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斩-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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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些已经成为了战俘的军官,即使被梁鹏飞释放,回到了西班牙,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西班牙军事法庭的审判,就算是他们能够逃脱这种命运,可是,激情的西班牙人民在疯狂地崇拜英雄的同时,也无比地唾弃那些失败者,成为了战俘的耻辱,将会让他们失去在军队里的位置,甚至于他们的名声也会因此而一落千丈。
战败的责任必须由人来承担,至少在普通人的眼里,士兵的行为服从于军官,一场战斗的胜利与失败,与军官们的指挥能力有很大的关系,反而是那些普通士兵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而在蟹王岛这近半年的时间,梁鹏飞对于西班牙人的友善,还有他的慷慨,让这些人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可以走,那就是,留在富饶的东方,继续给梁鹏飞卖命,既然不能获得荣誉,但那丰厚的薪酬足以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所以,经历了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这些西班牙军官们终于统一了思想方式,决定向梁鹏飞这位昔日的海盗,现在的将军阁下发誓效忠,或者说是给梁鹏飞打工。
第190章 发疯拚命?
胡安中校满意地随着那费尔南多离开了,而梁鹏飞却并没有因此而太过高兴,因为,那些军官他原本就没有打算把他们放回去,这些家伙现如今可是蟹王岛上那个军校的老师,虽然梁鹏飞认为这些西班牙军官在水战方面太死板而且不灵活,但是,不能否认这些人在理论上拥有着梁鹏飞的手下难以企及的高度。
不论是绘图、又或者是测绘,还是各种先进航海仪器的应用,还有那种远洋航海的经验……总而言之,这对于梁鹏飞而言,是一笔财富,所以,他们能留下来,对于蟹王岛日后的发展,确实是一大美事。
不过,现在梁鹏飞已经没有多少心情去关注这些事,因为他与那王守礼终于在那些阮文岳的水师的严密监视之下,停泊在了那绥和码头上,已经整整地等待了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除了阮文岳的长子阮宝代表其父前来劳军,并对天朝上国的援助表达了无限的感激与感动之外,就再没了下一步的行动。
这让梁鹏飞与王守礼的处境显得相当的尴尬,周围那一万水师他们并不放在眼中,就算是那岸上的重炮在他们的眼中,也没不能对他们构成太大的威胁,但是,他们可是奉了和琳的命令前来援助阮文岳这个自封中央皇帝的倒霉鬼,而不是来这里相互猜疑的。
那一万水师倒也没有全部留在这里虎视眈眈地看守着他们,而是除了大约两到三千水师守备着最紧要处之外,其他的水师兵马继续轮班地巡视着那绥和附近海面。
每天,都会有足够的物资供应,但是,却不许他们上岸,这让梁鹏飞与那王守礼很是不满,可一想到那和琳的死命令,只得暂时放弃了找磋的念头,毕竟他们需要跟阮文岳的水师配合御敌,现在可不是内哄的时候,时间飞快,转眼之间,已然过了五天。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梁鹏飞与王守礼的坚持终于让阮宝有所妥协,充许虎门水师的士卒上岸,在他们规定的范围之内安营扎寨,虽然仍有不满,但是,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等到了第六天,梁鹏飞刚刚来到了王守礼的营帐,丢了一要雪茄给王守礼,沏上了一壶好茶,两人还没来得及吹牛打屁聊天发牢骚,那阮文岳的儿子阮宝再次来到了码头。
“你说你爹想让我们帮你们支援金兰湾?”王守礼瞪圆了眼珠子,看着跟前这个又黑又干的阮宝,跟北方壮汉王守礼比起来,阮宝这个土生土长的越南人实在是又矮又黑又挫,王守礼足足比他高出差不多一个脑袋,那气势汹汹的责问,实在是非常具有压迫感。
“大胆,居然敢如此对我们太子殿下咆哮!”一名站立在那阮宝身后的武将站了出来,手按于刀柄,一副阴狠的表情,似乎想要跟王守礼单挑似的。
“滚一边去,我家大人跟你们太子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王守礼身后边的亲兵同样不甘示弱地站了出来按刀相向。“区区一个蛮夷小国王子的随侍武将,居然敢对我天朝大清二品大员如此不敬,就不怕我大清天威一怒!”
