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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神欲·逆天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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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对马面怨隙已深,在地府里那里能听到如此让自己舒心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对,对,肏马的,该骟,该骟。痛快,痛快。”

他怪笑了一阵,便又向任天弃打量了两眼,道:“你这小子,瞧起来挺会说话的,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大忌,可惜。”

任天弃这时倒头就跪,道:“都是小子不知好歹,因心系二娘的生死,一时气恼,无意中冒犯了阎王老爷,还请牛头大叔救我一命,天弃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说着就把自己为何要砸阎王殿的原因说了。

牛头听了,扶他起来,长长的一叹道:“原来你也是个孝子,说来倒也可怜,不过有一点儿你不知道,咱们地府索人性命,并不是依着善恶的,当年孔子最得意的弟子颜回,循规蹈矩,号称道德典范,却不过活了三十五岁,而当时天下最出名的一个大恶人盗拓,阎罗王等他活到八十六岁才让我去拘了他的性命,这岂是外人所能猜测。”

任天弃不服气的道:“这又为什么,难道阎罗王老爷一时被他蒙混过关了么。”

牛头倒真是个忠厚的鬼官,道:“现在还没进鬼门关,我瞧你这小子还算顺眼,就让你多明白明白吧。”

说着又道:“你想想,这颜回虽然是个大好人,老实头,但有一样东西,比起盗拓来却差得太远。”

任天弃读书水平有限,即使范丽娟曾经给他提过这个什么颜回,也必然是抛在了脑后,不过总算他还聪明,大声道:“银子,一定是银子,孔老夫子好像自己都很穷,教出来的徒弟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个盗拓就不同了,一听名字就挺威风。”

牛头道:“不错,就是银子,颜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那里还有钱财来孝敬阎罗王,不过盗拓却不一样,不知给阴冥烧了多少纸钱金箔,两人的际遇自然也不同了。”

任天弃对一点倒是非常理解,点点头,想起一事,又道:“那我二娘也给阎王烧了不少的纸钱啊,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

牛头摇着头道:“这你就不懂了,要知道天底下像你二娘这样给阎王烧纸钱的是多不胜数,而且又是通通炉化,不知是烧给谁的,咱们地府可是有十殿阎王,大家都不好意思要,只好拿来充公,人情不到,这烧了也是白烧。”

任天弃这时也有些明白了,道:“那烧钱要烧给谁好呢?”

牛头道:“我再教你一个乖,咱们虽然有十殿阎王,各自管的事不一样,但阎罗王却是玉皇诰封的正总管,要烧钱讨好,他那一份自然要与别的阎王不同。”

任天弃点点头道:“原来这就叫做‘敬神要朝尊,送钱莫错门’,我以为咱们人间如此,想不到下面也是一样。”

牛头道:“这鬼神都是在人间呆过的,自然免不了一些俗气,要是不受些钱财,怎么能显出自己的威风和受人尊敬,说起来还是你们人间之人把咱们带得势利了呢。”

任天弃此时已知地府与凡间一般有脏浊之事,这倒让他安心了些,不过这次他的祸闯得太大,十殿阎王统统得罪,而自己随身又没带什么冥钱之类,那真是大大的糟糕得没救了。

第39章 鬼门关(2)

这一鬼一人说着话,牛头道:“行了,任天弃,咱们该进鬼门关了,你的忙我帮不上,只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

任天弃忙道:“帮得上,帮得上,以牛头大叔在地府里的资历,只要你说一句话,阎王老爷怎么也要给你几分薄面,不不,厚面。”

牛头摇着道:“算了,这事我有自知之明,还有,我可不爱听别人拍马屁,你小子少给我来那一套。”

任天弃便道:“对,对,牛头大叔你做事踏踏实实,任劳任怨,不图虚名,现在这个世道,能不爱听别人拍马屁的可太少了,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牛头不知不觉的又接了任天弃一顶高帽子,顿时有些洋洋得意起来道:“不错,要是图那些虚名,我牛头早就坐在地府里受香火享清福了,那里用得着每天这么奔波。”

此时已经到了鬼门关下,却见到一座石桥通向关内,石桥下云雾滚滚,阴风惨惨,又不时传来成千上万游魂野鬼凄厉尖锐的嚎哭声。

任天弃此时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两脚发软,那里敢举步,想起一些传说来,战战兢兢的道:“牛……牛头大叔,这里是……是不是……奈……奈何桥?”

牛头点点头道:“就是这里了。”

任天弃眼前有些昏晕,又道:“那是不是前面有个孟婆,要给我喝一碗孟婆汤,喝下去就变成白痴了。”

牛头道:“也不是白痴,只是将凡间的事会忘了。”

任天弃道:“那还不是白痴是什么,等一下阎王老爷问我话的时候岂不是什么都记不起了么?”

