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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势中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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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刘邓东进之军仅有6万人马。但刘邓率兵见利不失,遇机不疑,宽大机动,游刃有余,忽动忽静,忽打忽高——不攻示以攻,攻示以不攻;形似必然而不然,形似不然而必然;似可为而不为,似不可为而为之;敌顺理成章断判,我却反其道而行之。古老的兵法韬略在刘邓手里无穷尽地发展、创造,焕发出崭新的生命力。
  五战五捷之后,敌将领刘广信说:
  “如其说我们受白崇禧、陈诚指挥,不如说受刘伯承指挥。”
  有文人填词相贺:
  扑面尘沙,黄河故道,堤长水浅人迹少。弃粮诱敌
  夜匆忙,鄄南回马如风扫。齐魏争雄,孙膑减灶,战场
  还是中原好。古今名将齐旋律,欢呼刘帅用兵巧。
  刘伯承在五战结束后,应记者要求发表谈话:
  三个多月来,我们以冀鲁豫17座空城,换得蒋介石6万多人,据说蒋介石认为这是一个好买卖,还要坚持做下去。好吧,让他做下去吧,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算出总帐来的。
  存人失地,地终可得,存地失人,必将人地皆失。……当我歼灭蒋军西线主力整3师及47师共四个旅后,蒋军西线全线崩溃,其占领我东明之左翼也不得不撤退,东明完归我手。因此,蒋军主力被我消灭到一定程度时,蒋军将不仅无力进攻,也将无力防守,在我保存的优势兵力攻击下,终将所占城镇全部都吐出来。目前这种形势已日益接近,再消灭相当数目的蒋军主力,我军大反攻的局面即可出现。
  时间在浓烈的硝烟中匆匆而逝。眼下刘邓率领着南征大军已经踏上了反攻的征途。如果说胜利渡河是揭开大反攻的序幕,那么攻打郓城则是大反攻的头一炮。杨勇吸了口气,在疾驰的马背上点燃了一支烟,他这一手连邓小平政委也自叹不如。
  他突然想起童年的一件趣事:
  八岁那年,他和伙伴们在村后的坟地里玩“抢江山”,这是杨勇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一个人守在坟头上,大家向他进攻,谁最后守住“高地”,谁就是坐江山的“司令官”。杨勇个子高,力气大,伙伴们“死”得四肢朝天,谁也夺不走他的“江山”。他极得意,觉得当司令官是件很容易的事。为了这个“司令”当得像样,他偷偷跑回家,把屋梁上悬挂着的一块腊肉割下来,带上火柴,提上铁锅,飞快地跑向“阵地”。他的“三军部下”一边大嚼腊肉,一边喊他“千岁”“万岁”。
  35岁的杨勇想到这里淡淡一笑,举起烟猛吸一口,任那烟缕在胸间左冲右突,回肠荡气。许久,才慢慢吐出,已是淡淡的一丝了。
  司令官,这千钧压顶的司令官哟!
  “宋江河!”策马赶到杨勇身边的第1纵队参谋长潘焱喊道。
  杨勇举目远眺,视野里出现了一条黛色的曲线。
  潘焱感慨道:“河两岸的垂杨柳全没了,青纱帐也砍了,只剩下砍不断的河水!”
  杨勇无语。
  黑黢黢一片城廓浮动在日光的辉圈里,幻化的浮光雾影使城廓神秘幽暗,像神话里16世纪的古城堡。
  郓城到了。
  鲁西南 郑家庄 1947年7月7日
  鲁西南的农家院舍里几乎都栽种着一两棵石榴树。油绿的叶片,蓬茂的枝蔓,无拘无束,爽朗豁达,花如火,果似焰。鸡叫三遍,天色微亮,石榴树上就响起叽叽喳喳的鸟鸣,欢畅得像一台戏。
  刘伯承习惯黎明即起。第一件事,问警卫员天气,然后洗漱,再后就坐在院子里看书,一直到吃早饭。多年了,睡得再晚也照旧早起。昨晚上掌灯校译《合同战术》,直到午夜才灭了灯
  邓小平也喜欢早起,冲个凉水澡,然后到村外田野上做操、散步。
  无论性格、嗜好,这两个人都有很大的差异。譬如打牌,刘伯承几乎没一点兴趣,邓小平却在闲暇之时常常摔出一包烟,围坐在参谋、干事中间,只要不影响工作、打仗,一把扑克牌甩得昏天黑地。
  偶尔,刘伯承笑嘻嘻地站在他们身后看一会儿——自然也看不出啥子门道,不过凑凑兴一一然后或铺开纸砚舞弄他的书法墨宝,或斜靠在铺上看他的书。
  那边甩得噼里啪啦,这里写得、看得津津有味。互不干扰,互不排斥,似乎缺了一方,倒难以达到“相反相成”的妙境。
  邓小平说过:“我们一起工作,是1938年在八路军129师,一个师长一个政治委员。以后在晋冀鲁豫野战军、中原野战军、第二野战军,前后共事13年,两人感情非常融洽,工作非常协调。我比他小10多岁,性格爱好也不尽相同,但合作得很好。人们习惯把‘刘邓’连在一起,在我们两人心里,也觉得彼此难分。同刘伯承一起共事,一起打仗,我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这天清晨,邓小平走出房门,刘伯承已经坐在石榴树下了。
  邓小平拂着短头发茬上的水,见刘伯承捧着的是一本俄文书,说:“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
  刘伯承拍拍木凳上的一本俄文辞典:“我也离不开拐棍儿。这本辞典不好,把‘混成旅’译成‘杂种旅’了。”
  邓小平捧腹大笑,做他的野外活动去了。
  刘伯承看了几页书,情报处处长柴成文来了,递上一本油印的小册子。
  “哦?印好了!”
