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斩-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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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玛丽亚跟潘冰洁两人面面相窥,一副讶然的模样,梁鹏飞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好了,香姑,你就负责替为夫善后吧,这两个丫头,一肚子的鬼心眼。哼,改天非得好好的收拾收拾。”
第二天,王守礼果然如约赴约,不仅如此,还把他那已然成年的儿子王进甲也带了来。给梁鹏飞的父母拜年之后,与那梁鹏飞温酒述话起来。
两人抿着美酒,吃着佳肴,鬼扯胡吹了一通之后,把话题转移到了那王守礼的儿子王进甲的身上。王进甲今年不过十七岁,不过,倒是一副北方汉子的身板,身形高大,壮壮实实,而且手中满是老茧,看样子是跟其父习武久矣。
“王兄,您这儿子,知书守礼,又得您那一身真传,可谓是文武双全,怕是日后的前途,要在你之上啊。”梁鹏飞看着那笑脸相陪的王进甲,向着那王守礼道。
“呵呵,那是……”王守礼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细缝,想了想,向那王进甲道。“进甲,你先回府,告诉你娘一声,爹要晚先回去,让她不用等我了。”
“是,父亲、梁叔父,进甲就先行告辞了。”王进甲看到了父亲递来的目光,点了点头,恭敬地向二人告辞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在那梁府的侍从陪同之下,往梁府大门走去。
“我这儿子怎么样?说实话,别拿虚的来哄你老哥我。”王守礼看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背影,原本眼中熏熏的酒意一散,恢复了平时的清明。
“不错,止行有度,不卑不亢,可比老哥你强多了。不过,这玉不琢不成器,只有琢磨出来,才知高下。”梁鹏飞笑道。
“好,有鹏飞老弟你这话,老哥我这心啊,就放了大半了,既然你说这玉不琢不成器,还劳烦老弟你,帮我打磨打磨这小兔崽子。如何?”王守礼一口抽干了杯中的烈酒,望向了梁鹏飞一字一句地道。
梁鹏飞端起了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双眉已然凝起。
第466章 王守礼投石问路?!
梁鹏飞抬起了头来,望向王守礼,王守礼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伸筷子挟着那桌上的佳肴往嘴里频塞,顺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佳酿。“老弟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哥我清楚得很,向来是说一不二,只要你答应了,那我儿子在你手下打磨,肯定能成器。”
“老哥这不是太高看我了吧?”梁鹏飞那双浓眉轻轻一挑,脸上的笑容依旧。
“高看?呵呵,老弟你就不要说笑话了,老哥我这一辈子,没什么本事,不过,对于我这双招子,还颇为自信,老弟你是我见过的最能耐的一个,就算是那福大帅也不如你。”王守礼把手伸了过来,拍了拍梁鹏飞的肩膀,一脸的精明。
梁鹏飞笑了,拿起了杯子与那王守礼一碰之后,仰头抽干。“我说老哥,你这还真够抬举小弟的。”
“行了,咱哥俩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样的谦虚话你或是在说的话,我可就当老弟你是在虚伪了。”王守礼这话说出来之后,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梁鹏飞的表情。很遗憾,他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看来,老哥还真对老弟的事情上心的。”梁鹏飞大笑道,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过,挟菜抿酒的动作依旧流畅之极。
“呵呵呵,你可是老哥我这个广东水师提督手底下最强悍的水师总兵,你的能力摆在那里,老哥我指着你帮我升官发财,自然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你的能力越大,势力越大,我这个水师提督的位置也能坐能安稳,你说不是吗?”王守礼也同样笑了起来说道。
门口,白书生与那陈和尚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丝毫的动作,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守在屋外。
“既然老哥你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老弟我若再推辞,岂不是显得太不识抬举,也妄顾了你我这么些年的交情?这样吧,明天,你就让他来我这儿,先当个亲兵,日后,若有本事,就算是自领一军也不是不可能的。”梁鹏飞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与那王守礼手中酒杯一碰,仰首抽干。
