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亚传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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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仍然一手握剑,跟着狮王一起来到山顶的东边。一幅美景出现在他们眼前。太阳已经落在他们背后。他们下面的整个国土都笼罩在暮色中——森林和小山,山谷,以及像条银蛇般蜿蜒流过的大河的下游。那边几英里以外是大海,大海以外是天空,落日映照下满是玫瑰色的云层。但就在纳尼亚国土近海的地方——其实就是那条大河的入海口—— 有什么东西屹立在一座小山上闪闪发光。因为这是一座城堡,朝彼得这边的窗户当然都映出落日的余辉;不过彼得觉得城堡就像海岸上的一颗大星星。
“男子汉啊,”阿斯兰说,“那就是有四个宝座的凯尔帕拉维尔,你必须以国王的身分坐上其中一个宝座。我指给你看是因为你是老大,你要当个地位高于其他人的至尊王。”
彼得又一次什么也没说,因为这时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片沉默。像一只军号,不过声音更圆润。
“这是你妹妹的号角,”阿斯兰低声对彼得说,如果说狮子咕噜咕噜叫不算大不敬的话,那么这声音低得简直就是咕噜咕噜的。
彼得一时不明白。后来,他看见所有的生物都拥上前来,只听得阿斯兰挥挥爪子说:“退下!让王子立个头功吧。” 他才明白,于是他飞快地奔向帐篷。在那儿,他看见了一幕可怕的情景。
水仙女和森林女神正四下奔逃。露茜脸色苍白,撒开两条短腿朝他跑来。接着他看见苏珊向一棵树冲去,纵身爬上了树,后面有一头灰色的巨兽在追她。开头彼得以为那是一只熊。后来他看出这头野兽很像一条德国狼狗,然而又比狗大多了。后来他才想到这是一匹狼——一匹狼后腿站着,前爪扑在树干上又咬又吼,背上的毛根根竖起。苏珊只攀上第二根大树枝,再也没法爬高。她一条腿吊在下面,这只脚离开乱咬的狼牙只有一两英寸。彼得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爬得高一点,至少也要抓牢些嘛;后来他才明白她快晕过去了,如果她晕过去,那就会摔下来。
彼得并不觉得自己十分勇敢;说真的,他感到自己快要呕吐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使命,他笔直冲向那头猛兽,瞄准它肋间猛刺一剑。这一下子并没刺中那匹狼。它闪电般转过身来,眼睛凶焰灼人,嘴巴张得老大,狂嚎一阵。要不是它怒气冲冲,非得嚎叫一通才痛快,它就会立刻咬住彼得的喉咙了。事实上——尽管这一切都太快,彼得根本来不及想——他只来得及弯下身子,使尽浑身力气,把剑刺进那猛兽前腿之间,刺中了心脏。接下来一段工夫又可怕又混乱,就像恶梦中的情景。他用力拖啊,拉啊,那匹狼既不像死了,也不像活着,露出一口利牙磕在他的额头上,一切都沾满了血、热气和皮毛。又过了一会,他才发现那头巨兽已经倒地死去。他拔出剑,挺直腰板,擦去满头满脸的开。他觉得累坏了。过了一会儿,苏珊才从树上下来。她见到彼得时两人都觉得有点摇摇晃晃。不用说,双方见了不免又是亲吻又是哭泣。不过在纳尼亚,没人会为这事而把你往坏处想的。
“快!快!”只听得阿斯兰的声音在大声喊叫,“人头马!雄鹰!我看见灌木丛中还有一匹狼。瞧——在你们后面!它要到它的女主人那儿去了。现在正是你们找到妖婆和救出第四个亚当的儿子的好机会。”话音刚落,顿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和翅膀扑棱声,约有十几只动作最迅速的动物消失在暮色中。
彼得还没喘过气来,转过身,看见阿斯兰就在他身边。
“你忘了把剑擦干净。”阿斯兰说。
这话不错,彼得看到那把光亮的剑已经被狼的毛和血弄污了,不由涨红了脸。他弯下腰,在草地上把剑擦干净,再在自己衣服上把剑擦干。
“把剑递给我,跪下,亚当的儿子。”阿斯兰说。彼得遵命跪下以后,它用剑的平面拍了他一下,说道,“起来吧,彼得· 芬瑞斯—贝思阁下。不管出了什么事,永远别忘记擦干净你的剑。”
第十三章 远古时代的高深魔法
