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斩-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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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你休得胡言,老夫几时说看不起我大清广东水师了?”额尔登布的脸色难看得如同便秘,犹自强辩道。
“大人却实没有明说看不起我大清广东水师,这是事实,下官口误,还望监督大人勿怪下官失言才是。”梁鹏飞赶紧摆出了一副恭敬的表情向那额尔登布致以歉意。
“老夫才没功夫跟你一般见识。”额尔登布刚刚拂袖转身,看到了周围那些官员一个二个诡异的表情,微微一愕,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梁鹏飞那句话根本就是有着很大的问题。
不由得霍然转身,两眼里边寒光闪烁,如果把目光的杀伤力换算成刀枪剑棍,梁鹏飞早就让这个老家伙给挫骨扬灰。“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梁守备,你确实了得啊。”
“不敢当,下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守备,确实不值得监督大人与下官一般见识。”梁鹏飞作一脸诚惶诚恐之状,可偏偏说出来的话生生把额尔登布气得半天都喘不出一口气。
旁边已然有人忍不住窃笑出声,梁鹏飞这话虽然显得有些放肆,可问题是他确实也说的有道理,你堂堂海盗监督大人,居然去找一个五品守备的晦气,就算是赢了也没人会觉得你有本事,可是你要是输了,就像现在,活脱脱就是等着被人嘲笑。
“好了好了,额大人切莫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鹏飞年少萌懂,有些时候说话确实不太像话,还不向额大人致歉?”这个时候福大总督终于施施然地迈着方步走到了这边,一脸和悦之色,对梁鹏飞看似训斥,可实际上哪有半分的责怪与嗔怒之意。
对于梁鹏飞那虚伪到极点的致歉,额尔登布只是冷哼了一声,连正眼都不瞧上梁鹏飞一眼,向那过来和稀泥的福康安匆匆一辑,托辞身子不适告辞。不过,就在那额尔登布走到了门厅之外时,那侧过脸来露出的双眼里边闪烁着歹毒与阴狠的光芒。
福康安笑眯眯地遣了亲兵相送之后,转过了身来,向梁鹏飞低声笑道:“额大人终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切不可得罪太甚了。”
“下官遵命,只是方才额大人实在是太看不起咱们广东水师了,下官一时热血冲脑,方有方才失礼之举,给大帅丢脸了。”梁鹏飞赶紧俯低了身子,一脸的恭顺陪笑道。
“好了,别给本督来这一套,你已经够替本督挣脸的了。”福康安的手拍了拍梁鹏飞的肩背以示亲昵,旋及把声音又压低了些:“额尔登布此人除了捞钱,根本就没什么本事,靠的是吹牛拍马爬到了粤海关监督这个肥差的位置上,本督手里边掌握了此人不少罪证,已然上呈皇上,皇上震怒,暗遣和绅前来查证此事,用不了多久,这个粤海关监督就该换人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切不可得罪太甚,毕竟和绅未到之前,他可仍旧是两广有数的高官,官面上的讲究,还是必要的……”
福康安这一席话让梁鹏飞心中暗喜,虽然福康安这些话大多属于是废话,可他用这种方式和口气来向梁鹏飞说,就证明了一点,福康安已经把梁鹏飞当成了自己的贴心人,或者说是心腹嫡系的意思。
“多谢大帅教诲,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梁鹏飞露出了一副感激涕淋的表情,以此来向福康安表达自己被这位福大帅看重的激动,这让已经福康安相当的满意。
“光会做战,不会做官,可是不行的,日后,你可是要统帅大军的将才,要懂得如何协调部下之间的关系,此次我广东水师虽然胜绩骄人,不过将官损失甚重,本总督已经向皇上上奏……”福康安又在梁鹏飞的耳边叮嘱了一番之后,这才转身离开,而梁鹏飞好不容易按捺住了激动的心情,没想到,福康安居然如此上道。
他悄然地告诉了梁鹏飞,已经向皇帝举荐了自己,擢广东水师游击,署参将。这很好理解,也就是说,只要皇帝同意,他将会升任从三品的游击将军,署参将的意思就是让他担任参将之职,也就是低一级干高一级的职务。
不到半年,自己这个正五品的守备居然有望成为三品的参将,一下子就跳了好几级。
“连升三级算个啥?老子这一下子就连跳了四级。”梁鹏飞心里边得意地自吹自擂道。
福康安敢告诉自己,那就证明他有把握,要不然,他一位堂堂的朝庭超品大员,两广总督,难道发神经跟自己开玩笑不成?