王守礼脸上的笑容与方才无异,却透出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轻松与兴奋:“痛快,这才是杀伐果断的梁鹏飞。儿子交到你手里,我放心,有什么需要老哥我做的,只管吱声就是了,别的不行,事关水师的,老哥我好歹还是水师提督。”
半个时辰之后,梁鹏飞将那酒饱饭足的王守礼送至了府门口,待那王守礼要上马之前,梁鹏飞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老哥走好,自己多加小心。”
“嗯,放心吧,老哥我还想长命百岁呢。”王守礼心领神会地大笑了一声,纵马狂奔而去。
“和尚,去告诉孙世杰,让提督府里的那几个人打起精神来,虽然我放心我这位老哥哥,但是,提督府内人多眼杂。明白吗?”梁鹏飞望着那孙世杰离开的矫健身影,向着身边吩咐道。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办。”陈和尚应诺一声,飞快地离开。
“少爷,王提督他今天……”那白书生的手摸着自己那剃得清溜溜的下巴,有些疑惑地道。
梁鹏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丝诡笑:“我这位王老哥毕竟是我的上司,很多事情能够瞒得过别人,却不见得能够完全瞒住他,今天啊,他不仅仅是在向我示好,更是在投石问路。”
“投石问路?”白书生仍旧满脸的不解。梁鹏飞笑了笑,转身向府内走去。“我这位王老哥倒还真是个果决之人,知道跟我是没办法撇清了,所以……”
白书生恍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追上了梁鹏飞,朝着那府中行去。伴着那难听的磨擦声,梁府的大门,终于缓缓地合拢,将夜色挡在了府门之外。
提督府内,接过了一匹热毛巾,擦了手和脸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的王守礼将那毛巾丢给了丫环,从儿子手中接过了醒酒汤一口就灌了下去,皱着眉头砸了砸嘴,朝着那些下人挥了挥手,不多时,在屋子里侍候的丫环下人都已经离开了房间,独留下了这父子二从对坐于那烧得外壳隐隐泛着红光的铁炉子前,那铁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地从壶嘴冒着水气。
“怎么,刚才不是让你先回家休息的吗?”接过了儿子递来热茶抿了一口,王守礼那张方才发红的脸庞此刻却渐渐地回复着正常。
“娘亲已经睡了,父亲,那位梁总兵怎么说?”王进甲看着自己的父亲,直接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要叫梁叔父,哦,算了,以后你叫他一声梁大人就是了。”王守礼挠了挠头皮,自己的儿子比起梁鹏飞来也小不了多少,要叫叔父的话实在是有些尴尬,再加上以后要在梁鹏飞的手底下做事,还不如叫大人,双方都免得在称呼上尴尬。
顿了顿之后王守礼点了点头:“事情成了,明日,你就去见梁鹏飞,在他手底下从亲兵干起,记住了,别给你爹丢脸。”
“是,不过儿子心里边一直有个疑问,您为什么非要儿子去他的手下做事?”王进甲是王守礼的二姨太所出,虽然才十七岁,却已经脱离了少年的跳脱,他的性格向来都十分地沉稳,做事也是有条有理,所以,也深得王守礼的宠爱。
“因为你跟你的大哥和二哥不一样,那两个家伙比起你来,实在是太不成器,他们,能够一辈子做个富家翁,那已经是老天有眼了,可你不一样,你比你两个哥哥都要懂事得多,我让你去梁鹏飞的手底下做事,不过是希望让咱们王家到时候能够多一条路走罢了。”王守礼拿手抚了抚那光溜溜的脑袋,感慨地道。
听到了这话,那王进甲不由得一愣,有些愕然地抬起了头来望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您此言何意?莫非您有什么事情瞒着孩儿?”
“其实也没什么瞒你的,儿子,想必你也清楚,为父来到了两广这些年,一直跟梁鹏飞走得很近,对吧。”王守礼抿了口茶水,看到儿子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在两广其他官员的眼里,你爹我这个广东水师提督,显得很是明不符实。”
“其实啊,他们也没错。”王守礼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不用说话,继续道:“咱们王家是北方人,虽然几代都是武人,可是,咱们玩的都是陆上兵马,做的是陆上的将军,对于水战之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而爹能有今日,除了那福大帅的一力提拔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梁鹏飞这位老弟的鼎力相助。”
“总之一句话,两广官员的眼里,爹爹靠的是梁鹏飞的功勋,才能一直稳坐这个位置,其实他们想的没错,如果不是梁鹏飞,爹也不会呆在这广东水师提督的位置上,坐得如此安稳。就像前两年的英夷骚扰海疆,截断漕运之事,你自己看看有多少提督、总督、总兵纷纷落马,轻则罢官去职,重则直接连命都掉了。
就连那位福大帅眼里的大红人赵承鹏,照样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是爹呢?却毫发无损,甚至还受朝庭嘉奖。可以说,从那时候起,你爹我跟梁鹏飞,就已经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撇不清这一层关系喽。”
听到了王守礼这番掏心窝子的话,王进甲沉默了,没错,别人不清楚,身为自己父亲的儿子,难道还不明白?
