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美人邓丽君-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明认得他是响马,在江湖路上也曾会过他。
骂一声贼子真胆大,杀人放火海走天涯。
邓丽君不懂京剧,也并不十分喜欢听京剧,但是她为了让慈父心里高兴,就陪在餐桌旁听着。一只纤细小手还不断地在膝头上打着拍节,有意为父助兴。邓枢见女儿如此凝神倾听,唱兴又起,接下去又唱了《乌盆记》和《上天台》两戏的段子。待到他唱得意兴阑珊时,方才发现邓丽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倚在椅背上沉沉地睡着了。
直到这时,邓枢、赵素桂和长安、长顺、长富、长橹兄弟们,方才意识到邓丽君已有几天几夜没有好好地睡上安稳觉了。邓枢的京剧唱段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立刻停止了说话,他们都唯恐惊醒了香甜入梦的邓丽君。邓枢让儿子将睡得正酣的女儿从椅子上轻轻抱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楼上卧室的一张席梦思床上。
邓丽君沉入了甜蜜的梦乡。在梦境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眼前又出现了大埠乡龙光村破陋的老宅。宅后是峻峨起伏的青翠山峦。房前一条小溪清冽见底,童年的丽君在溪水中浸泡双脚,她望见溪边有几只雪白的大鹅缓缓游来。她很开心地大笑着,以手扬水,水花飞溅。
“邓丽君!”突然,小溪对岸墓地跳出一个穿制服的男子来,那是她在卢州国民小学读书时的老师。已经记不得他的名姓,只知道这是个十分严厉的老师。他手里拎着一根教鞭,大声地质问在溪边洗脚,已被他的凶相吓得呆然木坐的邓丽君说:“本学期你的学习成绩又是倒数第一,原来你在课余时间根本不写作业,居然有心思到小溪来洗脚哼歌儿?”
“老师,我改我改,”丽君吓得慌然跳起,小脸蛋已吓得煞白,一双小手连连摆动,忐忑不安地向后退去。她颤抖着说:“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唱歌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料老师却不依她,突然跳进湍急的溪水之中,“咯咯咯”几大步便涉过浅水,追到溪边。他手里举着藤条教鞭,劈头便朝嘤嘤哭泣的邓丽君头上狠命击来。
“天呐——!”邓丽君大惊失色,慌然疾跑。老师却不肯放手,手持教鞭紧紧追来。就在邓丽君躲闪不及,老师的鞭子已经兜头向她打来时,忽然有人大叫:“住手!‘老师正在惊愕间,却见树林中突然闪出一位穿长袍的老者。他面若重枣,白髯飘逸。他那凛然的神态立刻镇住了手举教鞭的老师,老人手把银须说道:”你不能仅看她的功课学业不及别人,可是这小囡的音乐天赋过人。久后她必在唱歌上崭露头角!你这等无聊的师长,有眼无珠,为何不能善待有才之女?!“
邓丽君一下醒了。此时已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她一骨碌从床上翻身爬起,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坐在无边的黑夜中,她的心在“咚咚”狂跳。她忙用手紧紧地护住胸口。万没有想到她回到久别的家,头一夜便做了这样一个恶梦。
邓丽君穿上睡袍,来到窗前。她将那厚厚的窗帕拉开,只见漆黑的夜空上繁星点点。在沉沉的夜幕下,邓丽君隔窗翘望北方,那里曾经有她少年时代就读的卢州国民小学。她是在那座普通的小学里,开始了她短暂的学生时代。方才在梦中见到的老师,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严厉了。多年来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想到这位严师。尽管天资聪颖的邓丽君在学业上煞费苦心,不知为什么她的学业总是平平。语文课尚能勉强说得过去,数学等理科课程对于邓丽君来说,简直就毫无兴趣。“阿丽,你的数学怎么又得了个‘鸭蛋’呀?”在小学三年级时,邓丽君的年终考试单被教师送到家里时,邓枢看了一言不发。她的母亲却忍不住地责问起来说:“阿丽,咱们家这么穷,供你上学不易呀。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像你三个哥哥那样名列前茅呢?你的兴趣莫非不在书本上吗?”
