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龙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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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党。当然,问题的转化有没有其他可能呢?也可能有。我们还有朱总司令、红5军、红32军在那里,还有广大的好的干部。经过我们的工作,还是有争取他的可能,我们应尽量争取后一种可能。”
毛泽东见有人在议论关于“争取”的话题,便插话说道:“对张国焘的错误路线,中央为什么不能马上开展斗争?因为过去中央站在布尔什维克的路线上,如同对红一方面军一样看待张国焘,后来才知道他有严重的错误,我们就用许多办法来争取他。大家都知道用了许多方式,又是派代表,又是谈判,又是让步等等,但终于还是分裂。中央争取他的这些步骤是失败了,但中央是采取了许多正确的办法的。就是现在,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我们还要争取他。到最后,做组织结论是必要的,但这只是在完全没有可能争取的时候。”
张闻天又继续讲道:“我们目前战略方针是改变了,因为红一、红四方面军分开,我们的力量削弱了,所以中央的战略方针不能不有所变更。目前队伍的编制要缩小,德怀同志的提议,我是同意的。同时要注意干部的保存。现在要指定一些同志负责改编队伍,到麻牙即行改编。现在,我们应该通过对许多问题的解释,使我们的干部更加团结,坚信我们是唯一正确的。一些同志觉得我们更加团结了,这是很对的。”
“对张国焘的处理,我主张还是要开除他的党籍,这样才能说服部队。”性格刚强的彭德怀一直要求对张国焘实行严格的组织纪律制裁。
“不行,至少说现在不行。尽管张国焘所犯的错误已经构成可以开除他党籍的条件,但这还有一个时机问题。”毛泽东表示意见说:“我们应该看到,这还不是他个人的问题,应看到红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的联系。我们现在就开除他的党籍,他还是统率几万军队,还蒙蔽着几万军队,那我们以后就不好与红四方面军的同志见面了。”
“还是主席看得远,考虑得全面。”彭德怀表示同意毛泽东的意见。
毛泽东这一不开除张国焘的党籍的做法,无疑是非常正确的,高人一筹的。后来在张国焘另立中央时,又有人提出要开除他的党籍,毛泽东仍坚持不同意。如果当时开除了张国焘的党籍,以后争取红四方面军过草地,就会困难得多。就不会有以后红二、红四方面军的会合,更不会有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在陕北的大会师。毛泽东在俄界会议上的做法,可说是中国共产党在党内路线斗争中原则性和灵活性结合的典范。
俄界会议上尽管有许多人提出要开除张国焘的党籍,但最终因为毛泽东的劝说而没有成为决议。会议只是根据毛泽东的报告,通过了《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揭露了张国焘分裂党和红军的严重错误,号召红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团结在党中央周围,与张国焘的错误作坚决斗争。“这个《决定》只传达到中央委员,不要向全军传达。”毛泽东交代说:“我们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挽救和团结张国焘同志,给其改正错误的机会。”
会议同时作出一个重大决定,北上的红军到了这时已经不好再用原来的部队番号,决定将红1、红3军团和军委纵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彭德怀任司令员,毛泽东任政治委员,并由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彭德怀、林彪组成负责军事指挥的5人团,作为全军的最高领导核心;成立了以李德为主任,叶剑英、蔡树藩、李维汉为委员的编制委员会,主持部队的整顿编制工作;会议还决定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说明战略方针和迅速行动的必要性。
在《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中,中共中央第一次把中央红军的战略大转移称为“二万余里的长征”。在这之前,中央红军自1934年10月开始的战略大转移,在刚开始时因为所确定的战略方针是到湘西去与红军第2、第6军团会合,“创立新的苏维埃根据地”,因此当时把这次转移称为“突围行动”、“长途行军”。遵义会议前后,仍然把中央红军的战略转移称为“突围行动”或“西征”。
俄界会议澄清了张国焘的错误,“长征”一词也由此诞生。9月14日,党中央再次致电张国焘,明确说明:“中央率1、3军团北上,只是为着实现中央自己的战略方针,并企图以自己的艰苦斗争,为左路军及右路之30军、4军开辟道路,以便利于他们的北上。”
俄界会议后,刚刚改编的陕甘支队继续出发北进。
15日,毛泽东率领陕甘支队第1纵队到达黑拉。电告彭德怀:第1纵队明日向车眼前进,要求第2纵队及军委纵队明日到达黑拉附近宿营,向北挺进。