看到那王守礼居然跟那位王子阮宝呛上,梁鹏飞觉得好气又好笑,看样子王守礼的怨念还真是够强烈的。赶紧站了出来作和事佬。“总兵大人息怒,王子殿下也莫要着恼,本将与总兵大人,举和大帅之命前来绥和,负有两项要务,一,自然是告之你的父王,朝庭答应了他的条件,其二,就是担心汝国兵力匮乏,所以,特遣我广东水师一部前来绥和,协助你们的水师,保护好你们的国都。”
“但是!”梁鹏飞那比王守礼更加高大与魁梧的身形,还有那张淡漠而冷冽的脸庞,甚至比那出鞘的长刀更有压迫力。“和大人并没有让我广东水师听从你们安南国国主之命的军令。要么,你派人去请和大帅的军令来,要么,你就别想打我大清王师给你们阮家做炮灰的主意。”
听到了这话,还有那话语里边透着的隐隐威胁,那位阮宝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白。
“梁参将你千万不要误会,其实我父王只是邀请,并非是下令。”阮宝有些悻悻地挤出了一丝笑脸向梁鹏飞解释道。
“邀请?王子殿下,如果你们真有诚意的话,为何让我天朝水师一直滞留于码头,不许我士卒上岸,你们父子,又把我们当成了什么?”梁鹏飞冷冷一笑,话语如刀。
阮宝吱吱唔唔半天,只是一个劲地表达歉意,最后,阮宝显得有些狼狈地带着属下离开的时候,梁鹏飞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王守礼,抿了一口茶水,得意地吐了一个圆满的烟圈,看到了梁鹏飞在一旁边皱眉深思,不由得笑道:“老弟,这是怎么了?莫非你还怕那阮文岳因为咱们不听他的命令,恼羞成怒,找咱们的麻烦不成?”
“这一点,我倒不担心,凭咱们手中的五营人马,别说是自卫,就算是攻取他绥和都城,都有余力。”梁鹏飞露出了一丝丝笑容,旋及又敛去。“我担心的是,金兰湾,怕是不保了。”
王守礼脸上的那一丝惫怠笑容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你是说金半湾已落南阮贼手!”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这样,就算是还没有落入贼手,怕是金兰最多三五日,必然不保,要不然,那阮文岳也不会打咱们大清水师的主意。”梁鹏飞颇有把握地道。他并不了解阮文岳的个性,但是,他却能肯定一点,如果不是输急了眼,阮文岳肯定不会敢轻易地动用大清的水师,在这些蕃属国的眼中,天朝的军队的战斗力肯定是要比他们的强大,而他最信任的,却依然是自己的军队。
正是这个原因,如果金兰湾没有到危急关头,阮文岳是不会让那阮宝来让他们出战,他需要心腹水师守备绥和海面,那出战的,自然是代表大清来的虎门镇水师。或许是说,他希望能借大清的国威,以压制那南阮的攻势。
听到了梁鹏飞的一番分析,王守礼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眉头也不禁深锁了起来。“金兰湾一失,绥和就成为了南阮水师必攻之地。”
“是啊,阮文岳这他娘的就叫病急乱投医,早他妈干吗去了?”王守礼不由得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蕴怒道。
梁鹏飞咬着雪茄,嘴角露出了一丝丝淡淡的嘲讽。“他阮文岳要是能有远见,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早年,西山军最强的军阀就数他阮文岳,可是这家伙实在是不会做人,结果,闹到最后,那阮文惠是越加的坐大,而他阮文岳这位中央皇帝到了最后都快变成了仰人鼻息的可怜虫了。
“那怎么办?不去救,那南阮水师来袭,我们照样也得硬拼。”王守礼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了起来,虽然来之前,王守礼还觉得自己是天朝上国的王师,可是一想到那位连广东水师都只是手下败将的郑连昌杀气腾腾地率领水师直扑绥和,王守礼就觉得自己的脊背瓦凉瓦凉的。
“不是救不救的问题,是我们应该不应该听从那阮文岳的命令的问题。”梁鹏飞手中的雪茄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然后吐出了一个烟圈,恰好穿过了这个圆。
听到了这话,王守礼方才明白梁鹏飞的意思。“是啊,我大清的颜面确实重要,只是,梁老弟你又做何打算?”
