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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幕府将军-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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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东确实有一条不甚宽,但颇为合适的河。小人想在那条河上建一个造船所,便是船坞,或者说是可航至海上的地方。”
  “是啊,伊豆助川也要用上了。”
  “是。今日乃是大吉之日,请将军大人命令向井兵库,迅速着手准备。”
  一听要娶新娘,按针似立刻年轻了十岁。阿胜夫人忙用衣袖掩住嘴。
  第十九章 阿胜夫人
  饭毕,三浦按针反复向德川家康表达了谢意,方才退下。他欲在城内住一夜,然后才启程前往江户。看他的样子,在江户也不会久留,定会飞速前往伊豆,着手造船。
  本多正纯出去相送,房中只剩下阿胜夫人和卜斋,近侍都候在别室。
  侍女提灯走了进来。阿胜夫人再也不能沉默了,她笑道:“将军大人,您今日真是糊涂,说要将妾身的妹妹许配给按针,妾身哪有这样一个妹妹?”
  家康倚着扶几,一边喝茶一边道:“我还未跟你说起。”他放下茶碗,看着阿胜夫人。
  “呵呵,您就是说起了,妾身也无妹妹。”
  “不,你有。”
  “哦?”
  “大久保忠邻为你挑了一个妹妹。”
  “她……她是谁家姑娘?”
  “我问过忠邻,他说那姑娘和你颇像。”
  “啊?就可当成我的妹妹?”
  “天下人皆是一家。何况长得又很像,不妨让你父亲收为养女。是江户狱监马进勘解由之女,亦是个虔诚的洋教徒。一开始时她还不愿,但听说按针虽是个红毛人,却比武士还重信义,便同意了。”
  “哦。”
  “此乃天赐良缘,我便说成是你妹妹,以增体面。你说呢?”
  阿胜夫人惊讶得半晌无语。她虽对家康自作主张略有怨气,但又无比佩服。
  阿胜心中甚是清楚,竹千代出生以后,家康整日忙于政务。可在百忙之中,他竟能想到这些。想及此,她又感颇为自豪,只有这样,才能号令天下。
  “卜斋,我和按针的谈话记下了?”
  “是。应无疏漏。”
  “好。待正纯回来,让他赶快着手准备按针的婚礼,另,召募熟练的船员、船工、铁匠。对了,年轻人忘性大,你写下来交与他。”
  “遵命。”
  阿胜夫人爽朗地笑了。主公不说老年人易忘事,却说年轻人忘性大,这让她感到甚是好笑。“呵呵,将军大人今日净说反话。呵呵。”
  “不,这可并非反话。你说呢,卜斋?”自从做了将军,家康白日里总是一本正经,但一到晚上,便会轻松地和众人说些贴心话。
  “大人说年轻人易忘事?”
  “是啊。人在年轻时,俗事繁多,容易分心。”
  “是。”卜斋附和道。
  “把丰国祭一事告诉板仓胜重。”
  家康再次转向卜斋,对他道,“此事均按茶屋的想法办。让角仓、末吉、淀屋、尼崎屋以及堺港的纳屋和木屋等人也加入进来。所司代负责当日治安,谨防暴徒作乱。你写上,值此大典,若有人胆敢作乱,必施重典!”
  “遵命。”卜斋持笔疾书之际,阿胜夫人又接过话:“到了太平之世,反而会有武士发难。”她皱起眉头,一脸担忧。
  家康盯着阿胜夫人,问道:“这些你也知道?”
  “是。那些除了打仗别无生计之人,离开了饷粮,何以为生?”
  “若是你,如何拯救那些浪人?”
  阿胜毫不示弱地歪歪头,回道:“首先,让大名们把他们收为属下。”
  家康摆手道:“仅此还不够。大名们虽可收留,但毕竟有限。”
  “那么,多铸些钱,多增些新的谋生机会。”
  “多铸钱币?”
  “是。让他们建筑城池,疏通河川,整修道路桥梁。”
  家康不由陷入沉思。女人的想法可能有些不当,却隐含暗示。城池作为操重柄者的居所,在树立威信上颇为必要,但又不必大兴土木。然而,阿胜的观点却不同。她认为,此举乃是为了拯救浪人。听她这样一说,家康感到事情紧迫。现今各地,浪人已不下二十万。
  “好个奇女子,你说要多铸钱币。”家康对阿胜夫人有了新的评断。他装着漫不经心,其实在全神贯注等待阿胜的下文。
  “是,妾身这般说了。有人甚至说,要是当日有足够的钱币,想必太阁大人也不会想到征伐大明国。”阿胜夫人毫无顾忌回道。
  “太阁大人?”家康似乎对这一句格外在意,“可是,若铸造钱币,铜和黄金自会减少啊,阿胜。”
  “大人您只想着自己。”
  “哦?这话我不懂。那用什么铸造金币呢?”