就在这同一天,张国焘不顾中央的命令,在阿坝发布《大举南进政治保障计划》,公开了其分裂红军的活动,继而上升到分裂党的严重地步。他在召开的“党的活动分子”大会上,公开了他与中央分裂的问题,高喊:“反对毛、周、张、博逃跑主义”的口号,挑拨两个方面军的矛盾,以致使他在台上讲,台下的红一方面军留在这里的干部战士遭到围攻和辱骂。时在红军总部担任无线电总队政委的伍云甫在这天的日记中写道:“参加总支召集的活动分子会议,总政委报告一、四方面军兄弟团结问题,并解决贺诚捆侦察科政指问题,黄超喊打,会场秩序不好。”
草地的9月,一个多云多雨多冰雹的季节,毛泽东与张国焘最终没有能再握手言和。
红一、红四方面军两路军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分道扬镳。就在这时,向北的道路还行进着一列红军的队伍,这就是红25军的单独长征。
红25军,原属红四方面军建制。1932年秋,红四方面军主力向西转移川陕甘边区后,中共鄂豫皖省委将留在苏区的部队重新组建红25军,吴焕先任军长,辖第74、第75两个师,约7000人。从1932年到1934年夏季,红25军独立坚持了鄂豫皖苏区第4次反“围剿”后的反“清剿”斗争,开展了反国民党军的第5次“围剿”。由于敌人强大,红25军虽然打了一些胜仗,但自身也损失很大,根据地锐减。中共中央曾先后发出训令,指示红25军“在情况严重不能继续在指定地区活动时”,可进行战略转移,去建立新的苏区。1934年9月,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副主席周恩来派程子华来到鄂豫皖苏区,传达中央的指示。
11月11日,中共鄂豫皖省委在河南省光山县花山寨召开常委会议,讨论红25军实行战略转移问题。会议决定红25军在行动中以“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的名义,向西转移;红25军由程子华任军长,吴焕先任政治委员,徐海东任副军长;留省委委员高敬亭领导一部分武装组建红28军,继续坚持鄂豫皖边区的武装斗争。11月16日,红25军由河南省罗山县何家冲出发,向鄂豫边区的桐柏山区挺进。
红25军的长征就此开始。
这支焕发着蓬勃朝气的队伍,在鄂豫皖省委书记徐宝珊、政委吴焕先等人的率领下,于此后的征途上打了许多恶仗、硬仗、胜仗。
红25军部队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在年龄结构上年纪普遍较轻。从军的领导到每个战士,平均年龄要比别的红军部队年轻几岁。这年,军长程子华29岁,军政委吴焕先27岁,年龄稍大的副军长徐海东,也才34岁。团、营干部多是20岁多点,有的还不到20岁。连队干部战士的年龄更小一些,年逾18岁以上的战士就是“老兵”。军首长直接领导下的军部交通队,都是不到18岁的小伙子,个个雄姿英发,朝气蓬勃,每人1把大刀,1支冲锋枪,1支盒子枪,佩着红缨穗带,神气得很。以青少年居多的红25军,还有为数不少的12、13岁的少年儿童。甚至个别还只是8岁的小孩子。他们跟着自己的父兄,在红军长征的“摇篮”里长大成人。长征路上,红25军唱得最为响亮的一支进行曲,就是《红军青年战士之歌》:
“红色的青年战士志气昂,
好比那东方升起的太阳;
不怕牺牲,
英勇杀敌如猛虎。
冲锋陷阵,
无坚不摧谁敢挡!
……“
红25军的年轻将士们就是唱着这激动人心的青年战士之歌,走上了漫漫征途。
大别山的峰峦,在红军将士身后渐渐成为地平线上的一抹淡淡的墨绿。猎猎战旗下,红军向着豫西奋勇挺进,他们的面前是铺满了艰难险阻的荆棘之路。
大别山区红军突围西进的消息,使蒋介石感到震惊,他判断红25军有经象河关及独树镇、保安寨之间西出的可能,急忙调动40多个团的兵力,设下层层包围,前堵后追,企图围歼红25军于西进途中。国民党军的部署是:第40军第115旅进至方城县独树镇、七里岗、砚山铺一带,作迎头堵击的准备;驻叶县的第40军骑兵团,南下保安寨配合行动;第116旅由新野北上南召,以阻止红25军进入伏牛山:“豫鄂皖3省追剿队”5个支队和第40军骑兵第5师,均随后紧紧尾追。11月25日,红25军长征刚好整10天。这天晚上,吴焕先率部在河南省象河关西北地区王店、小张庄一带,击败尾随的国民党军“追剿队”后,继续朝方城县东北方向前进,计划越过许(昌)南(阳)公路,西入伏牛山区。此时,红25军距许南公路已不远,过了公路即是伏牛山东麓,一入山那就如鱼得水了。
为了防备国民党军的追堵合围,保持部队有回旋余地,争取时间迅速穿过公路。军领导决定以第224团、第225团和军直属队为前梯队先行出发;第223团为后梯队,占领王店、赵庄,阻击尾追之国民党军,掩护全军行进。
气候好像有意要考验红军的意志,豫西大地一夜间突然寒流滚滚而来,呼叫的北风裹着雪粒搅得天地间一片乌烟瘴气,气温骤降。部队在风雪中连续急行军,于26日下午1时左右,进到靠近许南公路的独树镇附近。
雪越下越大,四野一片灰蒙蒙,几步以外就什么也看不清。凛冽的寒风如利刃一般,刮过指战员们裸露的手和脸,那真像刀割一样钻心疼。冰冷透湿的单军装紧紧贴在身上,冻得浑身哆嗦,牙齿打战。因烂泥粘掉草鞋的指战员,冻成紫红色的赤脚上,又被冰渣、石块和荆棘划开一道道血口,雪地上留下殷殷红迹。此时,饥饿、疲劳、寒冷一齐袭来,指战员们仍咬紧牙关硬撑着,拖着沉重的双腿,艰难地向前移动。大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坚持下去!