“一荣皆荣,自然要一损皆损,爹很清楚梁鹏飞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年来,爹掌控着水师,也渐渐地发现了一些端倪,那梁鹏飞本就是个不安份的主,可是爹没有想到,他居然在数年之间,发展出了那么庞大的实力,广东水师,武乾劲是他的家奴出身,两人穿一条裤裆。这点,谁都清楚。我两广水师一共才几位总兵。老梁家就占了俩,告诉你,竭石镇和虎门镇水师兵马的实力加起来,接近一万五,而且,全都是个顶个的精锐,知道这是什么慨念吗?就等于整个广东水师几乎都要姓梁喽。”王守礼不由得再次苦笑出声。
“爹,您的意思是……”王进甲不由得脸色大变,豁然起身道。
“哼,大清国的军队,有哪一只是满编的?又有哪一只军队是超编的?而且全是能打能杀能拚的悍将悍卒。还有,自朝庭下令筹办团练起,潘有度、叶上林那些商人哪一个不是算盘珠敲得叮吵杂响的人物,居然都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来办团练,告诉你吧儿子,两广置办的团练,或多或少都有梁鹏飞的影子在后边。”
听到了这话,原本就已经站起了身来的王进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王守礼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抖,深吸了一口气道:“他要做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爹这么些年来,也已经看清了,既然摆脱不了,那么,还不如先投石问路。我把你交给他,就是在试探。”
第467章 皇帝该当何罪?!
“试探什么?”王进甲的嘴皮子有些颤抖了,一双清亮的眼里透着一股子惊疑。
“你爹我虽然知道了他不少的事情,可是,那些都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瞒也瞒不了我多少,所以,我能看得清,去年年中的时候,我遣咱们家的老仆牛伯去了一趟安南,混在流民堆里进去的。
安南王国境内,到处都是汉人,朗朗书声,皆是汉语汉文,而且,牛伯还打听到,在安南北部山区,开了好几个大工坊,一个工坊,就有上万,甚至好几万的雇工,知道是谁的产业吗?是梁家还有十三行的几个巨头的合股产业。”
“安南的百姓,现在根本不知有安南王,只知一位梁元首,你说说,这姓梁的大人物,还能有谁?还能是谁?”王守礼的声音显得无比地干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梁鹏飞什么时候暗中潜藏的势力变得如此巨大?
而后来,他曾暗遣心腹前往香港岛,不过这一次,却被堵了回来,什么也没能打听到,不可,据那位回来的心腹交待,那些士兵一水的燧发枪,一个二个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精锐老兵,绝对不是大清国的那种绿营、八旗所能媲美。
知道得越多,王守礼就越心惊胆战,原本自己想靠着这小子升官发财,可是到了如今,他暗藏着如此之大的势力,却隐而不发,甚至没有去安南当个国王的兴趣,仍旧在默默地发展壮大。
由此,王守礼料定,梁鹏飞图谋不小,而以自己跟他的关系,自然是无法洗清嫌疑的,自己就算是弃暗投明,告诉长麟或者是福昌,不说自己的下场如何,光是想一想梁鹏飞要知道事情暴露,陡然发难下来,自己也是难逃身死,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
再说了,自己当初在广东人生地不熟,就跟梁鹏飞要来了不少的奴仆下人,甚至有些人如今已是自己的心腹亲兵,怕是自己刚动了念头,梁鹏飞那边就已经磨刀霍霍了。
“爹,要是他造反,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啊。”王进甲的脸色惨白如纸地打断了那王守礼的沉思。他也声音有些抖,虽然他少年沉稳,可毕竟仍旧只是一个半大的年青。当爹的今天晚上泄漏的这些东西也太过震撼了点。
“休得胡言!”王守礼瞪了那王进甲一眼,沉声低喝道:“这等话,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绝不能出口,否则,你等于是把我们王家的身家性命都送到别人的手中。明白吗?!”
