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醒世姻缘传 >

第97章

醒世姻缘传-第97章

小说: 醒世姻缘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察院一一写了口词,放了夹棍,叫上韩芦同刘芳名,每人三十个头号大板;又叫上应士前、应向才、韩辉,每人十五。又叫童氏上去发放道:“怎么一个丫头,你凌逼他叫他吊死?这等悍恶可恶!拿拶子拶起!”唬的童氏那平日间的硬嘴不知往那里去了,口里不叫老爷,只叫:“亲妈救我!”察院也明白是唬他一唬,说道:“本等该拶,还该一百敲,姑且饶你!”分付:“狄希陈、童氏开释宁家;刘芳名、韩芦、韩辉、应士前、应向才带到南城兵马司,听票追赃;其余的妇人四口,姑放回家,一应纸罪俱免。”原差将一干人犯,带付南城兵马司,当官取了收管回话。
  兵马司将一干人都收了监。候至次日早堂,察院行下一张票去,上面写道:
  南城察院为打死人命事,仰南城兵马司官吏照票事理。即将发去后
  开犯人韩芦等吓诈赃银,勒限照数追完,依时值籴米,交本城粥厂煮粥
  赈饥。将追过银数,籴过米石,限五日内同本厂案收,一同具由报院毋
  迟。计开:韩芦夫妇共诈银二十五两,刘芳名诈银四十两,韩辉诈银一
  两,应士前诈银一两,应向才诈银一两。又妇人四口,各诈银一两,着
  落各妇亲属名下追。
  兵马司蒙票遵行,将韩芦等提出追比。韩芦的二十五两,用去的不多,除谢了刘芳名五两,还剩下十八两银子在家。戴氏遍向那篦头修脚的主顾奶奶家,你五钱,我一两,登时凑足了二十五两,倒还有几两多余,被兵马勒了加二的火耗,扯了个直帐。韩辉一班妇女,其银不多,都已纳完,各准讨保在外。惟这刘振白儿子拐银逃走,小老婆又背主私奔,家中再没有别人,死煞坐在监中呆等,那得有鬼来探头。三日一比,比了两限。兵马道:“你既家下无人,叫人押他出去,讨一个的当保人保他出去,叫他自己变产完官。”差人押他到家,街门锁闭。将门掇开进去,止剩得些破碎衣裳,粗造家伙。尽数卖了,值不上四五两银。住的到是自己的几间房子,也还值五六十两不止,贴了招子出卖。
  但这刘振白刁歪低泼,人有偶然撞见他的,若不打个醋炭,便要头疼脑热,谁敢合他成得交易?一个侄儿,叫是刘光宇,倒是顺天府学的秀才,刘振白平日待他,即如仇敌一样,在一个皇亲家教书,推了不知,望也不来望他一望。差人押了几日,寻不出保人,变不出产业,只得带回见官。兵马也无可奈何,仍着落原差带出他来措处。家中留下的破碎物件,日逐卖了来的,只好同差人吃饭,也还不够,那得攒下上官。差人极了,只得教他将左右对门的邻舍告在兵马司里,强他买房。
  刘振白果然递了状。及至准出状来,左邻就是狄希陈。为狄希陈的事,所以追他的赃,岂可又叫狄希陈买他的房子?况又知道狄希陈是工部相主事的表兄,相主事新经管了街道,正是兵马的本官上司,兵马还敢惹他?他的右邻是个南人,见做中城察院书办,又是兵马的亲临上司。对门是个锦衣卫指挥,虽是军政空闲在家,倒也没有势焰,但兵马司也是不敢惹他的。差人持了官票,连这三家的门上脚影也不敢到,将票缴了。
  兵马怒道:“这等可恨!朦蔽着叫我准出状去,出票拘人。幸得差人伶俐,暗自销了原票。万一将票被他们看见,名字出在票上,差人拘唤,我这官儿,休想还做得成!这分明是做弄我的主意!”将那押了讨保的差人,合刘芳名每人十五板,再限五日不完,连原差解院。没奈遍央了合城的牙子,情愿减价成交。“若是惧怯我的素行,不妨当官交价,文契着兵马用了印,我便歪憋,也没处使。”
