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坤沙-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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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沙在费尔利办公的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我们不能一口吃掉你，但可以一点一点蚕食你，你再不滚蛋，也叫你横尸欣德村。”署名是满星迭难民村民众自卫队。
费尔利在山里折腾了一整天，傍晚回到欣德村时，村里的惨状让他目瞪口呆。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他有点怕了。
再仔细看那留言，分明是只是要他走。而没有一定要消灭他的国际纵队的意思。他也明白了，对手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引来更多国际上的关注。他终于下了决心，走。
坤沙把赶走费尔利国际纵队的消息派人通报给在曼谷的张苏泉，让张苏泉在曼谷进行活动，争取在舆论上再给费尔利一个迎头痛击。
化名郑秋枫的张苏泉这时正在他的老上司吕维英的帮助下开始频繁出入曼谷的上流社会，成为曼谷社交场的新贵，他潇洒倜傥，出手大方，深得人缘。接到坤沙的通报，张苏泉马上让吕维英给他请来了几家大报的名记者。于是，吕维英出面遐约这些名记者一起饮早茶。吕维英已是年近古稀，但精神矍铄，记者到齐之后，他先每人送了一个丰厚的红包，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我这个人就是爱打抱不平，我有一个老部下，参加了掸邦军。国际禁毒组织以肃毒为名，洗劫掸族的难民营，我这个老部下看不过去，希望我替他联络一下，让社会舆论主持一下公道，大家就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如何？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记者们手里拿着沉甸甸的红包，都说：“听吕老的！没问题！”
费尔利组织的国际纵队第一次攻占满星迭，先后达几个月之久，阵亡将士近千人，损失惨重，耗费巨大，却一无所获，他心里十分不服气。
他回到曼谷，首先向上级汇报了他的辉煌战绩，是歼灭贩毒武装千余人，缴获迫击炮十门，枪支几百支。贩毒军化整为零，窜入深山，然后，他就召开大型记者招待会，会场上，还展出了一批缴获的一二零迫击炮和轻重机枪供记者拍摄。
记者招待会上，他神情激昂，侃侃而谈。第一个记者的提问，就差点让他气死。记者说：“费尔利将军，你消灭了那么多贩毒军，想必一定缴获的不仅是武器，应当有大量的毒品和毒资才是，请将军就这一问题做些详尽解答！”
一个记者严肃地提问：“费尔利将军，你对贩毒集团既然是突然袭击，他们是仓皇逃窜，怎么会连一点毒品，一杆烟枪，一点制毒工具都没有给你留下呢？据我们记者了解，贵军此次袭击的并非什么贩毒集团，而是一个苦难的掸族难民营，你所消灭的武装，是人家难民营组织的民众自卫队！你是以缉毒为名，行屠杀无辜之实。”
费尔利大怒，他一拍桌子，吼道：“你是哪家报纸的？你怎么敢如此诬蔑本军？”
记者轻蔑地一笑：“我是哪家报纸的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说得对不对！”他回头对在座的记者说：“同行们，我建议大家组成一个新闻采访团，赴满星迭作一次实地采访如何？”
大家都说：“好！那才是眼见为实！”
费尔利甩手而去，全场响起一片嘲笑声。
记者招待会一结束，张苏泉便赶回满星迭，准备迎接新闻采访团的到来。
记者们到了，出门接待的是坤沙的替身中的一个。这位假坤沙以坤沙的名字，村民自卫队队长，革命军分队长名义在记者们面前亮了相。
记者们挨家挨户进行了采访，又深入山区，对方圆几十里的农作物进行了考察，结果都印证了假坤沙的介绍。
送记者们离开满星迭时，假坤沙给各位记者一一奉上了路费和土特产，然后突然跪下，声泪俱下地说：“请各位无冕之王回曼谷以后，为满星迭难民村的百姓说一句公道话！”记者们泪流满面地离开了满星迭。
费尔利和他的国际纵队一下子陷入了舆论指责的狂潮，他的上级也“龙颜大怒”，责令费尔利“要说个明白！说不明白，后果自负”。
幸亏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候，费尔利和手下斯特朗中校破获了坤沙手下的一个贩毒窝点，为首的三个人全部被抓住了。