牛头道:“不错,等一下我会带你到秦广王那里去,你的罪孽已无可申诉,只凭他发落便是。”

任天弃暗暗叫苦,如果让自己浑浑噩噩的不能说话,那么就只有乖乖地让人剥皮拨舌,上刀山下油锅了,这碗孟婆汤可是万万不能喝的。

说话间便上了奈何桥,任天弃脚上便如被灌了沙一般,根本走不动,牛头便连拖带拉的将他带过了桥。

到了对面桥头,便见到了前面搭着一个凉篷,下面一张木案,上面摆着无数黑黝黝的碗,旁边正熬着一个大铜壶,想来就是那孟婆汤了。而在木案之外,却坐着一个中年妇人,穿着一身绿纱裳儿,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瞧着有人来,那妇人便站起身来,下面系着一条鲜红生绢裙,搽着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色的抹胸,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岁的上下,柳眉樱唇,姿色倒是不恶,只是眉宇间有一股子风骚之气。

任天弃见到这妇人,料到她必定就是孟婆,便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盘算着怎样才不喝那碗汤,见到她这模样儿,颇有几分像郑宝儿,心中思如电转,便有了些应对之法,还没有等牛头介绍,便跑过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道:“天弃见过孟姐姐。”

那孟婆见到有新鬼前来,本来还板着一张冷脸,却见到他奔着过来向自己磕头,更妙的是,居然以姐姐相称,这可是她在这桥上守候以来的第一个乖巧之人,心中不由减了几分煞气,道:“你起来说话。”

任天弃应了声是,便站了起来,知道不能沉默,便又拍着胸口笑道:“好险,好险。”

孟婆一听,便奇道:“什么好险?”

任天弃就是要引她和自己说话,当下道:“我在外面总是听人乱嚼舌头,说姐姐你是个又丑又胖的老婆婆,本来是不相信的,不过听得太多了,就有些半信半疑,现在到了这里来一瞧,姐姐原来这么漂亮,这么年轻,根本和外面的人传的不一样,那不是好险是什么?”

孟婆哼了一声道:“这都是外界的读书人没见识,一听说老娘叫做孟婆,就瞎编些故事来坏我形像名声,真是好生可恶。”

任天弃迭声道:“是是是,我也最讨厌那些读书人了,胡编乱造,只知道骗人钱财,要是我能出去,说什么也要学那个秦始皇,焚什么坑什么的。”

孟婆道:“那叫焚书坑儒,那些酸丁,统统坑埋了也好,全都到我这里来喝一碗汤,好让他们见见老娘的真面目。”

任天弃道:“那可不是,孟姐姐,我看他们见到你这么貌美如花,这么窈窕……淑女,全都要又痴又傻,那碗孟婆汤都不用吃了。”

孟婆一听,真是好生开心,居然像少女般的“格格”笑了起来,伸指在他脑门上一戳道:“你这小贼,嘴倒是抹了蜜,比马面还会说话。”

任天弃立即正色道:“姐姐,其实天弃一向是笨嘴笨舌的,在外面有个绰号,叫做‘任老实’,今日见到姐姐,也是说的老实话,半点儿马屁话都没有。”

孟婆更是笑道:“好啊,老实人说老实话,我最喜欢了,我就不喜欢别人不说老实话。”说着就向牛头斜瞥了一眼,而那牛头则连忙低下了头。

任天弃是何许人,一双贼眼一直在盯着孟婆,探测她的反应,见到她这样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和这牛头没这么简单了,牛头不会说话,这正是讨好他的机会。

当下又道:“其实天弃虽然老实,但远远比不大牛头大叔,牛头大叔要是喜欢什么人,他一定不会说出来,只会在心里面默默的念着她,想着她,直到天荒地老,地老天荒,那才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牛头听着任天弃的话,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神满是感激,大有“生我者牛妈,知我者天弃”之感。

那孟婆笑盈盈地望了牛头一眼道:“哦,这个死牛头有你说的那样好么,我怎地不觉得。”

任天弃大声道:“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孟婆摇了摇头道:“好啦,好啦,时间不早了,你这小子虽然不讨人厌,但这碗孟婆汤却是少不了的,来,来,先喝了吧。”说着就要去提那铜壶。

牛头向来沉默寡言,少与同类交往,这时对任天弃已引为知己,忙道:“且慢,还是让这小子到望乡台去一趟,让他最后瞧一瞧凡间吧。”

孟婆点点头道:“也好,就让他去一趟。”

牛头带着任天弃就向桥头左侧走去,却见一个高台,高约数十丈,云气弥漫,穿梭流光,空中笼罩着五彩之色。

正要上走,见到台下有一摊未干的水迹,还发着一股子骚味,牛头一闻,便瞪大了眼睛,道:“是马面撒的尿,这马屁精,又来望乡台发骚了,我饶不了他。”