  “用将军大人金库里的黄金。”
  “黄金还是会变少啊。”
  “不,无人会扔掉黄金。妾身认为,人人都会珍惜,只是放置之所不同”‘。
  “你是说,黄金只是从我的库里转移到别人库里,仅仅如此?”
  “是。仅仅搁置在大人的库里,黄金仅仅是大人的黄金,而铸成钱币,则能够成为世人的黄金。”
  “你是说钱乃流通的宝贝?”
  “正是。钱和金币会促使世人更加勤劳。与其苦口婆心劝武士们操持家业,还不如用钱币驱使他们。这种方法更有效。”
  阿胜夫人似乎愈发来了兴致,往前探身道,“一户存上十两金币,可要多少黄金?”
  “一户十两?”
  “如此,家中才不致困窘。他们不会想着如何用,而会想着如何增加,因此会使用金币置办家业,植桑种粮。这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
  “阿胜!”家康突然大声说道“你是听谁说的?你怎能想到这些?”
  “呵呵,将军大人绝不会有任何损失,只要您将与钱币价值相当的其他东西放进金库就是。”
  “阿胜……”
  家康试图打断她,但阿胜夫人依然滔滔不绝:“太阁大人储备了黄金,却闲置起来,不能为世人所用。因为他不知为百姓着想,才想到征伐大明国。他错以为,只有武力征伐才能增加财富。呵呵,这确非妾身的看法,是有人这般告诉妾身。”
  家康不由屏住了呼吸。关于钱币和财富,他并非未思量过。但一户存十两黄金这种新颖的说法,却打动了家康的心。迄今为止,他还未这样来考虑过。物物交换的习惯根深蒂固,钱币只是像永乐通宝一般持在少数人手中,钱已不再是钱。
  家康原以为,若将金库里日益增多的黄金铸成钱币流人民间,黄金便会减少。然而如今想来,实在大错特错。钱币多了,物价自会上涨,钱币便会不值钱,他亦一直避免此事。但或许正是因为数量不够,百姓才把钱币当宝贝存起来。正如阿胜夫人所言,若每户有十两金子,便会促使世人辛勤劳作,积攒家业。
  “阿胜,谁告诉你这些的?”家康平静地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接着道,“人人都被金钱牵着鼻子走,要是那样,所谓武士道还是存身之道吗?”
  “呵呵。”阿胜夫人又笑了起来。她似已料到家康会问这样的问题,“那已是陈旧的看法了。将军大人为世人着想,特意铸币,也可显示大人的功德,凭此威信功德,就已足够……”
  阿胜夫人突然说出了两个人名:“这些都是后藤庄三郎和长谷川藤广所言。他们二人在等待大人时,说起这些事,正巧被妾身听到了。”
  “庄三郎和藤广?”家康轻轻咂嘴,对卜斋道,“卜斋,你听到了?我就觉得这些点子有些古怪,果然不错。”
  后藤庄三郎原本负责内庭衣裳用度的,现在江户和伏见掌管银库,颇有声望。畏谷川藤广乃家康侧室阿奈津夫人之兄,被提拔为长崎奉行。他们二人都是家康为了迎接太平而起用的新人。
  “他们说钱币不够?”
  “将军大人……”
  “难道还有听来的点子?”
  “大人不马上召见后藤,让他增铸钱币吗?”
  “混账!休要再多嘴,去把炒米粉端上来!”家康故意装出盛怒的样子,心中却在回味阿胜夫人的话。为自己,为苍生……家康体味着这话,感觉其中颇具深意。
  人一生不是为自己,便是为别人。但只要人活着,就免不了为自己。为别人而活并不那么简单。只要是凡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使人痛苦,在不经意间犯下罪孽。为别人而活,实在不易。
  家康一心创建太平盛世,杀人之不敢杀,怨人之不敢怨。他时常抱有罪孽之心,不知该如何向枉死者赔罪。但他若不杀该杀之人,此生都将化为毫无意义的泡影。故,他必须始终将“为人着想”放在心头,为天下太平赌上身家性命。
  仔细想来,家康的处境有着难以言说的悲哀。他未选择向众人道歉,而是念着南无阿弥陀佛,隐藏起自己的悲哀,无论面对何人都傲然挺胸,满怀自信,若非如此,必会导致骚乱。
  阿胜夫人依言端上炒粉和砂糖壶时,本多正纯和成濑正成走了进来。成濑正成现被任命为堺港奉行,亦是家康的股肱之臣。“噢,正成,你有何急事?”
