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中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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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一切恭敬动作,携带手枪时,藏于衣袋内。
(三)司令部万不可选择好房屋,其间若有居民应
使其离开,另集一室,并多设伪装司令部,门卫一律单
哨,使用步枪。
(四)行军时如遇老百姓询问,以“八路”答之,友
军询问,以“打八路”答之,万不可暴露番号。
(五)进入公共场所,如在酒楼、澡塘、商店等,
均不可谈论军事,严禁与老百姓闲谈。
缴获的文件中还有一本第70师第40旅第279团2营6连长的日记,从中可见国民党军下级官兵的心境和士气——
5月1日:由克州出发,逃了两个兵,今天又逃
了两个。本连阵地,又向后延伸了,我实在时时准备
着,有事时一个死。
5月13日:今天又跑了两个。连部号兵洪明德开
了小差。8班那个背机枪的兵,拐一支步枪跑了。天
啊,叫我如何干下去!根本就补不胜补,你今天补一
个,他明天要跑两个。
6月17日:我们在昌邑集停了很久,连一个老百
姓也没看到,简直八路军是想向我们封锁,弟兄们两餐
没吃一点油了。
6月19日:自昨早上起,全旅人都没有饭吃,真
要命!什么都没有,只有挨饿。
7月8日:今晨55师师部逃下来三个长官,都狼
狈如丧家之犬。我问他们郓城情形,他们不胜悲忿地
说:“郓城完了!”他们自昨晨由郓城逃出后,一直没有吃
过饭,白天藏在高粱地里,夜晚走路,肚子饿了,就啃
高粱杆。
7月10日:今天在途中碰到55师师长,穿着便
衣,满身泥巴,狼狈地坐在一辆牛车上,垂头丧气。迫
击炮连陈连长斥责他为什么把牛车拦着路,他的卫士
说:他是55师师长。我们都把舌头一伸。唉,多堂哉
皇哉的师长啊!而今坐着牛车,落荒而逃。这是他做梦
也没有想到的吧?老天爷保佑,不知我们的下场会是个
什么样呢?!
在这个连长7月10日发出如此感叹后的第四天,他和他的师长都成了俘虏。
自上船,陈颐鼎很少说话。眼睛一直看着河面上来来往往运送后勤物资、伤员、医院、马匹、车辆的船只。那些船工赤身裸体,喊着号子,阳光把身上的汗水映得像闪光缎一样。浪大船不稳,一件医院的什么器械落人河中。那水有10多米深。只见一位船工“咚”地扎入水中,稍许,举着那东西露出头来,哈哈地笑着。
陈颐鼎喃喃的:“即便攻下解放军的一城一池,也占不住。民心所向,大势已去矣!”
第5章 鏖兵羊山
鲁西南 羊山集 1947年7月13日——19日
羊山集是个有居民千余户的大镇。这个古老的镇子依山而据,此山名曰羊山。
不知是哪位有灵性的人给它起的名字,一个“羊”字把这座不大的山点化活了。它东西走向,五里长,东头有一个圆圆的山包,似仰着的头;中间一段曲而长,似躬着背的腰;西头小山包包一个个挤在一起,似翘着的尾巴。远远望去,极像一只仰着头、极着尾、跪着腿、躬着背、正在吃奶的小羊羔。
