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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死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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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们的那些命。”
  “我就是个革命军中马前卒,我下不起这盘棋。”
  那人笑着看看欧阳:“你真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是的。”
  “你怕看见别人牺牲。”
  欧阳有些出神,子弹的尖啸和人的惨叫似乎在耳边再现:“我是大屠杀里幸存下来的……您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那人点点头,把枰上的棋给搅了:“我明白,可天下又要变,谁也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子,可铁定会变。”他揉着自己颊上的肌肉,一时也有些出神。
  “因为迁都重庆的南京政府?”
  “不是的,我知道你潜伏的时候国共还在做生死之争,可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因为鬼子……听说你去过日本,还能说一口了不得的鬼子话?”
  “早期那里是境外的一个革命根据地,可那时候我就想,他们迟早会向中国找生存空间。”
  “前戏早开锣了,现在是高潮,国军和鬼子在北线打得不可开交,尽管有个台儿庄大捷,可我们判断国字头的溃败是早晚的事。喊打仗的人太高高在上了,真在打仗的人又搞不懂这通打和以前的内斗有什么区别。”
  “真打到头上时他们会懂的。”
  “火烧眉毛的时候唾沫星子是灭不了火的,没时间了。”
  欧阳不语,那人也开始沉默。原来安静的小巷更加寂静。
  与这寂静相反的是另一条街上的喧嚣。那里,一干帮会中人正将一个叫皮小爪的车夫摁在车上痛打。突然,刚才风一般离开的四道风一车当先从街口撞了出来。四道风脚下如风,声如洪钟:“借光借光借光——”他连人带车撞进了那帮会人群,有两个人飞了出去——不是撞的是而是被脚踢的。
  四道风把车旋了大半个圈子,帮徒们闪让不迭,他笑嘻嘻地在人圈中站住:“我叫四道风!四海为家的四,不讲道理的道,狂风大作的风!”又顺手把皮小爪拉到自己车上,找准了对方的头领:“金头苍蝇,你找我?”
  被叫做金头苍蝇的廖金头往后让了一步,他是个一脸投机相的壮年汉子,仗着人多不让人:“车行交我们五抽一的过街费,这是打有车就有的规矩,你们行怎么不交?”
  “我刚才有没有说我是不讲道理的道?”
  廖金头挥挥手:“那我就是不讲道理的祖宗!”
  话刚说完,他身边两帮徒的后脑被轻拍了一下,回头,是一脸精忍的古烁:“我是三道风,我叫古烁。我打过招呼了。”他把那两颗头狠狠撞在一起。
  廖金头这才想去腰里掏家伙,家伙刚就手,脸上被轰了一拳,天旋地转的视野里,是长相木讷的大风。大风是个哑巴,他冲廖金头竖起一个指头,然后指指自己的鼻子。
  立刻,这里成了一场混战,四道风在人群里指东打西,如同一道旋风。
  一片嘈杂。
  而长巷里,依旧寂静。欧阳和那人还在沉默。
  突然,那人从棋盘上混作一团的棋子里分出一个车,直指欧阳这边的将营,打破沉默:“这就不是唾沫星子的事了,这是北线战场,这是一队脱离正面战事的鬼子,是来自南京方向广岛师团的一个精锐大队,刽子手来了什么的干活?我不用多说。”
  欧阳看着棋盘上的将营:“可这是哪里?”
  “是我们脚下的地皮,同志,是沽宁。”
  欧阳有些错愕地看看对方脸上的苦笑,眼里很快闪动着炽热。
  “沽宁只有一个七八九流的守备团,铁守不住。我们的组织是依附在旧有的三教九流上,鬼子所过之处三教九流一水的天翻地覆,棋盘会翻,架子也得重搭,以前抛头露脸的人要转入地下,以前窝着的人……这么说吧,你会浮出水面。”
  欧阳点点头,他不是个没有城府的人,但兴奋之色教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看着欧阳的神情道:“你想打仗,可这场仗压根儿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怎么都好,只要我能做点什么。”
  那人站起身来:“我没法跟你说得再细,我只是受人之托,来看看你还是不是以前那样。”
  “不管受谁之托,请告诉他我还跟刚入党时一样,那是我生命的开始。”
  “不是太好。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是成了个家,可我不能老活在成亲那天吧,所以我儿子现在都会背书并学以致用了。”
  欧阳笑道:“您说得很对。”
  “走了走了。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的。”
  “问个冒昧的问题……您是老唐吗?”无论如何,这是这几年来他除思枫外见过的第二个同志。
  “你……你是说你还没有见过老唐?”那人露出些错愕莫名的神情,似乎要笑。
  “可是我很想见到他。”
  那人笑着摇摇头:“别管我是谁了,我是能给你带来指令的人。我起不出你那么好听的名字,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如果非要有个称呼,你就叫我赵大吧。”
  “赵老大。”欧阳有点开玩笑的意思。
  “别说咱们见过。”赵老大点点头走远。
  欧阳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人离开。他看看身前那混乱的棋局,又看看小巷,小巷尽头,已经没了人。这让欧阳有些患得患失,于是他转身离开。
  欧阳转过街道时微微有些愕然,方才在此地的那场斗殴已经打完,黄包车夫们明显是取得了胜利,因为廖金头正跪在地上,扇着自己的耳光,嘴里照四道风所要求的那样发出苍蝇扑打翅膀的嗡嗡声:“嗡嗡,嗡嗡,嗡嗡嗡……”
  四道风坐在黄包车上大声地数着数:“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四,五十一……”他不大有把握地看看旁边的古烁,“我没数错吧?”
