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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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流产,难道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渗透了军裤,就一定是流产了?!
痛经,懂不懂什么叫做痛经?懂不懂在过度疲劳的情况下突然痛经,也可能导致大量流血?
再说了,不要说是结婚,马兰就连真正的男朋友都没有交过一个,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泡在军营里,每天训练完了往床上一躺,就会睡得象猪似的,她哪里来的精力,又哪里来的时间,去偷偷怀上一个孩子?
但是看看面前这样一群傻乎乎,要么吓得痛哭流涕,要么慌得手忙脚乱的汉子,马兰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他们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基层军官,九成九都是单身汉一个,没有老婆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正懂女人的事情?
“医务兵,人命关天,你他妈的快一点啊!”那个大嗓门的连长,竟然真的拔出手枪,先对天猛射了几枪,然后又蹦又跳的嘶声叫道:“医务兵快点给我滚过来,你他妈的要真的敢让马兰一尸两命,老子就他妈的一枪毙了你!”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马兰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直到这个时候马兰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经是百年身!让这个该死的家伙一阵乱吼,她马兰这下子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个好象是他自己死了亲生孩子似的家伙,先唯恐天下不乱的开上几下枪,再扯开破锣似的嗓子那么一吼,当真是十里皆闻!刚才在训练场上还密如爆豆般的枪声猛然沉寂下去,一群正在练习格斗的士兵,应付差事的抱在了一起,似乎在那里表演蒙古摔跤,就连那些在人造沼泽和泥潭里奋力爬动的身体,也象突然中了石化魔法般,一动不动的趴在了那里,只有他们的耳朵,在突然间象血统最优秀的猎犬般,高高的竖了起来。
看到那个手里提着急救箱,急匆匆跑过来的男军医,再看看上百双偷偷瞄向自己还躲躲藏藏的眼睛,就算马兰是出身名门的“闺秀”,就算马兰接受过高等教育,就算马兰知道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兄弟,包括那个该死的大嗓门连长,都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表现出这种模样,但是马兰仍然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一声绝不是淑女应该有的诅咒:“奶奶的,你们干脆喝凉水一起呛死算了!”
在大嗓门的连长,和几名把“愧疚”两字写了满脸的士兵坚持下,马兰再三抗议无效,无可奈何的被他们用担架抬回了军营。根据那个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军医说法,马兰这个时候受不得半点风,否则的话以后就可能会出现一系列妇科后遗症。一个连一百多号全幅武装的特种部队士兵,全部小心翼翼的围在担架四周,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估计就算是蒋委员长出行,他的亲卫队也未必会有这么大的阵势!
会有什么妇科后遗症马兰不知道,她可以确定的是,她这次可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而她未婚先孕,仍然带领属下坚持训练,最后因伤流产,这种毁誉参半的“光辉”事迹,在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全连官兵护送下,大概不出半个小时就会传遍整个军营!
马兰并不知道,半小时后当她的事迹传遍整个军营后,所有人都自动过滤了“怀孕”这个传言是否真实可信的问题,而直接将思维跳跃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究竟是谁干的?!
无论是谁,想要折下马兰这样一朵只能用刺刀来形容,背后又有庞大家族势力支撑的“玫瑰花”,都需要太多太多的勇气。如果没有勇气的话,这位令所有人敬佩得五体投地的猛士,又怎么敢冒着被马兰一脚踢断几根肋骨的代价,伸手搂住这样一个太过强悍的女人,甚至敢在她随时反脸的情况下,带着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势,把马兰拦腰抱起来,带向了一张绝对邪恶的……床?!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四章 日尔曼人的荣誉
“坐,坐,坐,不要站着!我说马兰啊,你怎么才呆了几天,就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马兰狐疑的望着突然间过度友善的营长邱起楼,看着邱起楼脸上露出了铁树开花般的笑容,马兰的心里更缓缓涌起了一种不安,那种感觉就象当年她在丛林中接受生存训练时,因为过度疲劳而坐在一棵树下休息,而一条三尺多长的金环蛇,就静静的倒挂在她的头顶。
这位邱起楼营长大人是黄埔军校第五期毕业的高才生,他从一九二十七年就开始接受德国援华军事专家的教育和培养,是国内少有的特种作战专家。
和德国军人长达十年的接触,让邱起楼不但从德国教官那里学到了世界最先进的特种作战技术和指挥理论,更延续了德国军人特有的严谨。
无论是什么时候,邱起楼的军装总是一丝不苟,他的皮靴总是擦得逞亮,再加上他足足一百八十公分总是挺得笔直的健硕身体,使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自然而然成为所有女性关注的聚点。只可惜,他那张脸本来看起来应该是满让人赏心悦目的,可是实在是太过严肃又太过死板,那一双眼睛更是锐利得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眼镜蛇。
而邱起楼一辈子在军营里打滚,又偏偏喜欢冷冷的盯着对方眼睛,直到对方吃不消了扭开头,仍然不知道收敛……再加上“外辱不驱何以为家”的信念支持,所以直到现在,这位邱起楼中校营长,仍然是光棍一条!