邓丽君羞愧难当,掩面悲泣。
“算了,不必说阿丽了,”邓枢心里虽然对女儿的学习成绩不佳充满了失望,却不肯疾颜厉色地训斥女儿。他只是叹口气说:“也许她将来另有所求啊,孩子,无论如何你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你须自强自立,父母兄长又怎么能跟着你一辈子呢?你总该学有所成,人活在世上不论如何也要有一种本事才行。要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呀!”
邓丽君哭了。那一次她哭得很伤心,她幼小的心灵第一次受到深深的触动。夜里,她躺在床上彻夜没有合眼,在黑暗里她悄悄地听着父母兄弟们此起彼伏的鼾声,她在深深的自责与忏海中暗暗地问道:“哥哥们都能名列前茅,我为什么不能呢?是我的天资太差吗?还是学习不够刻苦?”邓丽君在泪水沾湿枕头的时候,也没有悟出她学习成绩每况愈下的真正原因。邓丽君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斩了荆棘,割了蒿蓬,断尽魔障见素表,一片光明。
心波从此不摇动,尘缘都抛乐意融。
小雨,沙沙沙。在滴雨的茅屋檐头下,神色郁郁的邓丽君蹲在青石台阶上。她在倾听春雨的渐沥之声,一边吟唱周璇在电影《董小宛》中所唱的插曲《飘渺歌》。那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偶尔在父亲放旧唱片时,偷偷在门外的树荫下学会的。她感到周漩的歌声很动听,有一种缠绵排侧的悲伤情调。在小学学业常常失意的窘况中,邓丽君很喜欢唱周璇的《飘渺歌》。
忽然,邓丽君抬头望见她家的栅门外,默默地站立着一位穿银灰色西装的老人。他50多岁,两鬓已经有了斑斑华发,老者手举着一把黑布伞,仁立在靠集的细雨中默默地朝小院里望着她。他似乎在雨中已经听她唱了很久,这时见邓丽君抬起头来,老者凑近了栅门,主动打招呼问:“你叫什么名字?”
“邓——丽——君!”
“哦?名字很响亮嘛。”老者越加有兴趣。他在雨中上下将邓丽君打量一番,说:“你经常唱这种歌儿吗?你可知道这支歌儿以前是谁唱的?”
“不知道。”她答话时很诚实。
“是周璇唱的,”老者说:“这个人在大陆上是位无人不知的电影明星,她的歌儿唱得很好听。小姑娘,你也喜欢成为像周璇那样的歌手吗?”
“周璇?她不是个大歌星吗?”邓丽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神色游移不定地望着栅门外擎着雨伞的陌生入。她显然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仍,摇了摇头说:“我……又怎么能成为大明星呢?”
老者说:“明星有什么高不可攀?只要一个人从小就有志气,那么,也许经过艰苦的磨练就会成功的!”
“可是……”邓丽君漂亮的大眸子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她打量着站在细雨中手擎雨伞的长者,沉思了一会,说:“我正在念书呀,阿爸和阿妈他们会同意我去唱歌儿吗?”
那人说:“如果他们不赞成,我可以替你去说。只要你回答我到底喜欢不喜欢唱歌就行了。”
邓丽君在沙沙的细雨中凝神想了一想,郑重地点头说:“我……当然喜欢!”
那人说:“那就好了!”