现在我们得回头交代爱德蒙的事了。他被迫走啊走的,走了老远老远,就他所知,谁也走不了比这更远的路,妖婆这才终于在一个覆盖着冷杉和紫杉的暗谷里停了下来。爱德蒙什么也不干,只是扑倒在地上,如果他们就让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他连下面会出什么事都不在乎。他太累了,连自己多饿多渴也顾不上了。妖婆和小矮人就在他身边低声说着话。
“不,”小矮人说,“现在没用了,女王啊。他们这会儿一定已经赶到石桌了。”
“也许狼会闻到我们的行踪,给我们送信来。”妖婆说。
“如果来,也不见得是好消息。”小矮人说。
“凯尔帕拉维尔有四个宝座,”妖婆说,“如果只有三个有人坐呢?那预言就实现不了。”
“既然它在这儿,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小矮人说。即使事到如今,他仍然不敢在女主人面前提阿斯兰的名字。 “也许它待不长。那时——我们就可以抓到凯尔的那三个。”
“话说回来,还是留着这一个”——小矮人说到这儿踢了爱德蒙一下——“做交易的好。”
“是啊!饶他一条活命。”妖婆不屑一顾地说。
“那么,”小矮人说,“我们最好马上就干我们该干的事。”
“我宁愿在石桌那儿干,”妖婆说,“那是最合适的地方。以前干这种事总在那儿。”
“要过很长一段时间石桌才能再派上原有的用场呢。” 小矮人说。
“不错,”妖婆说,接着又说,“好吧,我就要开始了。” 正在这时,一匹狼急匆匆咆哮着冲到他们面前。
“我看见他们了。他们全在石桌那儿,跟它在一起。他们把我的队长芬瑞斯·乌尔夫杀了。我躲在灌木丛里全看见了。是一个亚当的儿子杀了它。快逃!快逃!”
“不,”妖婆说,“不必逃。你快去,召集所有人马尽快赶到这儿来跟我会合。动员巨人,狼人,还有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树精。动员食尸鬼、妖怪、吃人魔鬼、牛头怪。动员冷面怪、母夜叉、幽灵,以及毒菌怪。我们要战斗。什么?我不是还有魔杖吗?即使他们来了,不也会变成石头吗?快走吧,趁你走的这段时间,我还有点小事要完成呢。”
那头巨兽鞠个躬,转过身就一溜烟走了。
“好了!”她说,“我们没桌子——让我想想。我们最好把他绑在树干上。”
爱德蒙只觉得自己被粗暴地拉了起来。接着小矮人让他背靠着一棵树,把他紧紧绑上。他看见妖婆脱下了外面的披风,露出里面两条光胳膊,白得吓人。因为胳膊那么白,在漆黑的树下,这个山谷里又那么黑,他没法看见另外的东西。
“把祭品准备好。”妖婆说。小矮人解开爱德蒙的领子,把领口往里折,露出脖子。随后他抓着爱德蒙的头发,把头往后拉,使他只好拾起下巴。此后爱德蒙听见一种怪声:飕——飕——飕——他一时想不出这是什么声音。后来才明白,那原来是磨刀声!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四面八方喊声震天响——一阵阵蹄声,一阵阵翅膀扑棱声——妖婆一声尖叫——周围一片混乱。于是他发现被松了绑。好几条有力的胳膊扶着他,只听见几个和气的大嗓门在说,“让他躺下——给他点酒—— 喝了这个——沉住气——你一会儿就没事了。” 接着他又听见好多声音,它们不是在对他说话,是相互间在说话。它们说什么“谁抓到妖婆了?”——“我以为你抓到她了呢。”——“我把她手里的刀打下了就没见到她。”—— “我在追小矮人。”——“你意思是说她逃走了吗?”—— “一个人不能面面俱到啊。”——“那是什么?哦,可惜,那只是一截老树桩!”不过听到这儿,爱德蒙就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久,那些人头马、独角兽、鹿和鸟(它们当然是上一章里说的阿斯兰派出去的救兵)就带着爱德蒙一起出发回石桌那儿去。不过它们如果能看见它们走后山谷里发生的事,我想它们准会大吃一惊的。
山谷里一片寂静,不久月光更明亮了,如果你在场,就会看到月亮照在一截老树桩和一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上。但如果你继续观察,就会逐渐想到这树桩和石头有点怪。下一步你会觉得那个树桩其实很像一个小胖子趴在地上。如果你观察的时间够长的话,就会看见那个树桩走到石头身边,石头坐起来,开始跟树桩讲话;因为事实上树桩和石头就是妖婆和小矮人。变形术,这就是妖婆魔法中的一项伎俩,就在她的刀被打下来那一刹那,她就不慌不忙地施出了这一招。她一直是魔杖不离手,因此魔杖也还是好好的。
