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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纳尼亚传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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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纳尼亚传奇
  作者:'英' 克利弗·S·刘易斯
  内容简介:
  讲述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孩偶然进入了一个异世界,称为纳尼亚,并在那里经历过一连串的冒险,及看到那个世界的创造。
  之后,他将一颗从异世界带来的种子(苹果)埋在花园里,还长成了一颗大树。这棵大树后来被飓风刮倒,又被造成了衣橱,然后又引领了四个小孩子进入这个神奇国度的不同时期。
  作者简介:
  克利弗·S·刘易斯是英国20世纪著名的文学家,杰出的批评家,也是公认的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基督教作者之一。
  刘易斯1898年2月生于北爱尔兰首府贝尔法斯特的一个清教徒家庭,律师之家。童年时代生活平静安逸,但9岁时母亲不幸去世,随后他就被送往英格兰一所严格的寄宿学校,从此逐渐远离了父亲。
  他自幼喜读《格列佛游记》、麦克唐纳、内斯比特的作品以及北欧的神话和传统,有敏锐的观察力却不喜交际。15岁时他跟父亲的老校长生活在一起,在他的指导下得到了文学和哲学方面良好的古典训练,并于1916年考上了牛津大学。
  1917年刘易斯应征入伍,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1918年在战斗中负伤,后复员,继续在牛津的学业。1925至1954年在牛津大学任教,当选为牛津大学马格达伦学院研究员,担任英语与文学教职长达29年,教授古典文学。1954至1963年任剑桥大学中世纪及文艺复兴时期文学教授。
  1931年,刘易斯在朋友托尔金的影响下成为基督徒。他信奉基督教人道主义,主张传统思想和生活方式,反对世俗的现代主义,是内向的诗人气质的学者。
  1944年2月到4月间,刘易斯每天上午在BBC电台发表“超越个人”的广播讲话,向战时的人们,尤其是士兵和伤员们解释基督教信仰。这些广播讲话在大西洋两岸广受欢迎,确立了他作为二十世纪基督教最重要阐释者与宣扬者的名声。58岁时,他同一位比他年轻17岁、离过婚的美国妇女海伦结婚,但几年后海伦即患癌症去世。刘易斯本人卒于1963年11月22日,这一天也是肯尼迪总统和著名作家A。赫胥黎去世的日子。
  由于父母拥有极其丰富的藏书,儿童时代的刘易斯沉迷于阅读,以至于对他来说,书里的世界显得比户外的世界更真实可感,也更有意义。因此在母亲去世以后,他很自然地在文学创作和学术研究中寻求安慰,并对形而上学和终极问题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无论是作为一个传统主义与保守主义的学者,还是作为一个基督教的热心辩护者,还是作为一个作家,刘易斯一生的方向都可以说是由他童年时代的独特经历决定的。
  刘易斯一生著述甚丰,出版过若干关于英国中世纪及文艺复兴时期文学的评论作品。在学术研究方面最重要的著作有《爱的寓言:中世纪传统研究》、《十六世纪英语文学》、《个人的异端》等,在宗教方面有《痛苦问题》、《纯粹基督教信仰》等,在文学创作上则有科幻小说“空间三部曲”(《沉寂的行星之外》、《皮尔兰德拉》和《骇人的力量》)与《纳尼亚王国传奇》。
  刘易斯创作有科幻小说及其它幻想作品、童话。他对科幻小说的深湛造诣表现在《来自沉默的行星》(1938)等三部寓言性、预言性的幻想小说中。他以寓言的方式表达他的宗教信仰。其中较为有名的有《魔鬼书信集》。该书用魔鬼的口吻写成,写魔鬼在书信中教育侄儿如何诱惑人类。但为他赢得最广泛读者的,却是他的系列儿童故事《纳尼亚王国传奇》。它由七本故事组成,描写了魔法王国纳尼亚的兴亡。1950年起每年发表一本。其中1956年出版的《最后之战》获卡内基奖。
  正文
  第一章露茜窥探衣橱
  从前,有这么四个孩子,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彼得、苏珊、爱德蒙和露茜。下面讲的故事就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那是在战争时期,为了躲避空袭,他们被送离伦敦,来到一位老教授的家里。这位老教授的家在英国的中部,离最近的火车站有十英里远,离最近的邮局也有两英里。他没有老伴,和女管家玛卡蕾蒂太太以及另外三个仆人一起,住着一所很大很大的房子(这三个仆人一个叫爱薇,一个叫玛格丽特,还有一个叫蓓蒂,但她们在这个故事中出现的不多)。教授已经老态龙钟,一头蓬乱的白发。孩子们一来就喜欢上了他。但在头天傍晚,当他从大门口出来迎接他们一行的时候,他的这副怪模样使年龄最小的露茜感到有点害怕,而爱德蒙呢(除了露茜他年龄最小),却忍不住要笑,他只好一次又一次的装做擦鼻涕,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第一天晚上,他们向老教授道了晚安,就一起上楼,两个男孩来到女孩子的寝室,互相交谈起来。
  “我们的确运气不错,”彼得说,“这儿太好了,我们高兴干啥就可以干啥,这位老先生是不会管我们的。”
  “我看他是个惹人喜欢的老头。”苏珊说。
  “哎呀,别东拉西扯了!”爱德蒙说,他已经很累了,但偏偏装作不累的样子,每当这时,他往往要发脾气,“别再说这些啦!”
