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理传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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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不,五爷,等套出那个老东西的绝活儿,再买通狱卒害死那老帮子,这就叫一石三鸟!老帮子也死了,您也不用担那不孝的名分……”
“哈,哈,哈,哈!”
十九、“狗不理”开张
再说徐大爷的包子铺今日正式开张,徐大爷新衣新裤,站在门前,虽然心惊胆战,但还是喜滋滋的。
罗锅李、董小个子、铁算盘以及平日的众多主顾前来贺喜。赵大楞怕徐老五又来捣乱,还带来了他们练武的一帮哥们儿。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宋富贵忙里忙外,就像自己家的事一样张罗着。
忽然赵大楞发现了什么,叫了起来:“哎,我说徐大爷,大掌柜的,您这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怎么还没起名啊?这包子铺大小也得有个字号啊。”
徐大爷:“嗨,担惊受怕的,谁还有那个心思啊。本来我只想有间屋子蒸几屉包子,让街坊四邻尝尝,可大伙非撺掇开这铺子,这不一忙活,把这碴儿给忘了。”
赵大楞:“狗子哥,你是念书人,这事你应该费费心思啊!”
宋富贵红着脸:“谁说不是呢,其实打昨天晚上我就想了几个,什么鸿发起、大福喜、聚德兴、香十里,总觉得俗气了点,一直也没拿定个主意……”
赵大楞:“哎,要我说,香十里就挺好。这包子喷喷香,咱隔着十里、八里就流哈喇子,你们说,这名字好不好?”
众人一片赞同。
宋富贵现成的笔墨,铺纸、研墨就要落笔。忽然半空中一声喝喊,吓得他手中的毛笔落到了地上。
徐老五领着一帮混混儿气势汹汹走来:“嚯,卖剩下的麻杆——戳起来啦!老帮子,我说这两天没见你露面,还以为你吹灯拔蜡了呢,敢情袜子套在脑门上——你高升一步啦!”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赵大楞领着他练武的哥们儿挡在最前面:“徐老五,你想干嘛?”
徐老五:“哎,干嘛这么舞刀动枪的,我是来贺喜的啊。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俩徐来,我伯伯的买卖开张,我这做侄子的能不道喜?字号呢,唉,老伯,你这包子铺的字号呢?”
众人怒目而视,谁都没言语。
徐老五一摇一晃地走过来:“噢,敢情等我老人家给你们题名啊,这可有点儿叫我短儿了,起个什么名呢……?”他扭头问侯三:“喂,三儿,你说这包子的味儿怎么样?”
侯三:“这烂包子,扔了喂狗,狗都不理!”
“好,就叫狗不理!”徐老五抄起笔歪歪扭扭写下了三个字……
真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赖事传千里,没两天,狗不理这名字传遍了侯家后的大街小巷。因祸得福,这名字好叫,包子顺口,买主竟然多了起来。
这一天,他们刚揭下第一锅,就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里里外外转悠了一通,又仔仔细细尝了几个包子,然后包起一大包,急匆匆离去。
二十、秦治邦的算盘
这两人正是秦府的厨子,包子买回来,秦老太一吃,不错,当即定下,寿宴时第一道点心,就要这包子。点心定下来了,可秦治邦要找个唱曲的来,却遭到母亲的反对。
虽然秦老太太过去也是唱玩艺儿的,可自打她入了秦家门以后就对这一行渐渐地厌恶起来。秦家当时虽然并没有权势,没有多少钱财,可正统得很,她这个出身在家里的地位就可想而知。慢慢地她认识到,要想在这种人家立住脚,必须重新脱胎换骨,因此她不许人们提起她的过去。
其实秦治邦又何尝不知道老娘的这一套“清规戒律”,只是他有他自己的打算罢了。
秦治邦早就想讨个小,而且中意的就是这唱玩艺儿的。他知道直截了当地提出,肯定会遭到母亲的反对,他想采取迂回政策,先在生日宴会上造成一些印象,然后再一步步渗透,没想到这第一着就撞了钉子。
这天上午,他正在书房里默默地面对宣纸、毛笔闷坐着,好半天才提笔写下了这么两句:小亭终日倚阑干,
树树梅花看到残。
下面的就再也写不下去了,退后几步再看这几个字,也觉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一气之下,揉成一团,扔了出去。正在这时屋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谁?”秦治邦没有好气地问了一句。
“老爷,是我。”管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今天中午我不想吃饭!”秦治邦以为管家又来劝他吃饭,劈头盖脑地吼了起来。
“不是,老爷,是袁大人叫人送公文来了。”管家说完,将公文放在书案之上,知趣地退了出去。
秦治邦打开公文,原来袁世凯操练新军,急需一批枪炮,责令秦治邦立即与天津怡和洋行的德国人伯克联系,尽快谈成这笔生意。
望着这份公文,秦治邦渐渐地露出了笑容,一条计策在他的脑中形成了。
原来这怡和洋行的经理伯克是个中国通,对中国的文化极为感兴趣。从古董玩艺儿到京剧曲艺,他都发了狂的入迷。秦治邦已经好几次发现他开着车去翠香茶楼听卫二姐的玩艺儿了。而老太太平时最信服的就是洋人。只要生日那天把伯克请来,再对老太太说这位洋先生喜欢听玩艺儿,老太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兴奋得润了润笔,又在宣纸上写下了这么两句:倚亭远眺阑珊处,
花开花落任心欢。
果然,他如此这般对老太太一说,又将一座洋人的自鸣钟作为寿礼往秦母桌上一放,美得老太太笑逐颜开,连连点头,一个劲儿地说着:“应该请,应该请。”
这一边,秦府张灯结彩,大张旗鼓地筹备着。
另一边,徐老五、侯三他们也紧锣密鼓,密而不宣地张罗着。
只等下个月的十六,要有一出“好戏”上演了。
二十一、白牡丹接了侯三的钱
这一天,侯三堵住了白牡丹和绿如意。阴阳怪气地说道:“您是白老板吧?”
