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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共和国之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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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把刺刀竞对准他的眸子。
  阳光下,钢刺的光波晃动得难以睁眼,眼睫毛都感觉得到森森的寒气。
  总共24把刺刀。
  24把刀,犹如24颗恶狼的撩牙,随着一声呜咽,刹时便会把他撕咬得粉碎。
  吴元明右手的板机扣得越紧了。
  “不能开枪。”
  “绝不能先放第一枪。”
  “这是中央军委、毛主席的命令。”
  吴元明昂起头来,泰然地望着远处的雪山,飘绕的白云。
  他觉得,自己就是翠屏山。
  不,绿色的衣领是“雪线”,他是喜玛拉雅山。
  在“雪线”之上,还有一颗镶着国徽的“太阳”。
  (6)择绕桥印军再次玩火。
  天早透黑了,山林的夜,出奇的静。只有克节朗河水永不疲倦地弹奏着舒缓的小夜曲。
  桥面坑道里,潜伏着3名中国士兵。
  这是我边防团派出的前卫警戒哨。
  吴元明半蹲在坑道里,一边咀嚼着苦涩的草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敌情。
  他清楚地记得上岗前连长刘道臣的话。
  “根据情报,敌人这几天可能有行动。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
  “择绕桥是主要的通道,要保护好,桥西阵地不能丢。”
  “敌人如果向你们开枪,你们可以还击。这是昨天军区张司令员来视察时下达的最新命令。今年以来,我们已经有49名战友倒在他们罪恶的枪口下,这笔血债一定要他们偿还。什么时候反击,听命令。”
  对面树林里发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
  吴元明赶紧捅了捅身边的沈定湖和王确云。
  今儿个敌人要动真的了。
  果然,树林里出现了几个黑瞎子般的人影,慢慢向白天的哨位逼近。
  哨位上有两个穿军装的草人,是吴元明和战友们扎的,晚上立在那几,和真的没啥两样。
  敌人上当了,吴元明慢慢探出枪口,心里忍不住想笑。
  “哒哒,”两声枪响。
  印军打响了第一枪。
  吴元明冲着响枪的地方“嘟嘟”就是一梭子。
  只听对面“哎哟”了一声。山林又恢复了沉寂。
  沈定湖贴着耳朵问:“敌人撤了吗?”
  吴元明悄声说:“只敲掉一个,他们肯定还要搞鬼。”
  “轰隆!”一声爆炸。两个草人倒了。
  敌人以为枪没打准,扔出了两颗手榴弹。
  沈定湖正要还击,吴元明一把拉住他,咬着耳朵说:“别急,等他们露脸。”
  果然,几个印军见没动静,站了起来,晃了晃手电筒,要欣赏一下刚才的战果。
  “打!”吴元明的枪口首先喷出了一溜火舌。
  沈定湖、王确云的冲锋枪也像刮风一般响了起来。
  敌人像受了惊的兔子,回头便跑。
  晚了,愤怒的子弹雨泼般倾泻过来。
  枪声停了,一个受伤的敌人还在高一声低一声的痛苦地喊叫着,他大概是刚才那伙人中唯一的幸存者了。
  敌人被激怒了,3个地堡里的轻、重机枪,一齐向他们这个小小的阵地倾泻着子弹,堑壕前的泥土、石块被打得四飞迸溅。
  突然,一颗手榴弹落到了堑壕里,尾部“嘶嘶”冒着青烟。
  沈定湖手急眼快,抓住手榴弹又扔了回去。
  “轰”的一声,手榴弹在敌人的头顶爆炸了。
  吴元明高兴地喊起来:“打得好,就这样干。”
  敌人的地堡离战士们的堑壕太近了,只有十几米,还不如篮球架到中线的距离远,手榴弹从拉弦到爆炸大约需要5秒钟,所以扔过来的手榴弹大都还没炸。
  吴元明和战友们一气扔回去18个手榴弹,他们每人携带着4颗手溜弹都还没舍得用呢!“
  忽听背后一声响,又是敌人扔过来的手馏弹。
  吴元明慌忙去摸,咦,怎么不见冒烟?
