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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包青天-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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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行十六步。”
  核桃粗细的竹竿儿,一共是十六根儿,长一丈一,粗头儿在底下,细头儿在上头。拿着锹镐,在当院量好了尺寸,一根儿一根儿整埋了一个圆圈,合算是半步一根杆儿。埋下一尺深去,地皮儿上头露一丈,尺寸不能差。
  这招可就不好练了,人要飞身起来,在这十六根竿子上走一个圈儿,练这个东西先要在地下平着放上十六块砖,半步一块要走空砖。这走空砖不容易,想往这儿迈步,到时候一加快您就走不上了,不是走过去就是踩在边上了。练到走砖如履平地了,正走反走全行了,把砖横着立起来,再走。这就更不容易啦,接脚的地方儿也窄了,也不稳了。走来走去,这也走熟了,然后把砖竖着立起来,接触地皮儿的地方就更小更不稳了。把立砖儿再走熟喽,还要在砖底下撒上绿豆,砖搁在上头是滑的。等在这个上走熟了,再把米面铺的头号大笸箩往当院一放,就转这笸箩。在笸箩上头走熟了,还不行。把粗一点儿的竹竿儿十六根埋在地里头,在地皮上头露出一寸多,在这上边儿再走,长到一尺,一尺长到二尺三尺……一直长到一丈。
  练好了这种功夫,就能凭物借力,比如说从这房往那房上蹿,离着远蹿不到,当中有根儿芦苇借着芦苇一扶的劲儿,就可以上去,这就是蹬萍渡水的真功夫。
  当竹竿栽好以后,郑昆乐嘻嘻地一抱拳说:“老哥哥,还是我郑昆呈祥呈祥吧。”
  “有劳贤弟先练,让我们大家开阔眼界。”
  郑昆来到这竹圈儿附近,脚尖儿一点地,抱元守一,一鹤冲天,身轻似燕,起来就顶一丈一,然后往下一落,如同蜻蜓点水,右脚抬起来,左脚正落在这竹竿儿上。右脚抬起来往前一落,中心一点,脚尖冲上,站到前头那根竹竿儿上。在右衬托,大褂儿一兜风走得十分快,眨眼之间,这一个圈儿走过来,左脚站在一根竹竿儿上,右脚收回来,轻身提气,竹竿儿都不弯。下来之后,鼻孔之中一省力,气归丹田血海,气不涌出,面不更色,大家伙儿都鼓掌喊好。
  郑昆很谦虚:“王老哥哥,您看,小弟献丑啦。”
  “哈哈哈,兄弟,好俊的功夫,不减当年哪!”
  没等王十古往下说,旁边有人搭茬儿:“王老侠客,哈哈哈,小辈不才,我陪着郑老前辈练练这空行十六步。”
  王十古很钦佩展昭:“展大侠,你练一练,我们大家伙儿开开眼界。”
  展昭道:“我瞧郑老前辈练得不错,技痒难挠,我斗胆也要试试。”
  展昭伸手把腰中的佩剑摘了下来,王朝从旁伸手接过。
  展昭抬抬胳膊踢踢腿,周身上下合适,不绷不掉,迈步向前,右手一揪长衣,鞋底儿一点地一拔腰,轻轻地往竹竿儿上一落,随着往前走,纹丝儿不动!展昭两只手左右衬着,眨眼之间就走了一圈儿。然后从上头下来。郑昆笑着说:“展大侠,佩服佩服,太好了。”
  展昭一拱手道:“献丑了,献丑了。”
  双方又一阵鼓掌。
  郑昆派人把竹竿撤去,把所有刨的坑上完全都填平砸实,收拾好了,然后三十古过来了道:“兄弟,这空行十六步咱们就练到这儿吧?”
  “不错,老哥哥,也就到这儿了。”
  “好,这第三样儿我听说叫‘试艺’呀?”
  郑昆答道:“不错,双方派人吧。”
  郑昆回头对自己的人说话:“你们哪一个过去,跟哥哥带来的众位宾朋当场较量较量。武术讲究交流,互相切磋,不是当场动手就要谁的命。‘游戏’二字,点到而已,咱们是以武会友,谁也不准伤谁。你们谁过去?”