这方水土自有战争开始,便是屯兵据守之地。羊山的周围至今还完好地保留着明末时期的寨墙;寨墙外面,东、南、西三面有丈余深的水壕,这是侵华日军、汉奸队盘踞时留下的。国民党军整编第66师开进羊山集后,又在寨墙、水壕之间加筑了一道坚固的鹿等。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碉堡、射击孔密匝匝地分散在鹿碧之中,火力可控制羊山周围1000米开外的地区。第66师师长宋瑞珂是个有战术眼光的人,他巧妙地利用羊山的羊身、羊头制高点,与山下集镇的民房构成核心阵地,隐蔽工事一层又一层,像个铁筒,易守难攻。除此之外,宋瑞珂又在羊山集二里开外的村庄和四野做了布局,开辟了辐射状的野外阵地。
第66师系蒋介石的嫡系精锐,配置一流的武器装备;和张灵甫的第74师比起来,除编制配额略少外,战斗力一点也不逊色。师长宋瑞河毕业于黄埔3期,因出类拔革而留校任内务长官。北伐开始后,他几次打报告请求参加北伐军,学校不允。他说动了校医,开了张“患肺病”的证明递了上去。学校教育长也知道这是一纸假证明,但终被他的诚挚所感动。那时的宋瑞珂是个满腔爱国之情的热血青年。他个头不高,斯文白净,像个绍兴师爷,却没有绿林和行伍之气。他是地道的山东人,青岛市的,因家境艰涩,只读到中学就缀学,进工厂当了名保全工,后经人举荐考入黄埔。
北伐开始,陈诚是筹备处主任,他很赏识这个“小白脸”、“小个子”的精明和热忱,说:“把他留在我这里。”从此宋瑞珂便一直追随陈诚,成了“土木系”的中坚骨干,极受恩宠。
内战爆发时,宋瑞珂30多岁,骁勇而足谋,在国民党少壮派里是姣姣者,可谓前程无量。他是“中原停战协定”的签字人,墨迹未干,又第一个登台亮相,打响了全面内战的第一枪。
在鲁西南战场,宋瑞珂虽未能受命统帅三军,但他很知道如何执行王敬久的命令,很知道如何选择进攻路线和驻扎营地。一进羊山,他就开始营造这个一面靠山、三面环水的要塞,凭险而据。
第32、70师全军覆没,第66师被团自围住;一夜之间,羊山的野外阵地亦被收拾干净。王敬久命宋瑞珂突围,宋瑞珂没有动。他在“羊背”一座居高而又隐蔽的石屋里拿着望远镜,东、南、西三面眺望,很冷静。
7月间日19时,刘邓大军第2、3纵队扫除了羊山外围阵地;按作战部署,第2纵队攻“羊尾”,第3纵队攻“羊头”,东西两路向羊山集实施攻击。
进攻道路多水。部队爆破鹿等向镇子突击时,羊山上“头”、“背”、“尾”和镇内制高点四面火力一齐压过来,攻击未果,拂晓撤出战斗。
7月16日,两个纵队召开党委扩大会,对兵力火力重新做了调整和部署,于17日晚再次发起攻击。第3纵队第8旅第22团主攻“羊头”,他们在炮火的掩护下,突破层层封锁,跃过水壕、鹿砦和寨墙,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冲上去,终于越过峭壁,攻上“羊头”;但“羊头”石坚土少,一时无法构筑工事,天一亮,全团兵力便暴露在山上,伤亡很大,无法立足,拂晓又撤出战斗。第2纵队第19团主攻“羊尾”,情况与第3纵队相似,虽然攻上了“羊尾”,但天亮后敌人居高临下轰击,部队三面受击,伤亡太大,最后只有3营像钉子一样扎在“羊尾”的15个小山包上,其余撤出战斗。
7月19日投人了三个纵队的兵力,向羊山压过去。自14日开始连下大雨,羊山脚下成了一片沼泽地,水壕水深超过两米,山上泥溜苔滑,敌人阻击的枪弹密集得像一堵墙。主攻部队又一次艰难地攻上“羊头”、“羊尾”,与守敌反复争夺山头。“羊头”是第66师防御体系的核心,存亡之关键。宋瑞河增调了兵力、兵器,多次冲锋、反扑。主攻部队另由镇南、镇西突破前沿,楔人纵深。宋瑞何又把火力集中到这里。炮火像山洪压下来,攻击的部队一排排应声倒下,一批批被埋在炮火掀起的泥土里。第2纵队第6旅旅长周发田站在一堵断墙边,大叫:“机枪!机枪!给我压住它!”