  古烁绷着脸忍住笑:“绝对没错。”
  皮小爪看不下去:“算了,老四,这样就行了。”
  四道风没好气地对皮小爪说:“不倒了他的威风,他再扑腾起来第一个就咬你!”
  欧阳一步不停地从那些看西洋景的人们身边经过,他的目的地是对街思枫开的小店,店名就两字——“小食”。
  思枫正和一个邮差在低语着什么,看见欧阳到来两人便停止了谈话。邮差一言不发地离开。
  欧阳有些恼火地在店门外背了身子让邮差离开,以示他不想知道也不屑于知道,直到邮差走远才转身进店。
  小店被思枫和一个店伙、一个厨娘照料得井井有条。店里的大部分食客都簇拥在门窗前看街上的热闹。思枫转身进了厨房,一个红泥罐正煨在灶上,显然已经煨了很久。
  厨娘看着进来的思枫说:“你还真是贤良啊?我把这活也让给你得了。”
  思枫笑了笑,把红泥罐放在托盘上。
  欧阳在一个僻静角落坐下,思枫立刻把刚整理好的托盘端过来,托盘里的内容是两样点心,两个小菜,一个红泥汤罐。
  “你来得晚了。”思枫说。
  欧阳看看她:“你不知道?”他很想知道思枫是否真的不知道他刚才与赵老大的会面。
  “知道什么?”
  “没什么,我有些事耽搁了。”欧阳说。
  “那两个人不是打发走了吗?我算着你早该来了。”
  “我说的不是那两个人,”欧阳打住,“学生们闹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一直在店里,上午生意很忙。”
  欧阳苦笑:“好了,看来有些事情我也不该知道。可那两个人没那么好打发,你也被人追了几年,就知道追你的人绝对不好打发。”
  “沽宁没特务机构,就他们两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欧阳这次是真有些奇怪了:“你一向很谨慎的,怎么这次……”
  “因为……”
  一位食客从旁边经过:“欧阳掌柜的,床头见完还要店里见,真是如胶似漆呀!”
  思枫立刻笑得红晕满面。她的那个笑容一直持续到食客走开,她从汤罐里给欧阳盛汤:“因为老唐的指令是不惜代价保证你的安全。”
  “我还是不明白。”
  思枫看起来有些恼火,尽管那只是一掠而过的神情:“你用不着明白。”
  “像以前一样?”
  “是的。”她又像以前那样温和,将盛好的一碗汤放在欧阳面前。
  欧阳想着什么喝了一口,这才觉得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这是什么?”
  “鲥鱼汤。”思枫有些赧然,“他们说吃鱼治头痛。”
  “没用的……”欧阳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太好,“我是说现在吃什么不重要……不、不,我是说这也是老唐的指令吗?”他笑,“开个小玩笑,你觉得不好笑?”
  思枫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喝完它。”她起身走开。欧阳看着那个苗条的背影,他并不像刚才表现得那样没心没肺,其实他明白很多事情。
  汤很稠,即使在勺里也是挂丝的乳白色。欧阳小心地一口口喝着,他知道这东西必然费去了她很多心血。
  沽宁守备司令部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混乱而紧张了。椅倒杯翻,一片忙乱。龙文章和华盛顿吴在桌上摊开一张军用地图,屋里电台和电话的联络声吵成一片。
  蒋武堂雷厉风行地进来,马鞭柄子恨不得连地图带桌子捣个窟窿:“鬼子来这干吗?龙文章你倒说说鬼子想要干吗?”
  龙文章抬起头:“咱是个二流部队,鬼子最爱吃软柿子,司令。”
  “当年的十九路军也是二流部队!”
  “那我坦白了说吧,咱是个九流部队,也就是比盐警、路警好一星星……”
  “你个乌鸦嘴!”