  刘伯承高兴地翻了一下,抬起头。
  “辛苦了。坐吧。啥子时间过河来的?”
  “昨天夜里。”
  柴成文白净的脸上透着重重的倦色。
  这是一本关于大别山地区国民党正规军、地方民团的详细情报。
  刘伯承极重视情报工作。他把任务、敌情、我情、地形、时间称为“五行术”。在这五大要素中,他强调最需要下功夫弄清楚的是敌情。因为敌人总是要采取伪装、佯动、散布谣言等欺骗手段来迷惑对方,所以它最欠确切性。
  刘邓野战军被称为“常胜军”,这跟他们的情报工作出色有着极大关系。
  这位32岁的情报处处长慎密、睿智。开封、洛阳、郑州、徐州、武汉等地都有他的地下联络网。情报人员根基很深,有的是徐州司令部指挥所作战参谋,、有的是洛阳师管区司令副官,敌区的基本情况都可以了解到。加上侦听、破译等各种手段,柴成文的情报工作做得出色、漂亮。为了弄清大别山敌占区情况,保证战略转折的成功,他亲自到了邯郸党校做调查,那里有1946年从大别山突围出来的新四军第5师的人员。对这本已经编印好的敌情小册子,柴成文自己也很满意。
  他是北平大学商学院学生,“一二九”运动后参加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1937年到了延安。在抗日军政大学完成了从学生到革命军人的转变。
  “柴成文,这次去邯郸调查,没到冶陶看看?”
  柴成文笑了:“军情如火,哪还有时间‘花前月下’啊!”
  “听说‘进攻’那个北平洋学生的人很多,你可要抓紧些。”
  柴成文奇怪司令员连这些也知道,忙说:“司令员的情报手段比我高明。”
  “哪里,也许我这是过期情报喽。你三十出头了吧?不小了,仗要打,婚姻大事也不能放松。”
  早饭后,邓小平到部队去了。刘伯承走进司令部。
  李达正在敌情态势图上做标记。暑气还没有升起,他的鼻头上已经堆满了“福汗”。
  一过黄河,作战室的地图便换成了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的,垂地而落,挂满了四壁。
  第1纵队包围郓城整整六天了,刘伯承迟迟未下攻城命令。
  他在纵观全局,构思总体战略。
  李达报告说:“顾祝同从山东战场调来了第2兵团司令王敬久。昨天上午8点30分王敬久到达鱼台。”
  “噢,王敬久,黄埔1期的。此人北伐、抗日都还是能打的。好嘛,顾祝同把他的心腹之将给我们送来喽。”
  刘伯承站在地图前,看着敌人的新态势,不由得发叹:“咦……”
  李达知道刘伯承在想什么,接着报告:“敌人分东西两路,正向郓城方向进发。”
  刘伯承拿起放大镜,指着东路敌阵:“七个旅一字排开,这叫啥子阵法?这个王敬久布的阵好蹊跷!”