第二天早上,另外那三个孩子醒来以后(他们就睡在帐篷里一堆堆垫子上),首先就听到海狸太太对他们说:他们的兄弟已经得救,昨天深夜已经带回营地,这会儿正在阿斯兰那儿。他们刚吃完早饭就一起上外面去,只见阿斯兰和爱德蒙撇开在场的其他人,在挂满露珠的草地上一起散步。不用告诉你阿斯兰说了些什么(也没人听说过),不过这次谈话是爱德蒙终身难忘的。三个孩子走近时,阿斯兰带着爱德蒙一起转身来见他们。
“你们的兄弟来了,”它说,“过去的事就不必再跟他提了。”
爱德蒙跟大家一一握手,挨个儿说了“对不起”,大家都说了声“没关系”。随后,大家都想说点什么能表明他们大家跟他重新友好的话——说点寻常而自然的话——当然谁也想不出说什么才好。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感到尴尬,一头豹就来到阿斯兰跟前说:
“陛下,敌方来了一个信使请求晋见。”
“让他进来。”阿斯兰说。
豹子走开了,不一会就领着妖婆的小矮人回来。
“你带来什么口信,大地的儿子?”阿斯兰问。 “纳尼亚女王兼孤独岛女皇陛下要求给予安全保证,前来跟你会谈,”小矮人说,“商谈双方互利的事项。”
“纳尼亚女王,岂有此理!”海狸先生说,“竟有这样的厚脸皮——”
“安静,海狸,”阿斯兰说,“恶有恶名,善有善名,不久个个都将正名。现在我们也不要争吵。告诉你的女主人,我,大地的儿子,保证她的安全,条件是她得将魔杖留在那棵大橡树下。”
小矮人同意了这—点,两头豹跟小矮人一起回去监视对方是否履行条件。“但假如她把两头豹变成石头可怎么办呢?”露茜悄声对彼得说。我认为豹子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总之,它们走去时背上的毛一根根全都竖起,尾巴也翘得笔直——像猫见到陌生的狗那样。
“没事儿,”彼得悄声回答说。“如果有事儿它就不会派它们去。”
几分钟以后,妖婆本人走上小山顶,一直走过去,站在阿斯兰面前。三个孩子以前都没见过她,一看她那张脸就觉得背上一阵发毛;在场的所有动物也都低声咆哮。虽然这时阳光明媚,可每个人都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现场只有阿斯兰和妖婆两个看来仍然从容自若。看见一张金黄色的脸和一张惨白的脸,两张脸凑得这么近,真是件天大的怪事。怪的倒不是妖婆竟然正视阿斯兰的眼睛,海狸太太特别留心到这一点。
“你身边有一个叛徒,阿斯兰。”妖婆说。当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爱德蒙。但爱德蒙经过了这一场事件,早上又谈了一次话,已经不再只考虑自己了。此刻他只是一直望着阿斯兰。妖婆说什么他似乎并不在意。
“得了,”阿斯兰说,“他又不是跟你过不去。”
“难道你忘了高深魔法呢?”妖婆问道。
“就算我已经忘了,”阿斯兰庄重地回答说,“给我们讲讲这高深的魔法吧。”
“讲给你听?”妖婆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尖厉了,“讲给你听我们身边那张石桌上写了些什么?讲给你听在木岑树王的树干上早就深深镌刻着什么吗?讲给你听海外皇帝的宝杖上刻着什么?至少你知道皇帝最初在纳尼亚施展的魔法吧。你知道每个叛徒都归我,当作合法的祭品,凡是有谁背叛,我都有权杀了他。”
“哦,”海狸先生说,“原来你就这样自以为是个女王——因为你是皇帝的刽子手。我懂了。”
“安静,海狸。”阿斯兰说着低低咆哮了一声。
“所以说,”妖婆继续说,“那个人归我。他的生命全在我手里,他的血也归我所有。”
“那你来拿拿看吧。”人头马大声怒吼着说。
“笨蛋,”妖婆凶残地笑着说,几乎是在吼叫,“你当真认为你的主人单用武力就可以抢走我的权利吗?它懂得高深魔法,决不会这么糊涂。它知道除非我依法得到血,否则纳尼亚就将在烈火洪水之中覆灭。”
“一点不错,”阿斯兰说,“我不否认这一点。”
“哦,阿斯兰!”苏珊悄悄在狮王耳边说,“我们能不能——我的意思是,行不行——我们能不能在高深魔法上想点什么办法?你有办法对付高深魔法吗?”
