用的是又黄又粗的劣等纸张。它们居然象石缝中的小树似的生存着,倒是令人吃惊的事。其实,报纸杂志由于严格的纸张配给,种类连战前的四分之一都不到了。
报 上登着经过军部新闻检查的新闻。德国已经投降了。海军元帅卡尔·冯·邓尼茨在弗伦斯堡向全世界宣布希特勒的帝国已经寿终正寝。日本统帅部的回答是:我们还 要打到底。文学杂志上充满了“军事爱国主义”的色彩。著名的芥川奖和直木奖还在评选。可是除了露骨的性描写和追求女孩子的情节外,没有任何新东西。阳和八 年创作《玫瑰探戈》舞曲的纸恭辅氏,已经从关东军少尉的岗位上退役,专门在日比谷公会堂谱写和演奏军国主义调子的乐曲。冲绳之战的消息时有披露,神风机已 经撞沉了五六百艘美军舰艇。《文艺春秋》、《中央公论》、《日本评论》、《改造》四大家御用杂志都在鼓吹“本土决战”。大盐平知道军部对此是完全认真的。 他的军界朋友们告诉他:军统帅部参考硫黄岛、塞班岛、拉包尔和冲绳的经验,正在准备最后的洞穴作战。
海 军丧失了全部战舰以后,正在疯狂地挖掘坑道之类的地下工事,并屯集了大量军需品和粮食。在长野县的松代山下、在国铁樱井线上青垣连峰底下,在丹波市丰田的 一本松山,在古都奈良,从大和到大阪,到处都在挖凿坑道和洞穴。日本列岛被挖成了胡蜂窝和鼹鼠洞,地道网错综复杂,有如迷律。军人们见面时往往只说一句 话:“加油干哪!构筑起大和地底城。”
难 怪三月大空袭前,天皇召见退役的煎首相东条英机,询问他日本将来的战策,东条僵硬地回答:“不必顾及日本的将来和B-29越演越烈的空袭。日本目前遭受到 的轰炸,与德国本土遭到盟军的轰炸,差得太远了。美军从离日本本土两千公里的马里亚纳基地,每周至多能派出一百余架B-29前来攻击而已。如果连这也吓得 日本人丧胆的话,还指望进行‘大东亚圣战’吗?”
现在,军人们并没有丧失战意。冲绳之战打得鬼哭神泣,就是有力的佐证。大盐平注意到天皇几乎召见了所有的重臣,唯独没有见近卫文坡。那么,近卫公爵打算干什么呢?
派出所的三好贞吉先生来过两次。他说帝都危恐,连华族也要投入消防和其他民防工作,他对大盐平的保护已经到期,请他去参加实战性的消防工作,还指派给了他一辆大轮消防车和两位妇女、一位六十一岁的老人。
大 盐平所属的消防分队参加了一次抢救皇居的消防行动。他见到了“特别消防队”的一群年轻人。他们都是早稻田大学和其他专科学校的学生。除了在空袭期间护校 外,他们主要负责抢救皇宫御所,是一种敢死性质的抢险队。平时,他们就在九段的消防署内待命。美国飞机在以往的空袭中很少向皇宫投弹,但三月十日那天,有 一些燃烧弹落入了“天池壕”内。
大 盐平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虽然只有单臂,还是奋勇地同学生们一起灭火。他们用麻布袋扑灭四处乱窜的凝固汽油火苗,砍断起火的雕梁画栋,从烟熏火燎的宫室内抱 出烧伤的宫内省女官,她们还穿着伺候皇室的锦缎朝服。她们平时深居禁地,学生们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古装打扮的日本姑娘。据说个别轻佻的学生还有意无 意地扯下了烧伤的女宫的衣服。大盐平是不信这种谣传的。人与火搏斗是性命悠关的事,谁还顾得上在这关头萌动艳心。
火 被扑灭以后,烧得焦头烂额的学生们排成一列。一名穿着朝服的宫中官员走来,向学生们赐送皇室的赏金。学生们双手捧着接下来,并且深鞠一躬。他们的救火费仅 仅五十钱纸币。连大盐平也感到愤愤不平。既然今天的纸币什么东西也买不到,作为皇室,对待用生命来勤皇的年轻人,未免太小气了。
随 着空袭的频繁,市民的饥饿状态已经长期化,大盐平家也不例外。配给的大米经常一周无货,酱油和其他用粮食制成的调味品早就失踪了。只有宪兵和警察比任何时候都多,只要被诬为“散布反军思想、泄露国家机密、秘密援助朝鲜独立运动、共产党嫌疑和违反战时经济管制条例”五条之一者,立即遭到逮捕。大盐平上街,时时看到囚车鸣叫,直奔向巢鸭监狱。汽油如此缺乏,用在捕犯人方面可真慷慨。
到 了五月下旬,东京的十分之四地区都被烧毁了。昔日灯红酒绿的银座区,在三月十日的大空袭中几乎烧得片瓦皆无。银座八丁目的新田地区、满州新闻社东京支社、 日本料理、新闻学院都处在烈火的坩锅里,连人都没有跑出来。钢架子的高压线塔居然被烧化,变成一堆七扭八歪的烂铁。地下铁道中了一枚五百公斤炸弹,听说人 肉碎块、头发脑浆和肠肚一起喷溅到水泥墙上,连掩尸队员也不敢近前。大街上的电车成了一具焦黑的铁壳,隅田川上的一座铁桥也被炸断了。外务省、司法省、海 军省均转入地下办公,因为已经无房可用。在皇宫附近的《读卖新闻》社,内幸町的《东京新闻》社和有乐座的《每日新闻》社也被焚尽,东京成了没有报社的首 都。
大 盐平内弘无论怎样诅咒这场战争,当他的兄弟袍泽被屠杀,当生他养他的城市被毁灭,谁也无法超然世外,他悲愤得几乎痛不欲生。盟军对汉堡和德累斯顿的大轰 炸,在欧洲算是登峰造极了,但仍然无法同东京的破坏相比。寇蒂斯·李梅完全违反了人道主义原则,企图从地图上抹掉江户城。
战 争的报复就是这样凶狠。它要叫战争的发动者留下世世代代的永恒的印象。德国和日本都是野蛮嗜杀的民族。俾斯麦打赢了普法战争以后,日本侵略了中国;日本打 败了俄国以后,德皇威廉发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日本鲸吞了中国东北和华北以后,希特勒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不甘人后,又推行了野蛮的“大东亚战争 ”。又有谁会相信日本人呢?谁敢说日本有朝一日喘息过来之后,又象德国人从一次大战后喘息过来一样,不会再次去诉诸武力呢?他们的精力还没有耗尽,野心还 没有实现,帝国依旧在梦中,会不会又有一个东条用他戴白手套的手去挥动战刀呢?如果日本人怜惜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城市的话,又为什么要去烧毁别人的城市, 屠杀别国的人民呢?