  恰好三边总督提塘报房,一向都是赁房居住,时常搬移,甚是不便。新到的提塘官,是个宁夏中卫的指挥,在总督上递了呈子,说:“报房一向赁房,搬移不便,岁费房价,零算无几,总算不赀,合无将旷兵月粮内动支银两,于北京相应处所买房一处,修葺坚固,不惟提塘发报得有常居,所费赁钱,足当买价,凡系本部院差人进京,即在此房安寓,省又另寻下处,以致泄漏军机。”
  总督深以为然,交了二百两,准他来京随便置买。经纪说合,作了五十八两官价,买做报房。及至立契交价,刘振白再三倒褪,只求打脱。指挥使性不买,说道:“我又不曾短少他的银子,没得他的甚么便宜,为甚么强买他的?”差人发躁道:“你房子卖不出去,连累我上了比较;幸得有人出了你足心足意的价钱,你又变卦不卖;这明白是支吾调谎,我被你贻累,直到几时?”带去司里回话。
  差人将那房子有人出到五十八两,已是平等足价,他临期又变卦不卖,这明白是支吾延捱。兵马着恼,差人押到书房,勒他写了文契,使了本司的方印钤盖,差人交与指挥。那指挥收了文约,兑了五十八两足色官银,差了一个家人亲到兵马司当官交到刘振白手内。兵马兑了他四十四两赃银,剩的十四两交还他自己收去。差人交铺,暂候听详。押到外面,他放声哭道:“这房若是卖与别人,我要白使他几两银子,这房还要白赖他回来。如今做了总督的官房,只好罢休了!”方知他临期变卦,原来是这个主意。兵马将银籴了米,运到粥厂,回了察院,文书批允释放。
  狄希陈谢了相主事出书赢了官司,又齐整摆了两席酒,封了两封各五两席仪,请惠希仁、单完两个,谢他衙门照管。
  刘振白将剩的十四两银子,被原差要了二两,雇人叫招子找寻逃走的婆娘,又四散访缉那拐银的儿子。火上弄冰,不禁几日,弄得精空,连饭也没有得吃。气那四十两银买米煮粥,倒叫别人吃去,自却忍饥。看银包内还有一钱九分凿口剩下,抖成一处,买了一张粥票,一日两餐吃粥。
  这刘振白诈了狄希陈四十两银,数也不少;若是他父母来打抢,你替他调停劝解,安于无事;就再挑唆他父母,又诈了许多银去,从此歇手,岂不是心满意足的营生?却要贪心无厌,用出毒计,唆他告状,不知还要诈他多少才罢!谁知天理不容,鬼神不愤;人财两空,故有尽失;察院夹打,兵马比限。可见:万事劝人休计较,一生俱是命安排。
  第83回 费三千援纳中书 降一级调出外用
    更新时间:2007…11…16 7:52:59 本章字数:8555
  人生饮啄,冥冥神鬼安排着,招不即来辞不脱,簿中注定,点点无
  容错。成都府里为莲幕,明明此说由河伯。谁许夤缘求好爵,徒劳
  心计,空委三千壑。
            ——右调《醉落魄》
  狄希陈完了刘振白官司,使了许多银子,受了无数狨气,也便晓得这北京城里,不是容易住的地方。起过复,要赴部听选。他守制的时候,正是守选点卯之时,点到起复,倒成了个资深年久,头一个便该选他。只恐果如幼年那水神的言语,选到四川成都府去,七八千里远路,过川江、下三峡,好生害怕。央了相知到吏部房里察问,知此番大选有七个府经历缺,除了山东二缺不选本省,还有南直常州,浙江金华,北直河间、真定,河南南阳,都是附近美缺。狄希陈心内喜道:“这五个缺,无论地方美恶,只是不往四川成都府去,便是造化。”
  那日正去吏部点卯,恰好骆校尉从湖广出差回来,带了些湖广人事,来望童奶奶合狄希陈;问知狄希陈点卯选官,正待开口说话,只见狄希陈从吏部点卯回来,叙礼留坐,整酒款待。吃酒中间,骆校尉道:“依我在下的愚见,狄姑夫,你不该选这个官。这府经历不是你做的。你富家子弟,自在惯的性儿,你在明水镇上住着,人仰着头往上看你,你又不欠私债,你又早纳官粮,关门高坐,谁敢使气儿吹你?你做了这首领官,上边放着个知府、同知、通判、推官,都是你的婆婆,日合你守着鼻子抹着腮的,你都要仰着脸看他四位上司。你就都能奉承得好,四位上司,你拿得定都是好性儿?三位合你好,只一位合你话不来,就要受他的气!
