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天府之国-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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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又传来消息。马超等人在围攻陇西郡之时遭到惨败,马超、庞德尽皆带伤,好在有邓芝稳重在后埋伏,粮草、辎重都没有丢失。刘备恐其有失,便命张翼引军两万前去支援。
又三月,传来消息:陇西、安定郡破,马超尽得二郡,又在商议向金城、武威郡进发。关羽得了冯翊、弘农二郡,刘备和魏延取了雍州大半,北魏守将不是被杀就是投降了。
我不想形容这一年间纷飞的战事,战火的四处蔓延和刘备军队的所向披靡。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87book…提供下载)欢战争,但我知道一点:在荆州守着,真的有些无聊。我甚至都不知道吕蒙是否还会白衣渡江,以及孙权能不能活到原来的八十岁。只是在东吴攻下广陵郡之后三天,围攻河南的黄叙在信中写道,这里一马平川,正好用上火炮等等,主公麾下大将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接着三个月,没人来信。
没有一封信从马超、黄叙或文鸯那里来。
一个月后,法正病逝。又一月,正当驻扎雍州的刘备派人请孔明前往时,谣言又出现了,说刘备军大败,关羽退守弘农郡,刘备部下偏将张嶷断后而死。孔明闻之默然,点一万兵马,以不到二十五的姜维为先锋,出兵相助。临去前他嘱咐赵云与东吴结好,谨守荆襄,赵云应诺。而后孔明又叫了我去,道:“灵烈,主公命你也随我前往。”
我应下,命冯袭点齐心腹五百人,下午便要随孔明一同出征。
我自回去休息时,赵云找到我,却一语不发。我知道他想什么,便笑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地回来,子龙放心。”
赵云严肃道:“我听人传言,前方战事惨烈,灵烈万事小心。”
来不及多辞,孔明、姜维与我便在下午从荆州出发,取襄阳之路星夜前往弘农郡,三昼夜衣不解带、马不停蹄,到了雍州城先拜见刘备。刘备当时正在看雍州地图,面带哀色;孔明带我们进去拜见了,刘备强笑道:“军师日夜兼程,辛苦了。”
孔明忙道不敢,又问法正之事。刘备痛道:“孝直三月前染病,而后急转直下,药石无效。一月前病逝雍州,吾心深痛。前日云长被曹仁、曹休攻之甚急,不得不退守城中;魏延又被曹洪与曹真杀败一阵,折了张嶷。”
孔明问道:“不知如今北魏军中,何人出谋划策?”
刘备道:“与益德相持不下之军有李典、李通,还有二人钟会、邓艾,另曹操子曹彰;曹洪曹仁军中谋划之人,乃河内温人,复姓司马,字仲达。”孔明闻之,略有惊色;我则垂头不语:不是冤家不聚头!
孔明道:“司马懿诡计多端,吾所知也。为何李典、曹彰之辈,也可与张将军势均力敌?”
刘备方欲答言,见我沉默,则勉颜笑道:“灵烈为何不言语?”
我答道:“主公,我想问问,张将军久战汝南郡不下,可是因为钟会、邓艾二人?”
刘备诧异道:“先生如何得知?”
我叹道:“这两人高才,我以前就听说了。只怕——徐伯伯也不一定能制得住他们。”刘备默然,过了一会儿道:“元直确实也曾来书,言此二人机巧诡诈,层出不穷。好在襄阳二郡未失,只是长此以往,军粮必定不足。”
孔明与刘备商讨一番,商定由姜维引军五千,先到襄阳会合徐庶,他则留在刘备处,应付司马懿。之后从弘农郡传来消息,关羽两次出战皆不利,所幸未伤过多兵马;孔明取了弘农附近地图查看,陈兵河东郡的曹洪是最近的威胁,而屯兵衡阳郡的曹仁则忽隐忽现;据说司马懿如今带了长子司马师前来助战,而次子司马昭年纪太小,仍留在许都。
孔明算定了一策。曹仁身处要地,久留便为大患,不可不除;他便与刘备商议了,发书飞报张飞、黄忠,于十一月初四天明齐力攻打衡阳,却命魏延取衡阳郡后小路奇袭,曹仁若是兵败,必当为之所擒。至于弘农郡,关羽自守,只怕被诱而出,应另与人佐之。话到这里,二人一同看向我。
孔明沉吟未决,刘备则说道:“请灵烈先去与二弟说孔明军师之意,如何?”