  “说什么才好?”苏珊回了他一句,“你该睡了。”
  “你倒学着妈妈教训起我来了,”爱德蒙说,“你是什么人?我什么时间睡,还要你管!你自己去睡吧。”
  “大家都睡,好不好?”露茜调解说,“如果人家听见我们还在这儿说话,非要骂我们不可。”
  “根本不会,”彼德说,“我不是说过,在老教授家里,谁也不会管我们的吗?再说,他们也不会听见我们讲话。从这里下去到饭厅,中间有这么多楼梯和过道,大约要走十分钟的路。”
  “什么声音?”露茜突然问道。这所房子比她以前住过的任何一所房子都要大得多,一想到那些长长过道和一排排通向空荡荡的房间的门,她就感到有点儿害怕,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傻东西,这是鸟儿叫。”爱德蒙说。
  “这是猫头鹰的叫声。”彼得说,“这里是各种鸟儿栖息的最好场所。我要去睡啦。喂,我们明天去探险吧。在这样一个地方,随便什么东西你也许都可以找到。在来的路上,你们看见了那些山没有?还有那些树林?那里也许有鹰啊,鹿,鹫啊。”
  “有獾吗?”露茜问。
  “还有蛇!”爱德蒙说。
  “还有狐狸呢!!”苏珊说。
  但第二天早晨,却冷沥沥地下起雨来了。雨很大,透过窗子朝外望去,你既看不见山,也看不见树林,甚至连花园里的小溪也看不见。
  “没有办法,天大概还要下雨,我们只好听天由命喽,”爱德蒙说。他们刚和教授一起吃好了早饭,就来到楼上教授给他们安排的房间。这是一个狭长而又低矮的房间,两头各开着两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
  “别发牢骚,艾德,”苏珊说,“说不定过个把小时以后,天会转晴。就是现在,也不是没有什么可玩的。这里有无线电,还有许多书。”
  “我才不稀罕这些玩意儿呢,”彼得说,“我要在这所住宅内进行探险。”
  大家都同意彼得的这个建议,一场奇遇就是这样开始的。这所住宅,你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它的尽头,里边净是些意料不到的地方。他们先试着打开了几扇门,原来是几间无人居住的空房间,这是大家事先预料到的。接下来,他们进了一个非常狭长的房间,墙上挂满了画,他们还在屋内发现了一副盔甲。然后,他们又进了另一个房间,里面全是绿色的装饰物,只是在角落里放着一把竖琴。这以后,他们走过一下一上的两段楼梯,来到楼上的一间小厅,小厅有一扇门通向外面的阳台。从小厅出来以后,他们又走进了一连串各自相通的房间,里面都放满了书,这些书绝大部分都是很旧的,有些比教堂里的《圣经》还要大。他们在这里逗留了片刻,又顺路走进另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望了一下,只见里面放着一只很大很大的衣橱,橱门上镶着镜子。除了窗台上面放着一个褪了色的蓝花瓶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这有啥意思?”彼得说。大家都跟着走出去了,只有露茜一个人留在后面。她想试试能否把那个大衣橱打开,尽管她几乎肯定衣橱的门是锁着的。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橱门竟然很容易的被打开了,里面还滚出了两颗樟脑丸。
  她朝橱里仔细看了一下,里面并排挂着好几件外套,几乎全都是长长的皮外套。这些衣服摸上去软绵绵的,还带有樟脑丸的清香,露茜高兴极了。她一步跨进衣橱,挤到皮衣中间,把她的小脸蛋贴在毛茸茸的皮衣上轻轻地摩擦。当然喽,她让橱门开在那儿,因为她知道,一个人把自己关在衣橱里是非常愚蠢的。她往里挪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在第一排衣服的后面还挂着一排衣服,里面黑糊糊是。她把两只手往前伸,生怕自己的脸碰到了橱的后壁。她向前又跨了一步,接着两步,三步,想用手指尖摸到木头的橱壁,但她始终没能摸到。
  “这个衣橱多大啊!”露茜一边暗自想,一边又继续往前走。她不时拨开交迭着的柔软的皮衣,为自己开路。这时,她感到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吱嘎”“吱嘎”作响。“我难道踩着了樟脑丸了?”她想,一边蹲下身来用手去摸。然而她摸到的不是坚硬而又光滑的木头橱底,而是一样柔软的、粉末似的、冰冷的东西。“多么奇怪啊?”她一边说,一边又朝前走了一两步。
