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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百年风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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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什么武艺,转眼之间,被人打得口鼻流血。周举人的儿子周三儿指挥家奴把洪秀全抓住,往外便拖。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喊了一声:“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何故随便抓人?”此人声似巨钟,嗓音清脆,把众人都镇住了。洪秀全从几个家奴手中挣脱出来,大口喘着气,抬头观看:
  见此人,好相貌,
  凛凛身材六尺高。
  头上戴,软便帽,
  一条大辫身后飘。
  白面皮,长得俏,
  剑眉虎目鼻梁高。
  方海口,嘴唇薄,
  二目如灯放光毫。
  蓝布裤褂多可体,
  白布袖头高挽着。
  虎体彪躯多威武,
  恰似鸡群现仙鹤。
  这个人的年纪有二十七八岁,长得做骨英风,盛气凌人,不怒而自咸。秀全看了,暗中称赞。周举人的小眼睛翻了翻,咧着嘴说:“你是什么人?仨鼻子眼儿——多出这口气儿!难道你和他们都是同党吗?来人,把他也给我抓起来!”“哈哈哈哈!”此人一阵冷笑,说道:“姓周的,放聪明点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个世道。不要把自己的路走绝了,你可是有名有姓的,到桂平县找你可不费劲儿。老实说,我可什么都不怕!”接着把胸脯一挺,“抓吧!我看你们谁敢动手!”不知道为什么,周举人的家奴一个也没敢上,殿内鸦雀无声。
  此人扫视了周举人、周三儿和他们的家奴几眼,继续说道:“不客气地说一句,你周举人要敢碰我一下,我就抄了你的狗窝!”这句话真灵,把周举人和他的家奴都唬住了。周举人一看这个人很有来头,深恐在这大山沟里吃了亏,便用手指着此人说道:“好,好,好,咱们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你可敢报个名吗?”“哈哈哈哈!大丈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就住在紫荆山里的新村,以种山烧炭为业,姓杨叫杨秀清!”
  杨秀清是近百年史上一位著名的民族英雄。家住桂平新村,祖祖辈辈以烧炭为业,家境贫苦。五岁失父,九岁丧母,是叔父把他拉扯大的。他的叔父是个贫苦农民,杨秀清从小就跟叔父吃苦受罪,给财主家放过羊,在当铺当过学徒,他还当过矿工,保过镖,护过院。后来,他为生活所迫,到处颠沛流离,足迹踏过两湖、两广,什么行当都干过。因为他走得地方多,结识了不少各行各业的人物,开扩了眼界,丰富了头脑,增长了不少知识。他没有念过书,但他聪明好学,有丰富的社会经验。他不但精通历史、懂得军事,而且对《五经》、《四书》、名人轶事也无不通晓,真是多才多艺。有人说他是“绿林状元”,这话并不过分。
  另外,杨秀清对国家政局的变化非常关心,对国内外出现的一些重大事件也略晓一二。由于他是穷苦人出身,对普天下的受苦人十分同情和怜悯,无论是否相识,凡有求于他,无不解囊相助;穷哥们儿要是受了欺负,他总是尽力相帮,甚至不惜生命。因此,杨秀清在紫荆山一带威望极高,都说他像“夏天的凉伞,冬天的火盆”。