喊声引来一串子弹,打得墙基的石头火花乱迸。警卫员一把拉住周发田往壕沟里拽,周发田甩开:“不让老子指挥啦?妨碍老子枪毙了你!”说罢一跃又跳出堑壕,靠前指挥。
卧倒的战士被旅长的英勇鼓舞着,呼地站起一片……
第2纵队司令员陈再道冒着炮火直靠到前沿阵地,急得作战参谋大叫:“司令员,你的位置不应该在这里!”
一个战士发现了陈再道,兴奋地喊:“同志们!司令员……”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穿过他的胸口,血呼地喷了尺把高。他倒下了,笑容还没有消逝。陈再道一把抱住他,紧紧搂着,猩红的血染透了陈再道的前襟。
作战科科长告诉陈再道,已经有十几个旅团干部负了伤,作训科科长和第18团2营教导员牺牲。陈再道两只眼睛一阵一阵打着闪,血红血红的。
天亮前,陈再道命令部队撤出战斗。
连攻三次未成。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水壕里的水漫了出来。整个羊山集成了泽国、水乡、血海,一片汪洋。
金乡距羊山仅有20华里,第32师、第7O师被歼之后,王敬久既怕第66师也被歼,又怕自己被围,每夜都爬到金乡城内的宝塔上观察战况,指挥驻在城北的榴弹炮营向羊山集附近炮轰。
7月16日,王敬久传蒋介石的指令,再次要第66师突围。
宋瑞珂复电:
连日激战,负伤官兵甚多,他们多年随从左右征
战,不忍遗弃。如遵令突围,又无法带走。故各级军官
都决心固守待援。
蒋介石深为宋瑞珂在此危急之时犹以伤员为重而感动,同时又忧心宋瑞司的险恶处境。他电催顾祝同,速调五个师进鲁西南,以解宋瑞珂之围,全歼刘邓。
顾祝同正为山东战局慌乱,蒋介石一调就是五个师,真是捉襟见肘。徐州的兵不能减,山东的兵不能调。筹来划去,还是去挖豫北、陕西、武汉、洛阳的整编第10、40、52、82师和青年军第206师编成第4兵团,命王仲廉为司令长官。
陆军司令部总参谋长郭汝瑰对此颇有异议:“王仲廉最大的本事是营私舞弊,此人万不可重用。”
顾祝同的高参顾鸣歧也说:“去年王仲廉两次与刘伯承交手,两次均为败局。鲁西南已失两师,此次援军之帅,事关重大,总司令三思而行……”
顾祝同脸色难看。他并非器重王仲廉,只不过是无奈之举。他气恼地反问:“以二位之见,哪个又比王仲廉强呢?”
郭汝瑰、顾鸣歧无话。
顾祝同下了调令,仍不放心。远水不解近渴,第66师危在巳夕,如有闪失,蒋介石不会轻饶作罢的。于是他一面严令王敬久率兵为第66师解围,一面派飞机盘旋于羊山集上空,为宋瑞珂助战。
王敬久接今后仿佛患了牙疼病,吸溜了半天凉气,还是觉得自己不能亲自出马,于是想到了第66师留驻在金乡的第199旅。
王敬久叫来了第199旅旅长王士翘,说:“你是宋师长一手栽培的,如今他和66师弟兄被围在羊山,你理当拼死相救。你的任务不是单纯过河,是接应66师突围。接不到宋师长不准回来,这是死命令。”
王士翘像没听懂司令长官的话,凝视着王敬久。
“明白吗?”王敬久问道。
“明不明白,都一个样。”王士翘掉头急步离去。
王士翘悲壮地率领着他的第199旅急驰羊山集。行走10余里,到了万福河南岸石家店。
河对岸,刘伯承已部署了冀鲁豫第7分区和冀鲁豫独立旅的阻击部队,防守严密,炮火激烈,第199旅被阻于万福河南岸,数天不得前进一步。
王敬久天天用报话机催战,天天是“限令即日晚间时到达羊山,否则以军法从事”!