人赃俱获，三个人对自己贩毒罪行全都供认不讳。但问到为谁贩毒时，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当然为自己。”
费尔利冷笑一声，说道：“那好吧！”他叫人准备了三颗子弹、三个漂亮少女、三份委任状和三份数额可观的现钞。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子弹，他们当即就在审讯室里被枪毙了。第三个人走到桌子中间，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抓子弹，执行人员马上接过子弹，压进了枪膛，这时，费尔利叫了一声：“慢。”
他问道：“你叫岩波？”那人应道：“是。”
费尔利说：“难道你对活着一点兴趣都没有？”岩波低头不语。
费尔利和颜悦色地说：“可以让你多考虑一个晚上。”他对部下说：“把这三个女孩和这些东西一起送到岩波先生的房间。”
天亮时，费尔利推开房间的门，一脸疲惫的岩波无力地说道：“我投诚……”
岩波是坤沙的弄亮民众自卫队的第一批兵员中的一个，从一个屁事不懂的少年，慢慢提升到分队长，他对掸邦革命军的内幕了如指掌。他的投降，使费尔利如获至宝，欣喜欲狂。
根据岩波的供词，费尔利知道了坤沙的很多事情，也知道了坤沙身边有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叫张苏泉。费尔利找了个画家，按照岩波的描述，画了一幅张苏泉的画像。
张苏泉在曼谷时，不想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入社交场所，吕维英给他出了个点子：化妆。并给他介绍了一个在歌舞厅当化妆师的姑娘。一回生，二回熟。他知道这个姑娘原来是一个俄罗斯贵族的后代，姑娘生得一头金发，从外表看上去是个地道的俄罗斯姑娘，不过生活习惯却很港化。她不仅在化妆上很有天赋，手艺高超，而且说得一口流利的英、俄、汉、粤语，她生性喜欢冒险，16岁就独自到曼谷闯天下。她的俄文名字叫娜塔莎，中文名字叫张一英。于是，在他准备回满星迭时，就对她说，他要出趟远门，途中需要化妆师，请她一起走一趟，她开什么价都没关系。娜塔莎一口应允，他就把她带到了满星迭。
回到满星迭，张苏泉把娜塔莎安顿在自己别墅里的一间房子里，张苏泉把娜塔莎的事告诉坤沙，坤沙一听，便来了兴头，说：“让她来试试！看她能把我这小老头子变成什么样子！”
张苏泉就叫人从满星迭把娜塔莎送到小依朗村。他对娜塔莎说：“我有个朋友，想变得年轻点，你帮他化化妆。”就把娜塔莎交给了坤沙。
化妆中，坤沙不去看镜子，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娜塔莎，看她俊美的脸，看她婀娜的腰肢和丰满的胸脯。他情不自禁把手搁在娜塔莎的臀部上，娜塔莎也不躲闪，只是说：“你没郑秋枫先生那种定力！”
坤沙哈哈一笑。娜塔莎说：“他的道行比你深。”
坤沙说：“那是因为我和他有些不一样的外因存在。”娜塔莎问：“什么外在原因？”
坤沙说：“他告诉我，你愿意我这样做。”娜塔莎说：“他胡说！”
坤沙说：“他没胡说，你敢说，你没说过，你愿意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娜塔莎一愣，瞧了坤沙半天，问道：“你是坤沙？”坤沙说：“在下正是！”
坤沙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郑秋枫先生是假的，他的真实身份是我的总参谋长，名叫张苏泉！”
娜塔莎如梦初醒，她叫道：“天呀！怎么会是这样！”
娜塔莎便又开始了工作，但这回她的手有些发抖。坤沙问：“跟一个杀人魔王在一起，怕了？”
娜塔莎说：“不是怕！”坤沙问：“那是什么？”
娜塔莎说：“是激动！”坤沙说：“这么说，你是真的愿意在我跟前掀起你的石榴裙了？”
娜塔莎说：“我的父母虽是俄罗斯贵族的后代，但家族没落了，现在他们挺穷，你要把一笔足够他们度过今生的钱送到他们手里，看到我父亲写的收条后，我便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你，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做一切你让我做的事。”坤沙说：“没问题。”
娜塔莎便在坤沙不停的摩挲下完成了给坤沙的第一次化妆，坤沙在镜子里头左瞧右瞧，觉得十分的满意，他开心地走出门去，但马上就有几支枪对准了他：“举起手来！”他赶紧一边举手一边扯下假胡子，说：“我是总司令！”卫士们看清他确实是坤沙，才赶紧把枪放下。
坤沙再与娜塔莎聊天，发觉她不仅年轻貌美富有活力，而且懂得许多人情世故，也读过许多书，便答应她，等她看到他给她父亲送钱的收条，真正愿意在他身边呆着时，就任命她为自己的秘书。