“你是谁?”白牡丹警惕地反问道。
侯三阴冷地一笑:“能借一步说话吗。”说完像幽灵般地躲进了黑暗处。
在河边的背风处,侯三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对白牡丹讲了。
白牡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为嘛要找我?”
侯三翻了翻眼皮:“我们知道你和那娘们儿有仇。”
“不,我和她比划在戏台上。背后下绊子,缺阴德,我怕半夜睡不着觉。”白牡丹扔下这几句话,扭头就要走。
“嘿嘿,你倒是够仁义的,可你心慈面软,人家可是毫不留情,你知道那娘们儿在翠香茶楼门前,同着大伙都说了嘛话了吗?”侯三故意抛下诱饵。
“她又放了嘛屁?”果然,白牡丹立刻上了钩。
“其实,也没说什么。”侯三慢悠悠地拿糖,“她只是放出风来,有她在这侯家后一天,你们就谁也别想再吃这开口饭……”“你说什么!”白牡丹顿时眼中冒火,恨不得一口把眼前的侯三吞了下去。
正在这时,赛西施的儿子小柱子跑了过来,冲着白牡丹直哭:“姨,我妈她又,又昏过去啦!”
侯三在一旁借题发挥,煽风点火:“瞧瞧,要不是她来了,你们姐儿几个怎么会这么惨!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你不下点儿狠心,早晚也是这个下场!”
白牡丹顾不得理会侯三,抓住小柱子问道:“上次那几副药抓了没有?”
小柱子摇了摇头:“钱,没钱了……”
白牡丹:“我不是已经留下了?”
小柱子:“妈用它买了棒子面了。”
白牡丹急得直跺脚:“唉!”
“正好,我这儿有点儿。”侯三说着掏出一把铜子交到白牡丹手里:“事成之后,咱们再算细账。”说完乐呵呵地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白牡丹本来不想去接这脏钱,她也知道这帮人不好惹,这些钱不是好拿的,接了容易,再想抽身可就难上加难啦。可她低头瞅了瞅这个可怜巴巴的孩子,再望望不远处那低矮、昏暗的土坯房,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踏上了一条充满凶险的荆棘之路。
二十二、侯三投毒
五月十六这一天到啦!