7月19日,万福河对岸突然停止了炮击。
王士翘对他的同债说:“人家张好了口袋等着我们,明明是去送死,还是让我自杀了吧!有我在,你们就下不了台;我自杀了,你们倒好找出路……”
言毕,王士翘拔出手枪。
左右压住枪口,对王士翘说:“反正都是一死,索性大家死在一处。”
这时援军第58师已经到了万福河附近,王敬久电告该师师长鲁道源:“整编66师是陈诚的基本部队,你们必须到羊山集去解围,否则陈总长不会饶恕你们的。”
与此同时,王敬久又授命第199旅归属鲁道源指挥。
在双重压力下,第199旅从对岸敞开的“口子”过了河,随其过河的还有第58师的一个督战团。
王士翘过了河,进至距羊山集五里的万福庄,伏兵从路两边一跃而起,第58师的督战团见势掉头即逃,第199旅孤军抗击,半小时后,溃不成军。在混乱中六个营长有四个被击毙,两个团长剩下了一个。王士翘头部负伤,眼见全旅官兵进了网,无奈只身逃往万福庄以北的高粱地Z一直藏到午后,头部伤口血流不止,他想回去是死,躲在这里还是个死,于是走出来,向解放军交械投降。
宋瑞珂派出接应第199旅的一个团也被歼灭。最后仅有第199旅的连长姚辉和一个排长、两个士兵“杀”进了羊山集。
宋瑞珂听姚辉叙述了经过,半日无语,直到天黑,站在电台前授电文:
校长:66师据死坚守羊山集,现已弹缺粮绝,料
难再供驱驰。
河南 开封 1947年7月19日
蒋介石乘飞机亲临开封督战。
机翼上是耀目的阳光,机翼下是翻滚的云海,冷热气流猛烈碰撞,“美龄号”专机颠簸得微微发颤。
蒋介石靠在沙发座椅上,系着安全带,像上刑一般,面部痉挛,唯独双目仍闪着锐利的锋芒。
登机前,宋美龄不放心,建议他的医生随行,蒋介石摆摆手说:“无妨。”近日来他常感不适,病是不大,属阴阳不调,中焦阻塞,呼吸不畅。宋美龄又说要陪同前往,蒋介石也摆了摆手。此行形同“救火”,携夫人显然不宜。
按说他是无暇离京的。7月22日,美国特使魏德迈受总统杜鲁门派遣,就要抵华考察。事关国民政府之前途,蒋介石一直期待着这个日子。再有三天特使先生即来华,准备工作千头万绪,须总裁考虑的事情繁褥复杂。但他还是登上了飞机。
蒋介石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胃部。
侍卫捧一杯矿泉水,小心翼翼递过来。
蒋介石未接,头向后靠去,微瞌双目。
7月初丢了郓城、定陶,第55师被歼。六营集一战,勾销了70、32两个整编师。与此同时,连接南北的大动脉——津浦路又被外线出击的共军切断。7月17日,山东南麻整编第11师突遭陈毅部袭击,此危未解,羊山第66师又告急。切肤之痛使蒋介石连日来情绪浮躁,脾胃不振;想起孟良岗一战,痛失第74师,爱将张灵甫壮烈殉职,更是郁愤冲怀:决不能让整编第11师和第66师两支国军之精锐重蹈第74师之复辙!
“美龄号”撕开厚厚的云层,缓缓下降。
蒋介石睁开眼,从舷窗向开封机场望去,清晰可见整齐的武装方队。
飞机落稳。顾祝同率一群将领急步朝机舱口走来。
开封,蒋介石寓所小客厅。
湖蓝色沙帘、桌布。白亮的藤椅、藤桌。炙人的暑气在这里顿消。
顾祝同额头上还是沁满了细汗,笔直地站着。客厅里只有他和蒋介石两个人。
蒋介石问:“你调的部队呢?”