  由于近些年时局动荡,在外不易谋生,杨秀清在头几年就回到新村烧炭了。丽些日于,他的叔父在海南岛病故,秀清赴去吊丧,好长时间没有在家。昨天,他才从海南归来,有不少朋友去看望他,在闲谈之中,就提到了洪秀全。他们说洪秀全为人正直,和蔼可亲,通晓古今,学问很高,专替穷人说话,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还说洪秀全创立拜上帝会,广收教徒,有很多人都入了会。杨秀清听了之后,就知道这三个人必有来历,很想见洪秀全一面。他今日天还没亮就起身奔金田村,一打听,不巧,洪秀全领人去象州甘王庙了。杨秀清急切想见到洪秀全,随后又赶到象州甘王庙,正遇上了周举人狗仗人势,要抓洪秀全。杨秀清这才大吼一声,当众解围。周举人心中不服,可又怕吃眼前亏,便领着儿子周三儿和众家奴,灰溜溜地逃回桂平去了。
  且说洪秀全向前一步,拱手道:“若非杨兄相助,俺二人必遭毒手。洪某这厢谢礼了。”杨秀清也拱手说:“久闻洪先生大名,本应早日拜会。因家叔病故,某去海南治丧,故而来迟,还望洪先生海涵。”洪秀全又把萧朝贵引见给杨秀清,三个人又寒暄了一番。杨秀清把洪秀全和萧朝贵接到家中,盛情款待。还让妻子把上房腾出来,请秀全等人在此下榻。洪秀全见秀清出于至诚,却之不恭,也就同意了。同时,又叫萧朝贵去芦六家接来冯云山。从此,兄弟三人就住在杨秀清家里了。之后,四位英雄朝夕相处,食则同桌,卧则同榻,左右不离,越处感情越近,越觉着志同道合。洪秀全向杨秀清述说了拜上帝会的教义,杨秀清欣然接受,并表示愿尽全力支持洪秀全,共建大业。洪秀全为杨秀清洗了礼,接受他加入拜上帝会,地位在萧朝贵前,成了拜上帝会的四把手。
  书要简短,自从杨秀清加入了拜上帝会,会务进展得非常顺利。他的全家人都加入了拜上帝会,光杨秀清一个人就发展会众两千多人。紫荆山的会众遍布四方,星罗棋布,力量越来越壮大了。
  这一天,兄弟四人正在屋中闲谈,洪秀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秀清说:“四弟,我从花县起身来桂平时,你三兄钱江曾写了两封信,向我荐举了两位兄弟,一位叫石达开,一位叫胡以晃。你可了解这两位吗?”杨秀清说:“石达开住在贵县,广有良田,家资巨富。此人文武兼备,品格端庄,确是一位英雄。我会若得此人,何患大业不成?当初我在贵县时,曾与此人见过几回面,不过没有什么深交。至于胡以晃这个人,我也听说过,可没见过面。”洪秀全说:“目前我们正在用人之际,愚兄打算亲自去拜会这二位义士,你看如何?”杨秀清思索片刻,说道:“哥哥乃是教主,应主持会中大事,另差能事之人就可以了。”洪秀全说:“我不去贵县倒可,四弟可差人去和石达开联系。只是桂平,我确想亲自去一次,一为察访民情,二为发展会众。会中之事,有劳四弟代为主持了。”众人见洪秀全执意要去,不便强阻,只好同意了。洪秀全把钱江给石达开写的信交给杨秀清,又把斩妖剑交给冯云山掌管,这才告辞起程。
  紫荆山的新村,离桂平仅五六十里。洪秀全走了不到两天,就进了桂平县城。他见这座县城虽不太大,倒也十分热闹。贯穿东西和南北的十字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是仅次于广州的热闹城镇。洪秀全无心观看街景,按照信上的地址,寻找胡以晃的住处。将近中午,果然找到了。
