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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绿牡丹-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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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回 狄王府真诉苦情
  却说张天佐见儿子中了意,着了两个堂候官儿作媒。张得又将鲍自安请出,两个官儿道了相爷之命,鲍自安一一都应承了。那两个官儿回来禀告张天佐,张天佐好生欢喜。今已初十日期,期于十三日下礼,十五日应考,十六日上好吉日,花烛喜期。张得又来通知,鲍自安道:“十六日完姻罢了!只是礼可以不下,我系客中,毫无回复,奈何?”张得道:“老丈何必拘这些礼数!相爷也无什么,说他图你家一个好姑娘。相爷来的礼,只管收受!”鲍自安道:“相烦大叔说声:我带来的盘费甚少,连送礼、押礼的喜钱也是无有。这便怎了?”张得道:“你老人家放心,搁在俺兄弟二人身上。不赏他;哪个敢要么?再不然,先禀相爷,赏加厚些就是了!”鲍自安道:“拜托!拜托!”又问道:“先进城时,那时城门上都有兵丁,却是为何?”张得道:“近来天下惶惶不安,强盗甚多。江南镇江府前有报来,劫了吏部尚书公子,杀了十数人,活捉去建康道并妾贺氏。你老人家贵府建康,自然亦闻此事。山东济南府亦有报来,劫去诬良一案,杀死解差五六十人,并杀死解官恩县知县唐建宗。你家舅老丈贵处是济南,谅必知道。现今各处行文访拿未获,我家相爷恐考场人乱,强盗混入京都,故各门差人防护,许进不许出。在京人民都有腰牌,不禁他们出入。若应考者出城,必在这里说明,我把个腰牌与他,方能出城哩!”用手一指道:“那边不堆着好几堆么,老丈之人要出城容易,或我着人到城门上照应一声,或多拿几个牌子用去。”鲍自安道:“多承二位大叔照应,我丝毫无以相酬,只好对小女说,等过门之后,在公子面前举荐罢了!”这一句话儿正打在张得、张兴心窝,好不欢喜,更加十分殷勤,要一奉十,临晚多送几张床帐,并多送灯油蜡烛。一宿晚景不提。次日起,不待去打米粮,张得早已着人送米来,好不及时。正是: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众人吃过早饭之后,鲍自安道:“今是十一日,无甚事。我与任、骆—二位大爷同余大叔、濮天鹏、濮天雕六人,皆私娃案内之人,再令一人将私娃桶拿着,到狄公寓所,将此案代我女儿素娘清白清白,就让狄公算作你我的一个引进,明日好候张家下礼。”众人齐道:“使得!使得!”任、骆、余、濮同鲍自安告别家人,外着一个人扛着竹桶,临出门对花振芳道:“倘若张公有人来说什么的,你只管一一应承。”花振芳领命,让众人出走,仍将门闩上。鲍自安走到门前,张得、张兴即忙起身问道:“老丈欲往何处去?”鲍自安道:“一则从来未到此地,欲观观盛景;一则吉期已近,虽无大妆奁,琐碎物件也须置办置办。”张得道:“老丈京中不熟,我着一人领路何如?”鲍自安道:“不消,不消!”同众人离了公会。走未多远,借问来往行人:“狄千岁所寓何处?”那人答道:“狄千岁乃封王之人,有他的王府,在东门大街。山东做军门,不过一时钦差耳。”众人闻言,直奔东门大街而来。