“金兰湾救不得,也不能救,南阮士气正盛,两万余水师、数万精兵尽聚于金兰城下,我们去救,于大局无补。不过,坐以待毙并非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绥和城海面暗礁遍布,进出之路狭窄,对敌我双方都不利,所以,如果守御得法,南阮水师,不见得能冲得进来,但是,却又是一片死地,若是我们不主动出击,必然会困守于此,若是那阮文岳陆上不利,那绥和就等于是一座孤城、死城。”
“难道你的意思是要出击!”王守礼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灰,马上争难,他王守礼没二话,北方汉子马革裹尸,当为荣耀,可是海战却属于是他陌生的领域,那一望不尽的大海上,两军交战,真正死在对决上的最多一半,还有不少可都是淹死的,王守礼这位北方大汉,心里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死后尸骨被泡在那深不可测,永远不能得见天日的海底。
“不主动出击,那我们就丧失了主动权。我大清水师船坚炮利,若是困守于此,还不如直接把人马拉到岸上,凭借地利加以守御。”梁鹏飞招手让那孙世杰上前来,接过了他递来的海图摊在了桌面上,向那王守礼指点道。
“绥和海岸适合登陆之地平不多,而且暗礁遍布,确实为防守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可是,这码头一带,却空旷无凭,岸炮阵地,居然修筑在这码头后边一里处的山垒处,虽然说这样一来,既可以防备敌人从码头登陆,可是,水师就完全只能靠自己,咱们大清水师的船只要比安南的战船大上不少,这里地势本就狭窄,活动不利,咱们再加上那安南水师,实难展开阵型……”听了梁鹏飞的一番解释之后,王守礼明白了梁鹏飞的建议确实有他的道理。
“只是,咱们手里边就五营水师,对方可是连胜连捷,士气正盛,加上人多势重。万一突袭不成,反被南阮所破,那可就……”王守礼还是担心。
“所以,末将才想请大人下令,许末将领本部兵马前往进袭金兰。”梁鹏飞把那雪茄头恶狠狠地掐熄在了桌案上,抬起了脸,无比坚决地道。
“什么!”王守礼不由得霍然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跟前这位最为看重的手下,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一个人领那么点可怜的兵去发疯拚命,这不是去找死吗?
第191章 杀了他!
槟绘湾中,梁鹏飞与其麾下两营水师就潜藏在那距离金兰湾不过一百多里水路的槟绘湾中,要不是重金聘用了当地经验丰富的老渔夫带路,梁鹏飞及其所部水师还真不敢呆在这个暗流遍布,暗礁四伏的破地方。
正是因为槟绘湾的地形太过复杂,所以,这里无法成为金兰湾那样的重要港湾,只是偶尔有渔船停靠于此。而梁鹏飞此刻就呆在那槟绘湾里的一座无名小岛上边,倾听着那从南边来的老梁家情报人员的汇报。
“金兰湾已于前天夜里失陷,今天早上,那金兰城最终顶不住水陆两面夹击,城中大将下令毁掉了金兰城水门及南门后,率军迅速撤离了金兰,退守士卒皆尽后撤至宁顺府又一重镇芽庄。”
身边的孙世杰眉头微扬:“芽庄乃是北通绥和、归仁,南通藩朗、藩切的必经要道,从南阮初期,便开始几经修造,如今已是一座坚城,城中不仅仅累集了大量的粮草物资,又无海路之忧,若是那南阮强攻必然会损失惨重,而且,强攻这样的坚城,损失惨重是必然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想要攻占这样的坚城,除非有内应,否则,就算是三五个月,也休想拿下。”
“不过,南阮想必也知晓我大清水师已然抵至绥和的消息,十有八九能猜出和琳的意图所在,所以,这芽庄南阮肯定不会在那里死撑着强攻,要么,只能翻山越岭,经由朱杨阿山,取玛列、班马阿,可是,这两座关隘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所,山路崎岖,火器更难运输上去攻城,所以,我猜测,十有八九,那南阮必然会打绥和的主意。”
听到了孙世杰的这番分析,梁鹏飞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话没错,那南阮想必应该知晓,大清派来的一镇水师,如今有两营水师已经往北而去,如今,虽然绥和的水师仍众,但在南阮绝对的实力跟前,只能苟且残存罢了,败亡是早晚的事情。”
“正是此理,再者,大人您明往北去,去又乘夜而转入槟绘湾,谁又能知晓您的意图,怕是没有会认为您真有那个胆去反攻金兰。”白书生这个时候也卖弄了一把聪明才智。
“如今那南阮气势正盛,目无余子,居然敢把那后勤重地,从林同府的大劯移至金兰,如今按照常理,确实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选择,可惜,他们忘记了我,忘记了最擅长从背后偷袭别人老巢的本少爷,哇哈哈……”梁鹏飞那夸张而嚣张的笑声回荡在海面上,惊起了几只不知名的海鸟,振翅高飞而去。
此刻,金兰湾的南阮水师那密云遮天一船的战舰纷纷扬帆操桨,正准备离开金兰湾。郑连昌站在那旗舰的舰首处,朝着那那被南阮王阮福映任命为金兰水师留守的堂弟郑连守挥了挥手,大声喝令起锚,不多时,那如云高帆纷纷鼓足了疾风,朝着那金兰湾外驶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那金兰湾某处的渔场,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上,两位胸膛晒成了红褐色的渔夫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小船缓缓地向着金兰湾外驶去。