我应诺,而孔明面色稍缓。
32
32、第三十一章:雍州曹营(下) 。。。
刘备散帐,孔明回到自己寝帐,对我说道:“灵烈,主公既有此意,你便去一趟。你虽是北人,毕竟未曾认真习武,也不通兵法谋略,此去不可轻出。关将军就算不听人言,你也不要离开弘农郡城。待解了衡阳之危,曹洪自无用了。”
我应诺,带自己五百人前往弘农郡。
到了城里,我见二十门青铜火炮也在那里,布列整齐,旁边炮手都是刘备所辖精兵。又去拜见了关羽,关羽虽是猛将,却也年过半百了,面带疲色。见我到来,他笑道:“主公、孔明军师可好?”
我施礼笑答:“主公、军师安好,关将军身体无恙?”
关羽道:“无事。军师可曾有何妙计来?”
我答道:“军师说,曹洪只是与曹仁互为犄角,今若是破了曹仁,曹洪无用。请将军稍待几日,只待破曹仁之后,曹洪必为囊中之物。”关羽沉思不语,对关平道:“平儿,好好招待灵烈先生。”
我施礼告退。
走到外边,我问关平道:“小将军,不知令尊与曹洪交手几次?胜败如何?”
关平道:“已经数十次有余,胜负各半。只是曹洪手下一人名贾逵,颇为骁勇,几次不胜。”我点头笑道:“小将军不必担心,等破了曹仁便好。”
“只是……”关平欲言又止,便没再说。
我看过弘农郡地形,很有些沟壑,因此火炮难以大用。根据探马所报,曹洪就是依着山势下寨攻打,所以关羽数次不胜。曹洪所驻之地易守难攻,我看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无所作为地等待孔明。
一日下午,冯袭报关羽、关平父子又引军出去了,在曹洪寨前叫阵。贾逵出战关平,一百余合后关平不敌,关羽接战;曹洪也出马,二人互相敌住,交战三百回合各自收兵。
关羽回来,我请见。
关羽道:“先生有何事?”
“住公与军师命我前来,并非催迫将军出战,而是请将军坚守,”我答道,“将军请少歇。”关羽闻言,面色不悦道:“若是如此,大哥北伐大业何日得偿?那曹洪也不过如此!”
我笑道:“将军说的是,只等衡阳破,将军便大展宏图。”
谁知当夜,关羽竟引军而出,偷袭曹洪大营。我得知之时已经晚了,城内只有廖化、周仓在;我一面命廖化赶紧修书与刘备的中军,一面把大炮上城派精兵防护,自己站在城头等待。
没想过了一个时辰,我们见山边火起,知道恐怕不妙,先派了探马去查探,随后探马回报关羽与曹洪血战。廖化听了立刻要点兵去救,我却不同意;如果弘农郡有失,刘备的中军大营将受到曹洪的直接威胁。
忽见一彪军杀到,为首之人是贾逵。此人在城下耀武扬威道:“廖化匹夫!快快下马受死!”
廖化大怒,站在城头上喝问:“我家将军何在?”
“关羽匹夫,早被我擒了!”贾逵大叫。
廖化在城上对我道:“先生,如之奈何!”
贾逵又在城下搦战,廖化再不答言,全身披挂了,让周仓守城,自己下去杀贾逵。廖化并非贾逵对手,连败三阵,而后周仓又出,挥舞大刀来战贾逵;廖化道:“请先生谨守此城,我出去寻将军。”
我说道:“贾逵就在城下,没路可走,你怎么去救?”
廖化大急,道:“我冲出去救!”
我叹了口气。自己并不会守城,那日在绵城不过也是仗着大炮而已,如今看来……孔明说过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不要出城!”只是我若是见死不救,将来刘备那边,只怕无法交代。
不久,贾逵退去。
廖化大喜,随即要点兵。我却拦住了他,就带那五百人出去了,按着曹洪大营的方向悄悄摸过去。但行了半路,冯袭提醒我:“大人,为何不见了火光、喊杀声?”
我一惊,没等说话,就听周围鼓声四起,点起了火把。人山人海的魏兵从山坳、峡谷里冲出,把我们围住了。冯袭、秦昊等人大喝一声,将我围在正中,正要与北魏人交战,就见一骑来到了阵前:居然是张辽?
冯袭把刀横在前面,不让他靠近。
“先生安好?”张辽隔了远些,颇为有礼地问。
我见他如此,也只好道:“将军安好!”
“事到如今,先生如何?”张辽问道。
我淡淡笑道:“若是将军允许,我想求将军放了我这些手下人回去,我则引颈就戮。不过请大人至少也给我弄副棺材,或者就地埋了,省得暴尸荒野。”
“大人!”五百人齐声呼喊道。我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一些。
张辽道:“先生言重。我此次并非来取先生性命,只是有人想见。”
我笑道:“将军说笑话了。关将军现在尚且不知在何处,我又被将军手下团团围住,将军何不直言?我也不算贪生怕死的人。”
张辽道:“先生若是想保全手下人,便全师投魏。”
我淡淡道:“我一无所挂,可手下人家小全在荆州,因此不可。”
这时,一人越众而出,对张辽耳语几句;张辽道:“先生若是跟我走,我敢保先生手下人安全。”话音未落,秦昊大叫道:“去你的!你别想害我们大人!大人,我等拼命护送您出去!”