  原来,胡以晃住在东城的一条僻静胡同里,名叫顺城街孝感巷。洪秀全找到这里,一打听老胡家,无不知晓,有人指出第三个黑门便是。洪秀全手打门环,时间不长,就听院中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有人说道:“来了,请等一等。”说罢,“咣当”一声,两扇门一开,从里边走出一人:身高足有六尺,身体魁梧,刚健有力,面如铸铁,粗眉阔目,看年纪有四十岁了。洪秀全迎上前去,笑着问道:“请问,这可是胡以晃胡先生的宝宅吗?”此人还礼道:“在下正是胡以晃,您是……”洪秀全大喜道:“敝人姓洪。有位钱江钱先生,托我给您捎来一封信。”秀全说罢,从怀中把信取出递给他。胡以晃大笑着说:“这么说,都是自己人了,快请到屋中坐吧!”说罢,洪秀全跟他走进院内。
  洪秀全边走边看,只见小院不大,倒也干净,对面两间上房,都是砖瓦结构。胡以晃把洪秀全让进屋中,分宾主落座。
  此时,胡以晃把钱江的信展开观看。看完之后,喜形于色,抓住洪秀全的双手道:“唉呀,失敬,失敬。原来是洪教主驾到,适才不晓,死罪,死罪!”洪秀全也客气了一番。当下,胡以晃准备了酒饭,二人边吃边谈。胡以晃道:“我与钱先生是莫逆的好朋友,他说话比圣旨都灵验,您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好了。凡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洪秀全说明了来意,胡以晃皱眉说:“桂平县受苦的人是不少,要想叫他们加入拜上帝会,可也不容易。这些人私心重,顾虑多,胆子又小,很难说服。再说,官府在桂平县驻有重兵,对百姓看管得很严,一般人不敢轻举妄动。这儿的知县张慎修又是个有名的酷吏,提起他来,没有不害怕的。我想,教主在此传教,恐怕不会顺利的!”洪秀全点了点头。谈到拜上帝会,洪秀全向胡以晃详细地做了解释,喜得胡以晃手舞足蹈,表示愿意加入此会。饭后,洪秀全为胡以晃洗了礼,正式收他为会众。因为是钱江引见的,秀全对他格外器重,按教会的等级,把他排在第十三个位子上。胡以晃非常高兴,愿替洪秀全在桂平城内发展会众。
  当天晚间,二人宿在一处。洪秀全奇怪地问:“你的妻小住在何处,因何一直未见?”胡以晃苦笑着说:“老婆早就死了,没有留下儿女,我只身度日已经二十余年了。”秀全问道:“为何不续娶一房?”胡以晃摇了摇头:“咳,家境不好,娶个老婆也难养活呀!再说,我还想干一番事业,不想被人拖后腿!”洪秀全大笑着说:“哈哈哈哈,真英雄也!”
  两个人正在说话呢,突然听见有人砸门,“砰”,“砰砰砰砰”,声音一阵比一阵紧。还没等他俩穿上衣服,大门就被砸开了,“呼啦啦”,一群公差破门而入,各拿刀枪绳索,冲进屋内,大声喝道:“都不许动!你们的官司犯了。奉知县大人之命,拿你二人前去伏法!”说着上来两个公差,各拿绳索,往洪秀全和胡以晃的脖子上就套。吓得二人脸色变更,齐声问道:“你们何故捉人?”
  第二十四回 赴挂平秀全陷狱 奔杨村开芳传书
  雄鹰破雾奔云霄,
  人逢难时显英豪。
  皮开肉绽胆不破,
  风吹雨打志更高!
  洪秀全来到桂平,找到胡以晃,并收他入会。二人睡前正在闲谈,公差突然破门而入,不容分说,就把洪、胡二人锁上,连踢带打,拿到桂平县衙。差人们把他二人锁在班房,就到内宅向县太爷回禀。
  洪秀全蹲在班房,心中暗想:这是怎么回事?我到桂平还没超过一天,就被官府发现了。难道有人告密不成?可是,我在这里也没有熟人啊,谁告的呢?他真是百思不解。胡以晃也感到突然:到底是谁告的密呢?因旁边有人监视,他二人也不敢说话,稀里糊涂刚熬到天亮,就听堂鼓“咚咚”作响,知县升堂。过了片刻,进来一个差人,先把洪秀全带上公堂。
  洪秀全三十岁了,还没打过官司。今天,还是头一次被拿受审。他进了公堂抬头一看:大堂正中设着一张公案,紫缎子桌裙,案上摆着大印、文房四宝、飞签火票和一块惊堂木。在案后的太师椅上端坐一人:个头不高,骨瘦如柴,铁青脸,尖下巴,三络黑胡须,一对小黑眼珠,眼里射出两道凶光,身穿公服,倒也有几分威风。不用问,这位一定是桂平县的县太爷。在他的两旁站着典史、师爷、书吏、侍童。堂口左右站着几十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各拿着棍、棒、皮鞭、大板等刑具。洪秀全边看边想:原来公堂就是这等模样,这回可长见识了。