  “你住的那衙舍,一个首领的去处,有甚么宽快所在!且不是紧挨着军厅,就是紧靠着刑厅,你敢高声说句话呀,你敢放声咳嗽声?你要不先伍着人的嘴,先不敢打个人,还怕那板子响哩。
  “家里做秀才,做监生,任他尚书阁老,只是打躬作揖,叫太宗师。你做了首领,就要叫人老爷,就要替人磕头,起来连个揖还不叫你作哩。堂上合刑厅但有些儿不自在,把笔略掉掉儿,就开坏了考语,巡抚巡按考察,大不好看的事都有了。这是那没日子过的人,别管他体面不体面,做上只个官,低三下四,求几个差委,撰几两银子养家。你姑夫要只个官,可是图名,可是图利?要是图名,这低三下四,没有甚么名;要是图利,你姑夫是少银子人家?
  “就刚才你姑夫说的这几个缺,北直隶还近,别的也都老远的。我替你姑夫算计,你既不图利,只是为名,可你加纳个京官做。你要舍的银子,爽利加他中书,体面也好,银带篼锟补子,写拳头大的帖子拜人,题了钦差出去,凭他巡抚巡按都是平处。你到绣江县去,数你头一位见任京官。况如今又开了新例,中书许加太仆少卿,你爽利再加撩给他几两银子,加了卿衔,金带黄伞,骑马开棍,这比经历何如?你要十分舍不得钱,少使几两,加纳个甚么光禄署丞、鸿胪序班,也还强是首领。只是这两行难选,且打点不到,仍要转出外头去做县丞主簿;不如这中书,纳完银就题授了,且又不外转。
  “别的纳粟中书,也还怕人不大作兴,你姑夫见放着相大爷在京,相大爷的三百名同年都是姑夫的相知,别说别的,你只穿着锦绣,夹着鞍笼,拖着牙牌穗子,逐日合这伙子拜往赴席,好看不好看?相大爷名望又高,将来不是调吏部,定是调兵部,深深俸儿,就可以转得京堂,京中也有日子住哩。这不又有这等好靠山?这京官汤汤儿就遇着恩典,迤封两代,去世的亲家公亲家母都受七品的封。要肯把本身的恩典移封了爷爷奶奶,这就是三世恩荣。你有的是银子,你山里多的是石头,或在镇上,或是城里,青云里起的牌坊,盖的两座,这也不枉了驰驰名。我说的是呀不是,你姑夫再想!”