  不一时,来到狄千岁府门,八字墙,挡军柱,甚是威严,门上悬了一匾,上有“钦王府”三字。但不知可是狄王府么,又借问行人,正是狄王之府。鲍自安向众人说道:“你等且在街旁站立,待我自己上前通说。如进内无事,自然有人传你们进去;倘有不测,不说你们同来,杀斩存留有我当之!”又想道:“余大叔乃奉差抓我之人,不可落后,倒要同我前去。”于是任、骆、濮并拿竹桶者五人,立在街前等候。余、鲍二人行至王府大门,问道:“那位老爷在此?”王府乃封锁衙门,虽有看门者,却封在里面,听得外边有人相问,门里问道:“何方来者?”余谦答道:“我乃诬良案原告余谦,奉千岁差同旗牌董超,赶江南提拿鲍福,今日才到,望老爷通禀:鲍福现在府门伺候。”哪人道:“诬良人犯被贼劫!董超已来两月,说你们后边即到,怎么此刻才来?在外等候,待俺禀报。”不一时,只听是“咯通”一声响亮,府门大开,旗牌董超走出,向余、鲍二人见礼。说道:“老爹今日才到,余大叔怎又用老爹送行?晚生自那日同余大叔到历城,与余大叔约定缴令箭相会。及至进了衙门,见堂官大爷说,千岁已经进京。又发一支令箭,分付我等到此,一同进京。晚生出来找寻余大叔不见,回家等候,总不见余大叔驾到。过得三五日后,闻听得唐老爷于路被杀,内中独少骆大爷、贺世赖尸首,又平毁了四杰村一村人家。晚生不解是何人所杀?又候老爹十日之外,亦不见到。恐误限期,急速赶进京,见了千岁。千岁分付晚生在此等候,已经两月余。千岁无日不问,今来甚好,千岁已在大堂传见!”
  鲍自安、余谦跟了董超进内,来至大堂,只见两边列了几十个内监。二人向王磕头。狄公问道:“余谦,你与董超同去,怎么不与他同来?你主被谁劫,杀死解官、解役,你必知情了!”余谦将茶馆等候董超,适遇唐老爷押解主人进京,小的不及通知董超,随后暗护,四杰村遇仇人朱氏之劫,央求五台山和尚消计放火相救,越房而出;小的舍命救主,偶遇鲍福搭救,小的同主人受伤过重,至今方好,特同鲍福前来叩见千岁等说了一遍。狄公方知唐建宗被害之故,又深幸骆宏勋不死,无愧见伊兄骆宾王也。又向鲍福问道:“本藩久闻你的恶名。你在江湖上共做了多少年的大盗?杀害了多少客商?从实说来!”鲍自安道:“小人自二十岁上起手,今已六十二岁,在江湖上做了四十二年。前杀客商、过路官员也不少,那里还记得数目!”狄公又问道:“闻得有官兵官役前去捉你,你怎敢大胆前来?莫非轻本藩之刀不利乎!”鲍自安道:“小的流落江湖,亦非乐意为盗。处于奸谗得志之时,不敢出头,无奈埋没耳!千岁干国之名,素着天下,非鲍福一人知之也!久欲谒见,吐小人不得已之愚衷!实无引而前。今蒙拘提,冒死前来见驾,乞赐诛杀,死得其所,又何惧焉?”狄公道:“有道则仕,无道则隐,此系圣贤之高志也!你既不肯出,则由于无道之秋,亦当务田园、埋名姓,因何截劫江湖,杀之无厌而为强盗乎?”鲍自安道:“小人虽截劫江湖,杀人无厌,亦非不分贤愚,而尽图其财杀之也!凡遇公平商贾、忠良仕宦,从未敢丝毫惊恐;而小人断杀者,皆张、栾、王、薛等门中之人耳!”狄公听他说出张、栾、王、薛等党中这些人的名姓,将惊堂一拍,“呀”了一声,便起身来,分付左右:“将他们带进二堂,待本藩细加鞫问。”说罢,往后去了。鲍自安心中暗想道:“此必是大堂不便于捉我,恐有处逃脱,待进二堂闭上宅门,方拿个稳当的哩!”两人闻得催促,正是:法令已催难久立,欲从再诉苦中情。
