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济公传-第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了一个半礼,说声:“谢谢老太太。”转身向箱子旁边一看,见有一只男客的恭桶摆在那里,暗道:那四个朋友的本身,大约摆在里面。心生一计道:“老太太,芸香在那处呢?代你老人家点起来罢。你老人家才用了饭,那能受这污气呢!”说着就暗暗作法,弄了一个黄鼠狼的屁。老太太见他说过,以为房里并没臭气,故意用鼻子闻了两闻,果然一股气味实在令人难受。忙用袖子掩着鼻头说道:“这怎么的,我房里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气味,你同我四面寻一寻看,看究属是什么放臭?”扫帚精故意毛下腰望了一转,便作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请问老太太,这恭桶可是空的吗?”老太太一听,便说道:“嗳哟,怪道臭呢!昨日老爷回来的时节,就出过一次恭,今日早上我睡得糊糊涂涂的,好像他又进来出过一次恭。怪道这样臭法呢。”扫帚精趁势便装了丹徒口气,扭扭捏捏的说道:“嗳哟,我的老太太儿啵,真真一些儿不舛,等我来倒掉毛缸里扣罢。”说罢,拎了恭桶的环一径出外。他也不问他家毛厕在那里,绕到屋后一条夹巷里面,他就把个桶盖一消,只见扑扑的下来了几个,各人也不顾臭与不臭,一个个的皆认了本身。扫帚精道:“我们赶紧到小西天金光寨,那和尚就追获不到了,不必耽延,就走罢!”当下五人遂纵起一道妖光,直到小西天,投狄元绍去了。
单是看这回书的,就有人责备我做书的有几个漏洞:一者辘轴、瓦砾、砖头三精蒙明早已逃走,他们一纵妖光,至少三五百里,半日不见不知出了几万里之外,何得桶盖一消暂时就到;二则济颠僧神通广大,难道就防备不着;三则妖精遇着济公,那怕升天人地没一个追他不住,那里小西天便是天外的处所吗?列位有所不知,大凡妖精作怪,不过一点灵光,灵光同本身无论再去几百千里真个一触就至。缸片精本来有约,自不待言,就是辘轴精他们三个一径逃走,到了树林之内,既然找不见本身,自必驾着妖光在空中寻觅,所以桶盖一消,一个个便暂时皆到。济公对张钦差说他们逃不了,也是这个道理。他预备酒后请张钦差着人把恭桶拎出,摆在天井中间将桶盖揭起,谅定他们一触就至,那时来一个捉一个,不是很容易的吗?所以他在张钦差面前就仗着意说了满回话,以为是一个都逃不了的。兼之济分晓得他们皆无占算,既然藏在恭桶里面,谅他们总不得晓得,因此不大防备;及至扫帚精代他推算,这也叫做该因五行有救,出人意外之事。说道究竟,大约他们是大破小西天,应该死在金光寨里的人,旁处必死他不得,所以就有这阴错阳舛,才能彀把他们归上这条路呢。至于他们投奔小西天,内中有个原故,这金光寨全按先天八卦布置,中间有三支宝剑:一名诛仙,一名诛神,一名诛佛,不论什么神圣皆不敢进他寨里。所以到后书破寨,先杨魁、韩毓英、赛云飞盗出三支宝剑,然后才得下手,就此也可晓得他们投奔小西天的用意了。闲话体提。