“对付皇帝的魔法?”阿斯兰说着脸上露出不大高兴的样子。于是再也没人向它提出那种建议了。
爱德蒙站在阿斯兰的另一边,一直望着阿斯兰的脸。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点什么;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除了等待,按照人家的吩咐去做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你们大家全都退下,”阿斯兰说,“我要跟妖婆单独谈谈。”
大家全都遵命。这段时间可真难熬——当狮王和妖婆低声诚恳会谈时,大家就等啊等的,满心疑虑。露茜说了声 “哦,爱德蒙”就哭了起来。彼得背对着大家,看着远处的大海。海狸夫妇相互拉着爪子,低头站着。人头马不安地直跺脚。不过大家最后都寂静无声,静得连野蜂飞过的细微声音,或是山下林子里小鸟的动静,或是风吹树叶沙沙响的声音都能听见。阿斯兰和白妖婆仍在继续会谈。
最后他们听见了阿斯兰的声音。“你们大家可以回来了,”他说,“我把这事解决了。她放弃了要你们兄弟的血的权利。”这时整个山头都有了声音,仿佛大家刚才一直屏息以待,现在才又开始呼吸了;随后就是一阵喃喃的说话声。他们都开始回到阿斯兰的宝座边来。
妖婆脸上露出一股狂喜的神情,正要转过身去,却又停下来说:
“但我怎么知道你能守信呢?”
“啊呜!”阿斯兰半身离开宝座怒吼起来,只见它那张大嘴越来越大,吼声也越来越响,而妖婆呢,也张大了嘴巴,盯着狮王看了一会儿以后,就拉起裙子,老老实实逃命去了。
第十四章 妖婆的胜利
妖婆刚走,阿斯兰就说,“我们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这儿要派别的用场。我们今晚得到贝鲁那浅滩去安营。”
大家当然都很想问问它,它是怎么跟妖婆商定这件事的,但阿斯兰面如铁板,而且大家耳边依然回荡着它的怒吼声,因此谁也不敢开口。
在山顶露天下吃了一顿饭后(因为阳光这会儿已经很强,把草地都晒干了),他们忙了一阵子,拆掉帐篷,收拾东西。不到两点,他们就开始行程,向西北方向出发,大家从从容容地走着,因为要去的地方并不很远。
旅途中开头一段时间,阿斯兰向彼得说明它的作战计划。“妖婆一旦完成她在这一带的活动,”它说,“她同那一伙几乎肯定要退回她的老窝准备一次围攻。你有可能切断她的路。不让她回到老窝,也有可能切不断。”随后它继续提出两种作战方案——一种是跟妖婆及其一伙在树林里作战,另一种是袭击她的城堡。在这段时间里它一直指点彼得怎么指挥战斗,说什么,“你必须把你的人头马布置在某某地方”,或者说“你必须派侦察员去看好她,不要让她怎么怎么的”,彼得最后问:
“但你自己不也在场吗,阿斯兰?”
“那我可不能保证。”狮王回答说,同时它继续给彼得指示。到了旅途的最后一个阶段,苏珊和露茜看阿斯兰的时间最多。它不大说话,而且她们似乎觉得它有点忧伤。
天还没黑,他们到了一个地方,这儿河谷豁然开阔,河面又宽又浅。这就是贝鲁那浅滩,阿斯兰下令大家停在水的这一边。但彼得说:
“把营地驻扎在那一边岂不更好——因为就怕她会来一次夜间偷袭什么的。”
阿斯兰似乎正在想着另外的事情,只见它那身漂亮的鬃毛一抖,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啊,什么?”彼得又说了一遍。
“不会。”阿斯兰声音低沉地说,似乎这事没什么关系。
“不会,她今夜不会发动进攻的。”接着它深深叹了口气。但一会儿它又加了一句,“想得周到还是好的,军人就应该这样考虑。不过这其实没什么关系。”于是他们就着手搭帐篷了。
那天傍晚,阿斯兰的情绪影响了大家。彼得想到要由他来打这一仗,心里觉得很不安,阿斯兰可能不在场的消息对他是一大打击。那天晚上一顿饭大家吃得鸦雀无声。大家都觉得这天晚上跟昨天晚上甚至当天早上大不一样。仿佛好时光刚刚开头,却已经快结束了。
这种感觉对苏珊也大有影响,她上床后一直睡不着。她躺在那儿数数,又不停地翻来覆去,后来只听见露茜长叹一声,在暗中翻到她身边。
“你也睡不着吗?”苏珊问。
“是啊,”露茜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我说,苏珊!”
“什么事?”
“我有一个最可怕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大事要临头了呢。”
“是吗?因为,事实上,我也有这种感觉。”
“事情跟阿斯兰有关,”露茜说,“不是它要出什么可怕的事,就是它要干什么可怕的事。”
“整个下午它都不大对劲,”苏珊说,“露茜!它说打仗时不跟我们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你看它今晚不会离开我们,偷偷溜走吧?”
“它现在在哪儿?”露茜说,“它在这儿帐篷里吗?”
“不见得。”
“苏珊,让我们出去,到处看看。也许看得见它。”
“好,走吧,”苏茜说,“醒着躺在这儿还不如出去看看呢。”
两个女孩悄没声儿,在其他睡着的人中摸索出一条路,偷偷出了帐篷。月光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