  话说狄千岁在后堂专候复问,鲍自安、余谦被催促进去,只得随进二堂,真个好不威风赫赫。正是:提出卖法奸谗姓,打动干国忠良心。毕竟鲍自安进了二堂,不知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 忠臣为主礼隐士
  话说狄公因何问他道出奸贼姓名,连忙退堂?看官不知,那则天娘娘极有才干,虽然淫乱宫闱,而心中虑事甚明,看见张、栾、王、薛等一班臣僚,擅持国柄,肆行无忌,恐日后社稷有倾国之患,这一班人皆与他有私慝之情,又不好谆谆禁止。自己年近六十,亦无精神料理朝事,意欲召庐陵王还朝禅位,这班人必不能容太子回国。细思臣子之中,惟狄仁杰忠心耿耿,故召他进京,以便殿私援手诏,命他至房州迎请太子回朝。不料又被这班奸贼看破,各门严加防护,不许狄公出京。况往房州必由潼关,镇守总兵又系武三思次侄武卯。无人保护,如何能过去?前余谦盛称花、鲍二人素怀忠义之心,不得已流落江湖,所以差董超前来,以官司为名,实欲收伏此二人,以作保护之将,故在京等候。今闻已到,其心甚喜;又恐他野性未退,待坐大堂讯问,以探他们之心。那知鲍自安直指张、栾、王、薛之名以对,恐外人听见,走漏风声,以败己谋,假作动怒之状,带进二堂,好吐衷肠。
  且说鲍自安、余谦进了宅门内,即放进,外班不许一个走入,遂将宅门关闭。鲍自安道:“一毫不差!闭了宅门,拿老实的哩。”宅门以里,便是二堂,亦不见狄老爷坐于其间,又不知是何缘故?正在狐疑,内里走出一人,向余、鲍二人笑嘻嘻的说道:“千岁在书房中,请你二人讲话哩。”鲍自安思道:“书房非问事之所,又加一‘请’字,就知有吉无凶了!”放心随来人进书房。只见一个和尚同狄公在那里坐谈,见鲍自安来,俱立起来见礼,鲍自安连称:“不敢!”狄公道:“请坐!我有大事相商。”鲍自安谦让片时,只得坐下。余谦走至宾王前,请过安。宾王道:“适间狄公进来说。你大爷未伤性命,我方才放心。”余谦又将四杰村舍命救主,鲍老爹路过相救,前后说了一遍。骆宾王向鲍自安谢道:“舍弟每逢搭救,何以克报!”鲍自安道:“朋友之交,应当如此,何以称谢!”狄公将武后投书,并二张等防备森严之事,告诉一遍。又道:“我年老之人,但孑身无能,实不能胜此大任。隐士倘有妙策,迎请太子还朝,其功不小!”鲍自安遂将同众来京,杀奸斩谗,以作进见之功,正思无有引进之事,说了一遍。“今千岁出京之事,尽放在小人身上,潼关已先着金鞭胡琏抢夺。”又将张天佐作亲之事也说了一遍:“期于十六日完娶,亦期于那日杀贼;千岁大驾十四日先出城,小人差人护送。”狄公大喜道:“我在府中候你之信,第一要秘密,莫使奸谗看出破绽方好!”鲍自安道:“千岁放心,小人自有道理。”又将私娃之事,请问狄公。狄公将不夫见胎者骨软之验说了。鲍自安道:“私娃桶现在府外。”狄公道:“不必再验,恐惊人耳目,隐士自验罢了。”鲍自安深服其论,遂告辞。骆宾王向余谦道:“回寓对你大爷说,迎王之事大,我也不便会他了。”狄公又谆谆叮嘱鲍自安,鲍自安满口应承。狄公送至宅门。余、鲍来至街上,相会众人,将问答之话说了一遍,些须买点物件、好肴送张得二人,恐怕犯疑。回至公会,见了自家一众人等,将狄公回答之话,细细说了一遍。又道:“他愿作引进,我已许他十四日着人送他出城,先赴潼关。”众人听见有了引进之人,无不欢喜。遂将私娃桶倒出一看,皆是些秽水,并无筋骨,方知素娘为真正节妇。狄公打发余、鲍二人去后,遂上表推病不朝。