夜风吹来,邓丽君感到浑身发冷,她在沉沉的夜色下翘首远望,透过一幢幢黑黝黝的楼宇房屋,她仿佛听见了淡水河在夜雾下的呜咽声。
从《访英台》到《采红菱》,“神童歌女”轰动台湾农历正月初五的清晨。
从台北市潺潺流过的淡水河在晨雾下发出汩汩淙淙的轻响。
邓丽君独自徘徊在那条童年时代极为熟悉的小河旁。她在浓雾里转身回眸,眼望着从脚下缓缓逝去的溪水,记忆也如同流水一样悄然涌出……
“邓老哥,邓老嫂,我可以坦率地对你们说,凭着我多年的经验,可以断定你们的小女儿,很有唱歌的天赋。如果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精心培养,调教她的唱腔,有一天也许会成才的。”在那个细雨霏霏的阴天过后,那位在栅门外听邓丽君在屋檐下唱歌的陌生人,在当日的傍晚居然出现在邓家的小屋里。在昏暗的灯影里,邓枢和赵素桂夫妇疑惑地望着这位陌生人,半晌,邓枢打断了那人的话,问道:“请问,你是谁?”
“哦,我倒忘了自报家门。”那人见邓枢夫妇态度很冷淡,急忙尴尬地笑笑说:“我叫常荫格,是台北济众声乐学校的音乐教师。今天上午我在贵府的门前经过时,无意中听到你女儿在房檐下哼歌儿。因为我是执教声乐的人,所以一听就知道你们的小女儿是个底蕴与天资都很杰出的孩子。虽然她的歌儿还很稚嫩,可是我听得出来,她很有前程。所以我才主动造访,希望你们能让她跟我去学唱歌儿!”
“原来是常先生,”方才还冷着脸的赵素桂急忙起来斟茶,说:“真没想到我们的幺女随便在房前哼歌儿,竟能讨得先生的喜欢。
可是她哪里有什么天资啊,如今她在卢州小学里念书,许多的课程都是全班最差的。我真为幺女的学业感到发愁,像她这样的笨脑子又怎么能跟常先生学歌呢?“
“就是嘛,常先生,”许久坐在灯影里埋头吸烟的邓枢,用眼睛瞟了一下挂在墙上的胡琴,心绪烦乱地说道:“难得你这么看重阿丽。可惜她不是学歌的材料,再说我们邓家虽然穷困,可是一个姑娘总还是养得起的。她小小年纪正是求学上进的时候,说什么我也不能让她跟你们去学卖唱呀!”
常荫椿啜了口茶,他偷偷地朝门外斜一眼。只见黑暗中闪动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那是他白天已在房檐下见过的邓丽君,正在外间屋偷偷地向常荫椿递来求助的目光。常荫椿想到邓丽君那嘹亮的歌喉与出众的天资,也就不在意邓枢对他的冷淡,说道:“邓大哥,请你别误会,我说你家丽君可以跟我去学歌,决不是说让她到处去卖唱。一个有天分的孩子如果启蒙得早,将来她成名也早。这孩子将来也许能成为一个很有前途的歌唱家的!”
“歌唱家?哼,”不料邓枢却根本不买帐,他重重地将茶盅在桌上一放,不以为然地说道:“谢谢常先生的好意,你也不看看我们邓家的风水,怎么敢奢望能出一个歌唱家呢?”
常荫椿说:“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任何花言巧语,请邓大哥千万不要误了丽君一生的前程才好!”