  “我本来就是个乌鸦嘴。”龙文章当仁不让。
  蒋武堂咽了口气,摆摆手:“接着聒噪!”
  “简单得很,”龙文章在地图上划拉着,“北面胶着状态,沽宁是港口城市,吃下这个软柿子,鬼子军队可以登陆,长驱直入穿插纵横,北面胶着之势立解。”
  “跟我走,去看,去探,我不爱看这鸟地图。”蒋武堂没个好脾气。
  龙文章示意华盛顿吴把地图卷了,跟在蒋武堂身后。刚要出门,一名马弁来报:“司令,有上峰来人。”
  蒋武堂看向院里,那俩特务正站在门边,乙迫不及待掏出了证件。
  “军装都没有我鸟他?”蒋武堂拿起马刀大踏步出门,“传令下去,枪上膛马上鞍,一队援军都没有,逼着老子做文天祥!”
  特务甲快走两步跟上去:“司令,我有要事……”
  蒋武堂转身:“是鬼子的事吗?”
  甲愣住:“什么鬼子?”
  “都从南京被轰到重庆了,你来问我什么鬼子?成了个神哩!——派探子,备马!”蒋武堂没再答理那两位,吆五喝六间第一队探子兵已经发了出去。
  “司令……”
  特务甲还想说些什么,龙文章轻轻把他推开:“司令让你候着。”
  两特务只好戳那看着蒋武堂一行人离去,毕竟这不是他们地盘。
  沽宁以北七十公里是一个村落,叫窦村。有一点坡度,伴山而居。此时的窦村炊烟正冒起,暮色中有人不疾不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安详世界。
  村外的庄稼地上,一个老头正打着草捆。他身边过顶的庄稼簌簌直响,老头放下草捆捡块石子砸了过去:“死狗子,别祸害我庄稼。”
  石头砸了过去,没砸出狗子,倒砸出了柄刺刀,刺刀后边是支三八大盖,三八大盖后边是个日本兵,日本兵后边是更多的日本兵。老头惊恐万状,他看看村东,那边也是一样的日本兵,村西亦然。老头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村子让日本人给包抄了。他张嘴欲呼,那柄刺刀顶上了他的下巴颏,一股血雾喷射,老头甚至没来得及哼哼。
  不一会儿,村子里开始沸腾起来。孩子哭,女人叫,夹杂着日语的吆喝声,村民们被赶上了村子的空地。
  一户人家里响起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家的男人红着眼从院里冲出来,抓起靠在门边的耙子又冲了进去。他刚到门边枪就响了,男人被打得从自家门里倒栽了出来。然后屋里的枪又响了几声,一切都静寂下来。
  已经被赶到街上的人们沉默着面面相觑,有一个人开始跑,这触动了人们神经上的某个开关,所有人都往村东的路上跑。路面在沉重的呼吸中晃动,直到路的另一端出现几个人影,那是机枪射手。射击准备早已经就绪,一个军曹手挥了一下,机枪开始射击,有人倒了下去。人们混乱地转向村西,村西的机枪也开始射击。已经在村里的日本兵藏在各家各户的门洞里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从横向里射击。
  六品听着屋外的枪声,把吓傻的女人和哭哑的孩子都拥进了厢房:“我先带咱妈出去!你们躲屋里!”
  “你快着点!”女人眼里写满恐惧。
  六品点点头,最后看了妻子和孩子一眼,把门关上。他冲进正房,把妈妈背了出来。老太太不依不饶在他背上厮打着:“有你这么当爹的?孙子嗓子都哭哑了!”
  “我先背你出村,鬼子来了!”
  “救媳妇还是救妈?要我说就先救媳妇!”
  六品充耳不闻。他背着他妈跑出院门,出门前看了厢房一眼,孩子的哭声已经闷住,大概让媳妇捂住了嘴。六品跑开,他斜刺里穿过村子,枪声仍在身后震响,他的目标是村后的山。
  天黑了。
  村里的屠杀已接近尾声,日本人开始砸开房门,他们还要挨家挨户地搜索。
  六品一气把老母亲背到了村外的山林里,他把她放在地上,迎头便挨了一顿暴揍:“要背不出孙子媳妇,看我饶了你!”
  “这就去、这就去!”六品躲闪着,“妈你跟这儿别走,别乱跑。”
  六品妈哭着,土坷垃摔了过来:“你要我跑得动!我这老不死的!”
  六品掉头狂奔,跑两步回头看看,六品妈已安静下来,正看着他:“别跟鬼子打,带孙子媳妇回来!”