  骆校尉这一席话,把个狄希陈说得心花顿开,挝耳挠腮的乱跳,恨不得一会子就把个中书加到身上。童奶奶说到援纳京官,省得把寄姐远到外任,煞老实的撺掇。狄希陈又合他娘舅表弟商议。这骆校尉的言语,未尝不可;料狄希陈的家事,又是做得起的。所以虽不能极口的赞成,也并不曾明白的拦阻。狄希陈遂定主意,不往吏部听选,打了通状,一派专纳中书,将年前驮来的四千两头,倾囊倒箧,恰好搅缠了个不多不少。纳完了银子,出了库收,咨回吏部,当日具稿画题。不三日,奉了旨意,授了武英殿中书舍人。
  一伙报喜的京花子,约有二三十人,一齐赶将来家,嚷作一块,说:“狄爷是平步青云,天来大的喜事,快每人且先挂一匹大红云,再赏喜钱!”又嚷道:“叫快摆桌席,快叫戏子款待!”嗔狄希陈家不疾忙答应,打门窗,拷椅子,回喜变嗔,泼口大骂。唬得狄希陈越发不敢出头。众人见狄希陈不出拢帐,越发作起恶来,骂的管骂,打家伙管打家伙。又选出几个最无赖的泼皮,脱了衣裳,摘了网巾,披撒了头发,使磁瓦勒破了头皮,流得满面是血,躺卧正厅当中,声声只叫唤:“狄中书家打杀报喜的人了!”街上几千人围着门看。
  童奶奶叫小选子去请骆校尉来打发他们。他知道是差人调兵,把个中门紧紧的拦住,莫说一个小选子,就是十个小选子也飞不出去。童奶奶先封出五两银来。他道轻薄,没有体面,更觉打凶,开口要千两,实价定要八百两,再看人情,五百两是再不容少的了。“如不依此数,内中选一个没家业无有挂恋的,死在你家,除抢了家事,还合你打人命官司。”童奶奶添到五十两,四匹红尺头,自己出来央他,他一发越扶越醉起来。内中有做刚的,做柔的,讲到每人十两,二十七个共做二百七十两;内中两个为首的叫是“大将”,每将各偏十两,共二百九十两。狄希陈不肯出这许多,众人必欲要这些数目,依旧打嚷。
  正是举家束手无策的时候,恰好不前不后,相主事喝道而来。看见门口围了许多人,听见一片声嚷骂,下了马,进到厅上。二三十个凶徒,正在那里作恶。原来工部管街道的司官,合五城都属他所管,逐铺的总甲,接替迎送。相主事问道:“这是些甚么人?因甚如此?”这些光棍还不晓得相主事新管了街道,也不晓得是个甲科部属,只说也是资郎混帐官儿,佯佯不采,还说:“皇帝还不打报喜的哩!尚书阁老六科十三道老爷,十载寒窗,十四篇文字,这般辛苦挣得官来,我们去报个喜,还成几百两赏我们。你不动动手儿得了这般美官,拿出五六十两银子来赏人?我们就报个‘凤仪韶舞’,他也谢我们几十两银子;难道你连个‘凤仪韶舞’也不如了?”
  相主事问长班:“甚么叫做‘凤仪韶舞’?”长班禀道:“是本司院里的乐官。”相主事怒道:“只样可恶!与我把住大门,不许放出一个人去!着人叫本地方总甲来!”众光棍道:“你老人家少要替人生气,看气着你老人家身子,值钱多着哩!瞎了银子,可没人赔你老人家的,不可惜了?”又有的说:“呵!把着大门哩!你就作揖唱喏,杀鸡扯嗉儿的,待央及的我们出去哩!”长班见光棍们放肆,喝道:“作死的狗囚们!睁开狗眼看,这是街道工部相爷!花子们作甚么死哩!”
  光棍们听见这话,大眼看小眼,挽起头发,坎上帽子,披上布衫,就待往外跑。大门倒扣,怎么出得去?相主事道:“叫众人过来!”这些光棍不知起初的旺气都往那里去了,齐齐跪下一院子,磕头没命,也不叫老人家休要生气,只说老爷将就饶命。相主事道:“你这伙光棍都该打死!我罪不加众,你把为首的举出来,我饶你众人;不然,我都发到兵马司去,每人三十板,四个人一面连枷,枷号二月示众!”众举出一个为首的,叫是帅先行。相主事道:“你这伙许多人,为首的不止一个。再举一个,饶你众人。”你推我赖,又举了一个,叫是古会。
  相主事正发放着,恰好总甲已到。相主事道:“地方容这些光棍作恶,用你总甲是做甚的!把这两个为首的帅先行、古会,带到南城兵马司,交付寄监,听候发票究问。其余协从,赶出去!”这些花子跪在地下,爷爷伯伯的叫唤,捣的那狗头澎澎的响,只叫:“狄爷可怜见,出来替小的们说说儿!小的们都是些滴了眼珠子的瞎子们,狄爷不的合小的们一般见识。狄爷这是喜事,后来还要入阁加宫保哩!”