  且说次日,张家来了三四十人端大盒无数,两个大红礼单上写:彩缎百匹、明珠十串、人参百斤、聘仪千两,余者皆是珊瑚、玛瑙、金银首饰、纱缎绫罗、冬夏衣裳。鲍自安爽快之极,只用两个字:“全收!”又不好空空盒子,回了些枝圆栗枣,喜钱丝毫未把,昨日已经说过了,早有张得、张兴二人支持去了。十三日,鲍自安令女儿金花:“照人数每人预备干粮口袋一个,将自带人参,并昨日收得张家人参照人分开,临期各人带一口袋,预备路上充饥。长安至潼关,有二百一十里路程,我等动身,这一路连做生意的都没有。”金花遵父之命,照人数缝办口袋。及十四日,日落之时,鲍自安命余谦、濮天鹏二人至狄王府。“请他驾至东门以内等候,我后边就到。送你们出城之后,你二人就保他先赴潼关。外有一个小纸包,带与狄公,叫他照此行事。”余、濮二人接了纸包,赴狄王府去了。鲍自安又向众人道:“预先将马匹运出才好。明日反出城时,我等可以步行,而女眷不能行走,将跟来赶车的六个人先行吧!牲口运出十五匹,离城二十里有一大松林,在林内等候。狄公到时,与他一匹骑坐,余者等候女客。”分派已毕。
  鲍自安又至门口,与张得、张兴二人道:“小女有个奶公,亦随来看考,不料害起疮来,难保性命。今欲着人送他回去,特讨几个腰牌用用。”张得道:“有,有,有!用多少,老丈自拿。”鲍自安拿了十个。共是十六个,连车夫在内,牵了十五骑牲口,俱奔东门而来。及至东门,狄公早卧在街旁一块大石上,哼声不绝,左右两鬓上贴着两张大膏药。鲍自安走至眼前,发怒道:“不叫你来,你偏要来,弄得这个形像,又要着人送你哩!”狄公只是哼而不应。鲍自安道:“令人焦躁!还不起来出城,等待何时?”狄公爬了半日,才爬起来。走至门兵跟前,将十个腰牌与他一看,门兵见有腰牌为证,也就不细细查问,放他出去。之后,到得城外,拉过一匹马来狄公骑坐,余、濮二人步行随后,慢慢赴潼关而行。鲍自安仍进城而来,回到公会。
  看官,狄公前日好好之人,今日因何面上贴着膏药,哼声不绝?他乃三朝元勋,京中连三尺之童,无一个不认得是“狄千岁”。奸党既然防备好好的,如何能去?故鲍自安包一个纸包,叫余谦带去,就是这两张膏药,贴在脸上,须是害疮之形,又兼日落时候,令人看不清楚,易于混出城去。鲍自安回到公寓,天已夜暮,大家早些安睡,预备明日下教场。
  却说次日五鼓三点,女主登殿。八月十五中秋大节,满朝文武朝驾已毕。武后道:“今日考选天下武士,超拔才勇双全。命兵部尚书罗洪文武主考。”罗洪领旨,辞主出朝。武后回宫,群臣各散。张天佐早领人持帖至兵部府拜托:今科状元务取江南建康包金花。罗洪应允。
  且说鲍自安天明起身,忙备早饭,大家用过。备了三匹骏马,鲍、胡、花三位姑娘打扮得齐齐整整;任、骆、徐、花、鲍、濮二十人,皆扮作牵马之夫,单奔逍遥宫。及至武举场上,见宫门口五彩䌷扎了一架牌楼,三个大金字:“武举场”。马路前边,尽是奇花异草,陪伴着绿牡丹,外有朱漆栏杆;当中一个演武厅,皆是五色绿䌷扎就飞禽走兽,人物山水,内摆了许多古玩玉器。正是:要得真富贵,除是帝王家。
  正在观望,听得开道之声,主考罗洪骑马而来。三个大炮,罗洪到了演武厅,居中坐下,两旁分坐许多陪考官员。人役献茶之后,罗洪分付考本京才子。那长安也有几个应考之人,听说“箭中天球”,连马都跑不全,不是跌下马来,就是半路歇马。及考到建康地方,鲍金花一马当先,左手持弓,右手取箭,三箭俱中天球。报喜连响不绝,满场无不喝彩。鲍金花正欲下马,到演武厅上报名,只听得又有女子声喊。正是:素常演就文武艺,一朝货与帝王家。不知喊叫是何女子,所喊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 奸臣代子娶煞星
