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斩-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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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您找我们?”普莱恩特走到了近前之后,很矜持地向着梁鹏飞微微颔首,继续保持着英国绅士的风度。
“请坐下吧,二位,还没有请教二位的姓名?”梁鹏飞伸手指点了点自己对面的那张长凳,向这两个英国佬示意道,而梁鹏飞的那些手下,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叫普莱恩特,这位是我的伙伴汉姆,我们都是大英帝国的正当商人,不知道这位先生您找我们,是有生意要做吗?”普莱恩特与汉姆却没有坐下的意思,双眼死死地盯着梁鹏飞,似乎想要看出梁鹏飞到底想要干什么。
“生意?”梁鹏飞喷出了一口浓浓的青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跟前这两个强自镇定的英国佬。“当然,我想问的是,两位有没有兴趣做一项很赚钱,而且是赚大钱的生意。”
“哦?说来听听,如果那项生意真像您所说的那样赚钱,或许我们真有合作的机会。”普莱恩特看到这个东方人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闲扯,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神经过敏了。不过,普莱恩特打定主意想办法把这个东方人给敷衍住,只要等到那几被自己买通的清国官吏赶到,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狠狠地羞辱这个东方人一顿。如果可以,最好是把这个该死的家伙关进大牢里吃吃苦头,谁让他吓唬得自己差点狼狈逃窜来着?
“太好了,我所说的生意你们一定愿意做,而且,现在你们就正在做。”梁鹏飞看着那普莱恩特闪烁的目光,嘴角微微上翘:“也就是鸦片走私。”
鸦片两个字刚一出口,普莱恩特与那汉姆两人不由得齐齐色变。普莱恩特强自镇定地打量着梁鹏飞周围的那些剽形大汉一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是正当的英国商人,有着合法的经商渠道和途径,根本不做什么走私鸦片。”
“对了,差点忘记了自我介绍,很报歉。”梁鹏飞悠然地吐出了一个浓浓的烟圈在半空缓缓地朝着普莱恩特他们的跟前飞去。“我叫梁鹏飞。”
“梁鹏飞?”一直没有开口的汉姆一脸疑惑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应该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如果提起我们家大人的另外一个身份,你们或许就更不会陌生了,广东水师虎门镇总兵大人梁鹏飞。”倪明笑眯眯地替梁鹏飞解释道。
“广东水师?梁鹏飞……我的上帝,圣母玛莉亚!”汉姆不由得尖叫了起来,七尺高的男儿的叫声就像是站在舞台上唱着高音的女性。
“上帝,我的上帝。”普莱恩特的眼睛瞪成了多边形,那灰绿色的瞳孔缩得犹如针眼,脸颊苍白得犹如那浮在水面上死鱼的肚子。绝望的他的手在胸口下意识地画着十字。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大英帝国东印度公司职员与鸦片商人们诅咒的恶魔,让鸦片走私商人当成避之不及的梦魇的可怕而又残忍的清国将军居然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台湾,而且就在自己的跟前。
“他的管辖防区不是在广东吗?怎么会到台湾,难道说他是一直都在追查着我们这些鸦片走私商人的行踪,等到我们要交易的时候再人赃并获吗?”普莱恩特那极其丰富的联想把梁鹏飞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妖魔化。
“梁将军,这里可是台湾,不是广东,您的职务既然是广东水师总兵,应该管不到这里吧。”普莱恩特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似乎想看看有没有能够逃窜的道路,遗憾的是,那十数位剽形大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与汉姆,普莱恩特相信,除非自己是赫耳墨斯那样脚生双翼,否则,根本就没办法从那快被堵住的大门处逃出去。
梁鹏飞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普莱恩特的跟前,把那叨在嘴里边的雪茄挟在了左手的指间,右手那蒲扇大小的巴掌陡然扬起,把那普莱恩特抽得斜飞出数步,直接滚倒在地上,双手捧着脸普莱恩特发出可怕的惨叫声,几枚小白点和着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滴落。
掌柜吓得怪叫一声,直接抱着脑袋就钻进了柜台底下瑟瑟发抖,那几位原本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伙计直接就钻进了后院去了,生怕这群一看就知道不是土匪就是暴徒的家伙找自己等人的麻烦。
站在普莱恩特身后的汉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普莱恩特,双腿抖成了面条,脸上写满了恐惧,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清国将军如此喜怒无常,刚刚还说得好好的居然就这么翻了脸。
“傻鸟,你管老子是哪个地方的总兵,想搞你就搞你,你能怎么的?有本事想告我?操!”梁鹏飞就像是个地痞恶棍一般抄起一根长凳冲上前去一顿暴打,直到那长凳给抽得裂开,那普莱恩特被打满脸是血,躺倒在角落动弹不得人事不知,梁鹏飞这才悻悻地吐了一口唾沫怒道。
“别打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将军阁下,我什么都告诉你,请别伤害我。”汉姆,这个呆头呆脑地看着梁鹏飞毒打着自己同伴的英国走私商人终于在最后时刻人品爆发,直接就双膝跪地,一脸眼泪鼻涕地向着梁鹏飞哭求,希望能够获得宽恕。
“很好,我还以为你们英国走私商人都不识趣,现在总算是有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了,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世杰,给我记下来,一会让他签字画押。”梁鹏飞擦了一把运动之后额头浸出来的舒爽细汗,叨起了陈和尚递来的雪茄,美滋滋地吸了一口说道。
第258章 打!砸!抢!
