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三八线-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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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志愿军全线出现了多处空隙。5月24日,志愿军第60军所属180师后撤时,正好赶上美军从一条公路插过去。他们就隐蔽在山里,敌人并没有发现他们。180师师长郑其贵是安徽人,1929年参加红军,1951年入朝后参加了这次战役。他看见白天公路上敌人的坦克轰轰隆隆地开过去很多,就以为自己是被包围了。其实,他那个地方离志愿军控制的地区就隔一条公路,完全可以晚上撤回来。但是,郑其贵怕敌人测向,发现他们的位置,命令把电台砸了,把密码烧了。这样,军、兵团和志愿军司令部无法与他们联系。他们藏的那座山很大,树林很密,他们不发出信号,接应的部队不知他们藏在哪里。
5月26日,180师召开紧急党委会。
会议气氛非常沉闷,每个人都沉默寡言,紧锁眉头,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十分严峻:电台被毁,与上级联络中断,弹药快要用尽,粮食早已吃完。由于没有经验,让可供食用的数百匹骡马跑散了。忍饥挨饿达3大的全师被围官兵,在重兵压境之下,如何摆脱困境呢?
终于,有人提出了采取在国内作战时各自分散突围的办法。在朝鲜战场,地形不熟、语言不通,分散后力量不集中,很难突破敌人的防线。
然而,师长还是命令分散突围,最后,师长及少数跑散了的人陆续回来了一些。
郑其贵因临危动摇,指挥失措,受到军纪处分。后来回国,先后任吉林省军区副参谋长、白城军分区司令员。1990年去世。5月27日,美军又一次发起了攻击,被围人员中,少数抵抗到了最后英勇牺牲,其余大部分则因弹尽粮绝,无力抵抗而被俘或失败。这是志愿军入朝以来损失最严重的一次。
毛泽东和彭德怀极其关心180师的突围。
毛泽东致电彭德怀询问:“60军180师的情况如何?甚以为念。”
彭德怀亲笔疾书电文,命令救援180师。
60军军长韦杰接电文后,立即命令部队接应180师突围。但是,所有接应均未成功。
彭德怀认为,180师师长的作法是极端错误的。他如果不命令分散突围,是完全可以把部队撤回来的,因为敌人没有发现他们,只是把他们与大部队隔断了。另外,美国机械化部队晚上是不敢行动的,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夜晚往回走嘛。12军的第91团,比180师插得远多了,孤军深入,还是很有秩序地、完整地撤回来了。180师师长只看见公路上敌人汽车、坦克不停地过,就慌了,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彭德怀气愤他说,这是志愿军的耻辱。
这次会议一直到中午才结束。
入朝8个月了,战场的夜晚首次出现较长时间的宁静,但这种宁静不是万籁俱寂,只是相对于激烈的拼杀而言。在引而不发的两军阵前,时而几发炮弹打破宁静,时而照明弹又划过天空。在照明弹短暂的光亮下,双方士兵抓紧时间,在三八线两边修复着工事,整理着枪支弹药。阵地之后,双方的统帅者也在瞻前顾后,重新运筹。
彭德怀凝视着夜空,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他感慨万千:从1950年10月至1951年6月为时8个月,志愿军连续进行了5次战役,取得了抗美援朝战争决定性的胜利。从双方军事位置上看,战线从鸭绿江边又被推回到400公里以南的三八线附近,同时,据志愿军统计,中朝军队共歼敌23万余人,其中美军8万人(美国公布的数字是美国战斗损失5万人)。志愿军作战减员也达16余万人。志愿军在既无飞机掩护,又无坦克支援,仅拥有少量炮兵的情况下,能够同拥有现代化装备的敌军作战并取得胜利,这在世界战争史上是少有的。现在,战线基本上固定在三八线附近了。
然而,彭德怀此时的心情并不轻松,在夜幕的掩护下,双方都在准备迎接更长期、更艰巨的战斗。
(4)毛泽东预见:战争进入战略对峙阶段。
1951年6月初,中南海。
杨成武走进丰泽园,眼睛突然一亮,几棵大海棠树,开满了密密层层的淡红色的花,繁花从树枝开到树梢,斑斑驳驳的阳光洒在庭院里。
丰泽园的颐年堂内,毛泽东召见了即将赴朝的20兵团司令员杨成武。
杨成武是1929年参加红军的;跟随毛泽东走过二万五千里;抗日战争时任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冀中军区司令员,重创日军,声名大振;解放战争时任纵队、兵团司令员;新中国成立后,任京津卫戍区副司令员,刚刚接到就任志愿军20兵团司令员的命令。
杨成武行军礼的时候,毛泽东很随和地打个手势,说:坐下吧。请坐。
在抗美援朝战争爆发40周年之际,杨成武在北京接受采访时,深情回忆了那次难忘的会见:落坐后,毛泽东就说,我听恩来、荣臻同志说,你们兵团已做好了入朝的准备,这很好。
杨成武向毛泽东报告,指战员的士气很高,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都表示不怕牺牲,要多打胜仗。