望着风雪中默默行进的队伍,几位指挥员不由得小声说道:“这个时候可千万别碰上该死的敌人,快过公路。”
真是担心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当前梯队进至方城县独树镇附近,正准备由七里岗过公路时,雪野中突然枪声四起。抢先到达此地的国民党军第40军第115旅和骑兵团已埋伏好,对着正行进中的红军队伍猛烈射击。因雨雪交加,能见度差,红25军先头部队发现国民党军时已经很迟。
“打!”红军指挥员发出的命令,已迟于敌人的枪响。“打!打!”红军指战员吼叫着就地卧倒把枪口指向敌群。
然而,红军一方的枪却大多数没有响。原来是寒冷的天气,把枪栓都冻住了,战士的手指也冻僵了,一时怎么也拉不开枪栓。
“这该死的枪,临急还不如一根烧火棍。”战士们大声咒骂天气,抡起枪托向包围上来的敌人砸去。
独树镇四周的地形对红军十分不利。隆冬的旷野,树叶都没有一片,茫茫雪雾中连那棵“独树”的影子也看不到,没有任何依托的地方。国民党军乘机发起冲击,并从两翼包围上来,形势十分险恶。
红军被迫后撤。
前卫部队陡然爆发出的激烈枪声传到后面正行进中的部队。队伍猛的站住了,一张张疲惫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敌人?是碰上敌人了!”
“该死的,到底又堵上来了。”
“来找死吧,白狗子。老子正等着你呢!”
“来的正好!老子冷得慌,打一仗热乎热乎。”
指挥员急忙跑上路旁的高地,命令部队就地分散隐蔽。子弹乱飞着,从头顶上呼叫而过。红军前卫部队渐渐不支,退了下来。呼号的寒风中夹杂着国民党军疯狂的喊叫声:“你们被包围了,缴枪吧。”“抓活的!”
就在这万分危急时刻,从后面跑步赶到队伍前沿的军政委吴焕先,一面指挥第225团3连冲到队伍前面去反击,一面大声疾呼:“同志们,就地卧倒,坚决顶住敌人,决不能后退!”战士们立即卧倒在泥泞地上,各自利用地形地物,顽强抗击敌人。
吴焕先随即从交通队员身上“嗖”的抽出一把大刀片,高声呼喊:“同志们,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决不能后退!共产党员跟我来!”他带领部队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跟随吴政委的交通队两个班,人人一手持枪,一手挥刀,与国民党军展开白刃搏斗。
红军指战员们热血沸腾,勇气倍增,端起明晃晃的刺刀,挥舞着大刀片,冒着密集的火力,与国民党军厮杀在一起。有的刺刀折断了,用枪托砸;有的武器坏了,就抱住敌人用手用脚扭打,冻土也成了杀敌的武器。
激烈的战斗中,徐海东副军长率领后梯队红223团跑步赶来,立即投入战斗。国民党军的进攻被打退了,紧张的局势稍微得到缓和。
战斗间隙,吴焕先政委立即和程子华军长、徐海东副军长商量对策,设法找来1盒干火柴,点燃小草垛,让大家轮换着烘手烤枪。不一会,在敌人发起新的进攻时,红25军几十挺机枪、数百支步枪突然齐吼,子弹像雨点般地射出。国民党军乱成一片,有人惊叫:“坏了!他们的机枪修好啦,快撤!”纷纷扔下武器,抱头鼠窜。
国民党军的突袭合围被击败,但眼前的形势依然十分严峻。国民党军数万步骑兵像铁桶似的把红25军这支不满3000人的队伍团团围住。这一带地势平坦开阔,既无险可守,又不便于部队运动,怎样才能冲出敌重围呢?大家紧揪着的心,并没有因刚才把冲到眼前的敌人打下去而放松。这可是决定红25军命运的关键一仗啊!