大 盐平不敢去想这些,这样的想法是叛国的。他不得不忍受龙临死的痉挛,时间拖得真长啊。他知道欧洲的盟军飞机、战舰和部队立刻就要调到太平洋上来。由于请俄 国出面调停失败,小矶内阁被迫下台。俄国肯定要出兵满洲。新组成的铃木内阁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老谋深算的近卫文倍迟迟不肯出山,难道他在等待着战后收拾残 局吗?
五月二十五日夜间,凄厉的空袭警报声又响了起来。大盐平反射性地穿上石棉服,戴上头盔。赖子从外面跑进来,一下扑到大盐平怀中;
“大盐平公子,请您不要去。我听着引擎声很沉重,感到很不安。”
大盐平继续扎着腰带:“三月十日的大空袭都过来了,即使是危险,也无可避免。赖子,你多保重。”
赖子拉住他的手,大盐平感到手发烫。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已经有了。”
“有什么?”前陆军少佐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儿子。你没看出来我已经怀孕了吗?”
“啊——”大盐平停住了脚步,双手捧起赖子的脸,在赖子前额上亲吻着:“我的儿子?”
赖子点点头。黑暗中,大盐平看不清她脸上的红晕和幸福感。
空袭警报声还在继续响着。宪兵在沿街叫喊。自从硫黄岛被美军攻占以后,日本失去了早期预先报警系统,B-29说来就来,准备的时间非常仓促。
“那就多保重吧。如果我回不来,就对五十岚说,你生的孩子是大盐平家族的合法继承人。”
终 于没有时间再谈了。知道有了儿子,成为自己生命的延续,大盐平有股自豪感。他跑在漆黑的街道上,看到许多人也象他一样跑着。他们有的人是去钻防空洞。也有 的是他这样的消防队员、警防团员、救护队员和丧葬队员。东京已经被空袭几十次了。除了少数水泥建筑物象孤树似的立在地面上外,所有的竹木建筑都不存在了。 大片的火烧迹地和瓦砾堆,下面埋着一堆堆蜷曲焦黑的尸体。连松林环抱,雅静幽深,古树郁郁参天的明治神宫、赤坂离宫和大宫御所,也在四月十三日夜间的空袭 中被点燃了。日本国民景仰的“圣域”终于遭到毁灭,东京的市民增加了战败感。铃木老首相愤怒地谴责美军:先烧伊势神宫,后烧宫城和明治神宫,美国犯下了极 端恶劣的暴行。然而,大盐平奇怪的是:居然还有许许多多的市民留在散发着焦糊味和尸臭的废墟上,不肯疏散到乡下去,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大盐平找到了自己的大轮消防车。一度同他一起的那几个妇女和老人在持续的救火中非死即伤。这回,警察给他配了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叫路子。路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似乎很活泼。大盐平有些不忍心把她送到火海中去。
其 实,这些都是一瞬间的事。美国B—29轰炸机约二百五十架,从骏河湾和相模湾方向入侵东京以后,立即分散成单机或小编队,分散到大森、品川、目黑、涉谷、 世田谷、杉井、四谷、芝。淀桥、赤坂、麻布、菊町、京桥、浅草、本乡、板桥、蒲田、荏原、丰岛、南北多摩等极为广大的地区。它们有严密的计划和预谋。从烧 杀这一点上讲,干得富于想象力。南起多摩川,北至荒川、江户川。在两条东西流向的江河之问,长二十三公里,宽二十一公里的一个方形地区内,是东京人口住房 最密集的区域。美机将它分成几百个网格,每架B—29的领航员必须把燃烧弹和炸弹投入给自己规定的网格中。美国第二十空军的所有领航员,都受过乌尔西将 军、汉西尔将军和李梅将军的反复训练。他们隔三差五地来“帝国”,对东京已经象纽约一样熟悉了。
大盐平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