秦府上下,喜气洋洋。迎门一副帐子,上书金光闪闪的“寿”字,院里院外如同水洗,贺礼、寿桃摆得满满当当,仆人们新衣新裤,进进出出,一拨又一拨贺寿的宾客,人声鼎沸。
在后院新搭的戏台上,锣鼓已响,京戏《麻姑献寿》演得正欢。
秦治邦满面春风地与客人们寒暄着,目光却不时地飘向门外。在一旁张罗的管家明白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抽空一个劲儿地往大门口跑,不住地嘀咕:“这小娘们儿怎么还不来呢,她可别在这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
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卫二姐此时与师兄已经走出翠香茶楼,顺生跟在后边。
秦府前门是专门为接贵客的,卫二姐他们仨刚走到门口,一个把门的伸手相拦:“今天,这个门只接贵客,闲杂人等一律走后门。”
卫二姐本来心里就有气,此时柳叶眉倒竖:“姑奶奶就是你家老爷请来的贵客。”说着往里闯。
把门的上前一步双手一张:“老爷吩咐了,唱玩艺儿的,做饭的,一律走后门。”
“好啊,姑奶奶正好不想伺候啦,师哥,咱们打道回府!”卫二姐可不是善茬子,扭头就返。
此时正好管家又往前门来探,一见卫二姐要回,赶忙跑了过来:“卫老板,卫老板,您别生气啊,小人已经恭候多时了,往里请,往里请。”说着又瞪了把门的一眼,“一边靠着去!”恭恭敬敬地将卫二姐让进门内。
在不远打探消息的小混混见卫二姐进了门,赶快去向徐老五报告,徐老五一拍大腿,“去,告诉那个姓白的娘们儿,照计行事。”
秦府后门同样是人来人往,唯一不同的是,进出这里的人都是粗布衣短打扮。挑水的、送菜的、磨刀的、倒土的,你出我进,更是乱乱哄哄的。白牡丹绕到这里,混进了秦府。一边装作找人,一边四下查看起来。在秦府后院厨房已专门腾出一间屋子作为徐大爷的操作间,里面有水有灶,有面板有柴禾,一切该用的东西都预备得齐齐全全。徐大爷和宋富贵早早地来了,开始了准备工作。
秦管家也为卫二姐他们专门留了一间休息室,因为此时戏台上正唱大戏,他们仨没什么事,梁四在一边调弦,卫二姐沏了碗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润着嗓子,只有顺生没事干,在屋里东瞅瞅西瞧瞧,一个没注意,瞅冷子溜出了门,突然他闻到了一股香味。这香味是那么熟悉,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几口口水,寻味而来。
此时屋内徐大爷正在和馅,而宋富贵则手忙脚乱地揭锅。
锅盖揭开,香味四溢,顺生忍不住了,不由自主地来到屋内。宋富贵揭完锅,一扭头看见顺生饥渴的目光,心里一热,递给了他几个,顺生笑了,一边吹着热气,一边香甜地大口地嚼着。
眼瞅时机已到,侯三向两个混混使了个眼色,二人各提一桶水进屋。
一个混混走到顺生身边故意用屁股一拱,顺生立时摔了个马趴,手中的包子甩出老远,呜呜哭了起来。宋富贵本想去搀,另一个混混用肩膀一扛,笼屉几乎歪倒,他又赶紧去扶。
徐大爷见状只得离开面案将顺生拉起来,一个人趁机上前,悄悄将手中的一包粉末撒入馅盆之中。正巧宋富贵回头,看了个满眼,吓得他嘴巴张得老大。
二十三、白牡丹终于下手
“嘀,嘀”几声喇叭声,怡和洋行的经理伯克开着当时天津卫少见的小汽车来到秦家大门前,黑壳的汽车,清脆的喇叭,洋人笔挺的西装,特别是太太怀里的洋叭儿狗,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秦治邦本想去看看卫二姐,听说洋人到了,精神大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门外,双手一抱拳:“今个老母做寿,伯克先生、太太赏光,幸甚幸甚。”将伯克与他的太太接进了大厅。回头吩咐道:“加紧预备!”
在卫二姐休息室的门外,白牡丹与另外两个女人迎面相遇,互相使了个眼色,暗暗地点了点头,双方一错身又各自走开。
那两个女人来到后台,搭起了一个衣箱就往外走。管事的一看是戏班的人也没多问,二人将衣箱搭出了后院。
那两个女人歪歪斜斜搭着衣箱来到卫二姐他们休息室的门前,敲了敲门问道:“卫老板在里边歇着吗?”
卫二姐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四已站起身开门:“你们是……?”
一个女人说道:“老爷问卫老板换什么衣服,我们把衣箱搭来了。”
卫二姐皱了皱眉:“不用你们的,我该穿什么我自己预备了。”
另一个女人:“老爷吩咐了,今天是老太太七十大寿,必须穿鲜活儿点,不知卫老板……?”
卫二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的衣服不用你们管!”
“可这……”
梁四只得打圆场:“好啦,好啦,你们就替我们谢谢老爷吧。忙去吧,忙去吧。”说着就要关门。
两个女人搭起衣箱,不知为什么衣箱一滑,正砸在女人的脚上,那女人立刻抱住脚“哎哟”起来。
另一个女人马上翻了脸,指着梁四喊道:“你怎么成心欺负人啊?”
梁四不知所措:“我,我哪儿也没碰啊。”
“明明是你故意推的,你这不正经的东西!”