且言刘香妙自西湖滨被杨魁夺去毒剑,便一直逃至乡下,就在田头土地庙里过了一宿。到了次日,就用了隐身法在各处茶酒馆里打探消息,知道苏莲芳已死,皇上同太子在湖西营要回宫复位,晓得大事不成,连夜的便回了小西天。狄小霞接着,听他说道苏莲芳已死,心中欢喜不过;又听见大成庙告成,定于八月二十圆满。夫妇就此商议,知会了狄元绍,就约通慧就便起事。那知又被济公识破,空花去一万多金,反转把得力的三十二个伙伴陷于牢狱。这个信息到了小西天,把个刘香妙气得要死,暗道:现今我们这边的势头专仗住这座金光寨,除此并没什么了得的人,就是外面的羽翼,除掉洞庭山菩提院通慧同他济颠僧不曾会过面,不知谁强谁弱,余者大约没一个是他的对手,真个愁肠百结。这日坐在帐上,正同狄元绍议论招贤的章程,忽见小校拿了一封帖子进来,说:“外面有五个壮士求见寨主,说来自行投效的。”狄元绍把帖子接过一看,但见上面写道:自愿投效,邵竹、江片、陆触、方专、袁灼顿首拜。狄元绍便给刘香妙看了,问道:“江湖上这几个人色你会过不曾?”刘香妙道:“这几个不但不曾见过,并且不曾听过,谅情不过无名小辈,且留下来差遣差遣是了。”狄元绍道:“虽属如此,我们也不能埋没英才,且把梁将军传上帐来,叫他带步队三百,由正门扎到帐下,然后传见。一者摆摆小西天的威武,二者且看看他们是何等神情,再作道理。”当下帐上中军校尉便拿了一枝令箭,传梁启文带三百步队上帐摆成队伍,然后便传五妖进见。这且不表。
单言五妖自出了张钦差家里小巷,借了妖光,转眼之间便到了玉山地界。除掉扫帚精,余者皆把各人的本身,拣了一处活水河,洗了干净各自藏起;又拣了一爿茶馆进内坐下,喊了泡茶,大众坐下议论议论。辘轴精先问道:“请教扫道兄,因何晓得在下等有难,前来相救的呢?”缸片精道:“说来话长。”就此便把在张家后园里同济公斗法,被他收去本身,后来逃出走到破庙,遇着笔墨先生,“他代我做了求词,叫我自行投到,我几乎上他的当;恰好出门的时候,遇见扫道兄,承他的情代我们占算占算,知道我们本身皆陷在张家恭桶之内,他遂变了胖奶奶混到房里,将恭桶骗出来倒,所以我们一到张家小巷,他不是还是那胖奶奶的形象吗?但是你们三个逃走后,便怎样的呢?”辘轴精道:“我们三人初初出外,以为本身断在原处,那知跑到林里一个不见。照你方才说法,是被这个秃驴盗去撂在马桶里了。怪道昨日晚间从张钦差回来后,突然的我们三人浑身发臭,想来断是这个道理了。但我等走进林内,既然寻不着本身,三人皆急得无法可制,即便想到一个去处,也终归是逃不了!那时真个就同取过保的犯人差不多,身上虽没刑具,只要官府一声喊,那怕喊去杀头都是要走的。所以我们三人商量商量,也不犯着远逃,反转借着灵光,就在五百里团近盘旋。及至见到正身的灵气,仍由张家宅里的地段透出,我等总以为那个瘟秃驴喊我们受罪,不料落下灵光一望,是胖奶奶放出我们的本身,更料不到这个胖奶奶就是扫道兄变的。这真算五行有救了!”说罢,一个个的皆向扫帚精致谢。
扫帚精道:“我们不必浮文,当要赶紧投到小西天,还要派到金光寨里,方可安然无事。但是我们一见狄元绍,他既不晓得我们的本领,又摸不着我们的心眼,恐怕不见得暂时就派到寨里,我们必定要显出些本领,教他佩服方得成功。诸位不知可有什么善策么?”缸片精道:“有了有了,这件事让我来效力。但我们见了秋元绍后,不论什么人走我们面前经过,那怕就是秋元绍的祖宗,我便走去绊他一个跟斗,那就不是显出我们的本领来了吗?”扫帚精听完大笑道:“你到今日还是离不掉个撂跟斗。你晓得张家的祸就是因撂跟斗撂出来的吗?”瓦砾精道:“诸位不必取闹,如今性命交关,我倒有个主意,说来请大家斟酌斟酌看罢。一者我们进去要款款式式的投封帖,五人的名字便一叫邵竹、一叫陆触、一叫方专、一叫江片,那我就叫袁灼。至于五人的形容皆要改成壮士的样子。见他的时节,每人献宝剑一口,作为见面礼。献的这剑你或由嘴里吐出,他或由眼里挤出,我或由耳里挖出,弄出那奇奇怪怪的样子。况且他这金光寨里全重的法术、不重本领。他见我们这样,还愁不派到金光寨里去的吗?”扫帚精道:“瓦道兄之言大为有理,我们一定就这样说法罢!”五妖当下给了茶钱,跑出茶馆走到僻静处所,五妖又摇身一变:一个个皆密扣紧身,去裆裤,菏底快靴,排须过膝,外加洒花夹衫,头戴英雄巾,年纪约三十左右。统统变定。