我不语,对张辽道:“你如何保他们安全?”
秦昊急叫道:“大人!”
张辽道:“先生若跟我们走,我等立刻撤军。”
冯袭、顾顺等人一起拔出了长刀,就要决一死战,而我挥挥手止住了他们:“你们走吧。”五百人一时全都寂静无声,过了片刻,冯袭艰涩地说:“大人,我们不走。”
我不答,问张辽:“附近真的没有伏兵么?”
张辽点头;就在这时,我听见战鼓打响,望见远远又有火起,张辽及其余人脸色一变。那些人凶狠地看着我们,纷纷拔刀剑出鞘。张辽急对我说:“先生意下如何?”
我将怀里火枪、狼符拿出,递与冯袭;冯袭不接,泪流满面道:“大人不可!”
我淡淡一笑,轻声说:“这么多人,冲不出去。管好秦昊,我怕他不听话。”
冯袭环视一周,咬着牙点了点头;秦昊大怒,一拳打过去:“冯袭,你混蛋!你凭什么——!”秦昊还没说完,我便扯出了袖内短弩,冷声道:“我现在不需要你们,都给我走!”随即,我将短弩交给他,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秦昊愣住,顾顺拉了拉他。
我下了马。
张辽另与我一匹马骑上,先前曾与其耳语的那人大怒,张辽却点头道:“灵烈先生不会中途逃走。”我笑道:“先让开路。”张辽对传令官一语,传令官举旗,魏兵让开了来路。
五百人无一人动弹。
我拔出佩剑,将袖子一挥而断:“我叫你们走。”
冯袭、秦昊、顾顺三人齐齐下马,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迅速上马,五百人策马而去。张辽旁边那人道:“文远,把他佩剑收去,以免伤人!”张辽犹豫了一下,我说道:“我一人一剑,你们起码三千人,让我伤谁?”
张辽道:“曹将军,此言有理。我们速速去吧。”
三千北魏士兵,裹挟着我,一路疾行,直到中军大帐。那里没人说话,都静悄悄的。我知道主将是曹洪,可不知道曹洪干嘛要见我?还是活的?遇到这样事,不都是枭首么?
张辽对守门兵士道:“就是他。”
就在此时,大帐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进来!”
张辽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了进去。我还没来得及分辨,就被明亮的灯火刺花了眼睛,过了一会才发现这个营帐里布置得十分威严,地上铺着苍黄虎皮,案桌前坐着一人,头发花白,面上有几许皱纹,腰板却坐得挺直。那人有一双和脸不大协调的细眼,眉毛飞入鬓角,嘴唇细薄,手里拿着厚厚的竹简。
这是……
“灵烈先生,久仰大名了,”此人说道。
好家伙,难道真是?“是曹丞相?”我试探着问。
那人果然一笑:“你如何得知?”
我心念一转,道:“丞相是施恩不图报啊。”
曹操放下了竹简,讶然问:“我何时施恩于你?”
“多年前曾受丞相一玉之恩,丞相忘了,我可不敢忘,”我回答。
“哦?”他呵呵一笑,挑起一边眉毛:“那么我们还该算是故人了?”
我淡淡笑道:“若是丞相怕有这一层而不好杀我,我们就不算故人。”
曹操哈哈大笑,道:“早闻你是个奇人,请坐吧。”
我安然就座,看了看脚下铺着的虎皮,问道:“这虎是丞相打下来的?”
“非也,此乃许仲康昔日之功,”曹操双眼一眯,“先生可曾见过此人?”
“见过的,”我答道,“当年骂我骂得狠。”
“许褚尸身由棺材抬回,据说是先生之意,”曹操冷道。
“是我的意思,”我答道。
“为何?”
“什么为何?你说我为何不把他弃尸荒野?”我反问,“我又与他没仇,做那种事损阴德。再说,里面又有张辽将军,就算杀了那人也得留个全尸。此人是一员虎将,我见着还觉得可惜。”
曹操虽仍然冷笑,一只手却渐渐攒紧。
“曹丞相,有什么事你就问吧,别浪费你我的时间了,”我冷笑道,“看丞相现在的样子,估计着不久就要动手了吧?我打不过你,放心。”
曹操道:“别人说,你为刘备之‘时’。”
“方士的胡话也可信?”我嘲笑道,“‘时’是什么?不过是时间而已,丞相从哪看出我不是人,居然是什么时间?我也曾听说过,是荆襄名士司马徽说的,对不对?一个糊涂老头罢了。”
“如此说来,先生在刘备手下为什么人?”曹操问道。
“算卦的,”我直言不讳道,曹操又笑:“谏议大夫,居然是算卦之人?”