毛泽东说:是的,我们要有准备,思想的准备,物质的准备,再打它几个胜仗。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要继续在全国进行抗美援朝的宣传。
毛泽东谈到朝鲜战场局势时说:目前,中朝军队将敌人打到三八线附近,收复了朝鲜北半部领土。战争双方已转入了战略对峙阶段。敌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所以我们还得准备打它几仗,现在中央已决定,今后要“采取轮番作战的方针”,以21个军分三批在朝鲜轮番作战。你们这次去,对部队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
毛泽东边抽烟边喝茶边谈。他时而拿一支烟,并不马上抽。而是说着话,手上捏弄着烟,把烟捏松。当几句话告一段落,才拿根火柴,使劲擦着,点上烟。他有时一杯茶喝光,只剩茶叶时,便把杯子端起来,用两个指尖当筷子,把茶叶扒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缓缓地咽下去。他还保留着湖南人吃茶叶的习惯。所有这些动作使谈话产生一种特有的气氛。大家都无拘无束,随着毛泽东的谈话,自由地插话,整个气氛融洽、热烈。
毛泽东说:呵,是的,你们是京津卫戍部队。他以浓重的湖南乡音,伴以随意的手势,回到朝鲜战争的话题上来。谈战争如聊平常事,千军万马犹从眼底过。当一位工作人员走进门来,在毛泽东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毛泽东忽然站起身说:吃饭,我们一起吃饭去。
毛泽东要留吃午饭,这是杨成武没有想到的。他有点为难,说:主席,你吃饭去吧,我们走了。
不,吃了饭再走,一顿便饭。毛泽东边说边以手势招呼大家往门外走。
时间近正午,颐年堂门外阳光明媚。门前空地上搭着一个简易席棚,席棚下的阴凉里有一张木质方桌,桌上的菜是几碟家常菜,特别一点的就是摆了:瓶酒和几个酒杯。酒是红葡萄酒,杯子是高脚玻璃杯小毛泽东举起一杯酒,说,我祝你们一杯酒!
杨成武站起身来说:主席,应该是由我们来敬你的酒。
不,我来祝你们的酒!祝你们到了朝鲜,与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共同打胜仗!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是反侵略的,是为了保卫东方和世界和平。
大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毛泽东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抗美援朝,也就是为了保卫我们自己的国家。志愿军要尊重朝鲜人民和朝鲜人民的领袖金日成同志,谦虚谨慎,尊重朝鲜人民的风俗习惯,爱护他们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不拿朝鲜人民一针一线,这是胜利的基础,要和朝鲜人民亲如兄弟般地团结在一起,为战胜共同的敌人而奋斗。
毛泽东第二次举起一杯酒:再来一杯!
大家饮了第二杯酒。
毛泽东说:经过五次战役,我们的战略反攻已经完成了保家卫国、援救兄弟邻邦的主要任务,现在实行战略防御就是要巩固前一阶段的战果。入朝后一定要眼观全局,在全局上有个正确的指导思想,这就是准备持久作战,准备打阵地战,同时争取和谈,以结束这场战争,当前,美国一面表示要进行停战谈判,一面又宣称要继续抗击和惩罚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你们在军事上必须准备持久作战,积极防御。要坚持这个战略方针,不能轻易放弃一寸土地。不能轻易后撤……换句话说,你们20兵团入朝后,在朝鲜东线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在敌人正面不增兵、侧后不登陆的情况下,把防线稳定在三八线附近。
杨成武说:主席,我们都记住了。他想代表20兵团敬上一杯酒,刚要举杯,毛泽东却第3次举起酒杯:来,干了这杯酒。
毛泽东喝第3杯酒时说,要注意战场上的局势,注意军事的和政治的形势。
杨成武深受鼓舞,3杯美酒,几番叮嘱。每番叮嘱都包含了重要的内容。
7月2日,黄昏时刻,杨成武乘吉普车缓缓越过鸭绿江桥。后来,他指挥部队参加了1951年阵地防御作战和1952年巩固阵地作战。
第八章 上甘岭两军鏖战 秦基伟寸土不让
(1)秦基伟俯瞰上甘岭,紧锁眉头。
朝鲜半岛连绵起伏的山峦上生长着成片成片的高大的常青树木。险峻的绝壁从山岭上陡然直下。秋天景色非常迷人。夏日悄然离去,覆盖着茂密的林木的山野变成了金色、黄色和令人陶醉的红色和褐色。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朝鲜半岛两边的大海一望无涯,深透明净。
1952年的秋天,接替五圣山一线防御的15军军长秦基伟爬上五圣山顶。他微蹩的双眉浓密刚劲,挺直的腰板显示出军人的威武健壮。