不只如此,这位邱起楼营长,更是一位信奉“战争让女人走开”的沙文主义者。马兰还清楚的记得,邱起楼营长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那是四年前,当时马兰才刚刚年满二十岁。
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太过漂亮,望着自己的目光中还带着一种崇拜意味的女孩,邱起楼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男人对美丽女人的欣赏,而是警惕甚至可以直接说是敌意!而他嘴一张,说出来的话,更象是从北冰洋里勺出来的冰水混合物,甫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给你来上那么一桶,“你打算让我们特务营的兄弟,因为你死上几个?”
面对这种莫明其妙的询问,马兰不由瞪圆了眼睛,“嗯?!”
“你进我们特务营的军营时,看到的都是男人吧?”
“嗯!”
“我们这里连军医都是男的,在必要的情况下,都可以拿着武器和敌人拼命!我们经常要在教官的带领下,到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接受地形适应训练。”
邱起楼瞪着马兰,道:“整个军营里就你一个女人!在那种封闭的环境中,用不了多久,那帮无论怎么训练仍然会精力过盛的士兵,就会对你产生好感,很可能想着找机会,在你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在和平时期,我并不介意自己的部队里,出现一个小小的点缀,这样甚至可以提高他们的士气。”邱起楼随意把马兰的档案资料丢到了办公室上,用他那双犹如眼镜蛇般的双眼,冷冷的盯着马兰,沉声道:“现在日本人对我们中国虎视眈眈,他们占领了整个东三省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占领了比他们全国还要大三倍的地盘,可是他们就象是一头仍然没有被喂饱的狼,随时还会再狠狠咬我们一口,甚至打算把我们整个吞下。大规模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看到马兰嘴唇微动,邱起楼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马兰想说的话:“不要告诉我女人也可以上战场,更不要对我讲花木兰从军的故事!在名将倍出的历史中,仅仅一个花木兰,就可以被你们女人得意洋洋的重复讲述上几百年,本身就说明了战争的本相!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们这支部队,很可能要经常渗透到敌人占领的区域执行各种非常规作战任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旦身负重伤无法退出战场,为了保秘也为了让这些人不受到敌人的严刑逼供,其他战友会直接对着伤员开枪!”
“可是你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旦同队的士兵无法下手,他们就必须带上你这样一个累赘。一支以机动灵活为主要作战风格的特种部队,一旦有了累赘就很可能因为你一个人而全军覆没!”
马兰必须承认,她真的听呆了。
“在你的心里,成为一个军人,战死沙场就是最坏的结局了吧?对我们这些男人来说,也许是的。但是对你来说……”
邱永杰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更冰冷了,“在经历了一场惨烈激战后,每一个还活着的人就是疯狂的野兽!面对一个失去战斗能力,却依然漂亮的女人,你说他们会怎么办?你会在那些拼命想保护你而倒下,却依然没有断气仍然睁着双眼的战友面前,被一个班,一个排,甚至一个连的男人活活轮奸至死!面对这种情况,这些兄弟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而那些就算已经成功脱离战场的士兵,也很可能会忍不住违抗军令重新返回战场,把自己的命丢到了你的脚下!还有,你千万不要小看日军的谍报机构,如果他们知道你就是马家的大小姐,他们完全可以做得更绝,做得更狠!”