想想也是,梁鹏飞虽然入伍不过小半年,可干的哪一桩哪一件功勋可都不小,别的不说,光是那缴获近千万两白银的海盗贼赃,就足以让朝庭震动,要知道,那可是满清王朝一年税赋的两成。
这种功勋要是不动上个一两级,朝庭自己都没脸。
“老天爷,再让老子搞上一两仗,屁股再往上挪一挪吧。”梁鹏飞虔诚无比地暗暗祈祷道。
官职越高,自己的权柄越重,受到的执肘就会越少,这才便于自己暗中发展壮大自己,同时也能在明面上扩张自己的关系网与势力。
酒宴散后,已然入夜,天上月华正胜,温凉如水,让那在总督府里惹出了一身酒汗的梁鹏飞觉得份外的清爽,接过了那陈和尚递过来的马缰,嘴里边哼着歌儿,意气风发地领着十名亲兵向着梁府赶去,刚刚拐到了梁府所在的街口,梁鹏飞就看到了停在巷口的一驾西洋马车,一位俏丽的绝色佳人正倚着那卷起了帘子的车窗前,斜望那皎洁的璀灿星空。
听到了蹄声之后,车中佳人把目光向着这边投来,恰好就撞上了梁鹏飞的视线,两人皆不由得一愣。
还是那车中的俏人儿最先反应了过来,原本脸上的喜色随时就隐藏了起来,那双清彻如秋水的双眸渐渐地被那浓密的厚睫所掩盖。“上来吧,我有事想问你。”说完这话,潘冰洁把那窗帘给垂了下来,然后,那车门缓缓地从里打开,露出了一个可供人上下进出的通道。
“你还好吗?这些日子我远在新安,没能回广州探望你,你该不会怪我吧?”梁鹏飞走进了马车之后,就看到潘冰洁板着俏脸坐得笔直,那双溢散着淡淡的怨意的秋水双眸,实在是让他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跟潘大小姐挤一块坐,只得坐到了对面,手摩挲着那小牛皮的座垫没话找话。
潘冰洁摇了摇头,小嘴一扁:“你阿爹前两天来找我阿爹,说你在外边已经有女人了,而且,而且说你已经跟那个女人……”潘冰洁那粉嘟嘟的俏脸涨得通红,湿润的红唇间隐现的贝齿在那从车门处透进来的月色下份外的晶莹。
不知道何时,秋水双眸如同承载不住太多愁绪的泉眼,泊泊地,无奈地让那泪儿流出了眼眶,在那张如同晶莹的胭脂玉一样的俏脸滑落下去,溅落在衣襟之上。
看到了这一幕,梁鹏飞不由得一呆,怎么也想不到潘大小姐一见面就用上了女性的必杀三技之一:哭。
梨花带雨,朝露睡莲,跟前的美人儿那副低泣的俏模样儿在梁鹏飞的眼里边是那样的美丽,同时也惹人爱怜。
“别哭了,你这般哭法,我的心很疼的。”梁鹏飞有些尴尬地抬起了手,显得有些笨拙地为那潘冰洁拭着脸上的泪水。
这下,潘冰洁反而哭得更带劲了,梁鹏飞劝又劝不住,想要解释,潘冰洁干脆住着耳朵在车里边跺着脚,根本就是不想让梁鹏飞有说话的机会。
“靠,这丫头还真能闹腾。”梁鹏飞一咬牙,心一横,屁股一挪,就挤坐到了潘冰洁的身边,把这正哭得带劲的小妮子给吓了一跳,一双雾蒙蒙的杏眼瞪得溜圆,红唇微启,似乎被梁鹏飞那厚脸皮到极点,大胆到极点的举动给吓住了……
梁鹏飞不管不顾地就揽紧了那潘冰洁只堪一握的纤腰,潘冰洁就觉得那梁鹏飞那张坏坏的脸庞在自己的视线之内陡然放大,接着就觉得到眼前一黑,嘴唇住被什么东西给堵得严严实实,脑袋嗡的一声,潘冰洁就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用魔咒钉住了身形,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第163章 黑暗中的枪声