  她很快就发现,碰在她脸上和手上的已不再是软绵绵的皮毛了,而是一种又坚硬又粗糙甚至有点戳手的东西。“哎呦,这像树枝嘛!”露茜一声惊叫。这时,她看见前面亮着一盏灯。本来衣橱后壁只有几英寸远,但这盏灯看上去却在老远老远的地方。一种轻飘飘的冰冷的东西落在她身上。一会儿以后,她发现自己站在深夜的树林中,雪花正从空中飘落下来,她的脚下全是积雪。
  露茜有点害怕起来,但同时又感到好奇和兴奋。她回头望去,穿过树干与树干之间的幽暗的空隙,依然可以看到敞开着的橱门,甚至还可以瞥见她从那里进来的那间空屋。(当然,她是让橱门开着的,因为她知道,把自己关在衣橱里是件非常愚蠢的事)。那里好像还是白天。“即使出了什么事,我也能回去。”露茜想。她又继续朝前走,“嘎吱”、“嘎吱”的踩着积雪,穿过树林,一直朝着那盏灯走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她就到了那里,原来这是一根灯柱。正当她凝神望着灯柱,猜测着为什么在树林中有一个灯柱,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猛地听到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没多久,从树林中走出一个样子奇怪的人,一直来到灯柱下面。
  这人只比露茜略高一点,头上打着一把伞,伞上满是雪,一片白色。他的上半身看起来像人,但他的腿却像山羊,上面的毛黑油油的;他没有脚,却长着山羊的蹄子。他还有一条尾巴,但露茜最初并没有看见。因为怕拖在雪地里搞脏,他把它放在拿伞的那个手臂弯里。他的颈项里围着一条红色的羊毛围巾,红扑扑的小脸,长相有点奇怪,却又惹人喜欢。他留着尖尖的短胡子,长着卷曲的头发,额头两边各长着一只角。他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臂抱着几个棕色的纸包。看起来,他很像刚买了东西回来准备过圣诞节的。原来,他就是古罗马农牧之神丰讷。当他发现露茜时,他大吃一惊,手中所有的纸包都掉落在雪地上。
  “天哪!”羊怪惊叫了一声。
  第二章露茜看到了什么?
  晚上好!“露茜说。但是羊怪因为只顾拾地上的纸包,没有来得及回答露茜的问候。等他把东西全部拾起来以后,他才向露茜微微的鞠了一个躬。
  “晚上好,晚上好。”羊怪说,“实在对不起,请问,你大概就是夏娃①的女儿吧?”
  “我的名字叫露茜。”露茜回答说,她不全懂他的话。
  “请问,你是个女孩吗?”
  “当然喽,我是个女孩。”露茜说。
  “你真的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露茜说,她仍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肯定是的了,肯定是的了,”羊怪说,“我多傻啊!我从没看见过亚当的儿子和夏娃的女儿是什么样子。我很高兴,这就是说……”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不说了,话已到了嘴边,好像又猛地想起不该这么说似的。“很高兴,很高兴,”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请允许我做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图姆纳斯。”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图姆纳斯先生!”露茜说。
  “啊,露茜,夏娃的女儿,”图姆纳斯先生说,“请问,你是怎样到那尼亚来的?”
  “那尼亚?那是什么地方?”露茜问道。
  “这儿就是那尼亚的国土,”羊怪说,“它全部的国土是在灯柱和东海边上的凯尔·巴拉维尔大城堡之间。你呢,你是从西边的野树林那里来的吗?”
  “我,我是从一间空屋的衣橱里进来的。”露茜说。
  “唉!”图姆纳斯先生以一种有点忧郁的声音说道,“假如我小时候多学点地理,对这些奇怪的国家的情况就会一清二楚了,现在后悔莫及啊。”
  “它们根本不是什么国家,”露茜说,她几乎要笑出声来,“就在我后面不远的地方,真的呀,那儿还是夏天。”
  “可是,”图姆纳斯先生说,“在那尼亚,现在却是冬天。这里的冬天是这样漫长。嗯,我们这样站在冰天雪地里谈话会着凉呢。啊,夏娃的女儿,你来自遥远的空屋之国,那里,永恒的夏天统治着光明的衣橱之城。你愿意到我家里和我一起吃点茶点吗?”