  火眼金睛贺建章一抱拳:“哥哥,待我贺建章前来!”
  贺建章归置归置自己身上,没拿兵器,迈步过来了。“
  “各位,我是火眼金睛贺建章,哪位过来,与在下较量三合。”
  刚说到这儿,打西边儿就过来一位,原来是卢方。
  “贺老英雄,在下开封府卢方,我跟您讨教讨教。
  “噢,好!既然如此,请赐招吧。”
  卢方往前一赶步,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往前一推,掌挂一团风,乌龙探爪,对准贺建章的胸前,“刷”的一下儿就到了。
  贺建章上左一滑步,抡右臂一断,左手一攥拳单风贯耳,打卢方的太阳穴。
  卢方缩颈藏头一躲,右脚扎根抬左脚,坐腰走扫堂,两个人封住门户,彼此道“请”,当场动手,又打上了。
  在场众位都是行家呀,全都看着,走行门让过步,几十个回合过去,卢方就不成了,这个火眼金睛贺建章确实威猛,臂大力沉。
  卢方此时败相虽还没露,但毕竟得输。果然两个人又过了二十几招后,贺建章右脚的脚后跟往起一挂,上左步,对准卢方的三里穴,拿左脚就蹬。
  卢方往后一撤,贺建章就势儿左脚一扣地,右步就跟上来了,勾挂连环腿,“啪,啪,啪”三下儿,正兜在卢方的腿肚子上,“嘭”的一声,卢方就出去一溜滚儿。
  贺建章往后一瞅,一撇嘴,那意思,你还差得远哪。
  卢方起来了,满脸通红:“哎呀,贺老英雄,那本领,我卢方不敌,惭愧,惭愧,我认输了。”
  说完,迈步回来,往人群儿里头一站,掸排上,一声儿不言语了。
  王朝立刻从旁边过来:“贺老英雄,王某不才,前来讨教。”
  王朝此时也有点挂不住面子了,这节股眼上,只能胜,不能输呀,所以立刻就上来了。
  往前一赶步,左手晃面门,右手单扬手,掌挂一团风,丹凤朝阳,对准贺建章,太阳穴就来了。
  贺建章左步伸右手,一迎他的胳膊,叫“白虎洗脸”。
  王朝往后一撤步,贺建章右手回来,上左脚一插,左手拳恶狼扒心,冲着贺建章的心口窝儿就到了。
  贺建章滴溜儿一转身,往西边儿一闪,二位当场动手又打上了。
  两个人的长衫兜起风来好像蝴蝶儿,滴溜溜的打旋儿,来回的乱转。开始一招一式你还瞧得出来,时间一长,脚步加快,两个人就成了一个人了。
  二十几个回合过去,王朝蹦起来鱼鹰投河式,双拳对准贺建章脑门子就打。
  贺建章跨右步用脸闪身,跟左脚往前一立,左手“回身捉蟒”,一领王朝的胳膊,有手来了个“小鬼儿掏腮”,正打在王朝的右肋上,王朝应声而倒。
  王朝本来想赢了那贺建章,为开封府的人争个脸,没想到自己也败了下来。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转身回到人群中。
  贺建章连赢两阵,就有点儿发狂啦。
  “阿弥陀佛,贺老英雄,连赢两阵,好俊的功夫,贫僧不才,当场讨教。”
  垫步拧腰过来往这儿一站,原来是亚然和尚,手里头拿着镔铁亮银桨,头里是一个扁片儿,后头是一个圆杆儿,在圆杆儿的后头,有一块短短的横杆儿,这是木头的。
  亚然右手一攥后把,左手搭桨杆,就跟划船的劲头儿一样。
  “大师父,请进招来。”
  “不用客气,还是贺老英雄先请吧!”