酒宴散后,已然入夜,天上月华正胜,温凉如水,让那在总督府里惹出了一身酒汗的梁鹏飞觉得份外的清爽,接过了那陈和尚递过来的马缰,嘴里边哼着歌儿,意气风发地领着白书生与陈和尚向着梁府赶去,刚刚拐到了梁府所在的街口,梁鹏飞就看到了停在巷口的一驾西洋马车,一位俏丽的绝色佳人正倚着那卷起了帘子的车窗前,斜望那皎洁的璀灿星空。
听到了蹄声之后,车中佳人把目光向着这边投来,恰好就撞上了梁鹏飞的视线,两人皆不由得一愣。
还是那车中的俏人儿最先反应了过来,原本脸上的喜色随时就隐藏了起来,那双清彻如秋水的双眸渐渐地被那浓密的厚睫所掩盖。
那窗帘垂了下来,然后车门缓缓地打开,一袭娥黄衣裙的潘冰洁从车上走了下来,婷婷立于车下,盈盈只堪一握的细腰如织,那双溢散着淡淡的怨意的秋水双眸望向那出现在街口处的梁鹏飞。
梁鹏飞跳下了马来,把那手中的马缰抛给了陈和尚,示意让他们二人退开一些,走到了潘冰洁的跟前站定,望着这个一脸幽怨的俏人儿,梁鹏飞有些心虚地挤出了一个笑脸:“你怎么来了。”
“你阿爹前天来找了我阿爹,说了你的事情……”潘冰洁那粉嘟嘟的脸蛋在月色之下份外的皎洁白晰,湿润的红唇间隐现的贝齿让人想起了那晶莹的珍珠。“我今天特地等在这里,就是想问一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会找这样的借口和理由来搪塞?”
那丰满的樱唇倔强地微撅着,秋水双眸如同承载不住太多愁绪的泉眼,泊泊地,无奈地让那泪儿流出了美眸,在那张如同晶莹的胭脂玉一样的俏脸滑落下去,溅落在衣襟之上。
看到了这一幕,梁鹏飞满心疼惜,近前半步,执住了那潘冰洁温柔的柔荑,有些尴尬地抬起了手,显得有些笨拙地为那潘冰洁拭着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要知道,那天你阿爹说让你跟我订亲,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
听到了梁鹏飞的温言软语,潘冰洁不但没有止住泣声,反而哭得更带劲了,让梁鹏飞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那不远处梁府已然听到了这边的异样,下人们纷纷侧目冲这边望了过来,搞的梁鹏飞尴尬无比。
就在这个当口,梁鹏飞突然浑身一凛,原本握着潘冰洁的手突然朝前一伸,一把就揽在了那潘冰洁那纤纤一握的纤腰上,把正哭得带劲地潘冰洁这小妮子给吓了一跳,一双水雾蒙蒙的杏眼瞪得溜圆,红唇微启,看样子是被梁鹏飞这个脸皮厚到家的流氓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种放肆到极点的举动给吓住了。
梁鹏飞不管不顾地就揽紧了那潘冰洁只堪一握的纤腰,潘冰洁就觉得那梁鹏飞那张坏坏的脸庞在自己的视线之内陡然放大,接着就觉得到眼前一黑,自己被那梁鹏飞给抱得双脚离地。
而就在这一瞬间,潘冰洁的耳中突然听到了划过夜空,那清脆而又震耳的数声枪响,接着就听到了搂着自己的梁鹏飞浑身一震,闷哼了一声,抱着自己一齐摔倒在地。