面对险情,吴焕先镇定自若。他和程军长、徐副军长等人仔细观察敌情,迅速制定突围方案。在组织红223团冲开一个缺口的战斗行动未成功后,决定先指挥全军坚守住几个小村庄,待天黑后突围。
部队刚进入阵地,国民党军又发起了进攻,一阵炮击后,成群的国民党军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
弹雨中,亲临火线指挥的吴焕先政委始终和战士们在一起,哪里战斗最激烈,他就出现在哪里。他看到国民党军败退下去的狼狈相,放声大笑:“打得好,打得好!”
警卫员廖辉担心吴焕先的安全,多次拉他下去。他发火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怎么能离开阵地!”
整整1个下午,红25军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阵地前堆满了敌人的尸体。
黄昏时分,枪声渐渐平息下来。红25军按照原定突围计划,悄悄从各个阵地集结到杨楼村。军领导决定由地下党的交通员带路,穿过国民党军封锁间隙,绕道急行,趁夜色冒雨突围。
指战员们到了这时,已是极度地饥饿和疲劳。
吴焕先一回到军部,没顾上喝口水就去看望伤员,他挨个探问伤势,亲切安慰说:“同志们打得很勇敢,为革命流血挂彩吃苦了。再坚持一下,夜里突出去就好了。”然后他对有关同志详细安排了护送伤员突围的事项,特别交待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丢掉1个伤员。
吃完饭休息片刻,稍微恢复了体力,部队在村中一块空地上集合起来。吴焕先表彰了作战勇敢的指战员,痛斥了参谋处主任临阵逃脱的可耻罪行,代表军领导宣判立即枪决。接着,吴焕先作突围动员。他幽默地说:“国民党军用优势兵力伏击我们,想把我们一口吞掉,可惜他没那么大的福份哟,倒被我们敲落了门牙,落个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说到这,他轻蔑地笑起来,队列中也发出一阵轻轻的会意的笑声。停顿片刻,吴焕先用坚定有力的语气大声说:“同志们,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拿出我们红25军的威风来,一定要冲出去。任何敌人都挡不住我们英勇无畏的工农红军!”
吴焕先的话,激起了每一个战士的勇气,群情振奋。许多负伤的指战员忍着极大的伤痛,坚持随军突围。
夜幕降临,天空中飘洒着蒙蒙雨雪,锅底般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从敌阵地上不时打来几声冷枪。红军指战员们裹紧了绑腿,系牢了鞋带,清理了不必要的东面,将子弹顶上枪膛,手榴弹揭开了盖,有条不紊地做好了突围的一切准备,静静地站着,紧张而又焦急地等待行动命令。
独树镇战斗,是红25军战略转移中的关键性一仗,战局一度极为险恶,关系到全军的生死存亡。但红军指战员在地形不利、气候恶劣和部队极度疲劳等重重困难下,以不足3000人的兵力迎战国民党军数万步骑兵的突然袭击合围,英勇拚杀,不畏强敌,靠顽强的战斗作风和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击退了敌人的多次围攻。后终于在夜间于叶县保安寨以北的沈庄附近,跨过许南公路,胜利突围。27日拂晓,进至伏牛山东麓。接着,在拐河打退国民党军骑兵团和第115旅的追击,然后潜行伏牛山中。
之后,红25军英勇转战,冲破国民党军的多次围追堵截,由伏牛山挺进陕西省东南的商洛山。12月8日,在三要司歼灭陕军第42师1个营,次日进至庾家河。
12月10日上午,中共鄂豫皖省委在庾家河召开会议,研究在鄂豫陕边地区创建新的革命根据地问题。会议正在进行中,激烈的枪声突然传来。哨兵报告,国民党军第60师正由鸡头关方向奔袭而来。会议被迫立即中断。
原来,蒋介石为防堵红25军入陕,在红25军进入桐柏山之时,就令驻开封的陈沛第60师乘火车开至灵宝,继经100余公里行军,到达卢氏县城以南的朱阳关一带,构筑工事,控制入陕大道,企图以逸待劳,堵截红25军。红25军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改变入陕路线,另择小路进入陕南,将国民党军第60师筹谋多日的堵击防线置于背后。恼羞成怒的国民党军,见多日准备付之东流,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