  贺建章取过自己的兵刃,一把狼牙钏,往前一赶步,奔亚然的顶梁就打。
  亚然抬头一看这钏打来了,后把撒手,金刚亮臂右手攥住这桨杆往起一撩,力量很足,一下就把贺建章的大钏给磕出去了,单手一亮桨水,横风扫月对准贺建章的脖顶就打。别看这桨叶没有刃儿,要真砸上能把脑袋给削下来。
  贺建章矮身形单钏走扫堂,亚然脚尖儿一点地长腰起来,两个人拆招换式打在一处,“刷,刷,刷”就是十几个回合。
  贺建章一个金刚亮,潮起狼牙钏一扎亚然。
  亚然久经大敌,立刻用银桨的杆一压,顺着一削。
  贺建章不撒手这手腕子非折了不可,贺建章赶紧把大钏就扔了。如果这桨叶儿要是立着戳他,贺建章就有性命之忧。
  亚然跨左步一斜身,拿这桨叶儿平着一扇,只扇在他肩头以上,就把贺建章给扇出一溜滚儿去。
  “阿弥陀佛,哈哈哈,承让,承让,贺老前辈。”
  贺建章脸色飞红。
  这第三样也算比试完了。
  下面可说第四样了,平行十三丈五,又叫狸猫上树,这个得换地了,得到望云亭去比试了。
  郑昆前边带路,众人在后跟随。
  望云亭修在一个小山头上,这山是直上直下的。西面有石头台阶。可以登着上去。如果到八月份,把盆栽的桂花往这望云亭周围一摆,桂子飘香,清风送爽,在这地方喝酒赏月,那可美极了。
  直上直下的这面石壁跟镜子面那么平,打算从这底下,一直上去,那就得施展狸猫登树的功夫。
  大家来到望云亭下,远远望上看,上头还有五尺的短墙,亭子在里头,平时郑昆和手下人在此饮酒赏月,喝着喝着一高兴,郑昆就给手下人来这一手,一蹬一蹬,嚓嚓嚓,转眼之间从底下上去,大家伙儿哈哈一笑,多喝几盅酒。
  郑昆仗着自己经常在此练习,觉得有把握赢了这一阵,所以才提出这么个要求。
  这回老侠王十古说话了:“刚才诸位都试过功夫了,也累了,下面我卖卖老,这第四样由我来吧。”
  只见老侠把衣襟掖了掖,收拾利索,走过去,脸紧贴着墙,鼻子尖都快挨上了,双手下垂,气贯丹田,这么一抬腿,刷!右脚起来了,脚尖微微然一蹬,蹭,左脚也就起来了。
  嚓,嚓,嚓,嚓,快极了,跟猫一样啊,猫爬树就是这么一手功夫。一步五尺,转眼之间就到了八字这儿。八字儿就是这墙往里缩进一头去,也就是一巴掌这么宽有点斜坡,王十古脚尖一蹬,上头还有五尺,右手一按这墙头一长身,“刷”又上去了。底下的人都抬着头望着王十古。
  “好啊!”又一片叫好声。
  郑昆傻眼了,自己会的人家开封府的人也会,自己能练下来的人家开封府的人也能练。这一下自己没说得了,也不能食言呀。
  一声令下:“把吴达、韩宝押出来。”
  早有人来到后面,把二贼押了出来,一搜身上,那玉镯还在,众人这才舒了口气。
  王十古哈哈一乐:“贤弟呀,你真是大明大智呀,日后到我庄上饮上几杯如何?”
  这郑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过他对开封府的人可更恨了,对自己的这位王十古老哥也气不过。
  众人押了二贼,下山回开封府复命。仁宗闻讯,追回了玉镯,擒住了二贼,喜不自胜,可他却不知这其中费了多大周折,伤了多少人性命。真所谓“皇帝不知百姓苦,心有苦衷对谁言”呀。
  自亚然大师到了开封府后,包大人对他真是关怀备至,给他在开封府边专门找了个跨院让他和他的徒弟在那里住,而且还派了专人伺候着,送衣送饭,非常周到。
  亚然大师带了两个徒弟,一个叫夏九龄,一个叫司马良,这两个孩子都很乖巧,是最招亚然大师疼爱的,有什么事,总爱带着这两个年龄最小的徒弟去。
  这天,包大人有事要和亚然大师商量,去见包大人当然不能再带徒弟去了,就告诫夏九龄和司马良,我走后,你俩要留在家里,好好练武,谁成想,亚然大师前脚走,两个小家伙一商量,整天在家里憋闷着,真腻歪透了,咱出去逛逛吧,就这样,两个人也就从院里溜出来了。
  哥儿俩出来以后,上哪儿呀?离开丞相府到富贵巷,就发愣了。开封府地方太大,走到成贤街口,由南往北过来一个老头,一拍两人的肩膀头:“二位,我可认识你们,你们不是开封府的吗?”