扫帚精道:“惟今有一件最容易的事,但我们觉到最难,这便如何是好?”砖头精道:“这也不难,我们到柬帖店里偷他一封帖去,请笔墨先生写一写就是了。”缸片精道:“用不得用不得!固然路道甚远,未免耽搁时候,而且这人有个古怪脾气,他动笔的事要他情愿,同你来说才得成功;你若跑去找他,他大约扁担长的一字都不肯写。我倒有个主意,适才我们来的时候,那茶馆旁边不是有个书房吗,就请辘师兄去办柬帖,我们就在书房门口候着他,一齐进里请那处馆先生写一写是了。”辘轴精道:“用得,我就去办柬帖,你们务要在书房门口候我,切勿做我的空头。”缸片精道:“你这个人真算没有道理,难道上杀场还唱呀呀曲吗!”当下辘轴精就去找柬帖店偷柬帖,四妖便统统走到书房门口守他。转眼之功,直见辘轴精滚儿滚儿的跑得来了。大众便远远的喊道:“怎么样了?”辘轴精道:“些须小事,焉得不成!”就此一同便走进书房。那书房里的先生,忽然见外面来了几个武士,不晓得为的何故?心里就吓的忐忑忐忑的,忙把副眼镜除下,拱着手迎上问道:“列位光临,有何见谕?”众妖道:“我们粗人,先生不必用文意那才谈得来。”那先生见说,便改口道:“既然如此,请问你们到这里有什么事的吗?”扫帚精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只因我们有封柬帖请先生写一写的。”先生道:“现成现成。”辘轴精随由手中拿出一封柬帖交代先生。
先生接在手中一看,见柬套上通长印的金花,提笔便写了“双禧”二字,跟后便把穰子抽出,打开便问道:“男的岁数多大,女的岁数多大?”辘轴精道:“没有女的,统统总是男的,共计五个。”先生诧异道:“这倒也是奇事呢!就便女命候女嫁去填,也不合写五个男命在上,难道是公分合娶的个娘子吗?”忽转念想道:我明白了,这断是写拜客帖子把柬帖买错了。想罢,便问究竟。瓦片精道:“是要投营去的。”先生笑道:“怪到要写五个人呢!但是你们这帖子买舛了,这帖子是人家做亲写八字的帖子,拜客的帖子是没有封套的。”辘轴精道:“不舛不舛,我适买帖子的时节,看见他家没封套的帖子甚多,连柜台上都是坚的,等我重行买去是了。”
说完,转过身望外就走,不上片刻手中抓了一片红绫裱的约作一尺多长、五六寸宽,中间也描着金,走进大门便喊道:“先生请看罢,这回大约是不舛了。”那先生搭眼望见,便连忙上前拦阻,不得让他进里,发急道:“你这人认不认得货,可以让人买去,这样麻呢木足的,把一面死人的灵牌拿到人家家里来了,这可顺遂吗?”辘轴精觉到受了人的没趣就要发作,扫帚精忙向他丢了一个眼色,忙说道:“等我去罢!”匆匆便往外走,过了一息这才把拜客的帕子办到。那处馆的先生问了名姓,便代他们依样葫芦的一写,五人接过帖子出了书房,一径就往小西天而去。