当在那槟绘湾的无名小岛上等着浑身不得劲的梁鹏飞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甚至连高兴都顾不上,立即从那长摆在海滩上的躺椅上跳了起来,朝着那战舰飞奔而去。
数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暗,一只不大不小的舰队,鬼鬼崇崇地来到了距离金兰湾五十余里的地方停了下来,正是梁鹏飞所率领的那两营三千精锐。望着那极远处,在那斜落的夕阳下,已然变得模糊的海岸线,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掏出了怀表仔细看了看时间,然后转身向着身后边的白书生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最迟今夜子时,最快,怕是也要一个时辰之后。”白书生立即飞快地答道。梁鹏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时不时地在那舰首处负手游荡着。
吴良、孙世杰就站在梁鹏飞左右,此刻,听到了梁鹏飞与白书生的对答,两人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到了现如今,他们把就把身家性命全卖给了跟前的这位梁鹏飞,哪里还会有其他的想法。
“对了,你们确定留在这里守港的是那位郑连昌的堂弟郑连守吗?”梁鹏飞不放心地又向那边的侦察人员询问道。
“少爷放心,小的可是再三确认过他的容貌,方敢断定,确实是那郑连昌之弟郑连守。”
“郑连守为郑连昌堂弟,同时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其人骁勇善战,在郑氏嫡系之中,拥有很高的威望,但是其人有个缺点,就是性情暴燥……”孙世杰又看了一眼手里边那份名单,把那郑连守的性格特征又重述了一遍。
“大人,若是那郑连守死守不出,那我们又该如何?”吴良向梁鹏飞问道。
“那我们就不打金兰,往下走,去攻藩朗,或者是藩里,甚至直接跑去那南边南阮的大本营逛上一逛,老子还真不信了,到时候,怕是那阮福映不得急疯了才怪。”梁鹏飞得意地怪笑道。
听到了梁鹏飞那犹如猫头鹰一样的桀桀怪笑声,孙世杰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对于这位歹毒的东主如此流氓的行事准则,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将军,将军,码头传来警报,发现清国水师。”正当那郑连守搂着一个越南美女睡得正香的当口,突然听到了屋外边传来了惊恐的呼喊声,不由得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身边的女人也半眯着眼,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又扭转了头睡了过去,看着那张水红色的俏脸,还有那修长粉白,露在毯外的美腿,郑连守狠狠地又捏了一把,在那女人的嗔怪声中爬起了身来,走出了房门。
“清国水师?我说你他娘的是不是吃错药了,这里是哪?这是金兰,昨天我大哥刚刚开拔,前往绥和,要是有清国水师,不早被他给收拾了,怎么可能在会在这里出现?”出了房门,只穿着一条裤子,赤裸着结实剽悍的上身的郑连守一巴掌就扇在那位前来报讯亲兵的后脑勺上,顿时惹来了几位刚刚闻讯从各自的房间里边走出来的郑连守的部将那张狂的笑声。
“小的哪敢骗您哪,真是清国的水师,咱们的巡船还让那清国的水师给击沉了一艘。”那位亲兵委屈地说道。
“什么!”郑连守伸手指掏了掏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后,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了一声,接过了亲兵递来的衣甲战刀,快步朝着门外走去,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他意外了。
“难道是兄长出事了?”正在赶往码头的郑连守脑袋里边刚刚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立刻又被他自己否定掉,郑连昌所率领的可是红旗帮的老底子,还有那福福映交给兄长的南阮水师。
也就是说,郑连昌的手下有两万水师,战船过百艘,别说是陆文岳的那点残兵败将,就算是阮文惠遇上,也只有一个结果,找死,如果是清国的水师。一想到清国的水师,郑连守既是轻蔑,又是羞恼,那些太阳的在红旗帮的眼中,根本就不值得成为对手,可就是那些家伙,居然抄了老郑家的老巢,要不是这个原因,他郑连守岂会给老爹老婆孩子全给那梁鹏飞给掳去,一想到这事,郑连守就觉得心如刀绞。
郑新卫就是他的老父亲,一想到自己那位八十高龄的父亲,还有那才刚刚满了两岁的幼儿,如今已然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首,郑连守就恨不得杀上一两个人泄泄心头之愤。
当那郑连守赶到了码头,跳上了旗舰看清了那只显得有些单薄的清国舰队的旗号之后,郑连守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广东虎门镇参将梁……居然是他!”
郑连守手下的部将可有不少都是红旗帮的骨干,他们也同样地通过那千里镜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