  “是呀,大爷。”
  “你们两人怎么出来了?”
  “老大爷,我们没逛过开封城,您说这里哪最热闹?”
  “当然是集市上呗。”
  “在哪有大集呀?”
  “顺着这路你一直往南走,走到十字路口往东拐,那是成大集的正街,最热闹不过了。”
  哥俩按老头说得就来了。
  来到正街一看,“喝”人可真多。顶头上这一段是针蓖市,就是专门卖针的,卖线的,卖蓖子的,这地方大多是女人,男人逛这种地方的特少。
  哥俩在这里一走,立刻有许多女人的眼光投过来,品头论足,小哥俩特不好意思,低着头也不敢四处看,一直往前走。
  过了针蓖市,前面有个大茶馆,盛友如云,高朋满座。
  夏九龄说:“二哥,我走得挺渴的。”
  “你渴了,我也早渴了,咱喝点茶去了。”
  这样,哥儿俩来到茶棚,找了一张桌坐下,伙计赶紧过来,拿着茶盘子问道:“二位少爷,喝点什么茶?”
  “您自己带茶叶了吗?”
  “没有带着,你随便给夹点儿茶,端两盘干鲜瓜子就得。”
  时间不大,人家把茶沏好了端上来,瓜子也端上来。小哥俩一边喝着茶,一边嗑着瓜子高高兴兴。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人说话:“哎呀,这两天我高兴的没法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呀?”
  “我不知道呀。”
  “告诉你,练完了功以后,你们全走了,师父不让我走,让我收拾场子,搬搬凳擦擦军刃,多干点活儿。我有心不愿干,干吗我练功,还管这个呀?敢情师父暗中教给我绝艺了,这绝艺这两天练得这熟啊,我想施展施展,可惜没有对手,你知道这绝艺是什么?”
  “我哪儿知道你这绝艺是什么?练练我瞧瞧。”
  “哎呀,哥哥我不能练呀!我要一练叫你学会,那怎么行啊。这绝艺是秘不传人的。”
  “兄弟,这话说远了,前些日子你知道师父让我完了事不叫走,叫我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师父把我叫到屋里,已经提前教给我绝艺啦,哈……你知道吗?”
  “哟,真的,师哥,您学的什么绝艺啊?您练练,我开开眼。”
  “可是师父也跟我提了,不让我到外边显耀。兄弟你不是外人,这样吧,我先练练,你瞧着,接着你再练。”
  “好吧。”
  司马良、夏九龄在旁边,一听就明白了,一看,这二位都是四、五十岁,穿着打扮也跟别人不一样,这两人都穿着白棉绸的汗衫,腰上没扎绳儿,大褂在边上放着,脚底下是螳螂肚的靴子,靴子上头扎着王毒、蜈蚣、蚰蜒、蝎子……全有。
  喝!这二人这模样,一瞧就不是好东西。
  原来他们的场子就在西北角的月亮门里头。这有一片房子,就是师父开的把式场,师父教他们。这两个一个王二狗,一个李三麻,分别有个外号,王二狗叫“滚地雷”,李二麻叫“净街神”。
  这两位都是吃闲饭的人,在当地就是混混儿,出来就横着,指着打架吃饭。什么打群架呀,打疯狗呀,骂傻子呀,踹寡妇门呀,刨绝户坟呀,哄哄小媳妇,大姑娘上庙呀。一句话,就是沾点儿小便宜,干点儿嘎咕事。这会儿,又逞能呢。
  王二狗说:“哥哥,我给你练练师父教给我的绝艺。”
  他说完了以后,往这一站,骑马兜裆式,两只胳膊往前一伸,龇牙咧嘴,就这样,然后一调脸,双拳又往前这么一伸,“嘿”两下练完了。
  李二麻一瞧:“这叫什么功夫?”