“是,儿子知错了。”王进甲不由得垂下了头,有些郁郁地答道,可是,他那有些呆滞的表情,说明他的大脑仍旧处在混乱当中。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少,对你自己越有好处,记住了,多看,多做,少说话,爹不指望你日后能独挡一面,至少在他的手底下多学些本事,万一……唉,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来找为父商量,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王守礼说完了这话,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挥了挥手,王进甲看了父亲一眼之后,悄然地退出了房间,合上了房门。
屋外那清冷的空气,让他才惊觉,自己的衣服,居然已让那身上冒出来的冷汗打湿了大半。
“子才兄,急急惶惶的把我叫来这里干吗?你不知道我还在上课吗?”赵翼走进了办公室,一脸不满地道。也不知道袁枚是哪根筋不对头了,大清早地,顾不上那天际阴云翻卷,眼看立春之后的第一场大雨将至,就往白云山书院赶,来了之后只说是急事,让书院里的老师把自己给请了过来。
放下了手中的那些教案,伸手洗了洗那手上的白灰,看到那袁枚的脸色却比自己还要难看,不由得一愣:“子才兄,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个,你看看……”袁枚这个时候才从他那宽大的袖中丢出了一份报纸。“羊城晚报?这……”赵翼看清了那份报纸的刊名,不由得一愣。“这家报纸怎么了?”
羊城晚报,这份报纸是以广州的别称来承办的报纸,而那报纸的印刷厂和编辑部全都设在香港。自然是为了防止被那清庭给捣毁,这些报纸中的内容比南洋日报、吕宋日报更注重民生,特别是两广的民生事务,杂事趣闻。而正因为如此,所以两广官员对这份报纸在两广流传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查禁得不如那南洋日报与吕宋日报那般严格。
别说是两广,就算是福建、浙江、安徽等地甚至远在山东的读书人,也同样能够从那些商贩的手中买到这份报纸,只不过,今天这份报纸上登载的消息,让那袁枚实在是坐不住了,直接就跑到了白云山来找自己的至交好友赵翼。
“你看内容就知道了。”袁枚坐回了椅子上,闭目垂眉,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赵翼从那桌子上捡起了那份报纸打开一看,才注意到上面那触目惊心的标题:“一百五十年后,再现惊天惨剧,满清八旗再提屠刀!”
“霸州……”赵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到了那椅子上,手中紧紧地拽着那份报纸。
“直隶顺天府霸州被屠之事,老夫原本也听说过,可是民间虽有流传,可官府禁言此事,使得老夫对此事也不甚了了,有说杀了一万余人的,也有说杀了两三万的,多是以讹传讹。到底是真是假?居然是霸州连周边都遭秧及,七万余口百姓尽丧屠刀之下。那可是七万多的人,不是畜生。”袁枚的手拍打在桌案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没错,准确的数字应该是七万七千八百三十七人,如果在加上那之后造反而与朝庭作战而死的百姓,应该是十一万三千七百余人。”赵翼把那份报纸轻轻地摆在了桌子上,沉声说道。“若不是有一只舰队,将那只造反的百姓大军接往海外,怕是这数字,几乎还要翻上一番,要知道,朝庭当时可是下了死命令,所有从逆者,诛!”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袁枚不由得霍然抬头,两眼死死盯住赵翼,低声喝问道。
“因为我就是这份羊城晚报的总编,因为,这些事我就是从那些逃到了海外的霸州义军的口中得到的。”赵翼看向那袁枚,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发涩的笑容。“这份报纸,在刊印之前,由我校的稿,所以……”
“什么?!”袁枚那抬离了椅子的身子又缓缓地落回了椅子上,满脸的难以置信与震惊。
“我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了让天下人让能看清楚朝庭那张嘴脸。呵呵,子才兄,莫非您认为小弟在造谣不成?”赵翼转过了脸来望向那袁枚笑道。
“……难道,难道说,接走那些人的,是梁总兵?!”袁枚才思敏捷,短短数语之间,已然判断出了个大概,虽然他仍旧不相信梁鹏飞有这样的能力,并且也不太相信梁鹏飞这位朝庭官员会如此做,但是,他仍旧把自己推断出来的,最有可能性的人名给说了出来。
“我可没说是梁总兵,是一伙海盗,首领叫做石香姑的海盗做的。”赵翼耍了个花枪,仔细地打量着那袁枚的神色变化。
“海盗?笑话!有哪个海盗胆子这么大?有哪个海盗有这个能力将近十万人从朝庭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给捞出去?真有这样的海盗,朝庭的江山还能坐得稳当?”袁枚说到最后,看到了那赵翼那副连眼皮都不跳一样的脸庞,声音越来越低,表情越来越来震惊,最终屋内静寂无声。
门外边步入了一位书院的老师,将茶水给两人端来之后,淡淡地扫了一些目呆目瞪呆坐着的袁枚,然后在那赵翼的眼神示意之下,悄然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唉……看来老夫没有猜错。云崧啊云崧,你可害苦袁某喽。”袁枚连连摇首苦笑不已。
赵翼却连连冷笑:“怎么,莫非子才兄以为,那八旗屠霸州的十数万百姓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