这个时候,梁鹏飞看到了一旁的倪明看着那浑身是血卷曲在角落处小声呻吟的普莱恩特,眉头微拢,神色之中闪烁着一丝不忍,梁鹏飞双眉微微一挑,勾手召过来了一位刚才随着武乾劲他们去打探消息的亲兵,在他的耳边一声耳语之后。
这位新兵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走到了那呆呆地不知道正想着什么的倪明身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倪明有些愕然地抬起了头来,看到了梁鹏飞冲自己颔首示意之后,倪明默然地随着那名亲兵走出了客栈。
看着那位心腹谋士的背影,梁鹏飞轻叹了一口气,这位倪明虽然已经历经了很多磨难,但是,有些时候,自我主观意识太重,让他跟着那名亲兵去看一看那些鸦片的受害者。让他去近距离地接触那些身心与肉体受到重创,可宁愿倾家荡产也愿意往地狱里爬的吸毒者,残酷的现实要远远比自己舌绽莲花更能震撼人的心灵。
“对待敌人,我的身边不需要有人有妇人之仁。”梁鹏飞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如是想道。
汉姆不愧是奸诈而又贪婪并且无耻的英国佬,为了自己的小命,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所有的事情全都给说了出来,要不是最后孙世杰一脸黑线的阻止,这家伙居然还想把他跟普莱恩特的老婆是如何勾搭成奸的经过也给描绘出来。
“我太阳,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大鼻子红毛鬼还真有两手。”李小双啧啧称奇不已地打量着这个跪在地上脸上保持着卑微与可怜模样的英国走私商。
“说不定那家伙是银样腊枪头,他娘们肯定憋不住起了火头,啊……”武乾劲这家伙也很八卦,结果屁股上挨了梁鹏飞一黑脚之后赶紧以出去看看士卒们上岸没有为借口灰溜溜地窜出了客栈。
“一帮混蛋!”梁鹏飞鼻子差点喷出火星地瞪了这票家伙一眼,这才向着那个汉姆询问道。“你们手里边有没有证据,就是关于那位台湾兵备道永福和台湾水师协副将陈光昭跟你们交易的证据。最好别告诉我没有,你们英国人做生意一向都很精明,那两个傻鸟要是没有把柄捏在你们的手里,岂会如此卖命?”
“将军阁下您真是太睿智了,在普莱恩特的怀里边有一份清单,上面记载着我们送给台湾的这些官吏每人多少英磅多少法国金法郎的数量,而且日期、赠送的时间和地点都有标注。”汉姆连额头上的汗水浸进了眼睛也不敢擦,生怕自己稍有动作,激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清国将军。
“就这些?”梁鹏飞喷了一口青烟,那双鹰目里边游弋着冷冽的寒意。
“请让我想一想,应该还有,我再想一想……对了,那位永大人和陈将军他们,他们也吸食鸦片,永福大人早就吸食鸦片的,所以,我们才能跟这位永福大人搭上线。”汉姆终于又想到了一件事。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好啊,台湾水师协的战船本该是巡查台湾沿海水域,剿灭匪患,缉拿走私的国之利器,现如今居然变成了运送鸦片的走私船,啧啧啧,你们也太有材了,居然能想出这么一招。三千二百八十七箱,似乎比去年的要少了不少,这么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的走私商在贩卖鸦片?”