  “不了,图姆纳斯先生,”露茜说,“我该回去了,谢谢你。”
  “只要转个弯就到了,”羊怪说,“我家里生着很旺的炉火,有烤面包,沙丁鱼,还有鸡蛋糕。”
  “啊,你真好,”露茜说,“但我只能稍坐一会儿。”
  “请你抓住我的手臂,夏娃的女儿,”图姆纳斯先生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合撑一把伞了。好,请跟我走吧。”
  露茜就这样,和这个奇怪的人手挽着手穿过了树林,好像他们老早就是好朋友似的。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的路面高低不平,到处都是石头,起伏的小山连绵成片。在一个小山谷的谷底,图姆纳斯先生突然拐向一旁,向着一块大石头径直走去,最后,露茜发现他正领着她来到一个洞口。他们一走进洞内,露茜就感到两眼被木柴火照得睁不开来。图姆纳斯先生蹲下去,用一把小巧的火钳,从火堆里夹出一块正在燃烧的木柴头,点亮了一盏灯。“马上就好啦!”他一边说,一边把一个水壶放在火上。
  露茜想,她从来没有到过比着更舒适的地方。窑洞不大,四壁的石头泛着红光,洞内很干净,地上铺着一条地毯,摆着两张小椅子(“一张我坐,另一张给朋友坐。”图姆纳斯先生说),还有一张桌子,一个碗橱,火炉上有个壁台,壁台的上方挂着一幅白胡子老羊怪的画像。窑洞的一角有一扇门,露茜想,这一定是通向图姆纳斯先生的卧室的。门边的壁橱上面放满了书,书名有:《森林之神的生活和学习》、《山林水泽中的仙女》、《人、僧侣和猎场看守人》、《民间传说的研究》、《人类神秘吗?》等等,羊怪摆出餐具的时候,露茜就翻看着这些书。
  “好了,夏娃的女儿,就请吃吧。”羊怪说。
  说实在话。这是一顿很丰盛的茶点,先是每人一只深黄色的煮鸡蛋,煮得很嫩,接着是沙丁鱼盖烤面包,然后又是奶油面包,蜂蜜拌烤面包,白糖蛋糕,应有尽有。等露茜一点儿也不想再吃的时候,羊怪就和她攀谈起来。他有许多有关林中生活的精彩的故事。他向她描述了夜半舞会的盛况,讲水仙和树仙怎样出来和农牧之神一起跳舞,讲长长的打猎队伍怎样追逐乳白色的仙鹿,这种仙鹿如果你捕捉到了,它就会给你带来希望。他还讲了森林里的宴会,讲了怎样和机灵的红发矮神在离地面很深的矿井和岩洞里寻宝。最后,他讲了林中的夏天。那时,树木都披上了绿装,年迈的森林之神常常骑着肥壮的驴子来拜访他们。有时,酒神巴克斯也亲自光临。巴克斯一来,河里流着的水都变成了酒,整座森林一连好几个星期都沉浸在节日的欢宴中。“哪里像现在这样,冬天总是没完没了啊!”他话头一转,显得很是忧伤。为了振奋精神,他从碗橱上面的箱子里拿出一根小笛子吹了起来,这笛子看起来很奇怪,好像是用稻草秆做的。那曲调使露茜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跳舞,一会儿又想睡觉。露茜一直感到恍恍忽忽的,过了好几个钟头,她才醒转过来,对羊怪说:
  “哦,图姆纳斯先生,打断了你的演奏,实在抱歉。我非常喜欢这种曲调,可是我得回去了,真的,我本来只想逗留几分钟的。”
  “现在不行啊,你知道吗?”羊怪说,他放下笛子,非常悲伤地对她摇了摇头。
  “怎么不行?”露茜被吓得猛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我要马上回去。别人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呢!”接着,她又问羊怪:“图姆纳斯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时,羊怪那棕色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泪水沿着双颊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又从鼻尖底下滚落了下来。最后,他用双手捂住了脸,号啕大哭起来。
  “图姆纳斯先生,图姆纳斯先生,”露茜感到很难过,“别哭!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儿不舒服吗?亲爱的图姆纳斯先生,你得告诉我呀!”但羊怪依旧哭个不停,好像他的心都要碎了似的。露茜走过去,双手搂住了他,把她的手绢儿掏出来递给他,他还是不停的抽泣。他接过手绢,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手绢湿的不能再用时就用双手拧几下,不一会儿,露茜脚下的一小块地方就湿漉漉的了。
  “图姆纳斯先生!”露茜摇着他的身子,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停住,立即停住!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一个像你这样伟大的农牧之神!究竟是什么事情使你哭的这样伤心?”
  “呜,呜,呜。”图姆纳斯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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