邓枢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不要拿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寻开心。
说得多好听,我就不相信阿丽能成为一个歌唱家。“常荫椿见他这样固执,继续苦劝说:”邓大哥,你别恼,听我说!“邓枢却根本听不进,将拳头在桌上一揭,居然下了逐客令:”我不听,我不听!常先生,你走吧,我不想让我的阿丽过早地尝到人生的苦味,你也再别打她的什么主意!她是不会和你学歌的!“赵素桂见常荫椿狼狈不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慌忙过来劝解说:”她爸,你总该让人家常先生把话说完嘛!“邓枢用双手将两只耳朵一捂说:”我不听,说什么我也不能让阿丽学唱歌儿,她此时应该到学校里学功课。只要她想读书,我邓枢就是沿街乞讨也在所不惜。“
邓丽君见为她来说情的常荫椿老师,孤立无援地呆立在那里,她在外间屋的阴影里急得手足无措。但她在发了倔脾气的父亲面前,只能躲在门后偷偷地垂泪……
“扑楞楞”一阵响,邓丽君幕然一惊,回头一看,几只雪白的鸽子从淡水河畔不远的那座小四合院里飞出来。在她头顶上盘旋了一阵,几只白鸽很快就朝淡水河的对岸翩然地飞去了。
邓丽君悄然地走进那座小院。这种类似北京古老四合院的建筑,在已经楼宇鳞次杯比的台北极为少见,宽敞的院宅显得安混而恬静,上屋三间小瓦房窗明几净,朱红的廊栓已有些油漆斑驳。邓丽君对这座临河的小院极有感情,这是她童年与少年时经常来的地方。她记得东厢房是常荫椿从前教授学生练唱的地方,邓丽君在那里跟常荫椿学过两个寒暑。西厢房则是常荫椿的鸽子房,大门两厢是常荫椿的琴房和书斋。就在晨雾未散,邓丽君独自走进常毛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老人正站在鸽子房门前,莫非他就是自己少年学歌时的启蒙老师常荫椿吗?邓丽君心头微微一惊,因为那老者颀长的身体变得佝倭细瘦,与她印象中精明干练的常荫椿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邓丽君悄然进院,轻轻的足者并没有惊动他。她看见常荫椿站在那个偌大的鸽子棚前面,里面满是用木板条精心隔成的若干鸽子窝。许多雪白、银灰、黑色的鸽子,都在小窗口内探头探脑,朝向为它们喂食添水的常荫椿咕咕咕地叫着。常荫椿的左手里托着一只雪白的小鸽雏,右手拿一支长长的细竹杆,将每个鸽窝窗口的小门都依次捅开。他不停地打着脆响的口哨,引逗着窝中的鸽子一批又一批地飞出来,翩然跃上蓝天。
“常先生,”邓丽君见常萌椿又将一批鸽子赶上晴空,方才叫道:“您老的鸽子还像以前那样多呀?”
“你是……?”常荫椿慌忙回转身来,睁开略显昏花的老眼,定定地打量着几步开外的陌生来客。他很疑惑地盯着穿着红色对襟袄,腰间束一条红邑皮带,既俊俏又朴素的青年女子,一时无法辨认来者何人。
“先生连我也认不出吗?我是您的学生丽君啊!”
“什么?你是丽君,邓丽君?”常荫椿急忙扔掉了手中的那支长竹杆,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来。当他看清邓丽君那张丰润而白皙的圆脸时,立刻高兴得忘乎所以,叫道:“没想到啊,你不是正在日本求学吗?怎能有空闲来这儿探望我这只能每天与鸽子为伍的孤老头子呢?”