  家康言毕,又突然道,“你是为自己着想,还是为苍生着想?”
  正成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看正纯,又瞧瞧阿胜夫人和卜斋,“不知将军是何意?在下此来,是想和大人商议丰国祭。”
  “堺港的纳屋和木屋也应加入了吧?”
  “是。在下要说的并非此事。有旗本将士怒气冲冲地质问:为何要举行丰国祭?”
  “哦?”
  “有人说,难道将军忘了当年被逼到关八州时的耻辱吗?有人放言要在祭礼当日杀进神舆,一举摧毁丰国神社。人情汹汹……”
  家康抬手道:“正成,你是要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人而活?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成濑正成顿时愣住。他有如此紧要的事禀报,家康却似执拗于此问。
  “当然是为苍生着想。自己的事,在下完全未想过。”良久,正成才回道。他的确在任何时候都把公事放到第一。
  “哦?好!”家康微微点头,道,“那么,他们就拜托给你了。”
  “他们?”
  “我们有此种不平,丰臣氏也不会平静。既然你一心为人而活,想必对此事已有所察觉了。”
  成濑正成不解地眨巴着眼睛,一脸惊慌,“这……这,大人是说,我们这边之所以不平,乃是因为大坂?”
  “正是。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我会指责并制止我们这边的鲁莽之人,不会让他们轻举妄动。你亦应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丰臣氏发生骚乱。我们这边即使能压下去,对方不老实,骚乱也势所难免。”
  正成愣在当地。
  近日,家康总似故意刁难成濑正成与安藤直次等年轻后生。可今日正成乃是来禀报旗本群情激愤情形,家康却反问大坂诸事,未免令他惊讶。其实,正成并未考虑过大坂之势,也未着手调查。
  在旗本将士当中,水野、兼松、户田、大久保等族人,便放言要在祭祀时生事。有人说,那时不如索性大闹一场。他们以为,丰国神社如今甚是碍眼。 堺港的木屋弥三左卫门听说此事后,偷偷告诉了正成。自本多作左卫门之后,对秀吉的厌恨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于旗本将士之中,成濑正成因此才急匆匆赶来见家康。
  家康见正成缄口不言,戏道:“罢了罢了,你不必说出他们。谁是主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出乱子。只要你在想办法就好。不把人名字一一道出,正可以看出你的慎重。”
  正成眉毛倒竖。家康明知他一无所知,却大加赞赏,令人忍受不了。
  “将军大人!”
  “怎的了?”
  “此事在下完全不知,望大人明示!”
  成濑正成很少反驳人,这次的反应让众人感到吃惊。连本多正纯也惊讶地看着正成。或许是家康令正成大动肝火。
  “在下毫无觉察,更谈不上对策。他们到底是何人?”
  正成激动地颤抖着。家康轻轻避开他的问题,“只为自己着想。”
  “大人说什么?”
  “挑拨人,正是出于自私。但他们自己可能并未察觉。一些人都以为,自己乃丰臣或德川忠臣。正成啊,真正的忠臣并不如此。”
  “哦?”
  “真正的忠臣应忠于天道。家康正是因为忠于天道,上天才把天下托付于我。但我若走上了只为自己着想的邪路,上天便会立即从我手中收回权柄。刚才你说,无暇想自己的事,是吗?”
  “是。”
  “很好。如此,事情就好办了。骚乱自有其理由,若忘掉了这些,便无法做到公平。”
  成濑正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扫视了一眼众人,对家康所说似懂非懂。
  “恕在下多嘴。”本多正纯出言解围,“德不孤,必有邻,同样,若不分敌我,何来争执?人往往会忘记这一点,你说呢,成濑?”
  成濑正成仍然未完全明白。他知此乃家康的禅语,但他仍不明家康要他做什么。以他的性情,一事不明,便无法静下心来。家康却不再说话,他似是想让正成自己思量。
  “将军大人。”半晌,正成一脸沮丧地低下头,“企图作乱之人,将军大人会出面说服。在下已然明白这一点,可在下不知应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啊?”
  “与你性情不符之事,做亦无用。在你明白之前,什么也莫要做。”
  “大人无其他吩咐?”
  “吩咐?”