  终于他摸到了,是一块石头。
  “咚,”又是一声响,沈定湖赶紧摸,摸到一截松树根。
  敌人没手榴弹了,就用这些东西乱扔起来。
  3个战士身上每人都挨了几下子。
  什么军队什么板眼,硬是一群流氓。
  印军开始打炮了。炮弹掠着树梢,吱吱怪叫着落下来,把堑壕前后炸得烟雾弥漫,后边的主阵地上也是一片火海。
  吴元明忽然明白了,大声说:“小沈、小王,敌人想攻占择绕桥,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3个人分了工,一人封锁一个地堡。
  地堡里的敌人一露头,一梭子子弹马上就飞过去。
  桥西这个小阵地成了敌人眼中的芒刺,他们开始实施集中轰炸了。
  炮弹雨点般倾泻下来,堑壕早已夷成平地。
  3个战士的耳朵都被爆炸的巨响震得流血。浓烈的黑烟和滚滚的热浪呛得他们喘不过气。
  又是一声巨响,吴元明只觉得右腿一颤,便酸麻的失去了知觉,他知道自己受伤了,迅速抽下腰带,将腿根部狠狠扎住。
  急救包和衣服都被烧焦了,像晒于的红薯干贴在身上,一动,就扑束束地掉下来。
  炮声停了。
  硝烟散了。
  择绕桥还在。
  阵地没有丢。
  吴元明抹了把脸上的灰土。两个战友从土里钻出来,顽皮地向他眨眨眼睛。
  月亮露出了皎洁的脸。
  山林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克节朗河水还在唱着那首永不厌倦的歌。
  3个战士却听不到了。
  永远听不到了。
  他们的耳膜被震裂了。
  天放亮了。
  印军地堡枪眼里,伸出一个黑糊糊的布包,布包绑在一根木棒的顶端。布包上插着一根引信,正“嘶嘶”冒着蓝色的火花。敌人要炸桥,把3个战士困在桥西。
  吴元明欲扑上去,可是猛一使劲,没站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他猛拍了小王一掌。
  小王会意地纵身跃出堑壕,扑向药包。
  吴元明和小沈的冲锋枪,同时封住两个地堡的枪眼,小王抑住药包,一把扯掉导火索,接着和地堡里的敌人争夺起炸药包来。
  敌人抓住木棒用力往里拉,小王挟住药包死劲往外拽。
  这种“拔河”比赛简直是战争中的奇观。
  小王个头不高,力气也不大,使上全身吃奶的劲,仍然拽不出来。
  死神就站在旁边,多延续一秒,清醒过来的敌人就会打死他。
  “快放手,”吴元明着急地喊。
  他不知道,小王耳朵也听不见。
  小王好像已将一切抛置脑后,圆脸憋得紫红,拼上性命也要赢得这场拔河的胜利。
  吴元明灵机一动,大喊:“扔手榴弹。”
  小王听不见,也不理会。
  地堡里的敌人吓坏了,慌忙松了手。
  小王没防备,一个后仰摔在地上。
  炸药包脱手,顺势落到河里。绑炸药包的木棒,一多半竖在河面上。
  从此,这木棒就直立在择绕桥下的急流里。
  它成了印军越过麦克马洪线,向中国武装进犯的铁证。
  如果哪位读者有兴趣,路过择绕桥,尽可以查证一下这木棒的来历。
  次日,中国外交部代表声明,强烈抗议印度军队越过麦克马洪线,向驻守在克节朗河择绕桥头的边防哨所进行猛烈的炮击。打死打伤边防连长刘道臣等七人。这是继朗久、空喀山事件后的又一次严重的军事挑衅。中国军队将保留还击的权力,并警告印度政府,“玩火者,必自焚。”
  印度外交部照会,抗议中国军队越过麦克马洪线,悍然向印度边防哨所进攻,开枪开炮打死官兵13人,伤26人。这是中国政府有意恶化两国关系,妄图霸占印度领土的又一罪行。
  两国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各说各的理。
  世界舆论倾向何方呢?