任天弃正在思索这马面能在望乡台上如何发骚,却被牛头一把拽着,腾空而起,飞身上了望乡台。

第40章 鬼门关(3)

到了台上,任天弃顿时见到了一付自己做梦都没想到的异景,只见方圆数丈的台面上背对着他们站了一个马面人身的怪物,旁边立着一个石柱,而石柱上镶着一枚大如鹅卵的明珠,那怪物的手就放在那明珠之上,那环绕空中的五彩云雾之间,却现着一付活活的春宫图,一名容貌娇美,雪肤冰肌的女子正双膝跪在床榻上,玉臀后翘,一名浑身赤裸,面目清秀的青年则跪在她的臀后,不住的耸弄,场面极是香艳刺激。

牛头大叫了一声:“好你个马面,说是秦广王找你办事,不肯与我随行,居然敢在望乡台上借用冥界如意珠偷窥人间男女行周公之礼,我要在阎君面前参你一本。”

那马面正瞧得津津有味,不防有人一吼,骇得一松手,那画面顿时消失了。他回过头来,见是牛头,发出了一声马嘶,神色变得轻松起来道:“牛哥,我还以为是谁哩,咱们天天办差,都已经千百年了,偶尔轻松轻松,也是应该的,别那么认真,怪不得别人说你是牛脾气哩,容易得罪鬼。”

见到他旁边站着的任天弃,便道:“这就是那个胆大包天,敢毁阎君神像的小子罢,他罪孽深重,必然是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那里还用带到这望乡台来,还是早些带他去见秦广王发落罢。”

任天弃知道这马面不如牛头老实,没那么容易接纳自己,不过他喜欢那调调儿,自己正好投其所好,便道:“马面大叔,你刚才瞧的那一招是不是叫暗撞金钟啊。”

马面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再次打量了他两眼道:“哦,你这小子倒懂得多,刚才那二人做的叫做暗撞金钟么,这名字倒有些意思。”

“春满园”的姑娘人人都有或宣纸所画或锦帕所绣的春宫图,任天弃并不陌生,有时候还要到外面去买来转手卖给那些嫖客,他血气方刚,自然不会忍住不瞧,因此这些东西倒比范丽娟给他瞧的任何一本书要熟悉得多,当下嘻嘻笑道:“马面大叔,你想想,那小子跪在人家姑娘背后,挺着个和尚头不停地去撞姑娘的屁股,那不叫暗撞金钟叫什么?”

马面哈哈怪笑道:“对,对,这名字取得很好,很好,我就想不到,你再给我说说。”说着也不去管牛头,一把拉住任天弃,将手又伸到冥界如意珠上,闭眸微作噫想,刚才那画面顿时又浮现了出来,只是没什么声音,效果不免有些打折。

这时那两人已换了姿式,那俊俏青年仰面躺在床上,而那美貌女子便面对着他坐在下体之上,玉臂扶住他的大腿,自己不停的摇动厮磨着,樱唇半启,银牙微露,似乎已经弱不胜力。

马面道:“这一招我见到人间女子常常用的,可有什么好听的名目。”

任天弃一瞧,暗道:“这不是观音坐莲么,连如此简单的名称都不知道,真是没学问。”不过他才犯忌上了当,观音菩萨的名字是绝不能随便乱说的,还好那些春宫图名色极多,同样的姿式常常取着好几个名目,顿时想起一个,当下道:“这个叫做竹马无猜。”

马面想了想,又笑道:“这个也取得好,那女子的姿态便如骑着竹马一般,两人这么紧紧相连,自然心意相通,无所猜忌了,对极,对极。”

过了一阵,又见到那美貌女子的双脚搭在了青年的双肩上,纤纤玉臂却搂住他的脖子,身子向上扬起,而那青年则拱着身子,将那话儿插入女子的牝户之中,两个人倒成了个圆团一般。

此时又有一个声音道:“这姿式好生怪异,可有名目么?”说话的却不是马面,而是牛头,原来他对马面无可奈何,又不能闭上自己的双眼,便自然要去瞧那画面,他虽为鬼官,但欲念却未消,瞧着也有些牛脉贲张,忍不住好奇发问了。

任天弃不敢发笑,正色道:“这一招也有个好听的名目,叫做狮子滚雪球,你们瞧瞧,那女子浑身雪白,又缩成一团,不就像个雪球么?”