  童奶奶也下狠的撺掇狄希陈出来,望着相主事替他们讨饶,免发到兵马司去,赏他十来两银子做个开手,放他们去罢。狄希陈方才出到厅上。众花子迎着狄希陈,只是磕头央及。狄希陈到厅作了揖。相主事道:“狄大哥,你这事也奇,为甚么叫这些花子奴才胡言乱语的骂着,也不着个人合我说去?这不是我自己来,这奴才们待肯善哩?”狄希陈道:“可恶多着哩!他拦着门,可也容人出得去,可合你说呀!论放肆可恶,处他是极该的;但这小人无知,饶他罢。”相主事道:“这是甚么话!他连我还放肆起来,不是长班吆喝住,他还不知有多少屁放哩!报“凤仪韶舞”,也赏几十两,没的不如“凤仪韶舞”么?’说我‘不要替人生气,看气坏了身子,瞎了钱,没人赔你。’象这样话,不气人么?不枷杀两个,这奴才们也不怕。”众人齐道:“小的该死,只望老爷饶狗命罢!”
  狄希陈受了童***指教,下狠的替他们求宽。相主事也要将错就错的做个开手,说道:“姑饶发问。”众人就如拾了几万黄金,也没有如此欢喜,先替相主事,后替狄希陈磕了千八百个头,念了八万四千声佛,往外就走。狄希陈道:“众人且站住。”家里取出十两银子来,叫这花子们买酒吃。众光棍身子不动,口里说道:“好狄爷!这个小的们断不敢领!狗还知道衔环结草哩,小的们连个狗也不如了!狄爷别要费心。”相主事笑道:“油嘴奴才!刚才说你不如‘凤仪韶舞’,如今他又不如狗了!”后边封出银来,光棍们半推半就的接到手内,谢了相主事、狄希陈,欢声如雷而散。
  相主事别了回去,狄希陈忙着做员领,定朝冠、幞头、纱帽,打银带,做皮靴,买玎锦绶,做执事伞扇。与寄姐做通袖袍,打光银带,穿珠翠凤冠,买节节高霞佩。收了个投充的拜帖书办,四名长班。中书科出了礼仪到任的告示,大门首贴不许坐卧喧哗的条示,内府中书科的大红纸靛花印的封条,鸿胪寺报了名,谢恩见朝,然后到任。
  恰好六七个裁缝将那许多吉服锦绣并寄姐的衣裳都已做完交进,银带凤冠等物,俱各赶完。正要逐件试过,恰好骆校尉来到。吃过了茶,骆校尉见旁边放着许多做完的衣服,问道:“衣服都成了?试过不曾?趁着裁缝在外头,试的不可体,好叫他收拾。”谁知正合着狄希陈的尊意,欣然先要把圆领穿了。骆校尉道:“这穿冠服都有一定的先后,你是不是没穿靴,没戴官帽,先穿红圆领,这通似末上开场的一般。你以后先穿上靴,方戴官帽,然后才穿圆领。你可记着,别要差了,叫人笑话。”
  狄希陈将圆领逐套试完,自己先脱了靴,摘了官帽,然后才脱圆领。骆校尉笑道:“这个做官的人可是好笑,怎么不脱圆领,就先脱靴,摘官帽的呀?”狄希陈道:“你说先穿靴,次戴纱帽,才穿圆领。这怎么又不是了?”骆校尉道:“我说穿是这们等的,没的脱也是这们等的来?你可先脱了圆领,拿巾来换了官帽,临了才脱靴。你就没见相大爷怎么穿么?”狄希陈道:“我只见他那带,一个囫囵圈子,我心里想:这个怎么弄在腰里?没的从头上往下套?没的从脚底下往腰上束?我只是看那带,谁还有心看他怎么穿衣裳来!我见长班,把那带不知怎么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