秦基伟久经战火考验。1927年参加黄麻起义,1929年参加红军。在战争年代,从参谋升任军区司令员。1949年3月任15军军长,率领这支部队作为4兵团先遣军强渡长江,参加广东、广西和滇南战役。1951年率15军入朝参战,参加了第五次战役。
此时,秦基伟站在1061。7米高的山顶,极目望着眼下铺展开的大地。
上甘岭位于五圣山南麓,其南面的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是五圣山志愿军主阵地前的两个支撑点,只有3。7平方公里。五圣山地势险峻,西临平康平原,东扼金化经金城通往通川之咽喉,是志愿军中部防线战略要点。而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象五圣山伸出的两个拳头,楔入敌人阵地,可以俯瞰敌人金比一线全部纵深,直接威胁敌人的金化防线。如果敌人一旦夺取了上甘岭的两个高地,不但解除了对金化防线的威胁,志愿军的五圣山阵地就会受到直接威胁。五圣山万一失守,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朝鲜战局就要受到影响。
秦基伟不禁紧锁起眉头:中国人民志愿军经过5次战役,把美军从鸭绿江边一步一步地赶回了三八线以南。从此,战争格局大变,中朝部队由运动战转入了阵地战,先后进行了粉碎敌人1951年夏秋局部攻势、反“绞杀战”和反细菌战、1952年春夏巩固阵地作战,不仅把战线在三八线附近稳定下来,而且进行多次胜利反击,使敌人遭到了惨重的损失,迫使他们前来谈判。
从1951年6月开始,朝鲜战争就形成了边打边谈、军事斗争和外交斗争交织在一起的十分复杂的斗争局面。
能否守住北朝鲜这半壁江山,金日成担心,毛泽东也关注。
秦基伟嘴角又露出一丝笑意。秦基伟对自己的部队充满信心。部队从前沿阵地送来一大卷信。这些热情洋溢的信里报告:上甘岭前沿的战斗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在一封士兵的来信中写着如下的誓言:“要攻,上级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要守,只要我们活着,阵地决不会让给敌人!”士兵们这种行动,更增强了秦基伟的信心和责任感,他决心要指挥好这一战役。
秦基伟向板门店方向望去,想到:“10月8日,美国在板门店宣布无限期休会,同时,纽约将要召开联合国大会。不难估计:美军要在朝鲜战场上发动一次较大规模的秋季攻势,以打破战场上的对峙状态,夺回战场主动权。但是横贯朝鲜200多公里的战线上,敌人会从哪一点上发动进攻呢?”
“敌人在东线已连遭惨败,西线志愿军阵地也固若铜墙铁壁,敌人不会到那里去碰壁的。他们从中线突破以拉平这条战线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中线长达60余公里,在这样长的宽正面上展开全面进攻,敌人是没有这个力量的。如果进攻,它可能选择一点,这一点选在哪里呢?平康是平原,便于机械化部队运动。但是,凡是对敌人有利的地方,就必然是我们守备最坚固的堡垒,这一点是敌人从历次的惨败中得出来的结论。因此,他们从平康进攻的可能性不大。”秦基伟凭直觉感到,“敌人的进攻点很可能选择在五圣山前沿的上甘岭一线。这些日子,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范佛里特到金化视察了3次阵地,召开了高级军官会议,部队逼近上甘岭前沿进行联合兵种作战演习,侦察机反复进行低空侦察,并不断以小股部队的出击来侦察志愿军阵地的地形……。这些准备工作都是在烟幕遮盖下进行的。他们白天用汽车装载少数兵员西运,夜间却把大批大批的兵员运到这里来,看来,美国将军们想声东击西,以保证他们在主攻方向发起攻击的突然性。”一切迹象表明,敌人的秋季攻势要开始了。覆盖着五圣山的郁郁葱葱的松林,似乎也感到战火的迫近,忐忑不安地骚动不息。
(2)一天内,30万发炮弹把上甘岭岩石炸成了粉末。
10月14日,黎明提前来临了。
3时,排山倒海般的炮火,突然打破夜空的寂静,敌人向597。9高地、537,7高地北山开始了毁灭性的轰击。
秦基伟感到,大地忽然震动起来,坑道顶上的沙石哗拉哗拉地落下,烛火跳动了几下熄灭了。
果然不出所料,敌人向上甘岭阵地开始进攻了。
敌人向这个共3。7平方公里的狭小高地上,一天发射了30万发炮弹,飞机投掷了500枚重型炸弹。透过浓浓的烟雾,只能看见太阳暗黄色的轮廓;大火熊熊不熄,浓郁墨绿的松木烧成了炭柱,灼热的空气令人窒息;花岗岩的石头炸成了粉未,山头都被削平了。敌人集中了7个营的兵力,在飞机、大炮、坦克的掩护下,分成几路向阵地扑来。
隆隆的炮声牵动着秦基伟的神经,他遥望着笼罩在烟雾中的前沿阵地,他深信,自己的士兵一定不会辜负祖国的期望。战后,他欣慰地看到一位步兵连长高永祥写自战地的报告:15军45师135团1连坚守在“537。7”高地北山上最前沿11号阵地。当敌人炮火向这个山头开始猛烈轰击时,箱子上的油灯被震得跳了几下,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最终熄灭了。一个用弹箱做的柜橱,也吮当一声倒在地上。一阵疾风,把几个士兵的帽子吹跑了。
坑道里黑洞洞的。这时负责观察敌情的一位士兵气喘吁吁地来报告,半天没听到他说话。连长高永祥着急他说:“你被炮弹吓昏啦!什么情况1快说!”