  这时,就听两旁差人喝道:“跪下,快给大老爷磕头!”洪秀全心地坦然,毫无惧色,昂首挺胸,站在大堂当中,不肯下跪。差人火了,过来五六个人,有的按头,有的踢腿,有的拽胳膊,硬把洪秀全按跪在地。大堂静了几秒钟,知县轻轻咳嗽一声,“啪!”把惊堂木一拍,高声喝问:“罪犯听着!你家住何处,姓字名谁,依何为生?”洪秀全说:“我家祖籍广东花县官禄布村,世世代代以农为业,我的名字叫洪秀全。”知县又问:“你既然是广东花县之人,来广西桂平做甚?”洪秀全说:“小人以教书为生,来桂平谋求出路。”知县听了,“啪!”又把惊堂木一拍:“胡说!难道花县无人读书不成,何必舍近求远?你还不把实情招来!”洪秀全答道:“我说的句句是实,还叫我招什么?”“哈哈!”知县冷笑一声,手拈胡须说道:“好一个硬嘴的刁民!本县若不把证据摆出,你是不会招供的。来人,请证人上堂!”秀全听了,心中一惊,他不知道证人是谁呀!
  洪秀全正在发愣,就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有一人尖着嗓子说道:“小人参拜大老爷。”知县手指秀全问这个人:“你认识此人吗?”这个人来到秀全面前,弯着腰看看,然后奸笑着说:“哈哈哈哈!认识,认识,就是他。”知县对洪秀全说:“罪犯,你可认识他吗?”秀全仰面一看:唉哟,他这副尊容实在太难看了!
  夜壶脑袋刀条脸,
  满脸白霜像尿碱;
  口鼻耳眼真难看,
  五官距离太分散;
  斗鸡眉,鹞鹰眼,
  黑眼珠子带白点;
  一字口,像条线,
  酒糟鼻子像烂蒜;
  虾米腰,三道弯
  四肢细得像麻杆;
  这长相,不值钱,
  十人见了五对烦!
  别看这家伙长得这么难看,穿戴可挺讲究:头顶缎子帽垫,象牙帽正,帽顶上是算盘子儿的红疙瘩;身穿灰仿绸长衫,外罩青缎子砍肩,铜纽扣,青缎裤子,扎着灰色腿带,脚蹬大红缎子五蝠捧寿的云鞋,右手托着一只玉石料的鼻烟壶。看年岁也就是二十五六岁,从气色上可以看出,此人定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烟鬼。
  秀全看罢,摇了摇头:“小人不认识他。”这小子把牙一龇,笑道:“我可认识你!前几天咱们在象州不是会过面吗?是你领人砸了甘王庙,捣了甘王像,这没有错儿吧?”秀全一听,明白了:这场官司是从象州砸庙招惹来的。
  书中代言:这个证人是桂平县周举人的狗子周三儿。前次洪秀全和萧朝贵带领会众砸甘王庙,周举人带着他的狗子周三儿和一帮家奴进行阻拦,双方动武。对方想把秀全抓走,幸亏遇上秀清解围,洪秀全才免遭官司。周家父子回到桂平,当晚就把这件事向知县张慎修禀报了。张知县听了大怒,有心派人前去捉拿砸庙的罪犯,怎奈一不知姓名,二不知住处,三是山里人比较凶悍,不好对付,人去少了没用,想多派又没有人。张慎修思前想后,只好作罢。
  真是无巧不成书。昨天秀全刚进桂平县城,就被周举人的狗子周三儿看见了。周三儿这小子,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在街头巷尾溜逛,不是寻花问柳,就是勒索百姓;昨天,周三儿刚从顺城街走出来,迎面就遇上了洪秀全。周三儿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惊又喜,心里说:这不是砸甘王庙的那个人吗,怎么跑到县城来了?上次我爹差点吃了他的亏。这回呀,非叫他吃点苦头不可!周三儿就在暗中盯梢,直盯到洪秀全进了胡以晃的家门,他才跑到县衙告密。偏赶上知县张大爷拜客不在,把周三儿急得乱蹦。他一直等到天黑,张慎修才回到县衙。周三刚想前去禀报,却被知县的跟班拦住了,说什么老爷累了,需要休息,暂不处理公事,让他等会儿再报。周三儿无奈,像条哈叭狗,只好蹲在班房里等候。张慎修抽足了大烟,又闭着眼睛养了一会儿神,这才传见周三儿细问原由。一直拖到定更之后,才派公差把洪秀全和胡以晃抓到县衙。