“千万不要相信电台里的广播,更不要被什么美女与英雄的童话故事给迷惑。”
邱起楼把马兰的档案资料塞进了她的手里,道:“你是马家的千金,象你这种有身份又长得够漂亮的女孩子,天生就应该是被上流社会那些富家子弟们包围,去享受他们的赞美和追求。相信我,军人这种职业不适合你,战场更不适合你。”
看着马兰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动,邱起楼略一思考,又补上了一句:“要不然这样吧,等日本人被我们赶走了,再也不会有什么战争了,我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部队。”
“长官,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
马兰当着邱起楼的面,卷高了自己左臂的衣袖,在她的左手小臂上,有一把用牛皮带固定的匕首。
马兰直直的回视着邱起楼的双眼,拔出那柄只有三寸长,却狭长而锋利,在刀身上更隐隐泛着一股幽绿颜色的匕首,她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马兰一字一顿的道:“它叫贞洁卫!只要我用它刺入我的身体,不管是刺到了哪里,只要见了血,我在一分钟内就会死亡,半个小时后,我的整个身体就会开始腐烂!如果在这半个小时内,真的有人不开眼,就连我的尸体都不放过,我绝不介意用我的身体,拉着几个敌人陪我一起上路!”
“假如在战场上我真的负伤必须被淘汰出局,不需要其他人动手,我会用它亲手解决自己!”
望着马兰手中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贞节卫,再看看紧紧抿着嘴唇的马兰,邱起楼沉默了。
“也许她只是一时好奇,又因为我的态度而赌气,时间一长等她的好奇心磨完了,气消了就会自己主动离开了吧?再说了,德国特种部队教官的训练方法,就连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带着这样的想法,邱起楼终于同意了马兰入伍,在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特务营中,终于出现了第一位女性职业军人。
可是邱起楼没有想到,事实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马兰竟然一天天的坚持下来了!
一向以严肃和严谨而著称的德国特种部队教官,在回国之前,亲手把一枚他在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获得的二级铁十字勋章戴到了马兰的衣襟上。
“我还没有见过一个能让我惊奇的中国人!”
教官突然双手一伸,把马兰抱进了怀里,他那双犹如天空般蔚蓝的双眼中,闪动着一丝慈父般的温暖和笑意,他轻轻拍打着马兰的肩膀,微笑道:“但是你,马兰,却不只一次的让我感受到了惊奇!我没在权利为中国军人配发勋章,但是我认为,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格,配戴我们日尔曼人的骄傲!”
就是这枚二级铁十字勋章,肯定了马兰这个人,肯定了她在这长达三十个月的训练中所付出的一切。肯定了她一次次半夜疼得重新睁开了双眼,一次次的倒在了训练场坚硬的土地上,一次次把泪水和汗水倾洒在属于男人的世界里……
聆听着在训练场只有叱骂的教官那温和的声音,感受着他对自己的认可和赞许,马兰只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不枉了!
就是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更奠定了马兰在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特务营的地位,就算邱起楼成为了营长,成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面对军事技术日益成熟,意志更坚定得无懈可击的马兰,邱起楼也只能看着马兰这匹“害群之马”凭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向上爬!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五章 风起云涌
“三个月,从今天开始,我给你三个月假期!”
听到邱起楼的话,马兰皱起了眉头,她还没有说话,邱起楼就继续道:“回家去,把身体养好再回来!”
马兰保持了沉默,她和邱起楼相处了四年时间,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面对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她就不相信,邱起楼这个营长,没有调阅手下一个实职连长的医疗记录!试问,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痛经性出血,用得着回家休养三个月吗?
“我不管你有没有怀孕,更不管你有没有流产,总之,你必须休假三个月!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车,会把你直接送到省城火车站!”
马兰瞪着眼前这个四年来,一直想方设法要把自己从特务营踢出去的顶头上司。虽然在训练营里德国教官教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面对这种绝不公正的态度,和赤裸裸的排挤,马兰仍然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道:“你凭什么?”
“你可以当我这是照顾女性的绅士风度,也可以当我这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粗暴!”邱起楼也瞪着马兰,沉声道:“总之,你今天必须走!”
马兰的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她脱口叫道:“我不走!”