  “王敬久是个有勇无谋之将,外号‘王大炮’,他布不出什么妙阵。”
  “不要轻看了这个人物。据说,他很喜欢跳舞,花样颇多,是不是把战场当舞场了?参谋长,你通知情报处,让他们把王敬久的情报汇总一下报我,要详细。”
  刘伯承的目光又投向地图。
  李达把一张木圈椅放在刘伯承身后。他知道,司令员又开始“察敌天地,伺其空隙”了。此一站,不知要多少时辰。
  出了门,李达又交待申荣贵,不要让人打扰司令员。
  刘伯承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地在地图上移动。他历来是站在战略全局上考察战场态势的——在运筹当前的同时,总是着眼于未来的战略发展;在运筹局部的战役行动时,也总是胸怀战略行动的全局。他告诫部下:“全局为上,在全局中走好每一步棋。”
  战争是力量的竞赛,也是智慧的竞赛。
  国民党的高级将领也承认:刘伯承用兵神机妙算,足智多谋。
  善于“造势”是刘伯承运用谋略的重要体现。他说,同强大之敌作战“要像磁盘老鼠一样,盘软了再吃”。盘的过程就是调动敌人、促其向不利态势转化的过程。
  刘伯承“造势”可谓“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他造势的策略很多,擅长机动是他造势的主要手段。他说:“毛泽东的人民军事学,是以无胜有,以少胜多,以劣势胜优势,因而就需要特别机动。”机动的主要形式是大踏步进退,在进退中调动敌人,在进退中消灭敌人。他对“游击”一词的解释也颇有见地:“‘游’就是机动,‘击’就是歼敌。‘游’以掩护自己的弱点,寻找敌人的弱点,‘击’以发扬自己的特长,撇开敌人的特长。”
  “势”要造好,就须“察其天地,伺其空隙,寻其弱点”。一是注意敌军人员的构成、生活习惯、脾气秉性和士气状况,注意敌军主帅的派系、出身、作战特点、指挥水平;二是注意敌人的活动规律;三是重视敌军的侧翼、接合部、突出部、后方,特别是要在其移动中、撤退中、不备中、备而不充分中寻找或创造其弱点。
  放大镜移动着,刘伯承呐呐自语:“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个王敬久,为何布这种阵法呢?”
  地图上,敌军蓝色标记自南向北摆成一字纵队,使刘伯承大伤脑筋。他反反复复地寻找着敌人的战略弱点,汗水顺着斑白的鬓角悄然流下。
  突然,电击般的巨痛从眼窝向太阳穴、大脑纵深放射扩展。他用双手按住太阳穴部位,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申荣贵听到动静,进屋一看,吓得飞似的跑出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仔细做了检查,说:“刘司令员,再不能让眼睛这么疲劳了,不然就有失明的危险!”
  医生翻了半天药箱,没找出一样对症的药,连一般的消炎药也没有,只好打了一针止疼药水,说:“我给你买点白糖吧。冲点糖水去去火,会好些。”
  “白糖?多少钱一两?”
  “五元(鲁南币)。”
  “这么贵?要不得!白糖水不是我们喝的,不能买!”
  在这类问题上,刘伯承说“不能买”、“不能做”,谁也就不敢办。
  医生走的时候,嘱咐申荣贵晾些白开水,让司令员多喝,越多越好。
  申荣贵弄了一大桶白开水,隔一会儿用白瓷缸在大桶里舀一缸送进屋去,不看着司令员喝完,他就站着不走。
  结果弄得刘伯承一趟一趟地跑厕所。终于跑得司令员烦了:“荣贵,识你的字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申荣贵把大木桶提到屋里,摆在刘伯承跟前,临出门,特地指指水桶,以示那桶水的重要意义。
  刘伯承笑了:“我晓得,你去吧。”
  刘伯承的一只眼是在护国讨袁战争中失去的。那年他24岁,已是勇冠三军的川蜀名将。
  在丰都讨袁战斗中,身为讨袁军队长的刘伯承指挥部队反击。他突然发现身边一个士兵过于暴露,受到敌人火力的威胁,便马上扑过去:“危险,快趴下!”
  话音未落,一颗飞弹射穿了他的颅顶,从右眼眶飞出,眼珠当即破裂,流出眼窝,血涌如注。士兵们都已冲上去了,刘伯承昏迷过去。
  那是在一家水烟店的门口。店里的学徒见他血流不止,就把他背进店里,抓起一把烟丝堵住伤口,胡乱包扎了一下,然后把他藏到仓库里,锁上店门,随逃难的市民向城外跑去。
  城内一团混战,水烟店中弹起火,仓库里满是烟雾。刘伯承被呛醒了。他缓缓睁开左眼,用力朝门边爬去,可是门反锁着,便蹭到窗前,顺手操起一把竹椅朝窗棂砸去。小窗砸开了,他从竹床上抱起一床棉被,将头蒙住,猛地从窗口滚了出来。这一连串激烈的动作又使右眼大量出血,左眼也像撒满了玻璃碴儿痛不堪忍。他又昏迷过去。
  朦胧之中,忽然街上有人叫:“丘二,快把这人抬到别处!”
  刘伯承的双眼无法睁开,便拉住那被唤作“丘二”的,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三块银元,塞在他手里。
  丘二推开他的手:“你要咋个嘛?”
  “把我送到城外江岸上好不好?我只有这三块银元。”
  丘二背起刘伯承就走,奔到丰都郊外说:“没来头,打北洋军是好人,哪个不晓得嘛!我啷个能要你的银元!”