接着,就听到了那白书生与那陈和尚的怒吼,还有那梁府门外的下人们暴发出来的喧嚣声,以及那兵刃的撞击声,潘冰洁这才借着月色,看清了跟前的情形,大手仍旧紧紧地揽着自己纤腰的梁鹏飞脸色有些青白,看到了自己投递过去的目光之后挤出了一丝笑容。
但是当她看到了梁鹏飞肩颈部的伤口不断向外涌出来的鲜血时,潘冰洁一下子完全地蒙住了……
梁府里边一下子冲出来数十来号提刀持枪的剽形大汉朝着这边疯狂地奔跑过来,下一瞬间就把梁鹏飞与那潘冰洁给团团围住,他们的枪口和战刀一律向外,充满着杀意的血红眼神在月夜里比那哮月的孤狼还在狰狞。
潘冰洁这个时候已然顾不上什么少女的矜持,泪水就像是缺堤的洪水一般奔涌不绝,慌张地从怀里边取出了一张洁白的丝帕,努力地压在那梁鹏飞肩颈处的伤口上,努力地呼唤着心爱的人儿的名字,似乎生怕他会就此从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
梁鹏飞的手搭在了那潘冰洁凉洁的手背上,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别哭了,我没事。”
“你流血了,流了好多血……”潘冰洁的声音犹如那夜莺在悲鸣,双眸里的泪水像是珍珠一般拍打着梁鹏飞胸膛的衣襟,她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她更恨自己方才居然还在怀疑跟前的人儿对自己的爱意。
“没死,区区小伤,死不了人的。”梁鹏飞挪开了那潘冰洁的手,自己拿手紧紧地压住了那张丝帕,肩颈处还有那臀部传来的热辣与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是自己通过那马车的车窗看到了身后边火枪击发的火光,要不是自己躲闪的动作足够快捷,自己说不定就让这一枪给命中颈椎而毙命,要不是自己当时顺势把潘冰洁给拉倒在地,身高恰好及自己的下颔,情绪激动的潘冰洁根本就没办法躲过这阴险歹毒的一枪,说不定就会在自己的眼前香消玉殒。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赶紧从怀里边取出了金创药就想给梁鹏飞涂抹。被梁鹏飞给制止了,而是让人赶紧回府里边拿烈酒来先给自己冲洗伤口了再行包扎,他可不想自己死于伤口感染,这年代,可没什么破伤风针给自己打。
就在那些人正在给梁鹏飞处置与包扎伤口的当口,得到了消息的梁大官人衣冠不整地冲了出来,看到了梁鹏飞那浑身是血的样子,梁大官人双腿一软,险些一个踉跄软倒在地上。
“老天爷保佑,只是皮外伤,那子弹打在你的左肩颈的位置,要是再往右偏上一寸……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梁大官人挣开了前来搀扶他的那些手下,冲到了梁鹏飞的跟前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梁鹏飞只是肩颈处有一个伤口,已经包扎没有什么大碍这才略松了一口气,不过,梁大官人却忍不住咆哮了起来。这可是他老梁家的独苗,居然就在自己的门口让人给偷袭成这样,让梁大官人如何不恼?