“是的将军阁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些零散的走私商把大约七百箱鸦片运往福建、浙江沿海,不过,因为普莱恩特先生是东印度公司监督委员会主席敦达斯勋爵的侄女婿,再加上普莱恩特先生是东印度公司的中层职员,他说服了股东们开辟这条新线路,所以他获得了绝大部份的份额,而我,只是一位跑腿的而已。”
“好吧,小双,把这家伙给我看好了,嗯,还有那个家伙也是。”梁鹏飞歪了歪嘴角,斜挑起了眼角打量了缩在角落的普莱恩特一眼,他已经查觉到那家伙分明已经清醒了过来,可能是害怕又挨一顿毒打,所以缩在了那角落处装死。
“少爷,咱们的人已经上岸了。”这个时候,武乾劲冲了进来,向梁鹏飞禀报道:“一共三百名弟兄。对了,还有诸位兄弟们的官服武器也都带来了。”
“好,诸位,都给老子穿戴齐整了,省得那些家伙还当咱们是乱匪。”梁鹏飞吐掉了雪茄屁股,接过了那顶红顶子的凉帽,朝着光秃秃的脑门上戴下。
这个时候,满头大汗顾不上擦,脸色难看无比的倪明从门外闯将了进来,看到了那跪在地上的汉姆之后,似乎被挑动了某根神经,突然就冲上了前来挥起老拳朝着这个英国佬的面门砸了过去,斯斯文文的一文学青年打起人来的动作也是歹毒阴狠,还一面打一面喝骂:“让你们这些太阳的卖鸦片,让你们这些太阳的西夷人卖……”
正在换着衣服的诸人都不由得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梁鹏飞也让倪明这激愤垢举动给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行了,我答应留他一条命。”
“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倪明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瞪着那让他打得两眼青紫抱着脑袋不敢反抗的汉姆,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大人,这些狗杂种都该死!”
“怎么,看到什么了?”梁鹏飞望着倪明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他还是希望跟前的倪明自己说出来。
倪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镇定之后,铁青着脸说道:“大人,方才照您的吩咐,我去逛了一圈,终于知道大人为何对贩卖此物者如此深恶痛绝,为了吸食鸦片,倾家荡产者有之,甚至就在刚才,我到了一个吸食鸦片的人,或者应该说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刚刚要把自己的女儿卖进了妓馆,就为了能换来十两银子继续去吸食鸦片。”
听到了倪明之言,大堂之内的诸位表情都瞬间阴沉了下去,大堂之中的气氛沉闷中之,透着一股难解的压抑。倒在那地上,缩成一团的汉姆就像是一只猥琐的王八努力地趴着,不敢动弹分毫,虽然他听不懂这些人所说的汉语,但是,他却知道这些人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危险。
“还请大人责罚。”这个时候,倪明突然拜倒在地,梁鹏飞不由得愕然:“我责罚你什么?”
“小翠,你进来吧。”倪明抬头朝着那门外低声道,就在诸人讶然的目光之中,门外边怯怯地探进来了个纤弱的身影,就在门外向着大堂之内拜倒:“多谢青天大老爷救命之恩。”
灰土布的衣裳,虽然干净,却已经有不少缝补的痕迹,苍白而显得瘦小的脸蛋上,那双因为清瘦而显得过大的眸子里透出来的是胆怯与畏惧,还有一丝叫做惊喜的东西,这让实在是让人大生怜悯。
梁鹏飞打量了一眼这个瘦得快要风吹就倒的小姑娘,心里边暗暗叹了一口气,上前伸手虚扶了下示意她起身。这才转过了头来望向倪明。“这就是那个姑娘?”
“是,我看她实在可怜,又听旁人言,其母曾经被其父逼着那个……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已经改嫁,如今其父猪狗不如,所以,我就把她买了下来,省得入那花柳营生,生生坏了清白。”倪明却没有起身,似乎生怕梁鹏飞不肯答应一般。“请大人责罚。”
梁鹏飞看着那跪倒在地上的倪明半晌,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抬起了脚轻揣了他的屁股一下笑骂道:“滚起来,你这是救人,难道我还拦着你不许救不成?不过,救人就得救到底,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这下轮到倪明表情愕然了,他实在是不明白梁鹏飞的救人救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大人指点。”
“你恨你爹吗?”梁鹏飞没有回答倪明,却向那叫做小翠的小姑娘问道。
小翠的眼睛里孕育着泪水,但是她却没有像梁鹏飞预想地一般点头,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恨那些卖鸦片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我爹怎么会变成现在生不如死的模样?”
“她家也是书香门弟,父亲还曾经中过秀才,颇有才名,现在……”倪明在一旁插言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方才那小翠的父亲卖女的场面仍旧让他记忆犹新。
梁鹏飞转过了头来,拍了拍那倪明的肩膀:“把她老爹给我带过来,虽然这鸦片很难有有戒掉,可我还是想问问他,原本像条野狗一样的活着,还是愿意昂着头去死!”