“都在路上,日夜急驰,鲁道源已经赶到羊山附近……”
“那个王仲廉呢?”
“连日大雨,车辆辎重陷于泥泞,我已电催,限他23日前必须赶到羊……”
蒋介石“呼”地从藤椅上站起:“娘希匹!他现在哪里?!”
顾祝同惶惶然:“王仲廉部在龙凤集附近。”
“告诉他,21日赶不到羊山,军法从事!”
蒋介石愤懑地说:“以我的绝对优势,竟每为劣势之共匪所制,究其最大原因,就是这些昏庸之辈精神不振,行动萎糜,每存苟且自保之妄想;既缺乏同仇敌汽之认识,又无协调一致之精神,束手让共匪所制,取屏招患……”
蒋介石突然以手击胃,亢奋的情绪导致胃部一阵阵痉挛。
“校长……”顾祝同慌乱地叫了一声,从玻璃凉杯里倒出一杯柠檬水。
“我喝白开水。”
顾祝同忙换了白开水,递过去。
蒋介石接过水杯,看到顾祝同颤抖的手指,语气转缓:“墨三,我把山东、鲁西南都托付给你了。对你的信任,是在他人之上的。”
“学生无能,辜负了校长的栽培、厚爱……”
“南麻的11师你怎么安排的?你坐。”
“已电令黄百韬第25师翻越九顶连环山;黄国梁14师越过沂水河;李弥的8军放弃临胸;三部会合向南麻进攻,解胡琏11师之围。”
“好。”蒋介石把水杯柱茶几上一推,说:“南麻就这样。我这回再不能放过刘伯承!”
蒋介石步子急促地走到客厅一角的沙盘前。“他不是要吃掉我的66师嘛,好,让他吃!66师是个铁核桃,他那里啃着,我这里五个师从背后杀过去。”说着,他把手一挥:“我就在巨(野)金(乡)鱼(台)来一个会战!”
顾祝同情绪也高涨起来:“我3O个旅、ZO万兵,打不垮刘伯承也要把他赶过黄河去!”
“不!决不能让他跑,这回我要把他消灭在巨、金、鱼!”
“校长高见。全歼刘伯承部,便铲除了中原之大患,也就确保了山东战场。”
这时,随蒋介石同机而来的陈布雷走进来:“主席找我吗?”
蒋介石指了指藤椅:“坐。”
这位“文学侍臣”一身白素的杭纺衣裤,他刚刚在藤椅上落座,蒋介石便贸然一句:“那篇文章发了没有?”
陈布雷立刻明白蒋介石所指:“已经发出。最迟后天见报。”
他们说的文章是蒋介石授意陈布雷写的《黄河归故势在必行》。这是蒋介石放出的一只探测国际舆论的气球。自从刘邓跨过黄河天险,全国乃至美、英、苏以及全世界哗然。蒋介石如鲠在喉。鲁西南局势不断恶化,他跃跃欲试,预谋炸开黄河堤口,水淹刘邓,让黄河第二次参战,但又怕遭全国以及世界舆论的责难,于是命陈布雷亲笔撰稿,炮制了这篇署名“水利专家”的文章,鼓吹黄河归故,以此投石问路。
陈布雷回答了蒋介石,又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不到万不得已,我以为还是不走这着棋为上。”
蒋介石说:“我准备在巨、金、鱼会战,万—……就只有如此了。”
顾祝同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又不能问,便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忽听蒋介石叫“墨三”,忙站起。
“墨三,给我安排个记者招待会。”
顾祝同眼里打着问号,他知道蒋介石一向不高兴接见记者。
陈布雷也狐疑地看着蒋介石。
“要中外记者都参加。”
蒋介石又补充了一句。
鲁西南 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