这小西天虽无城廓,但四转三十里周围有一道濠河,名曰“小南海”。寨里每天有十号巡船,巡游濠面,渡人出入。五妖仗着本领,也不借重巡船来渡,就由水道直至寨门,向守门的小校说了情由,央他把帖子投进。五妖站在门外许久许久,不见那小校出来回话,心中好不着急,既怕小西天不敢收留,又怕济颠僧遣神将追到。争如舍此却无别处可投,只得耐着性子等候。又过多时,忽听里面大吹大打,夹着号声呜嘟嘟的半息,猛然轰轰的三声大炮,中门开处一小校头戴五色绒球英雄帽,身穿平金箭袖靠身,脚踏快靴,手拿令箭,一箭步蹿出正门,高喊道:“寨主有旨,传来人大帐相见。”五妖看见这一种威武样子,暗道:“人说小西天的人色十分利害,果然名不虚传。”五人随即进了正门。但见一条甬道足有半里多路,两旁排齐了一众护寨的亲兵,身穿号衣,黄绫缠头,面对面的刀枪剑戟,扎得树林一样,来人低着头才得进去。扫帚精一想:我何不趁此显点神通他们看看!想罢,便高声招呼道:“三军听着,这兵器下面我走不惯,你们把兵器抓紧着罢!”说毕,纵身一跳,众妖紧紧跟随,但见五人由刀枪尖上一溜烟的走进大帐。帐上狄元绍、刘香妙、梁启文一看,晓得来人非凡。随即出帐相迎,见过了礼,就帐外客位坐下。
狄元绍复进了大帐,五妖偷眼把狄元绍一看,但见他头戴冲天豹尾巾,身穿滚龙绣金黄袍,内村金锁甲,护心镜亮光灼灼的照见人脸;左边一人半像将军半像道士的装束;右边一人雁翅金冠,绣花银甲,一手掀着外衣,一手按着宝剑,年约三十多岁,真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众妖观看清楚,但听帐上问道:“列位旧做何事,家居何地,因何来投本寨?奉请一一说来,以便量才取用。”扫帚精见问,深怕大家不会回答,露出破绽,忙抢口说道:“某等皆临安人氏,自幼同在一处,得遇仙人传授,一切呼风唤雨、隐身借通各法,件件皆精,六韬三略,无一不晓。见大宋气数将终,特为弃暗投明,来归真主,务请寨主收用!在下五人并带有些须薄礼,敬谨献上!”说罢,把嘴一张,吐出一把三寸多长的鱼肠剑,两面锋口寒光夺目,剑下镌有“邵竹”两字,狄元绍方知他就是邵竹;跟后你从眼睛里取剑,他从鼻孔里取剑,各显神通,一一献完。那剑各模各样,也有青锋的、也有双股的、也有倭钢的、也有盘龙的,但把柄上皆镌有名字。狄元绍一一看毕,满心大喜,遂分付中军,传印信官、标布官进帐,给发头等标。中军拿了令箭一声传下,忽见帐后转出一员女将头戴翠钿堆云勒,身穿银红箭袖紧身,湖色绣花抹胸。走至帐前叉手指着狄元绍大骂。毕竟不知此女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四回 母老虎上帐施威 群妖精当场丢丑
话说狄元绍见五个壮士个个法术出众,满心大喜,随即传印信官、标布官上帐,给发头等标布。不料后寨恼了一人。看官,你道此人是谁?原来就是无双女赛杨妃狄小霞。这狄小霞得有异人传授,飞刀捆索件件皆会,一座金光寨全是他部置出来,狄元绍并没多大用处。还有一件暗昧难说的道理,他面场上虽是狄元绍的妹子,其实竟是一个压寨夫人,这刘香妙做挂名的丈夫是不必说了。所以狄元绍无论大凡小事,皆要告诉狄小霞才敢做主。今日狄元绍见五人这一番的法术,心下敬服无际,欢喜得把这个过节就忘掉了。恰巧狄小霞在后寨听说来了五个异人,怎样由刀枪尖上走进,怎样从七孔里取出宝剑,狄小霞也甚欢喜,移步想来到屏后暗暗的看个真实。不料才走进暖阁,就听前面帐上传发标布,暗暗就是一个醋心,以为他得了有能力的将士,就瞧不起我来了。随即连蹿带跳的由帐后走来,叉手指着狄元绍骂道:“你们这班囚攮的,我问你有多大胆,现今做事也不咨会姑太太一句,直即就自行做主了。这还了得!”