  书接前文。张知县把桌子一拍:“洪秀全!你领人砸了甘王庙,可有此事?”洪秀全知道难以抵赖,干脆回答说:“有。”知县大怒:“方才你说你是教书之人。既读诗书,必知礼法。甘王乃当地圣神,上受朝廷保护,下受百姓拥戴。尔捣毁神像,是何道理?”洪秀全冷笑着说:“泥塑之像,无血无肉,纯属愚弄百姓的工具,留它何用?”这句话,把知县气得一蹦老高:“大胆!你捣毁甘王神像,其中必有用意,还不赶快招来!”秀全昂首不答。张慎修把一封信扔到堂下:“你看一看,这可是你带给胡以晃的?”洪秀全见了,大吃一惊!原来,胡以晃看完钱江的信,顺手放进抽屉里了,一时大意,才落到官差手中。这就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秀全见拜上帝会的事也漏了马脚,只好闭口不答。
  张知县见洪秀全低头不语,便怒喝道:“洪秀全,你竟敢私创洋教,煽动民心,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真乃死有余辜。事到如今,还不快把你的同党供出来!”洪秀全仍是缄口不语,可把张慎修气坏了:“你这个贼骨头!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肯招认的。来呀,杠子伺候!”
  洪秀全自从创办拜上帝会的那天起,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这时,就见众衙役答应一声,把刑具备好,过来几个人,把他拖到刑具跟前。七手八脚绑到刑具上,双腿跪着,两臂放平,把一根硬木杠子压到腿肚子上,两个衙役分别用脚蹬着杠子的两端,还有两个衙役按着肩头。掌刑官单腿跪地说道:“请大老爷验刑!”张慎修对秀全说:“罪犯!你要不招的话,本县可要用刑了。别说你是父精母血的肉人,你就是铜打铁铸的,也会把你压扁!”衙役们也跟着威喝:“快招,快招!”
  洪秀全已横下了一条心,就是死在刑下,也不招认实情。他想:自己死了,还有冯云山、杨秀清众位弟兄呢,拜上帝会照样会存在下去,早晚也会把你们这些狗官斩尽杀绝!想到这里,洪秀全毫不犹豫地说:“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叫我供谁?”张知县一听,更怒了,吩咐差役:“给我压!”“喳!”用脚蹬杠子的那两个差人答应一声,站到杠子上,使出全身力气,就往下压。洪秀全只觉着像有座大山压在腿上,好像钢刀刮骨剜肉,痛入骨髓,不由得惨叫一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张慎修冷笑一声,吩咐道:“住刑!”然后,命人用火纸把洪秀全熏醒,又问秀全:“有招无招?”洪秀全满头都是汗水,气喘吁吁,低声说道:“没有什么可说的!”张慎修怒吼道:“我看你的嘴能硬到几时?来人,再给我压!”“喳!”衙役答应一声,重新用刑。洪秀全又惨叫一声,背过气去。
  张慎修一看洪秀全接连昏了两次,再也不敢用刑了。为什么?他怕犯人受刑不过,当堂死掉,给他增加麻烦。尤其,他知道这是一件大案,问出实情来,他可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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