  又走出五里多地,忽然有了枪声。丘二赶紧把刘伯承放在地上,蹲了下来。
  一会儿,来了一群人,说:“这不是护国军的刘队长吗?你要把他送到哪里?”又说:“你转去吧。你这样背起,闯到北洋军,不
  这伙人用一个很大的施子包裹住刘伯承,竹竿一抬,跑了起来。几个小时后,他们把刘伯承往地上一放,走了。刘伯承听听四周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正不知凶吉,有人把包裹解开,喊道:“刘队长!谁把你送到这里来了?”
  刘伯承一听,是他的士兵。原来这里是部队的集合点。送他的人是谁,他始终不知道。
  刘伯承隐藏在一个农民家养伤。由于农村缺医少药,伤势日益恶化。他在群众和部队的护送下秘密潜人重庆,住在一家外国人办的医院里,由一位德国的阿大夫负责诊治。
  阿大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国军医,刘伯承的伤势令他摇头叹气。经过深思熟虑,他慎重地作出了全身麻醉的手术方案。刘伯承担心麻醉对大脑神经功能有损,坚决拒绝麻醉。阿大夫执刀几十年,从未有伤员提过此种要求。他望着这位24岁的中国青年,从心底受到感动。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阿大夫一点一点地清除眼眶内的碎弹片、腐肉……虽然手术对他是轻车熟路,但不施麻醉的手术这是头一遭。生割活刮,无疑是对肉体极大的残忍。
  手术台上的刘伯承一双手死死地攥着手术台沿,咬紧牙关,汗水自额头、鼻梁以及全身的每个毛孔涌出,透过身上的衣服,把铺在手术台上的毯子全浸湿了。
  手术终于结束了。阿大夫顾不得摘下橡皮手套,关切地问:“年轻人,疼得厉害吧?”
  刘伯承惨白的脸上掠过笑意,虚弱地说:“割了74刀。”
  阿大夫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你每割一刀,我就暗记一数……”
  阿大夫有生以来没见过如此坚毅的人。他事后对人说:“我给一位中国军人做过手术,他叫刘伯承。我坚信不是军人,是军神。”
  刘伯承回忆这段经历时说过,一想到背他出城的丘二,送他到集合地点而不留姓名的群众,以及尔后千方百计、辗转掩护他回重庆治眼的士兵,就好像拥有了一支比他攻打丰都城的第4支队更加勇敢的队伍。
  此后,刘伯承在南昌起义、留学苏联、土地革命战争、万里长征、抗日战争直至解放战争期间,就仅仅依靠那唯存的左眼阅读兵书、书写电文、下达战表、审核战报、翻译军事论著……。他办事慎密,不容半点疏怠,乃至一纸宣传传单都要经他那一只眼睛审阅,而且他还要细心修改字句,用震颤的手写很大的字。当然,用眼最多的还是看地图。苦难的中国战事绵繁,此消彼起,战火不断。他那唯一的左眼每天要在多灾多难的中国版图上巡视上百、上千遍,惜助一柄日本放大镜一寸一寸地在那细密的军用地图上求索……
  有人走进指挥室,舀了白开水送过来。
  刘伯承不理。
  “喝嘛。眼睛不好,天气又热。”
  刘伯承扭过头。是邓小平。他笑了,接过水一饮而尽,又舀了一缸子递过去。
  “热得很,你也喝。我正准备让人找你回来。”
  邓小平搬了把椅子放在地图前:“你说。”
  “蒋介石亲自督战,顾祝同又调来王敬久一线指挥。你看,敌人分东西两路北进,意图是:以西路坚守郓城、荷泽、定陶,吸我屯兵城下,再以东集团军柑击我之侧背;东西夹击,钳形攻势,以迫我沿黄河南岸背水作战。”
  “我们不是韩信!”邓小平的目光盯着地图上的蓝色箭头,“嚓”地点上一支烟。
  刘伯承:“很明显,这是一个破足钳,东强西弱。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按原计划先吃掉西路军,破其全局,吸其东路军北上,在其北上的过程中再实施分割包围,各个歼灭!”
  邓小平:“静观了几天,敌人基本上按照我们的预想行动了。可以让1纵仍攻郓城,2纵、6纵迅速从东西两路敌人的中间插下去,前进百里,直取曹县、定陶。”
  刘伯承:“对。同时令3纵进到定陶以东的冉固集、汉上集地区待机,在1、2、6纵把西路之敌吃掉后,大踏步前进,四个纵队合力割歼东路敌军。”
  刘邓又在“造势”,准备调动王敬久了。
  邓小平从坐椅上站起,把空水缸子往桌上一掷:“战役第一步是先打弱敌,破其全局部署!”
  刘伯承凝神片刻,道:“这个战法叫作攻其一点(郓城),吸其来援;啃其一边(定陶),各个击破。”
  孙武曰——
  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
  所必救也。
  孙膑曰——
  攻其所必救,使离其囿,以揆其虑,设伏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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