“遵命!”倪明望着梁鹏飞,紧紧地抿着嘴,两只眼睛里边闪烁着一股子灼热的东西。
“是!走吧,小翠。”倪明向梁鹏飞领命之后,转过了脸来,和颜悦色地向着这位姑娘说道。
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身影,梁鹏飞冲武乾劲勾了勾手指头:“你带着弟兄们跟着他们,如果那边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就把他们那鸦片烟馆给老子砸了……唔,要玩就干脆再玩大一点,你给我带一百个弟兄过去,负责小翠的老爹所在的那家烟馆和另外一家,李小双你给我带上一百名弟兄,负责另外两家烟馆。鸦片烟馆内的吸食大烟的工具一律给老子砸了,鸦片馆里的一切现钱和银票,反正只要是值钱的,都给老子抢了,如果有人反抗,全都给老子揍他娘的,敢有动刀兵者,只有一个字:杀!”梁鹏飞低沉地喝了一声,却犹如吕黄大钟一般,震得大堂之中嗡嗡作响。
“末将遵命!”已然束装待发的武乾劲与李小双齐齐凛然听命。
第259章 别说是断尾求生,就算是断鸡求生也不顶用
“大人,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这广州水师怎么上岸来了?”一位水师士卒好奇地张望着,向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守备问道。
那位手按着腰刀刀柄一脸紧张的守备恨恨地瞪了一眼这位新兵蛋子:“你问我,我问谁去!吴七他去了多久了?”
“都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将军应该快到了吧。”旁边的一位士卒答道。
“妈的,再拖下去,谁知道会拖出什么事情来。”这位守备小声地嘀咕道。从这些广东水师的战船出现在了这打狗港,这位都司就已然令下属前往禀报自己的顶头上司台湾水师协副将陈光昭,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老半天人还没来,这让他不由得心里边发慌。
虽然手下的士卒不清楚,可问题是他这位守备是陈光昭的心腹,知道那边由水师士卒守护的那个货仓里边全是鸦片,一看到广东水师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心里边当时就着了慌,该不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跟那些英夷合作走私鸦片的事情暴露了吧?
等了好久,那些水师没有丝毫的动作,他还以为自己是神经过敏,可就在不久前那一声哨响之后,广东水师放下了不少小船,派了好几百人上岸之后,他就越来越觉得不妙了。
就在刚才,两队杀气腾腾的士卒直接离开了码头,这让他更加的心惊胆战。“妈的,早知道今天就不来值这一班了。”这位守备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暗骂道。
“大人你看,我的姥姥,大人,那里好多大人。”就在这位都司胡思乱想的当口,身边的一位士卒突然大叫了起来,把他给吓了一跳,正要骂人,可看到了那前边港口客栈里边走出来的那一群人之后,生生把将要骂出口的话全给憋了回去。
打头的那位穿的居然是二品武官补子,后边好些三品四品的武官,一个二个神色不善,正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完了……”这个时候,这位台湾水师守备那一片空白的脑海里边只剩下这两个字。
“让开!”已经穿戴好了二品武官袍服的梁鹏飞大赤赤地走到了那座货仓跟前,对着跟前那个面色灰白,视线散漫,似乎在神游物外的守备沉声喝道。
“下官台湾水师协打狗港营守备马翰东参见总兵大人。”一咬牙,这位守备赶紧抱拳行礼,却一丝一毫没有让路的意思,虽然他的双腿抖得如同那风中的浮萍。
“让开!”梁鹏飞看着这位马守备,嘴角微微一翘再次重复道。
“总兵大人,下官奉我家大人台湾水师协陈副将之命,看守货栈,任何人等都不得靠近,还望大人海涵。”营守备马翰东咬着牙战战兢兢地答道。
“妈的,没听到我们总兵大人的命令吗?都给老子滚开!”魁梧如山的陈和尚大步上前,伸手一扒拉就把那马守备给拔出好几步远,瞪圆了眼,冲那些守卫在货仓的水师士卒喝道,配上他那张满面了刀疤与横肉的脸庞,神情凶悍狠厉至极。
那些水师士卒一个二个握着长枪的手都有些发软,脚步下意识地往两旁移动。
“总兵大人,这里是台湾府,不是你们广州。”那位让陈和尚给拔拉到一边的马守备急的直跳脚,可他又不敢让手下抄刀子玩命,对方那泊在港口锚地的数十艘战船可不是闹着玩的。
“傻鸟!”从梁鹏飞身后边窜出了一个身影,一拳就照着这位马守备的胸腹间狠狠地捞过去,马守备就像是让战马的重蹄给踹了一蹄般向后倒飞了半步,直接就蜷成了虾米状跪伏在地,翻着白眼,张大了嘴,不停地呕着清口水。
梁鹏飞身后边的一百士卒纷纷抢将上前,一面喝骂一面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