“爹,我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而已,您别急了,一会娘亲来了,您这么吼法,非吓着她不可。”梁鹏飞忍着伤口传来的痛楚说道。
“幸好你娘亲去你舅舅家去了,要是看到你这模样,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模样。”梁元夏这才压抑住了满腔的怒火,冲那站在梁鹏飞身边,一双漂亮的眸子都已经哭得有些红肿的潘冰洁安慰了两句。
“少爷,跑了两个,就抓到这两个狗杂种。”这个时候,一脸不能自己的悲愤与懊恼的陈和尚把一个四脚都被卸掉的黑衣人给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而白书生同样把另一个如法炮制的黑衣人也给丢到了梁鹏飞的跟前处。他的手里边还提着一柄已经开过了火的短火铳,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刚才冲梁鹏飞开火的凶器。
那个让陈和尚给扔在了地上的黑衣人吐出了一口血沫,那双阴狠歹毒的眼睛斜挑起来,望向了梁鹏飞。桀桀笑道:“梁鹏飞,算你运气,今天老子让你抓着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们红旗帮的人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们红旗帮的其他兄弟的手上。”
“我太阳你奶奶!”梁元夏双眉一挑,一个鞭腿就抽了过去,把这个开口说狠话的郑家刺客给一腿抽飞到了半空,斜飞近丈这才扑落于尘埃之中干呕不已,这还没完,梁元夏伸手就从旁边夺过了一柄雪亮的长刀,大步踏前,看样子是准备玩个一刀两断的当口,已经包扎住了肩颈处的伤口的梁鹏飞却开口道:“阿爹住手,这两个人有问题。”
“怎么了?”梁大官人愕然回首,看到了站在梁鹏飞身边那似乎让梁大官人的举动给吓着了的潘冰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嘿嘿一笑,向那周围的手下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把人先给老子绑了。”
梁鹏飞也觉得这个时候再让那潘冰洁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准备劝那潘冰洁先回府。岂料那潘冰洁却固执得可以,非要留下来,还让那载她过来的车夫和下人先回去,她要留下来。
“这都怪我,你要不是为了救我,肯定不会受这样的伤的,我怎么可能现在离开,再说,再说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照顾你也是应当的,是吧,梁伯父。”潘冰洁擦掉了脸上的泪痕,一脸的倔强,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儿,俏脸蛋涨得通红,那双仍旧水汪汪的眸子里透着坚决。
这话让梁大官人老怀大慰,虽然梁大官人脸皮厚实到了极点,不过,那天去了潘家说了那梁鹏飞与石香姑的事情之后,老流氓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潘冰洁这个小妮子,可谁想今日人家这番表态,倒是让梁大官人心中惭愧不已。
虽然梁鹏飞也听得心头滚烫,不过,梁鹏飞却不希望潘冰洁留在这里,至少现在不希望,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潘大老板肯定也会担心自己女儿的情况,再说了,潘大小姐可是听说自己回广州,私下里悄悄溜出来的,这个时候再不回去,指不定潘大老板到时候怪罪到自己的头上,对于那位精明的岳父大人,梁鹏飞可不想得罪。
费尽了唇舌好说歹说,答应了潘冰洁让她明天过来之后,潘大小姐这才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登上了马车。
当然,梁鹏飞也没忘记派了一票手下护送潘冰洁回府,直到那潘冰洁的马车消失在了街口之后,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黑衣人的身上时,原本脸上的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睚毗必报的彻骨寒意。
“他们不可能是郑家的人。”梁鹏飞站在厅内,上身的衣物已经褪去,露出了那坚若磐石一样的肌肉,那包扎的白纱布上浸出了狰狞的艳红色,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梁鹏飞那精明的头脑和那敏锐的判断力。
“老爹你看,他们的脚板上虽然也有老茧,可绝对不是常年在海上生活与作战的海盗。”
他的跟前,那两个趴在地板上的黑衣人四肢扭曲成了古怪的形状,因为四肢脱臼的剧烈疼痛让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经让汗水给浸透,不过这两人也够硬气,到了现在仍旧一声不吭,死死盯着梁鹏飞的目光怨毒得犹如尖锐淬毒的匕首。
梁元夏凑到近前一看,果然与海盗手和脚上的老茧显得不一样。“儿子,你刚才又没看过他们的手脚,你怎么就认为他们有问题?”
“直觉。”梁鹏飞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