  六品点头跑开。
  他刚跑过一条山弯时就愣住了,村里的每一栋房子上都冒着浓浓的烟柱,村子被照得如同白昼。一帮日军聚在火边,从人堆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
  六品加快了速度,很快又回到村里。他在废墟中爬行,空地上集中的尸堆把他惊呆了,一群日本人聚在旁边,他们从死人身上扒衣服,然后脱得赤条条把衣服往身上套。几个日本人抬着衣箱过来,把衣服倒在地上,日本人扔下死人开始争抢。六品趁乱冲进了自家的院子。
  六品傻了,家里的院墙已塌倒,成了焦土,废墟上冒着浓浓的烟。一个换了中式服装的日本人听见废墟里的响动,拎了还在滴血的战刀过去,他一无所获地离开。
  六品把身子全埋在废墟里,脸埋得更深,难以抑制的呜咽被土闷住。他手上紧握着一只焦黑的手,那是从废墟里伸出来的。
  黎明的时候,日本人开始在村里的空地上集合,残月下一群中国百姓打扮的人在用日语传达着口令。领头的走到队前,日语的喧哗静了下来,那个身材瘦长的领头的嘴里说出的居然是纯正的中文:“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养成说中文的习惯。”
  生硬的中文回答:“是的,长谷川君。”
  一记耳光脆响。
  生硬的中文再回答:“实在对不起啦,鲍先生!”
  日军分成小队分散离去。
  六品从废墟里爬出来,满目疮痍。他呆呆地坐着,看着,突然想起什么,他爬起来狂奔。他跑到母亲藏身的地方,六品妈倒在地上,地上的草已被身上的血染成了红色。几个日军交谈的声音正往山下淡去,渐渐消失。六品抱着死去的妈妈,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沽宁郊外的阵地一片忙碌。挖掘战壕,垒机枪工事,守军们正在设防。
  龙文章在守望。守望是件枯燥的工作,他抱着他那支中正步枪已经不知坐了多久。他盯着的路面上除了地平线,似乎永远就只有几个稀稀落落往沽宁进发的难民。
  空气中隐隐有鼓声传来,那是沽宁大富高三宝来劳军的队伍。
  蒋武堂策马迎向那支劳军队。高三宝坐在慢慢行驶的老林肯车里,身后跟着整支抬猪扛羊披红挂彩的队伍,他老远就冲路边的蒋武堂挥手,蒋武堂环了个圈,飞身下马:“高会长来得勤啊!弟兄们都说鬼子来了好,咱天天打牙祭!”
  高三宝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全福——”
  用人全福单子一展,抑扬顿挫地唱起来:“猪十片,羊……”
  “唱什么唱?抬过去了!”高三宝呵斥着,又转向蒋武堂,“司令,这鬼子什么时候……”
  “我要知道早去打他埋伏了,在这耗神?”
  “也是也是……听难民说,屠了邻县的一个村子?”
  “高会长,您劳军是一,听风是二吧?”
  高三宝有些难堪:“司令明白,做生意跟打仗一样也要个眼观八方的。”
  蒋武堂在这单薄的阵地上走了两步:“会长,耳朵过来,我泄个天机。”
  高三宝附耳。
  “逃。”
  “逃?”高三宝吓一跳。
  “蒋某这些年可没少得会长的好处,所以才有这实打实的一个字——逃。”
  “你也要逃?”
  蒋武堂苦笑:“蒋某得罪上司,带一帮落魄兄弟来了宝地,可没少叨扰地方,这时候废话少说,有一枪放一枪,有几个死几个,我算着能挡个一两天,这工夫城里的就赶紧逃吧,算是蒋某报恩了。”
  “就这么惨烈?沽宁的十万人怎么逃呀?”
  “——您问问逃到沽宁的南京人吧。”
  高三宝有些失魂落魄,蒋武堂赶紧扶了他一把:“您先逃吧,会长是个好人,蒋某是从来不嫌好人多,只要听见枪声一响……”
  “砰——”一声枪响,蒋武堂按着枪套与刀鞘,愠怒回身,龙文章正在教一个漂亮女孩射击,那是高昕。
  “龙文章,你在搅什么?”蒋武堂恼怒。
  龙文章一副精神抖擞潇洒的样子:“鬼子就来了,我教咱们女学生一点战斗本领,说不定是个花木兰呢?”
  蒋武堂看着高昕笑吟吟地站在一边,顿时气结:“哪里来的女娃娃,你……”
  高三宝连忙道:“小女高昕,非要跟来看看我军将士的威勇。”
  蒋武堂闻言,只好把下半句吃回肚里。
  高昕笑道:“蒋司令,我们想请您去演讲。”
  “有那闲工夫?不去不去!”
  “我倒是有工夫。”龙文章在一旁打岔。
  蒋武堂瞪他一眼:“谁说你有工夫?”
  “我是说忙完就有工夫。”龙文章讪讪地说。
  高昕看一眼龙文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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