“常先生,我怎能忘记您呢?当初如果没有您对我的启蒙,恐怕也不会有今天。”邓丽君搀扶着年迈的常萌椿来到上屋的小客厅。
她将带来的一篮新鲜水果和人参,放在茶几上,然后她恭恭敬敬地扶住常荫椿坐在沙发上,邓丽君就像回到久别的家那样,对这里的一切极为熟悉。常家的儿媳进来为两人斟上香喷喷的木樨青豆花茶后,有礼貌地退出去。邓丽君打量着墙上常荫椿用了多年的一把二胡与常师母的遗像,心头酸酸的。她知道这些年来她的启蒙老师一直过着默默无闻的孤寂生活,而他所教授的学生竟能一个个地唱红台北及香港的歌坛。相比之下,两鬓斑白的常荫椿显得有些可怜,邓丽君说:“您是一位对声乐艺术很有精深造诣的教授,本来应该得到更好的发挥,几十年来经您手里培养的港台歌星何止百名,然而……”
“我觉得你们有出息就是我的快乐!”常荫椿将目光移向对面墙上的一幅大照片,那是1971年他在这所宅院里与学生们的合影,其中也有邓丽君。常荫椿感叹地说:“我感到我的所有学生中唯有你最出色,当初听说你加入日本的宝丽金唱片公司,我还有些担心你去日本后会忘掉从前我教给你的那些有民族特点的东西。后来从报上知道你的日本歌唱得好,许多歌曲都是我们中国的歌词和曲调,就放心了,当初我总算没看错人呀I ”
邓丽君默然。她知道常荫椿教授所说的话中含有很深的寓意,1971年她还没有与日本宝丽金唱片公司签约的时候,当时日本已有一些唱片巨商看中了她,并以重金聘她唱日本歌。在那年秋天邓丽君回台北探望老师时,常荫椿对她改唱日本歌一事表示过担心,曾经叮嘱她说:“丽君,千万不要忘记你是个中国姑娘。你只有记住这一点,才能为中国人唱好歌。”邓丽君深切地理解常荫椿的良苦用心,神情凝重地答应说:“请先生放心,只要我在歌坛上存在一天,就不会忘记我是中国人。”常荫椿释然地吁出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片所以,那一年邓丽君毅然地回绝了为日本唱片商灌制日本民歌的签约。
“虽然你后来真的去了日本,可是也没有让我失望,”常荫椿继续说:“在日本有一段时间,不知何故,你所唱的是英文歌。到了1974年下半年,我从电视上看到你明显地日本化了。因为那时你的歌儿简直就是日本女歌手小柳留美的翻版了。这样我就担心了,也就更生气了。于是,我逢人便说,丽君她开始不听我的话了。丽君,你大概不会计较我当时对你所说的那些过激之词吧?”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怪罪先生呢?如果没有您,是绝不会有今天的我。”邓丽君完全知道1973年她应宝丽金唱片公司之邀,只身去到东瀛接受日本渡边娱乐公司正规训练之初,她最敬重的老师常前格教授在台北的公开场合对她的微词。那些言语流传到日本后,邓丽君一度苦恼过,甚至伤心地落泪。然而,邓丽君并没有任何对他的怨言,现在她听到常荫椿那路带自责自疚的感叹时,心中仅存的一点芥蒂也化为乌有,因为邓丽君难以忘记在10岁第一次登台时,常荫椿和她的谈话……
邓丽君记得那是1964年的夏天,自从香港著名电影导演李翰祥执导黄海调故事片《梁山怕与祝英台》在台上映以后,台湾各地便掀动了一次唱黄梅调的热潮。在这个小小的黄梅调民众演唱热潮中,邓丽君就是一个响应者。她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加之启蒙老师常荫椿的指教,成为众多黄梅调爱好者中的佼佼者。夏天,台湾的“中华电台‘为了顺应民众的意愿,破天荒地决定举办一次”黄梅调歌曲比赛大会“。”中华电台“的这一举动,立刻得到歌迷们的一致拥护。一时间,各地报名参赛者如潮,常荫椿教授认为邓丽君无论从演唱的功底还是表演的才能,均可以登台一争,所以,他就在未征得邓丽君及父母同意的情况下,代为向”大赛组委会“报名。而且很幸运的是,邓丽君作为刚10岁的小学生,居然在预选赛的前两轮,一连击败了数十名竞争对手,已经进入了决赛的前10名。可是就在黄梅调歌曲比赛的决赛前夕,邓丽君的父亲邓枢得知了消息,他百般地不许女儿参加比赛。邓枢的理由当然也很充分,那就是邓丽君由小学升入中学在即。邓丽君在进退维谷之时来向常荫椿教授求得援助。
常荫椿听到邓丽君说父亲阻拦她参赛的经过后,长叹一声说:“丽君,要知道你已经是接连两轮取胜,又遥遥领先的选手了,如果现在你半途而废,真是前功尽弃呀!”
邓丽君心中似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她欲言又止。双手掩面地啜泣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