那个士兵向前迈了一步,大声说:“我报告完了,连长。”这时连长高永祥才明白,由于炮声震耳欲聋,自己竟没有听到报告,士兵又重新报告了一遍。
坑道里所有的人包括轻伤员都霍地站起来。
不一会儿,那个士兵又跑进坑道报告:“敌人炮火延伸了,步兵已接近前沿50米。”
高永祥想向营里报告,但电话线断了!派人回去,已是不可能,暴风骤雨样的火力网是无法钻过去的。只有独立作战了。
6点,敌人两次进攻被打退后,高永祥走出坑道。他吃惊地看到,阵地上,所有的掘开式工事都仿佛被只巨手一把抹去,荡然无存。刚才还是一人多深的堑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士兵们只得趴在弹坑里。只见山前像赶庙会一样,到处是敌人的钢盔在晃荡,估计足有3个营的兵力。看样子,敌人为了拿下这个小小的阵地,真是不惜“血本”了。高永祥命令已准备反击的士兵即刻返回坑道,保存力量。
刚回到坑道,敌人就开始了轮番不断进攻。
7点左右,轻伤员也都包扎一下伤口又去作战了。他们已打退敌人21次进攻,牺牲了15人。
敌人展开了更疯狂的进攻。狂妄的机枪手连腰都不弯,边走边扫着冲上来。但当他们受到阻击又败退时,督战官却不让他们回去。只见白旗一摇,机枪就迎头向他们的士兵开起火来,敌人终于把预备兵力也投入战斗。前边是那些被打得狼狈不堪、精疲力尽的士兵,后边是刚投入战斗的士兵,他们自相践踏,疯狂进攻。
战斗进行到白热化的程度。有的志愿军士兵干脆摔掉棉袄,用手雷狠狠向敌人砸去。有的士兵打光了子弹,端起刺刀冲人敌群。这场战斗,全连用完最后几根爆破筒和手雷,只有高永祥身上的两颗手榴弹。
敌人又从两翼迂回上来,阵地被包围了。高永祥向主峰阵地眺望,浓重的烟雾遮住了视线,他知道火力支援暂时是不可能实现的。
时间不能再拖了,他立即命令士兵们转入坑道。
45师师长崔建功给秦基伟打电话汇报战况:“经过顽强的阻击和反复的争夺,两个阵地上共杀伤1000多个敌人,现在战士们己全部进入坑道。”他接着说:“按照作战计划,趁敌人立足未稳,我们正积极组织力量进行反击,从表面阵地上把敌人扫掉。”“应该这样,先给它个脸色看看!”秦基伟干脆地回答。
不久,志愿军反击的炮火就轰隆轰隆地响起来了,无数颗炮弹无情地倾泻到敌人头上。
士兵们勇猛地从坑道里冲出来,把刚刚攻上山顶的敌人赶下山。
“597。9”高地上,135团7连排长孙占元带领士兵,乘着夜色,争夺2号阵地。
孙占元是河南林县人,1946年参军,1951年人朝鲜作战。在朝鲜战场上,他参加了第五次战役、1951年阵地防御作战和1952年秋季战术性反击。他机智勇敢,屡立战功。
此时,随着一阵密集的机枪声,前边出现3个残存的火力点,十几挺轻、重机枪射出密集的火力。
战斗中,孙占元身负重伤,两条腿被打断了,仍忍着剧痛爬行。敌人集中火力,拼命射击,子弹使前进的志愿军士兵抬不起头来。为了掩护战友完成任务,孙占元的机枪响了。顿时,敌人的火力被吸引过去。两