“怎么回事?”卫二姐将茶碗放在窗前的桌子上站起来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从开着的窗户后,闪出一个人来,这人正是白牡丹,只见她悄悄伸进一只手将几滴黄水迅速滴入碗内,而后一闪,人就不见了。
二十四、伤着的不是卫二姐
这一天秦老太太是特别的高兴,一生坎坷到老年终于享受到了荣华富贵,而且连当今人人敬畏的外国人都前来为自己贺寿,这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吗。因此她一直和伯克太太坐在戏台下说这说那。见伯克太太对京剧感兴趣,大为兴奋,更碰对了心气:“其实我啊,平时除了烧香念佛以外,就爱听这大戏。今儿格是喜庆的日子,要不然,我让他们给你演《杜十娘》,保管叫你哭湿两条手绢,你没见过投江的那一场,唱一句叫你掉一回泪,那个……?”一抬头,她见台上没人了,马上扭头问道:“哎,怎么停啦?”
管家凑上前:“老太太,这出演完啦,老爷让我请示您,是现在开饭呢?还是再唱一出?”
秦母望了望天空:“嗯,现在开饭时候还早,这么吧,叫那个唱玩艺儿的垫一段吧,大伙也活动活动。”说完又扭头冲伯克太太说道:“一会儿我还出个新鲜的,给你上一道特殊的点心,是一种中国特色的包子,叫什么来着……”
管家上前补充:“狗不理。”
“对,狗不理,你们别听这名字难听,可包子满地道,对啦,你们外国人饭前不也喜欢上点儿洋点心,那叫……”
管家又上前:“叫西点。老太太。”
秦母不高兴了,白了管家一眼:“去去去,就显你能,快去叫那个唱玩艺儿的来!”
管家这才扭头奔向卫二姐呆的屋子,没想到一进屋就傻了眼。
刚才,梁四与抬衣箱的两个女人吵了一架,心里很憋气,蹲在地上半天没吭气,卫二姐见状,送上自己的茶水:“师哥,别生气了,喝点水,一会该上场了。”偏偏,那碗水梁四就接过喝了。白牡丹的几滴药水也真管用,只一会儿梁四就闹开了肚子疼,不但“哎哟,哎哟”喊出了声,而且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卫二姐也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问道:“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的啦?”
管家不识趣地上前问道:“能不能咬咬牙坚持……”见卫二姐瞪着他的双眼中冒出了火,只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扭头奔出了门。
屋里这么一折腾,引来了不少人,大伙围着门窗往里瞧,人群中既有那两个女人又有白牡丹。
那两个女人得意地笑了,而白牡丹心里却不是个滋味:没想到伤着的不是卫二姐,而且,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儿缺德啊……
二十五、威胁
秦府大厅里,秦治邦正在陪客人谈话,管家面带惊慌地悄悄地走近了他,轻轻地耳语了几句。秦治邦听罢脸一沉,眉紧皱,但旋即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吩咐道:“快,多派几个人,花钱再弄一个弹弦的来。等等,告诉春和班的班主,叫他再对付一出儿,尽量拖一拖时间……”
管家有些犹豫:“可老太太那里已经点了……”
“点了你不会再跟老太太好好说说!”秦治邦一瞪眼,管家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唯唯诺诺退下。
再说厨房里的紧张空气也不亚于大厅,不知细情的徐大爷已经调好了肉馅,正在擀皮包着包子,一个个包子掐得菊花冒顶,煞是好看。
宋富贵站在墙角,两腿颤抖,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个肉馅盆,心里敲着小鼓,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徐,徐大爷,我,我看咱,咱重和一盆馅吧。”他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为嘛?”徐大爷抬头望了他一眼:“孩子,你以为这馅说换就换?它得往里边加……”瞅见屋里另有旁人,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这味儿我闻着挺好的,你放心吧。”
宋富贵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后腰有个硬东西顶得生疼,一回头,一个小混混儿正用菜刀捅着他,脸色立即吓得煞白。
徐大爷正瞅着他,见他不对劲儿,问了问:“孩子,你怎么啦?”
“我,我得撒泡尿。”宋富贵边说边哆哆嗦嗦往外挪。
两个小混混儿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继续留在屋里,一个跟在宋富贵的后边走了出来。
在一个没人的墙角,那个混混儿把宋富贵逼住。宋富贵两腿发软,要不是靠着院墙,非倒在那里不可:“你,你想干嘛?”
“干嘛!”混混儿亮出了衣裳下面的匕首,一字一句地威胁着:“老子让你滚蛋!”
宋富贵:“我,我还得帮徐,徐大爷做包子啊……”
混混儿露出了凶煞之气,用匕首随意地一挥,身旁树干登时被削掉一大块树皮:“你要是不想找死,立刻沿着这条道一直往外走,我要是再在这个院子里瞅见你,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宋富贵两腿筛糠,一步一晃地向大门外走去。
二十六、看病
宋富贵哆哆嗦嗦往外走,走着走着,觉得后面没人跟着他,可又不敢回头,便装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