  “是。”
  “笨蛋,我早已吩咐了,只是你未明白。”家康说完,往面前的炒米粉里加了些糖,然后把糖壶推到成濑正成面前。
  成濑正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在家康的亲信中,他亦是屈指可数的贤良之一。且不说他拥有这样的自负,就是世人也都这般认为。
  曾经被称为四大虎将的酒井、神原、井伊、本多四人,以及许多谱代老臣都离开了家康,或成了大名,为一地领主,或辅佐秀忠。现在家康身边的老臣,只有永井直胜和板仓胜重二人,现已到本多正纯、成濑正成、安藤直次、青山成重和什腰正信等人主事之时。而且,成濑正成和长崎奉行长谷川藤广、大津代官末吉勘兵卫、掌管银库的后藤庄三郎、上方商事总领茶屋清次、尼崎郡代建部寿德,以及平步言云的奈良代官大久保长安一样幸运,被提拔为堺港奉行,成为将军幕府的中坚。可他若听不懂家康的意思,还有何面目见人?
  家康将砂糖壶推至正成面前,正成颤抖着挖了一勺,然后推给本多正纯,陷入了沉思。
  大坂定也有人想利用此次机会发动骚乱,将军莫非是让我去大坂?即便去了大坂,应去见谁、说什么,最有效而最得体的处理方式又是什么?不,首先应弄清楚家康让自己去见谁,及该说什么。
  毋庸置疑,大坂主事者乃是片桐且元。但以且元的为人,他一发现什么苗头,自会主动解决。或者家康不是让他去见秀赖的亲信,而是让他去见淀夫人的亲信?要说淀夫人的亲信,恐指大野治长。可若稍有不慎,反而会招惹是非。因此,他得着手去调查,与那准备生事之人直接交涉……
  成濑正成正想即此,家康道:“正纯,听说一个叫索德罗的神父想去江户?”
  “是。他说大人若许他在江户传教,他会建施药院,为穷人看病。”
  “你查过那神父的底细吗?”
  “他是南蛮人,属什么弗兰西斯教派。”
  “那神父是医士吗?”
  “不是,他自己懂些医药,但另带了医士。”
  “哦,还带了医士?”
  “是。叫什么布鲁基利昂,还有布力吉拉利昂,都是些拗口的名字。”
  “哦,那么我要是邀请他们,他们恐会求我为他们建一座教堂?”
  话题完全转移了,成濑正成愈发焦急起来“。但由此也可看出家康有多忙碌。
  原来,到了晚上众人聚在一起闲聊时,必会说些武家轶事,谈论兵家胜败。可如今,不是提起布鲁基利昂这样拗口的名字,就是谈论三浦按针的几何学,真正换了天地。
  “那索德罗和以前的神父似不大一样。”本多正纯道,“在下主动提出,要为他修建教堂,他却推辞说,不必费心。”
  “他说不必?”
  “不,他说若有需要,会自己动手。”
  “哦?这么说施药院他也打算自己修建?”
  “正是。洋教中宗派众多,各派之间的争斗似也非常激烈。”
  “我知。其中属南蛮旧派与红毛新派为甚。索德罗说不定便是看到我们接近按针等人,想与之一比高下。”
  “他似有此目的。”正纯说着,偷偷觑了阿胜夫人一眼,呵呵笑了。
  “怎的了?你又想起什么?那索德罗做了什么可笑之事?”
  “在下还从未见过这等神父,说出如此可笑之言。他乃是个不守清规的教徒。
  “他说了些什么?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这……”正纯犹豫了一下,笑着看了看阿胜夫人,道,“他说,不知道江户的大纳言大人对南蛮女子有无兴致。”
  “嗯?南蛮女子?”
  “哈哈,他一本正经说,若大人有此意,他认识甚想和日本贵人婚配的女子。他愿意将其中一人献给大纳言大人,让在下问问大纳言大人能否笑纳。”
  “哈哈!”家康大笑起来,“如此重要的事,怎生到现在才与我说起?”
  “不敢。要是说了这话,在下便再不敢见大纳言夫人。听说神父在大坂城也说过类似的话。到处为南蛮女人寻婚,似成了他的嗜好。”
  “他向秀赖也‘寻婚’了?”
  话题突然转向大坂,成濑正成不由挺身。
  若说要向秀忠进献一个南蛮女子,大家尽可以把它当成笑话。忠厚老实的秀忠在阿江与夫人的管制下,至今还未纳一房侧室。但此事若换成年幼的秀赖,便无法一笑了之。小孩子往往喜欢新奇的玩物。阿蜜的事不是才刚刚完结?在秀赖身边放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万—他真的中意了,又该如何?
  “真是个多事的家伙。秀赖怎么说?”
  正纯又笑了。
  “有何可笑之处?那女子芳龄几何?”家康道。
  “哈哈!他要向大坂进献的并非美女。”
  “不是美女,难道是丑女不成?”
  “不,男的……是稚子。”正纯又看了看阿脞夫人,似乎有所顾忌。
  “不用在意阿胜。你且把话说清楚。所谓稚子,是想献给秀赖做侍童?”
  “不,大人想差了。并非献给秀赖,而是献给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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