  “中国军队敢出兵朝鲜,和美国军队硬碰。
  太好战了。“西方的记者说。
  “中国军队镇压了西藏军队的反抗,嗜武成性。”不了解内情记者说。
  “印度是个弱国,怎么敢和社会主义阵营的中国打仗。”不结盟国家的记者说。
  一个时间内,中国似乎有些孤立。
  他们不是别有用心,便是在凭空猜想。
  其实,只要到择绕桥头转一圈,那根直立在克节朗河中的木棒,便会告诉他们全部真象的。
  (7)中国军队被迫反击。
  1962年10月,印度当局错误地估计形势,在大国支持下,向我发动了大规模的武装进攻。
  我西藏、新疆边防部队被迫进行自卫还击。
  这次自卫还击战,在中印边境东段和西段进行。从1962年10月20日开始,至11月21日基本结束,历时1个月,经历了两个作战阶段。
  第一阶段,自10月20日至28日。主要反击方向为克节朗——达旺地区。战前,印军在东段和西段的兵力为1个军部、1个师部、4个旅部、21个步兵营,约22000人。我军投入作战的部队有:西藏边防部队4个多团、新疆边防部队1个多团和昌都、林芝、山南分区的部队。在克节朗方向,我军根据印军布势前重后轻、翼侧暴露、正面宽、纵深浅的特点和地形情况,采取了从两翼开刀,迂回侧后,包围分割,各个歼敌的战法。自20日上午7时30分开始反击至当天下午,便大部歼灭了该地印军。接着,分兵5路,齐头并进,乘胜追击,于24、25日,先后进驻车新桥、达旺等地。在西段地区,我军于20日8时25分对入侵加勒万河谷和红山头之敌发起反击,经1小时战斗,全歼该敌。21日乘胜扩张战果,至23日便全部扫除了班公湖两岸及其以北地区的31个印军据点。随即挥戈南下,反击巴里加斯地区之敌,歼其一部。昌都、林芝、山南分区部队,也于10月20日实施反击,先后拔除敌据点多处,进占易古通、马尼岗、塔克新和哥里西娘等地。第一阶段作战至此便告一段落。
  第二阶段,自11月16日至21日,主要反击方向为西山口——邦迪拉地区和瓦弄地区。
  战前,印度当局从全国各地调兵遣将,使东西两段总兵力增至3万人。我军投入作战的兵力也增加到13个多团并一部分炮兵。在西山口至邦迪拉方向,我军根据印军布势特点,以部分兵力反击西山口,打敌之头;以部分兵从两翼夹击申隔宗、略马东,击敌背腹;另以部分兵力实施远距离、大纵深的迂回、直插德让宗、邦迪拉之间,断敌退路。
  这样,便形成了对西山口、德让宗地区之敌的多路向心合击,经1天激战,我军占领西山口、德让宗、申隔宗,歼灭印军一部。19日,占领邦迫拉,并于略马东地区围歼近千名逃敌。
  尔后,主力即在西山口至邦迪拉地区展开搜剿,一部分兵力继续向南追击,于21日进占吉莫山口、比里山口和鹰窠山口一线。在瓦弄方向,我军一部于16日晨发起反击,歼敌一部,印军第4军军长和第11旅旅长仓皇逃走。我军在当天下午即占领瓦弄,一部就地搜剿,另一部分兵向南追击,至21日,先后进至萨木维尔和金古底,逼近传统习惯线。在西段地区,我军于11月18日至20日,清除了残存在我境内班公洛地区的6个印军据点,歼灭大部守敌。在东段中部,我军也于11月18日开始反击,先后拔除印军据点16处,歼敌一部。
  (8)毛泽东下令中国军队“退避三舍”。
  这是1962年11月中旬。毛泽东独自走出了中南海春藕斋,舞场里的乐曲还在响着,节奏悠长舒缓……
  稍顷,周恩来总理也走了出来,他们沿着中南海的林荫道边走边谈。
  毛泽东望着涤着水面的柳丝,回头问道:“信已经交出去了吗?”
  “已经全都交出去了。”
  11月17日,中国总理周恩来给亚非20多个国家的首脑写了一封长达20多页的致函。
  全面阐述了中国政府在中印边境冲突中的原则立场,表达了希望和平解决争端的愿望。
  “一边是军事仗,一边是外交仗,都要争取主动。我看打得差不多了吧?”毛泽东问。
  “总参送来的报告,部队士气高昂,东、西两线都推进得很快,已经到达传统习惯线,歼灭敌人5000余人,缴获了大批武器装备。”
  毛泽东满意地点了点头:“基本上是歼灭战。”
  “为了给和平谈判造成有利条件,我们准备就地停火,部队后撤。”
  “我看可以,就地停火,退避三舍,我们让他们一点,也看出谈判的诚意。”毛泽东在甬道边的石凳上坐下来,随手又点上了一支烟。
  周恩来双手抱在胸前:“这样做在国际上是没有先例的。”
  “我们做了这就是先例,总要有人先做吧。”
  毛泽东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平视着远处的红墙。
  1962年11月21日24日,中印边境中国边防部队接到了毛泽东签署的命令。
  总参谋部用特急电报下发到各部队。电文如下:西藏军区前指、军区、丁指、康指、新疆军区并成都、兰州、北京军区:为进一步争取政治上的主动,中央决定我国政府发表声明,宣布为了促成中印边界问题的和平解决,我军决定于11月22日零时起,主动停火,并于12月1日开始,主动撤回到1959年11月7日双方实际控制线的内侧20公里地区。
  遵此,现将部队下一步行动部署如下:……
  总参谋部1962年11月21日24时11月21日清晨。新德里。
  一队高级轿车鱼贯驶向新德里机场。街头一片冷清,街夫正在清扫街角上的落叶和垃圾。
  内政部长夏斯特紧裹着长领大衣,心急如焚地坐在轿车里。他将到阿萨姆邦紧急视察,重整提斯浦尔行政机构,给民众以胜利的希望和信心。他心里明白此行凶多吉少,别说是他,就是总统亲自来,也难有回天之力。
  轿车在新德里机场候机厅外面停住了。他们正欲走进候机大厅。
  在候机厅门口,报摊前面围满了人,不少人在争购报纸,有的人异常兴奋,互相握手拥抱。
  部长秘书是个富有好奇心的年轻人,他走到了报摊跟前。
  他看到了一行醒目的大标题:中国单方面宣布就地停火,并将马上撤兵。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条新闻。随手抽了一份报纸跑了回来。
  “部长先生,中国人宣布就地停火了!”