我耸耸肩:“有什么办法。文不能文、武不能武。”
曹操变色道:“先生何以欺我?若是不能文,何以有‘叹周瑜’流传东吴?若是不能武,何以一战保绵城?”
我听后哑然,我在三江口背的诗还换了名字?郁闷!对不起苏轼!不仅剽窃,还冠以别名。
“在三江口不过是脱身之计罢了,随口一咏,吴人都闻周郎大名,自己之后修改的也未可知。至于绵城,若是没有守城将士,我一个人如何守得住这么一大城池?”我反问。
“绵城之火炮,据说是先生所创?”曹操道。
我笑道:“这本是庞统所作,我如何知道?不过当时主公不以庞统为重,众人把虚名都堆在我身上而已。”
曹操怒道:“庞统竖子,居然敢与周瑜小儿一同骗我!”
“丞相息怒,周瑜已经死了,犯得上为死人置气?”我答道,“至于庞统,他确实有几分才学。”
“先生欲效仿庞统么?”曹操问道。
“效仿他什么?”我说,“他的才华,我一辈子学不全;他的相貌,我倒庆幸自己没有。”
曹操冷冷地看着我,忽然嘴角微微挑起:“先生不惧死?”
“那要看是何种死法,”我回答,“与死亡擦肩而过太多次了,不算太怕。”
曹操起身,走过营帐,开了帐门,对我道:“先生,请出帐。”
我淡淡一笑,这就是要动手了。于是我走了出去,等着看刽子手什么模样,再看什么样的刀,是否锋利。但曹操并未喊人,而是与我一同立在漫漫夜空之下,仰头看天。许久,他静静问道:“先生可愿助曹某一臂之力?”
“丞相说什么?”我转头问。
星光下,这个六十岁老人的犀利目光中忽然多了一丝恳切。
我微微一愣,笑道:“丞相,您这是强人所难哪。我的两个舅舅在西蜀、东吴,义兄赵云在荆襄,我的夫人也在同城,新婚燕尔。如今丞相要我背弃舅舅、兄长、妻子,投靠丞相?我不愿如此。”
曹操笑道:“不过是个丫头而已。”
“丫头也罢,正室也罢,我不能离弃,”我回答。
曹操冷笑道:“先生欲效仿沮授?”
“首先,沮授是谁?”我问道,“久居北地,不知道这人。”
曹操静默,唤张辽道:“好生看管。”
“灵将军,你何苦为难自己?”张辽劝我,“丞相爱才若渴,不杀将军便是为了请将军相助。将军,刘玄德最近连连惨败,不敌丞相天威。将军若是不降,丞相必杀将军!”
我淡淡笑道:“多谢张将军。按理我该称呼您为张伯伯。丞相杀我我倒不在意,他当年大恩我一直无以为报,这样就两清了。只是请不要污蔑我投敌叛国还是如何的。”说曹操大恩那是一点也不夸张,他要是不救回蔡文姬,我怎么能从匈奴混得出来?
张辽长叹而去。
在中军大帐,张辽把灵烈所言一五一十说了,曹操听后蹙眉沉思。
他的确并不曾见过这人,否则怎么忘记?此人不论相貌,还是机智、冷漠,是他前所未见。早闻人说,灵烈投在刘备帐下,不是因为刘备而是因为赵云和孔明。今日此人果然一句未提刘备,又有传言说灵烈与刘巴一样,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被人所迫;如今看来,却有几分可能……
第二日一早,曹操去命人叫灵烈,人回报说灵烈熟睡不醒。
这小子,胆子不小!曹操心里道。
过了大半个时辰,灵烈睡醒,曹操命人传来。灵烈一进帐子,帐子中便浮起淡淡花香;曹操问道:“先生何以衣服生香?”
我见问,答道:“自幼在匈奴花都住过一段日子。”
曹操问道:“先生可改了主意?”
“什么主意?”我问。
曹操道:“刘备乃织席小儿,不足先生为谋。先生为何明珠投暗?”
我叹道:“说这些无用,我来为丞相解梦吧。听说丞相曾梦见三马同槽,因此追杀马超父子”
曹操道:“不错,确有此事。”
我笑语道:“灵烈冒昧,此马非彼马。”
曹操皱起眉头,问道:“愿闻其详。”
“三马同槽,马却是姓氏无疑,”我回答,“可丞相是否想过,
32、第三十一章: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