牛头马面两名鬼官听任天弃说得形像,不由都拍手笑了起来道:“极是,极是。”

过得不久,那对男女便雨消云散,相拥而眠,马面将手离开那冥界如意珠,空中又只有五彩之云流索变幻,叹道:“这女子是当朝宰相李林甫的二女儿,偷偷在绣楼之上私会男子,可笑满朝文武,都以为这是个奇货可居的宝物,都在争着向她提亲哩。”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马面自然对任天弃没那么凶恶了,道:“小子,你去将手放在那珠子上,心中想着你的家乡,那就成了。”

任天弃惦记着二娘,忙道:“马面大叔,我二娘范丽娟有没有来过,现在到那里去了。”

马面摇头道:“范丽娟,我没见过此人。”

牛头接嘴道:“任天弃,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样好的运气,能到这望乡台来一趟,告诉你,我是瞧你顺眼,才带着你来的。还有,拘你二娘魂魄的是黑白无常那两个吊死鬼,只怕已经到秦广王那里注了鬼册,不知发落到那里去了。”

任天弃此时自身难保,也无可奈何,便道:“我要是想一个人,那这珠子也能在空中显出来么?”

牛头道:“这珠子叫做冥界如意珠,是玉皇大帝赐给地府的八件仙家宝物之一,只要没被人施展仙障,你想着谁,就能在这上面瞧着谁,快一点儿,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带你到秦广王那里交差呢。”

任天弃连忙将手放在了那冥界如意珠上,闭上眼眸,心中想着天罗仙子,等再睁开眼睛,空中已浮现出一付画面来,却是那阎王殿,一名烟清月瘦,闭月羞花的绝色美人儿正搂着一具男子的尸体放声恸哭,樱唇张启,泪珠儿从她雪白的脸上滚滚而坠,已是悲痛到了极致。

任天弃知道这尸体便是自己,见到天罗仙子如此伤心,心下也大是黯然。

牛头与马面瞧着这少女的容貌,也吃了一惊,原来任天弃被九耀星君施了恶面咒,随形入魂,到了地府依然无法消除,两名鬼官万万想不到这么一个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会抱着他的尸体如此悲伤,真是匪夷所思的艳福了。

那马脸本就好色,见到蛛儿的容貌竟是自己入地府以来阅人亿兆中前所未有,一对马眼差点瞪出了眼眶,长嘴张着,一吊子涎水已经落在了地上。

第41章 鬼门关(4)

牛头虽然也是惊艳,但比马面要清醒得多,向着蛛儿瞧了一阵,觉得此女绝非人间所有,碰了碰正在痴傻中的马面,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马面再细细瞧了瞧,也有些警觉起来,问道:“任天弃,这女子是什么人 ?'…'和你有什么交情?”

任天弃心想蛛儿是天上的仙女,那自然比这牛头马面等级要高了,说不定报出她的名号来还能震住两鬼,对自己有些用处,当下道:“这就是天上赫赫有名的天罗仙子,玉皇大帝的干女儿,和什么嫦娥仙子,太上老君,还有观音菩萨都有交情,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他其实也不知这天罗仙子的来历,胡扯了一些,就盯着牛头与马面,瞧他们的反应,谁知结果很让他沮丧,两鬼听了,对望一眼,都摇起头来,一脸茫然道:“天罗仙子,没听说过。”

任天弃连忙道:“那一定是你们孤陋寡闻了,唉,你们在这地下,岂会知道那么多天上的事。”

牛头与马面没有回答他的话,向蛛儿又凝视了一阵,已知道此女非鬼非仙,必是妖女之流,也不和任天弃说清,马面道:“管她是谁,你一碗孟婆汤喝下去,那就什么就忘了,好啦,该走了。”说着就将任天弃的手一拖,蛛儿的容貌就在空中消失了。

任天弃见到蛛儿泪人儿的样子,心中也是奇痛难禁,不过他灵光尚在,方寸未乱,立即想到那碗孟婆汤是万万不能喝的,得怎生想个法子才是。

不过这办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想得出来的,转眼之间,牛头与马面就带着任天弃回到了孟婆那里。

还没到奈何桥头,就见到两个又瘦又高,面色惨白,伸着长舌头,穿着黑白长衫,拿着哭丧棒的鬼官带着一大群失魂落魄的新鬼在挨个喝孟婆汤。

天弃见到这副模样,便明白这两名鬼官必然就是那黑白无常了,自己只知道他们也属于地狱里的勾魂使者,但不知道他们比起牛头马面来,谁的官儿更大一些。

这时那黑白无常见到牛头马面只带着任天弃一鬼过来,脸上都露出轻蔑之意,而牛头马面瞧着这两鬼,面部也有愤然之色。

四鬼都不说话,等到那些新鬼将孟婆汤一喝光,痴痴傻傻起来,黑白无常便吆喝着这群新鬼向前走去,这两鬼走起路来却与别的鬼有所不同,两只脚并着,僵尸般的蹦跳而去,模样甚是滑稽。

要是平时,任天弃那是一定要笑的,但此时哪有心情笑得出来。

那孟婆等到黑白无常走了,这才骂道:“你这两个不争气的死鬼,明明比那两个吊死鬼要早来一千来年,现在的风头却让他们抢去了,我刚才听到那白无常洋洋自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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