这时候，费尔利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等待的是岩波的情报。他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思索，决定放胆一博，他把写了投诚书的岩波放了出来，让他回满星迭，然后，把满星迭的真实状况写出情报传递出来。费尔利忐忑不安且翻来覆去地想着，结果却只有祈求上帝保佑，一切能按他的大胆想法去实现。
越接近满星迭，岩波心里就越虚，越是打鼓。他想，我现在就逃跑，我也不回满星迭，也再不理他费尔利，到香港，到澳门，一个人流浪去，这不也是一个好方法吗？但他走了几步，又停住了。那里有他的妻子和儿女。他下了决心：先回家看看再说吧。
回到家，妻子欣喜若狂。
“我该去找参谋长汇报。”他说。“去吧，去了早点回来休息。参谋长就在欣德村，今早我还见到过他，他还向我问好！”妻子说。
他叹了口气，便向欣德村走去。
路上，他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向参谋长坦白呢，甚至胡说八道一下，参谋长会原谅我，会放过我吗？但是，万一参谋长或是总司令不原谅我的背叛行为，一定要将我作为叛徒处置呢？
他彻底否定了向张苏泉坦白一切的想法。
张苏泉正在他住处的院子里练太极剑，听卫士报告说岩波求见，便高兴地吩咐卫士把岩波接到客厅待茶。
岩波向他立正敬礼，张苏泉还了礼，让他坐下问道：“有急事？”岩波流着泪说：“参谋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总司令！”
张苏泉关切地问道：“怎么啦？”岩波说：“我的点被费尔利的禁毒组织捣毁了，我带去的兄弟都蒙难了！”
张苏泉阴起脸：“那你一个人是怎么幸免的？”
岩波说：“那天晚上，我心里痒痒的，想去洗个鸳鸯浴，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们的点已经被军警包围，正发生枪战。我见寡不敌众，就只好一个人躲开了。”
张苏泉说：“知道为什么出事吗？”岩波说：“我分析是一些新发展的客户出了问题，被费尔利顺藤摸瓜摸到的。”
张苏泉十分信任自己的部下，尤
其是多年从战火中带出来的老部下。他对岩波的话深信不疑。
岩波在家里呆了三天，这三天里，他确信张苏泉对他没起半点疑心。于是，他从队伍里挑选了两名老部下，便踏上了去曼谷的路。一见面，费尔利把岩波带进密室的同时，他的卫士也把岩波的两个手下带到另一间密室秘密枪毙了。
岩波向费尔利详细介绍了眼前满星迭的情况。他还分析说：“满星迭现在戒备松懈。”
费尔利掐指一算：“张苏泉身边只有一百多人的卫队，村寨里的所谓民众自卫队根本不堪一击。这个时机太妙了！”
费尔利又问道：“坤沙呢？坤沙现在在哪？”岩波说：“有可能也在满星迭，坤沙和张苏泉很少分开。”
费尔利让岩波休息，他马上着手实施他拟定的曼谷2号行动。
根据他的请求，泰国派出的一个装甲车团于夜里十点秘密赶到清迈。费尔利命令他的主力部队，立即出发，直扑满星迭；命令装甲车团于拂晓前赶到满星迭外面待命。
岩波作为费尔利主攻部队的向导，走在队伍前面。拂晓前的满星迭，死一般寂静。岩波带着两个特种兵摸向哨位，哨兵刚有觉察，无声手枪的子弹就已穿透他的心脏。
岩波手一挥，一队特种兵迅速通过哨位，扑向张苏泉的住处。
欣德村的流动哨发现有情况，马上鸣枪示警，但已经晚了，一千多人的训练有素的武装队伍已经包围了欣德村，另外一千人的队伍包围了满星迭的兵营。
张苏泉听到枪响，马上起身着装，刚走到门口，就碰见迎面而来的岩波，他身后是黑压压的一队端着冲锋枪的部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无言地垂下了手。
按照费尔利的吩咐，抓到坤沙和张苏泉后，马上送出村外，押上装甲车，解往曼谷。
张苏泉被推推搡搡走向村外，迎面又碰到一队士兵，押着一个同样身材高大的人，张苏泉一惊，当认出那是他给坤沙安排的两个替身中的一个，他才略略放下心来。
岩波一直低着头走在后面，他不敢正视张苏泉或是坤沙。如果认真打量一下“坤沙”也许会看出问题来。
费尔利亲自拿出图纸和照片，在晨光中对照着对张苏泉和“坤沙”验明正身，命令将他们分别押进两辆装甲车，本来，他应该马上让装甲车团启程赶回曼谷，但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安置一下再次占领的欣德村，然后自己跟着装甲车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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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决定是一个错误，但这时候他根本意识不到。