  “停火!”夏斯特大吃一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该怎么办?”
  夏斯特思忖了片刻说道:“回去,我们先回去。”
  车队又向新德里市区驶去。
  “去总理私邸。”夏斯特对司机说。
  汽车停在尼赫鲁私邸外面的街上。夏斯特匆匆走进了客厅。
  尼赫鲁一边整理上衣,一边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尼赫鲁问。
  “中国单方面宣布停火。”夏斯特将报纸递给尼赫鲁。
  尼赫鲁接过报纸,一连看了几遍,看来他根本不知道中国停火的消息。
  “他们为什么不打了!”尼赫鲁自言自语道。
  1962年11月22日零时。中国军队遵照毛泽东的命令,在中印边界全线停火。
  被中国军队包围的印军,大部分不知道停火的消息。包括帕塔尼亚少将对此也一无所知。
  11月22日晨,整个战区一片宁静,瓦利少校带着几名印军士兵,拖着饥肠辘辘奄奄一息的身子,在邦迪拉以北的密林中寻找可食之物时,碰上了一支中国巡逻队。
  一名中国军官向他们走来。
  瓦利少校有气无力地拔出手枪,他的手哆嗦了一下,手枪掉到雪地上。
  “你连开枪的力气也没有了。”中国军官捡起瓦利掉在地上的手枪交给他。用流利的英语说:“中国政府已经宣布全线停火。”
  “这真……真是个好消息,有……有吃的吗?”
  中国军官将一袋炒面,扔给瓦利少校。
  中国巡逻队走了。
  瓦利少校双手捧着炒面,凝噎无语。
  帕塔尼亚少将在原始森林中已经躲藏了5天5夜了。
  天亮时分,他从树洞中爬了出来,扶着树杆吃力地站起来,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已经消耗殆尽,他感到身子轻得如一张纸。
  阳光将巨大的树影投到他的脸上,他的脸色惨淡如雪,他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一队印军溃兵正在寻找着什么,他们面带喜悦,好像遇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一架军用直升机降在林中的空地上。从飞机上跳下来两个印度军官。
  路透社提斯浦尔28日电:被中国人在色拉山口切断的印军司令帕塔尼亚少将昨晚被直升飞机安全载抵这里,同一架直升飞机还运来了3名受伤的印度人。
  帕塔尼亚将军在山地的丛林里走了5天,没吃饭没喝水,他是在直升飞机紧张地搜寻以后才被找到的。据这里报道,被中国人切断的其他军官和士兵也开始从中国的防线后面奔向平原。
  1962年12月1日,中国军队主动后撤。到1962年3月1日全部后撤到1959年9月7日的实际控制线20公里以内。这是中国政府出于保持中印友好关系的愿望,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表示中国主张通过和平谈判而不是通过武力来解决中印边界问题的诚意。
  中国边防部队奉命将在反击战中缴获的大批武器、车辆进行擦拭维修,将缴获的其他军用物资进行整理包装,于12月中旬交还给印度。
  对被俘人员,一律不杀、不打、不骂、不侮辱、不没收私人财物。生活上给予优待,受伤者给予治疗。
  1963年5月26日,春城昆明阳光明媚。在昆明机场的跑道上,停着一架印度航空公司的大型客机。
  一大批中外记者等候在候机厅的门口。在候机大厅内,中印政府官员和国际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正在轻松地交谈。
  几辆大轿车驶到了候机大厅门口。第一个从在轿车上下来的是印军第7旅旅长达尔维准将,他身穿笔挺的藏灰色毛料西装,脸色红润,面带微笑向记者们摆手。跟在他身后的是几十名被俘的印军校级军官。其中只有一名满脸胡须的印军老兵格外引人注目。
  他就是第11旅的马盎营士兵车隆。
  车隆被罗兹中校独自丢在原始森林中,靠树皮苦撑了3天3夜。一位头部负伤的中国军官上尉连长李荣汉,在水沟里发现了昏死的车隆。
  李荣汉用负伤的身子,背着车隆,爬出了原始森林。在山角下李荣汉拦住了一辆中国军队的吉普车。从车上下来的是54军军长丁盛和副军长韦统泰。
  “报告首长,这里有一名印军伤兵。”
  丁盛将军走到路边,弯下腰间:“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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