  话说鲍金花一看,只见花碧莲大叫道:“姐姐且莫报名,待妹子一同报名。”上马也是一箭,连中三箭。胡赛花亦叫道:“二位姐姐莫忙报名,等妹妹来也!”花、鲍二位姑娘勒马一边观看,胡赛花也是一马三箭,俱中天球。罗洪暗叹道:“女子中尚有如此弓马,不知江湖上屈没了多少英雄!”分付将三名女子传上厅来。三人下马,任、骆、濮接过三人的马。三人上厅参见主考。罗洪道:“免参。”外场三人,一般骑射,难辨优劣。演武厅旁,亦是五彩䌷扎就一个官篷,摆设着文房四宝。当时命三人各作绿牡丹诗一首,以定次序。三人领命,遂入官篷,各做诗一首。不多一时,三人呈诗来至演武厅上缴卷。罗洪将三人之诗接过一看:章章锦绣,句句精神。可称为文武全才。三诗之中,胡赛花略次一分,而花、鲍难分上下。因有张天佐之托,不好更命,遂将取中之名,开列于后:第一名包金花;第二名化碧莲;第三名胡赛花。
  大人回朝奏主加封,科场已散。花、鲍等人领了三位姑娘,仍回公会。且说大人回朝启奏武后已毕,等龙虎日发榜。这且不言。
  却说张天佐早已着人在教场打探,说今日主考所取者三位,皆是包老一起之人。张天佐大喜,打点次日娶亲,一夜何曾安眠!北方同西方与南方规矩不同,娶亲之日,女家多少男女送亲,男家俱要设席款待。张天佐弟兄欢喜,不必言矣。又拿帖拣选朝中契厚之人前来陪亲,你道所请之人是谁?开列于后:吏部尚书王怀仁、刑部侍郎王怀义、西台御史栾守礼、礼部兵马司薛敖曹、国舅武三思、兵马大元帅武寅。
  薛敖曹抱病辞回;武三思叔侄因自家女儿亡过,今日至张家,恐触目伤心,亦不肯来。不言张府打算娶亲。
  且说鲍自安商议送女儿。鲍老等同众人用过饭,临晚吃酒时,男女设席于一房内。鲍自安道:“送至京后慌忙,这几日未做一件正事,即今教场夺魁,皆冗事耳!事成则成,败则败,成败只在明日一天。明日张家来娶亲时,我们送亲男人一十二位,送亲女客共一十二位。小女做新人,胡赛花姑娘做陪嫁的丫鬟。胡姑娘怀中揣信炮一个,等张二聘入房来,小女得了手之时,胡姑娘点放信炮;我们听得信炮一响,一齐动手。我料他必请王、栾、薛、武一班奸贼来,王、栾、薛俱不足为念,只是武家叔侄英名素着,须要防止他。可记着:动手时,多着人围着他二人,要紧!要紧!他来娶不是辰时,就是巳时,我等切不可早发新人,只推山东有此规矩:要开门钱。看他来时,即将大门关闭,向他要大大的开门钱;听凭多少,只叫他左添右添,三次四次,只管向他添钱。到下午时候,我等再慢慢的发人。及到他家,正是日落之时,在叩天地,拜公婆,做这些事体及进房吃交杯酒等事,天就黑了,正该动手之时,我好脱逃!”向任、骆、徐三人道:“你们虽会登高,也会履险,到底未曾经过大敌,恐临时失机,反为不美。我有一差,相烦三位。”三人齐道:“愿听号令。”鲍自安道:“我们决定出东门。京城之中,比别处州县不同,防护人甚多。我等动手,他城门不关闭便罢,若关闭了门,三位可拦阻他,我等好出城。”三人领命,深服其分派有法。算计已定,大家安睡。
  次日起来,先将干粮口袋派散,另给众人人参之外,又派些牛肉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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