“行,不走也行!”邱起楼大方的点点头,“你一个个去通知也行,把你的病历贴到宣传栏上让所有人过目也行,哪怕是再把那个嗓门大得不用喇叭,也能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的罗布帮你去宣传也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能让大家相信,你没有因伤流产就行!你喜欢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别把我也扯进去!”
看到马兰露出莫明其妙的表情,邱起楼一挑眉毛,道:“大家都在说马兰流产了,可是这个流产的孩子总得有个爹吧?大家算来算去,最后发现就数我这个营长机率最大!现在已经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拐弯摸角的问我,什么时候喝我们的喜酒了!我已经替你背下一个黑锅,如果大家发现才过了一个星期,刚刚流产的马兰,又脸色苍白的出现在训练场上,那我这个营长还被大家骂死了?!”
马兰真的傻眼了。
她出身在世族大家,当然明白小道消息和谣言的可怕。就算她能厚下脸皮拿着病历,一个接着一个的送给大家看,她是痛经流血而不是流产,大家也会把她的行为当成是欲盖弥彰,而那份病历就是纯属伪造!就算她马兰今天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训练场上,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身体状态,大家也只会把鄙视的目光,投向遭了池鱼之灾的邱起楼营长!
总之这个黑锅邱起楼背定了,说抱歉也罢,不甘心也好,总之马兰就是必须接受这三个月的假期!
……
聆听着门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响,目送载着马兰的军用吉普车,驶出了军营,邱起楼一向呆板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怪异到极点的表情,当他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办公室左侧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平凡但是却带着一种彪悍气息的男人,带着风风火火的气息,大踏步走到了邱起楼的身边。他叫谢玉泉,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七期,是邱起楼的师弟,也是特务营敢死队队长兼副营长。
看着邱起楼脸上不能掩饰的落寂神色,谢玉泉道:“师兄你一向把名节看得比生命更重,别人不了解你,我这个师弟还不了解你吗?你明明是真的喜欢马兰这个丫头,干嘛要派人四处宣扬谣言,用这种自损名望的方法,非要把她逼走?师兄你要是后悔了,只要说一声,我立刻帮你把马兰追回来!喜欢女人就要去追去抢,就要大声告诉她,天天象对待仇人似的和她横眉竖眼又有什么好处?象师兄你这样的人物,也跨得起他们马家的门槛了!”
邱起楼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不是我想把她逼走,是她必须走啊!”
迎着谢玉泉莫明其妙的双眼,邱起楼道:“我收到总队下发的情报,就在三天前,驻扎在上海虹口租界的日军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和士兵斋腾要藏驱车无视警告,闯入我军军用机场挑衅,结果被机场守备部队当场击毙!”
谢玉泉脱口叫道:“打得好!”
邱起楼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日军就是以这个理由,要求我国撤出在上海的保安部队,拆除所有战略防御工事。”
“我操!”
谢玉泉瞪大了眼睛,道:“用一个小小的中尉来换一个上海,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不错啊!”
“芦沟桥事变前,他们还不是借口丢了一个士兵,要求深夜进入北平城搜查?卢沟桥那儿他们是不是真丢了一个士兵,无从查证。但是这一次日本人至少真的丢出来一个中尉和一个下士,也算是下血本了!”
邱起楼语气很平淡,平淡得让谢玉泉几乎分辨不出他的真正心意,“日军的要求当然被拒绝,而他们当然早就知道了这种结果,所以他们当然立刻动原了海军陆战队四千多名队员,和上万名‘日侨义勇团’紧急备战了。”
“对了,日军在紧急备战的时候,还提出来一个相当‘高尚’的口号。”
说到这里,邱起楼的眼睛里,总算扬起了一丝讥讽,“他们这一次集结部队,不是武装侵略,也不是打击报复,而是为了教育一下过于粗暴、野蛮的中国军队,让我国人民享受一下来自日本的文明。换句话来说,他们就是希望我们和日本一样的‘文明’,做一个‘纯粹’的文明人!”
“我呸!”谢玉泉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要学他们的样子,老子干脆冲进他们的虹口海军陆战队司令部,让他们开枪打死我算了。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中尉都能换到一个上海市,我这个少校副营长的命,就算委屈一点,怎么也应该能换他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