  “这您不懂,刚才那是老虎大张嘴,绝艺呀!”
  “噢,现在这下呢?”
  “现在这叫张嘴的大老虎,专门吃人哪!”
  “哈……你这能耐给我比起来,可差哩。”
  “那么哥哥,你练练,我瞧瞧。”
  李二麻站起来,两只胳膊顺着左、右两臂往前一伸,跟着一转身,两只胳膊又伸出去了。
  “哥哥,您这叫什么?”
  “我这也是两招呀,刚才那招叫一条扁担。”
  “那么这招?”
  “叫扁担一条哇。”
  司马良、夏九龄这个乐呀。夏九龄一仰脸儿,嘎嘎的乐出声了。
  王二狗,李二麻一听有人乐,可就不高兴了,再看司马良、夏九龄,原来是两个孩子,都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
  这王二狗冲着李二麻一努嘴:“看见啦,沾点便宜。”
  王二狗说着话就过来了:“二位学生,下学啦?哥儿俩出来逛街喝茶呀?伙计,茶钱回头我付了。”
  这回王二狗就得着苦果子了,夏九龄“啪”一拍桌子:“你是什么东西?想找我们哥儿便宜,用你付钱,这茶还能好喝吗?喝茶,小太爷有钱。”
  “喝,我们俩练功你们乐啥?”
  “练得不好,就兴人乐。练得好,我们还要学呢。可惜你们这老虎大张嘴,老虎嘴大张,人家老师父不过蒙你们点钱,你们家也没供过文武圣人。”
  夏九龄这孩子够损的:“你们家没人读过书,没人练过功,文武圣人都不从你们门口走!”
  “哎哟,好小子,竟敢捣我们哥儿俩的短儿。哥哥,过来,拿你的一条扁担揍他,我拿我的张嘴大老虎咬他!”
  王二狗说完奔前一赶步,左手一晃面门,右手的拳头对准夏九龄就来了。九龄一叼他的腕子,坐在椅子上抬右脚,“啪”一下,端在王二狗的胸口窝上。只见王二狗噔噔往后一退,咕嚓,把房边那张桌子撞倒了,茶壶茶碗呼啦啦全掉在地上,他捂着脚,捂着腿到旁边哎哟去了。
  李二麻就奔着司马良了,李二麻往前一赶步,抬胳膊就打,司马良往旁边一闪,抡圆了胳膊给了李二麻一个大嘴巴,顿时,这腮帮子跟炸龙虾片一样,唿唿就鼓起来。好嘛,槽牙也给打活动了,腮帮子也破了,鞋也掉了。
  “哎哟,他打了我了,疼疼。”
  王二狗刚起来李二麻又来个咕嚓,两个人站起身来。
  “小子你们等着嘿!”
  说完两人抱头鼠窜,噔噔噔出了茶馆西门,奔西北角塔院那边的月亮门钻进去了。
  夏九龄,司马良站在那儿整理整理衣服,两人还怒气不息,伙计过来了。
  “得了,二位少爷,您把人也打了,你们哥儿俩不是也给茶钱了吗,你们走吧。我们这小买卖也是……。”
  小哥俩还来了劲:“不,他不是让我们俩在这儿等着吗?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夏九龄一伸手掏出十两银子,啪的就拍在桌子上了。
  “摔坏了你们的茶壶,茶碗我们赔,把你的桌子砸坏了,我们也赔。他让我们在这儿等着,我们就等着,带着徒弟来也没事,领他师父来也可以!”
  这伙计一摆手道:“二位少爷,怎么能这么说?人家老师哪能办这个事呀?请向二位小爷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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