坤沙听到欣德村出事，一听到张苏泉肯定被敌人捉走了，他火冒三丈，马上召来梁中英，吩咐道：“挑10名会说泰语的敢死队员给我，让他们都换上泰国军队的服装，同时，给我也弄一套。”
梁中英劝道：“总司令，你不能亲自去冲锋陷阵，救总参谋长理该由我去。”坤沙说：“我和苏泉大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这队伍的指挥就全交给你了，带着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骑快马赶往满星迭到清迈之间路旁的山里，专门对付敌人的车辆。”
坤沙带上十个敢死队员，骑上快马疾驰而去。
他们十一骑抄近路赶到清迈公路边的时候，装甲车团才刚刚从满星迭动身。
费尔利坐在第三辆装甲车上，他这时心里得意极了。他相信坤沙的部队会来和他的国际纵队厮杀，到那时，他将一举将这些无首群龙一网打尽……
“轰！”一声爆炸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接着就收到了报告：“山里有敌人的部队，从山里射来一颗炮弹砸在首车的驾驶舱上，驾驶员阵亡，车被炸坏。”
说是公路，但这段路实际上是狭窄的山道，首车堵在前面不动，全团就得停下。费尔利又下令：“把首车推开，继续前进！”
推开首车并非易事，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推开了些，勉强可过一辆车了。
第二辆车小心翼翼地启动，突然，山下摔下来几颗老式反坦克手雷，轰轰轰几声响过，第二辆车的前轮被炸坏了，路，更是完全堵死了。
岩波一看这个情况，心里害怕了，他对费尔利说：“将军，再这么耽搁下去，坤沙的大部队赶来，很容易将我们包围吃掉的。不如先退回满星迭，让泰国军队赶来增援，也许更保险。”
费尔利一声冷笑，说：“除非他们想置坤沙和张苏泉于死地，否则，他们就不会蠢到来与我硬拼！”岩波一想，这话也有道理，就不再吭声了。
这时，又“轰”的一声，一颗炮弹在推车的人中间炸响，顿时就倒下了十几人，其他人全都跑了下来，不敢再上前去推了。
但阻击分队这一炮打得并不好，它让搜索部队发现了他们的位置，马上包抄了过去。山上密林里的战斗一下子展开了。
坤沙和他的十名敢死队员，这时正伏在路旁的大石后，紧张地观察着车队的情况。他发现费尔利调动兵力，动的都是第十辆车后的人，尤其是第七、第八辆车上，连派出来帮助推车的人都没有。他初步断定，张苏泉和假坤沙就押在这第七、第八号车上。
他决定铤而走险。
他对敢死队员说：“今天，我们不是一起捡回总参谋长的命，就是我们自己先不要这条命！大家知不知道？”士兵都低声说：“知道，我们都准备豁出去了，总司令下命令吧！”
坤沙把他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便带着他们走出巨石，大踏步向费尔利走去。
费尔利见一群士兵向他走来，有点疑惑地问道：“你们干什么？”坤沙手下一个人用泰语应道：“一营长派我们回来搬弹药。”
话没说完，坤沙已逼近他的身边，一把扭住他的胳膊，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臂已经断了，他疼得“唉呀”一声惨叫。坤沙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才是真正的坤沙！”
费尔利忍着痛，真的细细看了一眼坤沙，嘴里说道：“那……那……”
张苏泉走了下来，坤沙一把就关上了车门，对费尔利吼道：“跟我们上山，到了山上再放你！”费尔利乖乖地跟着坤沙走进密林。
坤沙说：“你抓的那个坤沙是假的，以后你也得放了他，我现在不管他，我只要我的参谋长，或是你的命！”
费尔利说：“我放了张苏泉，你就放我？”
坤沙说：“可以！”费尔利说：“放！现在就放！”
费尔利带着坤沙走向第七辆车。费尔利敲开了车门，说道：“让张苏泉下来！押到我的车上去。”
张苏泉走了下来，坤沙一把就关上了车门，对费尔利吼道：“跟我们上山，到了山上再放你！”费尔利乖乖地跟着坤沙走进密林，坤沙的敢死队员未放一枪，顺利地撤进了路边的密林。
见他们走了，推车的士兵才赶紧向他们的团长报告，团长赶紧集合了一个连，向密林里搜索追来。
进入密林走了不到一刻钟，迎面就碰上梁中英带着的二支队。梁中英见后面有泰国军队赶来，便要下令还击，坤沙制止道：“让费尔利叫他们滚蛋吧，我们说话算数。”他把费尔利叫到面前，说：“你若就此撤兵，再不来找麻烦，我们就此了结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