正骂之际,只见印信官、标布官均已带了印信标布上帐。狄小霞忙止住道:“且莫忙,还要让我来考验考验呢!”说罢,走至帐下朝正中一站,忽然双手着地做了一个倒竖晴蜒,把两只小脚并排着敲了两下,说道:“你们五人听清楚些,你们有人能将姑太太的两只脚用手分开,方得上等标布。”但是五个妖精算来却是扫帚精有些见识,暗道:他既拿这样功夫考验我们,必定不易做到,我且让他们先行试试,再作道理。就此便动也不动,但出双眼睛望着。内中单是那辘轴精一见狄小霞如花似玉的这个样子,又见他一双小脚尖尖的不满三寸,着了一双绣花的红鞋竖在上面,不由的心里怪痒,深愁先被他人分开,便轮不着自己摸他一摸。一面卷着衣袖向众妖拱一拱手道:“有占了!”当即伸开两臂走上前去,以为这双小脚必定软而且绵,便两手抓着捏了几捏,暗道:不好!这女子怕的也是辘轴转世,不然因何他这两只脚也同石头一般呢!又道:我也不管他,且把他腿子分开再说。随即用尽平生之力,两手向开一绷,不料丝毫动不着半点,心中吃了一吓,暗道:这个台是坍不起的,须要想个主意才好。便低低的念了一个松骨咒。这松骨咒是专同做劲功的人犯对的第一法,那怕功夫再好些,经他一念,那骨头登时发酥,就再也收不住劲。辘轴精以为用了这法,总不愁分不开了。当下又用力撕了撕,那知还是动也不动。辘轴精满面飞赤,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两声“不济事”,退在旁边发痴。随后瓦砾精、缸片精次第走去,也是明下用劲暗中作法也不中用。
到此时候只剩着砖头精、扫帚精了。二妖你让我我让你深怕出丑,却又不得由他不出丑。只听狄小霞在下面说道:“难道好本领的不肯见教吗!”砖头精被逼不过,只得也上前丢了一个小当,自此却单剩了一个扫帚精了。那扫帚精还未动手,便躁得浑身是汗,忙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巾,把脸上的汗抹了一抹,把手巾朝迎面丝带上一塞,走上前去,暗道:他们一个个皆弄不开,光景用力用法皆不济事,我倒不如少烦点神,轻轻做个势子,输赢命里派定要丢当,丢一丢当就算了罢。就此没精打彩的走上前去,每只手用了两个指头对住脚尖捏着,才要分他一分,不料塞在带子上面的那条手巾突然落下,巧巧朝狄小霞面前一落,那扫帚精不知不觉的四个指头已把他这两脚分成个一字样子。忽然狄小霞一趿站起,嘴里衔着他的手巾,脸向他红了一红,转身低了头直奔帐后去了。看官,你道这狄小霞因何不曾用力反被扫帚精把腿子扳开?要论他这个法子,名叫金铸双箍腿,委实是仙家的传授,再有多大力量法术,总不能扳他得开。那知扫帚精揩汗的这块手巾是一条鲛鲿帕,女子看见此物,当即淫心大起。扫帚这妖精,他一味专贪美色,全靠这块手帕代他勾引,要论今日,实在并不想勾引狄小霞,只因逼他丢丑,他急得大汗淋漓,不知不觉的就把这手帕拿出来揩汗,偏偏扳脚的时候,这帕子就望他面前一落。狄小霞见了那帕子的颜色,闻了那帕子的香味,登时淫心大动,不觉分了分神,忽然那两只腿就同棉花似的软了下来。
当下狄元绍见邵竹把狄小霞的腿子分开,便极口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